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我想吃肉作品我把外挂修好了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站住了,越宁回头过,一手撑伞,一手捏着个警报器。静静等着吴氏三人组。远远的,张老头也悄悄地潜了过来。
第11章逃离(十一)
越宁从来没奢望吴斌能变成个好人。有些人,只要你过得比他好了,就比什么都能戳他心窝子,就想千方百计的破坏。这病还没药医!
越宁捏紧了拳头,静静等着这三个人上钩——他已经看到张老头了。
成败在此一举,成了,一劳永逸,败了,还得跟李家周旋,饶是越宁经过许多事,此时也由不住心跳加快。完好的右臂一跳一跳的,竟有些发颤。还好,张老头已经过来,贼人胆虚,有人干预,吴斌就不能把他伤实在了。
吴斌没想到今天会下雨,被几滴雨点打到头上,有些心焦,决定加快速度,办完事好回去。他已经不是先前那等“打断他胳膊,让他不能跟我竞争”的心态了,现在只想着泄愤。这几个月他过得实在是太窝囊了,万恶之源就是李卫东(越宁)!
张老头披着块塑料大棚的废料膜,蹲在一边冷静地看着,手里的钢叉握得紧紧的。
高个儿的那个小子,一如所有电视剧里的反派,总要放几句狠话才觉得能显出自己的威风来,见了越宁便是一声冷笑:“小子,你也有今天?你不是学习好吗?不是人都喜欢人吗?我看现在还有谁来救你!”另两个矮点的小子跟着一起狂笑,左边一个还说:“磕头叫爷爷,饶你一命!”
这就是演义小说里死最早的反派喽啰!
越宁右手撑伞,左手一紧,捏响了改装过的警报器。突来的尖锐声音将这三个家伙吓了一跳,吴斌原地跳了一下,显得十分滑稽,吴传家、吴传业拔腿就跑,跑不两步觉得不对劲,又折了回来。三个人吃这一惊,回过味来便恼羞成怒,抡着棍棒就上来了。
越宁手中雨伞挡住了吴传业,伞尖戳到了他的肋下,一脚踢在吴传家的腿上,自己却暴露在了吴斌的面前。举臂架住吴斌挥下来的木棍的时候,不由庆幸自己早有准备,“篷”地一声,袖子里的短棒与木棍撞在一起,半条胳膊震得一麻。越宁的眼也红了,这王八蛋是存心要废了自己!
两次的场景叠在了一起,越宁胸中陡生一股怒气。原来,他从来也不曾忘过这种仇恨!就地一滚,再躲开一击,趁吴斌抡圆木棍的间隙,包里的手电砸向了吴斌的额头。吴斌脑袋一懵,火气也上来了,不等他发令,吴传家、吴传业就跳上来前围攻越宁了。
一力降十会,体型的差异在这个程度上已经很难用技术来弥补了。不多会儿,越宁就被这两兄弟把住了胳膊,后脑袋还挨了好几巴掌,肚子上也中了一拳。看着吴斌狞笑着挥棍上来,张老头知道,该自己出场了,当时大喝一声:“喂!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说着,手里的钢叉也扫到了。
张老头下手有分寸,专下阴手,打的地方也很巧妙,保证看起来不是重伤,实际上已经受了内伤。用的是巧劲儿,如果不仔细修养,留下病根也是难免。
越宁松了一口气,正要说什么,远远又来了一群人,一个颤抖的女声说:“快快,我听到声音了!”
小胡老师居然带了几个人过来!
小胡老师单纯热情,却不是傻。山乡里的一些事情,也不没见过,她自己的经历也不是特别愉快,有些事情只要点一下,她就能想到。到了村里,说自己有急事要到镇上去取点东西,天太黑了,怕要下雨,有点害怕,找几个人陪她,顺便帮个忙把东西捎回来。
她为人好,人缘自然也是不错的。何况又是个漂亮的大姑娘,村里自有人乐意献这个殷勤。小胡老师捏着两把汗,找了几个平常看起来似乎对她有好感的青年人。头回干这利用人的勾当,心里也虚着。
她叫人也有讲究,带来的人里就没一个姓吴的。越宁一看她来了,顺势一扑,倒地。任凭绵密的秋雨浇在身上,死活不肯起来,心里暗赞一声:小胡老师这不挺聪明的么?上辈子怎么就…
几个青年都是同乡,两个姓李、两个姓钱,这就是越宁说小胡老师聪明的地方了。姓李,就是李卫东的亲戚,姓钱,至少不会跟姓吴的一伙,算是证人。三家村三姓,才凑到一块儿,相互之间的关系可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好。
小胡老师是最关心越宁的人,一看他倒了,再看旁边一个老大爷拄着钢叉,吴斌等三人躺在地上呻吟。急切地问:“东子,你怎么样了?大爷,东子他怎么了?”
