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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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柔看着儿子到院儿里,收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衣物,多少是心疼的,她的宝贝少爷几时操心过这等家务琐碎?自然要帮手,把沙发上散放的衣服都理理好。摸着阿光外套硬邦邦的皮夹,闵柔掏出来,想往里塞点现金,谁知内侧口袋里还有两千块,闵柔捏着那两千块,寻思,阿光向来整齐,连硬币都是仔细收到钱夹里的,好好的两千元纸钞,没道理乱放。

光抱着晒好的衣物进屋,似乎满身都洋溢着阳光的味道,释疑,“季永恩啰,偷偷摸摸,钱乱塞的。”

偷偷摸摸?闵柔纳罕,“她,是怕你钱不够用?”

“嗯。”光不忙着叠衣物,坐茶几上,对着妈妈,很慎重,“妈,首先,永恩不是随便的人,我也不是。其次,我想你和爸了解,我对她很认真。”他重复,一字一顿,“非,常,认,真。”

闵柔神色如常,总那么温柔妥帖,帮儿子叠那堆男女内外混杂的衣物,“你俩认真到什么程度呢?”

“我必须同她结婚。不过呢,现在我和她只是同床共枕的室友,”光凑近妈妈一点,“你想把我们俩堵在一个被窝里的恶趣味,是不可能得到满足的,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但床中间有俩大枕头,我们一人一床被子。对外呢,我们都说,有一个人睡大床,还有一个睡行军床。”

闵柔就笑起来了,笑好半晌,直闹得儿子不好意思,拖着长音,抗议,“妈~~”闵柔才不得不收住,“可是,阿光,这样显得你好像很没用似的。”阿光佯恼作势欲走,闵柔拉住他,让他继续坐茶几上,正色,“阿光,你知道,以前妈为何并不赞同你和慧在一起吗?”

光,“因为你认为我骨子里是个霸道,蛮横,控制欲旺盛的小孩儿,不象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乖。而慧也很强势,她的任性与控制欲一点都不弱于我,个性上,你认为我们太过相似,并不合适。”

闵柔,“除此之外,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闵柔将永恩乱塞给阿光的两千块在掌心里拍拍,“因为慧绝不会宁可自己不买miumniu的夏装,也要把钱留给你用。”闵柔很确定,“妈妈们苛刻,是因为妈妈们自私,总是希望儿女身边的那个人,待她们的儿女,比待他们自己还好。”

光唇角咧开一点,轻松,“那永恩达标了呗。”

闵柔,“达标。”

光,“早知道这样我可以把包票打的再好看一点。”他折衣服,手势不算熟练但做的还不赖,说,“我告诉永恩你们不会反对我和她一起住,是因为她是季远山的女儿,还有出身良好,无不良嗜好,再说长的漂亮。”

闵柔又被儿子逗笑,“哎哟,你们年轻人这恋爱谈的曲里拐弯,还真有意思。”闲聊,“你俩咋不租个更方便点的地儿,瞧这里,车都开不进来。”

光,“永恩嘛,小孩子脾气,满脑子天真梦幻不实际的念头,喜欢这种老房子的旧情调。人家喜欢个旧情调都是看看算了,她勇敢地付诸于现实。”动作停了一下,光叮嘱母上,“妈,永恩是个很单纯善良的傻丫头,你和爸要多疼她点儿,别太死板吓着她。”

闵柔糗儿子,“不至于吧,你成天到晚破大盆端着放不下来,也没个笑模样,她都肯爱你,我和你爸看着总比你正常,没问题的。”

光被母上大人噎的,哭笑不得。

院门开,活泼泼甜润润地声音,“光,我回来了,包子,西葫芦馅儿……”永恩在小厅门口停住,眼见着闵柔在座,阿光则潇潇洒洒坐茶几上,和他妈面对面收拾刚晒好的衣服,阿光手里捏着的,不正是她的小内内?!

