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靡宝作品甘为人下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阮韶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道:“我从未怪过你,你是知道的。我只怪自己,招惹了你……”

“不!”阮臻握住了他的手,“不是的,阿韶,你不是的。我们一起相依为命地长大,不是吗?你说过,我们就是一体的,我也这么想当然。却是没想到,你毕竟不是我,我也毕竟不是你。我们迟早是要分道扬镳的。你没招惹我,我自己爱上你,爱你善良体贴,宽容大度,爱你无私付出,隐忍坚韧,更是爱你对我的纵容……你对我太好,我才犯了那么大的错。”

“阿臻,”阮韶轻声道,“一切都已过去了。”

他那晚偷藏着刘琸送他的那把鱼肠小剑,趁着阮臻睡熟了,刺到胸腔中。他那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只是力气不够大,二来刺偏了点,擦过了心脏,虽然失血严重,却勉强救了回来。只是从那以后,他又多了胸闷气短的毛病,受不得凉。

阮臻放手后,也曾问阮韶有什么打算。

刘琸回了藩国,这一年来安静老实地呆着,什么消息都没有,只听说散了家中姬妾,王妃也在家庙里带发修行,夫妻成了陌路。

阮臻以为阮韶会去找刘琸,阮韶却摇了摇头。

“庸帝刚立了唯一的儿子太子,表面上是尘埃落定了。可太子只有半岁,庸帝只要撒手人圜,时局肯定就要动乱。我作为大越宁王,跑去见中山王,不是让他落个里通外国的嫌疑说不清吗?”

阮臻嘴里不说,心里自然希望阮韶永远留下来。他不久也立了大皇子为太子,阮韶也将大侄儿过继到了自己名下,改名阮祺,做了宁王世子。妹妹一家儿子多,倒是乐意给个儿子为哥哥传香火。

荷花开的时候,永安公主和驸马也来清江避暑。两家的庄子隔得近,平时经常凑在一起小聚。公主家有一艘画舫新下水,邀请宁王一家游江。永安和妹妹在一处聊着脂粉和孩子,驸马则和妹夫说了庄里的杂物,阮韶反而成了最无聊的人,于是干脆去外面船舷边站着看风景。

今年的荷花开得如往年一般好,可是在阮韶眼里,却怎么也比不过去年。说不请是荷叶不够绿,还是荷花不够艳,又或是阳光不够烈,江水不够清。

两岸荷花中,照旧有小船穿梭不息,船娘婉转地唱着歌。等到日暮西沉,月上树梢,荷花丛里渔火点点,在风中飘摇。

“你有没有想过去中山国看看?”许书宁不知何时走到阮韶背后。

阮韶没有回头,轻声道:“为什么要去看他?”

“你不是很想他吗?为了他,甚至不惜和陛下闹成那样。”

“并不是为了他才闹的。”阮韶说,“陛下疯魔了,我没有其他法子让他清醒过来。我那时也是被他逼上了绝路罢了。”

“你这可是自欺欺人?你难道要和我说,你不喜欢刘琸?”

阮韶茫然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确实想念他,可那是不是喜欢。我不知道。我和他如仇人般纠缠了那么多年,哪里能说爱就爱的,太可笑了。”

“你就要为了一个‘可笑’,而错过幸福吗?”许书宁摇头,“为什么不能爱上仇人,你就为了赌那一口气?你若还放不下他当年对你的折辱,那你更该回去,把他也折辱回来好了。反正他那么爱你,没准还甘之如饴呢。”

阮韶失笑,“阿宁,我真羡慕你的直爽简单。”

“我知道你觉得我笨。”许书宁白他一眼,“我话已至此。而且谁叫你必须以宁王的身份出门了?去见见他吧,搞清楚自己的心思,也省得我日日看你愁眉苦脸的心烦。”

阮韶呵呵轻笑起来。

几日后,一队简便的商队模样的车马,踏着清晨的薄雾,从宁王府出发,一路向北而去。如今庸越两国通商频繁,这样的商队多如牛毛,不论走到哪里,都没有惹起过多的关注。若说特别之处,大概就是领队的公子年轻俊美,如琼枝玉树一般,虽很少露面,可每次一露面,必然引来不少关注,和女子爱慕的视线。

旱路转水路,水路又转旱路,商队终于行至大庸的中山国地界。中山国位于西海,建都平城。沿途过来,只见海产丰富,到处都可见售卖鱼贝虾蟹,沿海的地里还有块块盐田。

阮韶看到这里,放下了心。虽然皇帝将刘琸排挤出了政治中心,可中山地产富饶,山水秀丽,倒是个安居之处。

他一路过来,下榻客栈时,也会听茶楼里的人闲聊。路人提到中山王,也都是恭敬爱戴,说他轻徭薄赋,律法公正,回藩国后还彻底清扫了土匪流寇,治下十分清平。似乎唯一不好,就是王爷子息不旺,膝下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继承香火。又说道皇帝的儿子缘也薄,如今太子还那么小,担心将来外戚专权云云。

