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圣妖作品踮起脚尖来爱你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她双手捂住嘴,胸口痛的,整个身体都弯了下去,那张床上,躺着阎越。
依旧是那张脸,那个人。
旁边的架子上,各种营养液正输入他的体内,脑电图,呈杂散的波形,容恩双腿瘫软,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是,植物人。
容恩双眼瘫软,实在没有力气支撑下去,倒在了地上。
重重的跌下去,整个人像是被抽尽了灵魂,再没有一点的精神。
第一百章所有真相
阎越说,他曾经昏迷半年,做了半年的植物人。
原来,并不都是假的。
阎越还说过,你知道生不如死 的感觉吗?
他说的,原来都已经隐约暗示过,只是谁都不会往那个方面去想。
刘妈再边上哭,阎家的人这几天出国,两年来,他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状况,她惊慌不已,而昨晚阎越的手机也打不通,她怕他就这么去了,便想将容恩叫过来。
医生同护士正在极力抢救,脑电图的显示,随时都有拉成直线的可能。
容恩爬了几次,最后才拽住床脚,让自己站起来,她跌跌撞撞来到床前,阎越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变,深褐色的短发,坚挺的鼻梁,紧紧抿起的唇,他若是睁开眼睛,必定是爽茶色的瞳仁,她伸手握住他那双同常人有着相同体温的手,将他的手背贴到自己的脸上,容恩俯视=跪在阎越跟前,眼泪浸润到他的指缝时,男人依旧无动于衷。
医生翻动下他的眼皮,本想放弃时候。却见他的生命体征跳动了下,脑电图上,波形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容恩紧紧握住这只手,隐约能听见医生说缓过来的意思,刘妈一个劲在说谢谢,由于连番几次的抢救,阎越身上插着很多管子,可是再难受,他都不会喊一句疼了。
没有什么,会比现在这样更让容恩绝望。
阎越回来的时候,他不认她,以至于到后来,他在订婚宴上的绝情对待,容恩都没有现在这么绝望过,她也曾幻想过,她的阎越,也许会在哪天重新出现,直到容恩在街上看到的那一眼,直到她追到阎家,在那场大雨中丢了自己的孩子,他,都没有出现。
容恩咬住唇,心却是被撕成一瓣一瓣,她说过,若真是有这么个人,可他却躲着她两年没有见,那便是不想见。
她泪如涌下,原来,不是不想见,而是不能见呵。
“恩恩,“刘妈走过来,将她拉起来,”恩恩,对不起,我们瞒了你那么久。”
“怎么会这样?刘妈,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容恩双眼通红,泪水肆意流出眼眶,她握住阎越的手没有松开,忍不住用力。
“二少爷。”刘妈的一声呼呼,就已经将整件事明了。
男人冒着寒风赶来,走进房间的时候,阵阵阴寒随之侵袭而来。刘妈轻叹口气后,擦了擦眼睛走出去,这里面的恩恩怨怨,让他解释会比较好。她将房门带上,男人显然已经知道了阎越没事,他面色平静的来到沙发前,弯腰坐下去。
“你究竟是谁?”容恩对上的,是那双和阎越相同的眼眸。
男人上半身弯下,十指交叉在一起,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许是方才赶来的时候太过急躁,四周静谧,只有仪器冰冷的滴滴声传递在每个角落。“我是阎冥。”
他的名字,就和他的人一样,冥暗,只能生活在阎越的影子里面。