妈亲啊,万劫不复了,永恩面红耳赤,且惊且慌,想顾全礼貌叫声伯母,谁知嘴刚张开,半不锈钢盆包子没捧牢,噼里啪啦掉地上,于是没出口的礼貌变成一声轻呼,永恩瞠目,老天,她还能再不靠谱点吗?顿时感觉嘴里含了满口血,她得咽回去,不能喷出来……

瞧那半盆包子全掉地上,阿光和闵柔赶紧帮忙捡。永恩才算回魂儿,也跟着去捡。不大小厅里三个人都蹲地上抢救一个个白胖胖的菜肉包,异口同声

永恩忙不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阿光安抚,“慢点嘛,慌什么。”

闵柔也道歉,“是我不好,也没事先打个电话,吓着你了吧永恩……”

然后三个脑袋又嘭地撞到,都小小吃痛,哎哟一嗓子

永恩撇下包子去看闵柔,“伯母,真不好意思。”

闵柔也看永恩,“是我撞到你了。”

两个女人还不约而同照顾到阿光,“你没事吧?”

瞧这通乱,阿光蹲地上,手悬空着往下按按,“停,停,镇定,好不好?拜托二位女士都起来,小心点,慢慢的,坐沙发上,这儿我处理,唉,对,高抬腿,轻放下……”

这天中午,永恩和阿光招待闵柔吃的是烤包子和绿豆粥。为啥烤包子呢?阿光的主意,掉地上了不是脏吗?就这么撇掉可惜了的,咱刷层油高温烤烤就当消毒了。永恩是觉得那烤包子从卫生程度上而言真的很掩耳盗铃,麻溜的,冲进厨房,择菜快炒。她一旦恢复镇定,还是有少许战斗力的,超水准发挥,三个快炒有模有样。闵柔很喜欢永恩炒的胡萝卜丝和地耳,也没计较烤包子曾经掉在地上过,颇为捧场,就着绿豆粥津津有味。

一餐饭没论其他,是聊个家常,主要是谈及即将来访的季远山夫妇。永恩不紧张的时候,是个健谈的孩子,很懂得如何与长辈相处,再说她人生的雷区不过就是方明诚,只要不触及这个雷区,她可以把她和爸妈生活中的任何小事,都言说的意趣横生。闵柔在之前,并未与永恩有过交集,这是首次,有机会好好坐下了解彼此。她们是投缘的,首先,她们都无私地爱着同个男人,其次,她们有相近似的出身背景和生活圈子,再次者,骨子里,她们都是低调无争,温柔纯善的人。闵柔喜欢永恩,这一点,让阿光很是开心。

可永恩很不开心,送走闵柔回来,都快哭了,“你让你妈给我买衣服?”

光,“是啊。”

永恩惭愧至极,“谢韶光,你脑子被门夹过?我何德何能,劳动你家母上大人给我买衣服?你这是置我于何地啊你。”

光意简言骇,“别见外。”

瞅着光大人那满脸没所谓,永恩又暴力发作,捶他,“什么什么都不上心,有事儿没事儿都给我添堵,对谁都好,就找我别扭,你什么意思啊?”

光,“哟,看出来了,我对谁都好就对你不好。”少爷潜台词是说,那代表我喜欢你。

可季永恩这会儿满心羞愤哪里能领悟,又狠揍光大人一记,终于吼出来,“以后不许你动我内衣,再动我把你剁了做馅儿蒸包子。”

光不是很认真地挡永恩的拳头,“干吗,显摆你学会蒸包子了。”琢磨琢磨反应过味儿来 “你是为我动你衣服生气?我又不是第一次动。”

永恩再捶他,“少跟我装糊涂,我是说你干吗当你妈面儿动我内~~衣服。”

光抿嘴乐,这也不算生气,顶多就是害臊。

“你还敢给我笑。”永恩气得只恨不能把这厮拿擦板刨丝,继续捶他。

光抓住永恩两只手,已经退沙发边,顺势往后倒,连着永恩一起,窝沙发里。永恩人趴阿光身上,倍儿暧昧,想挣开不及,阿光特严肃地,跟她谈件正经事,“先别气,那,谈个条件。你爸来了,你怎么也得在他老人家面前给我说几句好话吧,你肯略加美言,我就把自己给你揍,从星期一到星期天,各种花样,怎么揍都行。”

永恩瞅着眼前谢韶光那张俊脸,有种男人心海底针的感觉,丫到底在想什么呢?问,“为什么我要帮你跟我爸美言啊?”

