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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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无心淡然:“走好。”

“…”陆峰突然哇哇大叫了声:“喂,没良心的你好歹舍不得我一下不行吗,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喂!”

“许无心。”目送这陆峰被送上去的吉普绝尘而去,许无心只是停顿了会,便反身上了大楼。

就在她跑上楼到病房门口,站在护士站台哪里问:“我可以进去探望我哥了吗?”

护士一看到她,一副急切的模样:“你去了哪里啊,找你半天了,你哥情况反复,医生正找你呢,快快,我带你去办公室。”

第八章 跑

 “病人的颅腔有新鲜的出血灶,很可能压迫神经,最好马上进行开颅手术,我们需要家属签字和配合,这有很大的风险,也需要一笔很大的费用,你或则最好是病人的父母来做个决定,开,还是不开。”医生的话带着一种金属质感,手里的录音笔晃动过冰冷的凉意,幻灯片上的一层层扫描图黑白模糊。

“他没有别的家人了。”许无心摇摇头:“如果不做手术会怎么样?”

“内科保守治疗的话,我不能够确定出血能否止住,而后期的颅脑水肿会不会造成更大的损伤都很难说,他很可能就这样醒不过来了,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以患者的年纪,这样太可惜,而且他的出血很大,万一压迫生命中枢,那么就更危险了。”医生的讲解,冷静,纤细,却也冷酷而残忍。

他看了看面前坐着的这个女孩,微微放柔了声音:“他只有你一个亲人?有没有别的人一起商量一下,帮个手也好,这个决定很大,关乎生命,主要是病人年纪还轻,恢复好的话后期预后是好的,如果能开颅最好,不能的话做植物人太可惜了。”

许无心想了想,许大有同她说过,他孑然一身很多年,真没有提过什么亲人,何况身边混的几个朋友也从来没有提过他有什么亲人,他自己都说过,他这么过日子最痛快,活着为一个人活,有朝一日死了,没人替他收尸,天盖地埋的,这辈子还有比这洒脱的嘛?

可他也说过,妹子,从今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有我吃就饿不着你,有我住就有你落脚的,咱两个都是没根的,一块搭伴过日子呗。

言犹在耳,可现在人却躺在病床上,连最后一声招呼都还没来得及打。

她许无心是这辈子造了什么孽,注定要一辈子孤苦伶仃?

可造孽不该是她自己来承受吗?为什么要别人来遭受这个罪孽呢?

“医生,他能好的,只要做手术,是不是?”

医生微微点了下头:“成功率比较高,当然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可能,你决定要做手术了吗?”

许无心点点头。

“那好,手术费用大概十五万,加上后期治疗,我想你们大概经济能力不高,我尽量给你节省些,但是二十万应该是要的,你先把手术费交一下,如果有低保,你可以赶紧去办一下,能够省一些,你这个是工伤,如果有合约,应该还可以要求你们老板赔偿吧。”

无心低下头,许大有和她做的都是最零碎的小工,纯粹只能是黑户做的那种,她很清楚,其实她是不可能从工地那里讨到一分钱的。

他们连户口都没有,哪里来的低保,像他们这样的人,只能祈祷上苍予以一个健康和平安,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很可惜,这样的福气没能够一直追随,而这么一笔庞大的数额,又从哪里去要呢?

陆峰?他倒是真帮了不少忙,而那五万块大概也已经是好大一笔恩惠了,许无心不觉得对方这么一个陌生的人有什么责任给自己这么无私的帮助,何况她甚至都还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叫什么,来自哪里,如今又在何方呢。

“…许小姐?”看许无心发呆好久不做回应,医生叫了她好几声,才把她叫回魂,看她这么失魂落魄的,对方倒也觉得挺可怜,可是像他们这样的大医院看到的生老病死和生活窘迫真的太多,同情不能够解决问题,职责却不能丢弃:“你如果决定了就尽快交一下费用,我好尽快安排手术。”