阎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远涉集团如今已是第三代,其创始人,是阎夫人的父亲,也就是陈百辉的生父,当时陈老爷子并未将远涉集团交到陈百辉手里,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风流成性,刚成家,外面便有私生子认上门。陈老爷子处事严谨,对这方面极为苛刻,自此便定了规矩,远涉集团的执行总裁,生活作风必须严苛,不得涉及黑市,毒品,走私买卖等犯法行为,否则,其余董事可联合罢免其总裁职位,再任新主。
这个规定,在外人眼中甚至有些荒谬,可陈老爷子就是那么做了,远涉集团自此异姓,姓了阎。
而陈老爷子,就陈百辉和阎夫人一双儿女。
阎越同阎冥,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相继出世的,双胞胎的命运,却因为出生先后而自此天差地别,阎守毅-一早便知道阎夫人腹中是双生子,可他保守了这个秘密,除了他们外,唯一知道便只有刘妈,分娩那天,谁知道阎家产下独子,后被取名为阎越。
而阎家老宅的令一间屋内,住着的便是阎冥,他没有身份,更加见不得光,生来就注定是阎越的影子。
阎守毅深知远涉集团得来不易,更知道陈百辉不会放弃,至今仍是虎视眈眈,他留下这招,为的便是以防万一,因为执行董事一旦被罢免,就会由董事会自主定义,到时候,陈百辉定会利用手中人脉关系作祟,而二十几年后,也证明了他当初的决定,确实帮助阎家保住了远涉集团。
阎冥从小和阎越一样,接受优良的教育,除了不能见光外,他其实还缺少很多。
透过那道门缝,他总是能看见阎越穿戴一新,由爸爸妈妈带去儿童乐园玩,阎冥什么都记得,阎越每次回来都会和他描述,里面的过山车有多么 好玩,还有棉花糖,那么大的一团,吃到嘴里就化了,每当这时候,阎冥都是坐在地上,很安静的样子,他双手托着下巴,被黑暗笼罩的小脸总是充满羡慕的望着哥哥,尽管他描绘的再详细,可阎冥没有见过,他真的想象不出来。
很小的时候,她不懂,为什么哥哥可以出去玩,可他大多数时候都不能出房门。陪他最多的,是阎越和刘妈,后来有一次,他自己打开门跑出去,看到哥哥和爸爸妈妈在桌子上吃饭,那是阎冥第一次挨打,很狠,很重,是用皮带抽的。
刘妈想要劝,可是却不敢,妈妈只是在边上一个劲哭,最后,还是阎越奋不顾身抱住了阎守毅的腿,踮起脚尖,在挨了一皮带后,才停止了阎守毅对阎冥的抽打。
从那时候,阎冥才知道,他和哥哥不一样,他是哥哥的影子,是哥哥的替身,虽然那时候很小,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可孩子总是对挨打的记忆刻骨铭心,自此,他就真的不敢出那间房门了。
阎守毅夜不能寐,为防万一,还是狠狠心将阎冥送了出去,有时候,会将他接回阎家老宅。阎越和阎冥的关系很好,为了能让阎越保守秘密,阎守毅便骗他说,这件事若告诉了别人,他就再也见不到弟弟,阎冥还会像上次一样挨打,多小的孩子啊,自然是三两句话就吓住了,待到懂事后,这秘密就越发石沉大海了。
“看,这项链好看吗?”阎越将盒子递过去,里面是一条铂金项链,有星形的坠子。是他特意为容恩准备的。
窗台边,男子安静的坐在那,茶色眼眸扫向那个盒子,“好看,是要送给容恩吗?”
“对,明天我们会去藏山。”
阎冥将窗帘拉开,窗子上,有一层特殊的材质,他能看得见外面的风景,外面的人,却看不见里面。他有很俊朗的轮廓,体形同阎越无异,只是两兄弟性子相差很多。阎冥坐在窗台,长腿微曲。“哥,你很爱她吧?”
“当然。”阎越眉梢染笑,阎冥所有关于容恩的认识,都是从他嘴里知道的,包括他们的誓言,他们说过的话,他们去过的地方,阎越会给他看两人的照片,容恩,这个名字,这个人,也是从那时候便进驻了阎冥的心。
随着阎越的讲述,有那么一名女子,在他脑海里逐渐丰满起来。知道阎越出事,所有的利矛,也转向了容恩。
“你和越,是亲兄弟?”容恩晲向男人的侧脸,现在看来,才知道她和阎越是不一样的,他很安静。
越,这个名字,已经不属于他,这层身份,也就必须脱下来,没有了这种牵绊,他就算是想要获得容恩的一个眼神,怕是都很难吧?
