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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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松汀低呼。

国欢的手猛地攥紧,红艳艳的被面被他抓得褶皱成一团。

他喘着气,另一只手抓住了松汀的手腕,将她用力推开:“滚一边去穿上衣裳!”

松汀含泪抓起床上的肚兜,一边抹泪一边套上衣服。

“你若敢在她跟前泄露半句,我要你全家性命!”

松汀终是崩溃,哭喊道:“二爷!你要我全家性命何难?你难道不知,我不是为别的哭,实在是……为二爷你心疼……我心里好疼……”

话未说完,口中已被国欢塞来的一块枕巾堵了个严严实实。

松汀哭得不能自抑,只敢拉过被子将自己蒙头盖住,恸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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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外,一只脚堪堪跨出大门门槛的阿木沙礼只觉得身体内的那股子精气神在刹那间被抽空,脚下一软。

“福晋小心哪!”本是被主子抓得胳膊生疼的门莹瞬间觉察到了异常,急忙反手扶住阿木沙礼下坠的身体。

阿木沙礼跌坐在门槛上,木讷良久,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眼中亦是空荡荡的。

“福晋……我马上就不是了呢。”

“福晋……”

“真该到了解脱的时候了。真好!早该如此了!”与其捆绑在一处,日日互相折磨,不如就此放手。

脸上有些痒,她手指挠了下,却发现指尖沾湿,她把指尖抿进嘴里,唇齿尝到了苦涩的咸味。

“福晋……”讷莫颜怯怯的问,“您现在要去哪?”

“去哪呢?”她茫然地低下头,“我能去哪?”顿了顿,深吸口气,“扶我起来!”

两个丫头用力将她撑起,她稳了稳身形,掏出一块绣花帕子,从从容容地将自己眼角的泪水拭干。她重新仰起了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叹息:“可惜赫图阿拉没有庵堂,可给予我一片净土。”

第六章

扈尔汉四人的调查结果,证实阿巴亥大福晋与大贝勒代善之间不同寻常的往来,阿巴亥衣着光鲜频繁出入大贝勒府邸,与大贝勒同桌共食。这件事升级到最后,阿如娜、康佳娜两位蒙古福晋举发阿巴亥中饱私囊,窃藏绸缎、蟒缎、金银财物,努尔哈赤遣人去界藩山的居所搜查,又在十二阿哥阿济格与阿巴亥弟弟阿布泰二人家中搜出许多财帛赃物。努尔哈赤震怒,虽没有对外定代善的罪,却以中饱私囊为由将阿巴亥休离。

赫图阿拉在顷刻间翻天覆地,蒙古福晋举报有功,却同样有替阿巴亥窝藏赃物之嫌,最后努尔哈赤将阿巴亥遗留下来的一些衣服首饰转而送给了纳纳昆和乌云珠阿巴盖两位叶赫福晋。而原作为阿巴亥的两个小丫头德因泽和阿济根抬做了小福晋,且破格赏赐与大汗同桌而食。

看得出来,这一系列手段下来,努尔哈赤到底还是顾念着代善这个儿子的,一来大约是自己的脸面,二来大约是因为杀了长子后颇生悔意,在人人都觉得代善要倒大霉的时候,代善却被轻轻放过了,浑然局外人一般。只是德因泽与阿济根的那道破格赏赐传出,让人才品出一丝诡异的味道来。

莽古济尚未从阿巴亥休弃的事上乐上一刻,便被女儿女婿和离的消息震得久久不能言语,等她好容易听明白后,气得把饭桌都给掀了,可这会儿,阿木沙礼却已经打好了包裹,坐着马车带着两个贴身丫头回到了家中。

“你!你!”莽古济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偏阿木沙礼回家后像个没事人一般,神情淡然从容得仿佛只是偶尔回趟娘家吃顿饭而已。

看到姐姐这副样子,就连佳穆莉也实在忍不住了:“姐,你不用替姐夫遮瞒了,外头都传遍了,说是姐夫和身边的小丫头好上了,要宠妾灭妻!”

阿木沙礼心口微微一疼,面上却笑道:“你这是哪个话本子有看多了,哪来的什么宠妾灭妻,国欢要娶她做二妻也是天经地义的。”见佳穆莉气鼓鼓欲张嘴,忙转向莽古济道,“额涅,我和国欢过不下去,和任何女人都无关。他娶再多的福晋于我而言其实都没关系,我与他和离,究其缘由,您是再清楚不过的。”

乌吉将站立不稳的莽古济扶到炕上歪躺下,满心哀伤道:“大格格,福晋连日操劳,病才养得好些,今儿才下地,您不说侍疾,也不能如此让福晋忧心啊。您这般,真真是拿刀子在剜福晋的心头肉啊。”

莽古济听得这话,眼泪潸然而下,痛不欲生,捶胸哭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了,养了你这么个讨债的!国欢有哪里不好,你这么就抝不过性来,非要闹到如此地步。你日后若是自己做了额涅,便能明白我的心苦,你早晚要为今日的胡闹悔恨一世!”

