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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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aunt?那还是不要。”想是光大人不忍这冷天拔地雨雪交加之际给依云女士添麻烦,自作主张,电话:“琛?有没有时间送永恩回家……嗯……对啊……哦……不是,碰巧……嗯……嗯……我?和我爸约好去见一个世交……对,差不多再过一个钟头……啧,当然不是,你少逗点行不……嗯,好,等你,要快……”收线,对永恩,“阿琛马上过来,我陪你等他。”

永恩自忖,他就这么挥洒自如,把她给打发了。只能点点头,“谢谢,其实不用这么麻烦阿琛的,现在出去,打的也很方便。”

光在永恩旁边坐,“没关系,阿琛乐意的。”他嘴角浅笑,意味深长,内里乾坤,“照顾你阿琛不会觉得麻烦。”

这话听着咋恁别扭呢?永恩,“什么意思?”

阿光直白,“你俩还挺投契,应该有发展机会。”

“发展机会?哪种?”

“自然情投意合,会开花结果,天长地久那种。”

永恩惊愕,瞪大眼睛,“哎,你,你这整天都琢磨啥呢?不是一直觉得我对阿文别有用心吗?咋忽然又扯上阿琛?”永恩重重地,“你改名叫红娘了?给人瞎配对玩儿是你的特殊爱好?”

永恩的揶揄讥讽阿光浑不在意,舒舒服服靠椅子里,双腿修长,往桌上一架,“听说,前几天,因为你脚伤,阿文背你上楼?”

永恩条件反射,立刻想到顶楼,阿彼去找阿光说心事,飞快,“阿彼告诉你的?”

阿光略偏头,“谁告诉我的要紧吗?”

其实,还真说不上要紧不要紧,永恩气结的是,这个人到底要怎样?说是陪她等阿琛来接,事实上趁这功夫私下问审于她帮阿彼找答案。总是这样,她脑子里刚有几分遐思绮念,他必定拎来一大桶冰水泼她,生怕她冷不醒伤不透似的。如此寻思起,语气也变得硬邦邦,“这个问题,你为阿文来问我?还是为阿彼来问我?”

“嗯?你生气了?这样也会冒犯到你?”谢韶光正视永恩,不躲不闪,目光一片澄澈清明,“是阿彼问还是阿文问,有分别吗?”

永恩在这样的目光下瞬间清醒,不,阿光不知道,他不知道他对阿彼的感情,一直一直,在他看来,关心阿文和阿彼是没分别的,事实上,他不会对着阿文的相片温柔发笑,也不会疼惜与阿彼吵架的阿文。既然他不知道,她又有必要弄的那么清楚,清楚到会令他发现他的真实心意?所以……

所以谢韶光长睫忽闪,无辜纯粹,给永恩解释,“阿文和阿彼是一体的,你的立场和定位对他们同样重要,难道同样的问题,阿文来问或者阿彼来问,你能给出两个答案?”

永恩感觉自己这一刻象是精分了,身体劈开为两半,一半感慨自己到底掉进了怎样奇怪的感情漩涡,所有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一半却是理智,戒备,与阿光冷静分析,“说实在的,我不知道你到底想问什么?弄的我很乱。呃,让我跟你理清楚。喏,以前,我很认真地跟你说过,不用费心思针对我,我对方逸文没兴趣,而且我问过我爸妈,他们从没认为方逸文和我会合适,当然也没有刻意安排过什么。至于外界流传的一些揣测,真的就是误会。那天阿文背我上楼,只是单纯想帮我。其实你很了解阿文,他这人待朋友好,重义气,看到我爬楼那么狼狈若不出手帮忙,那就不是他了。”

硬把霸道跋扈的方二少给掰扯成见义勇为者之后,永恩喘口气,又下个狠狠的注解,“有人说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这个不太适合我们这个圈子吧。你看,你好像也没少帮阿彼,但这代表你和阿彼之间有什么问题吗?以前慧学姐在的时候,慧学姐若有困难,阿文也断不会袖手旁观,但这不代表他们之间有暧昧对吗?”

