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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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无心在梁瀚冬豪华的有些奢侈的办公室浴室里洗了一个囫囵澡,这一点她倒也没觉得特别的难受,她生活虽然追求不高了,但是有时候没有办法痛快洗澡确实是挺难受的。

这大概是她入狱后再出来那么久的日子以来洗得最舒服的。

然而浸润在纯黑色大理石铺陈的浴室里,面对着那面巨大的镜子,她依然只看得到一个伤痕累累的瘦弱女人,和这个装饰得精美无比的浴室截然不同。

她站在那个大镜子前看了会自己,然后无声的取下放置在那里的一件衣服,她身上来时穿的早已经被梁瀚冬让人拿出去扔了,而这些都是他吩咐公司的人送来的。

很合身的羊绒,雪白而精细的绒毛包裹着她的皮肤,有一种细腻的柔软,精致的呵护她粗粝的皮肤。

梁瀚冬行事高调而张扬,那是他那个老爷子惯出来的,所以他对生活中的物件,一向都是逢着精贵的用,反正他大爷是不愁花钱的,和他在一处,许甜原先也是不得不改变以往低调的作风,总是把自己打扮的鲜亮精致,只不过那个时候她的模样拿不出手去,从其量能做一个富贵太太也就罢了,能够修饰在梁瀚冬这尊漂亮佛爷身边的,却总是别样的花朵。

许甜不是不会难过,生气,甚至也会哭闹,只不过爱情这玩意总是不公平的,谁爱的深一些,谁就是吃亏的那一方,梁瀚冬是许甜心上的宝,他也满足了一个少女最甜美骄傲的梦,所以到最后,妥协的,总会是弱势的许甜这一方。

到后来,大多数时候梁瀚冬是个大爷,许甜总是跟着他屁股后头好言好语的哄,供着这位爷,落尽了她的面子,陪光了她的里子,甚至为了他可以舍弃她的自尊,在爱情里许甜是卑微的,可惜卑微的许甜从来不懂,一味妥协的爱不是爱,它不可能幸福永远。

那个时候许甜不懂,爱情蒙蔽着一个少女全部的视野,当她明白的时候,也已经晚了,现如今无心自然什么也不记得,那些失望,绝望,黑暗,或者别的什么。

她只是机械的穿上梁瀚冬要求她穿的衣服,然后走出去,这个时候梁瀚冬正坐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听到动静看了眼。

发黑的瞳仁里有蓝色的光一闪而过,他想站起身,却又改变主意侧身用胳膊支起了下巴,懒洋洋歪着头冲她招招手:“过来。”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无心看着那双修长漂亮的手,略微迟疑了下,慢慢走过去,当她靠近桌沿那一刹那,被梁瀚冬一把捞过来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别动。”他低喝了一声。

刚刚沐浴过的无心身上有久别的香气,奶香味,是许甜往日最喜欢用的,梁瀚冬从许甜入狱后没多久,就开始不自觉的将生活中很多的用品都改成了许甜习惯用的,他当初并未意识到这种潜意识的改变意味着什么,只是他惯常的喜欢用野兽的直觉行事,反正他在那个备受煎熬的日夜里越发清晰的想起往日两个人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惊讶的发觉着,他居然能够清楚记起许甜的很多习惯。

十几年的相处,他改变了许甜,其实许甜也影响了他。

一个人一生有多少机会和另一个人从很小相处,相知,生活,共处,连你上厕所的手纸,牙刷的牌子,剃须水的选择,卫生巾的品牌都彼此一清二楚,那么你和她,大概也就没有别的什么人可以替代。

这个道理,梁瀚冬那个时候不知道,就是在此刻,他也不见得真正明白他和许甜究竟是怎么样的纠葛。

他只是凭本能的想要留住许甜,只要想到许甜不属于他,他就会变得狂暴而不安,而许甜现在在他身边被他揽在怀里,他就会觉得无比安心。

他将自己的脸埋在这向往已久的身体里沉默良久都不动,许无心想要挣扎却终究怕又惹怒了这个阴晴不定的债主,最后才忍不住问了句:“我们,什么时候去医院?”

