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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雷:我在091诡案组的十年在线阅读

最新章节:听雷3 故事三 非洲的荣耀 上 TXT 作者:庞晓峰  回本书首页  小说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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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洲的荣耀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在一艘由天津港出发的大货轮上,而轮船的目的地,则是东部非洲的坦桑尼亚,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少时日,刚刚一醒还是有点神智恍惚。

    非常幸运的是雷总与大张也被这艘货轮搭救,不过他们比我醒的早了点。

    船上的高船长当知道我们是部队上的军人时候,给予了我们很周到的安排,并及时地向北京发电报通报我们的情况,蓬莱的事情似乎就暂时告以段落了,虽然很多秘密还没有解开,但是能有这样的结果还算让人满意,至少我还活着。

    “还几天到广州啊,我们终于可上地了,我他妈一天也不想在水上呆着了。”

    我们一行三个人在一间船长特别安排的船舱中,我漫无目的的发着呆,刚发生的经历对于我来讲如同穿越了时空一样,一切还不太能让我心里接受。而雷总则还是言语不多,除了和我俩探讨事件的经过,他其他大部分时间总是站在舱外遥望大海,谁知道这个脾气有点古怪的老头心里在想着什么。而我们亲爱的大张,却仍旧过着猪一样的生活,睡醒了吃,吃饱了睡,雷总在他面前他还能消停会,雷总如果不在,这位就开始了永无止境的抱怨以及091内部各位年轻姑娘的评比,似乎刚发生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说这海上能让他有所留恋的地方,那无疑就是船上的伙食了。

    “你说老单会不会还活着?”我问大张

    “得,丫爱活活,不爱活就拉倒,你让哥哥消停会行吗,我现在有了新的目标,回去找老陈头商量商量,把我弄这船上来干几年厨师长,你看如何?”大张似乎再也不想提过去的事情。

    “那你说那老人蛇……”我刚想继续聊刚才的话题,却被他粗暴的打断了

    “说你大爷啊,爱谁谁,死了这么多兄弟,我们连个毛也没搞明白,老子还跟一特务称兄道弟了半天,剩下的活不归咱管了,别再整天跟我叨叨了,想起这事情我他妈有点闹心,刘爷,雷头从外面呢,你丫去跟他老人家聊聊,哥哥我睡了!”大张把枕头盖在了脑袋上再也不理会我

    “哎”我叹了口气,我想大张这样的粗人也有其脆弱的一面吧,这表面的逍遥也许是他在掩饰心中的不安与伤痛。

    又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终于有一天,船长带来了消息,还有两个小时经停广东港,让我们做好准备。

    按照计划,我们由广东下船,然后那边有人安排我们回京,对于经历了那惊人的神秘事件之后的我们,能回家,也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

    雷总的依然没有任何表情,而我和大张却兴奋的不得了,我们去挨个和各位船员道别,又顺便去厨师那里蹭了个所谓告别餐,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船上有鱼有肉的生活实在是让人难忘。

    时间已经是1965年8月2日下午4点,望着逐渐接近的海岸线,多日来心中的阴影似乎被冲淡了不少,终于可以回家了。

    当船舶稳稳地靠到广东港的码头边,我们三人正要下船的时候,高船长突然急急忙忙地跑到了我们的身边,交给了雷总一份电报,不看则已,看了以后我和大张却像那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马上蔫了。

    “楚先生重病,请雷,张,刘三位医生速随船抵目的地”落款是“陈护士长”……

    “我操!老陈是不是拿咱兄弟当驴用了!刚从水里爬出来又给送非洲去了,是不是看咱们没淹死又想办法把咱送那边喂狮子啊!091没别人了吗。”大张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