这个注解有效果,光大人的面瘫脸竟难得动容,很像被说服了的样子。

永恩努力添柴煽风,“阿光,我也知道你很重视阿文和阿彼这两个朋友,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共同经历的还少,你不相信我,情有可原,但我想,你怎么也该对阿文和阿彼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信心,他们在一起面对和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岂是随便谁就能破坏的?尤其像我,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威胁到阿彼在阿文心目中的位置?退一万步说,即便我真的是被刻意安排进来的,就凭我,也不可能撼动他们之间的关系,你说呢?”

“你侃侃而谈的时候,还显得挺有说服力的。”谢韶光在笑,轻松闲适,不过看着永恩的目光里仍有几分研究意味,“可是你知道,以你爸妈对方帜的影响力而言,双双调职回国,只是为了照顾你读书,匪夷所思,确实令人疑惑。”

永恩无奈至极,“你这家伙真的很固执很固执,我爸妈夫妻感情好很多人都知道的。以前呢,他们在伦敦分公司时候,就因为不想两地分居,还不是同时调任回纽约?你想想,我一个人回来读书,我妈不放心,可能会想回来照顾我,我爸不想和妈分开,仗着和诚伯关系不错,就还是一起调职啰。这有什么好想不开过不去的呢?”

光大人沉吟,“你是说,你从小到大,你们一家人,都没分开过?”

永恩斩钉截铁,“对!没有,除了他们偶尔出差公干。”

终于,终于,终于,阿光似乎放下他的疑窦成见,“或许,之前是我想多了。”对着永恩,以一种温暖,真挚,诚恳,感性,信任的神态,“其实,这段时间以来,看你对阿彼那么好,而且对阿彼和阿文之间也都很维护,我已经不怎么怀疑你了,只是心里那个疙瘩一时解不开,就是,象你说的,固执吧。”他拍拍手掌,掩饰他那点小尴尬小惭愧,“如你所言,只要阿文和阿彼真心相爱,谁都没办法破坏他们。大人的那些安排和想法,我们常常难以理解,或者会有些困扰,可只要我们够坚持,我们会改变他们的,那么……”他难得主动,握住永恩一只手。这般言行于谢韶光,那总是清明大方的朋友之谊,在永恩那儿,也总是不可控制的被解读成男女之情。暧如此之昧,永恩微微张嘴,吸气,她感觉到他掌心,那一点点温热,软软的,顺着她的肌肤沁入血脉,以至于她的心脏鼓噪,象被打了支兴奋剂似的跳动起来,而这些,他不知道。从来都是,她已摇摇欲坠,而他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径自恬淡雍容,“当然,你也别妄自菲薄,你的存在一样有力量,我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阿琛对你非常不同,有发展机会的话,真的不要错过。阿琛的花心,只是表面,骨子里他很重情义的,只是不太擅于表达真实的自己,我觉得你会是那个能让他停下来的人。相信我,阿琛比你那个不二之臣藤木嘉一更具智慧和能力,而无论现在或未来,我发誓,我珍惜和保护你与阿琛的心意,必定也会象待阿文与阿彼一样……”

这哪儿跟哪儿啊,先误会她对方逸文别有所图,现在误会她是可以令乔景琛停下来的那个人,老天,她得哪一天,才能走到他身边?谢,韶,光,的身边?永恩听不下去,打断,“喂,你够了哦。”她被这块冰闹得血气上涌脸通红,激动,大力甩开南极冰握着她的那只手,嗔怒,“你怎么回事儿啊,跟你说别乱点鸳鸯谱了。我对阿文和对阿琛都一样,就哥儿们,没其他意思,我也发誓,是真的没有,阿琛喜欢的女生跟我完全不一个型,你怎么会以为我会和阿琛有可能呢?我……我……”

永恩想说,我喜欢的人是你,可惜,没机会,南极冰在笑,这还是永恩第一次见到他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明媚,闪亮,璀璨,还有几分孩子气,原来,他笑容放大的时候,脸颊上有酒窝哦。话说光大人的误会竟是可持续发展的,能无限延伸,他拍拍永恩膝盖,这枚帅男软语温言,细心安抚哄劝,逗猫语气,“好啦好啦,别急,又没让你现在上他的床立刻跟他怎么样,干吗不好意思?我是说,你只要细心点儿,神经别放太大条,会发现,阿琛是个……”

