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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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明白过来,笑说道:“我愚钝,这会儿才明白,太后圣明,镇国公才是聪明绝顶。”

荣恪看向太后,帕子掩了口鼻看不出喜怒,连忙放下大拇指说道:“臣兴奋之下一时口误,说错了话,请太后恕罪。”

温雅放下帕子,微笑着和煦说道:“这是延平家中,不在宫里,说话不妨随意些,圣明和聪明绝顶不都是一个意思吗?我倒觉得,聪明绝顶听起来更受用。”

荣恪不由笑了,拿起银箸说道:“冯茂爱吃,公主府的厨子定是厨艺不凡,臣饿得厉害,能动筷子了吗?”

温雅拿起银箸先夹一颗素丸子,示意开宴。

宴罢,温雅在东偏殿单独召见荣恪,先对他说道:“我已传旨下去,命各地官府寻找吕太昌,就是不知道何时能有消息。”

荣恪忙道:“臣有一些江湖朋友,他们消息灵通,臣也会拜托他们帮忙寻找。”

“那再好不过。”温雅微笑着朝窗外看了一眼:“翟统领只许我出宫三个时辰,眼看就要到了,楚少春毒杀何五儿的案子巧合太多,其中疑点改日再细说,背后究竟有无隐情,需要楚少春开口才行。既留着秋后处决,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可以慢慢询问。”

荣恪说一声是:“臣已命人严加看管,免得有人做手脚。”

“镇国公做事周密,让我很满意。”温雅点头以示嘉许,“你肯费心给钱文生出路,我更是满意。还有一事……”

太后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右手捏一下左手手指,轻轻吸一口气才又开口:“你让他投靠的巴州参将温瑜,是我的哥哥,一母同胞的哥哥。”

荣恪有些吃惊,忙说道:“因为有共同的朋友,我和温参将一起喝过两次酒,早知道是太后的哥哥,就该敬而远之。”

温雅语神情轻松很多,笑问道:“哥哥在巴州,有了可以一起喝酒的朋友吗?”

“温参将的朋友很多,有军营里的,也有地方上的。听说开头只是个从六品,职衔低不说,还受排挤,难训的兵都给他,没想到温参将十分厉害,竟将那些痞兵炼成了劲旅,如今在巴州军营中很受器重,已升任五品将军,听说还有姑娘专程到军营里去,给他送绣花帕子衣衫鞋袜什么的。”荣恪看出温雅很关心这位哥哥,却不知道哥哥的近况,就说得尽可能详细些。

“哥哥性子鲁莽,我进宫后,他因为家事惹恼了父亲,被脊杖三十,打得皮开肉绽,没养好伤就把他送走了,原来是送到了巴州军营,巴州军营的霍将军原来是我父亲的部下,对父亲言听计从,估计是有意折磨历练他。”温雅叹一口气,“哥哥负气之下,不理父母,连我也不理了,我竟无从得知他身在何处。离开江宁前那一夜,我还跟他大吵一架……”

原来太后还会跟人吵架,荣恪心想。

温雅惊觉说多了,看向荣恪无奈笑笑:“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娘家也不例外。今日跟镇国公说起这些,是我唐突了。”

荣恪忙恳切说道:“臣看得出,太后十分牵挂兄长,臣能在无意中让太后知道兄长的消息,臣心中十分高兴。”

温雅低头默然片刻,扬起脸问道:“你对钱文生,为何只施臀杖不施脊杖?”

“脊杖太过凶残,打手力道稍有偏差,打下去非死即残,钱文生罪不及此,是以臣只是薄惩教训。”荣恪说着话,想起太后刚刚提起温瑜被脊杖三十,抬眸看向太后。

“是了,该宽则宽,当严则严。”温雅点头,“既是刑名之道,也是为政之道。”

荣恪恭谨答道:“太后所言甚是。”

薛明在外探头探脑,温雅笑道:“时辰差不多了,催我回去呢。”

荣恪看一眼漏刻,连忙说道:“臣会尽快找到吕太昌,请太后放心。”

太后说一声好,荣恪站起身,从衣袖中掏出一张折好的纸,搁在旁边高几上:“这是楚少春供述罪状的时候,臣写下来的疑点,给太后看着解闷。”

温雅又说好,荣恪告退走出,走几步顿住脚步:“臣会经常从朋友那儿,打听一些温参将的消息。”