“对,他是我哥哥。”男人声音黯淡,起身后来到阎越的床边,弯下腰从下边拉出一个瓷盆,里面有少许灰烬,容恩随之蹲下去,阎冥抬起那双茶色的眸子只视她,“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我就是欲诱幕后的老板,起先,我们都以为越的出事是因为你,毕竟,那件衣服上,有鹤望兰花粉。”
容恩目光闪了下,眼露惊诧。
阎冥低下头去,、“就算到了现在,阎家也照样认定是你害了越…”
“既然这样,你又为何收手了?”这般想来,很多事情便明了了,欲诱老板逼得她走投无路,可后来她从南夜爵身边离开后,那种封杀并没有继续。
“我对你的认识,都是从越的描述中,后来,他出事了,被送到国外去治疗,我满心替他报仇,回国后,我便断了你的路子,让你只能在欲诱这样的地方堕落下去,还记得那次你被绑去仓库吗?也是我命人做的,我不甘心你就这么脱离欲诱骂你傍了金主,而越却要孤零零躺在这,所以,我也要让你尝尝心痛害怕的感觉,当时,我捂住你嘴巴的时候,真有那样结束你的冲动…”阎越从兜内取出打火机,视线落在那个火盆上,“那些照片,越看不见,我变烧给他看,却没想到落下一张,被你发现了…”
容恩听闻,只觉一阵凉意从脊梁骨直窜至全身,料她再怎么猜算,谁是欲诱老板,他那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都不会猜想到阎家人的身上。
“我放手,是因为我们的相处,你对我的好,对我的爱,都不是能假装出来的…”阎冥琉璃般的色泽黯淡下去,自嘲的勾了嘴角,“不,是对越。我想,既然有那么深的爱,那当初又为何要害他?
容恩缓缓站起身,双腿发抖,她拉住阎越那双温热的手,心中只觉酸涩难耐,她俯下生,手指轻轻穿过他深褐色的短发,她暗了嗓音,沙哑道。“越,你呢?你也以为是我害了你吗?”
躺在床上的男子毫无反应,那张经常逗她笑得嘴,如今抿的很紧,皮肤由于长时间呆在屋内而显得白皙,修长的双腿包裹在被子里,他再也不能起来对着她说,恩恩…她还记得,在藏山时他们曾说过的话。
“越,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吗?”
“傻恩恩,我们怎么会分开呢?”阎越语气宠溺,他还会一遍遍说,“恩恩,我爱你…”
记忆,很多是淬了毒药的,你越是想,便越是疼,物是人非的感觉。容恩第一次这么深刻的体会到,床头柜上,他们相拥的身影亲密无间,仿佛谁都不能将之分开,可就是短短的时间,就让他们有了隙缝,再难缝补。
南夜爵回到御景苑时,天色已经暗了,今天公司有事,忙得他焦头烂额。
走入客厅时,夜夜自个正耍着小球玩,见他回来,便撇着脚丫子过来抱住他的腰,南夜爵柃起她的项圈。将她带到沙发上,随口问道,“容恩呢?”
正在准备晚饭的王玲将碗筷摆上桌,“容小姐很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奥。”男人轻应,“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王玲摇摇头,“当时她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匆匆忙忙跑出去,好像很急的样子。”
南夜爵蓦地抬起头来,俊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阴暗,他放下夜夜,掏出手机拨过去。
静谧无声的房间内,忽来的手机铃声显得尖锐而急躁,令人整颗心跳动起来,容恩掏出来看了下,并没有接听,南夜爵的脸上在等待的过程中逐渐阴鸷,他按下重播键,性感的薄唇紧抿起,眼角隐约有慌乱在溢出来。
容恩望向床上的阎越,他真的很安静,以前,他哪怕就是躺一天都呆不住,别说是两年了。手机在掌心内震动,容恩想了下,便按下关机。
随着那一声中断,南夜爵深壑的凤目轻轻眯起来,他动作很慢的将手机从耳边移开,起身拿起外套赶出去。
刘妈进来时,容恩正拉着阎越的手坐在床边,而阎冥,则低着头,坐在沙发上。
“恩恩,二少爷,下去吃些东西吧,”她走进来,不忍见到容恩那副神色,她擦了擦眼泪道,“恩恩,对不起,刘妈瞒了你这么久。”
容恩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刘妈,阎家有意隐瞒,又是关乎远涉集团的大事,自然不能透露分毫,“刘妈,那我上次见到的,是他吧?”
