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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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交锋
陆峰支着下巴看着面前几个人,状似很有些研究的味道,耳朵边听着这些年纪都比自己要大一些的人聚集在一起,尤其是这个后来进来的人,他从这个男人身上敏锐的嗅出些同类的味道,只不过人家梁瀚冬要比他更凶猛,也更懂得掩藏。
当然后面这些特质陆峰是不会肯予以承认的,只不过他看着莫同坤和梁瀚冬以及自己大哥寒暄之余,这个小精怪都品得出里头暗槽涌动的味道,心里头不屑露在面上几分不耐烦,切,虚伪!他嘟囔了一声,捅了捅自个老哥:“哥,我有事,出去会。”
陆韬瞪了眼,暗骂:“给我老实点!”
回头却听到莫同坤正说到:“往年承蒙梁少关照,一杯水酒,不成敬意,聊表一下心意。”
梁瀚冬大咧咧同样举起酒,遥空与之对应一举:“不敢当不敢当,你我沾亲带故也算是有些渊源,理当的。”
莫同坤的眼仁里有那么一瞬紧紧的眯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了平常,举杯遥对晃了一下酒杯中暗红色的液体,随着灯光的投影在黑色眼眸里划过一线殷红:“梁少此话可是过誉了,你我这亲未免偏了一些,哪能当得起梁少青眼。”
梁瀚冬微微一瘪嘴,笑起来依旧一副混不吝的态度,此刻只有那位后来的鲁叔看着场面微笑着道:“怎么,原来都是认得的么?倒是巧了,不如一块坐下来喝几杯。”
梁瀚冬一笑:“让鲁叔叔你看笑话了,我也就是刚听人说起您过来了,顺道来跟您打声招呼,哪好意思搅扰各位雅兴,何况那一头还有个局,也不好就随意敷衍,我就不打搅了,下一回我做东,请您喝一钟。”
而莫同坤却在他说完这一句的时候突然说道:“梁少还是一如既往那么忙,想必那头等得是个美人吧,咱这也不干那煞风景的事搅扰梁少的好事,只不过倒是有件事恰好想趁着您在,问一问,不知道可否?”
这话令原本已经扭头要走的梁瀚冬脚步一顿,回头:“哪能呐,有事问呗。”
莫同坤笑笑:“梁少是爽快人,我有个妹子,想必梁少同她也是相熟的,出国这几年没能联系上,前些日子去问过她原先待着的地,人已经不在了,听说倒是梁少之前还有些联系,就是不知道,这会儿您知不知道人在那。”
梁少似笑非笑:“哦,莫少问这个倒是问着了,我梁少熟悉的妹子可真是不少,不知道莫少问得是哪一家的妹子?”
莫同坤的眼神冷了冷:“家妹姓许,闺名一个甜,不知道梁少贵人多忙,可还能记得不记得。”
梁瀚冬随口将杯中剩下的酒一口闷了下去,随手将酒杯一摆:“我这甜妹妹酸妹妹的还真不少,不过一时半会儿还真记不太得,回头我让秘书帮你查查,都是自家兄弟,这忙能帮,我还是要帮的。”
莫同坤垂下眼皮,面色寡淡的说了一句:“那就多蒙看顾了,要是真能得了信,我该好好‘谢谢’梁少。”
“不客气,应该的。”梁瀚冬大咧咧接受了对方这一句半真半假的谢,仿佛丝毫不介意那话里藏锋露刃的意境,随意又朝鲁叔告了声罪,便慢悠悠退出了门去。
门关上的一刹那,梁瀚冬那戏谑慵懒的神情却是骤然一敛,大步流星甩了跟随他走出来的那个经理,过了游廊,一头撞进和范殷达几个的包厢,撞入他眼中的,是一团热气融融的场面,兄弟几个正吃得酒酣耳热的,这帮子人都是吃喝玩乐的祖宗,从来也是不会亏待自己慢待客人,调节气氛的能耐那是不用说,几个女孩子早都被哄得面红耳赤,娇嗔不断。
热闹之中也只有许无心,闷头只是慢悠悠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她的动作说不上优雅,带着些机械,似乎对谁都没有说话的欲望,只盯着眼前碗里的东西。
好在她身边那个李狸很是会来事,看着她碗里空了,随时都帮着夹菜,另外几个男的固然也不敢冷落了她,时不时会搭上来几句,可惜许无心不怎么给面子,十句倒是有九句不回答。
这让人有种摆谱的味道,可人是梁瀚冬的,这些人心知肚明,自然也没人会觉着不快。
梁瀚冬撞进来看着这看起来挺眼热的一幕紧绷着的面容一缓,可是也就仅仅只是几秒却又上前,也不顾兄弟几个正嗨着,过来拉起许无心就往外走。
别人都还没回过味来,萧枭喊了声:“哎,兄弟,你干嘛呢,去哪?这饭还没吃呢!”