    我也觉得仓促了些,毕竟刚刚从水中怪物那里脱身,竟然直接发派到非洲,似乎于情理上说不过去。

    而雷总这会竟然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他对这样的命令毫不在意,反而瞪了我们一眼

    “叫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小楚去非洲2个月多了,听说遇到了点麻烦,如今陈部长放着091那么多人不用,偏派我们这些刚刚从海里捞出来的人他自然有他的安排,大河东去,水上浮萍,树上落叶,特途归海,争执什么,今天你们不想去非洲,说不定明天就把你们派戈壁上去支援九组老张,进了091起的那天,你们就该把抱怨永远埋在心里。”

    大张冲我挤了下眼,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很明显高船长也得到了上级的指示,把他们的目的给我们大体讲解了一下。

    事情是这样的1965年初,坦桑尼亚尼雷尔总统访华,提出希望中国能帮助该国建设一条坦尼桑尼亚—赞比亚的铁路,虽然中央首长当时并没有答应,但是却在5月份派出了先期的评估勘探小组,希望能对当地的环境有个大体科学的了解,于是,先期五十多人的工作组已经进驻坦桑尼亚,而我们这艘向阳号货轮,则是运送第二批人员和设备的。

    而我们鉴于是比较重大的涉外项目,091也秘密派遣了观察员跟随工作组进入非洲,预防可能在工作中出现的麻烦。

    至于这个病重的楚先生,跟我们年纪差不多大,他是9组老张的人,听说这人精通心理学,而且会点催眠术,以前任务的时候也算稳重老道,基本没有什么麻烦,派去非洲虽然艰苦,却总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也算份美差,如今竟然向总部求援,天晓得这位大爷又得罪了哪路神仙。

    又回到那还算舒适的船舱中,看来一时半会是下不了地了,雷总依然喜欢去外面看海,雷总在广东港接到了这次任务资料,却并没有传达给我们,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也习惯这样到达任务地点才知道任务内容的日子,并没有多问什么。我和大张整日吹吹牛,侃侃天,倒也快活。

    有一天雷总突然问我们“如果有人失踪,但是衣服留在原地了,还不像自己脱的,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大张晃着半梦半醒的脑袋“被人绑架了呗,还能为什么,我可没听说非洲有蓬莱这样的鬼东西,光听说那边有吃人的民族,我操,不会是被人绑了当晚饭了吧?。”

    “如果是单纯的绑架我看陈部长也不需要这么紧急地把我们派到那边吧。”我思索着我的疑问

    雷总面色凝重地看着我俩“小楚跟的小组一行九个人,在一天傍晚吃饭的时候,突然失踪,现场只留下他们的衣服,但是人却不见了,而小楚当时正在帐篷里读资料,在等着开饭。”

    “那有什么问题,绑他们的人大概没注意帐篷里面”大张还没明白而我也一样

    “表面上和普通的绑架事件是没什么出入,但是这样的事情却发生在短短几分钟内,小楚进帐篷查资料,外面的人在作饭,前后最多十分钟,没有任何异常的声音,当他察觉到事情有变化赶出来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不在了,地上只有衣服,这样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雷总一字一字地给我们说完

    我愕然“那怎么可能,小楚也是受过特别训练的人,出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没察觉,难道当时就一点异常也没有?”

    雷总点点头,“这就是蹊跷,要论行事,小楚比你两个稳重多了,一般情况,他是不会这样疏忽的,可是事情却偏偏发生了,还在我们091的眼皮底下出的,至于事情的真相,看来就得等我们去找了。”

    “事情说出来很简单,要是查出来就麻烦太多了,你俩别整日吹牛胡侃了,我给你们透漏点,平时多考虑考虑,省得四处转悠,再惹点什么是非。”雷总没再说什么,起了身朝舱外走去。

    “我操,楚大头这个倒霉孩子,我在食堂打饭时候就怎么看丫怎么不顺眼,你丫的上个非洲还惹身祸让老子去收拾!”大张把枕头朝脑袋上一捂,又开始了抱怨。

    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人怎么就在瞬间凭空消失了?难道真有所谓另一个空间?