于是,于是,于是,我们谢韶光大人成功把季姑娘给惹炸毛了,永恩炸毛起来很具爆发力,她用足吃奶的劲儿,推阿光,“滚你的驴粪蛋!”阿光坐的那姿势是比较危险的,腿翘桌子上,人靠椅子里,着力点就屁股那一点点面积,再说他认识的姑娘里,就没这么款暴力行动派,永恩突然发难他毫无防备,一声惊呼,人和椅子整个儿翻出去。随之一声惨叫,永恩用力太猛,连带自己也跟着摔出去,扑在刚才阿光坐的那只椅子上,被那张实木硬椅子硌的胸口腋下生痛,而且,伤到的脚也痛。

再随之入耳的是乔景琛先生的讶异之声,“你俩在玩儿什么?这是哪种新游戏吗?”

永恩痛的厉害,呼救,“兄弟,先救我。”

阿琛自是先救永恩,扶起她来,那边阿光自己爬起来,揉着胳膊肘,摇头,“乔景琛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重色轻友。”

永恩已经被这块冰气到发昏十一章,语无伦次,毫无逻辑,“是你让他来接我,就算他重色轻友也该你负责。”抓着阿琛胳膊站稳,“我们走,不要管他。”

阿琛莫名其妙,“到底什么情况?”

阿光还笑,孩子气的,阳光能照进人眼底的那种笑,冲阿琛挤挤眼睛,“刚提到你,可能不好意思了,原来季永恩也会害羞……”

娘希匹的害羞,明明是愤怒!永恩抓起一把乐谱丢他,口不择言,“放屁!放屁!放屁!”结果也只是让光少笑的更厉害,不知就里的琛少跟着笑,把又怒又囧的季小姐带出音乐室,发动车子,音乐室在一片茫茫雨雪中渐远,而一缕小提琴的乐声,却袅袅如织,强韧地,钻进永恩耳朵里,她很清楚,这声音不是为她悠扬。而更令她伤感的是,总算,他愿意认下她这个朋友,却是真心地,想把她和他的兄弟送做堆,太荒谬了。

阿琛边开车边死心不息,犹自在问,“刚刚,到底你和光在玩什么?”

永恩大发娇嗔,“他根本就一白痴,先是怀疑我是被刻意安排到这里破坏阿文和阿彼之间安定团结的棋子,发现这个怀疑是误会不具备说服力之后,就找其他事儿来误会,觉着我和你之间不单纯有发展的可能。”永恩余怒未消,指关节用力去车窗,“哼,什么人嘛,一天到晚是多闲啊,净琢磨些天外飞仙一样没影儿的事儿,也不怕用脑过度神经错乱!”

琛少永远不紧不慢,温润稳妥,“打住打住,都是朋友,可别咒他。你就为这么点儿芝麻绿豆生气呢啊?”

永恩不满,“什么芝麻绿豆?这可关乎本姑娘的人品节操,能不生气吗?把他推地上便宜他了,手里有刀我指定大卸他八块。”

阿琛试探,“那光误会你破坏阿文和阿彼让你更生气点儿,还是误会你和我不单纯让你更生气点儿?”

永恩扶额,“这不废话,有分别吗?你和阿文都是我兄弟,哪个都不能乱误会,偏那条破烂光误会一次又一次,你说他成天晃儿晃儿散仙儿一样,啥都不上心似的,咋对配对游戏这么感兴趣呢?那我还非得对谁有意思才可以吗?不是阿文,就得是你?要么就是藤木?闹鬼的毛病……”那条破烂光真的很破烂吧,反正值得永恩怒气冲冲碎碎骂了一路,直至到永恩住的大厦楼下,琛少照例体贴周到,扶着她下来,进电梯送到家门口,临别秋波,仍一张笑脸,温煦柔软,“别气别气,阿光误会你,那是看重你,觉得姑娘你是颗重磅炸弹,威力无敌,他可不是随便瞅见哪个路人就乱怀疑的。”

永恩这会儿口水骂干气儿消不少,半情不愿应阿琛,“重磅炸弹?有多重?”

