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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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南,坟地。

“刚子!刚子!李刚!!他娘的哪去了…?”李富贵拿着钱,呼哧带喘的跑到村南的坟地,一个劲的嚷嚷,可是喊了半天也不见儿子的人影,“走了…哎哟…身上就一千块钱能走多远呐…”要说也巧,这时候天上的云层渐渐的散了点,月亮出来了,虽说没有什么照明工具,但借着月光也能看见点东西。

“刚子!是你吗…?”借着月光,李富贵发现对面一座新坟旁边好像蹲着个人…

【注解】

三垣:即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

东方七宿:亦为“东官青龙”。即二十八星宿之角、亢、氐、房、心、尾、萁。

呆尸:“呆尸”即“无魂之体”,医学上的脑死亡与植物人,在茅山书中统称为“呆尸”,《传国宝玺》中张国忠曾经想使用“阳魂法”对付“阗鬼”后被老刘头制止,据传用过“阳魂法”后,魂魄会因阴阳相冲而散,剩下的尸身即使被救活也会成为“呆尸”。

第三卷 将门虎子·第一部 鼠蠹之患 第39章 黼气不止

走到坟丘子跟前,李富贵彻底傻了,只见儿子李刚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正在掐他的脖子,此时的李刚嘴角已经开始淌白沫了,两只手在掐人者的小臂上下漫无目的的乱抓,仿佛已经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了。

“你个王八操的…!”看见有人要杀儿子,李富贵发疯般的从旁边的坟头搬起一块压坟头的石头,紧跑了两步哐的一下就砸在了掐人者的脑袋上,绝对是致命的力道,换作常人,就算练过铁头功也得当场死亡,可没想到掐人的哥们挨了这下砸以后非但没倒地,反而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转头扑向李富贵。

李富贵也没想到这位哥们挨了这一下还能站起来,顿时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刚想定睛看个究竟,顿时感到两只铁钳搬的双手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撞客!!”单凭这种掐人的力道,李富贵顿时想起了当年的李大明…

“我…我…”仅仅十几秒的工夫,李富贵已经支支吾吾的被掐倒在地,两只手拼了命的想抓点什么东西反抗,但手能够到的地方除了乱草什么都没有。

“完了…”李富贵心中暗道完蛋,当年李大明那股子邪劲,十几个大小伙子都不是对手,今天单凭自己这把老骨头怎么可能扛得过这东西?一瞬间,李富贵开始后悔让儿子来坟地这种倒霉地方,李村虽说不大,但到了晚上黑灯瞎火的地方有的是,到哪碰头不行啊…唉…看来是天亡我老李家!不但晚上有扯着嗓子骂的,这又蹦出来个动手掐的,祖宗啊祖宗,你到底得罪哪家子佞种了?让你儿孙们倒这种八辈子血霉?想到这,李富贵干脆放弃了抵抗,两手一摊,乖乖等死…

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傻人定有傻福,就在李富贵埋怨祖宗后悔来坟地的时候,忽然感觉脖子上被掐的感觉没有了,睁眼一看,掐自己的那位已经趴在了地上,李刚正龇着牙用一块超大号的石头往这位的脑袋上猛砸,这块石头比刚才自己拿的那块足足大了两倍,论份量没个三十斤也下不来,哐哐几下,只砸得掐人这位脑浆迸裂,连形都没了。

“他娘的…老子连警察都敢打,你敢打老子…?”看着砸得差不多了,李刚一下把石头扔在了边上,扑的一口唾沫吐了上去。

“刚子…他…死啦?”李富贵被掐得眼冒金星,咧着嘴从地上坐了起来。

“管他呢…”李刚蹲下身子,拨弄了一下掐人者的身子,貌似没什么反应。

“你…你…你这是又杀了个人呐…”李富贵都快哭了,心说这回自己这儿子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谁叫他想掐死俺?”李刚凑到李富贵边上,一把把李富贵拽了起来,“爹…把钱给俺,俺回河北老家找俺老婶去…!这行子你找二叔他们帮忙埋了吧!应该没人看见…”