梁瀚冬不理睬,自顾自又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抬头,冷着一张脸瞧上去跟雕塑一般,瞥她一眼,起身。

他这么突兀的站起来使得许无心猝不及防差点跌出去,站稳了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对方,而梁瀚冬则已经走到了门口:“不是要去医院?还不跟上?”

无心恍然,忙不得跟着走出办公室的大门。

梁瀚冬站在门口,很自然的将她搂着腰,这让她感到格外的别扭,然而梁瀚冬却在她耳朵边说:“别乱动,想救人就乖一点。”

无心不敢动了。

从梁瀚冬一个人占据的整栋楼层的办公室下去,坐着他本人的专用电梯到底,这是一个半透明的电梯丼,可以看得到外面装饰现代的漂亮建筑。

那里面的每一个人都衣冠楚楚的,而当梁瀚冬大咧咧搂着无心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吸引的眼球可真不是少数。

梁瀚冬本就是一个做事张扬的家伙,他从来不会觉得需要掩饰自己的做派,而他身边自然不乏装点的花瓶,可能够被他这么亲密的从办公室里往外带的,却是绝无仅有头一回。

引起的轰动不可谓不大,而眼尖的少不得看出来这位不正是刚才就在楼底下大厅里引起轰动的那个古怪女人?

许无心可不知道自己一日间成了梁氏大楼里最热门和神秘的女人,她要关心的,只不过是能够让金主梁大少同她到医院出钱给许大有动手术。

时值中午,上了梁瀚冬的座驾,银色的跑车无声无息在热闹的街面滑动,就如同游弋在人海里的王者,他似乎毫不在乎的出现在人潮中,也并不在意这地方分明是步行街的地盘。

这些他大爷的有多么嚣张并没什么值得许无心去留意,只是这方向却是不对劲:“这不是去医院的路,走错了。”

梁瀚冬看了她一眼:“先吃饭,你那位朋友死不了。”

许无心张张嘴,最终没有再开口,而从后视镜里看她的梁瀚冬则冷冷笑了下:“别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可没逼着你求我,如果你要做我的女人,就不要给我摆这么张脸。”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无心不知道该如何使一个情绪多变的男人满意,干脆低眉垂首的露出一副顺服的样子,而梁瀚冬也没有再说话,一路拐过人潮涌动的步行街道,进入一条胡同口,外面的喧哗就给隔绝在一丛丛高大的沙棘和梧桐外。

在喧闹的中心街市有这样一处祥和安静的私人菜馆也只有像梁瀚冬这样四九城贵人子弟能知晓,它也不是对外开放的,不过是在小众人群里有所口碑,厨师是所谓红房子里出来的御用大厨,当年祖上做过真正的御厨,一手绝佳费刀口的活计,也只有少数真正的精贵人士才能够享用的殊荣。

梁瀚冬带她来,当然不仅仅只是为了和她吃这一口饭食,过了大门里头是宽敞的院子原来是用来做花园,如今则供来人停车。

过了这一重到里面真正的地界,要不说这四九城处处都是显贵,这分明又是一处王府气象,也不知是哪一家当年的古迹,如今被装饰得小桥流水,假山月洞,与梁瀚冬那一处行宫比起来,少了一份私人的精密,却多了份刻意营造的气派。

被一身旗袍披水貂毛的小姐引导到一处房间,推开四隔扇冰裂纹的大门,里头穿堂立着个一人高的玉石屏风,后头是个宽敞明亮的房间。

不说四周名人挂画山石博古,中间那张硕大的八仙桌已经围坐着几个人,都是熟面孔,萧枭范殷达不说,另外几个也都是那天和梁瀚冬一起在天堂雅阁聚会的,都是梁少一裤衩到大的发小。

今天有几个人身边还坐着打扮入时的漂亮女人,这个时候都用一种相当好奇的表情看着偕同许无心一起走进来的梁瀚冬。

确切的说,看得更多的是许无心,这圈子大家都是玩的倍熟的,尽管都是被自家男人带来的,不过这里头几个人多少都知道,梁瀚冬的德行,却是不知道梁瀚冬和许无心的渊源。

梁瀚冬换女人比他换衣服都要勤快,他是一条霸王鲨鱼,多得是送到嘴边的肉,可今天不一样,这几个女人可没个是不眼毒的,圈子里和没许无心这号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长袖善舞的,怎么就能给梁少带在身边出来见人呢?

