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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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玥点头道:“是,尸体在喜逢客栈的房间内。”

殷玦抬头长叹道:“想不到杯墨,竟会变成这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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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玥终究未将短剑的事告知殷玦。她的心里还存有一点小小的私心,虽说在风不白临死前,她应允了他的要求,可她依然希望能先去找寻定魂珠,等她的心事一了,便会赶去五峰庄,亲手将那短剑交予左宏年。

“你既已见到杯墨,为何还非要去灵玖岛走一遭?”殷玦对此十分不解。

“因为我要看看,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会将一个好人变成如此模样的恶人。”

喜逢客栈距离燕沙谷不过一日的路程,殷玦拧不过琉玥,便只能与她一同前往,如今的燕沙谷,没有了风不白,又会是怎样的场景?

清早启程,快马加鞭,直到日落时分才赶到燕沙谷。沿着山路迂回向内,一路上只见片地枯枝败叶,花草皆已死绝,便连那参天大树也只留枝杆,未见片叶。没有鸟叫,没有人烟,偌大的燕沙谷,便如先前的避云村一般,死气沉沉,嗅不出一丝生的痕迹。

二人只觉谷内寒气逼人,冷风阵阵,便似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坟墓一般。琉玥被那风一吹,额头虚汗直冒,浑身冰冷,只剩两颊烧的火热。

她心中一紧,只怕这谷中有杀人的气味,赶紧取出面巾,裹于脸上,快马扬鞭,便朝山谷深处而去。殷玦紧随其后,只觉她行事怪异,却辨不出缘由。

马蹄阵阵,不多时便冲过一座巨大的石门,拾阶而上,眼前豁然出现一片巨大的空地。那空地上堆满断垣残壁,被火烧过的长木随处可见,走近细看,地上满是物件被烧毁后留下的灰烬。这里,真如风不白所说的那样,让杯墨的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殷玦丢下这句话,扭转马头,继续前行。想必是燕沙谷已找不出一个活口,那些人,早已让杯墨杀了个精光,尸骨无存,真真的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殷玦一口气跑出几里路,终于在一处溪流前停了下来,那溪水从山顶直泄而下,汇聚成流,一直向前方延伸开去,这便是殷玦对琉玥所说的琢帘溪。那溪边与进谷时一路的风景无甚两样,所有的植物都已腐败坏死,找不出一点绿意。原本清澈通透的溪水浑浊不堪,布满白沫,细细闻下,竟有一阵阵腐臭冲鼻而来。

殷玦心知不妙,跳下马来,冲到溪边细细察看。那水中,早已不见鱼虾游荡,水面上不时可见其尸体,鱼肚翻白,尸体未见腐烂,想是新死不久。殷玦看这模样,猜想水中必定有毒,不敢以身试水,只得手握岚烟,轻轻搅动溪水,却只见不停有鱼虾的尸体浮出水面,却不见子非贝的任何踪迹,就连尸体也无一个。

想来杯墨已猜出了他俩的意图,抢先一步,除去了所有的子非贝,断了他们的后路。如今,他的手中只有封印草与一颗定魂珠,他与琉玥,势必有一人不得上灵玖岛。思及此,殷玦心中反倒生出几分庆幸之意,若能就此让琉玥打消上灵玖岛的意图,倒也不失为一件妙事。此事虽非他的初衷违背,但此时他的心中,对于杯墨的感情已夹杂些许难言的情绪,他也未曾想好,是否还要坚持当初的想法,或是将琉玥带回璧珩宫,从此忘了那个负心人?他的心中,从未如此混乱过,他的人生,在此之前,从来只以杯墨为首,从未像现在这样,心中的矛盾纠葛来回折磨着他,纵使他功夫再高,也斩不掉这千丝万缕的混乱头绪。

他想的出神,竟不知琉玥何时已到他身后,见此情状,大惊道:“出了何事,子非贝呢?”

殷玦未曾回头,只回道:“已让杯墨悉数除掉,如今,天下除了灵玖岛,只怕再也找不出一颗定魂珠。”

“咚”,身后传来重重的响声,殷玦回头,惊见琉玥摔倒在地,不醒人事,匆忙上前,将她扶上马背,一溜冲出燕沙谷,直往最近的城镇而去。

琉玥靠在殷玦的肩头,双唇半张半合,最终只吐出两个字:“杯墨。”

殷玦的心为之一紧,手中的鞭不自觉地便往马身上抽去,一下,两下,直抽到马儿忍受不住,

长鸣嘶叫,欲将殷玦甩下身来,他方才停住。

三个时辰后,琉玥在镇上的客栈内悠悠醒转,尽管身体绵软无力,却依旧挣扎着要起身。

“躺下。”殷玦背对着她,却立时明白了她的意图。

“那谷中,有毒。”琉玥重又躺回床上,轻声道。

“我知道,那琢帘溪中鱼虾皆亡,必是中毒之兆。”