梁瀚冬头也不回就走,压根没搭理他,另外几个愕然看向萧枭,萧枭摊开手耸了耸肩膀,莫可奈何。
对面的卢芳婷忍不住就娇斥了一声:“哎呀,讨厌啦,这算个什么事嘛!”
萧枭眨了眨眼,架起块炖烂了的羊肉放到她碗里:“姑奶奶,吃你的呗,埋淘啥呢!”
“萧哥讨厌,人家才不要吃羊肉,膻死人了!”
被梁瀚冬疾步拉着,许无心只觉得手腕疼,他人高腿长的,一步路抵得上她两步,拉得她踉跄难行,不由想要挣扎:“你放开我,慢点。”
梁瀚冬带着她径直从另一条路绕过前面宽敞游廊,穿过月洞门的林荫小道,一边随口道:“你不是要急着救那个民工,这会儿怎么不急了?”
无心这才不再挣扎,紧跟着脚步小跑了下,梁瀚冬这时候已经把人带出了院子,来到后门口,看她这样子努努嘴,几分不屑几分不满意,可也终究是没说什么,后门看门的侍童已经把门打开,点头哈腰朝二人说着好话。
梁瀚冬自然没工夫搭理,不耐烦催促着赶紧把他的车开过来,二人在门口站了会功夫,已经有人将他的座驾徐徐开了过来。
车在门口停下当口,也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呼唤:“无心!”
声音飘飘忽忽的,无心听得恍惚,抬头扫视了眼,却是没瞧见人,梁瀚冬已经坐进驾驶座回头不耐烦:“磨蹭什么?”
许无心记挂着就怕这主又反悔,忙不迭就坐进去,门一关,轰一声车子就火箭般弹射出去了。
等车跑远了,陆峰不知从那拐出来,在后头气喘吁吁跑过来,瞧着远去的车子一皱眉,龇牙咧嘴的唾了口:“丫的,跑真快!”
他又紧赶慢赶着招呼不远处门童:“我的车呢,赶紧给我开过来。”
那门童大概也认得,堆着笑:“陆少,您也走了?怎么不和陆大少一块?”
陆峰不耐烦:“老子要你管,一群脑满肠肥的,爷可不是三陪,快点,罗嗦什么你!”
门童噤声不敢再惹这位爷,倒是这时候陆峰兜里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有心掐灭,可那震动感十足的铃音不知怎么的就体现出一股子来电对方的威势,陆峰撇撇嘴,还是接通了,声音有点懒散:“喂,哥,啥事?”
“你小子又溜哪去了?给我回来,不然老子扒了你皮!”
陆峰嘿嘿一笑:“哥,我有个朋友住院呢,我去瞅瞅就回啊,您帮我盯着点,我那酒量你是知道的,回头我谢你!”说完啪挂了电话,一屁股溜进自己的座驾哧溜一声开了出去。
且不去说后头的陆峰,梁瀚冬驾驶座驾带着许无心离开那处掩藏在喧嚣之后的奢华之处,直奔许大有所在的医院,这一回,总算是并没有再带着许无心到别处。
这回,梁瀚冬算是挺直接,拿了支票到住院处直接划账,看着院方开出来二十五万的发票,许无心捏着手里沉默,梁瀚冬站在她身边伸手搭在她胳膊上:“满意了?记住你的承诺,这二十万是手术费,另外五万是给那家伙雇佣护工看病的,这就没你什么事了,也用不着成天往这跑。”
许无心肩膀扭动了下 没能挣开,也懒得再动,只是抬头看他:“我能去看看他吗?”
梁瀚冬低着头幽蓝的眼睛盯着她看:“这是最后一次,我不喜欢我的女人身上带着别的男人味道,尤其是个下作的民工,许无心,你既然叫自己无心,那么就给我无心看看,这个男人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拿了二十五万给他,该他知足了!”