结束谈话,医生很快就又去进行下一轮的谈话,这个医院每天的病人量很大,重病人也多,显然也没功夫在一个病人身上花费更多的时间,许无心一个人呆呆的返回了病房,终于在护士指导下换了一身隔离服走进了病房。

许大有静静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床头的监视器上跃动着的心跳波形提醒着人是活着的,可面容上罩着的氧气罩,床头的一根根线条,一条条管道,像是一张蜘蛛网,把这个曾经高大壮实的男人包绕在里头,成了一个活生生的茧。

他没有生气,没有活力,不会唱着混不吝的小调跟许无心侃大山,不会用他山一样的身体给许无心阻挡北风的寒流,不会在深夜里给她安全的庇护,不会再贫嘴。

这横陈着的生命完全失去了活力,他再不是那个男人,身上有些不修边幅的毛发都给剃光了,尽管这样看上去显得干净多了,那成日被胡子拉渣阻挡着的脸庞也多少露出些真实面目,其实他看起来还是个挺人模狗样的大叔,五官立体,粗粝,坚忍,沧桑,如果醒着,他一定会跳起来骂娘的。

可他此刻什么也做不了。

许无心霍然站了起来,猛地从房间里跑了出去,把守着的护士一惊,还以为病人出事了。

许无心从病房走道里撒腿开始跑,起初只是小小的,然后越跑越快,她就这么冲上了大道,冲出了医院,冲上了马路,开始在冬日的街头奔跑起来。

她浑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动作上,丝毫都没有去注意跑了多久,穿过钢筋水泥的森林,穿过天桥,穿过人行道,她一路这么奔跑着来到前些天萧枭把她带到的那个园子。

她冲进去,把在院子里晒肉干的秋婶吓了一跳,“姑娘,你咋来了?我还惦记你怎么租房子都不来住呢,哎!”

许无心没有搭理,却在那个后花园的后柴门那里拼命的捶门,咚咚作响,秋婶不解:“姑娘,你这是敲谁家啊?对面这几天没人那?”

她愣了下:“没人?梁瀚冬不在?”

“唷,你这倒是不客气,梁少爷怎么会住这,他有自个家不是?”

“您知道他住哪?”

“这,他好像搬出大院了,现在哪,我可不知道。”秋婶摇头,就看到许无心扭头就跑,压根没听到她在后头的喊声。

无心又开始跑,她这回一路跑到了天堂雅阁,秋婶的四合院离天堂并不远,看着她跟风火轮一样冲进来把里头的人吓了一跳,大白天还没开业,可保安认得是许无心,得过吩咐这位可以随意来去,也就没拦着。

洪涛看这位姑奶奶今天大驾光临,又惊又喜的,忙过来招呼:“嗨哟,大妹子来了,快坐坐,怎么气喘吁吁的,瞧这一头汗怎么了这是?”

“梁瀚冬呢?他在哪?”

洪涛有点习惯了这位的直率,忙说:“不巧,这大白天的,你看都还没营业不是?梁少怎么会在呢?你要找他?我帮你打电话问问?”

“他在哪,我去找。”许无心无意和他周旋,直截了当问。

洪涛有点傻,这是天要下雨呢还是怎么的,这姑奶奶怎么赤红脸白的,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他没敢多问,这个时候的许无心看起来比平常的木然多了几分迫切,而这种迫切让人感到有些决然毅然的味道,洪涛是个人精,他不动声色的把梁瀚冬公司的地址写了个条递给无心:“妹子急着要找梁少有事?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许无心扭头就跑,洪涛盯着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会,拿出手机来拨了号:“喂,范哥,有件事跟您说一下。”

无心依旧在跑,她浑身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在双腿上,凛冽的风刮着脸已经再没有冰冷,而是热切的,透着凉意,她的目光坚忍而带着浑然,纸条在手心里被捏得死死的,她这会儿其实什么都没有想。

