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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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进南凉凉地看着她,聂染青无惧地回看过去。两个人对峙了两秒,之后同时发觉这情景十分无聊加可笑,于是又各自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两个人一起登山,不止效率变慢,连心理都起了变化。假如只是聂染青一个人爬山,她现在估计早就到了山顶。可是习进南在旁边,聂染青忽然觉得累了就停下歇着是多么正当的一件事,尤其还是在习进南默许的情况下。

又是小憩时间。聂染青慢慢有一下没一下地锤着自己的腿,习进南提议买根拐杖或者是直接请人把她抬到山上,被聂染青毫不犹豫地拒绝,甚至还被她赠送了一枚眼刀:“不。刚刚谁说过要我多多锻炼的,现在又不让我运动了,真是自相矛盾。”

习进南难得也有无语的时候:“你明明走不动了,这是逞的哪门子强。”

这若是搁离婚前,聂染青早就狠狠掐过去了,现在顾及到两人的关系,又不得不忍住,只是坚决不肯配合。

“谁说我走不动了?这叫坚强好不好?哼。”

习进南木着一张脸瞧她,聂染青扭过头去看她手边的绿叶。习进南叹了口气,把她爬山途中一直在喝的水扔到背包里,腾出一只手来伸向她:“现在休息够了没?走吧,我扶着你。”

聂染青回头,仰着脸瞧了瞧他的眼神,一双眼泛着深潭的波光,黝黯深邃。接着她从上往下看,路过他解开的领口扣子,然后是挺拔的身板,最后目光落到习进南半捋起的袖子上,然后是小臂,接着是手腕处,再接着到纹路清晰的手掌,以及骨节分明的手指,每一处聂染青全都打量得仔仔细细。

她正想把手放上去,面前的手臂忽然消失,再抬眼,习进南已经转身兀自走在了前面。走得很快,并且一声不吭。

聂染青仰着头真想长叹一口气,看到习进南越来越远,还是快走了几步跟了上去。

她突然想到了孙悟空,那只聪明又武功高强的猴子,金箍棒耍得无神能敌,却到底还是败在了如来佛的手中。毕竟如来佛是佛,不是神。佛总是明智而超脱的,见到泼猴的取闹只是淡淡一笑,随手的一个法术就让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不得翻身。其实聂染青一直认为如来佛不是宽容,而是更加小气。什么公平公正,纯粹是胡扯,那种情况下,撇开悬殊的法术对比不提,连身形都是巨大的落差,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明显是以大欺小,偏偏还要露出一副慈悲的模样,让人气不得怨不得。

所谓的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若是用现代的一个词来形容,也许有时也可以简称为腹黑。也许如来佛祖就算是一个例子,而且…身边这个人也是。

平时若是斗嘴,聂染青能大胜楚尘,和局姚蜜,刺激聂染兮,可在习进南面前却只有完败的份。这个想法让聂染青十分的不甘心,不禁又看了眼习进南,并且是从头到脚地瞄了一遍,透着怀疑和不情愿,可习进南却一直没反应。

他就不怕憋死。聂染青恨恨。

甚至到了下一处歇息的地方,习进南那美好的唇线依旧微微抿着,眸中墨色一片,一点波澜都没有。聂染青在心中对自己说了三遍“要宽容要大度”,面上摆出亲切的笑意,满眼真诚,好声好气:“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水都在他的手里,她还问这种问题。习进南那么聪明一个人,看她那眼神就知道她的意思。于是把水瓶递给她,亲眼看着她喝下去,聂染青把水瓶还给他的时候,他居然很奇怪地开始有了点微笑,并且慢吞吞地吐出一个字:“猪。”然后他轻笑了一下,似乎愉悦了一点,用同样的语调继续说:“注水猪,又注水又是猪。”

聂染青气噎,简直想扑过去扯他的面皮。忽然又觉得这话十分熟悉,略略回忆了一下,电石火光间蓦地想了起来,一抬眼,正对上习进南戏谑的目光,立时觉得有些窘迫:“喂!”