“多谢镇国公。”太后的声音轻而柔和。

荣恪抬眼望过去,太后正看着他,目光中含着雀跃与欣喜,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

那样的眼神和笑容,让荣恪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眼前的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只是一位十九岁的姑娘。

第20章 隐情

正如预先所猜测,阮婆子好赌,赌输了就在冯府小偷小摸,有一次被何五儿撞上,何五儿答应她不会声张,二月二的时候,何五儿送她一对金簪,说是老夫人赏给她的,她有好多,这一对送给阮婆子,听说她女儿快出嫁了,放在妆奁中也给娘家添些脸面。

阮婆子感激涕零,谁料第二日就听四儿说老夫人丢了一对金簪,并说要将家中仆妇们挨个搜身,何五儿就劝老夫人:“也不一定就是被偷了,也许是昨日逛园子给丢了呢?刚过了节,为一对金簪大动干戈,闹起来里外不好看。”

老夫人向来听她的话,就说道:“刚开年,掉财保平安,不许搜查,再闹出晦气来。”

事情过去后,何五儿进了冯骏院子里,打开西厢房摆放杂物的小间,笑对阮婆子说道:“孙少爷不常回家,也记不清自己院子里都有什么,这里面扔着好些不起眼又值些银子的物件,都被你卖得差不多了吧?”

阮婆子自然不认,何五儿冷笑:“不说以前,就说正月里,你当了一对梅瓶,变卖了一套锡制的酒具,还有一幅字画,一共得了十二两银子。我说的可有错?要不要告诉管事,带着你去当铺里去对质?还有那对金簪,你女儿当宝贝一样收着,要不要到你家里去搜?”

阮婆子吓得连声哀求,何五儿就让她答应下次驸马回来的时候如何如何,二月十六冯茂的大侄子冯骏从军营回来,五儿迎过来服侍他脱下外袍,笑对他说道:“二公子从山西捎了几坛子杏花村回来,隔着坛子都能闻到酒香。”

冯骏好酒,一听来了兴致,等冯茂回来,揪着他笑道:“四叔父,今日不醉不归。”

其他几个侄子也跟着起哄,冯茂酒量最差,先醉倒在地,阮婆子忙凑过去说道:“孙少爷的书房里炉火烧得正旺,就让小公子过去歇着吧。”

于是冯茂被挪到冯骏书房中,待冯骏一走,阮婆子和五儿一左一右,将冯茂架到了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冯茂成亲前住在那儿,搬到公主府后就再没进去过,如今只住着五儿一个人。

二月十六的事查清楚了,可一直没找到吕太昌的行踪。

五月最后一天,温雅在宫中得到消息,吕太昌已找到,过一两日就到京城。

六月初三,荣恪和黄忠魏如带着一队官差并数名仵作骑马,吕太昌坐轿,一行人到了何五儿坟头,烧香后掘开坟茔启出棺材,开棺验尸。

天气酷热,棺木打开后,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飘散出来,众位官员虽用布巾蒙着口鼻,还是被呛得奔到远处树荫下搭的凉棚之中,荣恪与吕太昌不退反进,凝目看着仵作剖开腹部取出死胎,将胎体放在旁边大桌上。

“老爷子,怎样?”荣恪扭头问吕太昌。

吕太昌打开随身携带的藤箱,里面并排躺着十个木雕,他一一指过去说道:“这是我托人照着骨殖雕刻而来,每个月龄的胎儿模样依次排列。”

荣恪一一细看,并与大桌上胎儿比对,对吕太昌说道:“死者腹中胎儿已能看出性别,就是说,月龄大概四个月左右。”

“不错,再看骨骼四肢,四个多月了。”吕太昌说道。

荣恪对领头的仵作做个手势,示意他做该做的,对吕太昌笑道:“我再瞧瞧,老爷子请到凉棚下歇息。”

有差人过来搀扶吕太昌,荣恪则继续呆在原地,看着仵作们忙碌。

凉棚下黄忠吐了三次还在干呕,帕子捂了口鼻叫苦:“这后面几天都吃不下去饭了。”

魏如摇着头笑:“黄主事只知请达官贵人到衙门不容易,今日也能看看查案之艰难,这样的场所,我一年总得来上几次,若赶上酷暑时节,唉,这叫一苦。”

“远远坐着也敢叫苦?”边上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头,大咧咧坐下瞪着二人。

魏如和黄忠知道吕太昌昔时为先帝御医,如今又为太后重视,不敢反驳,黄忠陪了个笑脸,魏如拱拱手客气说道:“老人家教训的是。”

吕太昌指指荣恪:“都能像他那样,天底下就能少很多冤案。”

“是。”黄忠又陪个笑脸,嘴里发着苦问道:“镇国公就不嫌臭?”

