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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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本事抓一个让我看看。”

“可惜我不是公安部的。”

“别贫了,我没有闲工夫,你只说从凌海天身上能不能发现一些我们想要知道的问题?”

“当然能。”小万在那边肯定了小田的观点,然后说,“有道理。不过小田,我可听说路坦平的儿子路长通原来有涉黑的嫌疑,他现在在国外,难道这黑恶势力也会交接班?是不是他在遥控指挥啊?”

“这个你们搞纪检的可能研究得不多,而我们搞公安的是专门研究这个的,凡是黑恶势力就像过去的山大王那样,有坐第一把交椅的,有坐第二、第三把交椅的,并且我还敢断定凌海天在天首市的黑社会团伙里绝对没有坐第一把交椅,最多也只是主要干将。”

“为什么?有什么证据吗?”

“目前还没有证据,但是你想啊,现在是经济时代,凡是在黑社会团伙里坐第一把交椅的,一要有权,二要有钱,我觉得凌海天这两个条件都不具备,因此他不可能成为第一号人物。路长通远在国外,天首肯定有他的代理人。”

“那你说路坦平可能是一号人物?”

田秀苗对着电话瞪了一眼说:“猪脑子,你听说过哪个省的省长会是黑社会的头目?这可能吗?最多只是保护伞!”

小万在电话上没有再和小田斗嘴,而是很温和地说:“如果说一个省长与黑恶势力有瓜葛还能说通,如果说他本身就是黑社会成员或者是黑社会老大,这种可能性不大,算你聪明。”

“这就对了,顺着这种思路再往下想,那些与凌海天关系亲密的人,与路坦平关系也亲密的人……”

“会不会是周大海或者苗盼雨?”

“两者都有可能。但我目前也弄不清楚他们两个到底谁是,因此他们都需要监视,至于监视的问题向天歌同志已经布置下去了,你的任务就是赶紧过来监视韩二宝看他有没有什么动作,凌海天会不会再回来,什么时候我让你撤你再撤。”

“胡说八道,我是一般干警吗?我只能值班半天,我和王步凡书记还有其他任务呢。知道吧,领导。”

“去,谁是你的领导?什么时候你当了领导可别不认识小田了。”

“不会,不会,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但愿咱们能够永远在一起,在天愿作……在地愿为……”小万半开玩笑地说。

小田不知怎么就敏感了,脸红了一下说:“我可不愿和你这样的懒汉在一起,别自作多情了,赶快过来,拜拜。”田秀苗合了电话,脸上仍然觉得有些发热,通过接触,她发觉自己真的爱上小万了,她能够感觉到小万也在暗恋着她。

王步凡为了让万驭峰更好地开展工作,他向夏侯知借了一辆车交给万驭峰,说车辆上的一切开支由省纪委负责。万驭峰自从和小田搬到天首市市委招待所之后,对开展工作有些不利,进出都不方便。温优兰牺牲后,王步凡越来越注意安全保卫工作了,他生怕这个上级派下来的青年人出什么意外,就让向天歌派公安厅的人负责天首市市委招待所的安全保卫工作,没有省纪委的准许谁也不准接近天首市市招待所,包括天首市委书记刘颂明。刘颂明曾经以收拾温优兰遗物为借口要到招待所去,也被挡驾了,他有些生气,就给王步凡打了电话,语气非常生硬。王步凡不想得罪他就卖关子,说是宜民同志的指示,他不敢擅自更改,要不让他和宜民书记说。刘颂明只好自己给自己台阶下,说算了算了,你们纪委的人惹不起还躲不起。当时王步凡也弄不清楚刘颂明是真的去取温优兰的遗物,还是有其他目的。但是他的警惕性很高,自从听摆蕴菲说了一些刘颂明的表现后,就觉得刘颂明也是个靠不住的人。

万驭峰骑车来到凤凰山看守所附近,看见田秀苗的车,就靠了上去,看见车里没有人,就给田秀苗打了个电话,田秀苗从一片荆棘丛中站了起来,然后来到车旁边。万驭峰瞪一眼小田说:“小田同志,请你以后不要再说别人猪脑子了,我看你也是猪脑子,蹲点有你这样蹲的吗?车往这里一停,老远就看到了,你以为犯罪分子都是白痴啊?弱智。”

小田笑了:“行啊,小万,看来你还不是个猪脑子嘛,我这叫虚张声势。”然后看了一下万驭峰的打扮又笑了,“小万,你怎么穿得像个农民工啊?”