要知道,能被梁瀚冬带来这种私密地方和几个发小一起吃饭,那可不是随便进得来的。

相对于众人的好奇,男人们则平静多,尤其梁瀚冬出现前萧枭打了预防针,也就不见得多意外,而梁瀚冬和许无心则就更淡定了,一个是向来唯我独尊,一个则是没放在心上。

最会活跃气氛的范殷达先打破沉默笑嘻嘻说:“哎哟梁子,带家眷来这么晚,可是要罚酒的,来来,先介绍一下,满足一下大家好奇心,这酒,兄弟给你满上先。”

梁瀚冬大马金刀扎坐了下来,一把搂过许无心让她跌坐在自己怀里,也不让她去坐一旁的位子,似笑非笑看了眼,然后扫视了下众人:“以后你们见着都要叫嫂子,我梁瀚冬的女人,许甜,甜甜,给大家伙敬一杯,这些你都该认得。想不想得起来?”

第二章 一桌旧交

许无心并不乐意这种场合,也想不透梁瀚冬带她来的目的,只不过她漠然的外表里并不是一颗愚笨的心思,识时务为俊杰这个道理她懂,也就没有像以前那样反驳。

她的这种乖顺似乎令梁少感到满意,他也没有强求无心非要表示什么,只要她没有再一次在这帮子兄弟面前落他面子,那就是不错的表现了。

这一帮子四五个都是他最要好的,他和许甜之间多少年的恩怨都是门清,大家嘴上不说,心里也多少都和萧枭一个意思,看着这两个人走到死胡同,实在是不值得看好的,有心劝,可就是最好的萧枭都被不轻不重落面子了,也就知道这事,梁瀚冬那轴脾气是上来了,劝劝不得,那就只好听之任之。

谁让这几个都是打落筋骨连着皮肉的好兄弟呢。

还是范殷达先把斟满的酒递过去,笑嘻嘻着说:“嗨哟可不咋地,都多少年交情了,这声嫂子当年都没能叫出口,怕是心里头记着这仇呢吧,今儿个大家伙又聚在一起,咱们好好儿喝一盅!”

范殷达又捅了捅身边坐着的女人:“李李,还不快敬嫂子一杯!”

他身边的女人二十五六年岁,大波浪卷的头发斜在脸颊边,显得妩媚,身材丰韵窈窕,闻言早举起酒杯,却是很亲密的靠向了许无心:“我叫李狸,范少喜欢叫我李李,说起来许姐还是我的恩人呢,早就想敬您了,来!”

她一抬手,青葱玉手上色彩斑斓的指甲同笑容一样耀目,敬酒的样子亲切而虔诚,许无心看她一眼,只觉得确实眼熟好半天倒是想起来,那一晚在天堂雅阁她出手帮人解围,倒是把自己绕进了个深渊,那个女人好像就是眼前这位。

没想到这又是一个熟人,梁瀚冬拿着手里的酒杯凑过去和她碰了下,回头把酒凑近无心的嘴巴满脸笑意的哄:“人家敬你的,喝一口尝尝。”

无心实在不习惯这个男人当着这么多双眼睛和她表现如此亲密,可她没动,梁瀚冬已经笑眯眯说:“李李跟饭桶你以后常见着,多熟悉熟悉,可别又不认得让人笑话。”

无心沉默着,最终还是低头就着梁瀚冬的手小小抿了一口。

梁瀚冬的微笑里多了一丝丝满足,这才松开手,指着狸狸身边空着的位置:“坐吧。”

看着许无心坐下来,李狸很自发的替她将餐巾铺开来,倒了一杯水放好,看着这边许无心有人照应,梁瀚冬才扭过头去看其他几个人:“点菜了没?”