许无心默然,她既无法向梁瀚冬解释她和许大有在这个无助的世界里结下的那种情谊和情欲和金钱没有任何关系,想必梁瀚冬也无法理解她和许大有之间的关系,一个二十五万划断了她和许大有的联系,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再不可能拥有那廉价却自由的简单生活。
她握着薄薄的发票一路来到病房,先将东西交给护士台的人,然后托护士给雇佣一个熟悉工作的护工,自己又费了番唇舌在这个不适合探视的时间请求通融一下,穿了隔离衣进了ICU病房。
许大有依旧这个时候浑身插满了仪器导线,床头挂着点滴,额头满满的绷带,这么大个个头这会儿全都陷落在床里看起来格外无助,他没有亲人没有近友说白了只是一个在社会上游荡的家伙,这会儿即便死去也确实很难有谁会记得,像他们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每个角落其实都有,只是这些人如果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的话,也确实很难引起你什么感念。
无心看了会人,对方没醒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于是只有慢慢退出来,等她脱了衣服出到病房外,等得不耐烦的梁瀚冬早上来搂着了她腰就把人准备往外带。
“无心!”这时候就有人在后头大声喊了下。
第五章 激惹
许无心听到叫声的时候回头,一旁的梁瀚冬扒着她往另一头走:“磨蹭什么呢!”
无心回过头来没再说什么,两个人这边往电梯口走去,这时候就听到后头一叠声又是一串叫:“无心,许无心,无心!”
陆峰气喘吁吁跑上来对着许无心好大一声说道:“我说你跑的怎么跟兔子似的,爷叫你半天了没听到呢还是怎么滴,怎么都不应我!”
说着他伸手过来就要扳无心的肩膀,却被人从一旁一把拽住了手臂,梁瀚冬冷着的脸神情莫测:“阁下想要对我的女人做什么?”
陆峰这人很有意思,他刚才还真是压根就没注意到无心身旁有这么一号人物,这会儿突然醒神过来,一愣,这不几分钟前还在和他大哥那几个人精里玩太极的家伙嘛?怎么就跟无心在一块了?
“嘛玩意?你女人?!”陆峰瞪大了那双勾魂夺魄般的桃花眼,瞅了瞅梁瀚冬,又瞄瞄许无心:“玩笑吧,哥们,你这是什么眼神对这个女人有兴趣?”
要说陆峰是横的,梁瀚冬就是横着里的祖宗,他这人护短,无心是他手里的,他怎么捣腾是他的事,可就听不得别的人眼里口里贬低无心,他刚才应酬莫同坤那会子压根没把这猫在大哥身边的小弟弟放眼里,这会儿也就没想起来这人,只不过他首先就不耐烦对方无心的熟稔,而后头那句对无心的讽刺那就更不入耳了。
“管你他妈的鸟事,滚一边去!”梁瀚冬人前的斯文那都是装的,撕开他华丽魅惑的外衣,就是个天不怕地不认的活阎王,自然没工夫搭理一个小子,一抛手将对方被自己抓住的手臂扔开,沉着脸拉人就走。
陆峰怎么可能允许别人对自己的忽视以至于带走无心,几步抢上前拦住去路:“慢着,你谁啊你,说走就走,也不问问小爷,无心是你女人?我才不信,她要是你女人干嘛还问我来借钱,莫非你他妈是个小白脸?”
梁瀚冬脸色顿时一沉,却是盯住了无心:“你借这丫小崽子钱?”
陆峰不干了:“你妈说什么呢你,你才是小崽子,你全家都是小崽子!”