“行了,行了,这里不用监视了,只要有这个车在这里,我敢保证凤凰山看守所里就不会有问题。你以为我是来会女朋友的,需要西装革履、风度翩翩?这是来做暗探的,化装,要注意化装,像你这样可不行,你也得化装,不要暴露自己。说吧,下面还有几个地方需要去?”

“三个地方,一个是红星煤矿,一个是周大海的家,一个是河东大世界。”

“这样吧,你开车把我送到红星煤矿,我在那里监视,下面两个地方由你监视,摆蕴菲和向天歌没有派人配合你?”

“派人了,河东大世界向天歌派了人,就连苗盼雨也被监视着呢,周大海的家摆蕴菲派人监视着,红旗煤矿也在摆蕴菲的监视之中。”

“那你还让我来干什么?”

“增加力量啊!不是人手不够嘛,不然敢劳你大驾。要不你回去睡觉去?”

“只有你才白天睡大觉。小田,说你像咱们那位伟人吧,可惜你是个女的,不然你可能也会成为领袖的。”

“女的怎么了?世界上女总理多了,就不允许我田秀苗将来当总统?”

“也许,但愿。田总统,咱们起驾吧,不和你争论了,我还是到红星煤矿上去看一下吧!”

田秀苗没有再说什么,她认为万驭峰分析得也有道理,只要她把车放在凤凰山附近,凌海天就不敢再来凤凰山。

到了红星煤矿附近,万驭峰说:“小田,你把车开走,我可不能犯你刚才犯的低级错误,我一个人走着去。”

“好吧,注意安全。”田秀苗说了这话,万驭峰下车,然后在地上抓了两把黑土在自己脸上抹了一下,径直向红星煤矿走去,就这一个动作,给田秀苗很大启发,她觉得不光自己需要化装,罪犯也可能会化装,如果老把凌海天看作是平时的凌海天,那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他,他是侦察兵出身,肯定懂得化装也善于伪装。想到这里,田秀苗给摆蕴菲打了个电话:“摆局长,我田秀苗。”

“小田你好,在什么地方?发现凌海天的踪迹没有?”

“还没有。”

“我们这边也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好像他这几天突然失踪了。”

“摆局长,我有一种预感,在平静的背后他们肯定在酝酿着更大的动作,我现在在思考化装这个问题,你说凌海天会不会是化了装藏在什么地方?苗得雨会不会化了装藏在矿工中间?再者他会不会和凌海天都藏在井下?我们始终没有到井下看过,是不是组织一次安全检查活动,让公安干警混进检查团里到井下检查一下?”

“小田,我这两天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井下目前确实是个死角,前天我和副省长季喻晖谈了对红旗煤矿进行安全检查的事情,他说他这两天胃病犯了,稍有好转就组织这次行动。”

“哎呀,摆局长,你不该向季喻晖透露这个想法,你就不怕他……”

“小田,你以为我会那么傻?我这也叫敲山震虎啊,如果苗得雨他们真的藏在井下,我相信他们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会很快转移的,那么我们就在他们转移的过程中发现他们,抓捕他们。在井下抓捕不安全,红旗煤矿也存在瓦斯超标的情况,苗得雨手中有没有枪还是个未知数,一旦在井下发生枪战再引起瓦斯爆炸怎么办?”

“摆局,看来我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周大海这几天有没有反常情况?他家里来过什么人没有?”