“唔,我在。”习进南笑得很邪恶,甚至还故作思考,“其实我觉得,注水猪比狼猪要合理吧,好歹在汉语里还有这个词。”

“好歹你个小气鬼,”聂染青嗤一声,“您就使劲美吧。”

习进南逞了嘴快,面容缓和了不少,眉眼开始浮现暖意,甚至脸颊上都可以看到隐隐的酒窝。这笑容好看得要命,仿佛冰川融化,似乎连最倔强的棱角都柔和了下来。

甚至堪比他俩在半山腰刚见面时他露出的那种笑意。聂染青有点想叹息,此刻她居然很诡异地想到了古代那位烽火戏诸侯,只为求美人一笑的昏君。

她有些发愣,以至习进南捉住她的手的时候,她连一丝反抗都没有。

习进南的手掌依旧是微凉而干燥,她的手很小,他整个都包了起来。聂染青比他矮,又穿着运动鞋,两人走在一起的时候她十分有压迫感。

习进南的嘴角有浅浅的笑意,似乎是心情不错,甚至肯十分迁就她缓慢得如乌龟般的速度。却又依旧是镇静又沉稳,处之泰然,眉目清朗,仿佛泰山压顶都不会变色。聂染青看着他的模样,她忽然有一种久违却又熟悉的感觉从心底慢慢升了起来,仿佛浮木靠了岸,或者是鸟儿归了巢。聂染青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她隐约觉得,此刻就算她要求习进南背她上山,他怕是也会答应。

这奇怪的想法愈发强烈,简直让她跃跃欲试。于是聂染青真的开始挑衅,他走得越慢聂染青就越假意抱怨:“你是在显摆你的腿比我的长吗?为什么要走这么快?”

“我刚刚数了下,半分钟内我们只走了十个台阶。”

“…你去死。我不管,你就是走太快了,我累得要命。”

结果习进南真的更加慢了下来,于是两人的速度已经从乌龟慢到了蜗牛的级别。聂染青瞪大眼,仿佛是不可相信。后来她如赌徒般挑衅他上了瘾,第四次发话:“你明明说还有10分钟就能到山顶,现在已经过了20分钟了。”

习进南瞅了她一眼,分明是看出了她的恶趣味,于是也就毫不犹豫地回击了过去:“我没有。”

“你有。”

他懒洋洋的调调传过来:“你有证据吗?”

“…”聂染青咬牙,扣住他的手指头使力往下拽,却是无果。习进南连眼睛都不眨,聂染青到后来连自己都觉得十分无趣,于是愤然,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最后一次使劲把他往下拖,恨不能把他的整只胳膊都给卸掉。结果习进南也正好松了力气,聂染青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两个人身体不稳一起往前倾,眼看就要扑到地面,聂染青的呼声还未发出,就感觉到自己已经被稳稳地捞起。

习进南把手放开,笑意湛明,悠闲自然得像是天边的云,抱着双臂看着她,故作思考:“你说这叫不叫自作孽呢。”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还摆出这么闲适的模样。聂染青咬牙发誓,如果再让她看到习进南这种冷眼旁观戏谑看热闹的表情,她绝对不客气。

当然,聂染青同时也很自我鄙弃地想,这次就算了…

山顶少不了香烟袅袅的寺庙,檐角挂着几个铜风铃,山顶风大,风铃正响个不停。他们还未进门就问到了浓烈的熏香味道,里面有僧人双手合十,还有游客正在往一个圆形的池子中撒着硬币。而那个早已铺了厚厚几层硬币的池子,不问也知道,必定是许愿池。

还有人在许愿和还愿,手里拿着红色的高香,正虔诚地深深跪拜。聂染青虽并不迷信这种东西,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却还是产生了一种肃穆感。

聂染青到底还是向许愿池里随意扔了几枚硬币,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硬币是习进南提供的,聂染青在闭着眼许愿的时候想到了这一点,犹豫了一下,以他为对象许了愿。

愿望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平安健康。在聂染青的意识里,这世上没有比这个更来得重要的了。

不过等她睁开眼,忽又觉得自己刚刚许的愿根本不算,一是心不诚,二还是心不诚。总之她许愿的时候就不专心,也没好好祈祷,可她偏偏还是自己提出来要许愿的。

真是矛盾。聂染青扯扯嘴角,心想,佛家要是收了她这等叛逆的女弟子,不知会不会像红孩儿那样给她也束了五个圈儿。

她回到习进南身边,说:“拿你的钱许你的愿,刚刚我是帮你祈祷的,不过你不必表示感谢。我心领了。”

习进南轻笑了一下,聂染青又说:“其实我刚刚没什么诚意,这愿望不成真也就罢了,只要不反着来就行了。”

“你许了什么愿?”

