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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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用，你们小两口谈谈心，只要下次不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我们对视了一眼，都不好意思了。母亲下了楼，我们看到母亲下了四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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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上了防盗门。关上门以后老公搂住我的腰说，对不起，我错了。我嗔怪着

他，小拳头打着他，近乎撒着娇，却又流了眼泪。他抱着我，给我裹上毯子，让我再睡一会儿，毕竟冬天天亮得晚，我们还可以再睡三个小时。

早晨七点半，我悄悄起来给老公去买早点，昨晚打得不可开交，可他认错

态度这样好，还是讨巧一些吧。当我走到一楼时，我呆了，一楼的凉椅上，躺

着我的母亲！

妈！妈！我冲过去，妈，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啊。

母亲居然在这冰凉的椅子上躺了三个小时！她为了怕打扰我们，竟然自己

一个人在这里躺了三个小时！我怎么能原谅自己的自私和无知，我怎么只顾得

小夫妻恩爱而忘记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母亲回去了没有？

母亲抚摸着我的黑黑长发，妈没事了，就是血压高，已经好了，你看我不

是好好的吗？

当母亲抚摸我的长发时，我才发现，母亲的头发几乎全白了！母亲什么

时候有了第一根白发？母亲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白发？为什么我居然都不知

道？！我是个多么不称职的女儿啊！

那天，母亲执意还是不让我送，她在大雪中走着，胖胖的背影一走一歪。

就是这个有着多种老年疾病的母亲，就是这个我不知她什么时候白了头发的母

亲还要来为女儿和女婿劝架，看着母亲的背影，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蹲在雪

地里泪如雨下。母亲啊，女儿如果是莲花，你就是那清苦的莲心，你把苦全留

给了自己，把芬芳给了女儿。母亲啊，女儿如果是小燕，你就是那不停衔泥的

老燕，给我们喂食还要来给我们疗伤！

母亲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大雪中，我呆立在雪中，任自己也成了

一个雪人。穿过了你的白发，母亲啊，我终于知道了幸福的方向，幸福的方向

就通向你的方向啊！你的怀抱，就是女儿永远的归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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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三个拥抱

五

爱的力量

五十岁那年，她痛失爱女。

女儿是那么出色的一个大学生，却因为一场火灾永远地离开了她！她不相

信发生的一切，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间，她的头发全白了。

受了如此重创，她心如刀割，昏迷了几天，叫着女儿的名字。

从小到大，她几乎是对女儿倾注了全部心血，女儿那么美丽那么可爱，怎

么会转眼间就去了另一个世界？她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后来，她几乎疯了。天天喊着女儿的名字，捧着女儿的照片哭，看到年轻

美丽的女孩子，她就会追过去，痴痴地看着人家，把人家都看怕了。

有一次，她在公交车上，看到一个女孩子特别像自己的女儿，她跟着人家

坐了一站又一站，直到人家问她，阿姨，你没事吧？女孩子打开自己的钱包，她看到里面夹着一张照片，她哇就哭了，她说，我的女儿啊。

她的精神，面临崩溃的边缘。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无意对她说，你女儿不是想写一本书吗，你还不替

孩子写本书？

一句话提醒了她。

女儿是喜欢文学的，那时总想写写她，她的一生很坎坷，少年丧母，中年

离了婚，到了晚年，却又失去自己的女儿。她翻看着女儿的照片，从一岁到

二十几岁，她想，自己应该把女儿写一写的。

于是从来不会写字的她居然买了一台电脑，不会汉语拼音的她每天学拼

音，然后学会了打字，一点不懂电脑的她在一年之后已经成了一个电脑通。

她开始写对女儿的回忆，每天写一点，从女儿出生时写起。写作时，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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