仅仅只是凭着一股子心气在跑,跑,跑。

天堂雅阁离梁瀚冬的公司可隔了不少街区,等许无心跑过近大半个城市来到那个位于CBD的高大建筑前猛然驻足时,仰头看,参天如云的现代派建筑如同一株钢筋摩天,直插斗霄气魄非凡。

玻璃面的外墙倒映着白云蓝天,泛着幽幽的深蓝光泽,如同那个男人的眼,这是他的王国,是深海广袤的无尽深渊,那每一片的反光都如同那双眼,泛着幽蓝冷锐的光泽。

她咬住下唇,拔起艰涩沉重的步履,再一次往里头冲去。

等她冲进大厅里,她的装束可实在不像这个精贵大厦的人士,眼看她要冲到里头的接待柜台前,几个保镖已经涌上来拦住了去路:“小姐,你有本大楼证件吗?这是私人领地,你不可以随意进去。”

“我要见梁瀚冬!”许无心挥手试图推开这些人,可是保安哪肯放过她,这个地方也不乏那些心有不轨的,还有被老板打压的对手,没少来闹事,许无心此刻跑的蓬头垢面的,原本就有些不修篇幅,这样子更入不了人家的眼。

几个保镖看她挣扎的厉害,忙招呼里头同事,大厅里人来人往都是些衣冠楚楚的,不经意瞥一眼,觉得挺好奇,倒是有不少人围观了起来。

第十章 求

不说萧枭如何打击前台小姐那点对梁太子爷的幻想,被梁瀚冬强势搂抱径直上到顶楼梁氏地盘的许无心终于在进入那个宽大的办公室,忍耐不住开口:“放我下来。”

梁瀚冬低头看着她,目光在前一秒还是充满了一种戾气,可是当他注视着怀里女人的时候,却一瞬间就变了,变成一种无法想象的柔软,这是所有看惯了大白鲨吞噬人的一面的那些人所无法想象的,也大概只有在无心这个女人面前才会出现的。

只不过这些对于无心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她并没有去看梁瀚冬,而是挣扎着想要从这个给予力量感和压迫感的男人怀里挣脱出来。

她来求助只是一时孤勇,当尘埃落定时,却又凭空生出许多的惶恐。

谁也无法从她漠然的外表里窥视到她内心的苍白,从她记得起就是充满了人与人的赤裸裸的残酷,她记得的都是些伤害和冷漠,避让和忽视成为她的保护,可这会儿她要主动的去接触一个不愿意接近的人,这让她感到分外的不适。

可她没有办法再找到别的途径,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她唯一的救赎,她没有像以往那样表现出很大的冷漠,只是仅仅有些不舒适的想要离得远一些。

可梁瀚冬是不愿意这么想的,他有些贪婪的吸着怀里女人的味道,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变态,无心的日子过的可不是锦衣玉食,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日日洗浴弄得干净,身上跑动了那么久还出了一身汗,可就是那样,在他感觉,怀里的一抱让他整个灵魂都是圆满的,这些天的空寂,终于有了一丝充实。

“渴不渴?一头的汗,我这有浴室,你一会洗一洗,我已经让人去买你爱吃的点心了,这里没有老北京的茶点,不过有西点,也是你以前喜欢的,一会尝尝?”

他并不避讳对无心的宠溺,带着一种他梁瀚冬独有的霸道,犹记得以前是许甜总是喜欢把自己的爱好强加于他,他其实是不喜欢的,那些女孩子的甜腻饮食,那些繁琐的茶道。

许甜出身的家底渊源,使得她对于生活总是带着一种享受般的精致,而梁瀚冬他出生六年的时光都是在孤儿院长大,要能在一群孤儿中保全自己,在贫瘠的食物配给里获得更多的饱肚机会,他可从来不会挑剔食物。

他相当嫌弃许甜对生活对自己的那些繁琐,这个小公主总以为世界是那么的美好,而其实他的世界从来都是黑暗而污秽的。

当他把这个小公主的世界击垮了以后,他才突然发觉,美丽的童话世界不论是她还是他,都值得怀念,恶魔也会向往天堂的明媚。

可时光却是残忍的,一切经由他的手亲自毁灭,想要重建似乎是不可能的,可梁瀚冬的人生信条里,大概是没有不可能这个词,只不过他只有他的手段。

许无心沉默没有回答,她觉察出梁瀚冬一意孤行对她的意愿的罔顾,心中悠长的叹了声,到嘴边,却是低低的问:“为什么对我好?”

