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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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妈妈依旧平和,“孩子,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你要是真心疼妈,就赶紧走吧,妈啥也不求,就是想你好好地活着。那个方逸华,咱们真的要不起,乖,你听话……”这短短几句,是亡母遗言。

阿泰是真想找庄静秋报仇的,可他以前的上司把他拦下,给他一巴掌,“就算给你把枪,你扣得下扳机吗?那是方逸华的亲妈,你下得了手?最后的结果只是人家毫发无伤,你却蹲了大牢。别把事情弄得更不可收拾,你听你妈的话,赶紧出国吧,别让你妈一番苦心白费。”后来是阿泰从前的上司,同事一起,帮阿泰给母亲办了丧事,又凑了笔钱,将他送出国。

阿泰出国,是以留学身份,他一边找个工作,一边读书,但心情一直不好,直至认识永恩,季家两口子温柔敦厚,又善解人意,帮他不少,将他凉冰冰一颗心总算又捂热乎点儿。不过在那时,远山夫妻根本不知江启泰的过去,阿泰也不知永恩父母负责的那家公司其实属方家所有 。可此时,方逸华竟然又再出现,她说去找阿泰旧同事都打听不到阿泰的下落,只好去逼问阿泰家的旧邻居,并掏给人家一沓老头票,才得到阿泰的行踪。她私逃出家,就为与阿泰一起。

方逸华表明心迹,坚定不移,“我这辈子只能嫁给你。”

江启泰眼角含泪,却面色铁青,一样的坚定不移,“我这辈子都不能娶你,除非你妈能还我妈命来。”

方逸华已从江家邻居那里得知江母过世这件事上,亲妈难辞其咎,愧疚,“我用我后半生补偿给你。”

江启泰咬牙,“就算你不介意,但要我娶杀母仇人的女儿,万万不能。”

方逸华落泪,边哭边说,“阿泰,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可我不会放弃你的。”大小姐说到做到,她每天跟着阿泰,去学校去打工。阿泰的工作是保镖,出勤时候,不远处总跟着个女人,真的会造成他不少困扰,可对方逸华无论是凶是骂,方逸华都一意孤行,跟定了。方逸华这样,阿泰心里极其煎熬,他知道她有多骄傲,可为了他,这女孩子是将所有的骄傲都放下了。若方逸华继续苦苦相随,阿泰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恰巧这时,他接到女性友人莫云的电邮,说要到英国进修,因为没有熟人在伦敦,她带了很多行李,想拜托阿泰接机。阿泰忽生一计,“做个交易,我去接你机,你假扮我女朋友。”遂阿泰在电邮里讲了为何要求莫莫帮忙的缘由,很快得到莫莫的回复,可以。

阿泰索性要莫莫暂时在自己寓所小住,每日与莫莫同进同出,对方逸华来说,什么都可以忍,只有这个,她无法接受,问阿泰,“和你同住的女人是谁?”

阿泰牵着莫莫的手,“未婚妻。”

方逸华声音都是抖的,“那我们呢?”

阿泰,“我们已经完了,在我妈死的那一刻。”

这些事情,本来远山夫妇并不知情,是方明诚和庄静秋分别电话给他们,说是逸华逃婚离家,查到去了伦敦,让季家两口子帮忙找人,伦敦分公司本来就是远山先生负责,自无不遵从之理。很快,远山先生在一家酒馆找到买醉的大小姐方逸华,将其带回酒店。方逸华昏昏沉沉,嘴里一直念叨,“江启泰,大混蛋。”远山夫妇听到江启泰的名字均觉好奇,再想到大小姐是逃婚离家,存着试试的心思,电话给阿泰,问其是否认识一个叫方逸华的女孩子。真的只是试试,以为伦敦华人中可能会有好几个江启泰。谁知一问便着,阿泰直言,“认识……”

