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我想吃肉作品非主流清穿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弘旦非常高兴有人拌嘴:“我现在不圆了,你圆!”
下面就是无意义地,“你比较圆”的争论了。
淑嘉只管抿嘴乐。
胤礽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康熙终于放他出来了,可他的脸色实在不太好。康熙回来了嘛,自然是要召集留守的人问一问情况的,胤礽很快就发现只是过了一个年,这些兄弟们的业务水平就比年前高了一个档次,直是#¥@…%~&!!!
最让胤礽郁闷的却是康熙的态度,他老人家态度和蔼地询问了每一个皇子,指出了工作中的不足,还提出了对未来的期望。胤礽尝到了被孤立的滋味,从来都是他与康熙讨论得热火朝天,兄弟们对于权力插不上手的。
现在他虽未被隔离于权力之外,但是朝中问题他插不上口。
捏了捏拳头,对淑嘉道:“早膳我在乾清宫用过了,晌午不想吃点心,我去小佛堂里坐一会儿。弘旦也是一路奔波,叫他歇一阵儿再说,晚膳咱们一起用。”
淑嘉道:“你先洗把脸再去坐,一身风尘仆仆呢。”
胤礽虚应了一声,真去洗了脸,淑嘉领着儿子跟着进去,也不多嘴,搭一把手,拿出早准备好的衣服给他换上,便带着儿子们往西梢间里去了:“你去罢,我看看弘旦写字儿。”
胤礽去静心不提,淑嘉这里把弘曈也打发去了:“我怎么想着还有件事儿没办呢?弘曈,你还没洗脸吧?嬷嬷呢,带他洗脸去。”
清场完毕,儿子,说吧,你爹怎么了?
弘旦心里隐约有点明白,又不太明白,听淑嘉问了,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阿玛挺好的呀,出了京,一路上都笑逐颜开的,”接着吐槽,“阿玛好大的人了,还跟玛法撒娇!”
淑嘉:…那是常态了。
“一路上山,还跟玛法一道走,并不用轿辇,说说笑笑的,进香回来,也是高谈阔论。四叔、十三叔也通佛法,阿玛与他们说起来头头是道的。”
“是么?你阿玛越发像个居士了。”得,在京里就不舒服,出去就舒服,工作压力太大了,却又不能总是躲。
淑嘉还没想到开解的法子,胤礽晚膳的时候又神色如常了,晚膳后还重点考查了一下弘晰的功课:“你倒是用功了,既这么着,你伯王、九叔、十叔的喜事儿,我给你请假,你也去凑凑热闹。”
——
今年三个最大的红包炸弹,当量都是百万吨级的,头一个就是直郡王续弦。
礼部和内务府等有关部门忙了个四脚朝天。
一年连着三场婚礼规格极高的正式婚礼,新郎还都是比较有份量的皇子,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春三月,圣驾从五台山上一回来,直王府的喜事就开始了。有关部门气得想骂娘——三月十八是万寿节啊!都赶到一块儿去了!