张老头心说,我看着呢,他好好的呀。难道后脑勺被拍两下,就能拍傻了?嘴上却说:“我进山打兔子,遇着雨,才要找地方避一避,就看到这仨大人打一个小孩儿,这个(指吴斌)领头。”说着,又指着路边一处黑黝黝的地方,示意那是好避雨的。
他也是到了才发现,这地方有人工清理过的痕迹,又能躲开视线,不注意看不会发现。明显是个躲避的好地方。说不定就是小狐狸搞的鬼!三家村还没有彻底出山区,只是比李家坳离镇上更近一些而已,路也是山路,并非一片平坦。就恰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用来躲避。看来小狐狸是真的有准备的。张老头的兴趣更大了。
小胡老师一听就炸了,哆嗦着嘴唇,声音沙哑地吼吴斌三人:“你们怎么这么坏!”几个小青年已经把这三个学生仔给揪了起来,并没有注意到这三个人已经丧失了战斗力,还以为是自己的力气大,把人给镇住了。
张老头道:“到镇派出所去吧!”
这主意挺不错的,四个青年还有点担心,小胡老师胡乱抹一把眼泪,拿雨衣裹了越宁,说:“东子这样,得先送到医院去。”
大概是十二年来唯一对越宁真心好的人了,听到她哭,越宁心里特别难受。还是强忍着了,他不能功亏一篑,还得接着装。弄伤自己赖别人,越宁才不会干这种未伤敌先伤己的蠢事儿。他很绝地假装被打到了头!昏倒了!人的大脑是最精密的器官,发生什么不知道原因的昏迷都不值得稀奇。瞒一般人是绰绰有余了,到了医院,就得靠他的演技了。还好,他托破烂王买了点安定类的药剂,必要的时候可以做点手脚。
镇上就有医院,几人三手八脚把越宁扶到自行车后座上。青年们顺手把吴斌三人也带走了,遵循着古老的法则,抽了这三个人的腰带,将这三个捆住了防止逃跑。李、钱两姓的青年是兴奋的,直觉得要有大事发生,年轻人好热闹,哪怕吴斌他爹是支书,也没有让他们有太多的害怕。
一行人脚步匆匆,小胡老师推车,张老头扶人,四个青年就押着三个犯事儿的家伙,不久就到了镇上。因下雨,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各家的窗户里透出橘黄的灯光来。
小胡老师懂得多一点,到了就先喊要急诊。镇医院的医生们都认识越宁,对他印象很好,见是越宁,值班大夫连忙接了。又有闲着的护士打听事儿,小胡老师跟大夫进去了解情况了,几个青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来了,不乏将情势夸张几分、凸显己等英武的意思。
值班护士是个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稀罕懂事的小孩,一听就说:“把这几个小痞子送派出所去!东子交给我们就好,放心吧,真有事儿,连夜连县医院去。”
张老头这才装作一个热心路人一样地说:“还得告诉他家里人,这小孩儿我认识,他姑就在街上住,开小店的孙家的媳妇。”他大概能猜到越宁的想法了,很乐意帮上一把。
护士也见过一些这样的事情,很有经验地:“孩子叫人打了,医药费得叫他们赔!”说着,一指三个已经很萎靡了的吴姓小伙。
这样的安排十分明白。两个李姓青年一年,对呀,就是这个理儿,他们跟李建设家是本家,自家亲戚被打进医院了,当然得跟那凶手要医药费!而且,自己的辛苦费也得算进去才行。一个就说:“大爷,您给带个路到派出所。”
另一个也说:“您给指下二姑住哪儿,我去跟她说。”
张老头都答应了,手里捏着个塑料小药瓶子——那是刚才越宁悄悄给他的。
不多会儿,李援朝拖着丈夫就到了镇医院。她认得值班的中年护士,急着问情况。护士脸色很难看,小胡老师听着响动也出来了,脸色更不好,跟李援朝简单地说:“东子叫吴斌带人拦路给打了,昏迷着,大夫现在也看不出毛病来。明早再不醒,就得转县医院了。”
李援朝三魂七魄险些冲出头顶飞了,自己进去看侄子,就见他好像睡着了一样,躺在病床上安静又乖巧,李援朝的眼泪哗哗往下掉。
小胡老师心里难过,还要安慰她:“放心,打他的人逮住了,送派出所了。”
李援朝这才回过神来,大声说:“不行!那小鳖羔子亲爹是支书,叫他爹弄出来咋办?”
