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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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的心中一突,知道来者不善:“哎,这位爷,我们奶奶正不舒服呢,好不容易睡着了,您要有话,不如前厅坐一坐等等,奴婢给您沏茶去?”
展元风道:“不必,你喊她出来就是。我在这等她。”
崔家的心中叫苦,这哪里来的瘟神,爷又不在,若是让他冲撞了里头,她可吃不了兜着走:“嗨,这位爷,再怎么说这里头都是女眷,您老这…好歹等奴婢进去让奶奶换了身见人的衣服再来不是?”
展元风眼睛一突:“兀你个老货,再罗唣,爷爷给你一记老拳吃吃!”
崔家的叫苦不迭,却也再拖延不住,忙哈腰点头:“大爷您别生气别生气,奴婢这就进去唤,这就去!”
一步三回头的挑了帘子进屋,在外头屋子内团团转得跟陀螺似的,探头看,展元风跟个煞神一般杵在门口,她便是想溜出去也寻不到缝隙,这可如何是好。
里间画壁被灌了下了药的茶昏沉沉却也被惊动了,迷糊着道:“谁啊?怎么了?”
崔家的忙进去,看画壁正欲从那张榉木黑漆攒海棠花拔步床上慢悠悠爬起来,忙不迭过去按着道:“哎哟我的奶奶您怎么起来了?这还早呢,您再歇会?”
画壁捧着晕乎乎的脑袋,有些奇怪只一杯酒,如何越发头昏,道:“外头怎么了?是不是有人?”
“没呢,大概是前院那边的客吵着您了吧,奴婢去把门窗关了,您再睡会,爷过来说还要闹一会呢。”
画壁对楚瑾瑜今日来的这些个客人十分没有好感,吃下去的茶汤里药又重,索性又再躺下闭上了眼去。
崔家的看把画壁安抚下去,舒口气却又开始屋子里团团转起来。
外头展元风等得不耐烦,他一条腿还使不上力,站着吃力得很,却又不肯示弱出来,站了这许久,一阵疼上来,遂走到那婆子进去的屋子门前捶道:“画壁,画壁你出来。”
只听厢房西侧墙垣一处圆月门口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为首楚瑾瑜一瞧这情形面色顿时沉下来:“好大胆的贼子,到爷的院子后头来撒野,给我拿了!”
呼啦啦就涌上去一群膀大腰圆的家奴,展元风眼见来者不善,退后几步马步一扎,警惕的瞧着众人,楚瑾瑜站在外围一使眼色,几个家奴便扑了上去,顿时打成一片。
家奴仗着人多,手中棍棒齐上,展元风原本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可这会儿他身上旧伤未愈,腿脚并不灵活,只堪堪和这些人打成个平手,身上还是挨了几下子棍棒。
他,一旁楚瑾瑜看得不耐烦,只怕这动静大了将画壁惊扰到,眼一眯,瞅着个空挡,撩起长袍一脚,下头雪白扎着裤腿的褂子腿儿一顿,足尖勾着一块石子儿,朝着正背对着自己的展元风后背一处空挡一弹脚,石子儿破空呼啸,狠狠打在他伤着的后腿窝处,只看他膝盖窝一软,噗通栽倒在地上。
几个家奴趁势蜂拥而上,将展元风死死压在地上。
展元风刚要怒骂,一团臭布团儿就塞进他嘴巴里死死压住了舌头根,顿时发不出声来。
楚瑾瑜松开袍裾一脚,掸了掸身上不可见的尘土,慢悠悠背着手走到地上男人跟前,俯下身同他对视了会儿,毫不在意对方那双冒火的眸子,笑了笑:“跟爷争女人?也不瞧瞧身上几斤几两的,姓展的,今儿个,你服不服?”
展元风被压在地上滚了一脸泥,犹自瞪着一双眼恨恨看着头顶男人,楚瑾瑜眯着眼伸手在他身上一通乱搜,在怀里头摸出一个素白的荷包来,瞧了眼那目光越发森冷,揪在手里冷笑声道:“下烂三的破烂玩意,凭你也配惦记爷的人!”抬头看了眼手下家奴,只听咔嚓一声,展元风一条腿硬生生被折断了。
展元风低吼了声,扭曲了一张脸挣扎起来,却被压得死死的,楚瑾瑜扭着他发凑近了他耳朵边道:“爷今儿个就是废了你,这同州府,也没人敢说个屁,不过瞧你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行,不是想知道那娘们心里头还有没有你么,就让你死个明白!”