从怀里掏出钱和存折刚要递给李刚,李富贵的嘴顿时张大了,下巴抖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爹…?咋啦?钱没拿来?”李刚一皱眉,只见李富贵的抬起手哆哩哆嗦的指了指自己身后。“咋啦?”李刚猛的一回头,吓得尿尿的家伙式差点顺着裤裆掉出去,只见刚才被自己砸得血肉模糊的那位又缓缓的站起来了,借着月光,父子二人可算看清了这哥们的脸,那哪是人啊,肉案子上摆的猪下水都比他好看…

李村,李瘸腿家房山下。

起初,张毅城还在为观星问题而操心,可听李二贵说,李双全的媳妇骂人的时间就是凌晨十二点整,不早不晚,比新闻联播报时都准,而且地方也不换,就是扎麻袋的李瘸腿家房山下边。如此一来,张毅城干脆让李二贵带上了所有的必备物件,直接等在了李瘸腿家附近。

“毅城…来了…”李二贵忽然紧嘬了两口烟,把烟头往墙上一捻,将剩下的小半截烟揣回了口袋,之后拧亮了手电架在了李瘸腿家的墙头。李二贵拿的这个手电电池是新换的,还挺亮,顺着手电的亮光,只见李双全的媳妇王月兰身穿深色浅花的睡衣从李双全家的方向昂首阔步而至,气势和阅兵式时的仪仗队差不多,而李双全则按照张毅城的安排拎了一个装香灰的大桶,王月兰每走一步,便在脚踩过的地方撒一把香灰,按张毅城的交待,这是为了防止这些兔子的魂魄顺着来时的路回去。

看了看表,差五分十二点,只见王月兰在离房山大概七八米的地方站住了脚,双手一叉腰摆开了架势。“可能还得运会气…”看来李二贵是见怪不怪了,趁着这会儿工夫,又把刚才掐灭的半截烟点上了。听说要给王月兰看病,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就连里阳光都披着衣服站在了不远处,四五个手电的光柱全部集中在了王月兰身上,跟舞台灯光差不多,而这王月兰对这一切却仿佛没看见一样,叉着手喘着粗气一句话不说。

叼着烟,李二贵从篮子里拿出了九个蓝边大海碗,围着王月兰摆了一圈,而李三贵则从李瘸腿家拎出来了一个大水壶,跟在李二贵后边挨个碗倒水,要说这壶里装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水,都是混了鸡血的,虽说普通的水属阴,但若混了鸡血,可就属阳了。其目的是为了中和子时以后稍盛的阴气。

李二贵李三贵流水作业的同时,张毅城则在更外面的地面上插了一圈铜钱,和往常不同,这次的铜钱是竖着插在地里的,茅山术称其为“金刚墙”,别看名字唬人,但其实际作用却很简单,驱鬼要用属阳的材料,而子时以后地阴上行,阴阳相冲则会形成“黼气”(从物理学的角度讲,就是因里热外冷而形成的涡漩气流),而“金刚墙”的作用就是避免四周的地阴因“黼气”而骤聚于中。

一切准备妥当后,张毅城看了看李二贵的手表,正好指向十二点。“我这表快两分钟…”李二贵仍然不舍得掐嘴里的烟头,“毅城啊…咋没啥动静啊…?”

“别着急…”张毅城从篮子里拿出一瓶朱砂,“柴火浇上汽油,不点也不着啊…等会她一开始我就点火…”

“啥?点火!?”一听点火,李二贵吓了一跳,当年对付李大明身上那个清朝进士的尸身就是用火烧的,这次不会是火烧活人吧?

