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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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宁寿宫里热闹异常。

在这热闹的场景中,相较于皇太后的洒脱,屋里诸人心里就翻起了波浪。

淑嘉对于自己儿子将来会娶谁,绝对是最关心的一个。儿媳妇不能丑了、性情不能别扭了,康熙的标准应该是不错的吧?对了,最重要的一条是绝对不能近亲结婚啊!这个问题就比较纠结了满洲大族,十个里面倒有八个是与皇室联过姻的。五代直系、三代旁系,婚姻法是这样说的吧?

太子妃是完全不考虑自己娘家,其他人就下意识地想:我这边儿有没有合适的呢?

这倒不是妃子们企图心太重,就是下意识地一个想法而已。这就跟买彩票似的,你家里看着一张或几张将要兑现的,说要开奖了,你会不会有“我会中就好了”的想法?接下来才是理性分析其可能性与可操作性。

福晋们来得稍晚,并不知情,

这一场三代婆媳见面会,就这样同床异梦地持续着,直到了饭点,众人才陆续辞去。

——

如果说这次回来最让淑嘉开始的事情,那就是可以与儿子们好好联络一下感情了。

本次太子妃回宫又遇到了赚人眼泪的场景——弘早小朋友又对他的母亲露出了迷茫的小眼神儿,反应了一阵儿才软糯糯地叫了声:“额娘~”

淑嘉坐在炕上,怀里抱着弘早、一手搂着弘晨、弘晷同学努力忘掉自己已经去读书的事情装得正太一点再正太一点,绕着母亲打转儿。弘曈出去了一回,心情大好,摆出哥哥的范儿来,伸手抓着弘晷的领子往后拽:“你的规矩呢?过来站好!”

话音一落,弘旦道:“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

真是热闹极了。

淑嘉好容易安抚好了儿子们,除了两个小的,其他四个全列队站好,才说:“总算是都回来了。”

从太子妃回来就一直在旁边围观的皇太子这才发话:“是回来了,他们明儿还得上学呢,用过膳都温习功课去。”

说话间,赵国士等已经把太子夫妇离京几个月来的情况进行了汇总,紧急情况倒是没有,便等饭后报了上来。都不是什么大事,家长里短,只不过这家富贵了一点儿罢了。

胤礽听了一阵儿也没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儿,摆摆手:“可真太平。太平好啊!”

“你这怎么又感叹上了?”

“你是不知道,朝上破事儿一堆,这家里要再不安生,日子就没法儿过了。”

“人一多,事就多,天下这么多人,事情多些也是常有的。”

胤礽摆手:“大旱、欠收、饥荒、啸聚山林、苗人为乱、贪腐…我想砍人。”说完还比了个手势。

淑嘉横了他一眼:“你光急有什么用呢?汗阿玛心里也是有数的罢?”

胤礽撇撇嘴:“是啊,有数。”他老人家现在是求稳啊。胤礽不太客气地说一句,有些暮气。评语到此为止。

淑嘉动了动眉毛:“今儿去宁寿宫,听皇太后的意思…要开始操心弘旦的大事儿了。”

胤礽的心思被吸引了过来:“这个事儿我也知道,早先说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儿呢。这个事儿我们倒不是很急,弘旦毕竟还小,当年咱们的事儿,也是磨了有些年头了呢。”

“那——先看看再说?”

胤礽也是这个意思,除非人选太不能让人容忍,只有认了:“这个事儿,先不要跟弘旦说。至于旁人——我看,今儿汗阿玛顺口一说,这会儿这消息已经走遍京城了,说不说都那样了,也就不要四处传话了。”

“好。对了,自从栓了婚,就一直忙着,还没得闲与弘晰好好说说话呢,我看他对他表妹可没那么热心,这还没一块儿过日子呢就先冷了,这可不行。”

胤礽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为媳妇儿着想。”

“那是。我过得好,也想大家都过得舒服。”

弘晰就这样被拎了过来。端仪宫里,淑嘉也没在明间正殿坐着,往东次间的南沿炕上一坐,弘晰就坐在地下的椅子上。

弘晰被淑嘉一句:“你不大喜欢格根塔娜?”弄得摸不着头脑,说明一下,他还不知道未来老婆的名字。

就是太子妃,一开始也是不知道的,等她从江南回来,见了这个外甥女儿,顺口问了名字,彼时格根塔娜还没有确定是她儿媳妇,她也不能拿姑娘的名字四处说。即使听了这名字她快要笑抽筋了——格根塔娜是蒙语,意译过来就是“明珠”——也只能憋在心里。