    海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我们的船就犹如我忐忑地心情一样,开始轻微地摇晃起来……

    不知道在海上走了多少时日,我们终于踏上了遥远而又神秘的非洲大陆,又经过数天的长途奔波,我们终于到达了坦桑尼亚与赞比亚交界的一个小镇,名字挺有意思,叫做博拉姆,楚少群所跟的勘探小组当时就是在那里出发的,等我们抵达时,已经是傍晚了,时间也到了1965年8月22日。

    对于我和大张这样初入非洲的北方人来讲,那里是可怕的,尤其是那炎热的天气,中午时分经常能到60度,而地表温度则更是高的吓人,喝水成了一件比抽烟更习惯的事情,我和大张已经全然没有在船上的精神,身上的皮都被晒的脱了不知几层,而雷总似乎并不太在意炎热,他总非常有兴趣地观看沿途风景,时不时地还招呼我们看看野牛啊,看看大象啊,而我和大张则勉强应和着,我们实在是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气候环境。

    我们的对外身份是医生,坦桑尼亚那边知道我们真正身份的只有少数几位知情的军方官员,由于事情的特殊性,一切只能秘密进行。

    我住到了镇内的小旅馆内,大张去安排房间,我和雷总则直接去了楚少群的房间。

    推门而进,只见楚少群正伏在桌子上,晃着大脑袋写着什么,这个哥们脑袋是比普通人大,样子有点搞笑。

    他一见我们进来,立刻站起身,对雷总敬礼“雷总!”

    雷总对他摆摆手“座,座,我们现在身份都是医生,不必苛求部队上那一套。”

    “是”大头应了声

    “小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那份报告我还是有不太明白的地方啊”并没有太多的寒暄,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哎,首长,事发当时我并不在外面,等我觉得外面过于安静的时候出去看,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大头摇晃着脑袋“不是我写不明白啊,只是发生的这事情都让人不明白啊”

    “哦,这样,听说你精通心理学,还会点催眠术,要说你这样的人心思应该非常慎密,外面出了事情难道一点察觉都没有吗?”雷总继续问

    “没有任何察觉,以我当时的印象,事情发生前外面的情况应该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所有人有说有笑的,都在忙着作饭,当天我被毒蝎子蛰了,大家照顾我,让我在帐篷里休息,过了会外面就没声音了,我出去看的时候,只有一地衣服,我在091也不少年了,见的怪事也不少,当时吓的我也浑身发毛,那么大的营地,突然就剩我自己了,其他的人像瞬间蒸发了一样。”大头一脸恐惧,说心里话,能把091的人吓成这样的事情,还从没发生过

    “你可曾查看他们的衣物?”

    “恩,看了”

    “有血迹没?”

    “没有任何血迹”

    “随身的物品可有丢失?”

    “除了人消失了,任何物品都没少”

    “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们的衣扣都没有解开,也就是说,并不是外力脱去他们衣服的,而是很直接的消失!”

    雷总摇着头“这太不可思议了……”

    “几位,可以吃饭了”开门的是我们的随行翻译,他叫卡松达,是坦桑尼亚军方派给我们的,他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我们真正身份的当地人,听说其父亲是当地一个比较知名的酋长,而其本人也在中国读过书,中文虽然说的有点蹩脚,却还能听的明白,用现在的话说他是当时那个国家为数不多的海归,而他身上也很少有当地的迷信传统,是一个比较相信科学的人。他一路把我们从海边带到这里,也算熟识。

    雷总对他点头微笑“辛苦了,少尉”

    我们一行来到这家木质旅馆的一楼大厅,旅馆的黑胖老板非常殷勤地给我们端上一盘盘精美谷类拌饭,虽然听不懂他叽里呱啦讲的什么,但是从他满脸憨笑的脸上,也足以让我们这些从遥远中国而来的人感到这黑哥们的热情。

    卡松达很习惯地拿手抓起饭就吃,这可有点难为我们这些人了。

    大张沉不住气了敲了敲桌子“我说老卡,没筷子吗”

    卡松达抬头望了我们一下,恍然大悟“哦,对不起。”

    随后他跟胖老板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胖老板这才赶忙给我们拿过几把木制勺子。

    吃了几日罐头,终于可以吃点象样的东西,我和大张也没客气,狼吞虎咽了起来。

    而雷总依然吃的很慢,边吃边问

    “卡松达少尉,出事的地方你有了解吗?”