得知远山夫妇与方家的关系后,阿泰将自己与逸华大小姐的事情直言不讳,全盘告知,其实多少是存了几分戒心的,说,“她这次出逃是因为我,若有过错,也是我没将事情处理好,希望方先生和方夫人不要难为逸华。”

远山先生安抚他,“你放心,逸华是安全的,起码在这里没人会难为她。”

那天,江启泰用热毛巾给醉到人事不知的方逸华擦脸擦手,照顾妥帖,最后要求,“可以的话,别告诉方先生方夫人逸华见过我。我妈死的那一刻,我就很清楚,我和逸华之间结束了,再没可能。退一万步说,即使他们同意我和逸华在一起,我也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帮我劝劝逸华,让她回家吧。”

季家两口子给庄静秋的回复只是说找到大小姐,一切平安,只字未提江启泰,但对方明诚却是实事求是,电话里将江启泰说的事情始末一并告知。方明诚怒火冲天,“姓庄的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的女儿?!”摔了电话飞至伦敦。

方逸华见到父亲,无泪无悲,只是沉默,没人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远山夫妇将阿泰的意思转述给她听,她没言语。方明诚表态,“你看这样,爸去见江启泰,向他道歉,请他原谅,让他来见你好吗?”方逸华摇头,“算了,道歉也换不回江伯母的命。他不要我,我也可以不要他。帮我订回家的机票吧,越快越好。”就这样,方逸华回家,不久,远嫁瑞士。而这次事件,导致方明诚和庄静秋本就恶劣的夫妻关系濒临崩裂,吵过几次后,方明诚索性久居纽约,很多年没再回家。

至于江启泰,方明诚没去见他,女儿已嫁,江启泰想必也绝了心思,没必要再见方家的人,让心里的伤口多流一次血。并且,方明诚要远山夫妇在阿泰面前,也不要提起他。不久,季家夫妻因公司需要调职回纽约,方明诚问起江启泰,“你们回来,江先生在那边也没什么谈得来的朋友吧?”远山称是,阿泰慢热,耿直,除了他们夫妻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方明诚试探,“若是在纽约这边给他联系好学校工作,他愿意一起过来吗?当然,别提到是我的意思的话。”依云女士笑,“交给我吧。”

真的,依云女士办事从没令方明诚失望过,她不但劝阿泰接受他们的好意帮助,连莫莫的进修学校也都安排好,将他们一起带到纽约。此后在纽约这些年,阿泰莫莫与季家安安稳稳过了段逍遥日子,阿泰完成学业,拿到绿卡,事业上小有所成,和莫莫也走到谈婚论嫁这一步。且直至现在,远山夫妻都未将隐瞒于这个故事背后的曲折隐忍,告诉过其他人,包括女儿永恩。阿泰也一直不知道,他的人生能得以重建,方明诚功不可没。

而今天,方逸华远嫁瑞士后,这是第一次回家。也是方明诚与妻子关系崩坏居于纽约之后难得回家,还是阿泰出国后首次回国带着未婚妻莫莫拜祭妈妈,谁能想到,在大家都以为伤口平复可以坦然面对未来之时,竟然再次遇到了。

“造化弄人。”依云女士叹着气,给三位少爷斟茶,特别跟文少说,“阿文啊,你的顾虑,aunt明白,aunt的意见是,你还是需要和你爸多沟通一下,你觉得呢?”

方逸文冲依云女士点点头,不知怎么,眼圈红了,掩饰着,端茶杯喝茶,嘀咕,“泰哥真可怜,我姐也是。”

远山先生拍拍他肩,“我们会帮你。”

阿琛阿光一样,“放心,我们会帮你。”

永恩加入,“嗯,我也会帮你。”

方逸文明明感动的半死,却脸上绷的一个褶儿没有,故意叱永恩,“小丫头片子,有你什么事儿啊,边儿去。”

永恩不怒反笑,逗阿文,“哎呀,别不好意思嘛,乐一个呗。”