格根塔娜指给了弘晰之后圣驾就走了,淑嘉身边被各色人等围绕着,也寻不出机会来跟弘晰单独介绍。当然,这里面也是因为弘晰并非亲生,换了弘旦,也许她半夜睡不着就能把儿子拎过来介绍了。

淑嘉马上补充:“就是端静公主的闺女,你将来的福晋。”

弘晰有些尴尬,书读得多了,不好意思说觉得人家长得不够漂亮,所以他的喜欢也就打了折。吱唔了一阵儿便拿正人君子论来搪塞,最后还说:“娶妻娶贤,相敬如宾。”

淑嘉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反正胤礽看不见!“胡说八道!妻者,齐也!与你一体,那是你的宾?”

“…儿子还没怎么见着她呢,并不知其为人,说不上喜欢不喜欢。”

“你想要什么样的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妻子——只要你教好她,”淑嘉顿了一顿,“你想要个能让你喜欢的妻子,也是看你自己。”

弘晰心道,已经给了一个不那么可爱的了,还让我怎么喜欢呢?

“端静公主想要个乖巧的女儿,她教,我看着,做人女儿,格根塔娜做得不错。我想要个懂事的儿媳妇,我教,我估摸着,我也能教得出来。你想要个可意的媳妇儿,那得你自己去动手。你抬举她,她舒畅,将来你一家都和美。你冷落她,弄得她木呆呆的,将来别埋怨家里阴阳怪气。明白么?”

弘晰有些头晕,眨了好几下眼,反射性地道:“儿子领训。”又慢一拍地开始想这其中的道理,还是有些云山雾罩。

淑嘉心道,你这小东西,至少有一半是因为人家女孩子长得不够漂亮。委婉地道:“我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头训你,不过是母子间说说话罢了。这事儿就像种花,靠你栽培。再好的花木,你不浇水施肥,不用几天,也成枯草了。寻常花草,用心照顾,也会枝繁叶茂,连叶子都绿得可爱。想要什么样的媳妇儿,你就怎么样对她。你们是元配夫妻,要过一辈子的,试试看。”

弘晰带着犹豫,答应了。心里还在奇怪:对她好点儿,她能变得顺眼么?

——

淑嘉能做的,也就这么些了。哪怕弘晰小的时候,因为李甲氏要照顾弘暘,倒是淑嘉看顾弘晰多一点,弘晰也肯与嫡母亲近些。对于亲生儿子的婚姻问题,母亲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

剩下的,看缘份吧。太子妃要开始参与太孙选妻的活动了。

从第三天开始,宁寿宫里就分外地热闹。第二天,康熙又给皇太后请了一回安,母子俩说了些私房话之后,第三天带着朝廷跑到畅春园去办公,把宫里留给老太太带着一帮子女人尽情折腾。

皇太后办这事儿也有经验,并不公开放出风声,说是要如何如何了。只是说,要过年了,宫里人都忙,没人陪她玩,于是到宫外找人陪她玩哄她开心。

每逢有皇子快要结婚的时候,都会有这么个程序,京中权贵心里早就明白了。这不就是老太太又要相看孙媳妇儿了么?咦?不对!连十七阿哥都有老婆了,皇太后已经没有即将成婚的孙子了。

一拍脑门儿!怎么忘了还有十年来最大的一条鱼?!皇太孙也快了啊。

京城的空气开始涌动。

因为有经验,皇太后一次也只叫几个小姑娘来,也不是连着看的,中间还有些迷惑观众的选项。

京中贵妇们翻着小本本,第一天,有佟国维的孙女儿隆科多之多佟佳氏、阿灵阿的侄孙女庆复之女钮祜禄氏、马思喀的孙女即十二福晋的侄女富察氏。

隔了几天,太子妃被诊出喜脉,石家夫人西鲁特氏过来看女儿,皇太后见她高兴,让她把家里的孙女儿也带来说话。

接着,又相继有三福晋的侄女、仁孝皇后的侄孙女等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得以入宫。