“刚才有个干警向我报告,说周大海的父亲好像这几天住在他家里。”

“他父亲?你见过他父亲没有?”

“没有见过。”

“摆局长,我现在就到周大海家附近去监视,你通过周大海老家的公安机关尽快落实一下,看他父亲是不是来天首市了,会不会是凌海天化了装藏在周大海家?”

“啊……好,小田,你很细心啊,我马上落实这个事情。”

和摆蕴菲通过电话以后,田秀苗开车来到天首市公安局家属院,把车停在周大海家附近,她在车上用望远镜观察周大海的家,窗帘都拉着,好像家中有人,她本想再扮作推销员去周大海的家里看一下,又怕引起周大海的疑心,就停车观察。这时候她的手机振动了,她一看是北京的电话,接通后原来是她的母亲叶报春打来的,田秀苗随口问:“妈,这是哪里的电话?”

“是你姐家的电话……啊……是你姐家的电话。”

“我姐?我在北京还有姐姐?”

“是啊,你有个姐姐,叫陈香,就是河东省省委书记陈唤诚的女儿。啊,陈唤诚是妈妈大学时候的老师,他对妈妈很关心,他们没有孩子,后来……”

“啊,陈唤诚的女儿?妈,你是说你和陈唤诚曾经恋爱过,还生过一个女儿?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

“不可以这样理解妈妈!你……难道你不信任妈妈吗?”那边出现了呜咽之声,田秀苗一时也不知道怎样劝妈妈,只好说:“妈,不是就不是呗,我又没说理解不了,你哭什么啊!”妈妈仍然在哭,好像伤在了痛处,后来是另一个人在说话:“是秀苗妹妹吗?”

“是我,请问你是谁?”

“我是姐姐陈香,你不要误解妈妈,她一生吃了很多苦,离过一次婚,自从你到河东之后,她一个人很孤单,就忍不住来找我了,其实我也很吃惊的,我还一直认为我就是陈唤诚的亲生女儿呢,原来是他抱养的女儿,他的妻子不会生育。”

田秀苗追问道:“那妈妈是怎么生你的?她怎么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

陈香在那边说:“妈妈当初确实暗恋过她的老师陈唤诚,可是那时候陈唤诚已经结婚了,后来妈妈嫁给一个姓万的工人,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他对妈妈很不好,整天疑神疑鬼的,后来开始打骂妈妈。妈妈生我的时候我亲生父亲也没有到医院去看望过,是陈唤诚夫妻轮换着到医院里去照顾妈妈的。妈妈很伤心,把我托付给陈唤诚夫妇之后和我父亲离婚去了新疆,后来在新疆又结婚,这才生了你。”

“啊,原来是这样啊,姐,那你到底与陈唤诚有没有血缘关系?是不是……”

“傻妹妹,妈妈说她和陈唤诚之间是清白的,那么我与陈唤诚肯定就没有血缘关系了。”

“那你的亲生父亲呢?难道你不准备认他?”

“也没有准备认,况且听妈妈说我亲生父亲已经得病死了。哎,妹妹,在那边工作还顺利吧?”

“不太顺利,河东的情况太复杂了。”

“过几天我和妈妈去看望你。对了,找对象了吗?”

“没有,急什么啊!”

“也不小了,要不要姐在北京给你物色一个?我们学校的团委书记不错。”