站起身来,吩咐将展元风捆得结结实实的,又把嘴压紧了,抬到屋子里安置在橱柜里头,关上门,一干人等都被楚瑾瑜赶出了屋子远远的守在外头。
楚瑾瑜将手里的荷包放进自己怀里,这才走进里屋,将床架子上的帐幔挂起,伸手揭开被子,看睡得迷迷糊糊的画壁,咧嘴一笑,倾下身来抱起了人哄道:“乖亲亲,醒醒!”
看她迷糊,从袖子里取出块香包来,递到她鼻子底下让她熏了熏,一个喷嚏过后,画壁方才仿佛醒了过来,朦胧着眼瞧他:“干什么?”
楚瑾瑜爱煞她这么一副迷糊摸样,被窝里头暖和着身子热突突的捂得雪白丰腻的肌肤,只勾着一件薄薄的酱色蝴蝶牡丹花裹肚,如何掩得住里头春情,下身水绿色潞绸裤儿,露出一截嫩藕般腿肚,不由得心里头火起。
将她打横抱着怀里,一边站起身来往外头走去,一边低头咬住她脖子上的系带扯了,那一片裹肚便滑落在地面上。
画壁猛然被他扯落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才猛然醒觉,忙不迭双后抱住胸口急道:“你干什么?带我去哪?”
楚瑾瑜低头看着她双臂间一对高耸,呵呵一笑,走到外间窗户根下头那张硕大的红木黑漆螳螂腿大理石屏风靠背罗汉榻上,上头铺着石榴色毡垫几对锁子锦靠枕,一张小炕桌被他推到一旁,便大马金刀坐定了下来。
正前方对着一张榉木瓜棱腿圆角柜,突兀的立在那里,画壁还没来得及瞧清楚,便被楚瑾瑜转过脸来,分开了双腿跨坐在他身上,背对着柜子,正对着罗汉榻后那一对红色冰裂灯笼纹槅扇。
外面阳光正透过窗户照进来,楚瑾瑜借着那光线可以清清楚楚看着眼前被他拢着跪在他两条腿上的妇人曼妙身姿,而后面却只能瞧着一片轮廓。
画壁因着跪在榻上,比男人高了一个头,楚瑾瑜这会儿仰头一声不发的瞧着她,那双幽幽的眼如同窥视着的狼,偏她身上寸缕未着,十分尴尬,不由越发抱紧了自己上身想往后头躲。
楚瑾瑜哪里肯让她动弹,束着她的腰背,腾出一只手来将她胳膊往后头一掰,用另一只手一一捉住她纤细的手腕交错在后,迫着她纤毫毕现展露在他跟前。
一口啜着她的一只乳尖儿,咂咂有声:“我的亲乖乖,爷顶爱,这椒乳,这身子,只恨不得吞了去。”
一边说,一边捞过榻上条褥来将二人下身遮掩住,一双手便老实不客气的钻进来,在她下身处剥开蚌肉一阵搓弄。
“画壁宝贝儿,你这下头真紧,爷一只手指头都吃不下呢。”他继续逗弄着,将手在里头进出,啧啧有声,弄了会儿,看她出了水,方才撤去手,忙不迭将自己裤头拉下,放出隐忍多时的那活儿,顺着那条缝隙便滑进去,好长叹道:“我的乖乖这里头最是舒坦,爷就爱亲亲这花嘴儿,吃得爷好舒坦,啊…宝贝儿,乖,喊一声来听听!”
画壁睡得半晌被他这般亵弄,一时好生不适,也不知这位何时何地怎么好精神,什么时候都能跟她做,楚瑾瑜在那里一脸舒坦她可只觉得身下疼的厉害,也知道自己若是不肯答应他,这人不知又要怎么折腾她,只软软求道:“爷,轻一些个,疼。”
她这细细软软的哀求仿佛刺激了楚瑾瑜一般,越发粗喘了起来,知她吃不住力,将她朝里横放在榻上一侧身压了上来,举起条腿从后头进去,一边调笑:“好好好,爷轻些个,慢慢弄,管叫你舒服了好不好!”
