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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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恩惊,“你们都吃光了?我爸最喜欢的羊肝。”

阿光嘴角的笑容缓缓放大,电视里只是再放回顾往年春晚的金曲嘛,笑什么笑?可是笑的真好看。

阿琛发现,“永恩,你擤鼻涕擤的鼻子下面皮都破了诶,要擦点药膏。啊,我记得有种眼药膏可以擦上去用,效果非常好。你家有那种药膏吗?药箱在哪里,我帮你看看……”

永恩任由阿琛用棉棒蘸了药膏帮她安抚鼻子下面那一丝疼痛,脑海中,慢镜头样回放的,却是下雪凌晨,谢家墙下,阿光神清气爽的面容。

阿琛有建议,“永恩,给你个治感冒的偏方,开水泡姜片,等姜味泡出来,水也温了,加一汤匙蜂蜜。你家有姜和蜜吗?在哪儿,我弄给你……来,尝一口,不会很难喝的……”

永恩喝姜汁蜜茶,眼前浮现,雪色灯影里,阿光慢慢漾在嘴角的那朵微笑。

阿琛关切,“永恩,你的脸还是很红,再量个体温吧。”

暴君文,“琛,我不知道你懂这么多,以前那些女朋友感冒你都这么照顾啊?”

琛,“死一边儿去。”

永恩跟阿琛一起叱阿文,“死一边儿去。”只是重复,不知其意,她在姜汁蜜茶动荡的水纹里,看到的,却是光那双清亮的眼。好神奇哦,他就坐在她身边不远,可她还是很想他,很想他。

是夜,永恩写电邮给阿光

半夜爬上你家墙头,搅得你不得安眠,不是在整你,我是在整自己。最终,你仍夜夜好梦,而我,病的半死不活。一直以来,我不停胡闹,只是想让你注意我,阿光,我这番心思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终究,没发出去,一个字一个字地,永恩全部删掉。暗恋的那些委屈,是不好对人诉苦的,永恩跟自己说,季永恩哪,爱了,你就得爱得起,情意虚掷多少,你就得负担多少。

第16章 16

季太太为老公料理的羊肝,季先生一口没吃着,难受,埋怨永恩,“倒是给我留一口,为什么全切了?”

“这得问钟点工,”永恩就着温水吞药片,推卸责任,“我们家帮工的伍阿姨被年轻的男性迷住,忘了中年雇主的存在,顾不上你了。”

季太太大笑,应允先生,“明儿个再给你煮。”可惜,接下来就忙的连饭都没空回家吃。倒是季小姐那三位吃掉中年老先生羊肝的同学表现的异常贴心。

首先是方逸文拜托女朋友去看望永恩的时候带去一支好酒,说是那天aunt的厨艺令人印象深刻,他感谢aunt的招待。

乔景琛则令快递送来一大束漂亮新鲜的花和一大盒比利时手工巧克力,附上卡片,谢谢依云女士,不,其实琛少太懂得怎么讨女人欢心了,知道大多人(ren)妻心底里还是希望自己仍旧被称呼为小姐的,所以卡片上写的可是谢谢美丽的依云小姐的慷慨招待,同时也祝永恩小姐早日康复。

而阿光就~~傍晚时分,差不多季先生刚下班进屋没多久的功夫,谢家的老赵登门,亲自送来一个很大号的保鲜盒,里面竟装着一条卤好的牛舌,还温热的。老赵说是他家少爷前日叨扰贵府,吃光季先生喜爱的羊肝,过意不去,特意叫厨子大早赶去市集买了新鲜的牛舌,他家厨子是个广东师父,料理牛舌很有经验,刚煮好,请季先生尝尝,如果季先生不喜欢牛舌的话,下次可以试一下牛肝……话说远山爸爸,感动了,“看不出啊,那个阿光,平时总是漫不经心的,其实又知礼数又体贴,好孩子。”至于牛舌,完全补偿到季先生与羊肝失之交臂的遗憾,真的美味极了,连永恩这种平时对内脏类食品无甚兴趣的小朋友,都觉得,确实是好。重点在于,老赵表现的好像是刚认识永恩小姐一样,之前墙头墙下的纠葛,是一句没提耶,他真的好贴心,永恩拿着本小说看的时候,嘴角仍抿着一丝笑。

季妈妈问,“这个故事好看?”