象琛少光少文少这样的军械爱好者真的是很喜欢说些女生不懂的话,“前苏洲际导弹SS-18别名撒旦,发射重量七万八千公斤,投掷重量……”瞅着永恩扬起眉梢,阿琛停顿,仰头想想,“嗯,多重~~”随即挤眉弄眼吐出个名字,“象~~帕瓦罗蒂。”

这个永恩能听懂,她噗嗤笑出来,“就你,最会哄人。”

“不气了吧?”阿琛接过永恩手里钥匙,替她开门,“好了,进去吧,晚上好好休息,不高兴的事儿别想了。再说,真的没人故意想你不开心的。”

永恩自此总算心平气和,有劲头装大家闺秀,“我知道,谢谢你送我回来,bye……”

在永恩关上的门外,她没看到,阿琛脸上笑意渐褪,直至落寞。他怔怔站半晌,闭会儿眼睛,才又重振精神,他真不是那种勇练痴心情长剑的外星人种,偶尔做个梦便罢了,梦醒后,还是得老老实实回地球去。

第14章 14

永恩在失眠,那种整晚睡不着瞪着眼睛到天光的失眠法。她有数了很多只羊,但所有羊都没有帮助她入睡的意思,而是活泼泼地,每只都变成南极冰的脸,冰冷的,淡漠的,眉头微锁的,神情讥诮的,温柔浅笑的,孩子气般大笑的……痛苦。

永恩有注意到,阿光气象台预告的那场晚上会落的大雪,根本爽约不至,甚至连雨加雪都停了,什么嘛,根本骗人。他最会骗了,不但骗人,也骗己,他让自己先相信晚上会下大雪,别人也就跟着他信了;他让自己相信他对阿彼只是朋友之谊,于是大家还是跟着相信了。“可我知道,事情不是那样,”永恩眼睁大大的,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根本不是那样。”蓦然愤恨,让她没办法好好睡的那个人一定休息得极好,仍与猪无异歇足十二个钟,而她?永恩看看表,昨晚十点到现在凌晨将近五点,她连一个小时的眼没阖过。

太过分了,何以她彻夜无眠,而他却高床软枕春秋大梦?永恩跳下床,谢天谢地,脚已不太痛,遂穿戴整齐,御寒设备上身全副武装,她不会让他那么好命的,既然她不能睡,那他也别睡了。偷溜出家门,永恩骑着她的单车,往那三个恶势力住的别墅住宅区猛踩。无雨,无风,干冷,地面有冰,车轮轧过去,很象弄碎一地脆玻璃的声音。半个钟头后,目的地到达,永恩觉得自己已象块被风冻透的水晶梨。

进小区不是太容易,好歹保安见过永恩是常跟方逸文少爷混的那个姑娘,再说永恩借口约了方家和乔家两位公子一起做户外晨运,理由虽扯了点儿,但现在的年轻孩子有几个靠谱的呢?保安放行。然后,永恩骑车至谢家,对着爬满藤蔓的围墙发起呆来,她能怎么样?可已经走到这一步,就这样回去太对不起自己了吧?立意爬墙。爬那面围墙是难不倒永恩,她江启泰师父的高足嘛,若非脚还有点不方便,根本随便翻翻,接下来,蹲墙头她又不知该怎么办了,大喊大叫,指定吵醒邻居,非被警察叔叔抓去问话不可,可她的本意就是要闹到那条破烂光不能睡觉的嘛,无奈……还是只能拜托中国移动。

手机响了会儿,那边才传来光少慵懒醇和的声音,“永恩?这个时间?出什么事情?”

永恩干吧溜脆,“哥儿们,一夜北风紧,雪花那个飘啊,满地洁白,一望无垠,快来打雪仗。”

光少迷迷糊糊,“一夜北风紧?没有吧,我们仨两点多回来的时候,还没刮风呢,连雨都停了,也没下雪。”

他们晚上一定又出去灌黄汤,永恩心头恼恨更添几层,煞有介事,“可现在下了,好大雪呢,可漂亮了,不信你到窗口看看。”

可能阿光老老实实还真去窗口看了,过会儿回话,语气里全是睡眠被打扰的那个痛苦劲儿,“可恶,被你整,哪里下雪,他妈下不下雪关我屁事儿,”不待永恩应答,撂狠话,“再敢来烦我,六亲不认杀无赦。”话毕切断。

这要放平时,永恩也就罢了,可要说比狠,今天最要耍狠的可不是光少,永恩岂能被吓退?继续拨电话,三通之后,光少接听,懊恼又无奈,“你想干吗?”