结果大家都笑起来。

萧依云瞅瞅挂钟,“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

三位少爷起来冲远山夫妇欠欠身,礼貌告辞。永恩送他们出去,听到南极冰提议,“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好好计划周详,看有什么办法让阿彼得到方伯父的喜欢和欣赏,确保万无一失。”

方逸文自信满满,“放心,我爸一定会喜欢阿彼,我家唐意彼是无敌的。”

阿琛捶他,“差不多点儿就行哈。”

永恩在意的是,“喂,阿光,你不睏吗?今天睡了午觉?还是很晚才起床?”

“没有啊,我们早上很早就去吃早茶了。”阿光看上去清醒又精神,“也没睡午觉,不过确实不睏。”他自己的理由,“听完逸华姐和泰哥的故事,怎么可能还犯睏?”

只是,阿光的话再永恩这儿又自动翻译出另个意思,丫哪是被方逸华和泰哥的故事感动,他最在意的还是怎么帮唐意彼嘛,她小心眼了,反正他什么都是为了阿彼为了阿彼为了阿彼……

第18章 18

永恩这一晚上净琢磨泰哥,方逸华还有莫莫之间的事情,跟着瞎感触至后半夜,直到凌晨才睡着,香梦正酣之际,又被手机吵醒,方逸文紧张兮兮,“永恩,我姐不见了,你去帮我找找。”

永恩还迷迷糊糊,神智未能很快清明,“不见了?哪种不见?”

方逸文明显克制,竟然没飚脏话骂人并给出解释,“哪种不见啊,就是我和阿光阿琛聊了一夜刚回家进门,就见到姐夫穿着睡衣在找我姐。”

这情况?跟泰哥脱得了干系吗?Mamamia,永恩吓得整个人清楚明白过来,“没说什么时间不见人的?昨,昨,昨天晚上?还是早上?”

“姐夫说不知道,昨晚阿彼把我姐安慰的挺好,她回家时候看上去非常正常,跟姐夫一起休息的,但早上姐夫醒过来就发现我姐没在,打她手机,她还关机了,这刚七点来钟,我姐能去哪儿啊?所以,那个,永恩啊,我不能跟你说了,我得把煮好的咖啡给姐夫端去,陪他聊聊,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能让他把我爸我妈都给闹起来。阿琛昨天喝挂了,我让阿光去接你,他会陪你去找我姐。记住,找到我姐后,让她带焦圈和大头菜回家,我爸特爱那口配稀粥。”

大头菜永恩知道,焦圈是嘛玩意儿?都不等她问清楚,方逸文已经挂上电话,明明是他拜托她,还用那种命令的口气,谁惯得他这毛病啊。不过算了,看在他待阿彼一往情深的份儿上,永恩可以不计较。在呆了几秒之后,永恩才做出反应,对,阿光,是阿光来接她,她用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刷牙漱口洗脸,急得差点把漱口水吞进胃里。

阿光电话进来,“我在你家楼下,阿文跟你说没?”

永恩压抑着因急迫而生的喘息,佯作出气定神闲的不耐,“说啦,等你半天了都。”

阿光,“我开车慢。”

永恩边对着衣柜里一排冬装挣扎,边答应,“好好,下来了。”

老天,到底穿哪件比较配她的长靴短裙小披肩?羊绒大衣?镶着蕾丝的羽绒衣?极具文艺范儿的棉外套?根据天气情况,永恩是有把缀着蕾丝的羽绒袄拿在手里,过不去心里那关,平时刻薄,总笑那些明明精心打扮过,偏云淡风轻说随便穿穿就出门,只是在车里化了个妆的女生太作,现在是怎样?她自己也沦落了啊,万一阿光问为何与平日判若两人的装扮,她该怎么回答?随便穿穿?随便画个妆?永恩突然很怕遭报应,所以,把脸上妆清清,口红抹掉,裙子长靴小披肩麻溜的撤了,信不信?拼出一身汗。照旧球鞋仔裤,还是抓起整个冬天陪着她的深蓝棉袄红围巾下楼,唉,说到底,她还是个怂蛋啊。