永恩答应,“不坏啊。”

季妈妈凑女儿身边一起研究那本书,有一段,作者写,感冒是种伤感的病,不是好不了,而是生病的人不愿好,“so,你的感冒是哪种?”季妈妈疑惑,“伤感,不愿好?”

永恩胡诌,“不可等同而论,这作者是地球人,我不是,我外星人,外星人不伤感,外星人不矫情……”

季妈妈巴掌拍到沙发扶手上,“你说我跟你咋就这么累呢?”

永恩瞅着亲妈,嘿嘿坏笑。

接到师母莫莫的电话,原来泰哥已经回国,住在莫莫家里,准备婚礼事宜,他们打算初八办喜酒,接下来泰哥会带师母回去纽约定居,莫莫回纽约之后供职的工作,也已联络好。永恩乐,“真的吗?初八办酒?我太开心了,恭喜师父,恭喜师母。”立刻,感冒全好利索,跳起来:“我要当伴娘,我要当伴娘。”

泰哥在电话那头轻笑,“本来说要你来选伴娘服的,可听你妈说你重感冒……”

永恩飞快,“什么重感冒,小意思小意思,现在没事儿了。选伴娘服对不对?等我,马上就到!”

永恩对师父和师母来说的马上就到,对谢韶光他们而言就是多日不见。阿彼打给永恩,“你在msn上的签名不是已经换成感冒痊愈吗?那怎么找你你总没空出来?”

永恩声音里抑制不住的兴奋,“我师父结婚嘛,筹备婚礼。”

阿彼热情,“你常常提起的那个,功夫很好,以前是警察,现在在纽约开保全公司的师父?喂,太不够意思了,干吗把师父藏起来?介绍给我们认识啦,我们也可以去帮忙筹备婚礼的。你师父还不跟我们师父一样……”

“也对哈。”这个主意让永恩心动不已,一起玩儿嘛,还可以看到南极冰,数日未见,永恩心里不知多惦记。主要是,见个面,可以让师父师母帮忙给个意见,别自己总剃头挑子一头热,在这儿瞎投入。于是,“好,晚上聚聚,在哪儿?”

在一家叫“琴”的bar,地点琛少选的,这座城市的好玩好吃之处,琛总是耳熟能详,他提议,“除了我们认识一下永恩的师父泰哥,也可以让逸华姐认识一下永恩嘛,我们的大姐,自然也是永恩的大姐。”

后来的事情证明,“聚聚”和“认识”,真的是极馊的馊主意。

为了给师父师母惊喜,永恩只是说出去玩玩,喝点东西,可能会见一个人,让他们帮忙参详。其中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莫莫和阿泰心照浅笑,自是没不去之理,谁也没想到,永恩要他们见的可不是一人而是一群人。同时,出于成全永恩想让他们“惊喜”的初衷,善良的师父师母更没问要见的人是谁。

得到师父师母允许,永恩带莫莫和泰哥去琴bar。早到,先要了饮品慢慢喝。很快,晃晃的,方逸文他们到,永恩扬手招呼,总算再见到依旧气定神闲的谢韶光,永恩快乐,笑容满面。跟在方逸文身后,有位身材高挑,气质洒脱出尘的女士,永恩不认识,可看起来好面熟,永恩猜那就是传说中方家的大小姐方逸华。将走前面的阿琛先介绍给莫莫和师父,永恩兴头头,“师父师母,这是乔景琛。琛,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师母莫莫,这是师父泰哥。”

