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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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舍里氏想的是,如今自己怀孕了,哪还用得着再指秀女呢?自己的陪嫁丫头是不要想让弘旦收房了,但是这宫里的宫女还是有的。她这也是自己的小心思了,秀女入东宫,必是指婚。顶着“指婚”二字,身份就更超然。宫女再得宠,没有父母之命这个倚仗,处理起来心理负担也小。

赫奕夫人想的也是这个:“如今你有了身孕,不能伺候太子爷,你再不上上心,主子娘娘自在眼里,倒要觉得你不懂事儿了。照我说,今年小选不是新进了许多小丫头么?如今规矩也学得全了,你留心看一看,择一两个,她们也要念着你的好。主子娘娘见太子爷身边有人伺候了,明年手里松一松,你也好过些。”

赫舍里氏心里并不痛快,却知母亲说的是实情,面皮绷了一阵儿,又松下来:“您说的是。”

“还是!你这已经算是好的啦,有婆婆的人,凡事多想一些才好。”

这里母女两个讨论得热火朝天,却不知道她们说的那位婆婆,对于儿子的私生活,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兴趣。对于给儿子找小老婆这件事情,不过迫不得己(儿媳妇生不出来),她是不会干的。

她跟她儿媳妇又不是天敌,没事儿给儿媳妇添个堵什么的事情,有脑子的婆婆都不会干。小事情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遇到了大事,那就不是弄个小老婆能解决的了。

淑嘉在第一时间就去东宫看过了赫舍里氏,颁下了赏赐,而后却并没有在东宫多呆,径回了坤宁宫,听取汇报。

赵国士翻着簿子:“今年放二十五岁以上出宫宫女六五十二人,新进使唤宫女七十八人,共有使唤宫女七百零三人…”

后宫佳丽三千,在清代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按照规定,不但后妃是要在旗的,连宫女都必须是包衣籍的,也是旗人。如密太嫔那样的纯汉家女子,实在是特例。

是以整个紫禁城里,连主子加奴才,算上太妃,女性总人数不超过八百。到了皇后这个级别,才有十个宫女伺候,皇太后十二个宫女,其他人的使唤人手更少。算上各处宫殿当值留守的,住在宫里的皇子、皇女们的服侍人,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数了。胤礽小老婆少,这些人手已是极富裕。

所以淑嘉听到使唤宫女比去年又多了二十六个,就问:“怎么又多进了人?难不成这一年有病死迁出的?我怎么不知道?”

赵国士心里把内务府给骂了一通,这样难解释的问题然让他来办!这多出来的二十六人,其实是内务府担心明年大挑,宫里进新人,一旦有名份,就要分拔伺候的人,总要有点余量的。

赵国士却不敢直说,只道:“明年咱们五阿哥、六阿哥就该指婚啦,七阿哥也不小了,总得预备出些人手来伺候新福晋不是?”当然这也是实情。

淑嘉一顿,每回大挑,都是她头疼的时候。一是担心胤礽想充实后宫,二就是头疼这些人该娶什么样的媳妇儿。不但是自家儿子,还有宗室里的适龄男青年们,各展身手都来讨情。又有一等戚里高门,想为自家女儿求恩典的,也是削尖了脑袋把握着机会往上凑。

还是那句话,没有皇后的时候也就罢了。如今有了皇后,怎么可能不来走她的门路?

淑嘉低头一算,可不是,弘晷、弘晨、弘早,都到了长大了。最小的弘早是康熙四十五年四月的生日,明年就十四(虚岁)了。虽然赵国士是按照传统的算法,认为弘早该指侧室了,这个可以忽略不计。弘晷、弘晨,一个十九、一个十七,都要结婚了。

“日子真不禁过啊!一转眼的功夫,我都叫这些孩子给催得老了。”

紫裳听了她的感叹,掩口笑道:“阿哥们长大成人、成家立业,难道主子娘娘不欢喜?”

淑嘉横了她一眼:“我欢喜,欢喜得不知道择什么样的儿媳妇。”又有,除了两个儿子,还有若干侄子、族子的婚事要操心。

紫裳低头不语,这一年皇后可看过了不少名门闺秀,究竟是没有可意的,还是可意的太多了不知道选哪一个呢?