众人抓破了头也想不出谁会最终入选。有被相看的,估摸着自家情况,心高的奔着未来皇后的位子,务实的则想,皇孙们都大了,太孙的弟弟只比太孙小两岁。又有,京中铁帽子王家的孩子也快长起来了。这些是不错的目标。

她们却不知道,最着急的还是太子妃。

一听皇太后说要把石家女孩子也叫过来,淑嘉的脸瞬间就黄了。近亲结婚,畸形什么的没见着,生不出来的倒是一堆。皇太后跟顺治是近亲,没孩子;皇太后她姑姑静妃跟顺治是近亲,没孩子;康熙与佟家两姐妹是近亲,统共生下一个孩子还生了就死。

真要弄个自家亲戚的孩子跟儿子过,他们要是生不出来,必然有小老婆来生。到时候要如何面对?一个乌梁海济尔默氏就够让她头疼的了。那孩子,政治悲剧。淑嘉不想再弄这么一个来。

弘晰的婚事呢,她犯不着拼死拼活拦着。说得直白一点,毕竟不是亲生的,与亲生的孩子还是有差距的,尤其在做一件有风险的事情的时候。

胤礽正高兴又要添孩子的时候,听淑嘉问他:“最近见几个小姑娘,模样儿性格都不坏,”细数各家,“你怎么看?”

胤礽一挑眉,难道淑嘉想亲自选儿媳妇?石家有相配的女孩子?唔,赫舍里氏里头,倒是没听说有什么出挑的。

“那你去说一说嘛!先说好了…”淑嘉顾不得了,上前扯着胤祉的袖子,颇有几分无赖的架式。

胤礽抽出另一支胳膊,食指上竖,放到淑嘉的唇上:“我倒是想起来了,富达礼与庆德都有女儿的?”这样可不好,一门两代皇后,只有在太宗、世祖时候出现过。今时不同往日啊!

淑嘉急了,头一偏:“这怎么行?!”没等到胤礽说话,淑嘉赶紧加了一句,“别的都好,只有一样,别从亲戚家里挑。”

胤礽有些诧异,又很欣慰:“依着我,倒宁愿是取中你侄女儿,只是还要看汗阿玛的意思。”

淑嘉倒放心了,胤礽没把握?那就好。

淑嘉满意于儿子不会与近亲结婚,胤礽满意于妻子识大体。胤礽想了想,又说了这半天来的猜测:“必不会是蒙古,他们那里的恩典够了。”这一点作为准皇帝的太子是很明白的。

“剩下的,不过是那么几家。”淑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不是蒙古、不是石家,血缘就不会太近。这个时候,没办法讲究太多了。

胤礽认真地看了淑嘉一眼,确定她是没有因为他没应下她侄女而有丝毫不满:“到下回大挑还早,你先别耗神,还有身子呢。这事儿,不是咱们急,是他们急。”儿子都是太孙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娶谁家闺女都一样。

淑嘉一想,也是。一开始听到消息的时候过于紧张了,没看清其中门道,胤礽倒是先明白过来了。笑道:“也好,明儿是四弟妹儿子百日,我就去她那里松快一日。你记得,”伸手点着胤礽的鼻尖,“汗阿玛许是没有把富达礼的丫头指过来的意思,万一有一点儿,你一定要拦了去!一定啊。”

“知道啦。”

胤礽却暂时还没机会办这件事情,因为他与康熙还要面对朝政的各种破烂。胤礽数次对淑嘉吐槽现在年景的不好,灾饥匪乱云云,那还只是泛泛而谈,实际情况比这个糟得多。

其中最让人头疼的就是经济问题,它连着政治、连着社会治安。一边是哀鸿遍野,一边是脑满肠肥。

太子妃以其穿越者的犀利私下对太孙道:“陈胜、吴广,是太吃不饱;杨坚、李渊,是吃得太饱。”