阿琛脸上自动挂起那种招牌式笑容,优雅,具备诚意十足的亲和力:“你好,泰哥。幸会,莫莫,叫我阿琛。”随即转向永恩,有那么一点点夸张,就是一般他见到美女时候的那种小夸张,“永恩,永恩,师母如此有魅力,怎么现在才介绍给我认识?真的很不够意思哦。”

永恩翻眼睛,“乔景琛,警告你,我师母可是名花有主,你放电没用的。”她想再介绍阿光和方逸文还有阿彼给泰哥和莫莫,却见莫莫坐在一角灯影里,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关系,她眼睛宝光流灿,特别精亮,脸色却又苍白的吓人。她有对阿琛颔首致意,却是动作迟缓紧张,毫无平素应有的神采飞扬明敏大方。

还有泰哥,他根本都没与阿琛寒暄,反而与跟在阿文身后的那位女士互相对望着,浑忘天地,似已不知身在何处。什么情况啊?而莫莫,她的脸色似乎更白了。逐渐,大家都察觉有异,一头雾水,面面相觑,傻看着泰哥和那女子痴痴相望,只觉身边连空气都震荡起来,惊心动魄。

末了,泰哥竟没理会身边一群看客,再深深看那女士一眼,抽身离去,莫莫面白如纸摇摇欲坠,亦紧紧随之,永恩不明所以,当然跟着。一路上,泰哥莫莫俱无话,永恩满肚子好奇,却死都不敢问。当然猜是猜得到一点,不用说,那女人八九不离十就是方逸华,和泰哥有点旧日恩怨呗,不,准确说,是旧情,想都市男女聚散无常,见面不过一句好久不见,哪象泰哥那样和人家天长地久的眼对眼瞧半天,他们其中因缘,一定不是简单的恩怨过节,所以,永恩醒悟,其实,当年泰哥要避的情,跟莫莫没关系,而是方逸华吧,天啦,怎么办呢?婚期在即,新郎却遇到旧情人,永恩握着莫莫冰冷的手想,唉,可怜的莫莫。希望不要影响到婚事。

就这样,沉默着,互无应答,的士开到莫莫家楼下,泰哥总算顾全应有的常识,征求未婚妻,“我们还是先送永恩回去吧。”

永恩推拒,“不要,现在时间还早,我打车回去就好,放心,这里治安很好的。”

“哦,那晚安”泰哥神思不属,拉着莫莫手下车。这一路,他们之间虽没言语,手倒是一直紧紧相牵,未曾松开。

情况如此诡异,永恩怎肯罢休,总要问个清楚的,她再回到琴bar,却没找到阿彼他们。想打个电话,才发现,惨,出门又忘记带手机,怏怏不乐,永恩只能回家再说。大厦底下,一行树前,站了三个人,可不就是那三剑客?永恩站到那哥儿仨跟前,“咦,阿彼呢?”

“我让她陪我姐,”方逸文难得面带忧虑,“我姐情况不太对,我不敢让她马上回家见我姐夫。”

哇,原来那位女士果然是方逸华,永恩关心,“逸华姐怎么了?”

“一直哭。”乔景琛习惯性搔搔眉梢,“永恩,你师父的名字,是不是叫江启泰?”

“是啊。”

方逸文一巴掌大力拍到树干上,脸特臭,暴君本色,“既然姓江名启泰你就好好地叫他江启泰啰,干吗没事儿泰哥泰哥的混淆视听?”

靠,这真是,永恩手叉腰,“你还能再不讲理点儿吗?”

阿光拍拍文少肩,颇具安抚性质,暴躁的方逸文倒收敛下来,没跟永恩针锋相对。

阿光说,“这事儿需要研究研究,逸华姐个性一向乐观爽朗坚强独立,我们从没见她这样过,问什么都不说,只是哭。我们也是不知怎么办才好,不得不来问问你。”

永恩烦恼,“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回去bar里,还想找你们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呢。”

文少不耐,“都不知道的话,就别瞎耽误工夫了,永恩,江启泰现在在哪儿?”