过了一阵儿方上前道:“主子娘娘,庆二爷家的小格格,也到了大挑的年纪了。”庆德的女儿欣乐,明年十五,正在大挑的时候。可是这位主子然对侄女儿没有特别关照,只让红袖去庆德家里教规矩,又让十五福晋与裕王福晋去指点,只叫孩子来说了几回话,一丝风声也不肯露。

紫裳是石家的家生子,石文炳死后,三子虽还住在一起,实际上却已经渐渐划分了势力范围。皇后身边的宫女,也是资源的一种,她们的家人,当然在被瓜分之列。紫裳老子娘都分到了庆德名下,而庆德未来的府邸,大约就是紫裳本人的养老之所了。

紫裳算过了,在坤宁宫她过得很不错,傍身的银子也有了。她入宫早,那会儿还是行的三十岁出宫制,当时出宫也没有太好的前程,不如跟着皇后身边有前途。

然而,当差当差,当不动差的时候,也不能让你在宫里白养着不是?多半是要告老出宫的。这个年纪不会太老,五十岁就顶天了。到了五十岁,淑嘉身边也不用这么多老妇人伺候,得进新的、手脚灵便的人,顶多留一二老嬷嬷说话解闷。出了宫之后,要如何生活,这就是紫裳要注意的了。

既然老子娘都在庆德府上,紫裳少不得为自己未来的安身之地进言一二。

淑嘉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自家侄女儿就这么撂了牌子是不行的,指一个过得去的人家难道还困难了么?欣乐的姐姐已经是未来的郡王福晋了,妹妹的前程稍次一点也没什么。淑嘉已经想好了,给她择一个人口少而富裕的宗室即可。

这年头,除非出了败家子,否则宗室大家族的穷困,多半还是因为分家。儿子多了,分到每个人手里的就少了。孩子多了,皇帝在给你家爵位的时候,除了嫡长子,其他人的爵位就不会那么痛快,也不会让你们一家子人人都有差使。这些都是和薪水直接相关的。

人口少,就代表着分家产的少,也代表着争爵位的少、当差的机会增加。

“这个我自有主张。”

长泰朝的习惯就是,凡是家庭纠纷,都由皇后作主。指婚也算是家事之一,纵有政治因素,比如选太子妃又比如在与准部交战前夕拉拢蒙古,也是胤礽说一个大方面、大范围,具体操作还是淑嘉来办,胤礽最后扫一眼,就签定盖章的。而且这扫的一眼还是只看比较重要的,再往下都是他老婆写条子,他照着发上谕。

习惯了,淑嘉也习惯了。如果说充实后宫她不好说话的话,那么,其他人的事情,她笃定自己能做主的。给自己侄女儿的安排,她也是觉得十拿九稳了的。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胤礽突然有了意见。

“庆德家的丫头,朕要留给自己儿子!”

“嘎?给谁?”

“谁都行!不再便宜旁人了。”

淑嘉目瞪口呆:“这怎么行?”他们是近亲啊!虽然弘晰跟格根塔娜儿子生了两个,也没见有什么毛病,但是淑嘉对于近亲结婚还是接受无能。

“怎么不行?”

“这孩子的姐姐已经给了弘晟了,她再给咱们儿子?恩典太过啦!”

胤礽摆摆手:“这个我心里有数儿,本来就有些委屈了那两个孩子,我原是想把庆德的女儿给显王的,没想到…”他要是想对谁好了,真就是皇恩浩荡,享用不尽。

“都这会子了,还说这个做什么?传出去了不好听。”

“我就这么一说,庆德的闺女就给弘晷,这事儿,我说了算!”

“…”淑嘉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情况比弘晰两口子还危险啊!胤礽跟三公主还是异母,淑嘉与庆德那是实打实的一母同胞,基因更近。

她不知道的是,胤礽正是为子嗣计,才要把欣乐指给自己儿子的。弘旦挑的太子妃,各方面来说,条件都算不错,只有一条——很长时间怀不上孩子!别说赫舍里氏自己发愁了,胤礽都是一肚子火。

左看右看,太子妃姐妹几个都是能生的,太子妃的侄女们也是能生的。在赫舍里氏没怀上孩子的两年里,他不知道多少次悔青了肠子,石家那两个女孩子,该咬咬牙,不怕忌讳地留一个当太子妃的!

现在又到了大挑的时候,怎么能不弄一个有“多子”传统的儿媳妇进门呢?

一锤定音,胤礽心情好了许多,开始调侃淑嘉:“你不要这样小心。本朝不比前朝,什么外戚,越是亲戚才越亲近呢!有什么可忌讳的?你就这样压着娘家,他们心里也不受呢。你就大着点儿胆子又怎么着了?照样是我的贤后。”

淑嘉哭笑不得:“我还真是谢谢你给我开解了。”

“就是!”胤礽一点头,又想起一件趣事来,“你很该跟四川巡抚年羹尧学一学的,他也是斯文人出身,胆气一点也不弱呢。”

“啥?年羹尧怎么了?”从哪里算,年羹尧都算是亲戚了。

“上一回他督粮有功,这一回依旧让他总管粮道,你猜他上了道什么折子?”

“他不想干?”

“你这就猜不着了吧?”胤礽略带得色地道,“他求我给他节制之权,又要双眼花翎,以镇诸路。”

“这也太大胆了。你准了?可是有什么缘故?”