弘旦背上起了一层细汗:“额娘,谁是陈胜、吴广?红苗?您太高看他们了。”还好,特殊体制的原因,统治阶级内讧几率小得可怜。

犀利的太子妃瞬间哑火:“我知道你们说的谁是谁啊?我只会背…”走礼名单兼豪门关系网,发挥歪楼绝技,“真要把宋江变成陈胜、吴广再担心么?”宋江同学被招安来的。

弘旦倒还拎得清,这样的对话,连他爹都不能说。默默地跑到书房,拿着笔在纸上画圈圈,一圈一圈把纸都添黑了。额娘最讨厌了,每次说话都说半截。

弘旦他额娘:我就知道上半截,我TMD知道的官员名单最低到督巡一级,因为他们年年给咱们家行贿。

谈话的第二天,康熙大笔一挥先是免了二十一个受灾州县的赋税,又免了十五个州县的赋税,接下来的时间里又陆续免了许多受灾地区的赋税。弘旦松了一口气,大清不是暴秦,没事儿!什么红苗啊、山匪啊,一聚不过一、二百人,现在剿一剿,明年年景好了,人民群众生活水平上去了,自然没人去当贼。

然后放心地跟着他的父亲、祖父去他四叔新盖的园子里玩去了。

直到第二天春天的一声春雷劈来,太孙同学才越发重视他将接手一个烂摊子的现实——这是后话了。

现在,需要忧愁的主要是康熙和胤礽。

话说太子妃去参加四福晋儿子的百日宴,依旧是被奉为上宾。只是这一回,四福晋对太子妃的尊敬里加着些亲切和感激。原本弘晖死后,她就想,日子也就这样过了,反正她是嫡妻。经过劝说,她又重立了目标,乃有今日局面,心情自是不同。

妯娌间说说笑笑,不一会儿,简王福晋等来了,接着,淑怡也来了,更是热闹了。众人看过一回小阿哥,说了许多吉祥话,又顺手给了不少好东西。这福晋中间,曹佳氏的脸色就分外地好,几乎要泛光了,看着小婴儿的神情分外温柔。

女人多了,话就多,三福晋道:“瞧平王家的这样喜欢孩子。”

宁蕙倒有些照顾曹佳氏:“咱们这里头谁有不喜欢孩子的呢?”又对曹佳氏道,“加把劲儿,也生一个。”

曹佳氏带点儿羞涩地道:“已经有了。”

真是喜讯,又合上了孩子百日,消息不胫而走。

一两日内弄得康熙都知道了——讷尔苏一副傻爸爸相,康熙忍不住问了,讷尔苏也一脸自豪地说了。

康熙笑着把讷尔苏打发走,表情又显示成了忧心忡忡。打开曹寅的请安折子,以迫切的语气指示:赶快把亏空给我填上!今年早些时候,康熙从江南回来发现情形已经很严峻了,前阵子曹寅进京请安,康熙让曹寅、李煦自报亏空。曹寅报的是一百九十万两。康熙想,张霖个卖私盐的都能卖下一百六十多万的家当,你…我给了你官盐肥缺,应该可以的吧?

你闺女倒争气,你也要争气一点啊!总这样,朕也护不得你。

另一边,皇太子也因这一新闻想起了曹寅,又问庆德详情:“闲话少说,我只要心中有个数儿。三织造情形究竟如何?”

庆德硬着头皮去查了一回,跟胤礽报账的时候脸色就有些奇怪。

“究竟如何?”胤礽只要个结果。

庆德道:“孙文成倒真算是不坏,至于曹、李,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盐政上头也是一堆猫腻,他们也敢接手!”

接下来就为胤礽分说:“他们怕真是老糊涂了,为皇上办差倒是行的,只是银钱上头就是一塌糊涂…”表情更诡异了,“曹寅说来也奇怪,办差使确是恭谨,本事也是有的。只是他的本事却不是钱财上头。凡领与钱财有关的差使,哪怕不亏空,他也缴不上几个钱来。”

曹寅曾申请采办铜筋铸钱,赚得少。织造,亏空。盐政,目前还是亏空。

奇葩了。

“还有李煦,曹寅好歹还有个恭谨,这李煦…奴才就不搬弄口舌了。他们,毕竟是皇上手里使出来的人。”

“我知道。”胤礽叹气,以后让他们别碰老子的钱就行了!MD!我得给我爹面子啊!