“不能说,说出来就更不准了。”

第四十一章

41、

习进南一直在提醒天色已晚该下山了,聂染青就一直指着迟迟不坠的夕阳,然后跟着那堆绚烂的晚霞一起负隅顽抗。反正聂染青笃定了他不能拿她怎么样,撑死他就扔下她不管,可她还有两条腿以及几张红色的钞票,足够她自己走到索道那里然后买票下山。

不过两人还是按照习进南的意思早早地下了山,因为聂染青忘记了自己的背包在习进南的手里,他拎着包在前面走,还不肯还给她,聂染青就只能不甘心地在后面跟着,这方法简直比观世音给红孩儿套五个圈还奏效。

早知道她就自己拎着,就算累也比现在受人牵制强,聂染青无限悲哀地感叹,人啊,总是贪小便宜吃大亏。

两人在天黑之前一起到了一家酒店,因为是旅游淡季,所以一人一间套房的要求可以满足,也因为是淡季,所以前台的服务小姐都闲情逸致得很,态度虽然微笑恭敬又礼貌,却还是藏不住打量的眼神。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们。明明聂染青和习进南就像是一对夫妻的模样,但是男士询问的时候女士却爱答不理,女士抗议的时候男士也置若罔闻,可是偏偏又配合得十分默契,但是这样默契却又偏偏要两套房间,这还不算完,两人拿到房卡后,男士脸色还不怎么好,女士表情则更是差。

无论从哪方面看,这情景都分外的诡异。

聂染青被她们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不管这些目光是落在他身上还是她身上还是他们身上,她都觉得不舒服,简直想甩手一走了之。

两人去了酒店一层吃晚餐。期间习进南接到电话,那边还没有说完,他就说了声“今晚不行,我没时间”,接着便是挂断。

聂染青问:“有事?”

习进南冲着她浅浅地一笑,从打电话的不耐烦又回到了云淡风轻:“小事。”

聂染青颇怀疑地看着他:“小事能在这个时间点打过来?就算还不到吃饭的时间,但是也应该是下班了。难道你晚上有饭局?”

“你很关心么?”

“…”聂染青突然意识到自己管得太多了,摆了摆手,“当我没问。”

不过话说回来,聂染青突然发现,习进南一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都会这么反问,聂染青除了无语还是无语,明明他每次转移话题的时候都用的是同一种招数,可她偏偏每次还都特没用地真在他那连花招都不算的伎俩下落败。

这滋味不怎么好,聂染青感到十分的挫败。

两人的套房挨着,卧室还带着一个露天的阳台。聂染青洗漱完毕后就独自一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她今天走路有点累,现在腿十分酸软,可天色太早她又没有这么早睡的习惯,只好慢悠悠地等着秒针一圈圈地走。后来她觉得有些凉意,正打算回到卧室,门铃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习进南穿着一件米色的家居服站在门口,头发还微微湿着,眼角在走廊的柔和灯光下晕染开来,慵懒又随意。他沐浴后的味道清晰得刺激着她的嗅觉,让她有些晕眩。

她定了定神,这才发现此刻他穿着的这件衣服还是在他们离婚之前她买给他的,这是习进南偏爱的品牌,款式也是他最钟意的那种。当时是她和姚蜜一起逛商场,无意间瞥到这个牌子,忽然想起两人香港逛街的时候,习进南在她的衣服上面砸了不少的银子,于是她本着投桃报李的原则,便挑了一件认为最适合他的买了回来。

只是她后来突然生了怯意,她难以想象出自己把衣袋递给习进南的情景,她为此坐寝不安了一下午,终于改了主意——那件衣服被她默默地放在了他那一排排衣服的最角落里,甚至直到离婚的时候她都没有告诉习进南那件衣服是她买给他的。

如今她有些发愣,她难以想象他是怎么把它给翻出来的,这几率可真不算大。

实在是很难得,可是现在看到,也确实又很尴尬。

英俊又优雅的前夫穿着前妻买给他的家居服,站在前妻的酒店房间门口,更何况这衣服还是对方在离婚前偷偷买给他的,这种百年难遇的情况,谁敢说只是巧合?

巧合一般都难以让人相信,更何况巧合的制造者还是习进南。聂染青就更加觉得这别有深意。

不过聂染青还是很镇定地问:“有什么事么?”

“我有东西应该是落在你包里了。”

“什么东西?”

他扬了扬手心里黑屏的手机:“备用电池。我的手机没电了。”

聂染青把他让进来,自己取了背包翻看,费了一番功夫才在褶皱中找到习进南要的东西。聂染青都不知为什么他的电池会出现在她的背包里,可是看着习进南澄澈得过分的眼神,想问的话还是生生给咽了回去。

接着就是进行一系列无聊又必须的流程:电池被聂染青递过去,电池被习进南接过来,中间连肌肤接触都没有,电池的左右两端分别连接着两个人的两个拇指。再接着就是习进南道谢,聂染青客套。再再接着习进南给手机换电池,聂染青没有事情做,只好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聂染青看着习进南把电池换完后慢吞吞喝水的模样就觉得无聊,可是她又不能打发他走,对方可是习进南,她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几率都以惨败而收场的强大对手。之所以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而不是一百,那是因为要保证数据的精确性。