小胡老师道:“吴支书开会去了,不在家。”
李援朝坚定地道:“不行!听了信儿他一准儿会回来!不能叫他把这事儿给掩了!得闹大!不然连点药钱都捞不回来!打就白挨了!”
孙国平一寻思,也是这么个道理,他对越宁的印象不错,寻思着李家这个样子,花钱少些老二家还能受得住,万一要花得多了,老大怕不会拿出多少钱给他看病,到时候还不定什么样呢,不如跟吴家讨去。便说:“是得先闹起来,会闹才能叫他们赔钱!”
李援朝得了丈夫的支持,胆子更大,怒气高昂:“你去我娘家一趟,跟我哥嫂说,叫他们多找几个人。先把吴家锅台捣了,明天到街上来,拦着镇长给个说法!他姓吴的还得当官呢。”
越宁心里翘了个拇指,上回就是这样,最早提出要闹的,就是李援朝两口子。而李家听了这主意,也是行动迅速地闹开了,果然闹到了封口费。那一回是断了胳膊,人还醒着,这一回如果人都不醒了,明天就得转县医院,不可能将事情局限在一个小镇上,只会闹得更大。越宁要的,就是“更大”。
第12章逃离(十二)
李援朝的“计划”并不陌生,小胡老师自打当老师开始,就见识了不少次类似事件,有大有小。
山乡封闭的环境,仿佛是一颗时空胶囊。拖住了时间的脚步,延长了内里一切的保质期,好的、不好的,什么都留了下来。比如淳朴的民风,比如有趣的民俗,比如…两族械斗。争水源、争媳妇儿、争良田、闺女在婆家受了委屈,都有可能发展成为群殴,平常种田不一定使全力,打架有的是精神。
这一回,在小胡老师看来,又是一场好打,兴许比其他的时候要打得大一点。三家村合并的时候,三姓就混战过一回,为的是合并之后路怎么修、田怎么分,大家都想要好的——其实是有些冤仇的。
孙家是孙国平做主,但是他对李援朝的主意完全没有反对的意思。小胡老师见状,也熄了阻拦的心。现在她不关心这两家会闹成什么样子,只希望她的学生能够得到有效的救治,如果李家能要到足够的医药费,那是再好不过了。第二天是周六,学校不上课,小胡老师干脆在镇医院陪着了。李援朝见状,便说:“那明早我给你们送饭。”
小胡老师对饭的要求并不高,却请李援朝给带套洗漱用具来,李援朝也痛快地答应了。
越宁到了医院,依旧尖起耳朵来听下文。直到此时,精神才终于放松了下来,感觉到被人除了鞋袜,松了扣子,擦过了头脸,便沉沉地睡过去了。一切,等天明就能见分晓了。
次日清晨,越宁才要抻个懒腰起来,忽然想起自己在装死,又生忍着打哈欠的欲望,躺了回去。心道:怎么一夜了也没人来闹呢?
以他的认知,孙国平到了三家村,将事情说了,村里闹开是一路,李家至少要来个人到镇上看看的吧?然而没有,直到天光大亮,眼皮上都能感受到阳光在跳舞,他的病床周围还是很安静。越宁才要起身,猛然想起自己在装植物人,又放松了肌肉,躺下了。
直到中午,镇医院见他还没有醒过来,镇上的医生医术尚可,然而对越宁颇有一点“关心则乱”的意思,只道他脑袋是真的受了伤。医生们会诊也没发现病因,决定将他转到县医院。这个时候,三家村仍然没有人来看越宁。与前世不同的地方,让越宁有点不安。
他并不知道,这一回…出了人命。
孙国平大雨天赶路去岳母那里,跌了一跤摔路下面了,脚也扭了,等爬到了路上,又走不得路,折了根树枝撑着,走了大半夜才走到三家村。到李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李建国弟兄仨见他这狼狈的样子很是吃了一惊,等听完了他的讲述,更是恼火:“当老李家是软蛋呐?”
孙国平冷得直哆嗦:“小点声,小点声,你们听我说。他们家小兔崽子送派出所了,咱先不告诉他们,就说被咱扭住了,先把钱拿了再跟派出所说,咱们不追究,把人放回来。趁他爹还没回来!”
