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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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景琛两手枕在脑后,望着窗外的阳光,略沉吟后,忽道,“不,我也不都为着阿文,有时帮他,多数存着敷衍了事的心思,都不及阿光用心良苦满腔赤诚。在我看,爱情这玩意儿哪里值得如此大费周章苦苦追求?但这事儿阿文和阿光都深信不疑,我只好跟着瞎起哄罢了。不止一次,我都暗自希望最好他们能分手,我们兄弟还是以前的样子。”

永恩惊讶,“你满脑子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正投入的爱过,被爱过,是有幸福感的。”

阿琛,“幸福感这东西,也不是非得靠爱情才能得到吧?其实活着还蛮累的,哪堪再背负伤筋动骨的爱情?太辛苦了,明摆着添乱嘛。”

“这不是添乱,苦有苦的意义。”

琛少与永恩各执一词,“谁会把自己生活中摆满那么多意义?既然苦,应忌多食,浅尝辄止,作为一个点缀也就罢了,象阿文这样当主食大口朵颐,早晚会出事儿的。”

永恩质问,“乔景琛,你有一大狗票的女朋友,天天谈情说爱玩儿,有什么立场怀疑方逸文会出事儿?”

阿琛笃悠悠,“我那些,不是爱情,是游戏。”

“游戏?”永恩算是服了,“爱上你的人一定很倒霉。”

阿琛倍儿自信,“基本上,我不会自寻烦恼,给任何人那样的机会。”

永恩也算谆谆相劝,“听说爱情往往突如其来,不受控制,喂,你这样会有报应的。”

阿琛浅浅挑眉,“我不这样看,应该是不小心放任自己爱上我的人,才会有报应。”

永恩真诚总结,“乔景琛,你是个混蛋。”

琛少吐字清晰,承认“我是! ”

不知怎么,永恩突然想起莫莫的一句话,“我有个朋友说,每个混蛋的身体里都有一颗受伤的心。“

阿琛若有所思,“这话耳熟,似乎也有人对我说过,不过我不同意。”他还真有他的道理, “生而为人,就会受伤,不是只有混蛋的心才会有伤。有的人混蛋,是因为他喜欢混蛋,但若以受伤之名,显示自己混蛋有理的话,这个不叫混蛋,而是叫坏蛋了。”景琛半真半假的,“季姑娘,我只是混蛋,绝不坏蛋,你说呢?”

这个乔景琛,有点意思,永恩眼波明媚,莞尔,“哇,你还真有自知之明。”

乔景琛学永恩曾经口吻,“正确,这是我无数优点中的一点。”

永恩忍不住笑出来,回敬,“保持,保持。”

既然话不投机,也无须坚持,景琛朝卡片方向呶呶嘴,再指指腕表,永恩会意,知他多数有约会赶时间,取信笺奋笔疾书,“想你,想成一片遥远的青山,一直没有彩云,没有归雁……”卡片素笺装回信封,将草稿奉上,永恩道,“事先声明,无论是之前帮阿彼的,还是现在帮阿文的,都不是我原创,不过是小时候看过一首诗,印象深刻,心里记得。你让方逸文誊抄一遍,别人代写,阿彼会看出不是阿文的字。”

“明白。”琛少将草稿看读一遍,“虽然文艺腔的厉害,但我觉得,这个阿彼会喜欢,说不定即使知道是假的,也会一头栽进去。”感叹,“永恩哪,还好你是女人,如果你是男人让你来追求阿彼,阿文死定了。”

永恩调皮,“女人追女人,未尝不可,只要能让方逸文死定了的戏码,我都爱演。”

景琛又露出那种真受不了你的样子,抬头四顾空旷的阅览室,“为什么喜欢这里?大的要命,一个人呆着,暖气给的多足都嫌冷。”

永恩眨眨眼睛,“你知道我有自得其乐的优点。”

乔景琛笑,起身走,修长高大,背对永恩摆手,“沙哟娜拉……”

永恩冲阿琛背影发了阵子呆,她喜欢和解这个词汇,同时也有很多疑惑,就早上南极冰给她的那个表情,也可以叫和解吗?