就因为三月里有万寿节才要赶着办喜事儿的,皇帝希望这一次的万寿节,他家大儿子那里能够好看一点——一线工作岗不要有空缺、一家子完完整整的才叫好看。有关部门压力倍增。
第一场婚礼,压力最大的却是新任的直王福晋张佳氏。
但凡一样工作,如果先前有人做过了,后继的人就难免会被拿出来比较一番。不但别人会比,自己心里也会拿出来比上一比。张佳氏就遇到了这样的一个难题,她还没有办法去避免。由于伊尔根觉罗氏已经死了,她连个对手都找不到就被PK了。郁闷!还得忍着,还得表现得好了。
不可以想前任还留下了一子四女,不可以想她的出身暂还压不住场子,不可以想以后有了儿子明明是嫡子前程却要像二手货一样打折。阿米豆腐,能嫁皇子为嫡妻,这样的好事原是捞不着的,也就是因为续弦她才能有这一身的荣耀。这么一想,倒是好过了一点。
直王府里,太子妃为首的弟妹们都过来喝喜酒,身为大嫂的张佳氏却不能出来应酬。诸在京公主、诸福晋倒是进来看了她,在张佳氏眼中,这些人一个个气场十足,再和气也带着压力。
这其中的大多数人,她还都是见过的,有的还不止见过一次。她也是经过大挑被选中的,留宿期间被这些女人不知道组团围观过多少回了,多少都有些印象的。那时候就是处在一个“被挑剔”的状态,怕哪一个成了她的顶头上司。
当时就有一点心理阴影,现在情况是略有改变,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张佳氏抬眼看着妯娌们,为首的太子妃给了她很大的压力。传说中,这一位是样样符合标准的好人。然而她要嫁的是直郡王,跟“好人”的丈夫已经不对付到…连皇帝都知道了。
细细一看,太子妃的服饰比别人更要繁复些,十分好认。耳上三钳,俱是东珠。长眉凤眼,皮肤白皙,脸上总带着一点淡淡的笑。说话的声音也是不疾不徐,口称“大嫂”。听得张佳氏略有不安,动了动想起身,又被按下去了。
余下皆是皇子福晋,丈夫都是贝勒衔,却并不穿贝勒夫人之服,俱是位比亲王福晋的皇子福晋打扮。在她们之后,才是一些近支宗室等的家眷,其中铁帽子王的福晋们又排在前面。
其实裕亲王福晋也是来的,却要稍晚些——裕亲王近来身体越发不太好。
年轻女人多了,屋子里就很是热闹。一面打量着张佳氏,一面聊着天儿。太子妃与八福晋坐得最近,比起太子妃,八福晋也是个让她不安的主儿。太子妃还好,至少名声很不坏,这八福晋…八阿哥是与大阿哥关系不错,可八福晋过门N年了,自己生不出孩子不说,侧室也无所出,京中人背后可不定说了些什么呢,秀女最怕的就是被指进禩贝勒府里去。
八福晋也是落落大方,笑道:“看,新娘子害羞了。您可是我们的大嫂了,这样哪儿成啊。”
三福晋笑道:“谁叫你一看也都不好意思了。”八福晋道:“我看你就很好意思。”太子妃隔着张佳氏推了八福晋一把:“你总看她,看得久了,她要再不好意思,就只好成关公了。”众人又拿八福晋取笑了一回。
公主们矜持地笑着,偶尔与坐在附近的人说一两句话,并不参与其中。实际上,出嫁的公主并没有几个,多是宫里出来的几个小格格,还都是未成年,因有她们在,大家说话也都小心地不要涉及某些少儿不宜的内容——张佳氏听到的打趣的话都是删减版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却有一种自己是局外人的错觉。
插话呢,人家说的话题都是她没经历过的,她是新嫁娘,又必须要矜持。只好一直带着点儿害羞地微笑着,不一会儿,脸都笑硬了。
众人也只是过来走一过场,都要出去吃喜酒。一顿风过,新房里又只剩下张佳氏继续紧张着,这个开头是好呢还是不好呢?好像没有融进大家的圈子里呀。呀呀,不知道直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犯愁了…
张佳氏犯愁,胤禔却是红光满面的,太好了!终于又有媳妇儿了,家里好歹有人照顾了。他的事业越做越大,家里必须有个女主人支应着。又有女儿要出嫁,儿子也渐渐长大,家里一团乱也不像个样儿呢。
胤禔今天还是高兴的。在一眼看到一堆一堆的拜贴的时候,心里就更高兴了。皇子结婚,开多少桌都是有数儿的,胤禔这里不好逾制添桌子,却不妨碍收礼。这个来了,那个人没来钱来了,唔,我还是很受欢迎的嘛。
亲自把弟弟们迎到上座上坐了:“今儿人多事多,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兄弟们多包涵啊。”
胤礽先开口:“这还用说,大哥只管忙你的去,我们兄弟到哪里还能缺了人不成?”胤禔道:“太子发话了,那我可就放心了,”说完,招呼老八去给他帮忙,“伯王叔王也快到了,我怕还有旁的客,八弟帮我招呼一下吧。”说完,他真的当着胤礽的面领了老八走。
胤禟也来了,看他八哥走了,后脚也跟着去了!胤禔还道这九弟转了性,后一想,这小子也快娶媳妇儿了,这是怕我到时候不给面子呢。啧啧,你知道就好。也大模大样地给胤禟分配了一下任务,招呼另一拔宗室:“这里头可有宗室长辈呢,九弟可要小心。”
说完,没看胤禟那一脸便秘的表情,他就颠颠地跑去与福全打招呼去了。
胤禔高兴,不高兴的就是胤礽了,虽然知道这些贺客里,有许多是碍于情面来的,不过看到对头家里高朋满座,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尤其福全被胤禔抓着左胳膊,被胤禩扶着右胳膊进来的时候,胤礽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连忙也起身相迎:“伯王来了?”