“是有缘故。你想,大军出去,多少宗室随军,前头为了粮草扯皮,少不得派一二黄带子过来与他’商量‘。他不忍气吞声地周旋,倒真向我请势压人,实是出乎我的意料。这样倒好,勇于任事!”

胤礽颇为欣赏年某人的这种强势呢。淑嘉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只能说,有本事的人,到什么环境下都能闯出一番事业来了,不会因为他妹子是不是当了某人的小老婆而改变。

淑嘉讪讪地道:“那还真是好。”

“瞧你这个样儿,那是谁来着?跟我说’唯立功德可以不朽‘的时候倒是很有气势的。你那股子狠劲儿哪里去了?”

“上回用掉了。”

胤礽大笑。“唯立功德可以不朽、唯立功德可以不朽!”

只要不太混的皇帝都有抱负,胤礽初立,想的就是继承父业,把国家治理好,把弊端都消掉。这“不朽”二字却是没有明确提及的,然而一经入耳,便日夜不能忘怀。他已经想了,今年祭天、祭祖、谒陵,他都要亲自去祷告,他要当一圣主,他要当一个完美的帝王典范,他要不朽。

胤礽其实是一个内心颇具浪漫主义色彩的家伙,兴趣爱好的广泛只是表面色,内里实有一股子执着的精神。简单地说,一条道走到黑,他认准了的事情,就会做下去,不管后果如何。自己改了主意倒还罢了,反正不会因为别人的强力而转弯,除非你把他打折了,折了也不肯弯的。

眼下他急于有了纲领性文件:唯立功德可以不朽。应该说,正是这样的想法,让他跳出了前辈们的局限。个人层面上小心眼儿依旧,大局观却改变了很多。

淑嘉懒得理他一副老小孩儿的样子,兀自发愁:侄女儿要嫁儿子了,这可怎么是好?

前头打仗,却只是“边疆”的“癣介之疾”,对京城的影响并不大。这不是东南半璧江山震动、财赋之地行将不保、大家就要吃不上饭的三藩之乱,也不是屡败屡战、快要打到古北口的葛尔丹,不过是在遥远的藏地的一场战争罢了。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对手还是之前的手下败将,曾经“望风而逃”的准部。

京城的贵妇们一面抱怨笑着抱怨:“今年又没在家过年,真是讨厌。”一面商议着:“新年入宫朝贺,回来之后到哪家看戏。”心里还暗想,这一回丈夫、儿子,能立什么样的功,得什么样的赏。丈夫再立功,级别是不是能升一点,还是把小儿子也能给荫封一下,从此有了出身?

竟是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

贵妇们的丈夫不是小兵,危险有限,还是去捞功劳来的。当然,亲人远征,担心还是有的。担心的无过于:吃得肯定不好、上次回来都瘦了,那里日头毒,人都晒黑了,不小心还病了一场,上次伤到了胳膊,回来还将养了一个月呢…

没人认为家里人会回不来。

家中有人没得机会上前线的,还满眼的羡慕嫉妒恨。颇令人啼笑皆非。

众人带着这种情绪到了坤宁宫,也把坤宁宫的氛围炒得火热。傅尔丹夫人属于开心的那一组的,她的丈夫这次又被委以重任,心情一好,就可了劲儿地夸别人。

庆德之妻觉罗氏也在,就被傅尔丹夫人连同妯们一起夸了:“有气度,教养出来的孩子有出息。老夫人(西鲁特氏)真是会挑儿媳妇,是有儿孙福的人。”

西鲁特氏的孙子们确实颇有出息,本身水平就不差,人品还真是不坏,又有外戚这一重出身,升迁起来格外省力。这一回,富达礼依旧没能上前线,长子明禧却与叔父同赴青海,同行的还有庆德第三子崇安。

在大家看来,真是一次十足十的组团镀金。

西鲁特氏谦虚道:“夫人气了,不过是各人恪守本份罢了。”

众夫人都说,这可不一定,老实头常有,而能干的人却是不可多得。赫奕夫人与西鲁特氏坐了个对脸儿,笑言:“这事上要是人人都能守得住本份,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了,可见守本份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的。”

众人一笑。心里都在想着傅尔丹夫人说的“教养出来的孩子”。这孩子可不止包括男孩子,还有女孩子呢!最突出的,就是已有风声传出来的,庆德次女要配皇子。

亲上作亲,实是一桩美事。大家却又都克制着自己,不能多嘴,因为官方并没有承认。实是痛苦不堪。

小道消息最终得到了证实,大挑的时候,就已经非常明显地表现了出来。欣乐几日一次进出坤宁宫,甚至得到了皇帝的召见。与她有同等待遇的,便是马齐的侄女儿,李荣保之女富察氏1。

其父米思翰乃是康熙朝名臣,米思翰诸子皆有才干,咳咳,李荣保算是比较不出挑的那一个。然而马齐、马武、马思喀等这回是没有合适的女儿了,唯有李荣保,本是马齐之弟,又恰好有适龄之女,家教也很不错。