    卡松达大黑手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擦了擦嘴

    “雷先生,那边我知道一点,是片雨林地,我们当地人很少去,传说那里有魔鬼,经常有不听劝告的人在那边失踪,楚先生的小组当时要去那里我们也劝说过他们,可惜……”

    雷总转头问楚少群“你们去的时候没带当地向导吗?”

    “没有,其实路途不远,只是简单的勘测,而且当地人也没有人敢跟我们去”

    雷总点了点头,又转向卡松达那边“我想去事发地点查看一下,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吗?”

    卡松达犹豫了一下“可以,破除我们非洲人身上的迷信观点也是我多年的愿望,我愿意跟各位一起。”

    大张乐了,对卡松达伸出大拇指“行啊,大黑卡,胆识快赶上哥哥我了!”

    卡松达并没有对大黑卡这样的外号介意,而是很幽雅的拿白手帕擦了擦嘴“中国不是有句古话么,叫舍命陪君子”

    “行啊哥们,还会古话,你学问比我都高了,你还挺矫情,还擦嘴,哈哈”大张又忘乎所以了

    听着他这蹩脚的中国古话和大张的玩笑,我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卡松达有点尴尬,摊了下手。

    “咳”雷总瞪了我们一眼,大张也学卡松达摊了下手,一撇嘴,又低头吃饭了。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旅馆外面下起了雨,非洲的雨季总是为这片土地上的无数生命带来新的希望,但是对于我们来讲,那雨季密林的深处,却不知隐藏的是希望还是绝望,明天我们就该踏进那片神秘之地了,希望等待我们的东西还不是太离谱……

    第二天清晨,我们091四人,加上卡松达以及他五个部下准备妥当,带足了三日的罐头口粮以及枪械设备,上车出发。时差我仍旧没倒好,脑子有点懵懵的。

    由于刚下完雨,道路泥泞难行,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雨林边缘,那里似乎离那小镇并不遥远,路边上有明显的警示牌,虽然看不明白什么字,但是牌上那硕大的骷髅,也足让人心惊。

    比起我们紧张的心情而言,卡松达的手下似乎都有点胆怯了,而卡松达脸上也没有了对我们的和颜悦色,而是大声叽里呱啦的在呵斥着他的部下,似乎在下着强硬的命令。

    雨林外面朝阳高挂,而里面却是幽幽暗暗地,我们如同到了阴阳两地的交界,一面是天堂,而另一面却是地狱。

    一进雨林,所有的人都安静了,好象生怕打扰了住在里面的魔鬼,我紧紧握着枪,他那独有的钢铁厚重还能使我紧张的心情稍微平静,路泥泞不堪,雨林中各种奇怪动物的叫声在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楚大头走在最前面,只有他才知道当时勘探队营地的道路,但是他却像没头的蚂蚱,带着我们乱走乱撞。

    “我说大头,你他妈还认得路吗,咱这是转悠什么呢,你孬好也进来过,来时候没开路吗?”大张憋不住了,打破了当前的寂静。

    “谁说不是啊,我上次来怎么跟这次地形不一样,邪门了,路是开了,可我怎么连点以前道路的印象也没有了?”大头似乎也迷糊了。

    “我操,你丫的别在这里开玩笑啊,这非洲还有鬼打墙吗?”