总之聂染青在作总结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跟习进南玩心思她从来就没赢过,连平手都算稀少。刚结婚的时候她尚想着到处搜刮法子以惩罚他那每天都心不在焉的态度,后来却发现每次都是她自己吃亏,于是只好不甘愿地收敛了爪牙,除了偶尔在嘴皮子上斗斗,其余的战斗力她已经被他差不多给磨没了。

她这时再刻意去开电视机来活跃气氛就有点晚了,于是聂染青又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时间走得真是慢。习进南没有要走的意思,聂染青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也就不能轻举妄动。可她对这种情况又十分不擅长调节,心里焦急又憋闷。

谁能告诉她这算个什么状况。明明下午的时候两人还有笑有闹,就连刚刚吃饭的时候气氛也还算可以,现在却沉默到几乎压抑,这是怎么了?证明君子之交淡如水还是证明谁的定力长?

不过不论证明哪个,都间接证明了他们现在真的是十分十分无聊。

聂染青头皮发紧地坐了五分钟,忽然觉悟到面前的是习进南,他不是别的什么陌生人,她不必这样拘束地对待。这个男人曾经和她同床共枕了三年,对待这个人实在没什么应该为难的。她只要越过了心里的一道坎,他就是一个陌生的熟人。

习进南看起来也有些心不在焉,聂染青瞟过去一眼,并且尝试着直视了他几秒,习进南却没有抬头。于是聂染青相信就算她不陪着他,习进南也照样能浸淫在自己的心思里自娱自乐。

于是聂染青真的就去了露台,坐在那里眯起眼看夜空,以及偶尔被风吹动的挡住月光的云。

想不到习进南也跟着走了过来,并且很自然地在她旁边的一张躺椅上坐下。聂染青的手里还捏着一本杂志,是她顺手从家里取来打算解闷的,进了套房后就一直放在这里没怎么翻看,现在聂染青却是很努力地以着小学生识字的执着来读每一篇文章。

习进南不动声色,束着手看了她一眼,却让聂染青本就敏锐的感官打了个激灵,她反射性地看回去,却是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夜空。

再这样沉默下去她就快受不了了,她可没有习进南那么好的耐心。聂染青在心里默默地喊,拜托老天,赶紧地,麻利地,让习进南立刻就开口吧。

上天偶尔还是很仁慈的,尽管可能性很小,可有的人还是会被奖励砸到,比如无比幸运的聂染青。习进南真就在她爆发的前一刻开了口:“我们今天似乎没有拍照片。”

这和她刚刚假想的故事情节不一样,她以为他会提一下过去,或者是别人,或者客套地问着两人的近况。

聂染青愣了一下,接着是笑容:“啊,真的是这样。”

不过她和习进南倒都不是喜欢拍照的主儿。她曾经指着一张杂志上他的一张十分好看的照片给他看,上面他穿着妥帖的西装,一双眼像是摄人心魄,不怒而威,气度不凡。当时她夸奖他就算不笑也十分的养眼,结果习进南很认真地告诉她,照片里他没笑容实在不是出自刻意,而是他对着镜头完全笑不出来。

聂染青当时还没有在习进南面前收敛毒舌的本性,听到这里不忘取笑他:“难道是因为你紧张?你也有紧张的时候?”

习进南懒懒地看着她:“你不觉得对着一个没生命的东西笑很傻么。”

“…”聂染青无语,但是又不得不同意,他确实说出了她的心里话,于是点点头,“那倒是。”

说来这也算是他们性格里面难得的相同点,当时很是让聂染青回味了半天,后来慢慢淡忘,想不到现在又偶然想了起来。

聂染青从回忆里跳出来,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的话。那可是好不容易才挑起的话题,明明有机会深入发掘一下的,比如那只好明天去祠庙的时候多拍几张弥补了,比如今天玩得很高兴了,没拍照也没什么遗憾,只好心情好就可以了。好像无论挑这里面的哪一句,效果都要比“啊,真的是这样”这一句来得好。

她自欺欺人地想,都怪习进南离得她太近,她都没能好好思考。

陌生的熟人之间可真不容易沟通,话题讲得太疏离不好,讲得太热络也不好,谈天气显得假,谈未来显得空,聂染青在脑中搜索了好半天,还是不知怎么引起话题,而习进南也不再答话,她只好捏着无聊的杂志继续无聊。

她盯着标题看了好半天,明显是在发呆。习进南微微笑了出来,手忽然伸过来将她的杂志抽走,然后他随意地翻了翻,在一篇折了页脚的文章处停下来,刚刚扫了一眼,就被聂染青眼疾手快地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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