商队终于到了平城。家丁早就提前在城里租了一处宅院。安顿下来后,阮韶沐浴更衣,先穿了一件蓝色的衣衫,后来想起刘琸以前说过爱看他穿青衣,便又换了一件青衫,然后按照越国的习惯,戴了一顶纱帽,腰系玉带。镜子里,年轻公子俊美翩翩,犹如玉树临风。阮韶朝自己笑笑,觉得好似个要见情人的女子似的,有点矫情了。

阮韶只带着阿姜和一个侍卫出了门,乘坐一辆小车来到中山王府,递了帖子求见中山王。

门口侍卫见阮韶相貌谈吐都不俗,立刻进去禀报。过了一炷香的时候,那侍卫回来,还带着一位管事,道,王爷请公子进去。

阮韶微微笑,提着衣摆,跟着那位管事进了王府。

王府修建得精美恢宏,雕梁画栋,十分气派。可阮韶无心观赏,袖角也被手心的汗浸湿了一块。他忽然哂笑,自己这是怎么了,紧张成这个样子,平生前所未有过。难道真的是近情心怯?

等下见了刘琸,要记得把这插曲告诉他。他肯定会被逗得很开心。到时候一定也要问他,他知道自己来了,紧张急迫不。

“邵公子,到了。”管事躬身一请,“王爷就在书房里等着您。”

阮韶谢过管事,深吸了一口气,迈过门槛走进了书房。

书房十分宽敞,摆设雅致。阮韶也没来得及观察,视线匆匆搜寻,在东厢书桌前找到了刘琸的身影。他微微笑着,轻轻走了过去。

刘琸正弯腰在案上临着碑文,写完最后几笔,才搁下笔直起身,朝阮韶转了过去。

阮韶含着笑的视线猛地对上他冷淡的双目,犹如热炭落如凉水中,发出滋地一声响,冒出阵阵白烟。可笑容还是维持着,嘴里要说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刘琸倒是皮笑肉不笑地牵动了嘴角,略一抬手,傲慢又不失礼仪道:“邵公子,别来无恙。上次与君一别,一年有余了,时间过得也真快。你千里迢迢过来,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倒是叫本王吃了一惊。”

冷冰冰的措辞冻得阮韶不知所措。他嘴角的笑苦涩地僵着,茫然应对道:“原本就是……许久不见……过来拜访。不知道打搅了你……王爷了……”

刘琸忽而笑道:“宁王殿下何须这么客气?你我同为王侯,尽管你现在微服出游,也用不着如此礼让。”

阮韶怔怔。刘琸在笑,可那笑容并没有进入眼睛里,他看的清清楚楚。

刘琸迳自道:“宁王远来是客,本王自然要好生款待。就是今日事出突然,怕府里下人还会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阮韶心里发慌,嘴里惯性道:“哪里?都是我不请自来,给王爷添麻烦了。我就是……就是……过来看看。你当初说过,要我有空过来喝茶聊天……”

刘琸盯着他,目如鹰隼一般,道:“有劳宁王挂念了。毕竟当年随口一约,自己都觉得有点轻浮孟浪,没想到竟被宁王如此珍重对待。真教我惭愧。”

阮韶犹如被人抓着甩了几个耳光,打得眼冒金星,痛得鼻酸眼热,又被人在心窝子上踹了一脚,险些站不住。他默默无语片刻,凄凉一笑,终于明白了。

“随口一约是么?王爷真会说笑,倒是我这个迂腐之人当了真,竟然真的巴巴赶了过来,还指望能给你一个惊喜,不料反而吓着了王爷,让你觉得麻烦了。我这就给王爷道个歉,请您不要介意我不请自来。”

刘琸淡淡地看着他,脸上冷漠中还带着一丝不耐烦,却唯独没有半点歉意,道:“宁王千里来访,诚意无价,本王着实觉得受宠若惊。你放心,我当初的约定还作数,宁王只管放心在我这里做客,我必定好好招待,让你领略到我们中山的好风光。来人,上茶。”

门外候着的一个书童端着茶盘走了进来。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模样,白皙姣美,身段窈窕,奉茶的一双手十指纤纤,显然从未做过重活。

阮韶呆呆地接过茶盏,那书童又给刘琸递茶。刘琸含笑的目光在少年素手细腰上打了一个来回,柔声道:“你下去吧。”

那孩子应了一声,声音也如黄鹂一般清亮动人。

待到书童退下了,刘琸才谈笑道:“那孩子本是个伶人,不堪被班主虐待,逃出来撞到我的车驾。我见他乖巧机灵,就带了回来。”