刘妈点了点头,老泪纵横,“老头说他有个朋友是中医世家,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少爷送去他那里,两年了,还好少爷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出现什么肌肉萎缩…”刘妈说到这里,便哽咽住,说不下去了,“恩恩,好好一个人…这么就成这样了呢?”
容恩咬着唇,嘴角因用力而渗出血渍,刘妈是从小看着阎越和阎冥长大的,两个孩子,她一样喜欢和心疼,“昨晚,我真的以为会挺不过去,我打你手机,接电话的先生说让我们以后别再找你,我知道他说的很对,可是刘妈也没有办法啊,我总不能让你妈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昨晚。容恩不用想,也知道是南夜爵,后来,他的态度很奇怪,许是因为这个电话吧。
容恩走出房间的时候,觉得胸口很闷,好像是到了高原缺氧的感觉,她站在门口,这个屋子里面,藏着她和阎越的很多记忆,而只有在里面,她才会觉得时间并没有残忍的过去,还停留在那些青涩年华。
阎越静静的躺在床上,他看不见她,也不能和她说话,都说植物人存在意识吗,能听得见旁人说话,容恩倚着门框,眼睛内刺痛一片,越,我在和你说话,你能听见吗?
也许,是听得见,说不出来而已,如果他能开口的话,他肯定会说,恩恩,不要哭…我的恩恩笑起来是最好看的。
容恩泪流满面的走下楼,阎冥就一步步跟在她身后,容恩扶着楼梯,脚步却僵硬的随时都会栽下去,她走去的地方,都像是顺着曾经在重新走一遍。“这段日子,我爸妈不会这么快回国,你想看越的话,随时能过来。”
容恩下楼,转过身去,“你呢?身体好了么?”
阎冥低着头,俊脸上有痛苦,“你会怪我吗?是不是很恨我?”
他的出现,就是做了场戏而已,包括整容,为了让容恩相信,他不惜打针令自己过敏,阎冥深叹口气,其实到后来,他已经不是为了要报复。
他甚至想过,要代替哥哥给她最好的,要代替哥哥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我不恨你,真的。”容恩转过身去,留给男人一个背影,“我和你,原来不是曾经的美好逝去了,而是,那些韶光年华,我们不曾一起拥有过。
她走出阎家,阎冥站在门口i,她本便不属于他,而如今,更是越走越远了、没有记忆及过往作为牵绊,他们之间,其实真的很陌生。
容恩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出那个园子的,绕过铁门,晚风吹来时,她冷得环起双肩,蓦然抬头,却见南夜爵的跑车就停在阎家门口,男人靠着车身,将手里的香烟扔到地上后踩熄。
第101章 来不及深爱
容恩当时急急忙忙出来,就穿了家居服,脚上是白色的布鞋,头发披散在肩头,由于背光,整个人都显得纤瘦了不少。
入寒了,晚上就特别冷。
南夜爵穿着银灰色的西装,纯白的手工衬衣,这个男人,不管是深色系还是浅色系,都搭配得如此好看,但容恩还是最喜欢他这样的打份,高贵中带着冷傲,气质十足。
他们谁都没有率先跨出一步,只不过十步的距离,却像是隔着一道很深的鸿沟,难以逾越。
铁门处传来开启的动静,阎冥随后出来,他在经过容恩身侧时脚步顿了下,想要说什么,还是咽回喉中,他已经不是阎越,他即使在乎,却没有那个资格再开口。容恩注意到,他走到车门前,却是用的右手开门,左手垂在身侧,自始至终没有弯动过。
后视镜中,容恩目光直直地站在那,阎冥坐在车内,头天后方才发动,车身擦着冷风从她面前穿 过去,开得很快,极像是落荒而逃的儿儿狼狈。
南夜爵双手插在兜内,身体斜靠在布加迪威航圆形的车头上,他一条腿微曲,上半身挺得很直,容恩站得久了,双腿便开始僵硬。她试着迈动脚步,没有走向南夜爵,而是经过他的人和车子,向前走去。
她走得很慢,仿佛是没有了方向感,路灯下,那身形被越拉越长,垂直的秀发随着走动而轻澜,南夜爵紧睨着她的背影,目光越渐在暗夜中萧瑟。
容恩走了下几步,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南夜爵伸了一条手臂将她拉过去,口气紧张,“你去哪?”
