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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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这也是我疑惑的，”司镜双眸一眯，按理说，这样的慢性毒都在林琅与她母亲蕙娘的食物中，不见得蕙娘体内有毒，而林琅没有，除非林琅对这种毒无反应，所以对方才换了方式，用现在的方法令让林琅全身肿胀，活活饿死，而林琅的亲人只能看着林琅一点点衰弱而死，对双方都是一种漫长的折磨，这过程何其残忍！
其心狠毒，罪不容诛。
只是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呢？
沈连卿沉吟了片刻，“在发病之前，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么？”
司镜摇头，“我问过了，一切如常。你暂且离开，一会儿丫鬟要过来，有恰当的时机，我会再通知你。”
沈连卿点头。
也是可怜了堂堂端王，还要在林府做梁上君子。
沈连卿一走，司镜便走到床边，林琅躺在上面，脸上残余的绯色未消，气色比起方才好多了。
果然见到沈连卿，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喜欢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吗？
司镜诧异，心中也有疑惑，突然感到手腕处微痒，是被高殷咬的伤口在愈合。
她坐到林琅身边，目光淡冷的低头看着肿胀的林琅，她的皮肤发涨，像是一个装满白面的口袋，可在沈连卿嘴里就变成了蚕宝宝。
“林琅。”
司镜喊她，林琅眼珠移动，刚才司镜和沈连卿说了一会儿话，林琅以为是查出自己体内的病因了，难不成自己真活不久了？
心脏提到嗓子眼，她紧张的看着司镜。
司镜：“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沈连卿他并非良配吗。”
林琅一时没反过来，不明白她突然提起这个，随后动作小小的点了一下脑袋，感觉脖子都疼了，但起码比之前毫无感觉要强。
她自然记得，当时她还对司镜说，世人所想，并非我意。
只要她愿意，别人怎么认为都无关。
司镜沉默了下，“也许是我错了。”
这次是沈连卿叫她过来的。若是她知道林琅的情况自然也会毫不犹豫的过来，可她不知道。
如果自己知道林琅不明不白的这么死了，她一定会抱憾愧疚。
可沈连卿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来找自己，是他知道已有御医去了林琅家却一无所获，此事并不是一个大夫就能解决的，二来也是为了保全林琅的名声，若是他亲自造访，就算之后他们在一起，林琅的声名也会有损，那些污言秽语会强加到她身上，没有强大家室的女子被造谣诟病，没有几人能全然不在乎，而结果就是令两人的关系越加疏远。
就连她都能看出沈连卿对林琅的重视，他对林琅，真是用了心。
自己当初的断定，的确草率。
林琅不知司镜心中所想，疑惑的眨了眨眼。
什么错了？
这么突如其来的问话和结论太让人迷糊了，司姐姐，你倒是说啊，我不懂呀。
咚咚两声，又有人进来，是杏儿。
她端着一碗水，看到床上的林琅，惊喜的喊道：“小姐，你能睁开眼啦！”
她来的真是时候。
林琅心想，回应杏儿的，是林琅眨了两下眼睛。
杏儿放下水，盯着林琅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生怕她又给闭上了，这下她对司镜更加佩服了，什么大夫御医都赶不上国师大人的一颗药丸啊，虽然药性猛了点，但真管用啊！
她心中澎湃的崇拜之情被强压了下去，因为她想起一件事。
杏儿转头面向司镜，咳了一声：“国师大人，刚刚你问我的话我又想了一遍，其实在小姐病发之前，的确发生一件和平时不同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司镜略低头，冷声道：“算了，现在眼前还有急事，以后再说吧。”
林琅心里着急死了，又说不出话问。
天神：我懂！
这种情况就像群里热火朝天的讨论你的男神，你却被群主禁言了。
（我似乎暴漏了什么）
即使她的脸现在是个发面馒头，如今也被涂上了一层胭脂。
我差点写成：即使她的脸现在是个发面馒头，如今也被涂上一层腮红～
哈哈哈哈～
2天没见你们话痨一下，朋友大婚去帮忙了，很累，2天几乎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昨天也因为一些事挺晚才睡，其实今天也没休息好，然而为了不让你们多等，还是努力来更新了！我也和你们一样想我WULI端王呀～
男女主这段戏也是我很萌很想写的～～感觉还行吧哈哈！
接下来虐渣渣！
想的我人不要矜持，来评论！
第109章 病因
司镜神色凝重：“是什么事？”
