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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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庄亲王然后是皇帝,如今又有丽贵太妃,还有按兵不动的诸位朝臣,不停上密折的各位御史。

似乎每一个人都在向她与荣恪施压,每一个人都站在他们的对面。

温雅伸手摸一下枕下的手册,先帝愿意我有日后,先帝支持我们。有先帝做靠山,我与荣恪更不用怕你们。

一夜安稳。

早起时,众位女官围着服侍梳洗更衣,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皮还略微有些红肿,噘一下嘴春心想,不让你来,就真的不来吗?

一切妥当,出紫宸门往垂拱殿进东暖阁,先看昨日早朝的奏报,荣恪在旁边用纸片写了批注,她一一看过,不由抿了唇笑,做辅政大臣和相国委屈他了,以他的才能,该做皇帝才对。

看过奏报又批阅昨日积累下来的奏折,埋头忙碌半上午,翟冲在外通禀说:“秦少师来了。”

温雅看一眼漏刻,已经到了讲史的时辰。

秦渭进来先是关切问候:“昨日听说太后染了风寒,可还好吗?”

“早起鼻塞咽痛,歇息一日也就好了。”温雅笑道,“今日讲什么?”

“今日讲一讲秦岭吧。”秦渭回道。

“秦岭?”温雅愣了愣,“是地理?不是历史?”

“秦岭又是地理又是历史。”秦渭微笑着开始讲述 “秦岭乃是华夏大地的南北分界线,是一道重要的军事屏障,谁想争霸全国,必先夺下秦岭,控制北上或者南下的咽喉要冲,秦岭可以说是历史上战争故事最多的山脉。”

秦渭讲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又讲到历朝历代发生与秦岭地区的著名战役,最后,秦渭讲到:“秦岭既是南北争雄的必争之地,又是军队修养游击的潜伏之所,若有人想要秘密豢养兵马,首选之地必是秦岭。”

温雅凝神听他讲罢,赞赏说道:“秦少师讲史,总是这样精彩。我记得秦少师厌恶战争,对军事涉猎甚少,没想到一样娓娓道来。”

秦渭客气笑笑:“臣如今依然厌恶战争,只不过身为帝师,要尽力做到熟知天下。”

“甚好。”温雅嗯了一声。

秦渭见机告退。

喝盏茶略事歇息,待要起身去隔间接着批阅奏折,翟冲在外禀道:“启禀太后,有密折。”

“拿进来吧。”温雅吩咐道。

翟冲捧进一个盒子,温雅一瞧,竟然是温瑜来的。

哥哥上密折?温雅有些好笑,也不知写了些什么。

打开来一瞧,愤恨得咬了牙,两手紧攥着密折,攥得皱成了一团。

第133章 密奏

温瑜密奏秦岭发现五千兵马, 虽是区区五千之众,但最低阶的士兵都是十夫长,若是招兵买马,可迅速扩充至五万进而十万,队伍中另有精锐的骑兵,兵强马壮,巴州军营合营出动,也非其对手。

温瑜手下探马测知对方所在后,迅速派了大队人马前往, 已是杳无踪迹,秦岭地形复杂适宜养兵,这支军队一定还在秦岭, 温瑜恳请太后,命幽云边境守军元帅常远调兵遣将, 与巴州军营一北一南,全力搜索合击围歼。

啪得一声, 温雅掌击在案上,不用问,这支队伍是荣恪的。

关于他的造反大业,她只问过两次。

一次是从赛祁那儿拿到他的罪证后,在公主府与他相见, 他对她说:“为了你,我决定放下。可我经过十年经营,放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追随我的人马逐一安置,效忠我的人挨个安抚,我要确保他们日后各得其所,你得容我些时间。可好?”

另一次是看到霍将军在信中称他为主公,半顽笑半认真问他怎么说服那些跟随他的人的,他当时的意思是,早已全部安置妥当。

她满足他的要求给他时间,从不过多追问,就是问了让他知道,她信赖他。

可是,他却辜负了她的信赖。

其后父亲离京前特意提醒,她虽起了疑心,却依然没有派人追查,而是竭力将怀疑压在心底,因为她的信赖中隐藏了担忧,万一他果真留了一手呢?