画壁闭起了眼只把头埋在罗汉榻那竖起的云板同扶手间,不去听他一句句淫话儿,只求这发情了的家伙快些结束便好,偏这会儿楚瑾瑜跟吃了药一般十分的威猛,搂着她进进出出九浅一深,手在她身上游走,非要撩拨她出声来,只要她出了声却又同吃了猛药更是弄的起劲,这般折腾了足足个把时辰,又将她弄得晕死了过去,才听他低吼了身,在里头泄了出来。
118章
做完了楚瑾瑜也不叫人,只取过袍袖里头一方汗巾子来,替她擦干净下身,将身上用被褥裹着了又打横抱起来下了榻,将她放回床榻上,盖好了锦被,点起博山炉里安神香,这才散漫着袍子,慢悠悠出得内屋来。
大咧咧在一张安置在厅上的官帽椅上坐下来,才道:“来人。”
等外头小厮几个听着吩咐跑进来,将那张圆角柜的柜门打开来,赫然便是被捆绑一团塞在里头的展元风一动不动的。
楚瑾瑜低头端着手里粉彩冰梅纹茶盏,自在的吹了吹茶汤,也不抬头,只道:“可瞧清楚了?如今也该死得瞑目了吧?”
展元风一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死死看着眼前之人,楚瑾瑜倒也不惧,散着身上刚才的袍子,连带也不曾系上,露出里头精壮修长的胸膛,上头还淌着几许汗珠儿,在一旁窗户外头斜照进来的夕阳如真如幻的霞光里,分外博浪。
楚瑾瑜挥了挥手:“爷这屋子,珍玩珠宝,都是名贵的物件,你这贼子居然敢闯空门图谋横财,休要怪爷不客气,来呀,带他去见官,只说爷屋子里丢了好些个宝贝,要周爷几个替爷好生查问查问!”
“是,爷!”众人架着那展元风就往外拖,只到外头早有纳福同周提刑等几个在府衙办事的说了,周通几个吃饱喝足,在府里头快活半日,自然要替楚瑾瑜办事,赶紧把官差叫过来押着人就去了大牢。
到里头不由分说就先给他夹了棍子,打了板子,可怜一大好汉子被折断了腿又一番折磨,早不成了人样。
当夜里周通便让人写下了供状,强按了展元风手印,供认了固阳县人展元风入室行窃,与主家碰上却又强行劫掠,定了罪名,却又在第二日,楚瑾瑜让人送了封书信,并一封五十两雪花银来,第二日,这供状上头却又多了一条人命,乃是楚府家丁奴才,只说是他入室行窃,又同主人纠缠,拼杀之间伤了人命。
这边尸格文书一应手续俱全,很快填好了文书,便送到了东平府去。
楚瑾瑜又让身边小厮楚旺带着一封书信并一箱南酒,一箱绫罗,一箱银锭,拿了内官的牙牌进了府尹处,很快定了展元风秋后问斩,却不想,原本这事就这么着了,展元风只怕也要冤死在里头,可巧正好东平府这新任的府尹并非楚瑾瑜手里那个内官公公做下的人情,楚瑾瑜在京城里这位靠山,内宫监的依仗在他这并不好使,只不过瞧着另外几样孝敬份上,事是定下了,只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展元风的死罪被免了,却是定了一个流徙千里刺配充军的刑罚。
这里头的根由,咱们日后再说,只这件事做下,虽然没弄死展元风,楚瑾瑜也算了了心腹大患,打听了人被直接送上了路,便把这事抛闪脑后,只吩咐将此事在院子里瞒得铁桶一般不叫画壁知道。
至此越发爱在画壁处歪缠着,大半个月下来,竟是勾着脚不去旁处,这就又引出了后头一桩事来。