杏儿这么一说，林琅也好奇了，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什么和之前不一样的事情发生。
杏儿咕咚咽了下口水， 顿了顿， 一时也猜疑是不是自己太小题大做，只是现在顾不得这些了。
“小姐换了屋子。”她低头看向林琅， “小姐你记不记得，老爷那天走后， 我们就从原来的屋子换回这里的，最初你脸肿起来， 我们都以为是老爷打的所致，之后身体浮肿也是后几天了，可是算起来， 换屋子也是和以前不一样的事对不对？”
林琅微微一怔，立刻反应过来。
没错，他们都忽略了这点，若是算起来， 她也可以说是换了这个屋子后才渐渐浮肿，导致现在的情况。
“立刻换屋子，最好找一间干净的新房。”司镜站起身来， 毫不犹豫的命令。
她身居高位，又气势凌然，只是淡淡的一句，杏儿不假思索的应了：“是，国师大人。”
杏儿转身立刻安排人抬林琅离开，平叔找了几个健壮的婆子，将林琅抬入一间新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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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杏儿要为林琅收拾衣物的时候，司镜阻止了她：“去买新的，这些先不要用了。”
查不出病因，最好的方式就是先隔绝从前一切会导致林琅发病的东西。
杏儿立刻听从，放下衣物，“好，我这就着人去买。”
司镜淡冷的点头，打算离开房间，去新屋子见林琅，经过床榻时，她突然顿住，吸了吸鼻子，侧头问：“林琅的房中以前点香吗？”
“嗯，不过都是用国师大人您给小姐的那个，其他从未用过。”
“…那怎么会有杏仁香？”司镜眼皮一跳，意识到了什么，转身走到林琅床边，床榻上的被褥有些褶乱，是因为刚刚走的急没能及时收拾的缘故。
杏儿赶忙上前，这样繁乱的模样让国师大人看到难免不好，也是她一时疏忽了，她忙道：“这里我马上收拾。”
她一弯腰要整理被褥，胳膊突然被司镜攥住，杏儿瞬时愣住，不明白司镜要做什么。
就见她表情冷凝，冰如玉雕的脸孔上毫无波动，只是眼底有一丝光亮划过，一闪而逝，令杏儿没能抓住。
紧接着，司镜弯下腰，一只手捏住褥子一角，动作十分轻巧的掀开。
杏儿好奇地低头望去，待看到床褥下的东西心脏猛然一跳，震惊的睁大双眼，“这、这是什么？”
林琅一直躺着的被褥下一层被密密麻麻铺上了一层细白的粉末，扑鼻的杏仁响起钻进鼻孔里，熏得杏儿脑仁都疼。
原来国师大人说的杏仁香是指这个？
这些粉末是什么时候被人撒在这里的！
会不会就是这些导致小姐变成那样可怕的模样，日日折磨着她？
司镜弯下腰，从袖子抽出一个布帕，小心翼翼的将粉末沾到布帕上，放到鼻端轻嗅。
杏儿看的心跳加速，慌忙道：“国师大人，小心有毒！”
司镜神色如常，并不因杏儿的紧张而受影响，甚至她还用手捻了捻。
一旁的杏儿脸色都煞白，完了完了，要真是奇毒，让国师大人都中招了，还有谁能救她家小姐啊。
司镜侧头看了一眼杏儿，冷声道：“这东西没毒。”
杏儿傻傻的张着嘴：“啊？”
司镜懒得理她，“我还有一件事要确定，跟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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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出了房间，好一会儿，杏儿才跟上去，两人到了林琅的新屋子，林琅已经躺在里面休息了。
见到来人，她眼神一亮，杏儿心头稍安，果然，小姐的精神好多了呢。
司镜站到林琅床边，将林琅的一只手从被子里拿出来，随后展开沾着白色粉末的布帕，沾取一点，在她手背上画了一道。
“你过来。”司镜对杏儿说。
杏儿呆呆的过来，“您有什么吩咐？”
司镜没回答她，只是又沾取一些粉末，出乎意料地也在杏儿的手背上涂了一下。
杏儿立刻止不住地大叫一声，像是手上沾了什么虫卵恶心的东西，不断地抖手，“啊啊啊啊！”
她要死了，她要死了！
“闭嘴。”司镜冷冷的眼神瞥过来，效果出奇的好，杏儿被当今国师大人的气势镇住，再大的惧意也顷刻被压了下去，不敢再发一语，只是神情沉重，像是干脆认了。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司镜拿起林琅的手，她肿胀发白的手背上明显起了一条红肿的痕迹，那是刚刚司镜用白色粉末擦过的地方。
杏儿下意识的抬起自己的手，那里残留着一道白痕，除此之外，别无异样。
这是怎么回事？
司镜：“果然，它只对林琅起效。”
林琅躺在床上，完全不懂司镜和杏儿的对话。
杏儿发觉林琅疑惑，立刻简短的刚刚在房间床上发现粉末的事情说了一遍，对比前后，自然不难猜出结论。
杏儿学着司镜的动作，也闻了闻手上的粉末，“味道是带杏仁味，总觉得像是脂粉呢。”
一瞬间林琅整个人的思绪顿了一下，手上白｀粉擦过的地方还残留麻痒的痛感，然而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她恍然间想起一件事。