这是个很好的主意,李家弟兄仨当场表示同意。于是找本家的找本家,找家什的找家什,准备跟吴家干仗。张桂兰担心儿子,要去镇上,孙国平心说,你去了也是帮不上忙,倒不如在这里拿了钱,到医院去交钱!不然还要我来垫这个钱。劝她留下:“这天,也走不快,不如在家里给孩子炖点鸡汤、捎点衣服带过去。”
张桂兰是个没主意的人,答应了。
李家便跟吴家干上了,纠结起十几个本家壮劳力来,要打漏吴家的锅。
吴家儿子没回来,正着急上火,叫了四邻住的好些个本家帮忙孩子。巧了,这就遇上了。一听说自家儿子是被人拿住了,还要讹钱,吴支书的妻子不干了:“我儿做了甚,你也得把人带到我面前说明白了,我再给钱!你们这不是绑票么?”
不止绑票,还要打漏你家灶台呢。
合并的关系,李姓算是外来人口,有点受歧视,吴家是支书,未免有些高调招恨。可算逮着个杀恨的借口了!
一方要打,一方自然要护,混战中,还有浑水摸鱼的。吴支书家吃的用的,比寻常村民要好上许多,眼皮子浅的人顺手牵羊一二也是有的,吴斌他妈拔高了音调喊:“打劫啦!!!”
热闹就更大了。
混乱中,李建设的三弟李建业被推倒,一脑袋撞到了砖砌灶台的尖角上。无巧不成书,正戳到了太阳穴。李建设奔去救他时,冷不防踩着了不知道被谁打翻的凳子,摔倒在地,被吴支书家的狗一口咬掉了半张脸。
吴家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人没死,伤的却不少,挂彩的一堆。两家都卯足了劲儿,棍棒齐飞,女人们在外围尖叫,离得近了的还互相扯着头发。钱家人本来是看热闹的,多好啊,农忙过了,正闲着在家,有这样的大戏,怎么能不看呢?只恨棍棒无眼,凑得近的小青年挨了两下,也火了,呼朋唤友地也参战了。
场面越搞越大,吴支书等人又开会去了,村里只剩一钱姓的村干部留守,打得起劲的人根本不理他。等陪着小胡老师去镇上的几个青年回来将事情一讲,更是火上浇油。张桂兰听说儿子躺医院没醒,急得要去镇上,这一回,孙国平也不敢拦了。
孙国平伤了脚,张桂兰着急见儿子,李建设受伤,三人同路,搭了同村一辆小三轮,往镇上赶,却又扑了个空。在他们的背后,三家村已经打得冒了烟。
越宁躺在车里一动不动的,旁边是握着他的手的小胡老师。李援朝留在了镇上,等着娘家来人。
越宁躺在车里,努力让自己忽略躯体的感觉,集中精神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事情变得这么诡异?李家人为什么还不出现呢?上一回可不是这样的,至少,李家出现得很快。难道是因为这一回吴斌三个人被扣住了?
这个疑问直到当天晚上,他在县医院的病房里躺得骨头都要锈掉了,才得到了解答——张桂兰来了。
彼时越宁趁医生护士都不在,小胡老师出去打饭,张开了眼睛,活动着身体,听着骨头咔嚓咔嚓地响。张桂兰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了:“我儿在哪里啊?大夫,你看着我儿子了吗?”
越宁飞速躺好,张桂兰终于被打饭回来的小胡老师带了过来。小胡老师低声将事情说了,张桂兰身子往地下一溜,拍地大腿就哭诉了起来:“我苦命的儿啊!我这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老天爷啊!儿子不醒,男人也叫狗咬了啊!”
小胡老师听着这话说得不对,忙说:“二嫂子,到底怎么样了,你告诉我,我看能不能帮你。”
张桂兰自己没主意,听到有人要帮忙,一抹鼻涕眼泪:“还不是那杀千刀的王八蛋!”她的嘴巴一开就没完没了,重点不重点的全往外倒。怎么孙国平送信“脚肿得走不了道了都,镇医院里看病呢”,怎么“他姑父说…”,怎么打上吴家的门,又怎么“那老娘们诬赖咱们抢他们家东西”,一气说到李建业撞着脑袋被抬了回来不久咽了气,李建设脸被狗咬了,自己送他到镇医院之后又到县医院来。
越宁听明白了,吴斌被扭送了派出所没有回家,吴家这一回聚集了人准备找吴斌,两家暴力团队撞上开打了。不似上一回,吴支书家一看李家组团来了,先说了软和话,并没有立时打起来。
张桂兰讲完了,拿了小胡老师新买的搪瓷缸子咕噜了半缸子水。拿手背一抹嘴巴,喘口气,张桂兰才关切地问:“他老师,你说这事儿,咋整?能多要点钱不?”