在淑嘉看来,这家人家与皇室没啥血缘,至少她不知道,同时这小姑娘也生得一副标准像,简单地说,看起来挺顺眼,也像是能生的样子——她再不想为孙子的事儿发愁了。

在胤礽看来,满洲亲贵是需要笼络的,但是随着承平日久,原来的军功贵族集团的势力有些大了,他很不喜欢这样,他需要抬高一点文治贵族集团的势力。比如太子妃赫舍里氏,她的娘家祖上就是文化人。再比如米思翰大家族,也是以庶务见长的。

再说得直白一点,治国需要。当然,人不能免俗,比如偏袒一下母亲的娘家,即使出挑的人不多,也酬以高爵养着。比如老婆的娘家,有能干的人,都拿来用。

最终的结果就是,察哈尔总管李荣保之女为皇五子弘晷嫡妻。庆德的次女也成为了淑嘉的六儿媳妇儿。

其余诸适龄皇侄也是各得娇妻。

历次大挑,情形差不多,这里便不一一描述了。

当然,众人还惊奇地发现,本次大挑,上次大挑,皇后本人都不给人指侧室。皇帝这个被老婆操纵了的家伙然也想不起来,秀女们要么当大老婆被指婚,要么就是撂牌子。

由此形成的社会风气,就是不可说了。

——

准备嫁女儿的人家都是欢欣鼓舞的,被指来都是正室啊!石家自然也不例外,一家子盘点着嫁妆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一个坏消息——

皇后娘娘的宝贝大侄子明禧小朋友,被准部人马偷袭。力战负伤,险些挂掉,准备将养一下,能移动的时候就送回来,家里准备好了病房,等他回来吧。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明禧小朋友,石家的嫡长孙。鉴于石家从他的曾祖辈开始就是由华善一系承爵的,于是可以称他为“宗孙”了。他伤了,还伤到不能挪动,这个问题就严重了。

整个石家都处在一片不安之中。

富达礼还嘱咐观音保:“都约束好家里人,不许漏一个字给老太太知道。她老人家上了年纪了,经不得事儿。且看明禧情形如何,如果养得好了,就不要告诉老太太,省得担心!”

又对两眼含泪的温都氏道:“上战场不是郊游也不是随驾避暑,有亲叔叔照拂着,不会有事的。”

温都氏固自伤心,却已是当家主母,再多的难过也只能自己忍了。一面约束家人不许告诉西鲁特氏,一面让明禧媳妇儿把屋子收拾好了,等人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1这个不是史上的孝贤皇后,李荣保不止一个女儿。富察家的女儿不一定非要是皇后,但是以他们家的情况来看,出个福晋太正常了。

第281章 好消息与坏消息

明知一定会胜的战争,多少人为这个“美差”争得头破血流,就算是当成出京散心,那也是好的啊!由于这次是增加了人数的,除了上一次出征的人,这一回还有不少新丁,一个个眼睛里透出了新奇与释放。

老兵们直摇头:这群二愣子!

老兵们初上战场,抱的想法与这群眼下的二愣子也没多大的差别。天朝上国做得久了,在有了自尊心自豪感的同情,难免自负到家,对自己的缺点缺乏必须的认识。直到在青海在西藏呆了一两年,又紧绷着神经与准部僵持了好几个月,打过几次遭遇战,并没有占到大便宜,才有了现在比较清醒的认识——对手根本没那么弱。只是回来吹嘘的时候,即使说到条件艰苦,也被最终的胜利所掩盖了。

在军官中,也是基本上分成了上述两种情形。参加过上一番战争的人都知道眼下这一场仗不是那么好打的。尤其是高级军官们,上一回多有艰难,这一回对方还增兵了,实不是一个好兆头。

新来的军官多数是上一回没有得到机会大捞一笔的,看到出征的人不是加官晋爵、封妻荫子就是个人履历上添了光彩的一笔、升迁有望,已是眼,本次得了机会,比旁人更加激奋。

这回主事的还是雅尔江阿,胤礽这一回对于培养一个新一代的三军统帅没有任何兴趣,他要的只是宗室能不忘尚武之风就行了。除了像冠军侯那样的生来天授,少年统帅实是难得的很!胤礽目前的精力是在国内而非国外,他需要尽早平定外患可以一意解决内忧。让雅尔江阿已经有了一次经验的人去坐镇,稳妥地解决问题是胤礽的迫切愿望。

让一个毛头小子去当统帅坐镇,再给他布置许许多多的老将来扶持?只为了熏陶这小子?耗费太大了!胤礽本次虽然仍把弘晰派去给雅尔江阿当副手,却是严令:二阿哥不得擅作主张,凡事听叔王约束!