“因为此案,镇国公在京中名声大噪,在太后面前露了脸,在长公主面前立了功。”魏如笑道,“这样大的收获,也就顾不得臭味了。”

“简直放屁。”吕太昌胡子一颤一颤得,“一看就是上过战场,经历过大战见过尸横片野,才会这样镇静。”

黄忠有了疑问,向来是请教魏如,魏如也向来是无所不知,被吕太昌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便说道:“老人家,我朝十八年没有过战争了,镇国公不过二十六,难道孩提时上过战场?也不知是娃娃兵呢还是娃娃将军?”

黄忠哈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一阵风刮过,尸臭扑面而来,干呕着一阵呛咳,直咳得满面通红。吕太昌笑眯眯看着他,说了一个字:“该。”

魏如觉得不能再跟这怪老头一般见识,扭了脸假装看着验尸方向,后脑勺对着吕太昌,不想这老头不放过他,在他背后一声冷笑:“娃娃兵还是娃娃将军,过会儿荣恪过来,问问他就是。你敢不敢跟我打赌?他要是上过战场,过会儿你抱着那死胎回衙门,要是没上过,我抱着。”

魏如赶紧回头起身,朝他打躬作揖道:“我就是随口一说,老人家饶了我把。”

吕太昌哼了一声:“你答应打赌,我就饶了你。”

正好荣恪大步走了过来,吕太昌问他,“你跟这两个小子说说,你是不是上过战场。”

看荣恪摇头,追问道:“没上过,也见过。”

“见过。”荣恪点头,“十八年前一场大战后,父亲让我去战场帮着收尸。我没找到哥哥的遗物,抓到一个孩子。”

“乌孙的二皇子符郁,是国公爷抓到的?在洞庭书院做质子的那个?”黄忠惊讶问道。

“我八岁他十岁,也就比我高半个头,抓他很容易。”荣恪轻描淡写,“就是他身边那两个卫兵不好对付。”

说话间让秦义伺候着洗了手,看一眼目瞪口呆的魏如和黄忠:“尸体勘验得差不多了,天气太热,我护送吕郎中先回去,二位大人留下善后。”

“你先走你先走,我得看着魏大人抱死胎。”吕太昌笑咪咪看着魏如。

荣恪看了看魏如,魏如正哭丧着脸,吕太昌笑得更欢:“他非跟我打赌,他输了。”

荣恪没有功夫过问他们赌的什么,吩咐秦义留下负责护送吕太昌,然后飞身上马,进了城门直奔刑部死牢而来。

未进牢门,牢头迎面而来,慌张说道:“公爷,楚少春自尽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气绝。”

荣恪握一下拳头隐藏了情绪,沉着问道:“之前有谁来探过监吗?”

“没有没有。”牢头忙说道,“公爷吩咐过,小的不敢不遵命,没让任何人见过他。那个楚子材几乎每日都来,托了很多人,小的也没让他见。”

“今日让他来吧,见最后一面。”荣恪吩咐着问道,“尸体可有人动过?”

“没有没有。所有的仵作都验尸去了,小的没敢让任何人去动。”牢头忙说道。

“你做得很好,我会重赏你。”荣恪点头嘉许。

弯着腰进了死牢的两道小门然后一直往里,到了尽头处最后一间监牢,隔着小窗的木栅栏看进去,血流了满地,楚少春倚着墙角坐在草垫子上,他在自尽之前着意梳洗过,长发整齐束于脑后,秀美的脸微微上扬,因为流血过多,脸色白得像雪,被乌亮的长发衬托着,怵目惊心。

荣恪紧闭了眼,低头长叹一口气,他早就看出楚少春有求死之心,已经吩咐过牢头设法防备,没想到他会咬烂手腕自尽。

有一个人冲了进来,从他身旁挤过去,矮身进了牢中,呆呆看着楚少春,看着看着喊了一声,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他手腕,身子跪倒下去,眼泪涌了出来。

荣恪等他冷静了些,走进去说道:“那日在大堂上,他本不用说那么多,有些话,他是对你说的。”