“…”顿了一顿,小胡老师艰涩地道,“你带了钱了吗?东子住院要交住院费的。”
张桂兰傻眼了,张张口,又要哭,却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听着像是他姑的声音。”
越宁耳朵一抖,杨秀芳!是了,杨秀芳的婆婆在县里住院呢,会一直住到年底,眼瞅不行了,才回家,“死也要死在自己屋里”,结果回去她又没死,又送来继续住院,反复数次,老太太才撒手归西。张桂兰刚才那一通找,杨秀芳听到了声音,当然要找过来。
来的果然是杨秀芳,张桂兰又照旧一通哭诉。杨秀芳陪床伺候老人累得头晕脑胀,听了小姑子一通哭诉,耐着性子先跟小胡老师道了谢,又问:“他老师,挂号费多少钱?我算给你。”
遇到了明白人,小胡老师微笑道:“那个先不急,东子这如今,要怎么办?他爸爸也伤了?家里还有事,您…有主意了吗?”
杨秀芳袖子一沉,低头看去,张桂兰扯着她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她。杨秀芳终究还是拿了钱来给小胡老师,又跟张桂兰说:“反正我在这里伺候妈,两头顾着就行,等会跟大夫说一声,东子醒了告诉我就成。你赶紧回你婆家,你大伯子不是还在么?叫他拿个主意,记好了,姓吴的必得赔这个钱。拿着钱,先看外甥。”
张桂兰一惊:“啊?那娃他爹?”
杨秀芳眼睛一沉,张桂兰不敢吭气。杨秀芳狠狠地攥着小姑子的手:“你别犯浑!听我的!”积威之下,张桂兰傻乎乎地点了点头。
越宁心里一声长叹,有杨秀芳在,他还得多吃点苦头才能脱得开身。天知道他已经三顿没吃了,再饿下去,他自己忍得住,怕肚子忍不住会叫。小胡老师和护士阿姨还努力给他喂过点米汤,要保证自己不会有意识地吞咽,也不能被呛得活了过来,比忍饿还要难。他还要担心被医生发现是在装死,一语道破,他就只有装傻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此外,排泄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要不是县医院里那位小何医生很专业地提出来要注意,他怕是得再尿一回床。
杨秀芳的“不放弃”,让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为了装得像些,他的作息全乱了,夜间没人的时候在病房里努力保持清醒,白天的时候就可着劲儿地睡。有安定也不敢随便吞,这里是医院,随时都有可能被验出来。
又过了两天,越宁已经不用装就很像个植物人了——作息乱了,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很快,越宁就感觉得到自己的虚弱,全身乏力,连手指头都懒得动。终于等来了好消息——张桂兰消失了,杨秀芳过来看了一回,拉着他的手哭了一阵儿,也没了踪影。
小胡老师再次出现了,哽咽地道:“人心怎么能这么坏,这么狠?东子以后怎么办啊?”
小何医生声音低低地安慰她:“总有他的去处的,县里还有福利院呢。亲骨肉都能不要,这样的父母,去福利院也比跟着他们强。他是不明原因的昏迷,说不定明天就能好了呢。到时候自己别犯傻,再回去了就行。”做医生的,看惯了生老病死,哪家医院不会发生点奇葩的事情呢?因为没钱治病,就遗弃病人的事情,隔一阵总有那么一起。小何医生显得挺镇定,还能冷静地分析情况。
小胡老师含糊地答应了一声,轻声问道:“福利院?他去了福利院,好了以后还能接着上学么?”
小何医生道:“也得看情况…哎?你不想他回家啊?”
良久,小胡老师才轻声说:“那不是他家。”
“啊?”
“我以前听说过,他是买来的孩子,不是亲生的。那家要是不想要他,他都没法回去。”
“哦——”小何医生瞬间明白了,不是亲生的,发现医药费超出负担了,扔得更快。凶手又进局子里了,且找不到人付钱,不扔了这个包袱,更待何时?
“什么?”
小何医生带点得意地笑道:“病人家属不见了,等我再去找他们,他们要还说不认识呢,我就把他资料给改标成不知姓名。就算好了,到时候往福利院一送,他们也要不走。嘿嘿,拐卖来的孩子,验到天边也验不出血缘关系来!哪怕公安办案,也得讲个证据。”
如果觉得我把外挂修好了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我想吃肉小说全集:我把外挂修好了, 于归, 宝玉奋斗记, 女户, 穿越生存记录贴, 醉卧美人膝, 奸臣之女/大家认为爹太抢戏, 非主流清穿, 诗酒趁年华,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