永恩执拗,“叫你出来打雪仗。”

阿光切断。

永恩横下心来继续拨,两通之后,光居然又接听,永恩先问,“奇怪你干吗不关机?”

阿光睏死了,隐隐含怒,倦意浓重,不甚清醒,“万一慧来电话或者阿彼有事呢?喂,小姐,你到底要怎样?”

永恩佯作天真,“等你出来一起打雪仗啊,我在你家墙头等你呢,还不出来?”她感觉一层朦朦的泪意,在她睫上眼角凝着,由热变冷,似逐渐结冰。

“你在我家墙头?”光少压根不信,“你知道我在哪儿呢吗?我在水星呢,等我睡醒我会回地球,扯一串蛋送你的,现在,真的够了,Byebye。”再切断,

永恩豁出去,不依不饶,继续拨光的手机,也不知是第几通,直至他接听,永恩不等他开口说话,先声道来,“你家后门口的水池边有个雕像,哦,我不喜欢那个雕像,要是我,一定不用圣母而用会撒尿的小孩儿……”永恩知道,光很清楚她没来过他家,只是曾于院外经过。平素大家混迹于阿琛那里的时间最多,乔家父母属于比较亲切随和挂的,而据说谢家父亲异常刻板严肃,大家都不敢亲近,所以,永恩和阿彼都没进去过谢家。她想要那块南极冰明白,她在这里,她要他看到她,永恩就这么拿着电话喋喋不休讲述光少家大屋子的模样,游泳池什么形状有多大,树木有几株等等,巨细靡遗,阿光一直沉默,不知是不是睡了,没几久,再次切断。切断就切断吧,永恩差不多已近力竭,打算就这么铩羽而归之时,光主动打回来,受惊语气,“季永恩你疯了,这会儿蹲我家墙头上?你整我还真卖力,下血本啊你。”

永恩精神头上来点儿,咦,他真的被吵醒不再睡觉了?开心,蹲墙头变站墙头,扭扭腰,还没说话,阿光胆儿突突的,“喂喂喂,拜托你继续蹲着吧,别站别站。”

永恩欣喜四顾,“你看到我了?你在哪儿?我咋没见你?”

阿光,“我在被窝里看闭路电视。”

在被窝里?永恩颓,没声音,惨败收场,懒得再理光少,轮到她切断。结果这回光少倒是不依不饶上了,连串拨回,永恩都切断,狠狠切断,接着,大屋门开,永恩以为南极冰终于被她闹到不得不离开他的被窝,不,朝着围墙方向来的是个中年大叔,个子不高,谦和稳重,衣着很不适合这滴水成冰的北方清晨,永恩吓住,还以为此君是谢家爸爸,腿儿都软了,好悬摔下墙头,眼睁睁见中年大叔行至墙下,磕打着因为太冷而不住相扣的牙齿,“季小姐吗?早上好,我是这里的家政助理老赵,阿光少爷还没起床,他今早不想打雪仗,那个季小姐,您看天儿这么冷,也不适合户外运动,是不是回家再睡会儿……”

哦,原来是家政助理,永恩心放回肚子里。就是,这差距啊,对乔景慧和唐意彼,无论远在天边还是咫尺天涯,人家二十四小时的不断电守候,到她这儿,对面不见,派个小喽啰打发她,永恩一时间恨妒上脑,无理取闹,“那我要是一定请你家少爷出来呢?”

人老赵得少爷授意,完全了解怎么对付永恩,还是斯斯文文,但绝对绵里藏针,“我们少爷说,您要是继续在墙头逗留,没办法,只好去跟景琛少爷借狗了,当然借狗容易,可劳师动众这一闹腾,怕是左邻右舍,大家都知道季小姐起个大早来我们家骑上墙头,虽是小事儿,可传出去是什么样子也难说,万一传到季先生季太太耳朵里……”

哗,明知季小姐怕狗,还借狗这么狠哦,永恩暂且收兵,“那好,我先走。”

老赵眉花眼笑,“慢走,慢走。”

永恩笑,“明天见。”她见老赵的眉花眼笑被速冻了似的。

骑单车回家,永恩进去路边早餐店要了碗热馄饨吃下肚,捂着似块冻肉般在室内暖气中逐渐融化的双颊,自问,季永恩,这么个闹法失礼于人也失礼于己,能得到什么呢?无解,一切,都像在云端飘着似的,没有着落。