被他看着的潘子搂着怀里女人正和她逗乐,这地方的大厨就是他家老子原来的人,自然这话问得也是他,就道:“点了些,主菜萧子说得等你呢,赶紧滴,兄弟几个能顶着,美人儿可顶不住呢。”

梁瀚冬睨他一眼怀里被他逗得笑起来格外甜蜜的小女孩,不过十七八样子,咧嘴狞笑了下,手指头打了个响,招呼过来侍者低头吩咐了几句,看侍者走开,才朝着潘子努了下嘴:“怎么那么快就换新鲜了?你小子有一手嘛,这个又是哪个妹妹?”

潘子嘴一耷拉,露出几分不自在:“嘿嘿,兄弟你这说得,这不拆台么。”

梁瀚冬显然心情还是不错的,取了一支桌面上的熊猫,随手夹在两根修长的手指间,原本点烟的自有他身边的女人,不过这事指望许无心估计是不可能,也就顺手拔了坐在他另一手边的潘子嘴里头叼着的烟来点了,吸了口,惫懒的往后头一靠:“别说兄弟不提醒你,男人太花了可容易折寿,我看这妹妹不错,可别又让你糟蹋了。”

潘子苦着脸,心说你丫自个终于美人归了倒是舒畅了,要论花谁比得过你梁少,这不埋淘他么,纯粹是他大老爷们舒畅了有心拿人开涮了,不过这琢磨也就肚子里转悠,借他十个胆也不敢真对着梁瀚冬这个场面上对抗,知道他分明是想要在许无心面前表现,可也没法子拆穿,什么事搁着许无心,梁瀚冬就不是个善茬,他只能选择打落牙齿和血吞。

身边的小丫头脸皮子已经红了,一双小手拧着他的皮肉疼是不怎么疼的,可回头要再哄,就是个大麻烦,于是他偃旗息鼓不说话了。

萧枭冷眼旁观着,似笑非笑看着潘子吃瘪,另外几个明明想看梁瀚冬折在女人裙下有多么的笑话,可偏偏梁瀚冬不是个能被欺负的,三两下解决了潘子于是大家伙都只能看着他得意,那劲头瞧着真是让人咬牙切齿。

他笑了笑,却是对着身边一个女孩子说道:“娜娜,怎么不招呼人?你不是三番四次要见梁子?回头可别说哥又没搭理你!”

坐他身边的女孩年岁也就二十出头,通身一股子漂亮骄纵的气势,黑色高领毛衣下大红超短裙,及膝牛皮靴,棕褐色卷毛长发,大眼睛,浓墨重彩着一圈小烟熏,亮闪闪的耳环在房间的水晶宫灯下摇曳生光,衬托着她那张生气勃勃的脸蛋很是美丽。

从梁瀚冬偕同许无心进来,她那双乌溜溜大眼睛就盯着人家瞧,在这两个人之间来回往复,就是不吭气,这会儿被萧枭一说,她眨巴了下眼,撅起嘴:“喔,知道了啦。”

她皱了皱娇俏的小鼻梁,漂亮的女孩子有骄纵的权利,何况又是出身不错的,她这样也没人会有什么不快,显然这位也习惯了被人宠着,没有李李那种谨慎的体贴,反而也不去看无心,拿着酒杯冲梁瀚冬道:“瀚冬哥,你好久都没来看我了啦,罚你喝一杯。”

梁瀚冬咧嘴笑了下,这丫头是萧枭母舅家最小的一个,从小家里头娇惯,也是和他们算得上熟悉,卢家和梁家又有生意上关系,冲着两家情分和萧枭的关系,他平日也算是给对方面子的,卢芳婷这话也就引了他举起酒杯懒懒散散的应了:“好说。”

卢芳婷看他一口闷下去一钟,笑眯眯道:“瀚冬哥你这么爽快,那上次答应我的瑞士滑雪什么时候去呀?”

梁瀚冬叼着烟在嘴角,一只手打开搭在无心椅背上,有意无意拿手指头拨弄她的脸颊,漫不经心答:“叫你萧哥替你订了票来公司报销,爱带多少人都行,我就不去了。”

卢芳婷顿时沉了脸来有些个不快,被身边另一个坐在身边的女伴拉扯了下,却没做声。

这些个小动作梁瀚冬压根没瞧见,他只皱眉:“菜怎么还不上?”