“我打个比方!不是真点火!我说二叔你怎么这么笨呢…?”张毅城拧开瓶盖站在了王月兰身后,就在这时候,只听王月兰咳的一声清了一下嗓子,指着李村长家开始破口大骂,一看开始了,张毅城倒是没客气,哗啦一下一瓶子朱砂一点不胜全泼在王月兰身上了。

有道是阴阳相吸,这王月兰身上本就有千万魂魄,阴气本就超越了正常人肉身所能承受的限度,加之此时大阳于体外,身上千万畜生魂魄开始被一个个的引出体外,只见“金刚墙”范围内王月兰周围,仿佛呼呼的刮起了小旋风。

“咋回事?难不成有刺猬!?”李村长此时简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怕王月兰出事,更怕张毅城有什么闪失。

“没刺猬!正常!这是正常现象!”张毅城边说边拿出第二瓶朱砂,哗的一下又添了把“火”,旋风瞬间刮到了三四丈高,“二叔!快!纸兔子!”随着张毅城一声喊,李二贵拿着笸箩哗啦一下把一笸箩的纸兔子全都撒到了旋风中,本来,纸兔子上都沾有鸡血,但此时差不多已经干了,只见这一笸箩的纸兔子顺着旋风围着王月兰嗖嗖的乱飞,不断有纸兔子从旋风的顶端飞落下来,“都捡着!一个别落下!”张毅城蹿到旋风跟前,开始捡旋风里吹出来的纸兔子,“都楞着干嘛!捡呐!”李村长一声令下,看热闹的人也顾不得仔细听王月兰到底骂的什么了,一律开始低头捡纸兔子,此时旋风范围越来越大,不少落下来的纸兔子又被二次卷入空中,“怪了…不对呀…”张毅城抬头看了看,理论上讲,随着纸兔子一只只被吹出来,风应该越来越小才对呀…怎么变大了?

“毅城…有点不对劲啊…”一看已经落地的纸兔子又被卷走了,李二贵一着急干脆顶着风走进了旋风内部,开始拿手抓空中的纸兔子,这哪里抓得着?

“是…是不大对劲…大家先退后…”此刻张毅城也冒汗了,这个地方的阴气显然比其他地方要弱不少,按理说,埋兔子尸体的地方如果被那两片瓦镇住的话,兔子在“头七”之夜无法还魂则必生怨念,化解的办法便是将其引出人身强制其“还魂”。而此刻这些纸兔子若沾上了鸡血,便有了阳气,在金刚墙的作用下,兔子魂魄不能游弋到别处,便会将这些沾鸡血的纸兔子当作自己的身体附上去,到时候兔子魂魄与鸡血阴阳相合,“黼气”便会停止,之后撒上朱砂,将这些纸兔子用“真火”一烧也便万事OK,关于身上那个会骂人的“撞客”,在张毅城看来也不是什么成气候的东西,到时候随便弄个什么小阵一收也就完事了,虽说计划如此,但此刻越刮越大的旋风却显然是计划之外的事。

“他娘的不是要刮龙卷风吧…?”此时李二贵也捂着帽子出来了,表情都被吹扭曲了,躲雨似的蹿到了十几米之外,抬头看去,刚才两三丈的小旋风此时已经刮到了五六层楼高,眼看就要蔓延到李瘸腿家的房山了。

李二贵前脚一出旋风,王月兰后脚一翻白眼,街也不骂了,扑通一下瘫倒在了旋风中间开始吐白沫。这一瘫可把在场所有人都瘫傻了,尤其是张毅城,很显然的,兔子魂魄此刻已经引干净了,而这越刮越大的旋风,竟然连其身上那个会骂街的主儿都引出来了,看来那哥们比张毅城想象的还要菜(想当年李大明身上那个清朝进士,马真人不惜折寿钉死李村“七关”才给收拾了,而此时这位菜鸟竟然让一阵旋风给抽出来了)。

【注解】

黼:读“fu”,三声,意为纵横交错之形,古作礼服上黑白相间的花纹,茅山术中引指阴阳相冲之气。

刺猬:民间传说的“四大仙”之一,除刺猬之外,分别还有蛇、狐狸、黄鼬(即黄鼠狼)。在民间传说中,修仙的“刺猬”擅长制造旋风。

第三卷 将门虎子·第一部 鼠蠹之患 第40章 光荣负伤

此处阳气强度显然远远超出了张毅城的预期,而且虽说并没再向阵中央添加任何增强阳气的东西,这里的阳气却有越聚越多的势头,四周的地阴之气显然也正在被源源不断的往这里引。