永恩戒备,“你要干吗?”

“我去问他,他到底做了什么,让我姐哭。”

永恩护着师父,“泰哥什么都没做啊,你看到的,他连句话都没说。”

方逸文又躁上了,“是不是朋友,你到底帮谁?”

永恩理直气壮,“帮师父啰,帮着你不是欺师灭祖?你这架势哪象去问他,明摆着要去打他嘛。”

方逸文,“那也是他欠揍!”

这厮简直不可理喻,永恩想发作,被阿琛挡住,“好了,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谈,我们知道多少,拿出来多少研究。”

永恩可不想随便拿自己的师父瞎研究,“当事人什么都不说,我们能研究什么?”可瞅瞅眼前高头大马三个家伙,又道,“算了,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来吧,先去我家。”

三位少爷异口同声质疑,“去你家?”他们担心季家夫妇在。

永恩非常了解他们那种有事自己解决绝不找家长求援的心态,但这次不一样,解释,“泰哥的事情我是不知道,但我爸妈有可能知道,他们和泰哥非常投缘,很聊得来的。”

“那,好吧。”方逸文松口答应。

四人搭电梯上楼,各有心事,默了会儿,永恩叹气,“世界真是小,该遇到的人兜兜转转总会遇到。”

那三个面带唏嘘,无话。

永恩探询语气,“你们说,即将结婚的男人遇到以前的女友,会不会就抽起风来,不结婚了?”

阿光一贯冷静:“果真如此,也未必是坏事,说明他对自己的感情没把握,任何婚姻都不应该建立在没把握的基础上,若我是准新娘,会感谢悔婚的新郎,感谢他给我一个寻找真正爱情的机会,没嫁给不值得的人。”瞄眼永恩,阿光问,“你觉得呢?”

永恩无法反驳,已到家门口,边掏钥匙边嘀咕,“我还觉得个屁啊,能说的你都说了,一针见血,该死的正确。”摸一圈也没摸到钥匙,在光大人那种不以为然的注视下,永恩按门铃,边按边喊,“爸,妈,我忘记带钥匙。”

猝不及防女儿以一带三的方式整进屋仨男生,季家夫妇也颇惊讶,稍事寒暄,进入正题,季家两口子的答复也挺戒备,“阿文,阿泰和你姐姐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更何况他们现已各自婚嫁,即使情绪上一时波动,也不会影响他们现在各自的生活。你找阿泰没有意义啊。”

永恩连连称是,“对啊,干吗破坏人家的婚礼。”

光少强词夺理,“那个婚礼如果够坚固谁能破坏得了?”

还是阿琛出来打圆场,“都少说一句,看阿文什么想法。”

阿文严肃庄重,“不全是为了我姐,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我必须要知道这件往事,因为我要搞清楚,有什么力量可以让两个深爱的人分开,我不可以让自己和阿彼重蹈覆辙。我要阿泰的地址,是想去问他,为何当年他会轻易放弃?”

如果说永恩曾暗地里奇怪过,阿彼何以会在谢韶光和方逸文之间选择了方逸文,那现在她不再疑惑,这家伙真的有让人震惊的一面。

想必方二少的执拗也令季家夫妻感慨,均有松动的意思,温婉慈和,“逸文,你对姐姐的事情知道多少?”