“我知道。”楚子材长声抽气,“以前我只知道大哥对他严厉,常常责打他,那日我才知道,大哥还把他当女人折辱他,还有京中大员羞辱他,他长相秀丽文弱,可骨子里刚硬,他一定是生不如死,我与他年龄仿佛,打小一起玩耍,我当他是兄弟,没想到他不把我当朋友,从来没跟我说过。我也不信他会对五儿下毒,他打小孤苦,最想要一个有妻有子的家,只要五儿肚子里的孩子有一分希望是他的,他就不会下手。”

“那名大员,可是卫国公徐泰?”荣恪问道。

楚子材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你的大哥,是不是私通乌孙?”荣恪又问。

楚子材一怔,陷入沉默。

“我曾经跟楚少春长谈过,他说在楚府里,只有你把他当人看,他在大堂上没有说实话,你大哥不光是折辱她,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保护你,他用身体换你平安长大,他没有告诉你自己的处境,不是没有当你是朋友,而是开不了口,生怕一说出来,你会厌弃他躲着他,他自尊心极强,遭遇又太过可怜,五儿死后他本可以逃走,逃亡途中故意露出破绽,被我的人捉了回来,我觉得此案另有隐情,怎么问他都不肯说,我也曾想方设法要保住他的性命,可他还是一心求死。”荣恪说道。

“我小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家中一直是大哥当家,我也乐得清闲自在。我是嫡子,我会夺回当家之权。”楚子材咬着牙,唇角有鲜血滴落下来,用手背狠狠一抹,“我大哥是庶出,他的娘亲是乌孙人,这是我们家的秘密。”

荣恪眯了双眼,原来如此。

第21章 忘归

“楚家也是开国功臣,太/祖皇帝钦封的定国侯,到了楚子材祖父那一代,兄弟三人只得一子,阖府溺爱,楚子材的父亲不争气,朝堂上谋职,大小事都不成,谋闲职都能闯出祸端,索性呆在家中领着俸禄纵情声色,狐朋狗友多姬妾也多,生活奢靡挥金如土,竟至入不敷出,他的夫人又多年不能有孕,眼看爵位都难以承袭下去,三十年前买回一个美人儿,半年后有了身孕生下长子楚子都,楚子都十二岁时,定国侯夫人诞下嫡子楚子材,楚子材六岁前,老侯爷和夫人相继去世,楚子都当家。这楚子都很有头脑,买回几个眉清目秀的小子,请了人教他们唱戏,长大后个个都是名伶,其中以楚少春最为出色,许多勋贵结亲祝寿,都以请他到府里唱戏为荣,楚少春身价一场千金,楚子都借着他让楚府又发达起来。”

荣恪一字一句给太后说起楚府,温雅沉吟着点头:“借酒调戏楚少春的,是徐泰?”

荣恪说是。

温雅瞧着他:“你觉得,是徐泰借着这机会对付冯茂?又趁机逼迫楚少春?”

“应该不是。一来徐泰是五月初六被夺了内禁卫之权,何五儿是端午那日让冯府上下知道她有了身孕,徐泰再记恨冯茂,也不能提前就做出安排,二来楚少春那日受审,卫国公的神态,甚是怜惜。”荣恪想起徐泰那日两眼一眨不眨盯着楚少春,嗤一声笑了。

“我也看到了,你跟我想的一样。”温雅也翘了唇角,“对了,你说一说,你的人捉到楚少春的时候,是怎样的情形。”

“他是戏子,那日扮作一名老态龙钟的婆婆,本已经避开搜查,可他的头套突然掉了下来,他反抗挣扎得很激烈,挨了几下打,可并不是很重,他却说是被打怕了才招认的,后来我故意杖责钱文生,钱文生哀嚎不已,围观的人都有发抖的,可楚少春很冷静,臣觉得他是有意投案,为了报复楚子都。”荣恪收起笑容,一本正经说道。

“也许他从头到尾都是棋子,楚少春招认是十一月认识的五儿,那时候先帝开始病重,不过只要先帝还在,朝中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敢打歪主意的只可能是敌国。许是乌孙人看清楚我朝局势,知道冯茂势必成为辅臣,所以提前在他身上下手,这次若不是你,就算冯茂逃过冤狱,这辅政大臣也断是做不成了,而四位辅臣中,他和皇上最为亲近,去掉他,无疑是断掉皇上的左膀右臂。”温雅思忖着说道。

“难不成这些日子有人上奏,说冯茂没有做辅臣的资格?”荣恪惊问。

“不错。”温雅手抚了额头,“一帮道学先生每日长篇大论得上奏,烦不胜烦。”