阿光总那么不温不火的,好整以暇,在车里喝水吃三文治,永恩记得阿文说他们在一起聊整夜,可阿光看起来还不错,没什么熬夜之后的疲惫萎靡,永恩照例将其原因自动归咎为阿彼,不无怨愤,不是每天都睡十多个钟头吗?为了阿彼,是什么都能豁出去啊,这么想,语气就没那么漂亮,“慢死了,蜗牛的亲戚啊。”

谢韶光学长贼好脾气,“对不起。”

永恩心里翻个白眼,系安全带,硬邦邦,“不必对不起。”

“嗯?生气?哪个惹到你?”

哪个?就是你!当然不能这么掏心掏肺,永恩借口,“起床气。”

谢韶光递上三文治,颇为讨好,“来,吃点儿就好了,是比不上伯母手艺,将就将就吧。”

永恩接过早点,却避开阿光的目光,也避过心尖那一丝让她打颤的莫名酸楚和莫名兴奋,自己取瓶水,仍旧硬邦邦,“开车!”

没开车,学长就是学长,痴长几岁,人靠谱许多,“开车去找你师父吗?还是先打个电话去问问好一些。”

永恩想想也是,电话给泰哥,嗯?关机?关机耶,逸华姐不是也关机了吗?向来七情不上面的面瘫光长眉皱到一起,整个脸都纠结上了。永恩忙又电话给莫莫,“师母,师父在家不?”

“不在,一大早出去了。”莫莫心平气和,“这么早,找他有事?”

永恩没有处理类似事件的经验,语无伦次中,“哦,不,没事,就是…… 不不不,莫莫,我有事,阿,阿,阿文的姐姐,那个方逸华小姐,一大早失踪了……”永恩不忍,这不等同告诉莫莫,她未婚夫闹毛病了吗?又改口,“不,莫莫,没事……”永恩看到坐旁边的南极冰脸上那种“真难以置信你笨到这地步”的表情,决定还是破罐子破摔吧,“莫莫,对不起,我需要你帮我。”

莫莫居然在电话那头笑,“永恩,你真是可爱。你现在在哪里呢?是不是你那个叫阿文的朋友,也就是逸华小姐的弟弟,找不到姐姐着急了,所以拜托你帮忙来问我?”

都是人精啊,生就的七窍玲珑心,窍窍皆灵,不比永恩,永远七窍只通六窍,成年到辈子的一窍不通。永恩老实应莫莫,“是啊。”

莫莫略沉吟,“我想我可能知道他们在哪里……”

永恩放下电话,“莫莫说知道逸华姐可能在哪里,我们去接她。”

学长光面有难色,“难道要她带我们去捉奸在床,这样好吗?”

“捉奸在床?”永恩吃一惊,不自信,“会有那么糟?”

光学长的眼神里写着,不然呢?

永恩想想也是,不然也没其他解释了吧,难不成这就是俗称的干柴烈火?她也为难了,“那,你说该怎么办?总得把逸华姐找回去吧,这节骨眼,不能出错的,闹出什么乱子,阿文和阿彼的计划不泡汤了吗?”