她眼神黯淡,怔怔的任由他搂住,南夜爵这才发现她全身在轻抖,男人叹了口气,脱下外套环住了容恩的肩膀,他带着她走向停靠在不远处的车子,车内开着暖气,坐进去,整个人开始暖和起来,僵硬的双腿、脚底,甚至全身都觉得暖流直窜。
他没有发动引擎,而是点上了一根烟,并不宽敞的空间内,烟草的味道便开始扩散到每个角落,容恩眼睛被刺激的有些酸涩,她别过头去,眼眶开始泛红。
南夜爵并没有抽几口,但帛的时候,都是狠狠地,很用力,零星火光发出火红钯,烟身退去得很快,没多久,一根烟就燃到了尽头。
“你怎么会在这?”男人禁不住,还是率先开口。
容恩将身体蜷缩在那件宽在的西装外套中,就露出张苍白的小脸,她抬了抬头,“那你呢?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南夜爵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俊脸微侧,“昨天有人打电话过来,说让你回阎家老宅,今儿王玲说你急急忙忙就出来了,我猜想你在这。”
“昨天刘妈长我,你为什么不让我接电脑?”容恩上半身挺直起来,语气变得强硬。
南夜爵挑起眉头,“怎么,阎家的事你当真还要管?阎越不是好好的么,就要死了?你这种鬼话都相信,还是,存在你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又回来了?”
两人靠的很近,真夜爵说话时因愤怒而产生的气息容恩都能感觉得到,她面色凝重,同他对视的双眸不由圆睁,“南夜爵,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
男人双手紧握住方向盘,他不擅于伪装,“我在街上看见过一次。”他口气很不好,容恩这般说来,那他料想的没错,果真有两个阎越。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容恩只知道,她差一步,就连阎越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那种惶恐逐渐包拢着她,令她手足无措,后怕不已。
南夜爵本就心绪不安,听到她的质问,发发恼火,“我凭什么告诉你?容恩,你别说,你现在又想回到阎越的身边去,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死人吗?”
她同他对望片刻,肩膀轻甩,将西装拉下后,推开了车门。
南夜爵眼疾手快,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回来,并先一步发动引擎将车子开出去,容恩甩掉他的手,“我是不可能入下阎越的,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她说得如此决绝,完全将南夜爵抛弃在一边,男人紧抿起薄唇,将车速提起来,侧脸阴霾的吓人,指关节泛白凸出,话说出口时,却异常冷静,“好,那你就试试。”
容恩后背已经冒出冷汗,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性,“你想做什么?”
“世上已经有了一个阎越,还有一个就应该消失。”南夜爵转过脸来,眼里分不清是怒还是笑,容恩只看见那双狭长的凤目邪佞拉开,宛如恶魔伸出的利爪。
“你不准动他!”容恩攥紧双手,眼里的亲昵早已不见,为了另一个男人,她对南夜爵收回了仅有的温和,又变成满身是刺的样子,他只要敢接近一步,她就要刺得他体无完肤,血流如注。
南夜爵冷冷笑着,嘴角扬起,很大声地笑起来,有嘲讽,亦有自嘲,“我为什么不能动他?”