这一日春末,已经是万花盛开,柳絮常飞的日子,天气也日渐暖和了起来,大清早楚瑾瑜醒过来,瞅了眼怀里画壁,乖巧安静的摸样,便是心头一暖,也不知怎么的,日日在这一处歇脚,却没一日厌烦,反倒是每日清晨能瞧见这小雌儿乖乖在自己臂弯里头醒过来,便有说不出的顺畅。
在房事上他一向霸道,却也并非没什么节制,只是画壁身子让他贪恋的很,倒是乐意日日在她身上歪缠,便是画壁小日子来了,也并没想过去旁人处,只搂着人入睡,倒也不觉得不妥当。
只不过两三日不得进她身子去,难免燥火积存,他打小熬得一副好身板,也是因为性子倔强,家中祖上留下些余才,他便不肯只坐吃山空,凭着本事挣下这偌大家业,也是想让祖宗瞧他不是仗着祖上基业混吃等死的纨绔。
早年挣家业,难免要风里来雨里去,若没个好身板,自然是撑不下去,也是他命里运数,遇着个游方的道士,当年不过瞧他落魄在街头,身上流脓,散漫了些余才,却也是他家当时还在世的老太太信道,这才对道士多有客气,不想那道士治好了病,不肯欠他恩情,倒把身上那唯一的功夫本事不藏私的统统教给了他,打磨得他一身的好功夫好体魄,也让他走南闯北贩运货物从来没得什么大病。
体魄好难免精力旺盛,少不得寻常玩个把女人泻火,只是如今守在房里不出火,这大清早起来难免满身力气没处使。
又怕吵着画壁,便悄悄儿披了衣裳起身,到外头打了套拳,出了身汗,到后边来换洗了身,前头小厮纳福手里头举着个帖子便进来回禀:“爷,逸仙阁的老鸨儿送了张帖子来,说今晚上柳爷在里头置办了酒席请爷,周爷几个一同过去喝酒呢。”
楚瑾瑜在画壁处也勾了多少日子,确好几日没出去应酬,这在往日是没有的事,想来那老鸨也是着急,只怕他丢开手去,又不敢擅自做主,让他梳笼了的人去接旁的客人,故而这边瞅着日子下帖来了。
楚瑾瑜岂有不知道意思的,接着帖子在手里估摸了会儿,虽然如今他着紧一个画壁,外头那些风流帐却没怎么放在心上,只不过这几日没出过门,手里拿着帖,倒也心思活络起来,知道这柳轼是个会玩的,只怕有了什么有趣的事,他拒了几次帖,总不好再推拒。
便道:“替爷备马,递话出去一会儿就去。”
看着纳福跑出去传话,他才又转回屋子来,看画壁犹自沉睡,不由好笑,这小雌儿除了有些拧脾气,身子倒也好养,从不跟他要什么金银首饰的,对吃穿也不上心,倒是只一样,最爱日高而眠。
也是每日被他折腾的狠了,这几日小日子在,偏又因着宫寒,早些年在那狠心的嫂子手底下没少挨冻,落了病根,闹肚子疼的厉害,什么好吃好玩的放在眼前都不爱搭理,人也恹恹的,只看得他心疼,这女儿家的事,偏他也没法子解决,老太医虽开了方子调理,也不是一日两日能成了的。
想到此,又觉得舍不得丢了人出去,怕一会儿醒了又闹疼,要不是他亲自瞧着逼着,定然是不肯好好儿吃饭的,便招呼来回报的纳福:“去同逸仙阁跑一趟,就说爷这会子没空,下回再去。”
纳福十分不以为然,这爷想必是又因为屋子里的小奶奶改了主意,一回两回新鲜,三回四回可就习以为常了,忙应了声,跑出去送信了。
这当口崔家的已经取了他的袍子并香包玉佩出来要替他戴上,楚瑾瑜摆摆手:“放回去罢,爷不出去了。”
瞧着她手中荷包,却又突然问道:“奶奶这几日可有动针线过?”