众皇子也不敢怠慢,一齐相迎。让座,奉茶。福全再三推辞,在胤礽下手坐了。胤禟这会儿不便秘了,一脸的兴幸乐祸,看着大阿哥与太子似乎是在争相与伯王说话。太子还好些,问一问:“伯王近来身体如何?张御医用着可好?”
直郡王也许是兴奋过头了,别的客人也不管了,跑过来插话:“伯王喜欢什么样的茶?叫他们沏了来。”
他一说话,太子就不说了。福全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好了,还是胤禩打圆场:“大哥,叔王也要来了,你是主人家。”胤禔这才又顺手抓着胤禟去帮忙,胤禟对他八哥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被拖走,一路挣扎:“你快手啦,不要抓我衣裳。”
胤禔拖他拖得很辛苦,终于拖到了门口,常宁也到了。常宁的身体也不太好,只是近年越来越透明,大家对他的关注毕竟不如福全。
也是送到室内,大家的热情就减了一些。福全看得暗自叹息,幸而太子与八阿哥还是厚道人,一样问了常宁好,众阿哥意思意思地把常宁给让到了福全下手。胤禩一样记得常宁的喜好,吩咐沏了合适的茶来。
胤礽刚说:“伯王与叔王今儿看着精神还健旺…”
胤禔就又截口道:“太子放心,我这里旁的不好说,招待伯王叔王还是使得的。”
胤礽只得又住了口,这位大哥说得好像他是在鄙视直王府不好好招待客人一样,天地良心,他只是想关心一下叔叔伯伯。
胤禟在胤禩耳边鄙视:“瞧他们俩那个样儿,满像在争宠的…”
“你闭嘴!”小声而严肃的训斥,让胤禟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那一边,另一对兄弟也在重复场景。常宁在福全耳边道:“大阿哥这是…乐颠了罢?”
“你闭嘴!”训斥的这个还咳嗽了。
屋里又是一阵乱,还没安静下来呢,门口有骚动!众人都很在意,胤禔干脆叫来下人问了一下,这一问可不得了——
索额图也来了,他还跟明珠一道。两人谈笑宴宴,仿佛多年老友。
这可真是一个能够惊得大家眼珠子都出来了的组合啊!
——
淑嘉是晚上回宫之后才知道索额图也到场了的,他要是不到,谁也不能说什么——退休老干部嘛,不参加在职人员的活动也是情有可原的,谁都没想到他会出席。
胤礽回来说的时候她还不太相信:“真的?还跟…明珠一道儿的?”
胤礽认真地点了点头:“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淑嘉就更是两眼一抹黑了:“我哪儿知道啊?”
胤礽愁肠百结,完全不知道索额图这是唱的哪一出了。他对索额图有怨念、有芥蒂也有防范,终归还有点感情,不愿意把事情做绝,也希望索额图能够厚道一点,不是跟胤禔有什么交易。他想,还是给索额图一个辩解的机会罢。
深吸一口气,决定找个机会问一问,万寿节在三月十八,到时候索额图是必须露面的。也就几天的功夫,胤礽按捺住不安,问淑嘉:“直王新福晋,你看着如何?”