那倒是,谢韶光不知多会二选一,决定,“反正逸华姐和你师父也没什么可能了,还是保阿彼和阿光为主。”发动车子,去接莫莫

永恩怎能不感慨,反正,总是阿彼的幸福最大最无敌。

车到莫莫家楼下,她已等在那里等,衣着整齐,身上有专业人士的素净干练,脸色不算顶好,相信也是一晚上没睡,黑眼圈明显。永恩总算是有机会把阿光介绍给莫莫认识,可惜,眼下情况与当初的设想相差十万八千里,永恩算绝了那让师母帮忙参详的念头,简单,“阿光,我师母莫莫……”

阿光颔首,“早上好。抱歉,这么早给你添麻烦了。”

“不客气。”莫莫钻进车里,念出地址,倒不是很远,充司机的光学长不紧不慢发动车子。莫莫竟很有闲心地赞了句,“现在年轻人难得这么稳当。”

阿光接口,“倒不是,平时很少开车。”他语气还轻松。

永恩很紧张,想到这是去捉奸,怎可不紧张?强撑着附和,“他是常常被人照顾和保护的那一挂的,比不了熟练技工。”

阿光顺着这话题陪聊下去,“我比较懒,再说满街的杀手,还得艺高胆大的才能通行无阻,对了,莫医生平时自己开车吗?”

阿光难得跟不熟的人聊天,永恩瞥他一眼,阿光嘴角略抿着,神情专注,这个表情永恩了解,猜测其实他也紧张来着。察觉光也瞥她一眼,永恩给他一个微笑,默契温暖,类似有我在没问题的意思。倒非作假,不知怎忽然心生无数勇气,不为难,不逃避,若可以,她愿意照顾他,保护他,只要他能安好,她愿意撑起一切。

可是,就像一个武装好的士兵冲上战场却没找到敌人那样,并非臆想中的酒店宾馆或招待所什么的鬼地方,单纯到不能再单纯,早晨的大街,上班高峰期,车流如织,人来人往,方逸华和江启泰就站在路边的绿化带上,不远不近距离,正被汽车尾气熏陶着,却甘之如饴的样子,从车子里朝他们那个方向看,能看到他们大多沉默,偶尔交谈几句,然后,方逸华垂着头,双肩耸动,哭了。江启泰也低着头,没有安慰,片刻,他只是冲方逸华躬躬身,转头走远。永恩听坐在身边的莫莫长长叹口气。

永恩好奇,“莫莫,你怎么知道泰哥会在这里?”

“这是他们第一次遇到的地方。”莫莫说,她看看人流中独自垂泪的方大小姐,开门下车,“我去和她聊聊,劝她回家。”

“好。”永恩还没忘阿文交代,“记得让她买焦圈和大头菜带回去。”听见莫莫答应了,才好奇宝宝样问阿光,“啥叫焦圈?”

阿光打个哈欠,准确解析,“面粉圈,下油锅炸酥。”感叹,“果然是个美国娃儿,要我告诉你啥叫油条不?”

“油条普及面广,当然不用。我妈不许我们吃油炸的东西才不知道的嘛。”觑着阿光又一个哈欠,永恩调侃,“没捉奸在床支撑,提不起劲儿了吧?”

阿光眼角瞄永恩,装圣人,“思想不纯洁。”

永恩继续逗,“你说咱俩到底谁更不纯洁呢?”

阿光不与女士比纯洁,自辩,“跟阿琛一起久了,近墨者黑。”

永恩还想再逗,见前面莫莫帮方逸华拦了辆的士,将她送上车。很快莫莫回来,“没事了,方小姐这就去买焦圈,她明白怎么做,回家会说一大早出来是想给家里人买早餐,手机没电了才关的机。”

永恩松口气,“那就好。我们送你回家。”

“不用,我去上班。”莫莫把医院地址告诉阿光

永恩纳罕,“上班?不是结婚才请的婚假吗?”

“婚礼取消了。”莫莫语气淡定,象说她不在食堂吃午饭那么轻松,却把永恩吓倒,“婚礼取消?”她急慌慌,“师母,师父没背叛你,又不是捉奸在床?就是一时情绪化,你别怪师父啊,师父……”她看到阿光给她个眼色,闭嘴,糟糕,她怎么连捉奸在床都讲出来,太丢脸了。

莫莫倒笑出声,揪揪永恩马尾,“你啊,满嘴跑火车,也不怕阿光笑话。”她对着阿光的目光意味深长,“不过永恩直率的很美好对不对?”