不提这话尚好,这无心之言一开,阿木沙礼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身上的毛根根奓起,言语尖利:“何必等日后,我不是早就做了额涅了!若非额涅,我女儿如今都能……”

莽古济面色大变,侧目瞧小女儿果然一脸奇怪之色,乌吉机灵,忙挽着佳穆莉的手道:“让大福晋好好与你姐姐说道说道,小格格你且随奴才去厨房瞧瞧福晋的药煎好了没?”

佳穆莉虽是年幼,却并不是鲁钝之人,且乌吉嬷嬷故意让她避开的用意如此明显,她如何觉察不到。只是回眸见额涅与姐姐二人之间似剑拔弩张,却又夹带着浓重的悲伤的感觉,令她眼皮狂跳,一个愣神间,便被乌吉拽拉出去。

莽古济躺在炕上微微喘粗气:“你如今真是越来越不怕丑了,非要把当年的事揭出来说,这对谁都没好处。”

阿木沙礼冷笑:“额涅莫以为我还是当年懵懂无知的小姑娘,纵观大金,丢人丢到阿巴亥那样的,也不过是离了汗宫而已,全身而退,既没伤着也没累着。郭罗玛法虽说气恼了她,废弃了这个福晋,可阿济格舅舅他们三人安然无恙。我这点子事莫说已过去了这么些年,即便是眼门前,阿巴亥都不怕丢人了,我又怕个什么?”

莽古济被她的歪理气得不行,手掌在炕桌上拍得砰砰响:“阿巴亥生了三个儿子,肫哲养在她名下,若非顾念儿孙的名声,你郭罗玛法怎会轻饶了她?”

“我听说多铎舅舅病了?这病得倒是及时,郭罗玛法最是心疼十五舅了。”

“你不要给我扯开话题,阿巴亥要怎样都随她去,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她又不是我的女儿。”

“额涅,我只是在跟你说一样的道理。”她走近了些,在炕沿上侧歪着坐下,目光定定地看着母亲,“额涅难道不觉得从郭罗嫲嫲被逐出宫起,这事一桩桩一件件的接连发生得太过巧合了吗?”

莽古济不以为意道:“你郭罗玛法年纪大了,难免脾气不好……”

“额涅,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正如你所说,郭罗玛法年纪大了,自大舅身死之后,大家公认都以二舅为继嗣之人,可拎得清看得透的都明白,打从郭罗玛法册立四大贝勒起,这四人的地位权利都是均衡的,没有所谓的高低之分。四大贝勒互相牵制,彼此制衡,只是大贝勒稍许有点名望罢了。阿巴亥的事闹将起来,如今二舅还有何名望?即使郭罗玛法不曾追责,二舅也是颜面扫地,人气尽失。同理,五舅舅一怒之下杀了郭罗嫲嫲……”

莽古济打了个寒战:“你五舅……那是无心之失。”

“五舅弑母固然是偶然的,但以五舅的脾性,郭罗嫲嫲失宠被逐,他必然动怒,且不愿接了郭罗嫲嫲回家奉养……这一点是必然的!五舅的名声偶然也罢,必然也罢,终归是不好听了,谁愿意追随侍奉一个性情暴虐,不念恩情的主子?”

第六章

莽古济哑然。

“额涅。”阿木沙礼伸手握住母亲的手,轻声细语,“额涅平日该多劝着五舅,让他待人宽和点,最不济,也该学着四贝勒那样……”

“学皇太极做什么?”显然莽古济对皇太极没多大的好感,她是嫡女,打小孺慕东果,畏惧褚英,敬爱代善,至于比她年幼的皇太极,因为布喜娅玛拉的关系,她与这个八弟向来不亲热,甚至还有点敌视。

“额涅!”阿木沙礼打断莽古济的嗔恼,“额涅难道不曾想过大金未来之主究竟花落谁家么?”

“这还能有谁?自然是你二舅……”

“可二舅现在惹恼了郭罗玛法,虽然明面上未曾受罚,到底……私德有亏。”

莽古济沉吟:“如果不是你二舅……我也猜不出还能是谁,你郭罗玛法的心思我从来没猜准过。”

阿木沙礼微微一笑,知道母亲说的真是大实话,以莽古济对政治的敏锐程度,别说去猜努尔哈赤的心思,她是根本没费心思量过这些看似闹剧背后的层层算计。

阿木沙礼也没有完全琢磨明白,但这不妨碍她去借此争取一把:“额涅,你觉得二舅和五舅,你更愿意看到哪个人坐上大汗之位?”