如今我知道了,你果真留了一手。

好你个荣恪,她咬牙切齿恶狠狠盯着温瑜的密折,仿佛那就是他。

心里想着怎样去狠辣无情对付他,让他万劫不复。

不动声色将案头密折中攻讦他的那些罪状罗列出来,也不要证据,下次早朝时当着满朝文武宣读,将他去职削爵逐出朝堂打入天牢,再将镇国公府罚没抄家,秦岭中的队伍合围歼灭,让你成为一无所有的阶下囚。

温雅想象着他的狼狈模样,心里只觉无比畅快。

畅快一会儿闭了眼眸,幽幽叹一口气。

畅快归畅快,他是她的爱人,不是她的敌人,她怎么能拿对付敌人的手段对待他?

她早已经离不开他了,她甚至都不舍得用太后之威去面对他。

柔肠百结,思来想去,咬牙又看一遍手中密折。

看着看着,突然想起前夜里拿到的手册,咬了牙心想,一个个口口声声说爱我,怎么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抬眸看向窗外挺拔侍立的翟冲,还是翟冲最好,忠于职守从无私心,每一时每一刻都是为了我好。

当下唤一声翟冲,翟冲走了进来,温雅想说什么,却只是问道:“镇国公今日可进宫来了?”

话一出口,恨不得将舌头咬下去,怎么会问起他?为何要问起他?

听翟冲说声没有,心头火起,跟你说这几日先不见面,你可好,索性不进宫了,内阁那儿就没有要处置的政务?

就算没有政务,万一我改了主意,想见你了,你却不在。

心里一声冷哼,对翟冲说道:“去告诉把守宣德门的内禁卫,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许镇国公进大内。”

“太后又和镇国公闹别扭了?昨日称病不朝就是因为这个?”翟冲罕见得反驳她,“太后不是小孩子,镇国公也不是初回京城的镇国公,堂堂辅政大臣,太后不让进宫,成何体统?”

温雅惊讶看着翟冲:“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太后如今越来越爱闹小脾气,倒像那骄纵的千金小姐。”翟冲面无表情,大义凛然说道。

温雅指指他:“退下,你给我退下。”

翟冲说一声臣告退,退出门外依然挺拔站立。

以为他是个好的,原来也不让我痛快。温雅手支了颐发一会儿呆,要是冯茂在就好了。

延平这一胎怀得辛苦,从怀胎二月害喜到如今,眼看两月后就要临盆,冯茂常常在府中陪伴,甚少进宫。

只是经翟冲这一顶撞,她倒冷静下来了,就是的,又不是小孩子,那么多事等着去做,别耗费在生闷气上。

叹口气站起身,进隔间接着批阅奏折去了。

傍晚的时候,奏折批阅得差不多了,又拿起温瑜的密折看了一遍,哥哥脾气火爆,不能不理他,还得给他个回信。

温雅回四个字,按兵不动。

灯下看着密信,哥哥为何会想起搜寻这支队伍?难道是父亲指示?

可她分明嘱咐过父亲,要查也是她自己派人追查,不让父亲轻举妄动。

哥哥性情直来直去,若无人指使,断不会想起去秦岭搜寻什么队伍,那么,是谁指使的他?

温雅想着,在灯下又写两封书信,一封给父亲,一封给哥哥。

夜里回到宝慈宫,站在床前愣愣看着床下,他挖掘那条密道,是单单为了与我相见呢?还是别有所图,为自己的造反大业铺路?

唤一声芳华,想要让她设法将密道堵死,让他再也不能从她床下钻出来。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万一他来了,吃个闭门羹,又得垂头丧气,一副不想活了的模样。

矮身上了床,对芳华摆手道:“没事了,睡去吧。”

芳华退了出去,她拿出枕下的手册看着,润湿着眼哽咽道:“先帝,你别怪我,我不是纵容他来夺你的江山,我只是想着,总得给他一次辩解的机会,我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为何如此,若是只图一时之快处置了他,万一是误会呢?”