“二叔…!你快去拎一桶凉水!”张毅城急中生智,忽然想到水是主阴的,用凉水冲一下可能会管点用。

“哦…好!”李二贵直奔李瘸腿家。

“大家围过来!叔叔们别过来!阿姨们…!”张毅城围着人群开始跑,把几个妇女拽到一块,“大家围过来!手拉手,围住旋风!”张毅城觉得,此处莫名其妙的阳气肯定是从别处流动而来的,让女人们手拉手围住旋风,应该能将阳气流阻断,就算阻不断,多少也能挡住一部分。起初,周围看热闹的大婶大妈们还有点不敢,后来李二丫身先士卒,跟着张毅城一块张罗围圈,加上李村长也开始连骂带卷的山呼,周围的妇女也只能硬着头皮手拉手站成了一圈。

这时李双全想冲到旋风中间去把媳妇抱出来,被张毅城一把拦住了,“李叔叔!一定得在纸兔子都弄出来之后才能把阿姨弄出来!她在里面不会有事!但你要现在把她弄出来,刚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虽说李双全心疼媳妇,对眼前这个小娃娃也是将信将疑,但此刻眼前的大旋风可是真的,往常那些跳大神的,跳来跳去病人还没怎么样呢自己就开始吐血,还真没见过弄出这么大动静的,所以怀疑归怀疑,李双全还是忍住了没上前。

“三叔!你进去一下!把地上的碗拿出来!”张毅城成了现场的总指挥,此时阳气太强,已经没必要再用鸡血去中和了,盛着鸡血水的碗摆在中间想必只能起到反作用…

李三贵把帽子摘下来递给了李村长,刚进旋风,众人忽然听见南边一声声的“救命”声由远而近,身为警察,柳东升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墙头的手电拿了下来,往传来声音的方向一个劲的照,一照不要紧,只见李刚和李富贵就跟奥运会百米冲刺一样一前一后朝亮光处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柳东升大吼。

“救…救命啊…!”李富贵喊得都跑调了,根本没注意柳东升的问话,发现李瘸腿家房山下有一大群人,想都没想就往人堆里冲,“有妖精追我!”

“妖精!?”柳东升用手电往二人身后一照,只见一个满脸血肉模糊的人正在穷追不舍,吓得柳东升也是一愣,这时李富贵脚底下拌蒜,扑通一下就摔了个马趴,这“妖精”就好像没看见一样,跨过李富贵直奔冲在前面的李刚。

此时拉手围圈的妇女们早就吓得一轰而散了,李刚速度也快,看见人群散了,绕过旋风接着跑。“别跑!回来!”柳东升也急了,心说这里这么多人,什么妖精撂不倒啊,跑个什么劲啊?听柳东升这么一喊,李刚更害怕了,以为柳东升要抓自己,脚底下更拼命了,看李刚不停步,柳东升噌的一下便横在了这个“妖精”前面,摆开了应敌的架势,但没想到这“妖精”竟然噌的一下蹿起一人多高,直接从柳东升脑袋上蹿了过去,正落在旋风边上。

这时李三贵正眯缝着眼端着两碗鸡血水往外走,旋风里全是呜呜的风声,飞沙走石也睁不开眼,刚才外边怎么样也不知道,这时忽然发现跟前站了个人,睁大眼睛一看,吓得李三贵魂都飞了,手里两碗鸡血水哗啦一下全泼在了这位身上,只见这位闷哼了一声,扑通一下便栽在了地上。

“哎…?我弄的?”李三贵刚想跑,忽然听见身后扑通一声,回头一看这位竟然挂了…看看手里的碗,看看地上的人,李三贵嘿嘿一笑,“毅城啊…你这碗里的东西加啥了…?”