    “嘘”雷总一举手,示意我们站住

    他紧张地扫视着周围,好象发现了什么。

    他对我和大张指了下前面一棵大树小声道“树后面有东西,过去看看”

    我和大张立刻举枪,分头悄悄地包了上去,我尽量放平呼吸,我触着扳机的手似乎有点抖,不管树后有什么,如果对我不利,我会立刻干掉他。

    当我和大张小心翼翼地绕到树后面时,都惊呆了,树后面的确是有东西,也许描写的不对,应该说树后面曾经有两个人,而现在,只剩下两支步枪与两套衣服……

    我两个赶忙招呼雷总他们过去,雷总蹲在衣服边,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衣服还没有湿透,说明什么?”雷总问我们

    “刚消失不久?”楚大头比较机灵

    “恩”雷总点头,转而又问卡松达“少尉,你看这衣服像你们当地人穿的吗?”

    卡松达查看了一下,摇头“不像,这像某种制服,这附近没有工厂,这也不是我们警察或军队的衣服,而我们本地人几乎没有这样穿着的。”

    “你们最近可有政府部门组织进这片雨林?”雷总又问

    卡松达依然摇头“没有,如果有,我会得到通知”

    “大张小刘,你们注意看,这衣服周围并没有随行的包裹,这又说明什么?”雷总问我俩

    “迷路了”大张想都没想

    “应该是吧,即使当地人进来也该带点什么防身的东西吧?”我接言

    雷总摇摇头“我觉得他们好象是在逃跑之中被袭击的,他们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才对”

    “检查一下,他们枪里少子弹了吗”

    我和大张清点了一下,两支自动步枪弹夹里并没有少子弹,全部整装。

    雷总起了身,背着手,边思索边自语“没有开枪,拼命逃跑,难道他们的敌人没有形态?”

    他又转身对我们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且不说我们的对手是什么,单从这两个消失的人来讲,我怀疑有第三方势力已经混进这片雨林了,现在也不清楚是敌是友,也不知道他们什么目的,你们必须把精神给我绷紧了!这次的麻烦不比蓬莱小……”

    “难道是姓隋的?”我心里突然打了个冷颤

    “哎”雷总皱起了眉头“那老东西在水中长安受伤不轻,死活都不能确定,理论上讲他如果要来这里,不会比我们更快,不过这种怀疑不能排除,话说回来,从进了这林子,我的心里就有点焦虑不安,我说不上这里面有什么古怪,我肯定这林子里面必然存在着蹊跷,至于是什么,还说不出,一切都做最坏打算吧。”

    卡松达这时候过来道“几位,事情很严重吗?”

    雷总还未回话,大张接上茬了“比你想象的严重的多”

    “我想我们一定能解开这里的秘密”

    大张学卡松达摊手“我只想能活着出去”

    “少说废话”雷总喝着大张“走,得朝深处走,随时警戒,而且要抓紧时间。”

    我们一行人又开始了艰难地前进,几个黑人士兵拿着大砍刀拼命地在前面砍着挡路的荆棘,而我们则小心地警惕着周围,雨林越来越密,光线也越来越暗,湿热的天气还有那不停袭扰你的各种蚊虫让人越来越烦躁,我甚至有点怀念大海了。

    路是越走越不对劲,不但没有任何勘探队的踪迹,而且我们似乎也迷失了方向,我们的指北针竟然乱晃起来,我们所在位置的磁场似乎非常混乱,而楚大头依然没有什么办法,走什么线路总是靠感觉一样,一会指这,一会指那,这个人精神似乎相当混沌。

    “不要走了!”雷总又一次叫我们停下,随后他把我们招呼到身边,他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我们,我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雷总?有什么不对劲?”楚大头问

    雷总死盯着大头的眼睛,看的他有些不自在。

    “小楚,你确定我们进来的路线跟你上次来时候一样吗?”

    大头晃着脑袋“就进来时候应该一样,就是从那警告牌进入的,方向在指北针失灵之前也应该绝对正确。”

    “那为什么我们找不到你们曾经开过的道路?”