琉玥摇头道:“不,不止那溪水,那谷中似有毒气缠绕,我一进那里,便只觉浑身冰冷,全身无力,脸却烧得厉害,这毒,我从未见过,竟是如此厉害。”

殷玦转回头,无奈一笑道:“那谷中并无毒气,你之所以全身不适,只因左肩伤口未愈,引至发烧,大夫来过了,开了方子,休息几日便可。”

“发烧?”琉玥重复这二字,终于明白,自己会有如此症兆,乃是生病之故,而非她所想那样。她从小身体极佳,练功之后更是甚少感到不适。这发热的滋味她竟是生平第一次尝到,想到自己竟连这普通病症都不懂,琉玥的脸不禁又烫了起来。

“想不到,你身体如此之好,竟从未生过此类小病。”殷玦满口赞叹,听来却不甚悦耳。

琉玥无话可答,在她记忆中,除了十三年前的那一记重击,她的生命中,似乎从未与受伤或是病痛结下渊源。只那一记重记,便似彻底毁掉了她的人生,到如今,便连杯墨的人生也一并毁的干净。这些事情,她不能对殷玦讲,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在璧珩宫里,她曾当着殷玦的面,答应那位少年的请示,在他死前喝下他的血。十三年来,每一年,都有一个少年在死前做过同样的事情。殷玦对她的一切,从未开口问过,她便也不曾说过,那个少年,临死前想的也便只有她,便如她,哪怕到死,心里想的只怕也只有杯墨一人。

殷玦见琉玥沉默不语,只道她伤病未愈,疲累之故,便只说了句“睡吧”,推门便要出去。

琉玥却开口叫住了他,问道:“现今,你有何打算?”

殷玦回道:“一颗定魂珠,你我二人必不能同上灵玖岛,我绝不会让你一人前去犯险,若你真对杯墨放心不下,我便替你回去那里找寻真相。”

琉玥见他误解自己的意思,摇头笑道:“我的心中,与你所想,并非同一件事。”

“你意欲何为?”

琉玥从身上掏出那柄短剑,将其摊在殷玦面前,露出难得的顽皮笑容道:“我要去五峰庄,会会那个左老头。”

☆、绝义

休养几日,重新上路,两人依旧是默默无语。中间像是隔着一层坚冰,再大的日头也无法将其融化。

殷玦依旧是一副君子派头,一路上对琉玥处处关照,安排周到,只是这客套的举动让琉玥万分难受,大有与他痛快一战之冲动,却也知伸手不打笑脸人,殷玦这般做足表面功夫,让她只得将气硬生生往肚中咽。

从燕沙谷方向往五峰山赶,多则半月,少则十日,沿途的风景与来时的路大是不同。天已是一日凉过一日,昼短夜长,一日里也见不着几许阳光。琉玥的脸色便也如那秽暗的天色,一日闷过一日。

这一日,刚过申时,几片乌云便挡住了日头,眼看便要下起雨来。殷玦正决肚中饥饿,便与琉玥一同进了家食馆,点上几样菜,边吃边盘算着是否便在此处住下。

一盘素腰花刚上桌没多时,殷玦只夹了一块放进嘴中,未及细嚼,便听店外大街上锣鼓震天,喊声不断,店内的食客听得这动静,纷纷放下碗筷,冲到店外瞧个清楚。殷玦与琉玥好奇心起,夹在那人群中一同到了店门口,只见几名汉子手拿锣盘,边跑边瞧,一路上不时有男男女女匆忙跑过。少时,远处有一华服老太,被两年轻丫头搀扶着,虽已腿脚僵硬,却还是勉力支撑着,向着那几名敲锣人所跑的方向追去。边跑边哭道:“宁儿啊,宁儿,我的宁儿啊。”那哭喊声听得的不由心酸。

殷玦猜不透这唱的是哪一出,正兀自发闷,便听身后有一男子叹道:“可怜哪,看样子,连楚员外家也遭这大祸端了呀。”

旁边一人听得,附合道:“谁说不是呢,楚家财大气粗,那家丁在门前能排成一串儿,可也顶不住那恶贼,你我寻常百姓,只得回家关紧门窗,自求多福罗。”

听了这话,一中年妇人回头冲那人道:“我说顺子,你一大老爷们,连媳妇都没娶,哪来的奶娃娃让这贼人偷啊。”

那顺子听了却满心不悦,撇嘴道:“只不定那贼过几日变了嗜好,专偷大老爷们呢?”