放学时候,永恩看见方逸文别别扭扭捧着鲜花在阿彼的教学楼下等人。这个场面实在鲜少得见,以致效果惊耸,路过者少不得频频回顾,文少目光凛冽,表情回敬,“看个鸟!”永恩是不知道阿彼喜不喜欢她代为捉刀的那段酸句子,但永恩确定,唐意彼很爱方逸文,文少肯用这样的方式等人,可以想象阿彼的笑容是怎样的灿烂。

圣诞节,永恩大早起床,上网写电子邮件,给远在加拿大的慧学姐,也一并问候从前的老同学老朋友。她分别接到纽约的泰哥和近在同个城市的莫莫的消息,他们俱坚持在各自的工作岗位,竟不能一起庆祝。好在泰哥已经计划请长假近期回国,与莫莫结婚,举行仪式,永恩开心,她这个伴娘是当定了,她祝他们圣诞快乐。

在国内,圣诞不会放假,终究,这是老外们的节日,跟传统的春节是不一样的,但这不妨碍‘方帜‘的学子们把圣诞当成个大日子来玩儿。回学校,藤木有来邀请永恩,磕磕绊绊,紧张兮兮,“晚上朋友有个party,要求一定带女伴参加,可我认识的女生朋友不多。你,你能不能……”

永恩截住,“不能。兄弟,不是不陪你去,是真的我不爱参加party,还有我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高跟鞋和衣服,怎么去啊,好啦,你乖,找别人陪吧。”

藤木,“永恩啊……”

永恩硬邦邦,“party和死之间,我选死。哥儿们,真的没商量。”

藤木失落,怏怏而去。藤木离开几分钟后,永恩才想起,不是啊,她衣橱里明明挂了件可以去参加party的长裙,款式淑女又飘逸,淡淡的蓝色纱裙,缀满白色蕾丝,是妈妈给买的,当时永恩抗议,认为这件裙子买的毫无建设性。还是依云女士说:“等你哪天突然要参加舞会的时候,就知道这裙子多有建设性了。”唉,老妈确实睿智,奈何闺女不长心啊,破天荒终于有男生主动邀请她去参加舞会,永恩还忘了衣橱里的漂亮长裙,用那么个破理由拒绝了。

同样的破理由,永恩继续拿来搪塞爸妈。远山夫妇要求女儿和他们一起参加方氏集团晚会时候,永恩言之凿凿,“不提前通知,没合适的裙子穿去嘛。”

季家母上大人,“前不久不是给你买了可以穿去正式场合的裙子吗?”

永恩很淡定,掰,“那个款式不行,太累赘了,现在流行简洁的小礼服。”看看爸妈的脸色,永恩狠狠加个注解,“要裸肩的。”

依云女士盯女儿半晌,尤其永恩的胸部,狠狠打击,“不行,你料不够!裸肩款式你撑得起来吗?”

可叹季小姐上进心稀缺的厉害,完全不会被打击到,乐滋滋,“那就不去啰。”

依云女士眼见着火气上脑,远山先生及时打圆场,“不去就不去吧。”安抚太太,“这次算啦,还有元旦和春节嘛。”

也是拒绝完爹妈,永恩又后悔了,不去是容易的,可稍微勤快点捯饬捯饬自己去参加方帜集团的晚会,她应该能见到谢韶光,现在,后悔不及,爸妈换好衣服已经出去了,所以……

所以圣诞节的晚上,连年届七十的姥爷都有伴耍乐,杀入酒池肉林,永恩竟落单,一个人去闹市游荡,无聊到死啊。好容易在人满为患的商场休闲区找张空下来的长椅坐,抓着手机,琢磨,打个电话给谁比较好呢?她也没什么朋友,好像只能找阿彼了,不如问问她和方二少现在怎么样了?刚把阿彼的号码翻出来,身后泛着冷意的声音和着热咖啡的香气,齐齐骚扰永恩的嗅觉与听觉,“这个时候去烦阿彼,你什么意思呢?”

永恩回头,迎上南极冰学长那张又帅又冷的酷脸,他穿着极其正式的三件套深色西装,不过领带被揪松了,米白衬衫的领口敞着,头发没那么一丝不苟,抓的稍有点乱,让他从刻板正式里跳脱出一份生动的潇洒不群。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他,于是永恩觉着刚刚所有的无聊寂寞都是值得的,顾不到这位大少刚刚说了什么,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就那么拧着脖子,与谢韶光面面相觑半晌,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从party现场逃出来的?”

阿光端着他的咖啡坐到长椅上,和永恩保持了点距离,承认,“是,party很闷,而且准备的咖啡太难喝。”他仍盯着永恩的手机,“找阿彼干吗?”