对姐姐,方逸文是非常在意的,略有紧张,仔细回忆,“那会儿一天到晚光惦着叛逆胡闹,就是知道姐好像在谈恋爱,爸不在家,又不想被妈知道,反正我妈也顾着公司没工夫管我们,姐就背着我妈出去见男朋友,那,谈恋爱嘛,一会儿气得要死一会儿笑的要死,神神叨叨的。没多久我妈就要我姐跟一个家里在全世界开连锁酒店的人相亲,我姐不去,我妈就威胁她,说,我姐如果不去她会给一个叫江启泰的人好看,我姐被迫答应。接下来我妈又逼着我姐结婚,姐不答应,妈就关她禁闭,后来我们三个合伙帮我姐偷出护照还帮我姐逃家,想她能和喜欢的人见一次面,把事情说清楚,才又知道,那个江启泰竟然去伦敦了,我姐跟着也跑去伦敦。谁知没多久,她一个人回来,我问她什么情况,姐干脆揍我一顿让我闭嘴。之后,她再也没提过江启泰,反倒嫁给了那个酒店业小开,很平静地,去结婚了,那个人就是我现在的姐夫。”汗湿的掌心在牛仔裤上蹭蹭,方逸文对着季家夫妇,小学生样答,“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季家夫妻对视一眼,远山先生点点头,依云夫人才口齿清晰,侃侃而言,说起泰哥和逸华小姐的往事。

阿泰身世当真曲折堪怜,其生父当年是警察,一次执行任务时候出事,毙于匪徒枪下。其实退一万步说,生时人杰,死亦鬼雄,因公殉职,自是备受表彰被封为英雄,英年早逝虽非所愿,好在也算去的光荣。要命的是,阿泰的妈妈当时还未与这位英雄登记注册结婚,更未大开宴席广昭亲朋地过门成为人家正式妻子,却已怀有身孕。找去阿泰父亲家里,可未有夫妻关系先有夫妻之实,阿泰父亲家里认为这件事情很影响儿子英雄的声誉,不认账。在那个年月,女孩子是没多少胆气做未婚妈妈的,又不舍得将孩子打掉,阿泰的母亲不得不遵从娘家人的意思,找借口避去外地,生下阿泰,交给一家孤儿院抚养,她每个星期都去孤儿院看孩子,如此到泰哥五岁,江妈妈再嫁,才将泰哥领回来。江妈妈再嫁也没多久,丈夫因病过世,她还是一个人将阿泰抚养成人,并将阿泰亲生父亲的故事讲给阿泰听,阿泰立志长大后做警察。

虽然江妈妈未阻挠儿子的理想,但念及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想儿子进危险系数比较高的刑事部门,尽管警校时期阿泰各方面成绩骄人,他还是进了交通部门。阿泰正式上岗执勤那日,江妈妈真有在路口看儿子看了很久,满心眼的骄傲。也是初初做交通警时候,阿泰认识了方逸华,并无深交,直至有一次,为一起绑架案,警事各部门协同合作。绑匪的车子经过阿泰负责的路段之时,阿泰紧紧咬住不放拼命追截,将绑匪的车子逼得无路可走,并救下当时被绑票的大小姐方逸华,为此身中一枪,差点丧命,之后,俩人才轰轰烈烈谈起恋爱来。因为当时双方家长都反对他们之间的恋爱关系,这段爱情只现于地面很短一段时间,就埋于地下了。想方逸华心高气傲一富家千金小姐,竟肯做江启泰的地下女友几年,若非情到深处无怨尤,怎能到如此地步?

第17章 17

阿泰深知方逸华家世不凡财雄势大,所以拼命工作,希望自己能快快升职,以期配得起方逸华一点。可又有什么用?方家的那种成绩他拼一辈子也不可能高攀得上,而且还没等到升职,方夫人庄静秋女士已经知道这件事。

作为方家掌事的当家主母,庄静秋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女儿下嫁一名小交通警呢?自是使用各种手段阻挠逸华小姐和阿泰之间的交往。不过这些手段庄静秋不在丈夫方明诚面前暴露,她很会掩饰。

比如说把意欲从事艺术类工作的方逸华硬安排进公司上班,一天到晚的带在身边,去谈生意,去喝茶吃饭,去跟太太团一起购物。庄静秋明明是为了监控女儿,但会对所有人说这是为了教会逸华如何做生意,并以充满感性的声音向丈夫和全世界声明,她非常享受并珍惜与女儿在一起的任何时间,因为女儿大了总是要出嫁的,念及于此是多么的舍不得,有时感性的厉害,还眼泛泪光,这种情况下,逸华是怎样也不好跟亲妈说不。