“先帝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染指你的江山,我一定要将你的江山顺顺当当交在昕儿手中,归政后将一切安排妥当了,我再跟他远走高飞。”

“巩义的行宫肯定要焚毁,那儿离皇陵很近,你若看见起了大火,千万别像上回那样,再打雷下雨把火给浇灭了,一定要如手册中所说,放我走。”

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一会儿,又将手册看了几遍,合上塞回枕下,拿过熏球抱在胸前,安静睡了过去。

早晨醒来看着床下又噘了嘴,怎么还是没来?

梳洗的时候到底没忍住,问艾姑姑道:“前夜里艾姑姑去见镇国公,他在忙什么?”

“奴婢去的时候,镇国公正在书房里磨石头。”艾姑姑忙道。

温雅嗯了一声,他有什么烦心的事吗?可是因为我那日对他失约?依他的脾气,该闯进宫来问我才对。

到了垂拱殿一问,荣恪又没进宫。

心里有些气,正无处发泄的时候,翟冲在外禀报说冯茂求见。

温雅忙说快请。

“大前夜里荣恪等了半宵,太后怎么没来?”冯茂坐下问道。

“我身子不适。”又怕他问怎么不派人传信,加一句,“一时糊涂,给忘了。延平怎么样了?”

“这几日还好,不怎么呕吐了,能多吃些,精神也好了许多。”冯茂摇着头叹气,“那一张脸又黄又瘦,看着就心疼,生完这一胎,说什么也不能再生了。”

“总得延平想通,你说了也不算。”温雅笑道。

冯茂也笑:“那倒也是。”

“镇国公这两日怎么不进宫?”温雅到底憋不住,开口问道。

“太后不知道吗?”冯茂忙道,“十月初二一场雪后,老夫人犯了哮喘,吃了药后本来压下去了,病情好转许多。大前夜里,荣恪久候太后不至,正说要进宫来瞧瞧,府里来人说老夫人突然不好了,就赶紧回府去了。吕爷爷说,老夫人病情严重,他都不敢保证能好。冯起这几日索性住在了镇国公府,老夫人一醒过来,就闹着要两个孩子,一个冯起一个荣开,一左一右陪着,老夫人才高兴,一高兴病情也能减轻些。”

温雅唬了一跳,她对老夫人一直愧疚,总觉得是因为自己,使得老夫人没能抱上曾孙,每次在菩萨像前进香,都会祈祷菩萨保佑老夫人长命百岁,一定要看到她和荣恪的孩子。

难怪荣恪没有进宫,原来老夫人生病了。

难怪艾姑姑说他没事,分明是他知道自己的愧疚,不让艾姑姑告诉自己。

温雅惶急着站起身:“我瞧瞧老夫人去。”

“不可,太后,万万不可。”冯茂忙拦住了,“最近多少人盯着太后和荣二,还是不要去的好。实在惦记,打发人过去替太后瞧瞧就是。”

温雅忙唤一声薛明,吩咐他与芳华带一些上好的人参,替她去镇国公府瞧瞧老夫人。

傍晚回到宝慈宫,进佛堂跪在菩萨像前诵经祝祷,祈愿菩萨保佑荣老夫人的病情尽快好转。

正虔诚诵经的时候,芳华进来了,轻声说道:“荣夫人进宫来了,说是有要事求见太后,贵太妃打发人去了垂拱殿,才知道太后已经回后宫来了。”

温雅一听容夫人求见,忙给菩萨叩个头结束诵经祝祷,起来出佛堂回寝殿换了衣裳,来到客室时,荣夫人已经在座。

瞧见她进来,荣夫人起身来到她面前,扑通一声跪倒下去。

第134章 相逼

温雅忙弯腰亲自搀扶, 荣夫人却用力挣开她手。

温雅一愣,荣夫人直挺挺跪着,抬头看着她。

她的目光中含着不满与愤怒,温雅惊得退了一步。

荣夫人身子一弯磕下头去:“妾求太后,放过荣恪。”

温雅紧咬了唇。

“妾是婆母养大的,心里将婆母视作亲娘,妾的丈夫没了,妾想留住母亲。婆母如今病重危在旦夕,妾想让荣恪成亲冲喜, 荣恪死活不肯,妾只能进宫求太后,求太后先放手。”荣夫人又磕个头。