见到梦中人的喜悦,渐被现实冲淡,永恩想起南极冰对她的猜忌和刚才他问的问题,回答,“没其他意思,我很无聊,回国时间不长,也没认识很多朋友,只好找阿彼。”

“你这么说,置你裙下之臣藤木君于何地?”谢韶光语带讥讽,“你找借口的水准倒是天天向上。”

他果然还是不相信她的,由希望到失望落差甚大,永恩轻易被南极冰激怒,“首先我不认为藤木是我的裙下之臣,再来我是女生,当然愿意找女生聊心事,有问题吗?不然你说说,我这个时间找阿彼应该是什么意思?”

阿光语速快而精确,“你打算用这样的方式博得阿文和阿彼的好感与信任,接近他们,然后进行破坏。”

永恩也讽刺回去,“谢学长你编故事的水准当真登峰造极,这么有想象力,不写小说太可惜。”顿了顿,“听说你们三个打算与我和解,既然你并不信我,为何答应?”

“因为阿彼和阿文信你,他们相信,我不能不配合。“韶光咽口咖啡,嘴角挂丝冷笑,“再说和解方便看着你,我不会任由你胡来。”

南极冰的话到永恩这儿自动演换成,他答应和解是为了阿彼,只要阿彼希望他做到的事情,他再不乐意,也会配合。因此永恩的怒气,快被激的爆棚了,口不择言,“你到底被人伤害多少次,恶心了多少回才阴暗成现在这德性?怀疑一切啊?被迫害妄想症啊?”

永恩的愤怒谢韶光并不体谅,针锋相对,“那你到底行了多少善举,做了多少好事儿才长成现在这模样啊?乐观啊?指望谁都把你当天使啊?”

永恩跳起来,“靠,你阳光点会死啊?”

阿光照旧坐长椅上不焦不燥,右腿叠在左腿,咽他的咖啡,“有阳光也得看对象给吧?”

他就是毫不在乎她就对了,永恩眼圈泛红,含恨,“谢韶光,我诅咒你孤独……”那个终老二字说不出,不忍,也不肯。

韶光眉梢稍弹,浅笑,“诅咒我孤独终老?那我祝你心想事成。喏,看吧,就算你有阳光,一样吝啬给我是不是?”一口喝光纸杯里的咖啡,光少站起来,“再告诉你一遍,离阿彼和阿文远点,我不会给你机会破坏他们。”永恩眼里泫然欲滴的珠泪他视而不见,绕过她,纸杯丢进垃圾箱,永恩觉得,她的自尊似乎也被他毫不珍惜地当垃圾丢了。

第11章 11

永恩叫的士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丢进床上放肆大哭,一边哭一边觉着超囧的,屁大点儿事哪值得这么个嚎法,可又压抑不住自己的挫败委屈和愤怒,谢韶光当真欺人太甚,同时又惊又恨,她在意他怎么可以如此不放她在眼里竟已经在意到这种程度。人总是在长大后才能了悟,不是谁非得爱谁不可的,但这个道理讲给例如永恩这等满怀憧憬的怀春少女听,大抵也只落得“扯淡”二字而已。

亏得是晚上钟点工不不在,不管永恩嚎的再如何惊天动地,都是她一人负担。发泄完毕,季小姐洗澡更衣,自己抱着冰袋敷眼睛,等季家高堂参加晚会回来,她得和爸妈谈谈。既然谢韶光如此确定她是枚被安排回来搞破坏的棋子,她就该把这事儿问清楚。

夜半,远山夫妇相携而归,想是玩的还颇为开心,谈性仍浓,见女儿未睡,告知,他们见过唐意彼,还和阿彼一起聊到永恩。虽是隔辈,但不觉之间沟通上有障碍,彼此欣赏,相谈甚欢。远山夫妇对阿彼的评价,“好孩子,难得真诚,虽个性强了点,但大方明快又善良,何况有想法有内涵……”言下之意,远山夫妇对唐意彼是极其欣赏。

好朋友得到家人赞誉,永恩心情恢复许多,给爸妈热好牛奶端出来,说,“阿彼可是我在学校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

远山先生拍拍闺女脑瓜,“我女儿认识朋友的眼光一流,记住,挑男朋友的眼光也要这么好。”