她不懂,到这个地步了,人就窝在她怀里,脸对着脸,鼻尖都快碰到,她连他妈都见了但她还是不懂。光有些许委屈,但再委屈爷也得扛着,人是他要的,路是他选的,对不?给解释,“因为你不给我在你爸面前说几句好话,他可能就会把我从这屋里赶走,或者把你从这屋里带走,你说咱俩现在住好好的,没理由被破坏是不是?”光感受着永恩的体温,透过棉布衣料,熨染到他身上,暖暖的,连带着她肌肤的香软,柔若无骨,他的心都快化了,可理智还在工作,努力诱哄,“你想想看,咱们刚适应这里的生活,左邻右舍处的不错,离开这里,院子里的花怎么办呢?没发芽的丝瓜苦瓜怎么办呢?再说换个地儿,咱们上哪儿找会发面使碱的奶奶呢……”

光说一句,永恩就点点头,她是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神情专注,眼睛水灵,睫毛闪着,皮肤白净,光手指轻触她发丝,嘴里在掰扯什么他自己已经不太清楚,但他很清楚,季永恩不舍得离开他,就像他不舍得她一样,他们是彼此相爱的男女,他可以亲亲这姑娘的,可是,可是,可是,季永恩噌一下子从他怀抱里站起来,铿锵有力,“就这么说,我在我爸面前给你说几句好话,到时候你给我揍,从星期一到星期八,各种花式。”她抓住他手,小拇指和他的勾勾,“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完,抱起沙发上堆放的新夏装,跃跃欲试,“我先穿哪件……”

就这么被她丢下了,光独自守着空落落的怀抱坐了会儿,去院子里水池边掬捧水洗个脸冷静冷静,怏怏自叹,这种日子不知还能熬多久。

不日,季远山到访,所幸并非如闵柔妈妈那样,本着恶趣味之心突击临检,永恩和阿光都有所准备。那天永恩请了假,阿光因为工地有事,没办法太早回来,所以迎接父亲的暂时永恩一个人。打开门,父女欢呼,永恩乳燕投林般冲入季远山的怀抱,亲昵呼唤,“老爸,我想死你了……”远山先生亦如是,父女俩肉麻兮兮腻歪完,永恩找妈妈,没找着,才见老父身边还有个亲爹方明诚。

季远山解释,临上飞机前,永恩的弟弟闹腹泻,依云妈妈无奈放弃行程,所以只有远山爸爸一个人来的。至于方明诚,他前去接机,自然送人来此,更重要的是,也只有这样的机会,才可以有见女儿的好理由。可即使这个爹当的如此卑微,还是没能得到永恩对季远山的那种热情与亲昵,永恩意外和局促,照例,“诚伯。”就没话了。以至于远山对着老朋友的目光里竟生出坦率的歉疚,唉,兵败如山,情何以堪。

将两位父上大人迎进屋里,永恩的生活空间得到一致的评价,“哗,这么小?”

巡一圈,又得到更一致的惊讶,“就一间卧室?”

接下来,是更更一致的浓眉倒竖与七窍生烟,方明诚本来就不算好的脾气此刻更甚,当即要找逆子逸文,“臭小子没告诉我你们房子这么小只有一间卧室。”

远山先生一着急就说不利索中国话,嘴里满串的英语要永恩解释,他说起码在两间卧室保持个人隐私的情况下,相信谢韶光会保持个人操守,但如永恩目前的居住条件,是男人都没办法做君子。