温雅后退着, 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也许你们筹划过日后,妾也想过, 一条路是荣恪造反,荣家列祖列宗绝不允许, 第二条路,太后归政后死遁,与他远走高飞。可你们想过没有,镇国公府阖府的人怎么办,江宁总督府的人又怎么办, 两府的人都跟着你们隐姓埋名,从此以后不见天日吗?太后性情活泼,不重规矩, 召见大臣时经常不垂帘,见过太后的人不在少数,万一他日东窗事发,两府的人是不是都要跟着陪葬?”荣夫人毫不客气,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温雅两手紧紧捏在一起,依然没说话。

“太后可能以为两情相悦何错之有?可太后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份?有没有想过皇上?太后乃是皇上之母,皇上怎么能容忍自己的母亲与朝臣有染?皇上一日大似一日,他日皇上亲政,想要对付谁,不过是说句话而已。”荣夫人吸一口气,面目和缓了些,又磕个头说道,“求太后三思。”

“我知道了。”温雅虚弱说着话,轻轻摆了摆手,“荣夫人请回吧。”

“妾今日进宫顶撞太后,便没想着回去。”荣夫人直起腰身,梗着脖子说道,“除非太后答应妾远离荣恪,否则,妾今日便撞死在宝慈宫的柱子上。”

温雅看着荣夫人,近日来一连窜的事情都在眼前。

御史不停上密折,众位朝臣冷眼旁观,庄亲王发难,皇帝质疑,小吉王出京联络礼王,贵太妃交出先帝的手册,荣恪被发现在秦岭秘密养兵,荣老夫人病重,所有的这些,都让她的心情起伏翻腾,她竭力压制自己的怀疑愤怒愧疚,告诉自己要理智,要朝好的方向去想,她自以为早已在心中筑起一层坚硬的外壳,坚硬到可以抵挡住任何攻击。

她都挡住了,□□夫人的话句句锥心,像几记重锤,将她心中的硬壳轻易击得粉碎。

荣老夫人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她掩埋悲伤,以坚强达观示人,带领女眷们撑起镇国公府,荣氏一门的忠烈才能代代不衰,在殷朝广泛流传,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荣恪,她每一次进宫都会跟太后提起荣恪的亲事,希望太后规劝孙子早日成亲,将镇国公府传承下去。每一次,她都拿话哄着老夫人,每一次过后,她的愧疚都会增加一分。

荣夫人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在老夫人面前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荣恪与她,关键在她,所以荣夫人求她放手。也许当初发觉心动那一刻,就该克制,就该让他远离,他再无赖再深情,自己没有回应,他早晚会放弃。

“我答应。”温雅绝望说出三个字,这三个字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无力摆了摆手,叹息一般低声说道,“你走吧。”

荣夫人没有动,不置信看着她,温雅唤一声薛明,吩咐道:“你带人将荣夫人送回府中。”

荣夫人走了,客室寂静,只留了她一个人,向后靠坐着闭了眼眸,泪珠从眼角渗出,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

哭一会儿抹去眼泪,起身回到寝室洗脸换衣,坐在书桌前,亲自动手,写下镇国公十大罪状……

此时荣恪正在书房中拧眉踱步。

祖母病情日渐沉重,令他心焦。

而来自南诏国的密信,则令他忧心。南诏国老国王君晸于八月去世,太子君泽即位,琼华封为王后,于九月诞下一子,出生即被立为太子。琼华要做什么?他猜不透。

最让他伤神的,是刚拿到的这本手册。

那夜里艾姑姑出宫,对他传达雅雅的话,雅雅说心里烦乱,这几日暂不相见,让他夜里也别过去。

雅雅为何烦乱?为何不想见他?

他问了艾姑姑,艾姑姑不肯说,只得绕着弯跟薛明打听,说是丽贵太妃给了雅雅一本手册,好像跟先帝有关,雅雅看了后嚎啕大哭枯坐一夜,早起没上朝,跟着芳华结五色缕缝制香囊。

他的心揪了起来,恨不得穿过密道去她宫中,看看那本手册写了什么,又担心惹恼雅雅。

主意打到丽贵太妃头上,东西是她给的,她自然知道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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