正好侍者鱼贯而入端着个大锅子来,像是个宝塔一样摞在桌子正中间,里头呼噜噜滚着沸腾的烟雾,一股子香气扑鼻而来,接着好几样做工精致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陆续都被端承了上来。

梁瀚冬拿着筷子却凑向无心:“这大厨做的肥羊肉是一绝,你尝尝?”

无心一直不大抬头,盯着自己的脚底心有些走神,这时候抬头看了眼桌面上的菜,作势欲起,梁瀚冬一把摁住她:“干什么要?”

无心淡淡说:“尿尿。”

在座的几个男的平日虽然嘴巴也没多少干净,可到底都是出生不错,尤其是女士在场,好歹还算矜持,无心这话多少有点大白话,惹得梁瀚冬人是一愣,倒是没多少不快,放开手:“知道地方么?”

无心站起来:“我会问。”

一旁的李狸随即站起身来:“我陪你一起,正好我也要去一趟洗手间。”

说罢过来挽住了无心手臂,后者不置可否,两个人一同走出房间,拐角就是洗手间,她们一左一右进了门解决了生理问题出来,各自洗手,这王府建筑的私家菜馆什么都讲究,就是这厕所造的也是豪华,精美的仿木结构门,雕花彩绘,香气扑鼻,门廊边水槽上安着圆弧状的古铜镜,两个人并排站着洗手,李狸借着镜面拿出唇膏来画了下,回头问:“你要不要?”

无心摇头,李狸打量了下无心的一张素颜,真正是连化妆过的痕迹都没有:“你不打扮一下吗?自己女人漂亮点,也是男人的面子。”

看她不说话,李狸笑了下:“上回的事,我还没和你道谢呢,今天能碰上你正好,谢谢你的帮忙,要不然我可就没法再工作了,说实话,我家很需要我这份工资的。”

无心有些心不在焉的回了句:“不用谢。”一边已经走出了洗手间的门,却站在走道上有些怔忪的不动,眼神盯着梁瀚冬他们的包间有种虚空的味道,跟着出来的李狸略带疑惑的唤了她一声:“许小姐…”

“许无心!”李狸的话被一个高调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回头,就看到从另一头大步流星走过来一个人,走近了能看到他那张漂亮的有些女气的脸蛋瓜子,嗯,不是陆峰陆小少爷还有谁能长的那么阴气。

他右耳朵边有一道咬痕,结了疤略微发黑,可人嫌弃创可贴太伤他大爷的英雄气概而给他揭去,留着这倒牙印倒是不嫌它醒目,这会儿老远瞧见个瘦瘦高高的个头怎么看觉得眼熟,打眼观察了变天,确定真的是那个咬了自己的女人,惊喜倒是压过了诧异,丢下身边跟着的人就跑了过来。

站在许无心面前,瞪大了那双漂亮妩媚的桃花眼:“果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第三章 ,莫同坤

看着无心不说话,陆峰倒是不意外,只是他很快琢磨了下说:“喂,你不是追着小爷我来的吧?呵呵,是有多仰慕小爷我,让你这么舍不得?”

面对陆峰的贫嘴,无心似乎很难得的,居然弯了下嘴角笑了笑,脱口道了声:“你好。”

一旁的李狸似乎有些意外的看着许无心那一闪而过的笑意,就是陆峰也多少觉得惊奇,无心这不经意的一笑令陆少爷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顿时通体舒泰起来:“来来来,过来一起吃饭吧,这可是咱俩缘分呐!”