至尊父子心比黄莲苦,还要欢笑着过大年。蒙古诸部来朝,朝廷可不能失了风度。

诸公主当然也来了,然而经过几个月的沉淀,到京后又听说后宫连连相看满洲姑娘,太子妃有不许自家侄女掺和之意。她们也都冷静了下来,大BOSS没这意思呢。真想女儿过得不错,不如看看京中各王府又或者是太子其他的儿子。

石家女儿不在考虑范围内,可绝悠悠众口之怨,太子妃现在要做的是抚慰娘家人:“额娘,这是我的意思,好事儿咱们不能全占了。”

西鲁特氏是想不通,但是丈夫、女儿都发话了,她也只能说:“你阿玛也是这个意思,我是有些不通。却也没什么…”

“以后您就知道了。”

西鲁特氏见女儿故作神秘状,叹了一口气,目光柔和地看着淑嘉:“你已经长大了。”既然女儿与丈夫达成一致,可见主意是对的,那她就…不说什么了吧。

“额娘,三丫头有孕可是实了?”

西鲁特氏笑笑:“她算是熬出来了。呃,别光顾着她,你这里也要仔细,眼下事情多,不要累着了…”

淑嘉含笑听着:“额娘放心,明年又不南巡,直到生孩子,我什么心都不操。”

——

太子妃不操心,她儿子却在康熙四十七年的春天里把小心肝累得一颤一颤的。

康熙四十七年,是个不太平的年份,一开春,一件名为“大岚山案”的、反社会案件浮出水面。

说大岚山案大家可能不熟悉,如果改一个称呼叫“朱三太子案”呢?大正月的,有人打着前朝余孽的幌子公然,康熙快要气死了。

“大楚兴,陈胜王”陈胜、吴广出来了?弘旦小脸苍白。

“呯!”这是老先生在捶桌子。

“那个朱三太子,先帝时就死了!”康熙说得笃定,也是因为在乾清宫,旁边站着亲孙子,他说的内容就格外劲暴,当年清兵入关,一面说着为崇祯发丧,一面把崇祯儿子砍了,后来一路南下,什么鲁王桂王,全杀了。

所以老爷子神总结:“诈尸也不挑个活人!还想糊弄朕!”

[当一个国家的人民开始怀旧,怀念往昔上位者的时候,不一定是以前的上位者有多好,一定是现在的上位者很糟糕,人家不想跟你混了。]——太子妃默默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康熙四十余年的时候,国家的实际情况已经挺糟糕的了,难怪四爷上台之前顶着压力也要强硬啊。

严肃地说,曹、李二人接手的盐政也是包袱,当时盐政本身就有问题,但是两人的能力也够呛。康熙五十余年,因曹寅已死,康熙令李陈常代曹寅还盐政亏空,李陈常是完全了任务的,因此被康熙奖励再兼两年盐政。

第219章 两份盒饭一起发

八阿哥府一派喜气洋洋。正月初五,饱受八卦折磨的八阿哥终于喜得贵子,有了头生儿子,当然,这孩子现在还没名字。更让八阿哥高兴的是,他的另一个妾毛氏也有了身孕。谁说福无双至的?明明是好事成双么!

八贝勒府很是高调地举行了洗三活动,八福晋大力邀请福晋们都来。新生儿生下来就抱到了八福晋那里养着,看着小小一个肉团儿慢慢长开,八福晋也不由生出几分慈母心肠来。

妯娌里只要能走动的,都给她这个面子。淑嘉还不到不能挪动的时候,也答应前往。到得八贝勒府,托辞行动不便,露个面就窝在屋子里了。八福晋不是产妇,不用坐月了,里里外外地亲自主持了仪式。

还兴致勃勃地说准备了满月酒,到时候大家一定要赏光啊。

这是自然的,福晋们都爽快地答应了。八福晋颇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甭管怎么说,她是有儿子了,这满月宴也就办得格外用心。众妯娌蒙她当面相邀,又都当着大家的面答应了,满月宴也一个不缺地参加了。

十四福晋看了一回,拉拉四福晋的衣角,低声道:“那孩子的生母没有出来。”到了满月宴的时候,张氏就已经出了月子了,却并没有被八福晋带在身边。四福晋亦小声道:“她这会儿出来,算什么呢?”十四福晋点头,道理她也明白,不过八卦一下而已。

八阿哥有了儿子,这话题已经传了一个月了,现在也不太新鲜了。福晋们就又开发了一个新的八卦:再过几天,康熙要到京郊转一转,不知道这回有谁随驾呢?