“臣以为,此案不能再继续深挖下去了,就以楚少春畏罪自尽结案,尽快平息风波。”荣恪忙说道,“楚子都那儿,就让楚子材以家宅内斗为名,将他秘密囚禁府中,然后暗中查问。”

“太好了。”温雅的声音里含着兴奋,“这主意太好了,就这么办。还是那句话,这次多亏了镇国公,你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臣不要赏赐。”荣恪拱手道,“太后答应臣的家眷回京,臣理当报答。”

“那这赏赐先记着,他日你想到要什么了,就跟我说。”温雅笑着,“自从乌孙国内乱,就没了消息。如今的情形如何了?你可知道?”

荣恪想说不知道,可知道两个字脱口而出,自己都吓了一跳,懊悔得紧抿了唇,心里骂自己,怎么就什么都知道?

“那,你说说看。”温雅期冀看着他。

“大皇子无端暴死,三皇子年幼,二皇子占了上风。”荣恪简短说道。

“二皇子?”温雅冷哼一声,“是不是符郁?”

荣恪说一声是,疑惑看着太后,太后提到符郁的时候,好像有些咬牙切齿似的,当下问道:“太后知道这符郁?”

“不只知道,还见过。”温雅又一声冷哼:“他那会儿在岳州的洞庭书院读书,岳州曾家是我外婆家,我正盼着他能做乌孙皇帝呢。”

又咬牙切齿的,又盼着他做皇帝,这是又爱又恨啊。

荣恪心头悚然起了一个念头,难不成小太后和乌孙二皇子有旧情?转念又一想,不对啊,十年前小太后才九岁,不至于吧?当下试探着问了一句:“为何?太后为何想让符郁做皇帝?”

温雅愣了愣,随即快速说道:“我就是想着,他学了八年汉学,受过中原文化熏陶,好歹能将乌孙国带出蛮荒,别动不动就兴兵犯境烧杀劫掠,想要粮食可以拿良驹来换。”

太后这句话有些孩子气,却也不无道理,荣恪忍不住笑了,拱手说道:“太后说得在理。”

“说起来,他们这十八年还算老实,一来是先帝亲征,少帅荣麟殉国之功,二来是将符郁捉到我朝做质子之功。听说符郁是被老国公捉到的?”温雅疑惑道,“我倒觉得以老国公光明磊落之风,不大可能去捉一个孩子。”

“臣那时候年纪小,不大记得这些事。”荣恪面色有些发沉,“臣只记得大哥躺在那儿,身上的血都流干了,入殓的时候像一个透明的纸人。”

温雅忙说一声快上茶,柳真端了凉茶上来,荣恪喝半盏下去冷静下来,温雅左手捏着右手,咬一下唇说道:“怪我……”

“臣没事。”荣恪吸一口气,打断了太后的歉意。

温雅又唤一声柳姑姑,轻声说道:“镇国公喜欢我们的凉茶,把配好的都拿去,把煮茶方法告诉秦义。”

柳真答应着去了,荣恪看向太后,右手握住左手手指,捏住松开,松开又捏住,垂着头有些无措的样子。

“臣多谢太后赏赐凉茶。”荣恪出声打破沉闷,“乌孙的局势最终如何,还有一个人很关键,就是琼华公主,三位皇子都是庶出,只有琼华公主是嫡出,琼华公主是女中巾帼,有众多的拥戴者,且乌孙几代前曾出过女帝,是以,她支持谁,谁就是皇帝,或者说,她谁也不会支持,自己登上帝位。”

“琼华公主,就是曾经要下嫁镇国公的那位公主吗?”温雅好奇问道。

荣恪轻咳一声:“正是。”

温雅想问他,那个琼华公主,果真很美吗?你二十六也不娶亲,是因为她吗?那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温雅想着,觑一眼荣恪脸色,分明是不想多说。

转念一想便说道:“女帝倒是稀罕,做女帝,应该很威风。”

荣恪嗯了一声,心想,你如今是垂帘听政的太后,不是跟女帝一样威风吗?

“那,他们的女帝,可以有皇夫吗?如果琼华公主做了女帝,她的皇夫来自我朝,边境又可保几十年安稳。”话一出口,温雅咬住了舌尖懊悔不已,想想就行了,怎么可以说出来?自己这意思,不是要让荣恪过去和亲吗?

荣恪果然拧了眉头,没有回答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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