崔家的不知他为何问,只摇摇头,自打冬日来,画壁窝着被褥里,什么事都是懒懒的,哪里有兴致动什么针线。
楚瑾瑜想了想,道:“回头弄些五色线头珍珠扣子并好布料到屋里给奶奶挑着看看,成日没什么事闷着也不好。我那有几个荷包脱了线头,让你奶奶替我规整规整。”
崔家的想着这是贪奶奶手艺,也是新鲜了,旁的奶奶扒着爷少不得要做些鞋脚,期勾住爷的脚去,这里头反过来,倒要爷明着暗着求奶奶手艺,忙应了。
楚瑾瑜这才回转里屋来,看画壁还没醒,打量天色不早,睡得久了回头就该闹胃疼,索性上了炕,一叠声哄道:“乖乖,亲亲,不早了,该起了,喝些粥再睡。”
画壁睡得正香,闻听男人叫唤睡梦里只念着那梦魇般的声音,十分的不耐烦,皱着秀眉只不肯搭理,嘴中嘟囔,翻了个身子要再睡。
楚瑾瑜哪里肯让她躲开,倒是瞧粉嘟嘟嘴儿心念一动,压下去的燥火便噌一下子就上来了,捧着小脸就亲了个嘴:“我的亲亲,再不起,爷这就办了你,可想死爷了。”
画壁被一惊,猛地睁开眼就瞧着男人在阳光透过豆青色鲛绡纱帐朦胧的俊脸分外魅惑,气息熏人,那是她十分熟悉的,男人情欲旺盛时的味道。
她猛得拢了被子裹紧身子,“爷,奴身子还没干净呢。”
楚瑾瑜呵呵一笑,一只大手伸进被子里,捉着她一只小手出来,往自己裤裆里头放:“爷知道,替爷出出火气,乖嗯!”
画壁哪晓得这男人便是自己身子不方便也不肯放过自己,涨红了小脸不肯就范,二人在被子里头扯起了官司,楚瑾瑜被逗弄起兴致,索性脱了鞋上床来,甩开被子将二人裹在一处,搂着她不肯放手:“这几日爷都没个泻火处,亲最乖巧,替爷弄会子罢,可憋死爷了。”
画壁心说这男人精虫上脑什么时候都能犯癔症,要是想痛快,他这府里头多少女人排队等着供他享乐,有必要在她这歪缠?
偏不肯理,楚瑾瑜看她执拗,却越发蹬鼻子上脸,看她不肯替自己解决了痛快,便伸手探进她温软身子里头来:“个小肉儿,那让爷摸摸身子罢,爷就爱你这一身的皮肉。”
画壁扭着身子避他:“爷,奴家身子不利索,爷真想要,寻旁人去就是了。”
楚瑾瑜手一顿,脸色沉下来:“说什么话呢这是?”
画壁瞧他不高兴,只怕他又脾气上来自个倒霉,忙软了声音哀求道:“爷,奴家身子真不得劲,疼,求爷放过奴家吧。”
楚瑾瑜瞧她脸色微白,眼中泪花儿翻动,便又心疼上来,舍不得再捉弄她:“好了,不动你便是,这小身板,怎么就又疼了?让胡太医来给你瞧瞧?”
画壁摇摇头:“就是老毛病,莫麻烦太医了。”
楚瑾瑜道:“什么麻烦,爷这百十两银子可不是白出的,要调养不好你身子,爷砸了他家铺子去!”
画壁垂下脸:“奴没什么毛病,有什么值当他看的,不看也罢。”
楚瑾瑜拍了拍她屁股:“亲亲身子调养好了,替爷生个种,爷也老大不小,是该有个后了,回头也有人孝顺你。”
画壁强压着心中不忿,如今她已经成了这男人禁脔,此人还不肯放过自己,还想自己替他生孩子,简直疯狂,有大把女人乐意替他生孩子,偏自己是绝不肯的,那些药,一多半被她吐出去了,只是也不敢全不入口,身子不好,日后想离开也难,这也是矛盾的事,十分令她苦恼。
119章
楚瑾瑜看她半晌不出声,低头瞧她:“想什么呢?嗯?不乐意生?”
画壁一惊,眼皮子抬起来望着那双幽深的眼睛:“没,只怕奴家没这福气。”
楚瑾瑜笑了下:“福气是爷给的,爷说有就有!”