三福晋笑道:“别人倒不知道,圣驾出行,就没有不带上太孙的时候呢。”九福晋道:“太孙聪敏伶俐,极得圣上喜欢,怎么舍得不带上呢?”福晋们跟着一齐夸赞。

夸孩子,那是夸给孩子的爹妈听的。

淑嘉笑着听了,并不反驳谦虚,只是另起了一个话头:“我倒是听太子说,这一回是要带上十八弟的,其他还有什么人得随驾,我也不知道了。”

福晋们又都说起了王嫔的福气,连生三子不说,还都很得康熙喜欢。这一八卦就扯得远了,直到宴散,都还没有八卦完。

等到人散了,八福晋与八阿哥碰面,便把十八阿哥也会随驾的小道消息告诉了八阿哥。八阿哥沉吟了一下:“汗阿玛还没点到我呢。明儿我找梁九功打听打听。”

八福晋微哂:“这梁九功、魏珠等人,光是你们兄弟的银子都不知道收了多少。”

“好用就行。”八阿哥不太在乎地说。

一句好用,足显得梁九功的功用了。别以为他收了太子的钱、给太子传过消息就以为他是太子的死忠了,顶多不说你坏话。太子爷赏的他收,八爷赏的,他也收。除非你要坏事儿了,他才不敢再拿你的钱了。

无功不受禄,受禄必有功。拿了八阿哥的钱,梁九功也没少提供情报,还都是真消息。经过数次验证,八阿哥对梁九功的情报还是很信任的。

快出行了,即使康熙不明着说,梁九功这个伺候了几十年的人也能看出来。

第二天,八阿哥就找上了梁九功。

八阿哥要打听的事情有两件:一、出巡名单里有没有他,这只是表面上的;二、最近汗阿玛对他有什么评语,这才是八阿哥最关心的内容。对于八阿哥的子嗣问题,康熙曾明确表示过不满,现在儿子都满月了,老爷子有什么说法没有?

第二条关系到八阿哥的切身利益,老爷子对他好了,他才能站得稳。

康熙现在正满头包,把他暂时扔到了一边。

康熙四十七年是个艰难的年份,也是一段艰难岁月的开端,如果硬要比一比的话,大约只有康熙十二年可与之相抗衡了。这一年就没开个好头,大正月的闹出个“朱三太子”,这是个比民主共和还让人头大的口号。

以康熙为首的统治集团一面斥其伪而可笑,心里也不轻松——前朝太子的旗子太刺眼了。康熙派了专人去剿灭此党,还特意嘱咐:要活的!接着下令寻明朝老年太监,以分辨真伪。顺治加上康熙,这都入关七十年了,朱三太子无影无踪了七十年…还分辨个毛线!康熙就是要把这个家伙定性为“伪”。

然后就是在大正月的要继续头疼去年南方旱灾造成的饥荒,截四十万石漕粮平粜。

这还不算完,又有劳之辨针对江浙米价腾贵,“请申严海禁,暂彻海关一概不许商船往来,庶私贩绝而米价平”,因为有奸商走私大米出境。康熙头疼得厉害,海关厘金渐已成为国家税收一个比较重要的组成部分了。哦,禁海?你出这每年几十万的银子给我?这个数目还在不断上升中呢。

康熙思前想后,并没有答应,以“便民”为理由驳了劳之辨的请求,只要求沿海严查走私而已。又命侍郎穆丹、学士二鬲分别审理大岚山与红苗两件事件。

批完了让老年人肝火上升的三个折子,康熙觉得心跳略有加速,喊“梁九功”。魏珠撇着嘴凑了上来:“主子,今儿不该梁九功当值。”康熙一伸手,魏珠上前扶康熙下地,又使眼色让小太监捧了茶来给康熙定神。

康熙站了一会儿,觉得舒服了些,想起随驾名单还没公布,顺口让魏珠去通知。这一次的名单分别有太子、八阿哥、十三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八阿哥。

八阿哥刚给了梁九功红包,回家就撞上了魏珠,得,钱白花了。梁九功说了两条:一、出巡名单里有八阿哥,二、康熙很忙近来没说八阿哥什么。

八阿哥又包了红包给魏珠,魏珠捏红包的本领是一流的,一过手就知道份量不轻。脸上堆笑,谢了八爷的赏,然后坦然回去复旨了,留下八阿哥愁肠百结。

八福晋道:“能随驾也是好事,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没什么,明珠好像病得挺重,要是我出门的这段日子他出了意外,别心疼钱。”

“这还用说?”