老爸无意一句,点中永恩要害,那个谢韶光倒并非不是好人,奈何绝不是良人,令人纠结欲死,只好嘿嘿傻笑两声,转个话题,“方逸文的妈妈也出席晚会了吗?”话说,方夫人和阿彼都在场,气氛也能维持到很好,令宾主尽欢,倒是不容易的。

依云女士呼方夫人的英文名字,“rachel去了LA,大小姐逸华身体不太好,她去陪着过圣诞。”这位妈妈完全了解女儿何故有此一问,给永恩一个“你放心”的笑容,“你诚伯有交代,晚会我们陪着方逸文主持的,你们那群小朋友玩疯了,绝对尽兴。”

季先生插话,英文里夹着中文,“你发现没有,谢董家的公子不是很起劲儿。”

季太太判断力精准,“听说那孩子十足散仙一个,性子冷淡,每天的基本睡眠十个钟头,能陪着撑到半夜已经很给面子了,没当场睡着算人孩子教养好,还要求人家很起劲儿不是强人所难吗?”

季先生恍然大悟,“哦。”又有八卦,操着不太标准的中文竟用词古雅,“逸华小姐到底玉体违和?还是不幸流产?”

季太本着多年混迹人事的经验,态度审慎,不该说的绝不说,耸肩,笑容里写着无可奉告。

季太的无可奉告,在季先生这里基本等于他猜对了,不再追究,才发现他家闺女好半天默不吭声,仔细观察,“平时你话最多,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嗨嗨嗨……”他冲永恩张开双臂,“宝贝儿你眼圈红的,哭过了?”

被老爸一问,永恩的委屈再难遏制,卷土重来,倒老爸肩头,哭,抽抽噎噎,“我才听说,你们突然带我回来读书,根本不是工作需要,而是为了要把我故意安排给方逸文做内定的太子妃,才让我进方帜,和方逸文培养感情的啦。爸,妈,这是不是真的?”

文绉绉的季先生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的厉害,季太一边拍先生背递纸巾,一边把永恩拽到自己跟前站好,严肃,“你听哪个讲的?我们怎么会有这么糊涂的安排?”

哪个讲的?永恩当然不会供出谢韶光的名字,胡扯,“很多人都这么说,讲不清道不明的,烦死了。”

咳半天的季先生缓过劲儿来,给闺女讲道理,“有什么好烦呢?人生下来,少不得会被人说,我们做事也不用事事向人解释。”

看爸妈神色,似乎没那种古怪的安排,不过永恩还是必须落实,继续抽抽搭搭的,“你们确实没其他想法对不对?我和方逸文可是同学哦,他有女朋友的,何况我还是他女朋友的好朋友,万一你们有什么其他意思很尴尬的,我在学校可怎么做人嘛。”

季太保证,“永恩啊,你必须相信,妈和爸绝对没有刻意安排你做方逸文女朋友的想法,你安心读书,不要胡思乱想。”顿了顿,忽又问,“不过,你怎么看方逸文?你喜欢他吗?”

永恩还没给什么反应,季先生先被夫人吓死了,象咬到舌头似的,呲牙咧嘴,“喜欢?上帝啊,哪种喜欢?”他很用力强调,“他们不合适,是不可以互相喜欢的。”

老爸的反应让永恩特别安心,看老爸那德行,根本就不能接受方逸文做他女婿的样子嘛,不哭了,安慰老爸,“别紧张别紧张,我不喜欢方逸文,他很暴躁,不体贴,情商又差,脾气坏的要命,幼稚,自以为是,只有阿彼那种硬骨头才受得了他,我不会喜欢他的啦。”

看永恩对方二少的评价实在不咋地,远山夫妇同时松口气,跟女儿一席谈话下来,倒似比参加party还累,精神顿时萎靡,抱抱女儿,“好了,我们都别胡思乱想了,去睡吧,晚安。”

是夜,永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的是,的确,方逸文幼稚又暴躁,跟他谈恋爱会很辛苦,可是,似乎比跟南极冰好点吧?那家伙总冷冰冰什么都不起劲儿似的,想点燃他的热情,不是更辛苦?她干吗非死乞白赖喜欢他?唉,她不会真的有受虐倾向吧?