“姐,这种事以后再说吧。你让妈妈接一下电话。”等叶报春接了电话,田秀苗说,“妈,你养的闺女你还不知道啥德行?心直口快,刚才我也只是吃惊才那样问你的,你可不要介意啊。我见过陈伯伯,他确实是个好人,听说他的老婆去年去世了,你现在又是一个人过,不如……嘿嘿,你们过去毕竟是有感情基础的。”那边好长时间没有人说话,田秀苗以为是电话断了,她“喂”了两声,那边才说:“苗,这话可不要乱说,人家现在是省委书记,只怕妈妈高攀不上,再说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也过习惯了。”田秀苗听妈妈的口气不是不想嫁给陈唤诚,而是在女儿这里推诿遮掩真心话。田秀苗是个热心肠的人,这一点儿与她姐姐陈香很相似,但是她的聪明才智远远超过了陈香,又命令似的说让妈妈把电话转给陈香,等陈香接了电话,田秀苗说:“姐,妈妈一生太苦了,应该有个幸福的晚年,陈伯伯现在一个人,妈妈也是孤身,你要想办法促成此事,也算是对妈妈的一种报答吧!”

“哎呀,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妈妈说你脑瓜子好使,你还真行,父亲不是在北京开会吗?已经打电话给我了,说他不准备回家要直接回河东去,不行我得打个电话让他回家一趟,这可真是一个好机会。”

“姐,一切就拜托你了。我还有任务,挂了,照顾好妈妈。”挂了电话,田秀苗想起陈香刚才问她谈对象的事,不由就想起了小万,她最近对小万一直很关心,她已经发现自己爱上小万了,但是由于最近的工作比较忙,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谈情说爱,也没有机会向小万透露自己的心迹。她又用望远镜看了一下周大海的家,仍然没有任何动静。这时她的手机又振动了,她一看是摆蕴菲打过来的,接通以后说:“摆局,我田秀苗。”

“小田,还真让你说对了,灯下黑啊,我让周大海老家的公安了解了一下,周大海的父亲仍然在他老家,根本就没有到省城来过,那么他家里住的人会是谁呢?为此我直接问了周大海,他说是他在部队时的一个老首长,现在退休了,云游四方散心的,在他这里住了几天,现在已经走了,至于下一站是什么地方他也不太清楚。”

“摆局,你相信他的话吗?那他为什么对别人说是他的父亲?”

“我当然不会相信,我怀疑在他家里住的那个人就是凌海天。凌海天现在可是一只惊弓之鸟啊,估计已经换地方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摆局长,我们太低估凌海天的胆量了,他是个高智商的犯罪分子,他肯定懂得灯下黑和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的道理,你认为下一步凌海天会到什么地方藏匿?”

“这个不好说,他对天首市很熟,能藏匿的地方很多,你说他会不会悄悄回到大世界或者再到凤凰山看守所去?”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我现在就去大世界看一看。”

“小田,我敢肯定凌海天手里有武器,你等一下,我让王太岳带人去配合你。”

田秀苗刚到大世界门口,王太岳也带人来了,他们仔仔细细把大世界搜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凌海天的踪影。大世界现在已经停业,只有几个看门的人,问起凌海天都说很多天没有见过了。田秀苗和王太岳又问了在这里监视的干警,他们说这两天大世界里根本就没有人进出,只有一个收破烂的老头儿进来过,后来背了一些废纸出去了。”

田秀苗心里一惊,对王太岳说:“王局长,我怀疑凌海天是化装成收破烂的回来取东西了,走,咱们再到他的办公室里去一趟。”王太岳紧跟着田秀苗来到凌海天的办公室,仔细查看了一下,这里好像真的来过人,办公桌旁边放着两个空酒盒子。田秀苗说:“王局长,如果是凌海天来过,他绝对不会是回来取酒的,说不定这两个空酒盒子里边有文章。”

王太岳说:“小田同志,盒子里边会不会是藏匿的枪支或炸药?他可是制造过一起爆炸案的,我怀疑去刺杀温优兰的那个人也是凌海天安排的,现在炸药控制得很严,在天首市只有煤矿上有炸药,而凌海天的弟弟凌昊天就是红旗煤矿的矿长,他有搞到炸药的条件。”

“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咱们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凌海天的弟弟凌昊天身上,仔细调查他,发现问题立即拘捕,然后利用凌昊天引蛇出洞。”