说罢就过来拉住了许无心的手臂,梁瀚冬火了,早捏住了许无心的手臂不让她被扯走,这两个祖宗可都是打架打大的,手劲可不是盖得,左右一拉扯,无心顿时觉得疼入骨髓,不由一皱眉,却是看向了陆峰唤了一声:“陆二少。”
陆峰正用劲,被她这么一喊愣了下神,视线不由自主看向她,只看到无心朝着他淡淡弯了下嘴角,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也许还掺杂着哀戚的恳求就这么看着他,居然在无心那么一种呆滞的表情里融合成一线令人痴迷的神情,她仿佛什么都看得透,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看透。
她的那种表情,让嚣张跋扈惯了的陆峰平白从什么地方生出一股子疼,生冷冷的疼,撕扯着他的心脏,这样的女孩,本不该又有什么样的必要让他们予取予求,可她却用一种悲悯的神情看着你,让你有种自我惭愧。
很奇怪,陆峰从小得到家里的宠爱养成的那股子唯我独尊的高傲,在这个浑身累累伤痕依然能够面容平淡的将自己完全剥离在他面前也不显得自卑的女孩,他的那种骄傲就莫名的被揉碎化成了低低的尘埃,在他近二十年生涯里从未有过妥协的感觉这个时候被无心眼神一瞧,就滋生出一丝心软。
他放开了手,不自主的。
谢谢,他看到无心正用唇形朝着自己说,虽然没有声音,可他就是听明白了。
这世上没有谁的谢谢能让我们的陆小少爷那么的觉得滋润,又有百种滋味弥漫心头,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对爱情懵懂的憧憬和复杂的感觉,此刻正萦绕在这个天子娇儿的身上,可他,却并不自知。
许无心和陆峰的眼神交流让在一旁不错眼珠看到的梁瀚冬同样不是滋味,他什么时候看到过许甜对他以外的男人有过这样复杂的眼神,尤其在出了监狱之后,他看到的,是一个颓废的,绝望的,无所依的女人,这让他深深的痛,却也有不为人知的喜。
许甜这一生拥有过的感情,只有对着他时候才是最激烈的,那个属于他的许甜谁也不曾拥有,同样无法得到,那个炽烈的感情就是他,也只是在岁月舛错之后才在日日夜夜啃嗤心灵的痛苦煎熬里一点点的品味出来,他才能够狂喜的发觉许甜如何的爱着自己。
所以他要重新得到这份爱,毁天灭地也在所不惜,无心是属于他的,任何人也不能够破坏和插入他们两个人的这个唯一里去。
所以当他看到无心和陆峰那种旁若无人的情绪交流时,心中兀然生出一股子邪火,毒汁在紧缩的心脏里被挤压出来,飞溅四溢,游走在四肢百髓之间,迅速将他的理智湮灭。
他猛的拉紧了许无心,看也不看陆峰:“走!”只是冷冷一个字,拔脚就走。
无心踉跄着被他拉扯,无意间回头,也只能看到陆峰还愣愣呆立在那里。
梁瀚冬的大鲨鱼在飞速的疾驰街头,那隐隐的发动机咆哮声如同一个被激怒着的猛兽,海的喧嚣,森林里的怒号,他紧绷着的面容隐约透出青白,幽蓝里有两簇蓝汪汪的火焰,静谧而恐怖。
无心紧咬着下唇,在那种近乎毁灭般的速度里尽力保持着身体重心,却也是一言不发,他们两个此刻就像是没有面对面对峙的野兽,谁也不肯发出一声示意,那种紧绷着的气氛随时都会崩坏,可谁也不肯先一步出声。
无心在被拉成直线一闪而过的车外景致里只看得到自己那张惨白的脸,被咬得要破皮的唇,她想不透这个男人此刻怒张勃发的气势究竟发自哪里,可她也明白下一刻这头猛兽随时都可能扑上来吞噬自己。
她脑海里一直都在发出逃跑的信号,她不是不怕眼前这个男人,可她一来无处可逃,二来,却也有一股子倔强,如同天际翻滚的云雷,波诡云谲的翻涌着。
她不能退,也不愿意退缩,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凭什么要示弱于这个男人。
银色的跑车呼啸着奔腾进梁瀚冬家的地下车库,黑暗的车库像是一个大牢笼,顿时窒息住了无心的咽喉。
她看着男人捷豹一样跳下车,又从另一头打开自己这边的车门,伸手就要把她抱出来。
“不…”她终于破口吐出一声来。
梁瀚冬匍匐在她上方,黑暗中他深邃的脸庞只有刀切斧削的轮廓犀利的存在着,眼睛里的蓝烟悠忽如蛇信,声音却有说不出的沙哑:“甜甜,我不介意在这,别忘了这是你欠我的!”