再比如明明为了阿泰的事情,方逸华刚与亲妈吵一架,言辞激烈到庄静秋站在窗前威胁,若逸华不听她话她就跳下去。但一转脸,庄静秋会和老公一起抱着大尺寸的毛毛公仔和大袋零食,在公司大庭广众之下亲临逸华办公室,和人说,与女儿闹点小别扭,闺女不开心了,她这当妈的不落忍,跟女儿说对不起来的。闹得全公司上下乃至整个社交圈子提起庄静秋这个当妈的,都赞叹,“对孩子,那是没说的,多耐心啊。”

类如这类小故事比比皆是,逸华几次欲跟老爸澄清事情并非如此,可又几次却步。老爸不信她的话,明摆着等同她枉做小人,会让局面更糟。老爸信她,那又等于她指责亲妈耍手段。方逸华自打懂事起就知道父母的婚姻和感情都岌岌可危,哪个孩子都不会希望父母走到离婚那一步,方逸华不想给父母之间脆弱的很够可以的关系雪上加霜,只好任由亲妈一手遮天,心里苦不堪言。

至于江启泰这个人,庄静秋在方明诚面前如此形容,一个小交通警,因为给女儿开过罚单才认识,互相比较有好感。按理说只要女儿喜欢,没什么不可以,可警察这个职业太危险,尤其那孩子还酷爱自己的专业,一心想调去刑侦部门,实在让人担忧。庄静秋懊恼又恳切,“我也是左右为难,一方面不能因为自己女儿的未来,就剥夺人孩子的理想,另方面想起那孩子的职业风险又害怕。还有呢,从个性看,那孩子大男人的厉害,实在不够体贴。所以我寻思,不如趁他们还没发展起来,就算了。”

哪个女孩儿的爸爸都不喜欢未来女婿职业风险强与大男人风险兼具,既然只是在存了好感的阶段,方明诚支持妻子的方案,为此还特别与逸华谈了,那种一家之主不可忤逆的态度,说,“别来往了,警察那个行业不行……”如此等等一番交代。

方逸华在父亲面前力争,“我不怕做寡妇。”

方明诚回应,“可是我怕,你是我女儿,你忍心让我怕?”

方逸华坚持,“那你忍心我不快乐?”

方明诚又道,“失去一个男朋友的不快乐和失去丈夫的痛苦相比又如何呢?我宁愿你现在不快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不容女儿置辩,方明诚结束这次谈话。

而方逸华心里存了主意,她不会这么屈服。

之后方明诚再回去纽约主持一个大项目不在家,庄静秋趁此机会要求方逸华与一酒店业大王的儿子相亲。逸华不去,庄静秋只是执着手机,淡淡道,“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江启泰的事业就完了。”方逸华不得不去。其实庄静秋不会屈了女儿,那个酒店的小开眉目清秀,性子温和,气质儒雅,真的很好。而且对方不紧不慢的性子和逸华也很合拍,不象大男人的江启泰,与有几分大女人心态的方逸华之间,时不时就掐起来了。但,方逸华就是喜欢江启泰,这毫无办法。更令她毫无办法的还是来自亲妈动辄以结束阿泰钟爱的事业为由的威胁,方逸华不得不自假意相亲后还与相亲对象继续下去,装作和谐相处。累心啊,这种相处必须瞒着阿泰,差点难为死方逸华。

没几久,庄静秋又要求和相亲对象结婚,方逸华不答应,豁出去,“好啊,那你就打个电话让阿泰失去工作吧。我相信他宁愿失去工作也不要失去我。”可这次庄静秋不仅打算让阿泰失去工作,还要让阿泰从小栖身的那家孤儿院人间蒸发。她登门造访江家,和江家母子谈判,要阿泰不许再与逸华纠缠,不然她会买下孤儿院那块地,让那些孤儿被江启泰所累无处可归。开始阿泰不妥协,扬言要告去媒体,让庄静秋的恶行昭告天下。谁知庄静秋笑得眼泪都出来,“小子,你是个警察,也会如此天真?你知道我每年给各大媒体多少钱吗?我是他们的金主儿,他们就是我的私器,他们不会让我的恶行昭告天下,反而会让你臭名昭著,再无出路。届时落魄如你,自尊丧尽,你还拿什么爱我的女儿?”