王太岳觉得田秀苗说得很有道理,就点了点头。

摆蕴菲放出话要搜查红旗煤矿,季喻晖急忙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苗盼雨。苗盼雨接到季喻晖的电话,心里感到不安了。为了能够让她哥哥苗得雨迅速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她想了几种方案,同时也想到了凌海天的安危,他打电话问凌海天在什么位置的时候,凌海天刚刚从大世界里取了炸药出来,并且说他准备再到韩二宝那里去避难。苗盼雨本想让凌海天到凤凰山别墅那里去,又怕他们集中在一起不安全,况且凌海天还要随时执行她下达的任务,就假装关心地说:“海哥,韩二宝那里安全吗?公安不是已经去过一次了?你可要小心啊!”

“小雨,正因为他们去过一次了,那里才安全,他们不会想到我凌海天这么胆大,敢于杀个回马枪。”

“嗯,海哥,你说的话有道理,不过你现在要马上安排人去把东方云霞和闻过喜干掉,他们都该死。你知道吗?闻过喜在《河东日报》上点了你的名,说你是天首市黑恶势力的罪魁祸首。”

“他妈的,闻过喜这个酸臭文人真是他妈的活腻了,老子饶不了他。”

“现在闻过喜还没有出院,东方云霞也正在住院,海哥,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你现在就安排人,今天晚上到天首市人民医院同时除掉东方云霞和闻过喜。海哥,这次行动事关全局,我还是那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苗盼雨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有人落在警方手里供出什么东西,她现在之所以还自我感到安全,就是因为那些去执行任务的人大都死掉了,而凌海天和凌昊天兄弟以及周大海、韩二宝这些人是根本不会背叛她的,背叛是死,不背叛也是死。她安排凌海天今天晚上就行动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在行动发生之后,警方的注意力一转移,她就可以马上转移她的哥哥了。

当初谋杀白杉芸的凶手刘全根和王新槐执行完任务以后一直躲在红旗煤矿上,刘全根在刺杀温优兰的时候因为东方云霞认出了他,拉住他不放,温优兰又抱住刘全根不松,刘全根脱不了身才拉响了身上的炸弹。现在需要刺杀东方云霞和闻过喜两个人,凌海天怕王新槐一个人失手,他准备和王新槐两个人都去,必要的时候他也好接应一下。他给弟弟凌昊天打了个电话,让他晚上八点钟开车把王新槐送到凤凰山看守所西围墙外边,他在那里等着,并且嘱咐他们走西路不要走东路,离看守所两公里的时候让王新槐自己走着来,他会主动和他会合的。凌昊天知道又有行动了,但是他没有问为什么,他们都听命于苗盼雨,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凌海天那次从凤凰山看守所逃出来的时候,发现离看守所西围墙五十米有个坟墓,当时他曾经在里边藏了两个小时,今天他从大世界里取东西出来以后先坐出租车到市郊,然后又步行到那个墓穴中躲了起来。

陈唤诚他们在北京开完人大会议之后,河东省的代表们在一起又开了个小会,说了回去之后贯彻落实人大会议精神的事,决定第二天分头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不再一起返回。陈唤诚听井右序说河东省委省政府有人在天首集团入股分红,对于这种官股现象他是非常重视的,本来是准备一散会就回河东的,但是散会后接到女儿陈香的电话,说让他一定回家一次,有重要的事情。陈唤诚问什么事情,陈香说在电话里没法说。虽然河东的许多事情让陈唤诚不能分身,但他还是决定抽出时间到女儿家里去一趟。因为白杉芸写揭发信和死亡的事情他批评陈香时口气很严厉,为此也一直有些内疚。如果陈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会批评得更加严厉,甚至会骂她,可是陈香从小就失去了亲生母亲的呵护,虽然他们夫妇视她为己出,但毕竟与亲生的还是不一样,有时他也怕陈香有其他想法。三年前陈香竟然问起自己的亲生母亲,陈唤诚觉得陈香大了,应该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就说她的亲生母亲叫叶报春,原来也是学校的教师,后来在感情上受了挫折,生了她之后就把她托付给他们夫妇抚养,自己去了新疆,以后就没有消息了。听了陈唤诚的话,陈香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声,并没有问起自己的父亲是谁,陈唤诚也没有细说。当时陈唤诚也弄不清楚陈香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世的,至于别人传言说陈香就是他和叶报春生的孩子,也不知道陈香听到没有,如果没有听到,陈香应该问起自己的亲生父亲,她不问可能也认为自己就是陈唤诚的女儿。陈唤诚是这样推想的,因此也不便多问。