哗啦啦,车库外突然一阵剧烈的声音夹杂着风的呼啸,车库的大门半开着使得黑压压的风裹挟着雨雪击打在了卷帘门上,那风的力量竟然有了一种摧枯拉朽般的毁灭。
无心只觉得从头顶一股子冷意直达头顶,心脏在一瞬间炸裂,饱含着绝望的她吞吐出半句:“不…!”她本能的抬起脚朝他踢了过去,那力道凌厉而又决绝,这还是她在监狱里学会的,从一个什么也不敢的娇小姐,到后来不管不顾的监狱老人,这之间的凄凉,只有那个被遗忘的许甜在记忆深处看得明白。
可她这点自保的本事在掐架长大的梁瀚冬面前,无意蚍蜉撼树,她踹出去的脚脖子被梁瀚冬一把握住了抬头,幽蓝的眼眸已经在那头顶偶尔一闪而过的光明中变成一抹赤红:“甜甜,乖甜甜,我不想伤害你,真的不想!”
他一把捞住好想要挣扎的许无心,将她整个人翻过来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抗,许无心只觉得一瞬间天旋地附般的旋转,就被整个人像麻袋一样困在了梁瀚冬的肩膀上。
他像是一只猿猴利索而迅捷得抱着人从地下室一路往上,脊背上传来一阵刺痛,无心的手脚都被他牢牢控制住只剩下一张嘴,尖利的牙齿透过他薄薄的毛衣和衬衫刺痛他的肋骨,可他却没有停,甚至也没有哼。
她也没有住口。
血腥味在嘴里弥漫的时候,整个人再一次翻倒,她被重重砸在柔软的床上,不等她反抗,那压迫般的力量已经朝着她再一次迎面压了过来。
北风在屋外如同亘古的野兽,嘶嚎咆哮,即便在如此高级的别墅窗外,依然听得到那隐约的呜呜声,魑魅魍魉仿佛都在屋外绕着尖叫,嘲笑,冷媚着人间的残忍。
无心的双手想击打过去却被抓住了往两边摁住,两条腿弹跳着想要踢人却被顶住了牢牢压在腿下,她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在祭台之上只剩下呜咽和一双盈盈之眸,凝视着居高临下俾睨着她的男人:“别,求求你,不要!”
她终于哭泣出声,带着一丝丝委屈,一点点绝望,气绝无力的挣扎最后一点点微薄:“放开我,求求你,梁少,别这样对我。”
第六章 抵死缠绵
女人的哀求在这个时候就如同是一副催情剂而不是解药,梁瀚冬在看着无心的眼睛里同样透露着一种绝望,而这种绝望汇集成的却是一种决绝,他的手坚定而冷酷的分开她的腿,将自己置身在这个细弱却对他充满了诱惑的身体前。
他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从容的褪开,无心的挣扎在他冷酷的坚决面前无力的像是挠痒,当他看到她白生生细瘦的肩膀裸露在空气里依然微微颤抖的时候,他的双瞳骤然挛缩了下,女人伤痕累累的身躯就这么暴露在他的眼前,伴随着啜泣,浑身战栗。
他突然倾覆下身体,以一种虔诚却又痛苦的表情亲吻她的脸颊,舌尖卷裹着她的眼泪,那苦涩,咸腥的眼泪,如同药,涩了他的舌尖,滚落他的心田。
接着他继续往下,在她的唇舌间停驻,以义无反顾的力量敲击她的牙齿,无视于她左右挣扎,吻变得凶悍而执着,当她呜呜作响时他就乘隙将舌伸进去,舔舐她的每一寸口舌。
无心的头颅被他捧住,任他予取予夺,她的心和唇间的痛苦让她不堪忍受,恶狠狠的咬下去,然而梁瀚冬却只是紧紧皱了眉头闷顿了下,尖锐的痛,却像是唤醒了一头迷茫间的恶兽。
他倒吸一口气,猛扬起头,在头顶俯视,无心趁机扬起手啪的就招呼过去,却只是将他的脸打偏向一侧。
窗外的风雪把天地模糊成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所有的痛苦茫然希冀和绝望都混沌在那里,他的目光只扫过那白色一刹那,又扭回头垂下眼皮看他,眼里从至烈多了一份坚决:“打得好。”
他将她的手捞起来按在脸上:“你要打,要杀,要刮,都随你,甜甜,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的心里只能记住我,我不管你是爱我,恨我,只要你记住的是我,我不介意你怎么想我,我只想要你想起我,别忘记我。”
他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卑微口吻叙说着内心从看到陆峰起那一刻滋生的惶恐,他是多么的惶恐,对如今的许甜无法掌控的失落,对自己曾经做下一切的懊悔,对失去许甜的爱的痛心,在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而他的动作却是截然相反的执拗,强硬,用一种他从来不曾有过的强势桎梏着无心的挣扎,仿佛只要无心稍稍的反抗都能激起他内心无比的愤怒,他不容许许甜的反抗,她不应该反抗,她是顺服的,只要他想要,她总是会臣服与他。