一件…掩埋在记忆深处，她都不曾在意的事。
经杏儿说起白色粉末的杏仁味道她才反应过来，这味道她曾经闻过，在最初回到房间时睡前就闻到过，而且之前也有。
早在去百花宴时，常姨娘派来的两个为她化妆的婢女，其中一个沉默不语的丫鬟就用不同的粉末在自己的手背擦拭，之后去的路上她手上就肿起一小片，她当时就闻到了淡淡的杏仁香气，只当时脸上各种白｀粉混杂，味道糅合，手上的浮肿又很快消除，她根本没放在心上，若不是杏儿提起这味道，她估计都记不起来。
是常姨娘害她至此！她怎能不恨！
林琅心中燃起熊熊的愤火，情绪激动地举起手来，然而舌头肿胀，呜呜声响，就是说不出话。
司镜转身按住林琅的手，“你知道这粉末的来历？”
林琅艰难的点头，一时情绪上涌，感觉更难受了。
“你如今体力虚透，再大的事也要往后延，先养好身子。”司镜现在已经差不多猜到林琅的病因了，是她的身体独对这白色粉末有奇异反应，才会引起全身肿胀，并不是毒，更不是病，只要好生调养，再不接触那粉末，此后便会渐渐恢复。
为了安抚林琅，司镜道：“这几日我会过来，你且放心。”
林琅点点头，额头冒出细汗，一时也仰躺下去，经过吃药和见沈连卿的心情起伏后，她已经虚耗太多，实在需要休息。
没过多久，她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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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镜的脸色并未轻松，看林琅激烈的反应就能探出陷害她的人一定就在身边，她转身对杏儿道：“这几日你贴身伺候，一定不能让外来的东西近林琅的身。”
杏儿立刻点头，不用司镜吩咐，她自然也会警戒到极点，好生保护她家小姐。
司镜脸沉下来，当务之急还有一件就是林琅母亲蕙娘体内的毒。
她走到蕙娘的房内，直接说明了情况，没料想林琅的母亲心性竟如此软弱，当下就昏倒了。
屋内的丫鬟们手忙脚乱的收拾照顾，司镜站在一旁，也是心生奇怪，这样孱弱的母亲，怎么能养出林琅那样的孩子。
而且听林琅丫鬟的描述，她的父亲也对林琅十分轻慢，甚至大打出手，对于能向自己儿女伸手打脸的父亲，司镜并不认为他会对林琅抱有多少感情。
这一点，她最清楚不过。
从前林琅从不提家中之事，司镜只以为她不愿意说，原来各自复杂竟到了如此地步，每走一步都是步步惊心，这个家如同牢笼，将林琅锁在里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结果到头来，有人心怀叵测，竟开始下毒杀害她们母女。
司镜对林琅的遭遇心怀同情，趁着蕙娘睡着，检查过她的身体状况好，利落写好药房，嘱咐人去抓药服下，蕙娘体内的毒素虽多，好在毒物并不难解，持续用药一月，再好生调养，不出半年便能恢复如常人。
至于林琅，只要不再接触那白｀粉，能正常进食，好的会比她母亲还快。
司镜奉天监还有许多事要做，因此又逗留片刻后，她便离开了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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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司镜再来林府见林琅，发觉她身上的情况好了不少，全身的浮肿在渐渐消退，脸色变得红润，最重要的是，她能说话了。
这样的恢复速度实在是难能所见，司镜也不得不惊异林琅的优异体质，若不是如此，对方也不会想出这样的仿佛害林琅把。
林琅再见到司镜后，感谢的话刚说了一句，就被司镜一抬手阻了，她只说：“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这一句，就让林琅寂寞的心暖了起来，此生交友仅一位，平生足够。
只是她依旧心情沉郁不安，张开沙哑的嗓子，她开口道：“司、姐姐，我…还要麻烦你一件事。”
司镜低头望她：“你说。”
“我、咳…知道是谁害我，但我即使告知父亲，他、他也不会为我主持公道…”事到如今，林琅在司镜面前也没什么遮掩的了，倒不如将家中之事痛快的说出来，因为她深知只靠自己是不行的，她深吸一口气：“不瞒你说，我、我的父亲自私冷漠，他绝不会帮我，所以、所以…”
她一口气喘不上来，又急促的咳了两声，脸上潮红一片，胸前上下起伏，显然心有愤怒，不甘此时草草了之。
“我明白了。”司镜按住林琅的手，低头凑到她的耳边，“端王交代过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既然他们如此待你，自然也要他们尝一尝痛苦滋味。”
司镜稍稍抬头，与林琅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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