这就是拿辈份来压着弘晰了。

雅尔江阿也不负君恩,分派调度,很有章法。这一回人数多了,他也不敢再多分兵,对方的人马也增加了啊!还是分了三路,各有一身份贵重的人物压阵。这让不少宗室小有意见,他们觉得既然人马增加了,就可以多分两路出来,这样就多出了两路统帅不是?这两路的领头人日后也能多报些功劳。

他们还不是最郁闷的,论起郁闷来,当数被派到后队的人了。除了是纯混日子的,其他人心里再轻松也抱了一点建功立业的想法不是?把你派到后队,冲锋在后逃跑在前,能有甚功劳?

明禧同学就是这后队里的人。

雅尔江阿也是用心良苦,庆德是必在前线的,他的子侄就不能一股脑地放到危险的地方。所以庆德被放到了前线,他的儿子就扔到了中军,跟弘晰作伴儿。从宗法上来说,崇安才是弘晰的正经表兄弟,弘晰一向对石家也是颇为客气的,两人遇到一起,正好聊聊天,互相排解一下。

至于明禧,雅尔江阿是真的不敢大意。铁帽子倒不怕得罪承恩公家,然而明禧是石家未来继续人,其政治意义却是不小的,雅尔江阿不能冒这个险。大笔一挥,把这小子扔到护粮队,算是安全的后方了。

明禧自然是有令既依,当面是一个字都没说,只是在私下辞行的时候,向雅尔江阿提议:“要是我这回干得好,总能往前线去吧?”

雅尔江阿可不敢打这个包票,严肃地道:“上一回边将擅出,你道是怎么叫人包了饺子的?一是他人少,二也粮道叫准部给断了!你道你的差使很简单么?如今大军出动,粮草才最是要紧呢!万不可生出’督粮不及杀敌重要‘的想法来!你还年轻,是日后的国之栋梁,怎么可以生出这样急功近利的想法?!”

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明禧家法甚严,本就是个懂规矩的人,眼热也罢、不平也罢,都只是在心里,并不因些而误事。听了雅尔江阿据说确实有理,认认真真地一礼:“是末将想左了,谢王爷提点。”

雅尔江阿观察了几年,看他做事妥妥当当、勤勤恳恳,这才舒了一口气。有佟家的先例在,他还真怕石家也都是浑不吝的个性,那还真是有得头疼了呢。当年为一佟国纲的生死,朝内生出多少事端来?识大体就好啊!

他真是放心得太早了!

本次准部出去了大小策凌,这架势是绝不想善了的。准部不管换了谁当头儿,敌人却是从来都没变过的——清廷,或者说谁占了北京就打谁,准部想自己当天下的主人呢。

大者谋而小者勇,大策凌就是干出过截人粮道生生包了清军饺子的人,这一回他手头人手充足,正要故伎重施。

明禧因出征前被父亲、叔父、姑父们叮嘱,到了前线被叔父提点,领差后被雅尔江阿数落,对于这运粮这份不咋地的差使却是极度用心的。清点人马,检查粮草数目,忙得不亦乐乎。对于手下队伍的操练也是不肯放松的,就怕准部的人会劫粮。

可以说,在他的监督之下,本次运输大队的战斗值上了一个新的水平。然而,只是纵向比较而已,与同期的前锋营相比,还是有不小差距的。就是这样的一支队伍被准部给抄了。

明禧严格按照行军步骤,队伍前面遥遥地派了斥侯探路的。然而主官再上心,也只能让下属比平常严肃一点,在上上下下的乐观情绪兼之后队的自暴自弃养老心态之下,还是不够紧张。

准部人马杀过来,斥侯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发现,等他们发现情形不对的时候,再准备已经很是仓促了。在这个时候按照标准做法,如果小细胳膊拧不过人家的大腿,应该自己放一把火把粮草给烧了,绝不给便宜了对方。

明禧果断下令,焚烧粮草。士兵抖着手点了好几次火,这才点着。光这样也不行啊,他们又没带多少火油,不可能把东西全烧掉,大车是一字长蛇阵摆开的,仓促之间也不可能全毁掉,如果便宜了准部可就坏了!

上司下属面面相觑。随军运粮的民伕还在鬼哭狼嚎,搅得乱七八糟,明禧连斩数人还压不住阵。还是准部大队压下的气势让众人觉得无路可逃,才又乖乖聚了过来。

“毁车!”明禧咬牙下了命令。我把车给毁了,料你也不敢久留此地就为搬运粮草!作为后勤队伍,工具还是有的,因为是长途运输,修理工具、材料也是齐备的,这会儿不是用来修理,而是用来拆毁。车轮被卸了下来,车板给拆成了一条一条的长木板,车子的框架一时来不及拆,堆在了一边。

工匠忙活的时候,明禧让手下列队,把拆下来的车围成一圈,当成了拒马来用。又把草料点燃,既当了烽火又当了一重阻碍。

他能干的就这么多了!