归家,永恩面对双亲,呈上早点和早起出门的理由,神色如常,诳语,“晨运,买新鲜热豆浆和茴香陷大包子。”双亲接受无碍,且心情愉快。永恩也没滚回被窝休息,她不睏,不累,精神上有某种莫名亢奋,看起来单恋也可以刺激肾上腺素飙升,还有体力陪妈逛街一天,选购年货。在一个卖稀奇古怪物件的店里见到一面锃亮铜锣,永恩拍照,彩信给阿光,并赠言,“明儿早带这玩意儿找你一起打雪仗好吗?”永恩没得到回应,不意外。

这一夜,仍旧失眠,还是四点多近五点,永恩准时起床,照例全副武装,偷摸出门。无雨,无雪,也无晴,云层低压,冷透透的天气,车轮下,冰碴一路,还是找同学做晨运的理由,得到保安放行,还是蹲在谢韶光学长家的墙头,永恩拨电话进去,“喂,出来打雪仗啊。”

竟然阿光仍接听,迷迷糊糊,语气崩溃,“你还来,哦靠,你玩儿真的啊。”他想必是有点火大了,恨声,“我奉陪。”断线。然后,屋门开,永恩以为谢韶光出来,依旧失望,这厮孬种又懒惰,出来的还是老赵。想是被少爷从被窝里叫出来的急,老赵睡衣外罩着件羽绒大衣,冷,牙齿磕打轻叩,照例恭敬,却不软弱,甚至还很够种,他扛着把猎枪,制作精良的法国货,在墙下对永恩微笑,“季小姐,早上好,阿光少爷还没起床,不过我们少爷有交代,要是看见您带了锣来,就让我把锣给轰了,可是……这个我的枪法……”

永恩大喇喇,“哗,这么狠?咋办?我忘了带锣来,真对不起您这枪了,不过没关系,你等我,我这就把锣拿来。记住,等我,千万别动地方,就站这儿等我,锣不敲响,是不能鸣金收兵的哦……”说着话,跳下墙头,骑车先撤。

还是给爸妈带了可口早餐回家,还是没睡觉,去看望姥爷,在车厂厮混,近午,接到各位贤达的电话,都说,“永恩,你这次整人太卖力了吧?大冷天儿,早上不到六点耶,阿光气得半死,都没办法睡懒觉,得在他爸起床之前删掉他家闭路电视上你的画面,还得和老赵串供,重点他家老赵都被冻感冒了……”永恩嘿嘿笑,没心没肺语气,“我没所谓啊,反正放假嘛,玩玩呗。”

晚上,永恩去阿彼打工处找阿彼,暴君也在,和阿彼又不对盘了,敢情丫要带阿彼临时飞去香港,他订了位置,去吃一家私房料理的蛋炒饭。阿彼不去,因为听说那蛋炒饭得一千多一份儿,火了,“你说那蛋炒饭里到底放了嘛蛋啊要这么贵?凤凰蛋?”阿彼还叱暴君,义正辞严,却有一些驴唇不对马嘴之感,“我知道你是败家子儿,可你家再有钱也禁不住这么个败法,我要是你妈,我得天天哭。”

方逸文追着女朋友屁股后面,铁没辙铁没辙,“亲爱的,每次你为我省钱的时候,我都倍儿爱你。可那个蛋炒饭之所以贵跟放了几个蛋,放什么蛋没关系,主要在于,料理它的人是谁。”

唐意彼双手叉腰,扬着俏下巴,“甭跟我说这没用的,管他料理的人是谁,也不带这么打抢的。”

阿文挣扎忍耐,“重要的还在于跟谁一起吃。”

阿彼铿锵有声,“就算戈尔巴乔夫活回来跟他老人家一起吃,蛋炒饭还是蛋炒饭,一碗米饭两个蛋卖到一千多,那就是打抢。”

阿文无力,“我不是寻思你爱吃个蛋炒饭吗?”

“对,我是爱吃蛋炒饭,平生宏愿,哪天发达了吃炒饭,咱用橄榄油,一碗饭搭四个蛋,说破天十块钱的成本,一千多够我买多少鸡蛋你说吧?”

方逸文往阿彼面前站定,看起来耐心又告磐,大概一千零几次的老生常谈,“唐意彼,咱不提钱行不行?”