    “这个……大概是因为非洲雨林植被生长太快,把我们曾经的道路给覆盖了?”大头也无法很好的解释

    雷总摇头,这样的说词无论怎样都不能让人信服。

    我身上已经被露水和汗水湿透,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不知道是心理还是生理原因,我总觉得思维有些混乱,他们在说什么我似乎都听不进去了,单纯论体力我还不至于累到这种程度,这个地方怎么这么让人难受?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小腿一麻,立刻身子有点发软,我再也站不稳了,“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众人连忙过来搀扶我,我哆嗦着指着自己的小腿位置“这里……”

    卡松达手快,一下扯开我的裤腿,一只火机大的红蝎子从我裤腿里跑了出来,再看伤口,好吗,起了一个血红的大包。

    卡松达立刻从包中取出一瓶奇怪的泥浆,一下给我按上,伤口又是一阵火辣辣地疼。

    大张很着急他一脚把那蝎子踩成肉泥,然后赶忙问“大黑,你这抹的啥?草木灰吗?这蝎子怎么这么毒?”

    卡松达指指那蝎子“这是非洲红尾蝎,不用担心,我们经常跟它打交道,毒性不强,只会让人的神经麻痹一会”

    众人这才长出了口气。

    “你丫的脑子想媳妇呢,这么大玩意钻你裤腿里觉不出吗?”大张问我

    “这个东西挺厉害,也咬过我”楚大头也应着

    雷总则半蹲着在我面前,看了下伤口“你怎么了?为什么反应迟钝到这种地步?”

    我脸色发白“不知道,进到这雨林深处,我思维就有点混沌,说不上为什么。”

    雷总转头问大张“你怎么样,有跟他一样的感觉吗?”

    大张则一脸轻松“什么感觉?没有,我觉得脑子倍儿亮堂,从没这么精神过,就是让蚊子盯了几个包,有点痒痒”

    雷总看楚大头

    楚大头也连忙点头“我也有点头晕”

    再看卡松达几人,除了有点恐惧,精神状态似乎还好。

    “奇怪”雷总思索着

    “怎么了头儿”大张挺纳闷

    “原路返回,这里一刻也不能呆了!”雷总突然下了个让所有人都吃惊的命令。

    “我还能走”我踉跄着起了身

    雷总让卡松达招呼过两个黑人士兵搀扶着我,同时对我小声道“一会回去路上闭上眼睛,不要看任何东西,别多问”

    同时雷总又对他们众人道“所有的人都跟在我身后,挨着我近点,我们快速离开这里,时间紧迫,具体情况我回去再同大家讲”

    所有的人都很奇怪这样就退回的动机,但是雷总闭口不说,谜团又一次笼罩了我的心间,雷总这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路急走,由于是回撤,不需要重新开路,速度上快了不少,幸运地是路上再没出什么意外,我们很顺利地就返回到博拉姆小镇。

    晚饭期间雷总给我们讲了撤退大概的原因“我觉得在没有充分准备之前再进那雨林有点冒失,我们竟然连道路都迷失了,这样很难达到我们的目的。”

    理由虽然很勉强但也还说的过去,只是我和大张心里都明白,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卡松达似乎也觉得有蹊跷“雷先生,就进入那片区域的准备来讲,是有点冒失,但是我们并没有受到任何威胁,只是刘先生被蝎子蛰了下,没必要这么快就退出吧。”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卡松达少尉我希望你能给我打听下当地雨林的传说,明日给我个比较全面的版本”雷总并没有直接回答他

    卡松达拿手帕擦了擦嘴“好的雷先生,我受命听您的安排,有什么需求尽管说”

    “谢谢”雷总满意地点了下头继而转向我们这边

    “你们几个今天都早休息,明天我们再商量,吃完晚饭就不要乱窜了,事情比较严重”

    “是”我们连声答应着……

    当地时间夜里十点,这个非洲小镇已经进入了梦乡,而我和大张却憋在那木头屋子里辗转反侧,谁也没有睡意。

    “你说咱头不像怕事儿的人啊,怎么今天突然就蔫了?”