他毫不介意的就过来要拉无心的手,李狸在旁边顿时为难起来,这要是半道人被截走了叫什么事,虽然她是不认得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是什么身份,可那边的梁少可不是好惹的。

“无心姐,我们该回去了,晚了菜凉了就不好了。”她一边说,一边将手搭上了无心的胳膊,化妆的精致漂亮的脸上露出几分亲密来。

无心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后者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恳求的意思,挽着她的手也在微微摇着用力,而无心显然也没想她为难,转头对陆峰说:“我不过去了,你忙你的吧。”

陆峰瞥了眼李狸,有些个不高兴:“你丫能有啥忙乎的?过来陪小爷说说话不行哦,不行,我要你陪我一起吃饭,老子陪着那帮子大老爷们无聊死了。”

他伸手过来要拽无心,无心侧了下身子避开,但是在他发火前就开口:“我下次陪你好吗,反正我欠你一次的,下回等我哥好了,我请你吃饭,只要你不嫌弃我请的地方不够好。”

无心没有拒绝反而主动的邀请似乎让陆峰感到满意,有些不清不愿的松开手:“说好的哦,可不许赖。爷我回头让人医院盯着你,嗯,有事你让他找我也挺方便。”

这回无心笑得有点明显了,点头:“好的。你放心,我哥好了一定回去找你。”

陆峰怎么看觉得无心这笑容挺让人舒心的,又觉得一会要去陪的那帮子老爷们脸面真没个女人舒服,磨磨唧唧不肯走,“有手机不?”

无心微微摇头,陆峰瞪了眼:“什么时代你没手机,回头爷送你一部,要不然怎么你找我?”

无心点头,两个人这边攀谈久了点,一边的李狸委实有些不安:“无心姐,我们该进去了。”

这时候走道那头有几个人走过,站在那里喊了声:“阿峰,怎么还不过来!”

那声音有几分沉郁浓重,像是金石玉器的低吟,深邃的让人不由不上心,陆峰听着那一脸痞赖顿时一整,啧啧牙:“行嘞,那爷我可走了啊,回见。”

说完这回可利索了,一扭头就小跑过去了。

等他跑到那头,那里为首站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穿军装使得对方显得威猛刚毅,就是他那张五官看起来和陆峰极其相似的脸也因为小麦色的肌肤和眉宇间的厉色使得陆峰脸上那种阴气很重的妩媚完全变成了军人的霸气英挺。

他狭长的眼睛里带着些许探究瞄了眼陆峰身后:“干什么呢?这么久不过来,同坤难得回国了,老爷子让我们请人家聚一聚,你又那混去了?”

陆峰在他大哥面前从来不敢太过放肆,只不过依旧嘟囔了句:“他是你发小又不是我的,非要我也过来凑什么热闹,我这还有事呢。”

陆韬冷冷一笑:“你那帮子狐朋狗友能有什么大事,同坤带来项目可以给你在舅舅公司好大的进益,就是为你在公司那摊子事,你也该拜拜人家山头,这才是正事,知道多少人等着和莫家搭上关系么?我给你做个搭桥的你还嫌弃,老子那才有一大堆演习大事呢!”

被他哥这么一吼,陆峰立马蔫了不说话,耷拉下脑袋跟在陆韬后头,被他老哥一拳头砸了下背,不等他嗷出来先说道:“给老子把精气神提起来,像什么样,孬兵!”

一边说,一边两个人已经走进了那一边的包间,里头大圆桌前上首位置安坐着一个人,看兄弟俩带头走进来站起身来,微微笑了下:“我说陆大少,你又拿你弟弟当你的兵训吗,这都多少年了,威风不减当年那!”

陆韬看到对方,刚毅果敢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减了些他那张冰山脸的冷酷,上前锤了一下对方:“莫同坤,你几年不回来,还是这么会调侃人,做生意的,都像你这么油滑不成?”

莫同坤不动声色偏了下肩膀,卸去几分陆韬的力道:“我实话实说,怎么陆少将军官大了,还不许人进善谏了不成?”

二人一笑,伸出去的胳膊各自握在一起拥抱了一下,两个男人,陆韬威猛俊挺,一声戎装显得凛凛威严,莫同坤却是修长斯文,一张脸比之陆峰的阴柔美多了份男人的魅力,而比之陆韬,却是又多了份学者般儒雅的俊秀。

他柔和了二者气质,浑然形成自己的气派,俊美不凡。

再说看着陆峰跑远了去的背影,无心站定着没动弹,李狸再一次拉了拉她手臂:“走吧。”

许无心这回有了些反应,低下头嗯了一声,她的情绪前后明显有种起伏,这会儿的低沉就是李狸都能看出来,虽然她不太懂无心究竟想什么,还是说:“无心姐,要小心。”