刚才吓跑的人此时胆儿也壮了,纷纷凑上来想看个究竟。翻过这个“妖精”仔细看了看,柳东升一皱眉,此人血肉模糊的脑袋显然是以前弄的,虽说刚才追人的时候是死是活不好说,但至少现在是死的,看衣着,仿佛是个农民,因为面部已经烂了,所以不好判断年龄。

“快!围圈!继续围起来!”张毅城虽说也奇怪,但此刻可不是看热闹的时候,倘若眼前的“黼气”再这么无休止的刮下去,王月兰就真有危险了。

“大家先听毅城的!这个人一会再说!”李村长毕竟老练,死人呆会再说,先救活人是真格的…

刚指挥妇女重新围好了圈,村南头忽然有一线亮光闪过,不少人都没注意,但这一闪可没逃过李阳光的眼睛,“是车灯!”作为交警,李阳光对车灯十分敏感,“老柳!你这次来有没有其他同志跟着!?”

“没有!”柳东升和李阳光几乎同时反应:“李树林!!”

“快!!”柳东升三步并两步开始向警车狂奔,李阳光紧随其后,虽说抓捕案犯是刑警的职责吧,但交警也是警察啊…“你们先处理这个!谁都别跟着!”柳东升也是有经验的,万一罪犯手里有武器,群众太多反而麻烦…

“这边!前边路口右转…!”李阳光给柳东升指路,“这边!村里能走车的就这条路!”追了也就三分钟,转过一个弯后,两个红彤彤的汽车尾灯进入二人视线,“是辆拉达!”作为交警,李阳光天天跟车打交道,一看尾灯就知道是什么车(当时国内的轿车并不像现在这么多种多样,就那么几个牌子,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一听说是拉达,柳东升心里更有底了,一下拉响了警灯警笛。没一分钟,两辆车之间的距离便只有十几米了(桑塔纳的性能比拉达强了可不是一点半点)。

“停车!”柳东升一脚油门超到了与拉达车平行的位置,摇开窗户大喊,但这拉达车非但没有停车的意思,反而车头一转横着向警车撞了过来,柳东升下意识的转向躲避,吓得李阳光赶紧伸手把方向盘推了回去,“老柳!不能往边上拐!这条路两边都是灌溉渠!下去就上不来了!”

一听是灌溉渠,柳东升脸上微微一笑,牙一咬一把方向撞向旁边的拉达。要说桑塔纳这车放在现在不算是什么大车,但在当时绝对是“坦克级”的,整车重量达到了1.3吨,而拉达整车也就八百公斤,只听哐的一声,拉达车斜着便冲下了路基,这可好,本来想先下手为强把柳东升撞下去,最后反倒被柳东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站住!!”由于撞击过猛,柳东升这边的车门已经打不开了,只能被迫从副驾那边下车,等柳东升下了车后,李阳光已经打着手电追下路基了,借着车灯的光线,只见一个黑影发疯般的冲进麦地,李阳光在后面穷追不舍。

走下路基,发现拉达车敞着车门斜着扎在了排水沟里,趟过排水沟,柳东升也冲进了麦地。

“再不站住开枪了!”柳东升抽出手枪朝天放了两枪,而最前方的逃跑者听见枪响非但没停步,反而也掏出了手枪。“危险!卧倒!”柳东升冲着李阳光大喊,可是这一喊已经晚了,李阳光离这逃跑者可比柳东升近得多,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李阳光扑通一声就载在了麦子地里。

“老李!”柳东升快跑了两步来到李阳光近前,发现李阳光正抱着腿蜷在地上,“我没事!快她娘崩了那个王八操的!他有枪!”

此时柳东升也来不及多想了,举起手电又追了上去,边追边开枪,但前面的人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眼看前面就是玉米地,真要进了玉米地可就没得追了!一着急,柳东升停在了原地,一只手打着手电,一只手举枪瞄准。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前面逃跑的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站住!!”柳东升举着枪快步追到了跟前,用手电一照,发现这人整个脑袋血乎乎一片,摸了摸脖子上的动脉,已经没有心跳了。“他妈的!瞄的腿,怎么打着脑袋了…?”柳东升也挺郁闷…这么一来线索又断了啊…

把李阳光拖到灌溉渠的边上,柳东升心急如焚,带着枪伤过水沟感染怎办?正在这时候又有几束车灯由远而近,一分钟后,一辆大发车和一辆点三轮停在了桑塔纳边上,以李二贵为首,大概七八个壮汉子手持铁锹羊镐气势汹汹的开门下车,一看李阳光龇牙咧嘴的躺在地上,赶紧七手八脚的将其抬过了灌溉渠,“里边有个人让我打死了…你们去看看是不是李树林…”柳东升道。

“车里还有个活的!”这时一个钻进拉达车的农民忽然大吼。

“什么?”柳东升也不敢相信,车里还有人?怎么刚才不跑…?