一夜没睡好,午间犯睏,在图书馆瞅着对面楼顶阳光灿烂,永恩兴致陡生,拎着把沙滩椅上去,盖着羽绒服,帽子兜脸上,睡着了。其实一开始没想这么大喇喇青天白日下能睡着,可谁曾想就真睡着了。后来她被人推醒,是阿彼,见永恩睁眼,唐姑娘刻薄,“永恩啊,可长点儿心吧,你这么个睡法,不知道还以为你遇害挺尸了,吓人哪。”

永恩懒洋洋,“我这叫净化懂不懂,让阳光净化我,给我正能量。”

“俗称修炼对不?你练完没?练完赶紧起来,一起去唱K。”

“唱K?今天心情这么好?”永恩坐起来,随手把长发抓到头顶扎起来。

“欢迎你加入我们,一起聚聚呗。”她眉花眼笑帮永恩收椅子,“唉,我等这一刻可是等很久了,真不容易。”催永恩,“快穿衣服,光开车在下面等我们呢。”

永恩惊,“阿光?那面瘫君?”

“面瘫?”阿彼噗嗤笑出来,“对,我刚和他一起上来,见你在这儿睡着,本想聊聊天吵到你自然醒,谁知你睡的这么香,根本吵不醒。看看时间差不多,他去把车开过来,让我叫醒你。”阿彼补充,“面瘫君细心,担心你睡起来会冷,再感冒了,所以主动去开车。”她叮嘱永恩,“看他这么周到的份儿上,你客气点儿吧,一会儿弱鸡,一会儿面瘫,一会儿又冰山的,耗子嗑盆儿,满嘴是瓷儿啊你。”

永恩计较的倒非自己有瓷儿没瓷儿,她担心的是,“刚才你还和他在这里聊天?喂,你怎么都不叫醒我,我的睡相不是被看光?”

阿彼捏捏永恩鼻尖,“是看到了,你睡相倍儿可爱,简直就像小天使,没人比你更甜蜜,别担心。”

永恩想说,唐姑娘你的审美有异常人,万一面瘫君不觉得象天使呢?当然不敢如此直言,岂不泄露心思?硬生生转开话题,“你也常来这里?”

阿彼应,“也不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来。阿光比较常来,我有时会上来找他聊聊天。”

永恩随阿彼从顶楼下去,心里感叹,姑娘你恁地幸运,拥有一份火热的爱情还占着一份温柔守候。

“第一次在顶楼见到阿光的时候正在被方逸文整,我跟你讲过的,我为替一个朋友打抱不平得罪到他,记得那天我被整得特狼狈,跑到这里哭,还哭的特丑,大鼻涕甩老长,一边哭一边骂方逸文那一伙人不得好死,结果遇到阿光,他没计较我的诅咒连他也算进去,并把手帕借给我擦眼泪鼻涕。”阿彼不对永恩藏私,“其实刚认识他们那段时候,我对阿光动过心的,不过,没办法发展下去,他太安静了,话少的可怕,心思也缜密的可怕,和他单独相对,总是感觉有压力,不那么自在。再后来,被阿文闹的六神无主,不知不觉,脑子里想的都是阿文,再再后来,才知道阿光和慧的事情,我也跟你说过的,从幼儿园时代开始,阿光一直都在等着和慧开花结果那一日。我才庆幸,亏着没对阿光投入太多。”

永恩从沉甸甸的脚步和乱糟糟的思绪里随便挣扎出三个字,“为什么?”

阿彼嘴里一连串感叹,“谁能和慧相提并论呢?从小就拿奖拿到大诶,钢琴比赛,演讲比赛,创作比赛,书法比赛,包括长跑和舞蹈比赛,她总能名列前茅做到最好,她甚至拥有潜水和航海执照,你最无法想象的是她连摩托和卡车执照都有,很惊人吧……”

可即使慧如此惊人,也败给唐意彼姑娘了,从幼儿园时代就梦想着能与慧开花结果的谢韶光啊,等到的是在可以与慧“开花”的时代,慧远去加拿大,而他明明可以相随,却裹足不前。永恩还记得前段日子,乔景慧临走那天,与她道别时候的情景,慧学姐望着长街尽头处隐没在楼宇之中的落日,与永恩说,“曾经爱过,或者,我以为我爱过,至于现在,或者也在爱,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不爱了。”永恩更记得慧学姐叮嘱过她,“有一天他弄明白了,一定很难过,永恩啊,你要照顾他。”那会儿,永恩不懂,慧学姐说的是什么,现在,非常了解,慧,不知不觉中,已经是过去式,南极冰现在喜欢的是阿彼。阿光喜欢阿彼这件事儿,大概除了当事人不知道之外,他们身边的人倒并非全不知情,象阿琛和阿文,怎么可能一无所觉呢?或者大家只是下意识去忽略,没人愿意打破他们三个与阿彼之间的平衡关系。