阮韶不想听,可刘琸的话却一字不落地进了耳朵里。他干巴巴地应了一声,道:“王爷心肠慈悲,是那个孩子的造化。”

刘琸轻笑,“有他这个解语花陪着我,这日子过得逍遥胜神仙。宁王你不知道,他在戏班里学的是武生,身段极好,腰肢柔软得就如蛇一般……记得宁王当年也一时兴趣弄过个戏班子,我说的你一定都知道。”

阮韶脸色惨白,衬托得双眸惨黑,就似两个空洞一般。他看着刘琸在那里眉飞色舞地说笑,又好似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如琉璃一般破碎了。

那是一幅幅画卷,曾经被他珍重收藏着的美好片段。那幽静的山林,齐驱并驾的欢笑,漫天烟火下的缱绻,一幅接着一副,迸裂破碎开来。最后是那月色朦胧的荷塘,涟漪荡漾的水面,也顷刻间布满裂纹,然后,砰然巨响,瞬间碎裂。

刘琸看着阮韶脚下摔成数瓣的茶盏,惊讶道:“可是茶水太烫了?我叫人给你换一壶凉茶吧。”

“不,不用了!”阮韶身子僵硬着,慢慢从椅子里站起来,手痉挛地拽着打湿的衣角,“今日来访突然,本就打搅王爷,无颜久留,这就告辞。还望王爷宽恕则个。”

“不留下来用晚膳?”刘琸笑意盈盈地望着阮韶,“我还记得宁王喜欢的那几样菜,已经吩咐厨房去做了。厨子都是我从京里带来的,宁王当年也是吃惯了他们做的菜的。”

阮韶惨白的脸上终于因羞辱而腾起了薄红,硬邦邦道:“王爷怕是记错了。我从未说过喜欢您府上的饭菜,只是当年身不由己,不吃就要饿死罢了。这天下饭菜,最好吃的还当是家乡风味,王爷若那日有空来我们大越,我定会招待王爷尝尝!”

刘琸沉默了下来,目光阴冷地看着他,半晌才道:“既然大越如此好,宁王又怎么不远千里地跑到我这里来?难道还真是因为我当年那句‘等着你’?”

阮韶身子微微一摇,连嘴唇都没了血色,道:“我当王爷您是真心实意,却是我太天真了。如今算是终于弄清楚了王爷的意思,我也该告辞了。”

“这就走了?”

“不走,还留下来让你羞辱不成?”阮韶嗤笑,“还是说,我的丑态你还没看够?你还想看什么?希望我腆着脸皮来求你,还是拽着你哭闹撒泼?”

“宁王别误会。”刘琸淡漠道,“我不过是客套地问一声罢了,你要走,我还能强留不成?我何至于?”

阮韶只觉得今日已经受够了羞辱,无法再在这个地方多呆半刻。他一拱手,转身就朝外走去,脚步却有点踉跄。

刘琸站在书房门口,面无表情地目送那个削瘦的身影仓皇离去。

阿姜在门房里喝茶,忽然见阮韶从犹如一个死人一般,满脸灰败无神地走了出来。她惊骇莫名,急忙冲过去扶住他。

阮韶对周遭事浑然不觉,径直上了车。阿姜刚吩咐侍卫驾车,回头一看,阮韶双目紧闭地倒在靠垫里,紧揪着胸口的衣服。

阿姜吓得魂飞魄散,扑过去扶着阮韶,急切道:“王爷,您哪里不舒服?”

阮韶艰难地挤出一个字,“疼……”

“疼?哪里疼,胸口疼?”阿姜束手无策,急得落泪。侍卫快马加鞭,催马急匆匆回家去。

阮韶蜷缩着身子,艰难地喘气,觉得心脏正不规则地狂乱跳动,一下躁动,一下停止,胸口如压了巨石一般,无法呼吸。

恍恍惚惚中,他想到了自己把尖刀刺入胸口的那夜。那时他并不觉得多疼,反而有种解脱的轻松。现在想来,他还真不如死在了那夜。

入夜,平城宵禁,中山王府里也如往常一样宁静。只是这宁静中,多了一份无法言喻的压抑。王府书房里,刘琸坐在书桌边,依旧慢条斯理地临着字。书童安静地侍立一旁。

刚从外面回来的管事站在门口汇报:“那邵家从下午就一直忙到现在,说是东家突然病了,虽然自己有大夫,可还是需要满城买药。至于是什么病,老奴打探了半天也没问出来,只是从药店里抄了药方回来,王爷可以让府中大夫看看。”

刘琸抬了一下眼,府里的大夫已接过方子仔细看了,斟酌片刻,道:“王爷,下官就这几副方子来判断,那人应该是心肺受过伤,有气短血虚之症。现下又心绪过激,似是受了什么刺激,引得血不归经,犯了厥症。所以才有好些补血养气、安神静心的方子。”

刘琸蘸着墨,问:“可有性命之忧?”