走到拉达车旁边,拉开车门,只见确实有个满头白发的人躺在后排椅子上奄奄一息,“快!快送医院!”随着柳东升一喊,几个小伙子赶忙七手八脚的把这个人和李阳光一块抬上了大发车。

“就是李树林!!”这时跑进麦子地的几个人大喊,“死啦!李树林死啦!!”

“唉!”一听真是李树林,柳东升彻底死心了…“你们把尸体抬过来,赶紧报警!我跟他们去医院!”柳东升说罢拉车门坐上大发车副驾位,李双全一脚油门,大发车直奔医院…

第三卷 将门虎子·第一部 鼠蠹之患 第41章 水落石出

一路上,听李双全的意思,好像张毅城把那边的事办得还挺利索,李二贵一桶水泼过去之后,旋风还真是越来越小,最后自己的媳妇也醒过来了,最后李村长带人张罗烧纸兔子,自己则被安排开车带人来帮忙。

“嘿!这小子还真行!”柳东升暗自嘟囔…

医院中,李阳光的枪伤需要立即手术,为此柳东升还为其输了点血。而那个昏迷不醒的人经检查只是劳累过度而已,从这个人的身上,柳东升翻出了一个外国牌子的钱包,里面除了一千多块钱现金外,没有任何证件,仅有两张照片,一张黑白一张彩色,其中黑白照片是一对中年夫妇的合影,看成色仿佛已经有年头了,而彩色照片则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的合影照,看着也就十八九岁。

“这个人是谁?是同案犯还是被绑架的受害者?照片上的人又是谁?其父母和子女?”坐在这个人的床头,柳东升盯着照片一个劲的琢磨,正在这时,二嘎开门进屋了。

“柳队!听说李树林让你给毙了?”二嘎一脸坏笑,脸色黄里发黑,看样子得有几天没睡好觉了,“您枪法可以啊!哟?这人是谁?”

“可以个屁!”柳东升也没好意思说,其实自己是瞄着腿打的,“我哪知道他是谁?去给我查查照片上的人!”

接过照片,二嘎一愣,“柳队!不用查啦!这个人是…是马涛啊!”虽说黑白照片上的人不认识,但彩色照片上的年轻人却被二嘎认了出来,“我昨天审了这小子一宿!”

“马涛!?”柳东升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躺着的这位,“莫非…这个人…是马阳?”…

第二天早晨,医院。

为了保险起见,二嘎连夜打电话从当地叫了几个民警过来站岗,柳东升则亲自守在病床边上,直到第二天上午分局的警车赶到医院。

“马阳…”发现床上的人终于把眼睁开了,柳东升笑呵呵的递上一杯水。

晃了晃手腕子,发现已经被铐在床上了,床上的这位无奈一笑,“你们都知道了…?”

“我们早就知道…”柳东升道,“希望你配合我们…”看来这个人的确是马阳。

“呵呵…你想让我怎么配合?”马阳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但我希望你帮帮你弟弟…”施在张健身上的招,柳东升准备再来一次。

“帮我弟弟…?”一听弟弟两个字,马阳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怎么帮?他在监狱…”

“哼哼…过几天你就知道了…”柳东升笑着一摆手,两个民警进屋把马阳架下了病床…

三天后,分局审讯室内。经过武斌的秘密确认,此人的确是马阳,但让武斌不敢相信的是,仅仅过了半年,这马阳却好像忽然老了二十岁…

“你们的赃物、赃款都藏哪了!?同伙有谁!老爷子是谁!?”放任二嘎一个劲的狂吼,这马阳和预料的一样,瞪着眼就是一言不发。

这时,审讯室的门一开,小李扒头冲柳东升使了个眼色。“马阳,我说过,你们犯罪的证据堆得像山一样高,你不说照样能判你!但你得为你弟弟想想!”一直没发话的柳东升忽然一句,说得马阳浑身一颤。

“咱俩出去,让他们哥俩好好聊聊…”柳东升一摆手,和二嘎走出了审讯室,此时一个穿着囚服的年轻人被押进了屋。

“哥…!”年轻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涛啊…”马阳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扶起了弟弟,“我不该瞒着你!否则你也不可能这样!哥对不起你…!”