被季远山这么一讲,方明诚吹胡子瞪眼,“阿光呢?”明摆着要人前来交代的气势。

永恩不乐意,什么啊,她家光大人是弱鸡点,但绝对正人君子好不好?睡一张床上,从来没对她放肆冒犯过,忍不住就说了,“阿光可从来没欺侮过我,我们虽然一间卧室,住一张床上,但床中间……”非常流利,力证同居室友清白的方式,永恩把和阿光共同生活这些天的现状在俩爹面前兜个底儿朝上,尽是溢美之词,那个阿光,体贴,温柔,会洗衣,会下厨,会做家务,还会过日子会安慰人,家里大事小情都尊重永恩的意见,总之阿光很疼她对她很好,不许两个爸爸误解他。

末了永恩下最后通牒,噘嘴跺脚带撒娇,“等会儿阿光回来你们别这么凶啦。他那么骄傲的人,刚被他爸给赶出家门,心里已经很委屈了。他连装个电热水龙头都磕磕绊绊的,可跟我在一块什么都学着做,也没见他抱怨过。以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少爷,向来敏感,现在打份小工,也不知受不受得了那个罪,每天人也高高兴兴进来出去,非常上进了好吗?他这么努力,你们要是还给他张大黑脸,我不答应的哦……”

季远山和方明诚俱不易觉察,互相对视一眼,不以为然,唉,女生向外。听着外面院门响,谢家少爷上场,哗,好家伙,不是很整洁还沾着工地上灰尘的工作服,厚墩墩的工装鞋,胳膊上挽着安全帽,端着口大尺寸的厚底儿钢精锅,可人贼精神,谦恭,温逊,早晨六七点钟的空气那样,带着令人舒适的清冷与清新,主要是对方明诚的出现表现出一种天公地道的态度,不象永恩搞差别待遇,俩爹人孩子一视同仁,“方伯伯,季uncle。”

季远山闻到空气里隐约的醇香气息,敏锐而准确,看着光少手里的锅,“啊,这个是,牛舌吗?”

光,“是,牛舌,还有牛肝。对不起,因为等我家厨子把这个送来晚了会儿……”光少是听老赵转述,永恩的爸爸自从几年前试过他们家厨子料理的牛舌之后,念念不忘,但季太不会处理牛舌,在国外,也鲜少有机会能试到口味合适的牛舌,于是,光少自然得投其所好。至于那身工作服,刻意的,他完全了解这些爸爸们的心态,男人不能吃苦不肯干,真的会被爸爸们鄙视的。

光大人这招又狠又准,起码方明诚很舒坦,“哟,下工地啊,瞧这一身土,赶紧洗洗。”还拍拍阿光肩膀,“长大了,成熟了,总记得你小前儿跟阿文胡闹,啧,现在出息……”

远山先生的表现就很没出息,打开锅盖,叫方明诚,“诚哥,你来闻闻,这味儿非常地道。”

除了牛舌牛肝,阿光洗个澡出来穿着路边摊买的T恤沙滩裤,下厨弄了道烤鳗鱼,配着白米饭,两位爹爹,尤其做人向来没啥架子的季远山,吃的连舌头都快吞下去。永恩照顾爸爸们,都没怎么下筷子。再说今天的烤鱼糖下的有点重,真算不得迁就她的口味。饭后,又坐了会儿,爸爸们告辞,至于俩孩子共处一室之责,暂没追究。就是约好了哪天大家一起聚聚,坐下吃个饭,喝个茶,聊一聊。

送走爸爸们之后,阿光狠狠吐口气,能做出哪天大家一起坐下喝个茶的允诺,他觉得自己差不离儿算过关。

永恩照例没懂,她只顾着和阿光打过的勾勾,眼里闪着点调皮,“我爸没把你赶走也没把我带走。”

光,“嗯,谢谢你帮我在你爸面前美言。”

永恩,“那我可以揍你了吗?”

“可以。”现在让光少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向来高高在上自私自利的爷对季永恩开放慷慨友爱的怀抱,义薄云天,“你想怎么揍呢?”

