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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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的俊眸,已是银白色。

求春是红,南宫朗是银白,归无道是黄,蓝蓝是蓝,墨随华则是缯青色。

七色变,灾祸降。

幼年,春花曾自下人嘴里听过这样的言词,一开始她不解其意,后来才知道,当年的七焚杀人堆尸时,就是这样的眼色。七焚刻意遮掩,所以春花生前从来没有看过。

"你有把握?"南宫朗终于开口,其声压抑。

"嗯,只是要请大哥跟求春、无道忍上一忍!"

"好!"

南宫朗一个转身,立时将长剑沉进地上半吋,焦黑之路直抵剑下,剑身猛地一弹,南宫朗手劲一吐,剑身遽稳,硬生生止住对方来势。

"不准离开我身边!"南宫朗手背青筋毕露,紧扣剑柄。

怜君本该与他保持距离的,但......他一咬牙,轻轻一击鼓。

身边的男人顿时一震。

远处的简求春与归无道只觉耳膜几乎破裂,五脏六腑移位。两人同时抽空瞧向街底,鼓声来自于崔怜君......

崔怜君躲在南宫朗的庇护之下,简求春深深看他一眼,稳住心神,足下运力,以此扎根,立于不撼之地。

归无道见状;心领神会,以全副暴力压制浮动的心神,就站在原地,不攻不动,只采守势。

风沙走石的大街上,三人各霸一方。

这方戴着银色手套,一身降雪儒衫飞舞,血眸凝着杀气。

那头铁色长衫被腥风吹得扑扑作响,一双黄艳的沉眸十足厉气。

最后一方黑色长衫与及腰丝绸般的黑发交融扬舞,银眸半垂,东着发的青缎不知脱落哪去。这样的人,此刻异常丽色清冷冷,脱俗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狂性。

怜君就蹲在这丽人的身侧,白袍早已沾泥,他深吸口气,再用力击鼓。

大兴皇朝,天开云散!

三人同时逐云。

再一击鼓,鼓声连连。

咚咚咚,咚咚咚,阴间的鼓,世人难以承受。怜君声音沙哑,再吟道:

天始于皇朝,天眼一开,天理当行,阴鬼冤气无所遁形,

天始于皇朝,皇朝之天,俯视人间,禁鬼禁妖,皇朝子民;万崇天恩。

速开!

鼓声不断,他低吟不绝。

身边的男子紧扣剑柄,依旧稳若泰山,断绝任何冤气进逼的可能。

怜君重复唱着,目光直盯着被乌云遮蔽的天空。

然后--

先是第一滴血落了地。

怜君愣愣地望着地上第一一滴、第三滴,落不止的暗色鲜血。

南宫朗站得这么近,地府鼓声哪挨得了......

他脸上湿漉漉的,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这男人的血落在他脸上了,还是他的眼泪掉了出来。

他声音哽着,非吟不可,鼓声非击不可。

天地乾坤,六道轮回,各有所归,天蔽则无道,天眼不开即为人罪,大兴皇朝世间百姓罪不致天蔽,天眼速开,扫尽世间冤气!

南宫朗站得这么近,地府鼓声哪挨得了......

他脸上湿漉漉的,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这男人的血落在他脸上了,还是他的眼泪掉了出来。

他声音哽着,非吟不可,鼓声非击不可。

天地乾坤,六道轮回,各有所归,天蔽则无道,天眼不开即为人罪,大兴皇朝世间百姓罪不致天蔽,天眼速开,扫尽世间冤气!

速开!

速开!

速开......

怜君泪流满面,麻木地击着那鼓。生死门前,他可以鼓声不断,现在每击一次,他心头拧痛。为什么?为什么?

乌云逐散,天光大展,生机再现。阳光照射在破碎的镜片上,无穷毫光直进上天。

天有阳,地镜有光,天地夹攻,冤气无所遁形,尽灭于当下。

当阳光推到怜君面前时,他惊叫一声,直觉丢鼓转身遮面。

"怜弟!"

有人自他背后用力抱住他,护住他的头身,不让些许阳光灭掉他这个地府小鬼。

他是奉令返阳,他不怕大兴皇朝发现他是地府小鬼,他只怕大兴皇朝发现他生前的身分......那样的赶尽杀绝,光是回想都害怕。

现在天眼大开,谁知他会不会被发现?

怜君胆怯地张开眼,想托南宫朗去拿把黑伞来,突地,他看见地上有两双靴子。

一双白的,一双铁色的......

正好挡住所有可能的光线!

七焚、七焚......他内心又恼又气。如果这世上没有七焚,那该有多好?如果,生前的他与七焚只是擦身而过,那该有多好?

正因有他们,正因有他们......

才会让他对这阳世还有最后的渴望!