这是许无心自二人重逢以来第一次没有生硬疏离的情绪拒绝梁瀚冬的示好,这种轻微的转变在于一个观察入微的精明商人来说,梁瀚冬很快察觉得出来,心里涌起一阵狂喜,不过在他那张完美脸蛋上,只是一丝丝雀跃:“我可以一辈子都对你好,你要相信我,嗯,甜甜?”

许无心对这话不置可否,尴尬的试图不去想被抱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的不适,“能放我下来说话吗?”

“我想抱着你,一辈子。”梁瀚冬笑了笑,言语透出一股子轻浮,他是浪荡惯了的,这种口气便是以前在许甜面前没有少说,梁少哄女孩的本事和他的脸蛋一样戳人心尖,而曾经的许甜也往往都会被这么一张脸蛋吐出来的暧昧语调逗弄的脸红无比。

那是许甜的骄傲,一个女人的虚荣,可今时今日,无心怕是无福消受的,但她并不敢去忤逆这个男人,只能不说话。

也许是许无心良好的态度愉悦了梁大少,梁瀚冬松了下手,无心一骨碌就从他怀里滚下来,站在地面上稍稍离开了几步。

梁瀚冬皱了下眉朝她招手:“过来。”

被他刚才踢上的大门不敲自开,萧枭托着个托盘装扮着侍者的模样一脸微笑踱进来:“唷,聊得开心呐,来来,刚出炉的点心,甜甜过来吃吧。我把六安茶换成锡兰红茶配牛奶了,梁子说你是大老粗不信吧,下午茶的西点怎么能配六安茶呢,仔细咱甜甜粹你!”

梁瀚冬靠在沙发坐上,他慵懒的如同一只优雅豹子,舔舐自己的爪子,大马金刀散落开浑身筋骨,懒洋洋说:“就你事儿爷。”

萧枭把手里盘子上做的花儿一样的精美糕点放在梁瀚冬那张巨大桃心木办公桌上,推开那些办公文件和精致的一个翡翠白菜精雕,随手间碰倒了桌子上的一个镜框,翻倒的面上是曾经的许甜那张圆润光泽的脸,笑得如同一朵花枝肥厚的牡丹。

而被她伸开双臂抱住的梁瀚冬,岁月对于他的厚赐经年不曾变化,精致完美的容貌下,笑如同罂粟,绝美,却也有毒。

那个时候的神情,仔细看,与许甜灿烂的笑容大相径庭的,是一张敷衍的微笑,只是当事人一个无心,一个不在意。

而这会儿的许无心则压根没注意到,她的目光仅仅扫过萧枭及他手里的点心,然后垂下头,安静的站着。

萧枭随手扶起那镜框,然后看了眼无心:“咦,甜甜,你怎么还站着,快过来尝尝,这味道,你应该熟悉吧。”

无心并没动,只是看了看那些卖相很好的糕点,淡淡勾了一下嘴角:“嗯,谢谢。”

她的嗓子原本就有些哑,因为刚才几下子嘶喊和跑动吃了冷风,确是干得厉害,看那个冒着热气的茶杯,说:“我能喝口水吗?”

看她那点小心翼翼的表情,没来由让人心里一涩,萧枭看了眼梁瀚冬,笑起来:“哎,就是给你冲的,赶紧趁热喝呗,和咱们你还客气什么呢?”

无心捧过茶杯,也顾不得去品尝这极品锡兰红茶的美味,只是咕咚几下子吞下,让生涩无味的唇里生出些滋润,然后放下茶杯,看了眼两个男人,斟酌了会,说:“梁先生,我能,求你件事吗?”