淑嘉道:“汗阿玛挑的人,差也差得有限。至于其他…还没见着皇太后祖母呢,她有什么本事还真不好说呢。”
“皇太后祖母?她老人家一向和气的。”
“你等着看罢。”
皇太后,辈份、身份够高,情商、智商偏低,能在她那里混得如鱼得水,才是真的水平呢。
张佳氏果然就面临了严峻的考验。
新婚夫妇入宫请安,在康熙这里还好,康熙泛泛而谈了要和谐友爱的重要性,就放儿媳妇去看皇太后了。
皇太后这就絮叨上了。张佳氏先是鸭子听雷,她满语是刻苦学过的,蒙语就比较次了——就算想学,也得找到个会蒙语的老师不是?眨巴眨巴眼睛,还是太子妃给她翻译了:“皇太后祖母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皇太后意识到大孙媳妇儿不会蒙语,有些尴尬,上一任大福晋可是会的。改说汉语,她汉语又不太好,普通会话行,说复杂一点就卡壳。
再翻译:“好好照顾好大阿哥。”
皇太后直接对淑嘉道:“她会满语吧?”这是用蒙语。
淑嘉望向张佳氏,又问了一回,张佳氏涨红了脸,起身点头。皇太后舒了一口气,她满语还行的,这回直接说了:“好好照看好儿女啊。大格格是个好姑娘,弘昱很听话…”不停地夸伊尔根觉罗氏的子女好,试图引起张佳氏对这些孩子的好感。
皇太后说话,没人敢打断了,听得张佳氏如坐针毡。淑嘉与四福晋等都诧异:咱们进门的时候也是当现成的妈,就没听过这个,难道皇太后看出什么来了?
她们哪里知道,四个格格和弘昱那都是‘前妻’留下来的,并非庶出。皇太后别的不太聪明,在这一点上却是想到了——除了她漏了看场合。
张佳氏的脸色在一开始有点儿发绿,马上控制住了表情,挂上了得体的微笑,速度很快。但是随着大家业务水平的普遍提高,这样的反应速度已经跟不上形势了。连惠妃都有一点点不满了。
皇太后真是太实在了,一直不停地说她曾孙、曾孙女儿的好,说得张佳氏连:“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大家生活”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过门前就被提点过这些,不过因为从进门到康熙训话、到皇太后开始的问题,都没有说这个,到了皇太后这里又被三种语言的转换绕晕了头,一开始没控制住。
回过神来,把小抄默念了好几回,皇太后像被唐僧附体了一样一直唠叨,张佳氏到底年轻,绷不住了。
等皇太后终于说完,该张佳氏保证的时候,她又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自己说完“不负皇太后期望”的时候,脸都红了——今天的表现糟透了。
张佳氏一天的倒霉还没过去,又被惠妃叫到钟粹宫里耳提面命了一番:“照看好弘昱,照看好格格们。”
回到家里,她还得去给伊尔根觉罗氏的牌位磕头上香!胤禔非常直白地就提出了这个问题,让张佳氏心里充满了酸苦的滋味。看来婚前再多的心理准备,也比不上现实的严酷。
这日子,有得磨了。
“皇太后祖母还真是块试金石啊!”胤礽惊叹,眼神里充满了戏谑,看着淑嘉,意思是,发现了你是块金子。
淑嘉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胤礽也不在乎:“咱们再对一对万寿节礼罢。”
这个不能马虎,大人的、孩子的,都要准备齐了、包装好了。胤礽点完节礼,没发现纰漏,开始想明天如何与索额图说话。
当然是直接说了,宴罢,太子直接跟他爹挑明了,好久没见索额图了,要说说话。这个说法挺有人情味儿的,康熙同意了。
新东宫,索额图还真没怎么来过。踏进这里,颇有一种时代变了的感觉。态度恭敬地坐好,静等胤礽发问。
胤礽设想了很多台词,最后还是直来直去了:“您怎么跟明珠走到一起了?”
索额图道:“奴才和明珠同朝为官数十载,原就是一起的呀,太子何出此言?”
胤礽:“…”你们互殴了数十载好吧?
索额图忏悔:“亏得太子爷点醒奴才,奴才才诚心悔过,悔不该因私利而误大局,不想明珠也有此意。就一起来了,希望您和直郡王也能兄弟齐心,这样才能为皇上分忧啊。您…觉得呢?”
胤礽咬牙狞笑:“你说得很是!”