容恩凝望着男人的这张脸,在那这前,她真的有想过和南夜爵好好过下去,也许,她没有深爱,却还是能接受他,可是,上天和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即使真的有两个阎越,面真的那个完好如初的话,容恩也知道他们是回不去的,因为他对自己袖手旁观了两年,他不认她,也没有找她,在她冲到阎家老宅的时候,他更是眼睁睁看着她被阎守毅赶出去,最后倒在了那片滂沱雨势中…
可偏偏…
偏偏,阎越才是那个什么都没有变的人,他维持着先前那份记忆,他最后的画面,永远定格在藏山上,他给她佩戴项链的那一刻。
“你就是不能动他,南夜爵,不然我人恨你的。”
男人车速飞快,晦暗不明的脸部轮廓冷毅而阴寒,他所做地的一切,到了阎越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南夜爵甚至怀疑,他的示好,就连容恩的心都没有进去过,更别说是在她心里有所留存了,“容恩,你怕是很早开始就在恨着我了,就算再多点恨,我也不丰乎,我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你如今是我的女人,就别妄想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手软。”
“你这样拴着我又是何必呢?”
南夜爵一个转弯,车子差点冲出马路,他冷冷别过头来,“一直都是,栓着你是吗?”她就没有半点情愿,毫无留恋可言吗?
容恩没有系安全带,由于惯性,肩膀重重撞在车门上,她没有回答,是回答不出来,南夜爵打开车窗,忽然灌进来的冷风肆虐无比,男人那头酒红色的短发随风起舞,更显得张狂不羁,而又充满野性疯狂。他车速极快,呼呼的风势叫嚣着,容恩只觉马上就要喘不上气来,头发丝抽打在脸上,留下一道道浅红钯的痕迹。
眼泪开始流出来,眼睛刺痛无比,她低着头,整张脸冻得发红。
疯狂的跑车穿梭在城市的夜间,当停住的时候,容恩拉住车把,这才勉强稳住身体,没有向前冲撞。南夜爵胸膛剧烈起伏,修长的手指张开后覆盖在方向盘上,他喉间不住滚动,一双眸子幽暗如墨,里面积压的暗流随时都有可能冲破出来,他弯下腰,将脸靠在了手背上。
车内,又恢复了静谧,反光镜中,男人的脸阴鸷的可怕,他隐忍着,眉宇间的戾气逐渐消散后,他抬起身,想也不想的将容恩拉过去,让她伏在自己怀里。南夜爵收拢手臂,仿佛只有这具身子,才能填补他怀中的空虚,如此契合。
他永远是高姿态地俯视他人,可容恩不肯低头,临到了,他就只能低头。
“恩恩,你把他忘了,就像之前那样,放手很容易的。”
“南夜爵,我一直以为,先前的他就是阎越,其实那时候我就早该放手了,我就是不相信,不信越会变,我犹豫、挣扎,然后惨败归来。说到底,是这层关系太苍白了,不曾经历过,又哪一的刻骨铭心?你说,我对越的爱没有深入到骨血里面,才会导致我们的放手,你说对了,因为他不是…”
南夜爵顿了顿,落在容恩的背后的大掌僵住,“你想说什么?”