莽古济讶然:“那还用问吗?自然是你五舅……那可是你亲舅舅。”

“可是五舅的脾气不好。”

“他脾气再不好,也是你的亲舅舅,何况五舅妈还是你的姑姑。”

“二舅家的萨茵福晋可也是我姑姑呢。”

“那怎么一样呢?你二舅的性子看似柔和,其实最是凉薄不过,你看看他对屋里的那些妻妾,便是他自己的子女都是不闻不问。他这辈子呀,除了对东……哼,他这辈子都祸害在那个女人手里了!那贱人一死,他活着跟死了也没两样了!”

阿木沙礼一阵儿恍惚,顺着莽古济话里的意思不由想起那个小名叫东哥的女人来,人人都说她是祸水,可她这辈子活了三十三年,却比有些人活上一百岁都精彩。无论是女真还是蒙古,那么多位勇士都倾倒在她脚下,随她摆弄,那该是何等样的绝代风华……可惜,无缘一见。

“一个女人,活到她这份上,也是不枉此生了……”不由的,她竟是喃喃将心中所想念了出来。

“你在嘀咕什么呢!”

阿木沙礼回过神,果然又看见母亲恢复了一脸不悦的表情。

莽古济将阿木沙礼的手甩开:“你不要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只问你,你和国欢和离了,你以后怎么打算?”

“没打算。”她娇笑着,将莽古济的手又抓了回来,摇了摇,状似撒娇般柔声,“额涅和阿玛如果不愿我在家住着,我就带着门莹、讷莫颜住庄子上去。”

莽古济恨铁不成钢地将女儿的手重重甩了出去:“然后呢?你打算一辈子赖在家里不找婆家吗?”

阿木沙礼撅嘴:“那又怎样,尼果济姑不也回家住着呢么。”

莽古济气噎。想起那个任性妄为的小姑子尼果济心头越发添堵,叶赫被灭后,尼果济竟然收拾包袱直接回了赫图阿拉。武尔古岱托人去找松阿里询问,最终也没问出个子丑寅卯来,说不清这算是回娘家暂住,还是已恩断义绝夫妻和离,两人关系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僵着。尼果济先是住到了莫洛浑家里,结果又和莫洛浑的福晋布尔吉闹起了矛盾,之后她便索性搬去了姐姐尼伦家住。

武尔古岱作为兄长,对这几个庶出的弟妹当真是尽心尽力,萨茵与莫雅绮倒还算是省心的,唯独那最小的三姐弟,不愧是一母同胞所出,真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好逸恶劳,整日游手好闲,时不时地便上门和兄嫂打秋风。莽古济与武尔古岱感情甚笃,她对武尔古岱千般万般满意,也因为他的这个弟弟妹妹闹得各种生分起来。

莽古济深恶尼果济的为人,见阿木沙礼居然还有脸提她出来做比较,不由心又冷了几分,沉下脸道:“你休想赖在家里,连累了你妹妹名声,她这年纪可也到了说婆家的时候了。”

“我又不是没银子,我和离回家,那些陪嫁之物国欢早折了银两与我,另外又添了几处出息不错的庄子,奴仆也多了数十户。你若不让我在家住,我自去我的陪嫁庄子上住着去!”

莽古济不敢置信地道:“国欢待你竟如此宽厚,可见他待你是有情谊的,你为何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闹……”

“额涅!你若容不下我,我这就带着丫头离开就是了。我这会儿回家来,不过是想着留在家中,能替你、替阿玛……替五舅谋划一二。”

“你五舅要谋划什么?”

阿木沙礼冷哼:“五舅不需谋划什么,也得努力自保些才是了。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事啊,不过才刚刚开了个头呢。”

“你这讲话神神叨叨的,真是越说我越糊涂了。”莽古济有气无力地彻底躺倒在炕上,“你别再惹事让我头疼才好,你就先在家里住下吧。反正你郭罗玛法的意思大约是要迁都去界藩城的,那山上的房子年前就开始动工在翻修。到时候家里头肯定很忙,你回家来正好帮我搭把手,顺便教教你妹妹如何管家。”

“迁都的事准了么?我觉得界藩未必有赫图阿拉好。”

“等那边工事弄好,最迟下半年总要搬的。你阿玛是八大都堂之首,说是划下的宅基位置还不错。哦,对了,你萨茵姑今早还派了个仆妇来回话说,因着要迁都,家里有心将岳托、硕托分家出去。岳托也不知道托了谁的人情,居然悄无声息地已经在界藩弄到了一块不小的地皮,一开始还以为是你二舅的主意,结果你二舅根本一问三不知。你说,岳托这是傍上谁了?”

