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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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焚这些男人,个个都是粗汉子。怜君暗地发恼,被拖出简宅大门之际,他听见楚秋晨轻声问:

"三爷,你要去哪儿?"

简求春不会说话,加上背对着怜君,怜君看不见他的眼神,只能从简求春隐约的手势看出--

......大佛寺?简求春要去大佛寺?一个不信鬼神的人,去那种地方做什么?难道还在怀疑他?归无道打断怜君的心思,骂道:

"真王八!崔怜君,你瞧那姓楚的女人,是不是真对求春有意思了?"

"......好像有那么一点儿。"怜君咕哝。

"那求春呢?是不是已经上了她?"

"啊?"怜君傻眼。这句话是不是太粗了点?

"你看不出来?也对。依我看,应该还没上。"归无道喃喃自语。拿楚秋晨代替春花一事,求春不表反对也不表赞同,可以说完全不在意南宫朗。

这样仔细说来,七焚间一直有一条线牵连着彼此。但自三年多前那条线彻底断掉后,求春便云游他处,难得回八风园一趟。

是啊!如今的八风园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有时就连他都疑惑为何自己仍留在园里,还分神注意其他兄弟的状况,他哪来这么好心......

蓦地,他回神,看见崔怜君,又想起蓝蓝,便道:

"不管了!你这小书生,要真没开过荤,这次就是个机会!天老爷,要说你成亲过,不如先砍了我吧!蓝蓝想要你这童子鸡,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怜君满面胀红,又气又恼。七焚之中,归无道明明看似有少年气质,天生可爱的娃娃脸,说起话来却是粗鲁得可以,粗到他耳朵都快要受伤了!

简宅外,怜君被迫让归无道拖着走,他自知逃不了,道:

"好了好了,我自己上马车就是......要去就去嘛!"话才说完,立时出现震耳欲聋的爆裂声,震得他短暂失去耳力。

怜君顺眼瞧去,竟是不到十步距离的马车轰然爆炸!

"这是怎么回事?"归无道讶道,想要上前察看,却被崔怜君抓得死紧。他一脸疑问,回头看这小书生,这小书生颤抖地指着简宅隔壁的丧家--

"那是......那是谁的家?"

归无道心知有异,沉声道:"是告老还乡的老将军所居之所。怎么了?"

怜君垂着清秀的脸儿,不再抬头。

"归无道,你......回去!"他双手微抖,自袖间变出一面奇怪的铜镜。

"出事了?"归无道两手空空,没法变出他惯用的长戟,但他确实知道有事发生了。

归无道面色沉着,视线半抬。带冷的天空依旧,周遭也如常,只是今日大街异样空旷......不对,刚才下马车时,明明热闹得很,为什么巨大的爆炸声却无人出面观看?

他见的血腥事不少,但这种吊诡之事却是头遭见到。思及此,他一凛,浑身紧绷起来。"小事小事而已。"怜君苦笑。

"我以为是四月初三才发动,没有想到余桐生在迷周城设的法术已开始崩坏了。天空之上,有你看不见的冤气,你无法对付,你进简宅,去找简求春,别再出来。"

"你在胡扯什么......"话还没说完,冰冷近乎到污浊的气劲扑面,归无道一愣,瞧见怜君面色大变。

不必这小书生再说,他本能反应捞了小书生跳离原地。

那地面立时轻崩!"见鬼了!"归无道瞠目。

"归无道,你先走!"

"我先走?"归无道一震。是啊!他讲什么义气?他的义气是讲在自家兄弟上的。甚至,有朝一日,生死危急之时,他还顾不顾其他兄弟,他都不敢肯定。毕竟,七焚出身众所皆知,纵有几分情感,但临到关头,当然会先保住自己,更何况去保个无亲无故的崔怜君了?