梁瀚冬神情一动,目光与萧枭的,交错而过,却是皱眉:“你该叫我瀚冬,或者冬子。”

无心抿了抿嘴,她是不想叫人叫的这么亲密的,这种不乐意并没有错过梁瀚冬的眼,后者神情一沉,对着萧枭说:“你出去。”

萧枭张了张嘴,最后化成一句:“冬子,别为难她。”然后看了眼无心,暗叹一声,退了出去。

“你想和我说什么?”梁瀚冬看着萧枭的身影消失于门后,才略有些生硬的问。

其实他不是想不到,以许无心这个时候对自己的态度,是不会无缘无故自动送上门的,可他还就真不想去深究那个目的,也许他就想要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许甜总是会回来的,她那么爱他,怎么能够就这样离开?

许无心没有察觉他的口气,只是觉得站在这个男人面前独处一室,有种压迫感,但她还是说道:“大有哥在工地被砸伤了,需要钱做手术,你,你能帮帮我吗?”

她这么问的时候,头颅是低垂着的,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只能看到她的前额和头顶,而在她说出来这句话之后有一段长长的沉默,之后,却听对方嗤的笑了一声。

这笑声如此的突兀,以至于无心也觉得诧异,略微抬起头,却看着一双深邃晦涩的蓝黑色眼直直盯住自己,像是一头带着伤痛和恨意的猛兽,那刚才的温柔如同昙花一现,此刻,这是一只受了伤的猛兽,血腥味,在他的钢牙边渗出。

她看到他笑了下,很冷的笑:“你来,就是为了一个民工求我?为了别的男人你倒是上心。”

无心听得出话里的恶毒,可她没接茬,只是依旧沉默般低头,以一种柔顺的沉默来应对。

梁瀚冬冷冷的视线划过她的头颅,钢刀般锋刃在她细腻而雪白的颈脖处流连,但他似乎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发作,而是同样用一种令人难熬的沉默与之相对。

然后问:“你这一回,又凭什么让我来救他?”

无心听着这个问话而抬起头,看到坐在对面的男人正朝自己微笑,只是那笑令人生畏,残忍而又绝色:“甜甜,你知道的,我是商人,做事是要代价,上一次,你好像还欠着我,我就当赊给你了,可你从来没想过要还我吧?算了我可以看在你我交情份上不计较,但是这一回,你又要我出钱,我是有钱,可我的钱凭什么要给一个打工的?你凭什么让我去救一个下三滥的老男人,只是因为他是你哥哥?情哥哥?甜甜,你的档次,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低了?”

第十一章 交换

许无心漠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果她言辞犀利,那么势必可以尖锐的指出来梁瀚冬此刻眼里透着浓浓的嫉妒和他言辞里的恶毒,可此刻她只是默默听着梁瀚冬毒汁四溢的语言,然后才慢慢的问:“您要什么?”

那一瞬间梁瀚冬有一种想要掐住无心咽喉的冲动,如果可以,他甚至不介意把此刻无心的眼睛弄瞎了,他压根不在乎是否因此要养着无心一辈子,可他受不了此刻她的眼神。

那就像一双看透了他欲望的眼,深邃苍茫,却只是路人般的一瞥,他把一生最至烈的目光都倾注在许甜身上,可许甜却似乎对此不屑一顾。

那曾经热情的,缠绵的,痴迷的眼神一去不复返,这让他觉得身体里某一块灼烈的烧疼,可这种疼却只有他一个人感受着,而许甜却在一旁冷冷旁观。

他又怎么能够允许他的许甜置身事外呢?如果他在地狱里煎熬,那么许甜也该陪着他一起才对。

“做我的女人,陪我上床。”梁瀚冬听到自己这么说,用一如既往般带着甜味的鸩毒吐着蛇的信子,他蓝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在脱口而出一刹那,有那么一丝丝的歉疚掠过心头,可在看着许无心那漠然的脸那一瞬间,心火覆灭了那仅有的那点亏欠感。

他迈开修长的腿,走近了许无心,用他比无心大了一倍的体态扼守住她的退路和前途,将她牢牢控扼在自己的胸膛范围,低头的唇几乎要触及她的脸颊,却只是似有若无的触碰,把那轻柔如情人般的口吻放的近乎暧昧,魔魅的脸透着恶魔的诱惑,如同鲨鱼的獠牙:“你以前最喜欢劈开大腿缠着我,如果你真忘了的话,需要我教你么?”