她看许无心抬头茫然的看过来,撇撇嘴:“我喊你无心姐你不介意吧,那里头的爷都是脾气不好的,我们惹不起。”

李狸并不知道许无心的来历,虽然她看出来梁少对无心的特殊,但多少以为是梁瀚冬对无心只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霸道,也正因为这个,她怕许无心一时触怒了那位太子爷。

像他们这样有权有势的爷们,喜欢你的时候能把你捧上天,一旦厌弃了,若是惹怒对方,那么恐怕会被灭得连渣子都不剩。

许无心现在是梁少手心里捧着的,可这些人绝对不会喜欢自己的女人在和自己一起时候又和别人有瓜葛,是男人大概都不会喜欢,能到这来的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可要是两头沾惹,回头掐架倒霉的只会是她们这样出来不过点缀的女人。

虽然很无奈,可是这就是生活,谁让那些人都是爷呢。

无心对李狸的劝告不置可否,两个人正说话间就听有人喊了声:“你俩掉粪坑里了?怎么这半天才回来!”

一抬头,就看到梁瀚冬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站在门口,他冷冷看了眼李狸,一偏头:“饭桶找你呢。”

李狸识趣的缩着脑袋从梁瀚冬身边溜进包厢,梁瀚冬这才几步走到许无心身旁:“你刚才和谁说话呢?”

无心低着脑袋微微摇头,她的情绪始终带着低落疏离,而这会儿梁瀚冬却意外的没发火,伸手把她拉过来:“上个洗手间也能半天,进去等我,我一会就过来。”

他把无心推进包间,想了想又回头嘱咐一句:“别乱跑!”

看着许无心进了包间,他才凝神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一边却朝着许无心她们来时方向走过去,刚一转弯,迎面过来个中年男子,眼见着梁瀚冬忙堆出一脸笑:“梁少!”

梁瀚冬劈头问:“人在哪?”

对方哈着腰:“莫少刚刚进了葆光阁,正和陆家和另外几位聊着呢,我带您过去。”

梁瀚冬伸手将指间的烟蒂弹开,一只手插着裤兜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惫懒,可有可无随着对方拐了个弯,来到那个叫葆光阁的包间前,做成游廊一般的走道四壁都是精美的彩绘,仿制的是古典建筑的精华,而行走在这样的游廊上衣冠楚楚的梁瀚冬被光影打造的视觉效果笼罩在他邪魅的五官形体上,有种时光交错的意境。

当他站定在葆光阁前楼台上时,从另外一处拐过来一行人正好也站在门口,为首一个年岁四五十,养尊处优的体态体现着上位者的雍容,当他看到梁瀚冬时,细微的眼也露出一抹讶异。

而梁瀚冬则微微一笑,随着两边人马齐齐站到门口,侍者将门打开,而恰好他这时候开口对着对方说道:“听洪伯伯说今日叔叔您要光临此处,恰好我也在此请客,便不请自来借机讨您一杯水酒,鲁叔您不会介意吧。”

他这话不高不低,恰好能让门里门外都听得见,而他同对方这么握手招呼的动静也自然让门里的人停止了交谈,房间里三个男人也就应声看了过来。

梁瀚冬仿佛漫不经心扫了眼房间里的人,视线未作停留,只是微笑以对面前一位,而被成为鲁叔的男子惊愕的表情也不过一瞬,随即面上如沐春风:“你小子平日滑头滑脑要见一面都不容易,今儿个倒是乖巧,这是吹得那一股风呢?进来进来,都是年轻人,想必也用不着我老头子做中介,彼此都该认得吧!”

他做头一步进来,梁瀚冬也不推辞,紧随而入,闻言却是跟着看了眼迎着站起来的三个人,幽深的目光恰好迎着对面那位同样变得漆黑而深邃的一双眼,咧嘴一笑:“可不是,果然都是老熟人嘞。”

他站定在莫同坤的面前,两个同样修长而显得挺拔的身体面面而对,凭空生出一股子张力:“莫大少,这是从国外镀金回来了?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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