"好,分头走!"归无道当机立断。

怜君抬眼,冲他一笑,道:"小心为上。"

归无道盯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掠身而去。

怜君头也没回,抬眼望着疾冲越过的冤气。

天空灰蒙蒙的,带丝阴气。阴气始于若有似无的黑色气旋,这些猖狂冤气不算多,他绝对可以应付。

他动了动镜面,轻声吟道:天灵灵,地灵灵,人为阳,魂为阴,阴不过阳,阳不过阴,不越阴阳两界:万有今生来世,冤魂索命非天理,速入阴魂镜!冤魂索命非天理,速入阴魂镜!怜君转身举镜,迎睇击向归无道的黑色气旋。

地府之咒令这些蜂聚的冤气转向,直逼怜君而来。

就该如此!

怜君嘴里重复吟唱着地府锁镜咒,调整着镜面,打算一鼓作气将冤气收进镜里。

这次算是牛刀小试,若是成功,他想,四月初三那几十万冤鬼留下的惊人冤气应该也能收进阴魂镜里。

他不住调整镜面,但始终对不准......不对,不是他动作过慢,而是冤气太快,快得他锁不住! 

 他面色震骇。判宫舅舅,我不懂武啊!您派我上来时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啊?

"崔怜君!快闪!"归无道本意引开这团不知见什么鬼的玩意,哪知它临时转移目标。

他马上奔回,已是不及。

怜君惊叫一声,浊冷冤气自背后偷袭,他不及转身迎敌,先护住阴魂镜再说。镜要破了,那什么也别玩了!

那气劲强悍,怜君紧闭眼,感觉自身腾空起来,该不会是要他这个地府使者活活摔死吧!

随即,有人一把扣住他的腰身,硬将他扔在地上。

怜君抿嘴忍痛,这人使力极大,差点把他摔得腰骨断裂。

真狠真狠......怜君半掀眼眸,瞧见有个男人正背对着自己。

这男人,一身书生白衫飘拂,长发在方才的混乱间临风飞舞,高挺的站姿十分肃冷,杀气四溢。

简求春!怜君见他慢慢拿出银制手套,不由得心一跳,想起梦境里那双血色瞳眸。简求春是七焚之一,自然也是杀人无数,只是,怜君从未见过他杀人的模样,他印象中的简求春,永远是面带微笑的书生。

"简兄......那是阳世凝聚的冤气,你对付不了的。"怜君轻声提醒。七焚杀的是人,鬼不在此限啊!

背对他的男人缓缓转身面对他。那双腥血的瞳眸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凝神扫过周遭。

怜君心一跳。那眼神他只看懂"气故人、恼故人、怨故人",而这故人指的就是春花。其余复杂的涵义,怜君再也看不懂了。

"崔怜君,回八风园去!"有人代简求春说出了心底的话。

怜君闻言望去,对街斜角的娃娃脸青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全身正蓄势待发,瞟着街上每一处有可能爆发的地点。

乌云遮住了日阳,空气中扬着腐余的气味,闻者鼻臭。见不到日阳,人匣无影得以立足,怜君自知此刻蒙住天眼,绝非天意,而是冤气所致。

眨眼间,腐味再度袭来,怜君大喊道:"左边!求春,左边!"

简求春毫不迟疑,立刻击向左边。

刹那惊人气流遽然爆裂,毫光进进,白色的身影淹没其中。

怜君惊愕七焚的实力,他狼狈地连退数步,高举镜面,趁此机会大喊道:

"冤气速返!"

收到了!

怜君见部分冤气收入镜面,心中一喜。这面镜,果然有用,有用......细小的破裂声,令他僵住。

镜面出现一道裂纹。

他傻了。

判官舅舅,您不是说阴魂镜可以纳入几十万鬼的冤气吗?现在才多少啊......您老人家是在耍我吧?

"别破、别破啊!看着我的面上,别破啊!"

噼里啪啦,裂缝如密网,迅速霸住整个镜子,砰的一声,全碎了。

怜君呆若木鸡。

"地府崔怜君,撤!"