他将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向自己扬起头颅,目光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是柔和的颈项曲线,再深处…,他的另一只手撩开了她的大衣,有些嫌恶的扒开那件臃肿又难看的老旧军大衣,把它往地上一扔,伸出纤长有力的手指头拨弄了下她颈脖下的旧毛衣,顺势就抚弄上了胸前的浑圆。

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他凭空从心底窜出一股子邪火,形成了燎原之势,他的眼里露出贪婪的欲念,是那么的迅猛,迅猛的让他都有些发晕,对于这个女人的欲望远比自己以为的强烈,这让他感到吃惊,更有一种毁灭一般的兴奋。

他的这种感觉传达到手却是难以掌控的力量,这让无心感到疼痛不适,她不由一动,试图挣脱,却早被他一把搂住了摁向自己,依旧迫使她仰头看自己:“甜甜,我的乖乖,还记不记得你的第一次?我弄得你欲仙欲死的,那老男人可给不了你,要不要再尝尝?”

他边说边将一只手顺着她的腰杆往下,握住她的大腿,那里原本有丰厚而柔软的手感,此刻却绷紧的像是两条钢筋,但是他依然在那上面游走,感受隔着裤子摩挲的流连:“用你白生生的腿缠着我的腰,把我往你里面按,你喜欢的,我知道,还记得那样你总是会叫的跟荡妇一样,嗯?是不是很爽?要不要尝尝这感觉?我想你在监狱里很久都没享受过了吧?”

许甜虽然出身书香门第,家教是很严谨的,许家虽然不算是滔天勋贵,可人百年书香,对男女欲望最是看不得眼,平日里教导也是最忌讳谈论这些,在这样的家庭里教育出来的许甜是腼腆的,从来对这种事没胆子主动,然而梁瀚冬却是一头狼,一个香喷喷肉鸡成天在面前转,怎么可能容许她自在。

况且许甜真正是个不知事的,少年的女孩对这些大人们讳莫如深的东西总是存在深深的好奇,梁瀚冬又是个绝对机会主义者,很快当年许甜就早早偷尝了禁果。

少年的身体是充满诱惑的果实,而禁果的滋味又是那般的令人欲罢不能,何况许甜一直都当自己是梁瀚冬妻子的不二人选,从来也就没有抵挡的住每一回梁瀚冬的需索过。

当年的梁瀚冬却是从来不曾真在意过,甚至于有些厌恶的,许甜的身材胖乎乎几乎算不上前凸后翘,床上又羞涩的跟个永不开窍的处女似地,总是要他百般逗弄才肯稍稍放开些,而他喜欢和那种火辣辣的主动的女人翻滚,若不是要哄着许甜,他是不会多么流连许甜的身体的。

当然,许甜芬芳的少女体香以及她那火热的身体里埋着自己一部分的感觉并不是完全不美好的,尤其当多年之后梁瀚冬开始回味二者的关系,却是与日俱增的想念和她每一次的亲密。

想着身体的坚硬在她丰沛的湿润柔软的细腻里律动的那种感觉,和她每一次被自己逗弄的羞涩难耐时那下面不由自主的绞弄总让他回味无穷,这时候他都会在每一个孤独的夜里硬了又硬。

而此刻,他朝夕梦想的身体就在眼前,尽管变得纤细瘦弱不堪凝视,可那种滋味油然而生,使得他冲动的想要冲进她身体里撞击,狠狠的撞击,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迸发,碾碎,升入天堂。