气成这样,还不留话柄,真是长大了,也憋屈坏了。索额图感慨一声:“太子英明,希望直郡王也是这样啊!他…还得要多劝劝呢。”
胤礽的表情从狰狞变成若有所思,索额图也不催,慢慢地喝茶。
“大哥怎么说?”
“奴才看着悬。”
胤礽的表情就变得非常苦逼
索额图不是个笨人,一直扛着顺风旗,康熙一表态,他绝对顺风趴倒。在他再蛮横的时候,也是开头死扛,等到康熙表态了,康熙说什么,他就照着做什么,绝对地与领导保持一致。有眼色到连佟家都不肯得罪的一个人。
因与明珠斗得太凶,H得过了头,收手不能,只好一条道走到黑。半途被胤礽打了闷棍,晃去满眼金星之后才醒悟。清醒了之后,在琢磨康熙想法这一途上,他倒是越走越敞亮了。
皇帝不是不喜欢咱们闹吗?行,咱们和谐!反正我已经抽身退步了。当然…太子咱还是不能背叛滴~还是要扶一把滴,换了那个谁成了事儿,我是要倒霉滴。正好,看到太子越来越乖,大阿哥越来越嚣张,冷笑了,明珠,你还坐得住么?
明珠还是个难缠的对手,索额图当然讨厌他,但是索额图得承认,明珠脑筋聪明,万一两人分开来干,让明珠得了头彩就没意思了。不如拉他下水,我是首倡者,他再能干也不能越了我去。来吧,明珠,咱们和谐一下。他以为还要再磨蹭许久的,专提了胤禔的婚礼上作脸,就是为了减小阻力。
明珠正好想下了贼船,进入正式编制。还是假意跟索额图讨价还价了半天,然后果断答应了。两个老家伙,两把大刷子,首次出场就在胤禔的婚宴上四下和稀泥,看得人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胤礽不喜欢明珠,一点也不喜欢,却也不想添这个敌人,至少现阶段不想。
“你们果然是中流砥柱啊!”
两个无良的家伙笑了。
第178章 接上回变来变去
直郡王一场婚礼,新郎新娘倒成了配角,两个退休已久的老家伙!他们为什么来已经不是重点了,至少明珠到场还是挺正常的,索额图…大家可以理解为他老人家如初雪般寂寞了。
掀桌!你们俩手拉手地出现又算哪般啊?
满场皆惊,眼珠子落满了桌子上的果碟。有幸能参加直郡王婚礼的人级别都不低,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在最初的一刻之后,慢慢都恢复了正常。眼珠子拾一拾,往眼眶里安回去,笑嘻嘻地跟两位打招呼。
从他们的招呼声中大家就可以看得出跟谁比较近了。说“明相、索相好。”的,是前明党。请“索相、明相安。”的,是索党,还有两边儿都不是的,一看两个都退休了,干脆含糊地说“二位好。”
一面问好,心里一面还嘀咕: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这样的场面,佟国维也来了,心里不由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呢?他的身份极高,最后被安排跟明、索两人同桌而坐。互相打过招呼,佟国维惊奇地发现,这两个家伙,那是真心地想和好啊!
同朝共事这么多年,这两只能够当面笑得跟亲兄弟似的,然后笑着对康熙说:“那谁谁太混蛋了,咱把叫他滚蛋了吧。”这个谁谁一定是对方的得力干将。说这话的时候,两人也许还是一齐立在乾清宫里,四下伴以围观的酱油党若干。一个说得笑眯眯的,另一个听得也是笑眯眯的。
现在!
现在这两个老货居然会不好意思!佟国维想要骂娘,你们两个加起来百多岁的老家伙,居然会尴尬、会稍稍红一下脸…就因为,目光相接或者是碰了一下酒杯!
窝勒个去啊!苍天啊、大地啊,太阳要从北边儿出来了!
佟国维拾一拾再次掉下来的眼珠子,安安好,装成成没看见。毕竟是在中柩里混了这么多年的人,佟国维的本事也不差,马上看出其中问题)这绝对不是假意和好啊,这绝对是…要达成一致了啊!