阿木沙礼对岳托的感情颇为复杂,想到当初他的所作所为,时过境迁,两人无甚来往,形同陌路,她对他如今谈不上深恶痛绝,却也没什么好感。她忍不住撇过头去,冷道:“他做什么我没兴趣。”

莽古济一愣,盯着女儿瞅了片刻,突然一拍大腿,嚷道:“对啊,我怎么忘了他!岳托身边没了福晋好些年了,他如今可不比从前,从战之功可是一点点累积起来了,前途不可限量。他是个有出息的,等迁了都,分了家……真是再没有比他合适的人了。”

阿木沙礼心头浮出一丝不安之感:“额涅你什么意思?”

“你……”莽古济本想把话挑明了说,选岳托做自己的女婿最合适不过,可一见阿木沙礼的脸色,便知这话题不好说,阿木沙礼连国欢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放手就放手了,当年岳托可是……“没,没什么意思。我累了,和你讲话都觉得累,我得睡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阿木沙礼冷眼一横,还要想点一下额涅,让她莫自作主张胡来,却见莽古济已是拥着被子翻了个身,背朝外的躺下了。她只得无奈地从炕沿边站了起来:“那我先出去了。”

莽古济听得阿木沙礼脚步声走远,门扉轻轻阖上,她紧闭的眼突然睁开,眼珠子一动不动的愣了会儿,许久方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那年岳托最后把孩子抱去哪里了……这事若是让阿木沙礼知晓……”思及此,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心里微凉,后背逼出一层冷汗来。

第七章

“阿玛!”兰豁尔眉开眼笑地坐在马上,身后是父亲宽厚温暖的胸膛。她娇小的身躯窝在岳托怀里,脸颊轻轻蹭着粗糙的皮甲,圆圆的小脸上洋溢着兴奋,“搬去界藩城的话,阿玛能接我回家住吗?”

岳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手搂着兰豁尔一手勒着马缰,控制着马跑的速度。

兰豁尔的笑容略微收敛,嘴唇张了张,原先兴奋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小心与讨好:“不能吗?”明明很失望,她却尽量控制着不让这种失望的情绪流露出来,“其实……嗯,住在四贝勒家也……挺好的。”

岳托回过神来:“嗯?四贝勒福晋,对你可好?”

“好……”她尽量掩藏住情绪,仰头扯了个笑容。

岳托被她的笑容晃了眼睛,不由心情大好,怜惜地伸出手,手掌在她头顶揉了揉。

兰豁尔咯咯笑出了声:“阿玛!搬去界藩城的话,弟弟妹妹们不用挤在一处住了吧?”

“还不能确定呢。”

“不搬吗?”

“界藩那边还在修筑整顿……即使要搬,也不可能整个赫图阿拉的居民一起搬过去,总要有计划有步骤的进行。”他没跟孩子透露的是,代善与阿巴亥的事被揭发后,努尔哈赤很生气,虽没有把这事放明面上惩处,却是迁怒于其他琐事,更是勒令代善将两个儿子分家。

两红旗的牛录被分割了一部分出来,不仅如此,努尔哈赤更是特意在新建的界藩城内划了两块不错的地皮给岳托和硕托。代善对此不置可否,但是济兰却心怀不满,最近在家各种闹腾,更是假借代善的名义派人去回禀努尔哈赤,言称自家的宅基地地理位置好、占地广采光好,愿意孝敬汗阿玛。努尔哈赤听后觉得代善有孝心,怒气稍平,便收纳了分给代善的地皮,把自己原先打算造汗王木栅的地皮换给了代善。济兰自然更为嫌弃这块地,只是回家后话里话外暗示岳托应该效仿阿玛,把自家的地基孝敬上来,两家置换一下。

岳托如何听不出济兰的意思,只是好不容易分家立府,如今他已能自立,即便不依靠代善,也能有门路今后争得来荣耀与军功。济兰说得再难听,他只当没听见,不接话题,逼急了他便躲到外头去。只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济兰的能力,听说最近她借着代善的名义去,想要图谋自己的那块地基。

如果有可能,他真不愿生为代善之子,只可惜,儿女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

最好搬家后离开大贝勒府远远的,眼不见为净,只是没想到硕托这个小子,居然选了块地,和阿玛家紧挨着。

“阿玛……”

女儿的撒娇声令他再度醒过神来,他低头颇为歉疚的看着女儿:“抱歉,你刚刚说什么了?阿玛没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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