他眼热的看着祭奠的羔羊身上白生生的肉和纵横交错深浅浓淡的疤痕,那每一处随着挣扎颤动的线条都让他生出血热的沸腾,他再一次俯下身体,将献祭的羔羊扯开臂膀任他游刃,伸出舌头来舔舐每一寸的伤痕,在那发丝沟壑间感受那些丑陋的扭曲的纹路,以一种身心献祭的虔诚来舔舐。
他身体里勃发的那一点已经坚韧无比的挺直,涨得发疼,在他身下扭动的身躯无比香甜诱惑着他,他的脑子里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的卑鄙和无耻,可男人身体的本能让他无法停下来,他渴望进入这个身体,渴望她的包容,渴望她深邃的年轮皱褶里每一寸的滋润,将自己包裹,吞噬,然后吸吮他的精髓,便是死了,也无所恨。
他直起身,迅速剥离自己,那雪白而壮硕的身体美的如同雕像,让多少人为之倾倒,可在这一刻,他却仅仅只想倾倒在面前这个瘦弱凉薄的女人面前,只求她看他一眼,用那双充满爱意缠绵的眼。
然而许无心能够给与的,只有无尽的冷漠,和隐藏在冷漠之后那微微的恨。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酥”,那一句荒诞却凉薄的淫词艳曲曾经化解了多少纨绔的矜持,可如今他才能够深深体会到它的真谛,怎样一种抵死缠绵才能够让他如此的沉沦,每一个没有许甜没有她温暖身体的日夜他是怎么样熬过那种煎熬的,又是怎样在这一刻得到了救赎?
“甜甜,我的乖甜甜,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他将自己勃发的怒张切割进柔软而幽深的身体里,在那相容的一刹那两个人都发出一种痛苦的呻吟,她是干涩的,而他同样也有种无法言语的痛楚,那种痛是心灵的,他知道这一刻他做到这个地步,有些事将再无法回头,理智却不能够战胜崩溃,痛,却又那么的舍不得,舍不得放弃,这种肉体的交割像是两个人在战场兵戎衔接的肉搏,有浓浓的液体在交合的地方慢慢渗透,那是血,他知道。
借由着那血的滋润,他在她身体里开始寸寸逼近切切撕裂,生生把那痛磨进两个人身体里。
而许无心在挣扎到最后,当他终于强行进入她身体那一刹那,她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只是茫然的望着天花板,那隐约露出的微薄恨意和痛苦都已经化成淡漠和呆滞,她用这些情感来保护自己在监狱中挣扎求存,也在这一刻,将自己包裹在一层薄薄茧里头,这样可以避开痛苦,也就无欲无欢。
头顶的灯罩华丽中透着朦胧,因为她被顶弄的耸动而在视线中抖动,那黄灿灿的灯光变得幽暗晦涩,如同外面世界里风雪交加的凄迷。
那个男人粗喘的声息像野兽在嘶嚎,在她身体里驰聘的凶器搅得她翻肠复胃,浑身每一寸骨头都在痛,这些痛聚集在神经末梢却将它彻底麻痹,以至于她麻木的只感到时间,流逝的是那么的慢。
她的眼前迷迷茫茫的像是看着了什么,又像没有看到,没有光泽的黑瞳里倒影着男人的脸,被情欲和痛苦扭曲了的俊颜,再不是人前的绝代倾城,也没有那骨子里的颓废妖魅,只有疯狂,狰狞,丑陋,以及勃发的情欲。
甜腥的味道夹杂着一股子交合的淫靡在房间里渗透,充斥鼻端,她想,她也许是要被弄死了吧。
这么黑暗的人生,死倒是一种解脱。
“甜甜,甜甜…”然而耳朵边那不知疲倦的呢喃伴随着一阵紧过一阵的攻伐,那用不停歇的力量并没有因为她的漠然而消退,相反,他越发的往她最深处顶,像是要把她撞坏,在许无心面前,梁瀚冬将自己最见不得人的,最难堪的一面毫不保留的暴露着,剥除了他修饰完美的外衣,他就这么赤裸裸袒露着对她的贪婪,欲望,还有那点近乎迷茫的救赎。
他把她双腿曲起了紧紧折在胸前,再将自己压过去,两具赤裸的躯壳完全紧密的贴合在一处,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与之相交的地方进进出出的涌出来大量的鲜血,那血染红了床单也染红了他的眼,他用他沙哑了的声音在那个无声无息的女人耳朵边说,带着一丝哭腔:“甜甜,你看看,我和你血肉相连,你看到了吗?”
