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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第2页)

4

再次有意识,是在医院。

还没缓过神,江辞就看到了沈纪川红着眼睛抱着贺明宜,“怎么办,都怪我不好,我不知道姐夫不能喝酒,我好害怕,万一姐夫出什么事情……”

“怕什么,只是胃穿孔而已。”贺明宜轻轻擦去他的眼泪,“你不用觉得抱歉,他本来欠你的。”

“可他都吐血了,我……”

贺明宜捧着他的脸,“他不肯道歉非要喝酒,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怨不得任何人。”

明明麻药未过,江辞不该疼的。

可好像有把带着倒刺的钩子撕扯他的血肉,每一下,疼痛入骨髓。

“我真的很羡慕姐夫,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娶你,当你的丈夫。”

沈纪川惆怅的声音传来,“明宜姐,你有没有一刻希望过,你早点遇到的那个人是我?”

贺明宜不经意地回头,刚好和江辞四目相对。

她一怔,随即笑了。

“何止一刻。”

江辞浑身发凉。

她真狠啊。

四个字否定掉的,是他们整整十年的过去。

“姐夫,你总算醒了,有没有哪里疼?我去叫医生过来。”

沈纪川跑出病房,贺明宜缓步上前。

“疼吗?”

江辞一声不吭,她笑了笑。

“那就记住今天的疼。”

“我跟你说过的,没有下次。”

江辞呼吸一滞,好半晌,他才找回了声音:“你刚刚说我欠他,我想知道……我到底欠他什么?”

“纪川这几年过得很辛苦。”贺明宜眉间微蹙,“你比谁都清楚,他原本可以早点遇到我的。”

江辞如坠冰窖。

当初求他留下的,是贺明宜。

主动避开沈纪川的,也是她。

江辞从未想过,贺明宜身上他曾经最珍视的那些好,会成为毒药穿肠。

他浑身发抖,眼泪失控地砸落。

贺明宜的心头骤然收紧,刚想上前,手机就响了。

沈纪川的声音传来:“明宜姐,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疼……”

贺明宜转身冲了过去,连扯到江辞的针管,也完全意识不到。

皮肉里的针管扭转,江辞疼得倒抽凉气。

他颤抖得拔掉针管,鲜血涌了出来。

忽地,他笑了,想起了贺明宜刚刚说过的话。

“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怨不得任何人。”

是啊,此刻,他就在为当初的选择承担代价。

他的爱拿得出手,不值得的只有贺明宜这个人。

江辞发了一整夜的烧。

他梦见了十年前的那一天,选择权重新摆在他面前。

这一次,他坚定选择离开,可迈出最后一步时,却被一只手拽了回来。

“江辞!”

江辞猛地惊醒,却发现他还在医院,被贺明宜从病床上拽起来往外走。

她走得很快,江辞被拽得踉跄,甚至被拖行了一段距离。

直到被她推上了车,江辞才得以喘息。

“贺明宜,你干什么?”

“纪川被bangjia了,对方点名要我带你去。”贺明宜这才看了他一眼,面色冷沉。

“是褚平夏。”

这个名字在江辞脑子里炸开,凉意直窜天灵盖。

那个醉酒冒犯他,被贺明宜逼到走投无路的人,就是褚平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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