“哥!你都说了吧!不管你判多少年,能活命就好!”马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涛啊…我走以后,你要好好做人,千万别再走这条路啦…”马阳并没理会马涛的话,“我知道我没脸见爸妈…妈临死前让我照顾好你,你看你现在…”

“哥!我在监狱天天背刑法!我懂法律!坦白可以轻判啊!哥!你死不了…”马涛鼻涕眼泪一大把。

“小涛,听着,在咱们家的下水道里有个玻璃瓶,你把它取出来,应该够你娶媳妇买房的…”马阳喃喃道,“小菲那样的丫头以后别找啦…靠不住…”

“哥…!小菲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还等着我呢!”马涛哭道,“她说我是为了她进去的,不管我判多少年,她都等我!哥…小菲…还等着我呢…”

“她真等你呢…?”马阳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轻轻点了点头…

十五分钟后…

柳东升和二嘎推门进屋,马涛又被民警押出了审讯室。

“聊得怎么样?”柳东升一笑。

“谢谢!”马阳道,“你们让我弟弟来听我的遗言?”

“错,我们想让你留点遗产给你弟弟…”柳东升不紧不慢。

“哼,遗产?我能有什么遗产?”虽说马阳表面上满不在乎,但一听遗产二字,心里确实是一颤,家里下水道瓶子里的存折应该是自己秘密留给弟弟的,难道他们知道了?或者马涛自己交待了?唉!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

“你的遗产,是时间!”柳东升道,“我们让马涛来,其实是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你说了,他的功就立了,你不说,他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明白么?”

“你们能给他减刑?”马阳一听不是下水道瓶子的事,显得挺高兴。

“可以这么说…你交待的越多,他减的就越多…”柳东升道。

“你们想知道什么?”马阳好像如释重负。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柳东升皱眉头想了想,如此复杂的案件,还真不知道从哪问起好了,“你们那套编钟!记得么?”最后,柳东升决定先从李江嘴里那套价值连城的编钟问起。

“编钟?”马阳一脸疑惑,“我们没弄过那东西…”

“别耍花样…”柳东升拿出了刘常有画的长柄青铜锤递了过去,“不是编钟,难道着是木匠用来钉钉子的?”

“哦…呵呵…”李阳微微一笑,“这不是编钟,我们确实见到过一套,但太沉了,也不好出手,我们就没动,光拿了个锤子…”

“那你们和刘常有舅舅的交易是怎么回事?”柳东升仿佛有点不信。

“我们拿了几个铜罐子给他,说着和那些铜罐子是一套的,那人还真信了,你们要想知道那套编钟埋在哪,我可以告诉你们…”马阳道,“还有什么要问的?”

“在哪?”柳东升一听说编钟没丢,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注意记录!一个字都别漏!”柳东升语气多少有点激动,转头对二嘎道。

如此盗而未尽的古墓,马阳交待了至少又有十几处,甚至还有几年前做的案,具体市县甚至古墓的年代、剩余的文物种类一点不差,把二嘎都记傻了…之后,柳东升把所有的同伙又交待了一遍,一共十三人,张健只能提供外号的那些“伙计”,这马阳不但知道姓什么叫什么,甚至连家庭住址也记得一清二楚,这让柳东升不得不佩服这马阳惊人的记忆力。

最后,柳东升问起了“老爷子”,这马阳一愣,又沉默了。

“马阳,俗话说送佛送上天,不要因为江湖义气而前功尽弃,让你弟弟白来这一趟!”柳东升道。

“我…不知道!”马阳眼中,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对于这一点,柳东升倒不意外,因为作为掌柜的,张健也是对“老爷子”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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