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慌乱很快被烦躁取代,李美娟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窗外的警笛声让她心神不宁。
“吵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门铃被按响了,林卫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神情严肃。
他们身后还跟着刚才打电话的邻居张阿姨。
李美娟一看到警察火气就上来了,她以为是我离家出走,在外面犯了什么事,警察找上门来了。
“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她走上前,抢在我爸前面开口。
“请问,这里是林安同学的家吗?”为首的警察问道。
“是,我是她妈,那孩子不懂事,跟家里闹了点别扭跑出去了,是不是在外面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放心,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她!”
她已经想好了,等我被警察带回来,她要怎么当着外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
然而警察的表情并没有放松,“女士,我们可能需要您和您先生,跟我们下楼一趟。”
“下楼?下楼干什么?”李美娟更加不满了,“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我跟你们说,那孩子就是被我们惯坏了,一点小事就闹脾气,你们不用太……”
“楼下发生了一起坠楼事件。”警察打断了她的话。
“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身上穿着的校服,和我们查到的林安同学的信息一致。”
“我们需要家属,进行身份确认。”
“死……死者?”
李美娟的脑子一片空白,但那也只是一瞬间。
她立刻摇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警察同志,你们肯定搞错了!绝对搞错了!”
“我们家念念,她就是胆子小,跟我赌气呢!她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她像是在说服警察,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林卫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晃,他扶住门框,“警察同志,是不是……是不是看错了?我女儿她……”
“我们理解你们的心情,但还是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李美娟还在抗拒,她抓着门框不愿意挪动一步。
张阿姨在一旁小声的说:“李美娟,那孩子……那孩子的鞋子,我见过念念穿过……”
她最后还是被警察和邻居半推半就的带出了家门。
楼道里站满了探头探脑的邻居,他们窃窃私语,投来的目光里充满了同情和好奇。
这些目光让李美娟感到一阵难堪。
她低着头快步往下走,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丫头就是想吓唬我,她最会演戏了……”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楼。
楼下空地上围了一圈人,警察为他们分开一条路。
李美娟往前走,她看到了人群的中央,地上躺着一个被白布盖住的人形轮廓。
白布下面隐约能看到熟悉的校服一角,还有一只孤零零的掉在一旁的运动鞋。
那双鞋是上个月她刚给我买的,因为模拟考进了前二十,她难得大方了一次。
当时她还说:“好好考!下次考进前十,妈给你换个更好的!”
李美娟的脚步停住了,她死死盯着那只鞋。
警察走到白布旁,转头看向她,“女士,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李美娟没有反应,林卫已经瘫软在地。
她不受控制的朝那块白布走去。
风吹过,扬起了白布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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