正说话间,外头崔家的敲了敲门,进来:“爷,纳福递话说,周爷和柳爷领着几个姑娘来府里了,这会儿在前头大厅坐着呢,非要爷出去见。”
楚瑾瑜听了不由笑骂道:“这几个猴儿,就知道来撒泼!”遂起身,“替爷取了衣服来。”
一边转头问画壁:“这几个过来无非吃吃酒玩闹一会儿,你要不一起过去,只怕他们回头又该闹着要见你。”
画壁最厌恶同楚瑾瑜那帮子狗肉朋友见面,都是些一丘之貉,摇头:“奴肚子疼,不去了。”
楚瑾瑜倒也不勉强:“回头先喝碗红枣南瓜小米粥,我让人在灶下热着呢,太医说那东西暖肚子。”
这才穿戴了衣裳,走出门去。
崔家的在外头送了人回来,楚瑾瑜还不忘再吩咐她仔细伺候着,回头看画壁这,待着床头满脸的寡淡,想说这真是剃头摊子一头热,看爷是心心念念的,这头却是个冷灶。
心里虽想,却也不敢真说,只上去侍候着人起床梳洗,一边把楚瑾瑜临走吩咐的话说了:“这会儿天气好,奶奶要不要就给爷做个荷包什么的,爷怕是对奶奶的手艺欢喜的很。”
当初楚瑾瑜就是因为一个荷包儿勾了画壁上手,画壁对此事深恶痛绝,哪里愿意给这男人再去做什么手艺,也知道崔家的不过是想劝她多在楚瑾瑜身上花些精力,奈何她无日不盼着楚瑾瑜早早儿在她这失了兴趣,也好还她个自由。
便懒懒的不接话,崔家的看她压根不当回事,暗叹这位真正古怪性子,也只好道:“爷前些日子说,让您挑两个喜欢的丫头放房里,今儿个人牙子会来,您要不要回头去瞧瞧?”
画壁道:“我这已经有两个,何用再挑?”
崔家的笑道:“这是爷疼您,别的屋子里可没这份,爷说如今这两个有些蠢笨,怕您使得不顺手,让再挑两个用着呢。”
画壁一撇嘴,心说这风流男人挑丫头凭的勤快,指不定是给自己挑屋里人,她也听说过那些大户人家奶奶姨奶奶屋里的丫头通常都是给主子爷备着做通房用的,楚瑾瑜嫌她身边的人蠢笨,大概是嫌人不够看才对。
只怕是这些日子对着她,也总算是有些厌烦了,想起偷腥了,又怕抹不开面子去。
不由好笑,男人做这事什么时候需要遮掩了?倒是冠冕堂皇的紧。
可怜楚大官人如今在画壁眼中就是个霸王强盗,倒把他那点难得的好心给想歪了去。
只不过画壁既然这么想,倒也觉得是件好事,若是真个对她起了嫌隙,等弄上她身边的丫头,她也就有了理由脱身,不啻是她的福音。
得亏这男人是个喜新厌旧的主,便笑了笑道:“这感情好,回头麻烦妈妈招待人去花厅,那儿宽敞些。”
崔家的对画壁突然表现出来的高昂兴致十分不解,可也不好多问,只当她总是想着爷对她的好来,忙应了。
一边将一瓯子粥,并一些酱瓜香菜清口的食拿来,都是画壁爱吃的口味,通常楚瑾瑜在谁屋子里,本是照着他口味上的,全是些大鱼大肉,珍奇瓜果,如今也是反过来,吃饭用物都是紧着画壁的喜好来,倒是楚瑾瑜自己的习惯都撇在一边。
画壁身子倒是真有些不舒服,只用了些许,便让人撤了去,看外头日头好,崔家的劝道:“奶奶要不要出去走动下,前头正待客,那人牙子也不会赶着来,日头倒是正好,出去走动走动消消食。”
画壁是有些胃中涨满,点头,由着婆子给她换了一身新作了的夏衫,走出了门去。
这院子虽然并不大,只后头靠着山,休了卷棚,一共三进的院落,门脸三间,后头有个小花园,遍种着些奇花异草,这会儿正如火如荼的开着各色的花卉,浓密树影下牡丹芍药花香阵阵,绕山环水,一潭池塘飘着片片菡萏。
虽说楚瑾瑜是个豪强恶霸,这古人的园子却也处处透着山水田园的雅致。
崔家的陪着画壁走到一处靠着假山的凉亭歇下脚,道:“奶奶坐着无趣,要不要奴婢弄些茶果来。”
画壁无可无不可的,崔家的便让个小丫头在外头守着,自己忙去取物件。
画壁坐了会儿只觉无聊,正欲站起身,却听下头不远处一阵脚步声过来,停在了下头,一个女子娇声道:“爷,奴家今日可算是看着爷了,爷如今得了新好,便将奴家抛闪一旁,真正是个狠心肠的强人!”