第九章

宽敞精雅的书房里--

怜君坐在椅上,垂眸把玩着腰带,一身湖水绿的书生袍是新换的旧衣--南宫朗少年的长衫修改过的。没办法,谁叫他还阳后,身无分文。

他不用抬头,也知道众人各据一方,目光直落在他身上。

他后面那个,就是封死他后路的南宫朗;简求春坐在门口附近,有意无意的挡住出处:归无道与他隔个茶几,余桐生则站在书桌前。

书中自有黄金屋,但八风园的书房却不是用来建黄金屋的。怜君记得,自七焚转商后,书房成了议事、对帐之处,春花生前就是坐在窗边那椅子读着棋谱。

那椅子对当时的春花来说有点高,椅上有个锦垫,坐起来很舒服;而此刻,那椅子正被墨随华所坐。

那日,在竹林里的一切,墨随华也都看在眼底了。怜君没有抬眼看,却也知道这人精锐的目光始终在他身上。

如今,他自觉就像个被钉死在墙上的虫子,不管左动或右动,怕是很难逃过这一劫了。

"你......"归无道打破沉默的同时,书房门被轻敲着。他有点不耐:"进来。"

进来的是选茶水的黄莺。

黄莺曾是春花最贴心的婢女,但归无道也不会特别当她是回事,直接道:

"如果不是大街上的事,我绝不相信,你真是地府来的......鬼?"

黄莺闻言一愣,直觉瞧了崔怜君一眼。

怜君还是低头把玩着腰带。

黄莺送温茶上桌时,怜君才先是回了归无道一声:"嗯。"头还是没抬。

"多谢莺姑娘。"

黄莺浑身一颤,张口欲言。书房里的主子为什么没有人说话?如果崔怜君真自地府而来,这正是个机会啊......

刹那间,归无道实现黄莺的心愿,攥住怜君的手臂,喝道:

"三哥,堵住门!别教这小鬼逃了出去!好个恶鬼崔怜君,我们被你骗得好惨,差点让你逃过,你是那个什么判官的外甥?"

"嗯。"怜君抿着嘴,还是不看他。

"好!太好了!地府之中有个女魂春花,咱们拿你换她,你舅舅不从,我就让你到太阳底下魂飞魄散!"

怜君闻言遽愕,不可置信地对上归无道的目光。这个......鲁青年,反应是不是过慢了点?大家都知道了,就他还慢半拍?

归无道怒瞪着他,威胁瞪着他,杀气十足地瞪着这双澄水般的秀眸。

"出去。"南宫朗神色漠然道。

"五爷......"

"出去。"

黄莺咬牙,退出书房.

大眼还是瞪着小眼。

大眼先是充满狠戾,而后察觉这如水秀眸溢着好气又好笑,清雅淡荡,和风融融,不识货的总觉这双眼不够春水媚韵,但看久了才发现,皇朝里就这么一双清眸,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看着她的眼,便觉得,嗜血的蛮性得到心甘情愿的自抑。

归无道惊异无比,不敢相信,他的目光立即落在守住怜君身后的南宫朗。

他想起:向来不喜与人共眠的南宫朗与崔怜君同住一房。

他想起:你仔细看,看崔怜君的眼,是不是似曾相识过?蓝蓝的话猛然撞进他的心底。

阳世只有一个人有这双眼,就算是楚秋晨也只是形似而意难会,地府岂会生出第二个一模一样的眼儿?

突地,归无道跃身而去,奔到门窗前,将玉帘一把拉下,其行动之快令怜君错愕。

午后的阳光被掩去大半,仅有几束光线漏泄进书房。怜君明白这举动下的意义,他眼眸顿时微热,又低头玩着长长的腰带尾巴。

归无道回到椅上,小心翼翼地瞅着怜君,小心翼翼地问:

"我以为鬼都是怕阳光的......以前大佛寺那个什么花的你记得吧?她说,鬼都是怕阳的......"

"怜君返阳,自是受地府诸位大人加持,短暂日子里是不受皇朝天光所害。"怜君轻声答道。

"短暂?"剑眉拢起,而后归无道想起某事,解释道:"你别误会,五哥成亲的前一天晚上,可没跟我上地窑!"

书房里的氛围刹那变调,南宫朗的目光依旧落在怜君的后脑勺,而怜君还是没有抬头。

墨随华咳了声,淡淡地说:

"无道,你怎么跟崔公子扯到这些不搭轧的事,现在重点该在刚才发生的事。"他有意无意再道:"朗弟成亲那几日,春花不是受了风寒么?她意识不清明,朗弟又怎会去寻欢作乐呢?"

归无道正要附和,忽地瞥见那半垂的清秀脸庞并无怒气,甚至,隐约可见怜君嘴角有着微笑。

这朵微笑淡薄到没有起伏,但也终于让"春花回来了"的事实从震惊转换成体悟渗透。

"是啊......我真是懵了,春花意识再不清明,也会知道守在身边的人是谁啊!"归无道静静地取过温茶,垂眸浅饮着,掩饰着喉口的热气。

"崔公子,人鬼殊途,阴阳两隔,皇朝历史上,不曾有过地府管上阳间事的例子,怎么这一次地府判官请你来相助呢?"余桐生问得客气,也十分温和,当作不知此人昨晚曾入他的梦境,更与其他兄弟有志一同不戳破他的身分。

谈到正事,怜君就松了口气,他正视余桐生道:

"我在地府职位不高,"其实根本只是临时工,但在七焚面前说出来实在有点丢脸。"判官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怜君是不能过问原因的。"

"那么近日皇朝之气开始有了变化,也是地府插手所致?"

怜君一愣。"什么皇朝之气?"

"如今皇朝之气有着细微的变化,影响七焚的气运,你不知道?"余桐生眯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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