准部人马杀到的时候,就看到外围是堆着草料的大车——这个好点着。里面的情形暂时看不清楚。

清军还是有些弓箭的,配以少量的手铳,乱七八糟地放了一阵,然后就是静寂无声了。空袭是不能够犹豫的,准部放弃正面冲击,转而左右包抄,划了一个圈儿之后终于发现了清军拿些乱七八糟的车架子又组成了一道障碍。

骑兵的冲击在这些阻碍之下已经没了优势。更里面一点,明禧已经指挥着人把来不及拆的粮车连在一起又成了个简易的堡垒。

这样紧急的情况下,能作出这样的决断已经很不容易了。明禧还给大家鼓劲儿:“草料已经点燃,远处必能看得见的!咱们只要坚持过了这一阵儿,就有援军来了。大家多杀伤,也好立些军功。常说后队没机会,眼下机会来了,都别认怂!像个爷们儿样儿!”

经他一说,缩在粮车后觉得安全的人又来了劲儿了:对啊!咱们这不就是来砍头立功的么?

更有几个小军官对心腹打气:“咱们不算什么,可那位,”对着明禧的方面努努嘴,“上头可不敢让他出事儿,必是要有援军的。”

众人振奋。

然后接了一拨枪林箭雨,这才把兴奋劲儿给冷了下来。

离遭遇战不远的地方确有一个小小哨所,战征期间,边塞这样类似的哨所里人员都已经配齐了。远远地看到了浓烟四起,第一个想到的绝不是出去杀敌,而是关起门来,点了狼烟报信儿。

这个速度倒是很快,片刻就传到了附近比较大的城池。这时候,坐镇后方的人开始分析了:到底前面出了什么情况呢?啊!刚刚有粮草上路…

坏了!大军断粮倒也没什么,那是他们没守好,问题是运粮队的头子如果出了什么问题,被他家人记上一笔“见死不救”就坏了!这才七手八脚地上报、点兵救援。

运粮队的箭枝、弹药本就不多,开始就乱七八糟地胡乱放掉了许多。打到最后,明禧下令:“让他们近前一些再打,不要浪费了箭!”咬了咬下唇,就是这样,也支持不了太久了,苍白着脸道:“等会子准部真要冲上来了,你们先甭管别的,把这些车也拆了!”他臂上已经中箭,脸上也被熏得满是烟尘。手下的兵士折了有一两百,民伕死伤更多。

眼睛仍是望着再次发动冲锋的准部,他们再冲两回,这里就保不住了。到时候大不了壮烈殉国,反正不能给家里丢脸。

庆德接到消息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终于理解了当年他上战场的时候偷跑,他叔叔石文英想砍人的心情了。真是“他丢了的时候想他回来,想到他马上站在自己眼前,让自己确定他没事。然后伸出双手,狠狠地掐着这个小王八蛋的脖子骂前摇一摇。”

他还要强作镇定,说:“大军不可轻动,岂可因孺子而坏大事?!营寨已经布置好了,此时轻动,万一准部来袭,如何是好?”心里已经急得恨不得飞过去看侄子了。

增援的队伍赶到的时候准部正杀得兴起,他们也不傻,这些粮是劫不走了,干脆杀人好了!那些简陋的障碍阻了他们第一次冲锋,他们干脆下马,把障碍搬了一扔,接着稍作休息就再次冲锋。与清军隔着粮车对打,几次险些突破粮车,又被背水一战的清军连同民伕打了回来。但是,清军的抵抗越来越弱,胜利就在眼前了!

已经有准部的士兵突破了障碍,把粮车的圈子打开了一个豁口。看到援军来了,人数还不少,准部很快轻骑退后。心中不免惋惜:没抢到粮食,也没把他们的粮食烧掉。

此时明禧虽有亲兵护持,也被砍了许多刀,整个人破破烂烂的。庆德还想骂侄子让大家担心的,看到他这样,什么话都咽了下去。转回身去写家书、上奏折,还要注意措词,在胤礽那里变相为侄子说话。

幸而粮食保住了,只损失了一些草料。这个结果是可以接受的,人没吃的会哗变,马不会,对不对?又有,本次遭遇战,己方是死了人,却也打死了不少准部的人,数一数人头总有两百个,也算是不小的胜利的。

要请功,也是可以的。至少雅尔江阿是这样认为的,人是他派出去的,总要有个交代。

明禧就近养伤,都是外伤,倒不是疑难杂症,只是比较严重。坚持了大半天,又是受伤失血、又是精神紧绷,一旦安全之后,他就躺倒了。

而清军也开始了报复行动,大军开始往前推进。拿出了狠劲儿,往往出动绝对优势的兵力,去往死里揍小股的准部人马,逼得准部不得不结成大队自保。

雅尔江阿要的就是这个,他深知,论起机动性、个人战斗力乃至于将领的谋略,手里这支承平日久的清军绝不是一直在中亚欺负人从来不闲着的准部的对手。他的长处就在于综合实力,背后靠着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兵多将多。

玩阴的肯定玩不过人家,发奇兵三军之中取对方将领首级,也只有把奇兵给人家当战功的份儿。只有逼其决战,才能充分发挥出清军这种质量不够数量凑的优势。==!