那女子声音婉转,十分好听,哀求的语气带着娇颤,便叫那硬心肠的石头人也能化了去。
却又听一个男子道:“红衣什么时候也学了这等子手段,让丫头唤爷来,便是同爷说这些?”
画壁一听便知道下头这人正是楚瑾瑜,到底是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了,这么个强势男人的声音想不认得也难。
楚瑾瑜原本在前头同闹上门来的周通几个周旋,他几日不出门少不得被这几个狗肉兄弟们调侃几番,只说今日定然不能放了他去,要在他这里讨要些酒水。
楚瑾瑜也不吝啬,也知道这几个猴精必是记挂着他这里头的好酒菜来,让人拿了钥匙去酒窖里取了十坛珍珠泉和石堂春,都是上好的南酒,又让人去外头酒楼里头定了席面送来。
这周通和柳轼都是逸仙阁的常客,前些日子楚瑾瑜送了柳轼一个美人也是出自里头,本是妈妈调教了来接替林红衣的,倒让他瞧上眼,打算梳笼了那生瓜。
这叫大卓儿的女娃同林红衣是姐妹,情分不浅,往日也要叫楚瑾瑜一声姐夫,却不想没几日楚瑾瑜便再没往逸仙阁来,把个美人儿丢在一边,成日守着家中一个宝贝,林红衣日渐憔悴,只把众姐妹看得心疼起来,遂在柳轼跟前好说歹说,请他出面,替二人撮合一二。
而周通,他家中有几房妻妾,正头娘子王氏温婉大方,膝下一女,同房中姐妹倒也和睦,很得周通信赖,只一样,她原本是幕县官宦人家,倒是和林红衣正是同乡,早年在闺房里,也是手帕姐妹,之后一个嫁了来做正经头房,一个却因为家中犯了事,被充了官妓。
后来辗转沦落到逸仙阁来,虽是妓房中人,王氏平日倒也很是看顾这位姐妹,听说她攀着楚大官人,倒也替姐妹高兴,只后来却听说被撩开手,眼见好姐妹憔悴的不成样子,瞧不过,便在周通枕边吹了几回风,求他照应一二。
如此,二人便选了今日,下帖来请,不想楚瑾瑜依旧没肯挪步,没法子,二人只得直接带了一班唱曲的小伶儿,并林红衣大卓儿姐妹两个一起,杀进了府来。
这边起了弦乐,听唱了会儿曲,柳轼同周通一个两个劝酒不停,把楚瑾瑜灌了个半醉,又在旁撺掇了几句,便托词将楚瑾瑜引去个偏僻处,那林红衣紧随着而来,便想再同他续了前缘。
楚瑾瑜这会儿酒意有了七八分,本也是个浮浪的人物,林红衣这边小意奉承,把他往日一些情念给勾了出来,倒也没拒绝美人投怀送抱的,只同她调笑起来。
林红衣看他醉眼惺忪的摸样,吃得酒略有些红了脸面,正经潘安的貌宋玉的神,更是欢喜,也抛了平日矜持,走近了扯着他袖子哀道:“我的爷,您可是这强中汉子,岂有成日守着一个的道理?奴家也不敢同你哪位心尖子比,只求爷莫忘记了奴家,常来瞧瞧,奴家情愿替爷提鞋洗脚伺候着。”
楚瑾瑜被她奉承得舒坦,在画壁那吃了几日冷面,做了几日的素和尚,今日酒意上头,难免意动,搂着人来低头笑道:“难为你肯这样做低服小的,爷哪舍得你这般美人儿做那粗活,来,给爷香个嘴。”
林红衣欲拒还迎,撑着他胸膛:“爷,奴家比你那宝贝美人儿,可比得?”
120章
楚瑾瑜只笑不语,正要去一亲芳泽,却听后头假山上头石子儿滚落之声,他虽有些醉意,但这身功夫却不是白炼的,听着后头有人粗细不定的喘息声,顿时抬头喝道:“谁!”
一抬头,却吓了个倒仰,只见画壁那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正瞧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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