聪明如他,又岂会不知容恩话中的意思,她说的那么明显,只差没将心掏出来给他看。
容恩双手抵在南夜爵胸前,冰冷的掌心,帖着他滚烫的心口。然后,手腕轻轻用力,将自己退出他的怀抱,南夜爵手臂松开,顺着容恩的腰际,垂落到座椅上。
“南夜爵,我很累,心里也好乱…”
他凝望着她,所幸,她没有再说出更残忍的话,容恩转过身去,将右侧肩膀缩靠着车门,南夜爵发动了车子,这次,开得很稳。
途经一条熟悉的街道,错落有致的路灯下,她依稀能看见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
那时候的阎越,年轻而有朝气,他比容恩高出一截,便喜欢双手圈住她的脖子走路,有时候,会耍赖将身体压在她肩膀上,累得好直喘气。容恩不依,便要他背她,阎越每次都是弯下腰,背起容恩后转几个圈子,吓得她急忙抱住他的脖子。
如今想来,很多事就在眼前,从来不曾过去,容恩泪眼模糊,将脸帖在了冰冷的车窗上。
回到御景苑,夜夜正在客厅玩,见二人回来,便缠上去咬住容恩的裤管,她弯腰将她抱起来,上了楼,南夜爵来到卧室前的时候,门已经关起来,他转动门把,果然是锁起来了。
一直以来,他虽然没有碰她,但两人已经亲近许多,容恩并不排斥南夜爵每晚抱着她睡觉,可现在,似乎一切又要回到原点。
容恩知道他站在门外,没有走,她坐在床上,过了选留后,才听到男人的脚步声走下楼梯,直到下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欲诱。
夏家接连不太平,夏飞雨的母亲也因心思太重而住入医院,至今没有出院。
“飞雨,别喝了,让你爸看见又要发火了…”女伴抢下她手中的酒杯,知道她心里难受,“你别这样。”
“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夏飞雨顺势靠在对方的肩上,“我被赶出爵式,我做的所有,都是为了他…可是,我得不到。”
女伴面露愧色,“对不起,上次的事要不是我没有办好…”
“不关你的事,他想查的话,迟早会知道的,”夏飞雨脑袋在女子颈间轻蹭,“他在乎的不是我,是别人…”
“飞雨…”女伴轻叹口气,实在不应该同好到这来买醉,夏飞雨喝了酒,人觉得难受,最后还是忍不住吐在了朋友的身上。
女伴让她躺在沙发上,用纸由擦拭下后,起身去洗手间,“你坐在这不要乱跑,我马上回来。”女子懊恼地走出包厢,香水混合着呕吐物的感觉,实在令人抓狂。
夏飞雨模模糊糊,见包厢里没有人,便拿着包站起来,门外,一双高跟鞋出现在敞开的门缝前,司芹手里夹着烟,精致的嘴角在晕暗的灯光下缓缓勾起来,她眼露阴狠,夏飞雨,这个机会,她总算是等到了。
司芹转身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她翻出手机,里面有她事先准备好的号码,那几个都是亡命之徒,只要有钱,什么都肯干。她早就通过关系联络过,等的,就是机会而已。
南夜爵还是老样子,定下一号会所,他想安静,所以并没有叫上肖裴他们,喝了两口酒,他翘起腿坐在沙发上,经过上次的事情后,他已经很少喝酒,必要的时候,也是适可而止。
他坐了会,倾下身握住酒瓶,去是手抖了一下,南夜爵眉头紧拧,只觉全身开始泛起异样,他利眸轻眯,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angel--beata发作前,就是这样的前奏。南夜爵已经主不清上次发作是何时候了,他想不想地撑起身,准备离开欲诱。
这个样子,他是断然不会给别人看见的,而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他更不能让人知道他是毒瘾发作。南夜爵扶着楼梯走下去,所幸舞池内灯光黯淡,他竭力稳住脚步,凝神往门口走去。
夏飞雨跌跌撞撞,并没有找到女伴,好嘴里嘀咕道,“去哪了,噢…先回去了吧。”她喝了很多酒,走路不稳,好不容易来到停车场,双手开始在包中摸索着车钥匙。
走向前进,肩膀同别人撞了下,包掉到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夏飞雨面露不悦,抬起头,却见四五个男人围着她,对方各个身材彪悍,一双双眼睛开始在她身上巡游。
她一个激灵,浑身冒出冷汗,酒也醒了大半,“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
“妹妹,怎么这么寂寞啊,就一个人?”带头的男子四十出头的样子,黝黑的大掌抚向女子白皙的脸,夏飞雨尖叫一声,忙捡起钥匙后推开身前的人墙。
他们似乎并不急着追,夏飞雨匆忙找到车子,闪身躲进去后,钥匙插了半天才对上,她急得小脸惨白,嘴唇不住颤抖。
男人慢慢悠悠走过来,这儿的出口已经被封死,她别想跑出去。
而恰在此时,南夜爵却出现在诸人面前,他走得很慢,从方才开始便进入了停车场,只是意识逐渐在模糊,所以不些摸不清方向。
如果觉得踮起脚尖来爱你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圣妖小说全集:踮起脚尖来爱你, 不遇倾城不遇你, 不负时光不负你, 暗欲, 斩男色,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