阿光点点头,也不知认可的部分到底有多少,永恩一时也计较不了这个,特遗憾,“为什么啊莫莫?”

即使在阿光面前,莫莫也并不讳言,“我和阿泰之间,还是象朋友多过象情人吧。”莫莫有在笑,笑得苦涩几许,无奈几许,“我非常了解那种,想避,避不开,想忘也忘不掉的感觉,毫无办法,可能人家说的刻骨铭心,就是这么回事儿,永远不能逃避也不能抹煞。阿泰忘不了他的,我也忘不了我的。”

“你的?”永恩连受突如其来的意外打击之下,嘴里的火车更跑的没边没沿,“你也有你的?怎么,你不是泰哥的?”

好在,永恩的特殊语言,莫莫听得懂,她承认,“是,我不是阿泰的。我和泰哥认识的时候,是人生最黯淡疯狂的时刻,为了一个年纪比我小的男孩子,我无法继续学业,人生也几乎停顿,我自杀未遂,吸毒,离家,逃学,被抓进去强制戒毒,放出来没多久,又吸上了,再次被抓之时,我躲起来,恰遇到泰哥,求他掩护我。他那会儿不确定我遇到了什么事,也不知追我的是警察,帮我掩饰,因为他穿着制服呢,很有说服力,他的便衣同仁轻易相信了他。可是等同仁走开,阿泰向我问明缘由后,悔的连连跺脚,差点把我抓去向同仁负荆请罪,我只好告诉他我虽吸毒,但肯努力改过,求他放我一马。阿泰心眼好,愿意给我次机会,没抓我,并拜托我住那区的片儿警盯着我,他也时不时来看我一下。话说当时我真的有被这个警察感动到,在他的帮助下,戒了毒,继续学业,重新做人,可这样不代表我就忘了一切。在国外,我是诚心和阿泰试着交往的,我们都是在感情上受过伤的人,也都对往事不能完全忘情,因为我们打算好好生活,所以决定结婚,或者说想借用这种方式远离回忆的干扰,没想到,我们还是想的太单纯了。昨晚,阿泰说,爱情和婚姻可以有同病相怜的成分,但不能一直同病相怜。如果结婚后也不过是两只相互舔着伤口过日子的可怜虫,还是算了吧。把婚礼取消是我们共同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亏着喜帖还没送出去。”莫莫握着永恩一只手,歉疚,“对不起,永恩,让你操了那么多心。”

永恩眼圈微红,“说不失望是假的,这些年,我是真的把你当师母来着。不过,只要你和泰哥觉得这样比较好,我都支持你们的。”

莫莫拍拍永恩面孔,哄孩子那样,“谢谢你,你最乖了。虽然做不成你的师母,但我会一直是你最忠诚,无话不谈的朋友。喏,好了,前面就是医院,那边不好停车,我这里下……”

莫莫下车之后,永恩再没说过话,快把南极冰当空气了。她真没想到泰哥和莫莫都是别有怀抱的伤心人,很想问莫莫,当年害她吸毒自杀至今不忘的男人是谁?可也知道,那些往事,最好是不提为妙。是谁说的,往事没有力量?这话明显跟现今状况不符嘛。

一直沉默的阿光突然开口,“婚礼取消是可惜,但如果他们现在结婚了,以后要怎么办呢?”

永恩无甚精神,“以后?什么以后?”

“以后遇到喜欢的人,该怎么办呢?”

永恩固执,嘀咕,“其实泰哥和莫莫也互相喜欢的,他们之间的默契不知多好。”

“可他们自己心里很清楚,那种喜欢和爱情无关。”南极冰语气温和,简直有点乔景琛上身似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说呢?”

永恩默,没吭声,半晌,“你这算是安慰我吗?”

“算。”阿光笃悠悠,“我知道我安慰人的手段不算好,不过聊胜于无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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