因为之前互相阴了太多次,现在略有诚意一点了,反而会不好意思了。只是,这两只现在这什么和谐是要做什么呢?
佟国维的疑问也是所有人的疑问,早些年,大家是多么地盼望着这一幕出现呀,现在大家都想把这俩老家伙给生啃了!当年,大家吃着火锅唱着歌庆祝美好新生活的时候,你们俩偏不干,拉着大家打架脑浆子都快打出来了,皇太子和皇长子都弄成仇人了,现在大家继续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们开始唱歌跳舞做游戏、温情脉脉起来了!
如果没有上面那个疑问,大家一定会上来抽这俩。
现在大家把被耍的愤怒压下,开动脑筋猜猜猜。参与有奖竞猜的人员包括:所有人。即使是觉得有可能明珠拉拢了索额图,给自己添一份力的胤禔,也迫不及待地想向明珠求证。
明珠的回答很令他失望,明珠是希望和解的!
胤禔大怒:“木已成舟,就是我收手了,也未必有个好!”
明珠叹气道:“当年广略贝勒那般作为,不过圈禁而已,那还是父对子。皇太子与王是兄弟,总不会做得太过份,他还要脸面、还要顾及名声。”
胤禔怒气值越涨越高:“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要不战而降不成?这么些年的功夫,岂不是成了笑话?”你丫不是老糊涂了吧?我势头正好着呢!
明珠心说,自从有了你,一切变得好无力!
尼玛换个不太抽的人,我都敢再搏一搏啊,为什么偏偏遇到了你。
“咳咳,您说的是。我只是说…最坏不过于此。”
那就是还有更好的结果了?胤禔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明珠又东拉西扯问了很多问题,讨论了一下张佳氏之父的仕途问题等。胤禔大包大揽:“原来你是担心这个,这有何难?再寻个机会,叫兵部给他升上一升就是了。石家不是还一次丁忧了四个么?多这一份子力固然是好,少了也不用很担心。只是索额图你万不要再理会了。”
明珠含糊地答应了。他见索额图也有一点尴尬来的,少见几面也行,不过是多叫揆方与索额图的儿子们一起喝喝小酒罢了。
从直王府出来,明珠坐上轿,以他的年纪,倒是可以乘轿了。轿帘一放下,他的腰马上就弯了,拳头也捏紧了。
胤禔,我跟索额图不对付了一辈子,临了还要跟他说软话,你以为是因为谁啊?!!!
不怪明珠这么愤怒,换了谁知道你花费了二三十年心血培养出来的其实是个二货,也要很生气。在知道这二货可能会使你二、三十年花在他身上的心血白费不说,还要叫你花在别的地方的积累也一块儿完蛋的时候,这种愤怒马上就会暴表。
————我是倒叙的分割线————
明珠论身份比如今的简亲王原来的简王世子雅尔江阿是要低很多,但是论起势力与处事水平,绝对是雅尔江阿的N倍。在对象是胤禔的时候,这个倍数还要再放大——明珠与胤禔打了多少年交道,盯了他多少年啊。
在雅尔江阿还在为能够往直王府放了几个眼线而高兴,把这事儿算作是自己的一项政绩跟太子汇报,并且保证正在努力弄清楚胤禔每天出门都干了些什么的时候,明珠已经在去年末接到了正式报告:大阿哥在装神弄鬼。
消息来得晚了点,胤禔已经把想咒的咒了个遍了,东西都埋下去了。他也知道不是好事,消息捂得死紧。明珠在他开工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那一刻,明珠是真的想哭了。
你干什么不好啊?居然去画圈圈!
明珠原是只因太子不二、直王一直犯二而动摇的心,现在彻底抛弃了胤禔。必须与直王作切割!这种事情你也敢碰?好吧,事发了,你有血统作保证,还能活着,别人就是一死一户口本啊。
这个别人,明显要包括全天下都知道是大阿哥后台的明珠。
明珠苦逼死了。他原只是嘴上说说要与太子缓和关系的,心里还是作了两手打算——是有时间慢慢看一下阿哥里有无其他可扶植的人,实在没有了,再行动。现在却是来不及了,他能知道,别人就同样能够知道胤禔干了什么二事。
要是明天就被揭发了呢?此事非同小可,明珠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彻底把这事给瞒下来,尤其…证据还叫胤禔给放到东宫里了。放进去已经是很危险的事情了,现在再自己挖出来?只能增加曝光率好吧?