他在那一处抹着一手的鲜血,伸出手来愣愣的看,一股子绝望夹杂着燃烧的火焰从小腹升腾直窜上脑门,浑身的肌肉都在那一刻紧紧绷住,咬着牙往再深处,更深的地方顶进去,接着一声低吼,从那一处猛的喷涌出一股子力量,把他的所有仿佛都倾注在这一下子射出去上。
随着那一下子达到巅峰的射,他知道他将自己所有的情感和希望都已经放出去了,放在了这个女人身体里,他和她终究走到了尽头,这一刻,他热泪盈腮。
他呜咽着倾倒在许无心的身体上,像是一个迷途的孩子,长手和长脚把无心整个包裹在身体里,哭得涕泪横飞的。
而他身下的许无心,却是依旧没有反应的如同一个破碎了的娃娃,任是他这样的哀恸也没有什么反应,她的身体冰冷如石,只是在飘荡着哭声的空寂房间里,稍稍动了一下脑袋,出神的望着窗户外白茫茫一片。
过了很久以后,梁瀚冬才终于从余韵里恢复过来,他喘息着,抬起了头,眯着眼看了会许无心,然后他站起来,从深埋在无心身体里拔出自己,带出一片红白相间的液体,他的目光随之动了动,全然不在意自己身上因为刚才的激烈运动而狼藉遍身,把被子拉过来盖住她:“我去洗个澡,你乖乖睡一会。回头我叫你。”
许无心没有反应,她确实累了,身体和心灵都带着莫大的疲累,就在他离开没几分钟,她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得却是极不安稳,仿佛一直她都在跑,空茫的前方不知道目的地也不知道身处何方,她就是一刻不停的跑。
双腿有血,流淌不止,可她就是停不下来。
然后她突然就醒了,看到自己正浸润在一个放满了温水的浴缸里,梁瀚冬就躺在她身后把她像宠物一样拥抱着,正在用柔软的泡沫给她擦拭着身体。
这个在前一刻还蹂躏了她身体的恶魔用格外温和又宠溺的语气吻着她的耳畔:“醒了?我以为你会一直睡下去呢,我的公主,我的吻,终究还是吻醒了你吧。”
第七章 无言
许无心仿佛没有听到他那略带暧昧的话,目光随着水池里的一丝丝血游荡,那血丝像是一缕幽灵,倏忽出现在洁净的水中,随着人的晃动而晃动着,然后飘然融化,悄无踪迹。
“看什么呢?嗯?”梁瀚冬伸出他有力的胳膊捏住她下巴稍稍转向自己,盯着她的眼睛:“躺了那么久,饿不饿?”
他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什么那样,用一种近乎陌生的温和口吻说着一件简单的事,浴室的灯光大亮,也不知这会儿是什么时间,但显然,应该不早了。
无心突然伸出手,啪一下打在他捏着她的下巴手臂上,哗啦啦一声从浴缸挣扎着站起来,冷冷又漠然的站在浴缸外头看向他:“你满意了吧,可以放我走了吗?”
那一下子力量并不大,但是在梁瀚冬这个空旷又宽敞的浴室寂静中显得格外的刺耳,然而梁瀚冬的头只是因为动力略微偏了一下,就扭了回来,然后探手摸了摸面颊,他皮肤好的比女人还细腻,白如瓷玉,那一下子倒也有些发红。
他抚摸了会脸,这么仰面躺倒在浴缸里头的男人显得格外慵懒,刚才那鼻涕眼泪的模样早如同幻境,这会儿这副上帝宠儿的鲜亮外壳被蒸腾的越发精致。
他懒洋洋眯了眯眼,把湿漉漉的手伸向了无心,也就一刹那无心以为会有一巴掌招呼过来,可他却仅仅只是那手点了点她的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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