许无心无法感知到此刻梁瀚冬思维里的翻江倒海,只是觉得有一种无路可逃般的压迫,令她无法喘息,这个男人身上充满了危险,令她无路可逃。

她知道他是危险的,当初就是这么拼命想要逃离,可没几天,她就又一次送上门,这一回,她退无可退。

他不像别的男人,不像陆峰,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坦然而退缩的,和他比起来,陆峰就像是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只是因为糖果包装的不好看,口味也不对他胃口,他就会舍弃了而不强求,可是这个人不会,他眼里的势在必得令人心惊肉跳,她知道,可她却毫无办法。

她觉得久已经干涸的眼睛里涌动着一种酸涩和滋润,雾气氤氲着眼眶,她想要反抗,可许大有浑身是血的样子就横亘在她眼前。

她泪盈于睫,悬挂在纤长睫毛上的泪滴要掉不掉的晕染着她毫无光泽的黑色瞳仁,看在梁瀚冬眼里只觉得喉头发紧,浑身的汗毛都在叫嚣:“乖乖,甜甜,我想要你想得都快疼死了,给我!”

他一把托着许无心的臀像抱孩子一样抱起她,将她放置在自己硕大的黑色办公桌边缘,两条腿强行挤入她的双腿间,将她抵靠在自己勃发的凶器前死死摁住,喉间咕噜噜发出一阵闷声的呜咽,如同兽般的撕扯她的外衣:“甜甜,你乖乖的,我们像以前一样,我让你舒舒服服的好不好?”

许无心被他掌控着身体每一个关节动弹不得,只有一张嘴呜呜咽咽的带着一股哭腔,拼命向后退:“不,你,你答应我再说。”

梁瀚冬突然轻轻笑了下,低头一口咬住她的嘴:“这小嘴太讨人厌,要不要封了它的好。”

许无心猛的咬住下唇,避开头,在被他再一次掌控前突然大声道:“等等,我答应你。”

她吸了吸鼻子,吞咽下心口一阵翻涌上来的恶心感,定定瞧着梁瀚冬:“你答应我救我哥,我随你怎么样,可你要先给我钱,我哥等着钱做手术,不然就会死,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做,如果你非要逼我,我,我会死给你看。”

梁瀚冬一眯眼:“你威胁我?”

无心顿了顿:“不,我只是不想让你失望,你救救他,举手之劳,我跑不了,可你非要硬来,我也能让你不愉快,想必你也不见得喜欢。”

梁瀚冬身体里的热血似乎有所收敛,他将两条手臂撑起身子在桌沿,放在无心身体两边,拱起的身体依然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低下头颅来打量着无心,他那双幽蓝的眼锐意凛冽,过了一会儿后,才支起身体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甜甜…,”他慢悠悠抚摸着无心的脸庞,似乎没有在意她僵硬了的表情:“你变聪明了…。”他叹了一声,“为了别的人,我很…”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将头颅低下来搁在无心的肩膀上,那粗粝的喘息声变得越发明显,深深的起伏说明了眼前这个人的危险,这然无心一丝一毫都不敢动,只能任由他将自己当成垫子。

在调整了会儿呼吸之后,梁瀚冬才又重新站直了身体,那刚刚吞噬一般的火焰仿佛只是悠忽而来的幽灵,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去:“吃点东西去洗个澡,你身上的味可真重!”

许无心一时间有些怔忪于这个男人突然的情绪转变,他似乎毫不掩饰眼睛里的厌弃,这种眼神和表情她原本是不陌生的,跟着许大有在一起工作难免遇上些人,对他们这样身份的民工总是带着高人一等的蔑视,似乎他们都是这个社会的细菌,污秽的存在。

她并没有多在意,只是垂下下巴:“那医院…”

梁瀚冬反身离开,冷淡得道:“求人要懂得分寸,既然你想要救你的‘朋友’,就该知道,别忤逆我,去把自己弄干净了,记住,从今天起,你是许甜,不是什么许无心!许甜从来不会这么邋遢!”

第一章 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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