永恩瞅着眼前这人儿,齐整浓密到令人惊艳的眉毛,双得不能再双的眼皮,高挺的鼻梁,能长成这样多不容易,每当他专注于什么的时候,那张侧面帅到惨绝人寰,尤其,这一刻,双眸清澈的如幼童般,不谙世事。她应该揍他的,起码将他表面上的气质揍成斑驳陆离的一片才叫功德圆满,可永恩就是笨,执迷不悟如丛林清泉里自顾自的风化玩石,她顶多就是有点重的捶,揍,她不会~~是借口,舍不得,才是真章,吭哧半晌,才道,“你多做几次烤鳗鱼给我吃就不用挨揍了,你记着,我不喜欢放太多糖的。”

知道啊,知道她的口味,也知道她才舍不得揍他,不过今天的烤鳗鱼可是特别为方明诚准备的哦,迁就的是泰山大人的口味,阿光从方逸文那里旁敲侧击很久才得到的讯息呢。不过,阿光是不会告诉永恩,他为她花的这些心思,他揉揉她头发,“好啊,就这样交换,乖了。”

第83章 83

谢,季,方三家的那场会晤如期而至,光和永恩出席,地点是家对外需要提前很久预定的私房菜馆,那里每天每餐只设宴一桌,地方隐蔽,对食客的资料也保密,菜质素一流,价格也一流。永恩和阿光到的时候,方明诚已偕李平等在那里,方明诚正极好耐心与兴致地教李平用平板玩游戏,显然李平学的不算快,被方明臣善意取笑。

永恩就是没觉悟地小孩儿,未能领会为何方明诚带李平出现于此处,毕竟在她看,这只是那种因为双方儿女都认识,才顺便借着父辈关系蹭一顿的工作餐,就算这层工作关系里有方明诚,但李平还不是正式的方明诚太太,明目张胆出现,合适吗?于是非常惊异地,“妈咪,你怎么在这儿?”

问的所有人无言以对。好在李平了解永恩的笨拙和少根筋,没说他们今儿是来做“儿女买卖”的,应,“在家无聊,出来透透气儿。”

这个答案永恩接受无碍,拥抱妈咪,“我很惦记你。”

阿光抹汗,吓死他,这要象他退婚那天,永恩臭脾气上来跟方明诚李平再闹崩的话,他非急出病不可。

等人的功夫,永恩与妈咪聊天耍贫嘴,聊高兴了,就跟妈咪讲阿光很好啊,允许她揍他,星期一揍到星期八没问题哦。她背对着门,门又开着,谢展鹏两口子和季远山赶巧进来。永恩还没住口,正要掰扯她揍人花样的打开方式,被李平捂住嘴,多少有些尴尬,倒把谢展鹏给逗乐。在永恩有限见到谢展鹏的几次中,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其实,笑起来很温和很好看,和阿光很象,不,是阿光很象乃父。

坐下寒暄,没几句,谢家伯母捧出一色泽古朴镶有螺钿的硬木首饰盒,说是给永恩的见面礼。古色古香的紫檀盒子里装着只翠色通透的镯子,即便永恩对珠宝没啥深度研究,不过从小到大非对此全无涉猎,一眼望去也知那镯子多数价格不菲,惶恐,她何德何能受此重礼?忙道,“太贵重了,谢谢伯母伯父,可我不能要。”

李平不得不再次捂女儿的嘴,这当口说不要可真的是来不及了。季远山随之也横女儿一眼。永恩知家长们的意思是她有失礼,可她又不知自己哪里失礼,后来干脆噤声,乖乖地吃东西,听大人们聊天。

闵柔有提到庄静秋,是说自从泰哥和慧婚后,庄静秋与乔家疏远很多。就此事,几个长辈对庄静秋的强势,俱有所微词。而后,谢展鹏和季远山,方明诚举杯相碰,言道,“自家人,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之处,一定要说话,别见外。”那样子,似乎谢家也站到方明诚这边来,与庄静秋敌对。永恩很不自在,这个话题她有所抵触,菜还没上齐,但永恩已经很饱了。光见此,给父母打个眼色,提前带永恩离席,大人倒也没反对。

永恩离开后,李平赞阿光,“第一次见他,就知道是永恩挂满墙相片里的那个男孩子,那会儿听明诚和依云说阿光有婚约,真替永恩可惜,还好他俩是有缘的。阿光比我想象中体贴懂事,倒是永恩,小孩子脾气,以后也不知帮不帮得上阿光。”她特别对闵柔,“永恩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多教教她。”