白绫破空缠上怜君的腰身,怜君凌空飞起,先前所站之地立时塌陷。

怜君回神的同时,跌入阵法之内,尘土飞扬让他连咳几声。他紧紧抓着裂成两半的镜子,抬眼对上站在阵法中的少年。

"真有地府......"楚思行喃喃地道。"地府的鬼,怎么一点也不像鬼......噢,真是见鬼了,我竟然比一个鬼还厉害......"

怜君没答话,转头盯着同时被震离数步的简求春与归无道。

"别踏出我的阵法!"楚思行拉住他,道。

怜君回头看着这少年。这少年随兄长而来,平日沉默寡言,但却夜闯玉春楼,察看春花的棺木。而他只是个十来岁的人,竟然还懂得符法道术。

符法道术?道、佛传教才百年,何时进展到皇朝老百姓连符法道术都懂了?那不是别的世间才有的吗?佛理又是谁开始传入皇朝里呢?

说起来,连春花如何来大兴皇朝的,也没有人能给他一个解释,道义佛理的传递与春花,三者间有何关联?怜君无暇凝思,只专注地观察这些冤气。

简求春与归无道,迟早会有疲态。七焚王恶,平日冤气难以近身,今天爆发,只怕是从今天开始到四月初三那天,七焚运势略低。

谁让他们低的?

楚思行再道:

"那日初见夜里,我意图以咒刀杀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却被南宫朗阻挡下来,想来他知道你上阳间是为这些冤气,人要是非分明,我该跟你说声道歉。"

怜君心不在焉地问道:"你来迷周城,也是为了冤气?"

"不是。我来迷周城,是想看能不能与四爷巧遇。他是皇朝中精通鬼神之人,如有他指点,说不得我的符法道术更有进展。不过,我想,不用求他指点了。这法术是我临时布下,能防杜这些腥臭的冤气,甚至,比你的能力还妥当,我该算是当代大师了吧。"语气中小有得意。

怜君闻言,看了他一眼,暗恼判官舅舅简直是在玩他!这种镜子......他气得扔了镜,取出腰间一堆令牌。

"你要做什么?"楚思行略带好奇。他第一次遇见地府之鬼,竟跟个人没有两样,而且比皇朝人还要弱,留在阳间的冤气都比他较强些。

"开天眼。"怜君答道。"简求春撑不了多久,不开天光,冤气难散。"

他取出一块小巧红牌,正要开口,忽地法术大破,楚思行一下就被震晕了,怜君整个人则弹飞出去。

怜君已经懒得瞠目结舌了。今天不管摔多少次,了不起只是痛,了不起只是这身躯四分五裂,忍一忍就过去了。

有人及时接住他!

"怜弟!"

怜君一惊,直觉抬头。

正是玄衣飘然的南宫朗。他怎会在这儿?

南宫朗单手圈住他的纤腰,另手持着长剑,眯眼注视四周,嘴里问道:

"怜弟没事吗?"

"没......大哥,小心,往后!"

南宫朗面前明明无物,但扑面的气味十分像他在梦里下生死门时的恶臭,他立即先护怜君,疾飞跃后。

地上果然又有焦黑的裂纹。这样的重击,若是常人,早就毙命了,这分明是要置人于死地。

俊美的脸庞透着无尽的狠戾。

原来,春花上阳间,就是为了这事吗?

不等他喘息,又有同样的气味在周遭弥漫,这一次不须怜君提醒,他抱起怜君,疾步奔离。

他所经过之路,迸裂,急追。

"地府生死门崔怜君,奉判官之令,开天眼,赐鼓!"红色的令牌消失,一鼓在手。怜君朝南宫朗喊道:

"大哥,先放我下来。我要开天眼,方有生路!"

他的话,南宫朗根本不理。

怜君又恼又气,再喊:

"大哥要我一块死在这儿吗?你护着我就是,还怕我再死一次吗?"

南宫朗冷眼一瞟,怜君抿嘴憋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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