“呸,不要脸。”那妇人笑着啐了他一口,不再多言。

殷玦却被他们的谈话给撩起了兴致,转身回到店内,拉住一店小二,便打听道:“这位小二哥,你们镇上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了,这人怎么尽往前头跑?”

那小二将殷玦上下打量了一番,本想开口吪他几文银子,再将消息卖予他,可一见旁边站着的琉玥满脸凶想,腰间奇怪的兵器闪着银光,立时很识时务,不敢再卖关子,何况他见琉玥貌美异常,便算是卖这美人一个面子,讨好几下。

“两位一看便不是本地人吧。”那店小二说这话,眼睛滴溜溜地便往琉玥身上转,媚笑道,“不如这样吧,小的认识本镇潄名楼的掌柜,两位若到那儿投宿,报我之名便可啦,小的名叫庄五斤。”

殷玦听那小二越扯越远,离题万里,正要开口打断他的絮叨,却见那庄五斤脸色一变,露出恐惧的神色,缩着脑袋噤声不语。

殷玦不解,回头一看,方知是琉玥搞的鬼,想来她也被这庄五斤扯开话题的本事很是不耐烦,一只手已按在了鸳鸯钺上,只待那五斤再多方半斤,便要架刀上脖。

那庄五斤见他二人不好惹,只得乖乖道:“我们这镇子一向太平,平日里连个小偷小盗都不见有。大概是三日前,镇上来了个神秘的贼人,金银珠宝一概不要,美人娇娘也是瞧都不瞧,最爱偷的竟是那未成人的娃娃,年纪越小,越偷的厉害,差不多已有十多个孩子被他给偷去了。”说完,朝店门外一努嘴,接口又道:“这不,看样子,楚员外的小金孙也遭了殃了。这几日,大伙儿藏孩子,比藏银子还要上心呢。”

“这贼人长什么模样?”琉玥一手托腮,若有所思道。

那庄五斤听得这话,为难道:“姑娘问话,小的不敢不答,只是小的真的不知这人什么模样。别说小的了,便是那被偷孩子的家人,也说不清那人的长相,只说看身形,像是个年轻男子,除此之外,便真没什么了。”

“此话当真?”琉玥步步紧逼,把那庄五斤愣是吓出一头汗来。

“当真,当真,小的怎敢有所保留。实在是那贼人太过神通,来去无踪,镇上的捕快连他的人影都未曾见过。”庄五斤怕琉玥动粗,赶忙澄清道,“不过,听矮树家那口子说,她与那贼人打过照面,没看清面相,只觉得那人,似乎哪里有点儿不对劲。”

琉玥一听此便来了精神,问道:“哪里不对劲?”

那庄五斤皱着眉头“哼哈”了半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得抓耳挠腮,可怜巴巴地望着琉玥。

琉玥气极,右手伸出二指比划道:“看什么看,快点想,若是想不出来,我便戳瞎你那对招子。”

“招子?”庄五斤将这二字重复了一遍,眼里忽视一片精光,一拍脑门在叫道,“对了,是招子,哦不不,是眼睛。矮树家那口子说了,那贼人的眼睛不是黑的,是紫的,乍一看,便如个鬼似的。”

一声巨响,琉玥身边的桌子应声而倒,桌边正在食饭的一名老者被这一情景吓得呆座原地,两眼发直,不多时,竟尿湿了裤子。

殷玦一看便知是琉玥那火爆性子惹的祸,赶忙上前安慰那老人两句,将他扶至另一桌坐下,点了不少好菜向他赔礼,才算将这事给掩了过去。

那闯祸的琉玥却是对此毫不在意,一心便要向店门外冲去,却被殷玦一声怒吼给拉了回来,不甘地走回原位,两眼满是轻蔑不屑之意。

殷玦知其心中不悦,慢慢挪回其身边,凑近道:“稍安勿躁,晚上再动手也不迟。”

琉玥听得此话,竟难得地抬头对他望了一眼,露出几日来少有的风情之色,想来心中十分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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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好容易在客栈熬至天黑,琉玥早早便换上一身黑衣,敲门催促殷玦快快出门。殷玦被她烦不过,只得一同前行。

因近日出了这么个不太平的事情,百姓们都早早回家关门睡觉,路上除了几家客栈门前还红灯高照外,见不到半丝热闹景象。便是那平日里最为热闹的风月场所,如今门庭冷清,人人自顾不瑕,无心寻欢作乐。

殷玦二人走在路上,只觉无比呆傻,对这缉凶一事毫无头绪,也不知该从何下手,全凭琉玥那一股子热情支撑着。

殷玦将琉玥拉至一墙角处,皱眉道:“你准备如何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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