“患者若能心绪平和地养着,倒是无事。只是这人若心脉真受了损,那就受不得刺激,更忌大悲大喜,否则,真是要心力憔悴而亡。”

一团墨汁从笔尖滴落到宣纸上,还溅起几滴墨珠在袖口。书童低呼了一声,过来要为他擦拭。刘琸却突然丢了狼毫,狂躁地将人一把推开。

“都给我出去!”

众人不知犯了他什么忌讳,惊慌地退了出去。书房的里,刘琸死死盯着案上抄了大半的《荷蕖》,那一团墨迹黑得刺目,黑得就像白日里阮韶的双眼,那悲怆绝望地看着他,满是痛苦和失落。

他怒吼一声,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扫到了地上。

天边曙光初亮,阮韶醒了过来。身子还乏得很,没有一丝力气。但是神智十分清明,似乎什么事都已经想清楚了。

一路上怀着的那份热情,早在昨日就已凉透,现下硬邦邦地沉在胸膛里,半死不活地跳动着。剩下的各种构想,各种展望,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幻想,徒惹人哂笑罢了。笑他天真,笑他荒唐,更笑他识人不清。

就算他现在贵为大越宁王,当年也不过是刘琸身下任他骑乘的一个娈宠,男宠的印子早刻在骨头上了,别以为穿上了华服,就能遮盖得去。

刘琸风流潇洒,陪他玩了一场游戏,你侬我侬,给那段旅途添了点乐子。却教他巴巴地信了,朝思暮想地念着,寻死觅活地找过来。

除了白白送上门被羞辱,还能如何?

许诺一事,对于有些人来说,大抵十分轻松的,随口说说。你要真信了,你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傻子。

阿姜来送早饭时,阮韶便吩咐明日就启程回国。阿姜苦苦哀求,说他身子弱,经受不足以旅途颠簸。可是阮韶去意已决。

阿姜又忐忑道:“一早,中山王府就送来了许多名贵药材,说是知道王爷您病了。”

阮韶冷笑:“送了就收下。我这就写一张谢函。”

到了次日,清晨城门一开,一列商队就开出了平城。阮韶躺在马车里补眠。短短两日,整个人就又瘦了一圈。受伤后好不容易才养回来的肉,全都不见了。

马车平稳地行驶着,阮韶昏昏沉沉,没有听到后面追赶而来的马蹄声。忽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侍卫匆匆将马车停了下来,竟然还听到了拔剑的声音。

阮韶不顾阿姜劝阻,拉开车门走了出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吃了一惊。

只见他们的车队已经被一群持刀的骑兵团团包围住,为首的男人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锦衣玉冠,俊美挺拔,气宇轩昂,正是刘琸!

“宁王一行怎么如此匆匆离城,可是有什么急事?”刘琸驱马来到阮韶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王爷还在病中,就仓促赶路,万一病情加重了可如何是好?还是王爷这次来,探明了什么情报,知道本王老实地待在封地,这正急着回去向你的越帝主子汇报?”

阮韶面色如水地注视着他,听了这番话,他整个人也没有什么知觉了。其实想来,当年他那么讨厌刘琸,不就是因为这人说话恶毒,最会挖苦讽刺他?难听的话听得太多了,偶尔听他说几句甜言蜜语,便顿时找不到北,闹成如今这地步,真是耻辱。

现在这个刘琸,还是原本的那个刘琸。他该好好看清他,记住他这个样子,总不能被同一个人忽悠两次。

阮韶平静道:“王爷过虑了,小王这次微服过来,的确只是未来探望故人。无奈这位故人已经去世。小王伤心难过,引发了旧疾,便想早日回家。还请王爷不要为难我的下人,予以放行吧。”

刘琸冰冷地注视着他,嘴角浮着笑,道:“什么故人教宁王你如此难过?不如说来给我听听。”

阮韶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人就被一股力量捞了过去,只听周围一片呼喝之声,刀剑击鸣,他已经坐在了马背上,被刘琸一手禁锢在怀里。

双方侍卫打成一团,刘琸一夹马腹,良驹驮着两人跃出人群,直奔进了官道边的林子里。

阮韶没想到刘琸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又惊又怒。他大病未愈,身体还虚弱得很,别说挣扎,就连在马上稳住身子的力量都不够。幸好刘琸手臂有力地搂住他,将他按在怀中,胯下骏马飞驰,眨眼就跑出老远,将械斗的人马抛在脑后。

  如果觉得甘为人下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靡宝小说全集甘为人下歌尽桃花歌尽桃花终结篇清风卷帘海棠红爱如指间沙无明夜(若是爱已成伤)流年·爱(美人桥)星恋京都旧事嘉佑往事重生之我是影后半壁春色浮世繁华荼蘼夜话靡宝中短篇小说集,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