——

明珠病得不轻,他一生吃过苦受过累,也位极人臣曾风光无限,到了老年,这些都是虚的了,要紧的还是家庭、子孙。可最让他没办法的正是家庭,老婆死得惨,三个儿子里有两个死在他前面,又有若干孙子孙女比他死得早。

坐拥万贯家财、华屋美景,还是觉得凄凉。

门生故旧来探病都被挡了,只有极少的几个人得以见他。在世的后辈倒是都来了,对揆叙,已经没有什么话好再多嘱咐了,能说的,都已经说了。除非他死后风云突变,否则之前说的这些足够揆叙去琢磨了。

而孙子们有揆叙看着,也坏不了事儿——就是数量有点儿少啊。

又看小孙女儿纳兰氏,成婚数载,她终于有了身孕。明珠又有了老人家的担心:怀孕尚且这样艰难,又不知道生出来的是男是女,如果是男孩儿,再跟年熙似的,也是一桩心事。

年羹尧之子年熙,看得明珠又觉得头疼了。这是他的曾外孙,年熙之母本就有些体弱,生下年熙之后不久就死了,而年熙也有些病歪歪的。

年羹尧正当壮年,自然是续了弦的,想到这里,明珠用他那一惯精明的头脑提醒年熙:“好好孝敬你的玛法,多与你大伯父亲近亲近。”过不多会儿就让年熙回家。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让已出嫁的孙女回婆家,明珠正想歇息,又听说索额图那里打发人来看他。来的是索额图的儿子格尔芬,代父亲向明珠问好:“我阿玛这两天也犯了痰症,命我来给您请安。”

明珠心底升起一丝无奈,到了这会儿,能让他心里觉得安静的倒是索额图了。有点吃力地说:“劳他惦记了,回去带个好儿。”

格尔芬看他实在吃力,揆叙已经面露急色了,识趣地告辞。回来对索额图道:“阿玛,儿子看明珠那老家伙已经不行了。”说完,脸上还带着一丝笑。

索额图看得好生刺眼,抬手一巴掌拍了下去:“他比你能耐多了。你这般轻浮,叫我怎么放心?”言罢,咳嗽连连。

格尔芬慌了,上前给索额图拍背顺气:“阿玛息怒,儿子知错了。”可怜格尔芬胡子都花白了,还要在索额图面前装可怜。半晌,索额图叹道:“我与他是斗了大半辈子,可能让我服气的,也就是他了。这人不简单,你不要小看了他们家。”

又叮咛嘱咐半天,直到累了才昏昏睡去。格尔芬很冤枉,我会这样说,还不是因为你一直跟他不对盘啊?现在我倒成了坏人了。一跺脚,让丫环好生看着老太爷,他跑去自己书房,把儿子拎过来大骂一回才觉得心里舒坦了,弄得他的儿子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由于揆叙还是翰林院学院学士,也是朝中大员,他家里的情况自然是各方关注的。东宫也就知道了明珠病重,淑嘉也以胤礽的名义派人探望了一回,还赏赐若干东西。高三燮回来说:“奴才看着明珠,有点儿油尽灯枯的模样儿。”

淑嘉对明珠也不觉得惋惜,就是在想,明珠挂了,不知道纳兰氏怎么伤心呢,不晓得会不会影响到胎儿?掐指一算,纳兰氏正是在危险的时候,但愿明珠能多活些时日吧。

明珠倒是能扛,一直拖到四月十五才死。康熙四十七年是个闰年,闰三月,明珠死的时候,太子妃都快生了,比较让人觉得晦气的是,淑嘉的生日是四月十七,淑嘉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削减一下后天生日的规模了。

此时胤礽已经随驾回来了,听了淑嘉的话,道:“你想得也未免太多了,照样儿过就是了。太看重他了,倒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儿了。”

淑嘉道:“我现在身子笨重,你叫我凑热闹,我也凑不起来呢。”

胤礽笑着摇头,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继揆叙上报了明珠的死讯之后,格尔芬也上折子,索额图也挂了。