必须马上行动!
划拉了一下,如今康熙爷的儿子里,有竞争力的,现在就只有太子而已。
你妹!明相心里对天比了个中指。除了老大、老二这两个死对头。老三是个书呆子、老四是个冷呆子、老五半哑、老七先天不足、老九开始往下的都还没封爵分府呢!看起来只有老八了。
明珠很清楚,八阿哥到现在还没个儿子呢,康熙暂还看不上他。虽然胤礽在被立为太子的时候也是没儿子的,那个时候胤礽才两岁呢,现在八阿哥都二十了。老爷子还没抽风,旗人人口少,对子嗣就看得重。
算了一圈儿,他必须得跟太子低头去!
胤禔,你真是个王八蛋啊!你坑死我了!我当时怎么就眼瘸看上你了呢?不跟索额图斗,不过是矮他一头。拉上了你,我要少一个头啊。
这事儿还不能劝胤禔,不能明说“我已经知道了,你办这事儿太二,不要干了。”一说,那就是真的上了贼船了。
也不能告发,他到底是铁板钉钉的直王一系。出首之后,这个名声就会很差,即使是胤禔有错在先。
更不能让别人给告发了,那他很容易被舆论给卷进去。
要说胤禔办的大事儿,而明珠不知道,多新鲜呐!说出来谁信啊?明珠自己都不信了。
必须马上行动,在胤禔暴露前,自己先跳上岸。
明珠坚定了向太子输诚的信心,招来揆叙的激烈反对:“阿玛,咱们就算要跟直王散伙,也不用这样急着去巴结太子罢?”他现在不反对跟太子缓和关系,却不希望把姿态放得太低、表现得太迫切,这也太丢脸了一点儿。要低头也要端住了架子,得到的太容易了抛弃起来也容易。
明珠快刀斩乱麻:“直王在搞镇魇之术。”
“嘎?啥?”揆叙的脑袋被快刀劈开了,硬塞进一条爆炸性新闻,半天没回过神来。
明珠简明扼要地说:“直王弄了个喇嘛在咒人,太子是必咒的,大约还有旁的阿哥,就差不知道有没有万岁爷了。”
揆叙:“…”我就说他是个脑缺!生完气,很快就想通了关节,大阿哥必须弃了!其他的阿哥…也就剩个八阿哥了,还被明珠给否了。
“此事非同小可,一线生机全在太子这里了,”明珠飞快地下了结论,“我一向与索额图不对付,却没有当面跟他红过脸,他红是他的事儿。看着也还好。如今他还退了,并不在太子跟前转悠了,咱们这也不算很丢脸。”
揆叙道:“那要叫谁递话?石家?他们家还没出孝呢,怕不好走动。”
明珠笑得很奸诈:“索额图!”
“他不是叫太子逼退的么?他在太子跟前还有脸面作保么?”揆方认真地考虑着事情的事行性。
“不退,就没脸面,退了,就有脸面,”明珠耐心地解答儿子的问题,“而且,他会想为我做这个中人的。”
过年了,正是趁乱接触的好时机。不过不能自己去,要派儿子先作个先锋,明珠自己“病”了。
明珠所料不错,索额图确是有些意动的。到底是在金字塔尖儿上混了多少年的人,在经受了打击之后是冷静了、反省了。摸到了康熙的脉门,和谐。
再者,索额图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的。
太子还没登基呢,变数很大,需要谨慎地巩固地位——这是在为太子考虑。
我已经退下来了,能表现得地方很少,偶尔也要证明一下自己有用,从而惠及子孙。
索额图也颇为怀疑明珠的意图,上一刻还不共戴天,现在却要同舟共济。索额图就怕明珠这是要给他下套儿。
明珠半真半假地通过去索府拜年的儿子示意,索额图表示出了惊讶,但是很快同意与明珠见上一面。
“什么?你要把孙女儿许给石家?”索额图以为自己听错了。
明珠道:“我只是有这个打算罢了,石家的三儿子一表人材,人品也好,有何不可?”