阿彼坚定,“不行!”

做好一会儿壁上观的永恩适时起立,截胡,“要是今晚你俩不合适谈钱,不如让阿彼和我谈钱?”她对着文少,笑,揽住阿彼肩,“我请她吃二十八元一份的炒饭,还送例汤。”

“好,我和永恩去吃饭。”无视方逸文明显已被气歪的鼻子,唐意彼临别告诫,“不许去香港,满世界瞎溜达什么,快过年了,老实儿挨家呆着吧。”

没去吃炒饭,而是炒米粉,把人阿彼硬从暴君手里抢来相陪理应好好珍惜,可永恩却食量小小,精神不振。

阿彼猜永恩多数玩大劲儿了累的,故意玩笑:“干吗这么没精神?失恋?”

永恩昏头昏脑,偏习惯性吊儿郎当语气,“失恋?比失恋惨,暗恋。”她撑不住了,意欲诉苦。

可阿彼掩嘴大乐:“你?暗恋?搞笑了吧,地球人都知道那个藤木有多在乎你。你要是暗恋钟楼怪人都变帅哥。”好心劝永恩,“你啊,一天到晚胡诌八扯的,还净干没谱儿的事儿,闹阿光闹的也太狠了。他今早删闭路电视数据的时候,差点被他爸发现,亏着他机灵躲过去了,你胆子忒大……”

永恩瞅着阿彼,这妞儿怎么不帮她呢?没见她已经象溺水的鱼一样快缺氧了吗?就知道心疼阿光。误交损友啊。

其实是想罢手的,毕竟,玩太狠真被谢家的严肃爸爸抓包确实难以交代,可失眠整整两天的季永恩这夜继续失眠。而且她不舒服,头痛欲裂,口干舌燥,眼见要感冒的架势。永恩是不怕感冒,小意思,两粒药丸下肚就好了,只是不甘心,为嘛啊,她总是总是睡不着,他不过睡不成个懒觉还闹得劳苦功高的样子。还是近五点,永恩穿好衣物,偷溜出门,电梯下楼,推单车,大厦警卫惊愕,“季小姐,今早也要出去晨练?哎哟,外面下好大雪呢,骑单车危险,你去哪家会馆?帮你叫的士吧……”

怎么,那场早该落的雪终于肯下凡了?永恩同意,“好,叫的士吧。”

比之前更早一点到达,已无须应对保安,反正,一定是晨运嘛。

还是爬满藤蔓的院墙边,天光未明,路灯通亮,静悄悄一片,雪,大朵大朵,扯絮般,纷纷扬扬,无边无际,空旷,寂寞,永恩站在大雪里,傻怔怔对着院墙,看眼前一段苍绿藤蔓,逐渐被落雪埋住,她在想,还要继续吗?还是,继续吧,至少,听听他的声音。

帽兜戴好,永恩不管不顾墙根一靠,电给南极冰,这回,对方很快接听,永恩还是干吧溜脆兴头头的嗓音甜润,乱喊一气,“喂,谢韶光,起床吧,太阳不见了,快去找啊,找到有奖……”永恩寻思,等会儿倒霉摧的老赵出来,她索性跟他进去,把南极冰从床上挖起来。想到他夜夜清梦,而她的睡眠好象被老天爷排挤掉了似的,永恩就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奇怪,听不到电话里谢韶光懒洋洋睡意浓重的回应,但也没切断,永恩声音大点,“喂,阿光?光……”嗓子痛,永恩咳嗽,一把伞罩到她头上,耳边和身后,南极冰的声音重叠着,“找到太阳奖励什么?”

永恩回头,愕然对着眼前人,黑发丝丝分明,神清骨秀,穿着件长长黑色羽绒袄,撑着把大黑伞,灯影下,愈发显得皮肤白皙,长眉星眸,五官生动。

阿光手往又傻掉的永恩眼前晃晃,提示其回魂,催,“嗯?找到太阳奖励什么?”

被心上人的意外出现给震到发晕的季永恩,不得不给自己的信口开河自圆其说,嗫嗫,“奖励,奖励,奖励,哎,奖励打雪仗。”

阿光屈起的食指关节弹到永恩额角,“打,雪,仗?早上不到六点?这么捣蛋也不怕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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