谢展鹏是百分百的大男人主义,道,“男人的事,女人很少帮得上,有时还越帮越忙。女孩子乖一点,听话,不惹是生非才显得矜贵。永恩很好。”

季远山是属于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高兴型,“看他们现在这么恩爱特别高兴。记得那时候阿光找永恩,找到阿根廷去,遇到我们,我们不告诉他永恩的下落,那个表情,现在想想都不忍心……”

方明诚提议,“让我们为两个孩子干一杯吧。”

永恩不知道,她的终身大事,就这么被订下了。再几日,季远山工作上的事情办妥离开,她窝沙发里哭。

光慌,“永恩,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吗?”

永恩扁嘴,“我爸一定不爱我了。”

光找条热毛巾给永恩拭泪,“你从哪里看出来你爸不爱你的?”

永恩抽搭,早前离家出走时候的豪气冲天荡然无存,“我爸每次见我,都给我零花钱,这次没给我。”

光很想说,你现在归夫家管啊姑娘,继续憋住,劝,“不是之前给你汇过钱吗?”

“那个跟给的零花钱不一样。”永恩沮丧而坚定,“我爸可能真的不爱我了。”

这女生的情绪化还真是~~光摸出工资卡,“这样能补偿吗?”

“什么?”

“发的薪水。”

“薪水干吗给我?”

“零花钱,谁给不是给?”

“你占我便宜。”

“啊?”

“想当我爹?”

光少没力,指尖搔搔眉梢,决定速战速决,“要,或,不要?”

永恩,“我帮你存着,哪天你讨媳妇儿再还你。”她还是挺高兴他信任她的,所以挂着泪珠笑,美美的带雨梨花,占阿光便宜,“这样我就能充你妈了。”

光大人面瘫更严重,扯不清啊,回卧室,“我去看书,卡的密码是你生日。”

我生日?永恩很想问,干吗是我生日?转念暗忖,可能阿光怕她记不住别的密码。工资卡往手里拍拍,注意力就转到家用上,跑到门后查看他们装买菜钱的小篮子,唉,纯粹就一摆设,充当存钱罐的功能。阿光不喜欢在身上装硬币,所以硬币都扔里面,以致小篮子里堆不少钢镚儿。永恩把硬币纸币掏出来分类理好,又拿计算器算收入开销,忙的不亦乐乎。

光在书桌前,不是很专心,偶尔抬眼看坐在长绒地毯上,伏茶案前孜孜不倦的永恩。她对着电视,忽而不知哪个节目惹得她笑,又不知哪个细节,害得她哭,又或者哪个频道惹她愤怒咒骂,表情多多,不一而足。她丰富,灵动,纯粹,可爱,是阿光熟悉的那个样子,善良勇敢,彪悍温暖,有她在,让光有一种,已经靠近点彩色传奇大片的感觉,终于,他不用再羡慕文有阿彼,琛有芸涓。

拿到阿光工资卡数日后,永恩工作上也忙的告一段落。作为以真广告的元老,永恩帮忙林以真招兵买马一切料理妥当,林以真却升了陈柏青的职当副理,永恩仍然只是她最得力的手下,加薪,无升职。林以真很确定,季永恩干不了管理,让她负责技术和业务,可这一块,林以真又觉得永恩的设计太文艺太干净太感性,商业性不强,总之,她的点子可以抽出一丝丝来用,却总是不能全部采用。永恩对此也不介怀,照例兢兢业业,点灯熬油地给林以真卖命,让阿光一阵阵犯心疼。他知道广告业内的规则,明白林以真的决策没错,愈是如此,愈是有种认知,他珍惜的她没被这个社会善意合理地对待,便愈是愤慨不平。

所以,光少会替永恩牢骚,对着晚上加班写文案的永恩说,“她不给你升职你不会跳槽?不会怠工?”

永恩,“不是加薪了吗?我努力一点争取升职啊。”

光不响,她再怎么努力,都很难升职的,他非常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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