简王对族弟、族侄们说:“一力降十会。”你们就别想着搞个人英雄主义了,大家一齐上,群殴!

明禧本人伤势惭好,便开始抗议,强烈要求留在前线,死活不肯回京里。雅尔江阿把庆德派过来“安抚”明禧,庆德笑得阴森森的,直接暴力镇压了这个让他提心吊胆的侄子。

他也知道中途遇险这种事情怪不得明禧,明禧所为确是可圈可点,最后还保住了粮食,还没堕了家族名声。军中提起明禧,无不说:“真是够狠的,拼到身边只剩那么几个人,还不退一步。”又说:“别看公子哥儿的样儿,杀起人也不手软。两百多人头,好大的份功劳!”

庆德还是不敢把明禧放到前线,这侄子骨子里透出来的性子实在堪忧,完全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这一次是幸运,下一回,必是不战死了不算完的。庆德实在不放心明禧留下来。

就这样,明禧被送回了京里,连养伤加路上慢行,足足过了三个月才到了京城。先住到驿站里,在那里,宫中已经派了御医等候了。军中治外伤的本事比御医还要强上几分,御医能做的就是检查一下伤口,再开方子,调理一下身体而已。出征在外条件毕竟不如京里,修养得差强人意。

弟弟瑞禧、庆德长子次子、观音保的儿子祥泰都到驿站里来看堂兄,顺便捎来家中的问候。又围着御医询问伤势,得知需要将养,眼下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都舒了一口气。

回来向富达礼报告:“身上伤口不少,都已收了口子了。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将养,御医说,近期最好不要乱动,更不要上阵。”又交出了庆德父子让带回来的家书,又说他俩都很好,让家里放心。

富达礼知道儿子活下来就已是要开祠堂上香了,此时把焦急去了,又是一派大家长的古板模样:“知道了,他总算没有辱没了家族,你们也要以此为榜样。”又借机作了一番思想政治工作,教育子侄为家族争光添彩一类。

放走了子侄,富达礼这才跑到西鲁特氏那里汇报:“明禧回来了,立了些许小功,受了一点儿小伤,御医快看过了,没大碍。明儿陛见之后就回来给老太太磕头。”

明禧此番回来,颇觉不适。朝上不少情形都变了,弘晷、弘晨因指了婚,礼部、内务府正在置办婚礼诸事,他们也领了差使,弘晨被放到了兵部,而弘晷则被扔到了礼部。由于不少亲贵随军出征,空出了不少位子,也有人填补了。

又有,今年又是大比之年,又有一百多名官场新人充入朝廷。而上一轮大比,考上了庶吉士的人也从进修班毕业了,胤礽的帮手更多。胤礽的给官场换血计划进行得颇为顺利。

胤礽在乾清宫东暖阁里单独召见了明禧,细问了军中情形,明禧一一回答,还特别推崇雅尔江阿:“简王教训得极是,若非简王,奴才怕也不能准备得这样充份。”

胤礽暗笑,他那是忽悠你呢,行军打仗,哪一部分工作可以疏忽了?都重要!可还是有个轻重急缓的,护粮确不如先锋出彩嘛。

明禧又说,与准部交战的时候,发现准部也有不少火器的,他在这上头吃了不少亏。

胤礽道:“知道了,戴梓那里已经又督造出了三百手铳。”只可惜还是没有做出理想的来。戴梓作为这方面的专家,对于任何可以突破的建议都很重视的,淑嘉所说简单,实是科技发展的结晶。戴梓感兴趣之余,却又受制于眼下的科技水平,并没有能够造出想象中的产品来,眼下正在一面完成督造任务,一面进行科研攻关呢。

“朕看你的精神还好,只是清减了许多,去后头给皇后看看,你就回家将养罢。以后还有用你的时候呢。”

明禧大急:“奴才的伤已经养好了,主子就让奴才再去西宁吧。”

胤礽坚决不肯同意了:“好不好,不是你说得算的。你阿玛还在前线,你妹子(其实是堂妹)的婚事须得家里有人支应。”

“奴才家里旁的没有,人倒还有几个,不差奴才一人…”

胤礽摆手:“贾应选,你带他去见皇后。”

明禧怏怏而出。

——

今年又打仗了,经费紧张,巡幸塞外再次取消,皇家往畅春园避暑,前天刚刚回来。

淑嘉对于娘家的子侄,印象非常之浅,孩子们成年之后,她几乎没见过他们。心里生出亲近之间,眼睛里看着一个陌生人,叹一声:“回来就好。”明禧长相端正,就是脸上有些消瘦,中等个头儿,人还年轻,身材也没有走形,看起来是个标标准准的青年。

“还没回家吧?”