阿彼还在兴致勃勃讲阿光和慧的事情,“有一次,慧被选中去拍一款饮料的广告,要穿稍微暴露点的衣服,阿光不太开心,从不赞美慧穿那件衣服漂亮,可后来慧的大幅广告海报被张贴的到处都是,他趁人不注意,就目不转睛盯着海报狂看,阿光啊,闷骚的厉害……”

永恩无路可逃,听阿彼讲这一切,应该说,是听阿光的红颜知己,讲他和他青梅竹马的情事,有那么一瞬,永恩真希望自己是聋的。蓦地记起曾做过的一个梦,她梦到和南极冰坐在顶楼看星星,他神色清冷,伸手将她推下楼。其实那个梦里,她真冤枉了南极冰,不是他推她下楼,而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义无反顾,万劫不复。

永恩相信,今后她不会再踏足顶楼一步,这里是阿光思念慧的顶楼,是阿光和阿彼聊天的顶楼,这是让季永恩伤心的顶楼。

还要和他们和解吗?那不等于天天面对现下眼前这一切?永恩打起退堂鼓。可她就是个死没出息的家伙,楼下,谢韶光靠在他的座驾旁,散仙之态打着哈欠,将钥匙丢给永恩,说,“你开车,我睏了。”那一刻,永恩的退堂鼓就改奏义勇军进行曲了,竟后悔自己怎么就没学会开车呢?特对不起光少的语气,“我,我不会开车。”

阿光眉眼纠结,难以置信,“拜托,你不美利坚合众国的娃儿吗?”

永恩更愧疚,“真的,学过,没学会。”

唐姑娘飒爽利落,“不怕我刚考到驾照的话,我来吧。”

阿光钥匙给阿彼,百分百信任,那种你办事儿爷放心的意思,钻进后座,对前座的永恩和阿彼道,“说话小声,不要吵。”靠椅背上,迅速去会周公。永恩是真服了,跟阿彼嘀咕,“丫前辈子是猪的亲戚吧。”阿彼点点头,同意永恩,呵呵乐,声音小小,很照顾阿光的睡眠。永恩想,虽然没有和阿光发展下去,但是,阿彼心里,对阿光多少有些不一样的,她颇疼爱他,也特别照顾他。

一路上,听阿彼音色轻柔,“昨晚你怎么不来?我见到你爸妈,聊了一会儿,他们人特好,你家人怎么长得都象漫画里的完美家庭?你妈好美哦,你爸那么帅,重点是你爸是个很阳光的人……”永恩与之应答间隙,偶尔闪神,车镜中瞥到南极冰少爷的浓眉长睫,轮廓如雕刻般线条清晰的侧面,她想,这个和解即使是假的,也认了,能有机会见到他,总是好的。这么想的时候,永恩暗暗纳罕,爱情,可以让一个人卑微若此,低到尘埃里去吗?这样的姿态,真的能开出花儿来?

以为文少这摊和解酒真的摆在哪个KTV包厢,错,是在文少家里。因为文少家里的多媒体音响设备比KTV的只胜不输,而其所囊括的曲目也不输KTV。重点,在家里,唐意彼可是会亲自下厨弄点小菜给文少下酒,显示欢迎永恩加入的诚意同时,文少还可以吃到甜蜜的爱心食物,是多么漂亮。所以,真的没必要去KTV包厢。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方明诚顾着美国的生意不在,方夫人去探望女儿,这家里方逸文是老大。见永恩到,前事不提,这么讲不准确,丫根本装从来没欺侮过永恩一样,亲切自然,“第一次来,带你到处看看,熟悉环境。”

永恩啼笑皆非,索性也就放下前事不计,一笑泯恩仇,“好啊,哇,你家真大。”确实大,室内和室外泳池,桑拿浴房,SPA房,健身房,娱乐室,足可以容纳近百人开派对的大厅和露天院落等等,大大小小一应俱全,却都弄的非常合理,舒适,从地下到地面五层楼,还配了电梯,全玻透明那种,方便,也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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