这一手太过阴险,让原本就不喜儿子与方逸华来往的江妈妈立马缴械投降,答应庄静秋会看好儿子,不让他在与方逸华见面。偏阿泰不愿这么放弃,垂死挣扎,蠢蠢欲动想再见女朋友,企图两人一起寻个办法出来对付眼下局面。江妈妈看穿儿子动机,劝,“你最需要想的办法,就是如何保住孤儿院,如果孤儿院不在了,那些后来回去找孩子的父母怎么办呢?孩子们连再见亲生父母的机会都没有了。”在这个问题前,江启泰裹足不前。

庄静秋和江家谈判完,回去就禁了方逸华的足,她不能随便出门,即使出门,也必定保镖随扈紧跟。而这段时间,江妈妈卖了房子,拿着卖房和阿泰工作后母子俩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那点钱,江妈妈执意给阿泰办出国。江家平民小户,想搭上个有力量把阿泰带出国的人,唯有花钱了,不卖房子又能如何呢?同时江妈妈要求阿泰辞职,江妈妈说,“万一方夫人不乐意放过你,早晚还是要通过关系向你部门施压,你们领导这些年待你也不错,咱们何必给人添这个麻烦,你把工作辞了吧。”

江妈妈这样做阿泰并不愿意,可也知再不能忤逆母亲,毕竟他瞒着妈妈和逸华交往数载这件事伤了妈妈的心,以致后来庄静秋找上门来又伤了妈妈的自尊。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多年,日子虽苦,可一向有商有量,倒也自在和谐的,现在,却弄到这个地步,阿泰顺从母亲的安排。可是对逸华,他又岂能放下?出国前夕,阿泰偷偷去找逸华,他们进行了几年地下活动,早练就出超强的默契与本领,当时逸华费尽心思摆脱保镖随扈,和阿泰见了面,俱满怀相思和委屈,先抱头痛哭,根本来不及讲什么,就又被方家的保镖找到,强行带走方逸华,阿泰全力抵抗,他虽身手好,可架不住专业保镖也不是白混的,末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方逸华被塞进车子,而且他也受了伤。

这还不算完。阿泰与女儿私下见面,庄静秋不肯善罢甘休,带着人再次踩上江家。阿泰母子正收拾东西搬家,方夫人不管不顾,命人往死里砸。江妈妈说家无长物,要砸便砸,忍气吞声,拦着儿子冷眼旁观。可庄静秋带去的人不仅砸物,也砸人,江妈妈不许阿泰全力反抗,再惹庄静秋,不过母子俩互相护着对方,不让自己受致命伤,撑过去罢了。捱到庄静秋泄愤完走掉,母子俩继续收拾,砸破烂的丢掉,带着仅余的简单行李,搬家去江妈妈租住之处。

这一番折腾,江妈妈理智上能支撑,情感上体力上,却再也熬不住。晚上,拿着给阿泰的机票说,“走吧,走远点,让他们再也找不到你,你就安全了。”

阿泰百感交集,他从不知道,只是谈一段恋爱,竟让母亲受屈辱到这个程度,跪在母亲面前呜呜哭,娘俩哭着哭着,江妈妈倒下。送去医院,医生说急性心梗,不行了,让阿泰进去急救室,送妈妈最后一程。

阿泰崩溃,跪妈妈病床前,“妈,我给你报仇,我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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