据说,索额图听了明珠的死讯,平静地去睡大头觉,一睡就再也没有起来。

两人斗了大半辈子,虽然已经和解,外人看来终归是有芥蒂。就是明、索本人,也不敢全然相信对方。可明珠一死,索额图心中居然不是欣喜若狂而是若有所失。回头一觉,他睡死了,什么遗言都没来得及留。

胤礽也若有所失了起来。

皇太子对索额图的感情是分阶段的,开始是全心信赖,后来是满腹怀疑,最后是平静里带着点儿宽容。既用得着宽容,就代表,胤礽也是觉得索额图是做过错事的。

现在索额图挂了,胤礽发现脑子里对于索额图的片段,居然是维护自己的时候居多。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偏又忘不了他的好。少年惨绿的岁月是他陪伴的,是生命里剔除不掉的记忆。

皇太子,伤感了!跟老婆说要准备明天听政的内容,却跑到书房里呆坐了一夜。

康熙这里,听说明、索两人同日死了,也是伤感,伤感完了,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党争时代,终于过去了。提笔批示,依例赐祭,遗皇子吊唁。胤礽是想亲自去索额图家看看的,想了半天,又忍住了,心里更难受了。

难受没两天,皇太子就病了。

康熙的反应是及时的,特意跑来与胤礽谈心:“索额图去了,你心里难过也是应该的,他毕竟侍奉了你这么些年。可你不该为了他作践了身子!”

胤礽抓着康熙的手,眼圈一红:“汗阿玛,儿子知道,他犯过不少错,儿子都知道。儿子跟他在一块儿,也糊涂过。只是…只是…他人死了,儿子也不想光记着他的错处了。可总想着他的好处,心里又难受。想把他剜了出来,又有些疼。”

康熙拍拍胤礽的胸口:“你的心好好的,不必乱想。”大恨,当初不该放任太子跟索额图混啊。

看着儿子难受的样子,康熙也难受。但是康熙明白,这事儿得胤礽自个儿挣扎出来。直面索额图之死,太子才是真正摆脱了往日的阴影,从党争里走出来,看到整个天下。

病了,就留在京里看着老婆生孩子吧,让家庭的温暖安抚受伤的心灵。

皇太子顺理成章地留在京中舔伤,顺便,处理处理明、索二人身后的政治遗产。

第220章 祝大家节日快乐

圣驾在五月里启程,日子恰在皇太子生日与仁孝皇后忌辰之后五日。在这之前的五月初一,十阿哥之嫡福晋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为他生下了第五子,洗三的日子又凑上了这个热闹。

八阿哥之妾毛氏,却在对驾启程当日生起了孩子——生得忒不是时候儿了。

送行这种热闹,是没有女人什么事儿的,你可以在家里为丈夫、儿子收拾行装,在他们出门前好一阵叮咛嘱咐,却不大可能出现在城郊的送行队伍里,至少,现在不行。

八福晋正坐在房里发呆,本交第一拔随驾的是五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十八阿哥。后面几个小的是不用轮替的,前面几个成了婚的,大约再过两个月就能回来了吧?张氏所出的儿子现在长得很好,等八阿哥回来,已经能睁眼认人了吧?那时候毛氏也该生下孩子来了…

正思索间,外面一阵嘈杂,八福晋皱起了好看的眉毛。她治家有方,底下人知道她的脾气,规矩上是很好的,这样喧闹。

五月入夏,门帘儿已经从棉布、软绸等换成了珠帘,八福晋新补上来的大丫头分开帘坠,去往西厢里探看了。从声源上分辨,那是毛氏所居之处。自毛氏确诊有孕之后,八福晋也按照张氏时的例,把她也挪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只是东厢给了张氏,毛氏只好住在西厢里了。

多宝格上的西洋自鸣钟的分针才挪了一小格,大丫头就冲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颇为复杂,混和着高兴、顾忌又有些僵硬:“福晋,西厢要生了。”

八福晋把对丈夫的思念扔到一边,站起了身来:“稳婆呢?!”

与此同时,城墙外头,皇太子携留京诸人为皇帝一行人送行。弘早年纪还小,没有来,倒是弘晨,明年就是上学读书的年纪了,被携了出来,给哥哥们送行。弘晷小朋友经过坚持不懈地努力抗争,终于捞到了一个出行名额,这回不用跟弟弟在齐在京中哀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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