索额图一副你吃错药了的表情。
明珠叹道:“我已经嫁出去三个孙女儿了,想到第四个孙女儿归宿,突然间…老索,你今年多大了?我今年多大了?行、将、就、木。只盼儿孙能够平安罢了,你说是不是?”
索额图嘿嘿一笑:“当今之事,咱们旗人,旁的不说,平安倒是真不难呢。”明珠还是真病了呢。
接下来,明珠却绝口不再提婚事了:“想当年,你我还年轻…”他们俩的革命友谊最深厚的乃是在诛鳌拜的时候,过了这一场,那就是互相踩了。言下之意,他想脱了直王,而最直观的表白就是我跟你们上船。
索额图是抱着不争不失的心态来看这件事情的,明珠能不作对,那最好,如果有什么阴谋,他也不会坐以待毙。反正他老人家已经退休了,出什么事儿连累不到太子头上,太子置身事外反而能够捞他出水。
索额图很不放心地说:“这事儿我也说不准,再者石家还在”
明珠笑眯眯地道:“也不是非他不可,听说伊桑阿家有几个孩子也是很不错的。”那是索额图外孙。
索额图狐疑地看了看明珠,明珠淡定地回望,心里苦逼到了极点。不是遇到了猪头小队长,他也犯不着被索额图打量啊。索额图这一抽身,真是跳出火坑了,反是自己身后粘了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索额图的气色真好啊,明珠有些羡慕了。这种羡慕也透过眼神传达给了索额图,几十年的老对头了,彼此之间比对老婆都熟悉,这两位估计不是天天琢磨老婆在想什么,却必须琢磨对方在想什么、一举一动有什么涵义。
索额图看到明珠的目光也是一怔。这种目光,顺风顺水时候的索额图不会懂,焦头烂额时候的索额图也不会懂,现在,他看懂了。是啊,弄到现在,斗得可真没意思了。
出于谨慎,双方都经过了几番试探,明珠甚至强行命令明党核心成员停止了所有敌对行为。明珠接着生病,病到在五台山上的康熙都知道了,索额图也亲自探过病。索额图也通一点医理,摸一把脉,明珠是真的脉象不稳。索额图这才开始相信,明珠是来真的了。
索额图不是不想寻找原因,可惜原因在胤禔那里,明珠府里是怎么也打探不出来的。
一对老怨家,这一个想借另一个上岸,另一个又想借这一个表明心迹,夹杂着些惺惺相惜,居然就和谐上了。两下一和谐,就把自己都给洗白了,看咱们多和谐啊,以前那只是政见不和,绝不涉及私利!
什么?太子和大阿哥?他们是兄弟怎么会不和呢?
瞧,他们俩也很和谐嘛!太子对他大哥多和气啊!呃,你说大阿哥?他只是脾气粗暴了一点。
总算,让明珠捞到了一线生机。
——————倒叙回来——————
近来耗了明珠太多的精力,他也有些疲倦了。好歹出了成效,索额图与他一同现,必须得跟胤礽有个解释,这也算是变相的引见了。他开了个好头,下面的就好办了。
阖上眼,明珠决定一路睡回家去,病,还得接着装啊。
唔,明天索额图还要过府探病的罢?
第二天,索额图果然来了。揆方、揆叙一起出来接了,直送入明珠房内,然后拉着随行的索额图之子聊天,让俩老头密谋。
明珠需要一张投名状,他也给索额图开了药方:“万岁爷现在是需要稳,咱俩做奴才的当体谅圣心才是。”
索额图表示了赞同:“是啊,以前的功夫都白做了。”
明珠会意一笑:“皇子们更应该比奴才们更体谅万岁爷才是,太子就更要…”
索额图皱眉,忧心的语气:“太子如今极会体谅人的,纵有挑事儿的,他也都忍了呢。”
如果觉得非主流清穿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我想吃肉小说全集:非主流清穿, 诗酒趁年华,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