叶报春从新疆调到北京某学校时间不长就退休了,退休以后一直赋闲在家。她是那种有着高雅情趣的女人,平时就爱种花养草,阳台上、客厅里到处都是花草,女儿田秀苗是她的希望,也是她的骄傲。女儿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班里的优秀学生,别人经常夸她教女有方。后来田秀苗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在秀苗大三的时候她才从新疆调回来,终于能够和女儿团聚了,秀苗星期天一般都会回来陪伴她,就是参加工作以后,女儿也是经常回家看望她的。自从田秀苗到河东出差以后,因为工作忙很少给她打电话,她感到寂寞了。当初田秀苗报考公安大学她是不同意的,在她们那代人的心目中还是抱着平安就是福的思想,她认为干警察不安全。但是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从来不过多干涉女儿的选择,却经常为女儿担心。秀苗到河东是侦查破案的,这就让她更不放心了,但她又是个深明大义的母亲,不想把自己的担心和忧虑透露给女儿。越是这样她的心情就越不好,最近有些寝食难安,甚至还经常做一些女儿遇险的噩梦。噩梦醒来,孤身一人,备感孤寂,连个倾诉的人也没有。她调回北京以后,知道自己的女儿陈香也是大学教师,她在一次新闻中看到陈唤诚,知道陈唤诚是河东省的省委书记。由于孤独,她很想见见女儿陈香,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女儿一眼。于是她就很冒昧地找到陈香的学校,来到陈香的家门前,敲响了房门。陈香打开房门望着这个突然造访的女人,觉得有些面熟,又觉得从来没有见过,老人的两只眼睛与自己的眼睛有些像,老人望着她不说话,她很友好地问:“阿姨,你找谁?”

叶报春顿了一下说:“我找陈唤诚的女儿陈香,你是?”

“我就是陈唤诚的女儿陈香啊,请问你是……”

“啊,我是陈老师的学生,我叫叶报春。”

陈香是个性格比较单纯的人,她已经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叫叶报春,听见“叶报春”三个字她惊了一下,又望着面前这个与自己相貌有些相似的女人,就直截了当地说:“你是我的妈妈吧,妈,你请进吧。”

陈香这一声“妈”把叶报春叫哭了,泪水像雨点一样向下坠落,泣而无声。她原不是来认女儿的,只是想来看看女儿,可是女儿既然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并且也叫了她妈妈,她还有什么理由不认女儿呢?她叫了一声陈香,母女两个抱头痛哭起来。哭了一阵子,陈香把母亲扶到沙发上坐下,又给母亲倒了水。叶报春望着分别三十多年的女儿,感慨万千,心潮难平。中国有句古话叫谁养的孩子像谁,陈香本来和陈唤诚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可不知怎么她的额头特别像陈唤诚,仅这一点也让她有些说不清了。她望着女儿问:“听说你爱人在美国是吧?”

“对,说是五一前后回来,回来就不再去了。”

“你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没有要孩子?”

“妈,是这样的,他父母都在南方农村,他又要出国留学,那时候我的养母又有病,我们就没有要孩子,再说有了孩子谁带啊?”

叶报春脱口而出说:“将来我给你们带。”

陈香很高兴地说:“妈,那太好了。妈,你这么多年怎么也不来看我,你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叶报春这时候才把自己的身世以及秀苗的情况全部告诉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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