明禧不敢抬头,低声道:“是。”

“他们连我也瞒着,要不是你回来了,我都不知道你先前还吃了这样的苦。回去将养着,再叫个御医,多照顾你两天。”

又是将养。明禧心中充满无奈,叩头谢恩。

淑嘉又问了前线的情形,明禧也只是拣些有利的说,报喜不报忧。淑嘉含混地听着,终于说至无话,才放他走了。

却是为明禧说好话的人:“看明哥儿这个样子,真是公忠体国,将来必是栋梁材,不落家声的。”她家是分到富达礼一支名下的,明禧就是她将来养老时的老板。

淑嘉对这个侄子也算是满意,不过自己夸赞自家人就不好了,淡定地道:“他是个守本份的人。昨儿从库里挑出来的东西,都包好了么?”

重又欢喜起来:“都包好了,一样一样地列了单子,这…奴才这就打发人跑一趟?”东西是淑嘉亲自挑的,用来慰劳侄子的,从药材到珍玩到绸缎到银子样样都有。

“你亲自跑一趟吧,看看老太太,我怕她着急。”

“嗻。”答得清脆爽快。

淑嘉却带着秀妞等人奔东宫而去。赫舍里氏守得云开见月明,长泰九年六月初九,终于生出一个儿子来。到了现在百日都过去了,孩子长势颇好。为壮前线声势,这孩子从出生开始,凡满月、百日,无不大张旗鼓,诏告天下。

到了东宫,淑嘉眼中却有了一丝淡然,无他,赫舍里氏贤惠了起来,自己怀孕、坐月子,不方便伺候,便从东宫的宫女里找了个长相清秀的,送给弘旦收房。她怀孕怀得艰难,人家怀孕却是极容易,到现在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了。

本来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也须得到皇后跟前报备了。弄和淑嘉颇觉无味,对于儿子后院儿里的事情,兴趣越来越小,只关心起孙子来了。

然而事情还没完,今天,在赫舍里氏身边,她又看到了一个衣着打扮与那一位有孕的赵氏差不多的人,不比寻常宫人的褐色制服,却穿着一件宝蓝旗装,罩着玉色比甲,这件比甲颜色尚新,样子淑嘉还记得,正是赫舍里氏原先穿过的,想是赏了她。看来…她儿子的后院又添编制了。

淑嘉只当没看见,逗小婴儿去了。心里却决定,等回来,让她汇报一下这个“新人”的资料。东宫的宫女,都是经过严格挑选,最终由淑嘉拍板确定的,择的都是比较老实的。用来伺候是放心了,但是用来当小老婆,还是慎重一点好。

赫舍里氏见婆婆的目光从王氏身上一掠而过,问都没问,心里松了一下。王氏本人却是极紧张,不意皇后问都没问,赫舍里氏也没有介绍她,不由又有些失落。回过神来,婆媳两个却已经围着小婴儿打转了。

不说宫里的是是非非,且说明禧终于回到了家里,又被西鲁特氏为首的一帮子女人围住了。弟妹们不方便露面,但是母亲、婶子们却悉数到场,还有他的妻子也是满眼关切,明禧心里热乎乎的。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份热乎化身为热乎乎的汤汤水水,一直围绕着他,令他恨不得逃到前线再打一仗。

前线却不像他想象中的金戈铁马,反而有了一股“缠绵”的味道。雅尔江阿不断推进,准部也不是坐以待毙之辈,反而拼命突袭,意图扰乱雅尔江阿的布置。两边各自出招,势力范围开始犬牙交错,令人纠结不已。

京城胤礽这里,听了明禧的直观描述,又令戴梓加紧赶造枪枝,有没有技术革新不要紧,咱们现在掌握的已经是在平均水平之上的火器了,就是它们了!赶紧的,运到前线去,为大军添一助力。

在这当口儿,却传来一声噩耗:李光地死了!为他背黑锅的人,没了。

胤礽呆立当场。

第282章 想不出合适标题

李光地称得上死后哀荣了,皇子致奠,给钱治丧,赐谥号,荫子孙。然而人死了就是死了,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胤礽也只是惋惜了一会儿,接下来就是忧愁,本来么,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做的人多了,骂声分担到每个人头上也就会少很多。胤礽虽不惧骂名,然而凡事总是顺利一些比较好。

可是眼下…

胤礽的脸阴了好几天,他的计划被打乱了,这才是最让他生气的地方。事情不在掌控中,总是让人恼火的。好吧,李光地缺席就缺席,难不成没了李学士,朝廷就不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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