    “我也有点奇怪,不过那地方是挺邪门,我一进去就头晕”

    “你丫的,从江西到昆仑山再到蓬莱,你有进去不晕的地方吗?改天得把你仍乱坟岗练练你那二两小胆”

    “别扯这个,你刘爷到哪里也没含糊过,今天走了个背字而已,话说回来了,楚大头怎么跟在咱091时候状态不大一样啊,整日的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可不像以前那个沉稳老到的人了。”

    “别提那孙子,在091时候就整天扯着脑袋找小田蹭话,没比他稳的,出事了就开始各种装,我见他就烦”

    “吆喝,想田姐姐了,咱们自打去了蓬莱还没见过他们呢,应该都没什么事情吧”

    “得了,那姐姐我可招不起,脾气忒猛,不过话说回来,091除了我还真没能震住她的,看来这个困难得我解决了,不过话说三组的小李妹妹也不错,只要在食堂见我就老冲我笑,我他妈不知道该选谁了。”

    “滚蛋吧,人家那是冲我呢,谁愿意整天冲一又黑又高的驴笑啊……”

    “我操,你信不信你自己再也见不到亚洲的太阳了……”

    正说到兴头上,门外传来了一声熟悉的轻咳,不用问,雷领导又来开小黑会了。

    我两个人赶忙起身,把雷总让到屋子里,不知道他又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新的指示。

    雷总依然面无表情

    “你俩知道9组老张那批人是主要干什么的吗?”

    “心理特事组”我们当然明白9组是干什么的。

    “对,但是你了解他们的主要战术特点吗?”雷总继续问我们

    “这当然知道,他们应该主要是审讯特别罪犯与不明事件的心理分析。”我说道

    雷总摇摇头“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还有什么?”我们印象里九组的人都是些文质彬彬的书生,似乎并没有出过高危任务,单纯就人员战斗技能来讲,莫说比15组的特务,就是比我们这些7组的人也差的远。

    “九组老张是个了不起的人,千万别小瞧了他们,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心理诱导与暗示,也就是传说中的催眠”

    “我说头儿,这有什么,都是些小把戏啊,改天你让楚大头来催眠催眠我,看我不揍他个满地找牙”大张像听神话的孩子

    “呵呵”雷总似乎被大张逗乐了,轻笑了下“本来我不该对你们说,但是事已到此,我就给你们说说我曾经跟九组出的次任务吧。”

    我和大张挺纳闷,感情这不是小黑会,是故事会。

    “解放初期,大概是一九五四年左右,海南有个小镇,根据军方检测,那镇中有个敌人电台,部队上派人几乎把那小镇翻了个遍,就是没找到,而那电台活动却依然频繁。最后没办法,通告到091,我当时正好比较清闲,陈部长就派我跟九组老张走了趟。”

    尘封的往事雷总给我们缓缓道来,谁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然后呢”我和大张觉得挺离奇,几乎同时问

    “九组的人挺有意思,去了那镇子并不进行侦察工作,而是四处转悠了几天,转悠完几日后,就开始满街贴标语以及奇怪的宣传画,我也很纳闷啊,但是老张这个人并不告诉我原委,只是让我们等。”

    “这算什么,旅游?”大张听得上瘾“咱什么时候也去趟海南啊?”

    “又过了三天,老张和我开始秘密逮捕人,他跟我说见到精神非常差的人就抓进来审问,别管他是什么职务,干什么的,见到就抓。我很奇怪这样的命令,但还是做了,当天抓到十三个人,各行各业的都有,其中误抓了三个,他们本身就是天生的精神不好,而且有相当时间了,所以查证了以后就放走了他们,但是剩下的十个人你猜怎么样?”

    “怎么样?”我非常好奇

    “剩下的十个人,有六个是敌人特务,其他几个,三个做过土匪,还有一个做过汉奸!”雷总脸上并没有太惊讶的表情“审问更是他们的强项,所以敌台就这么被挖出来了。”

    “这么邪门,太玄乎了吧”大张是一百个不相信。“要他们这么厉害,那还不全国贴标语去啊,还用那公安军队干什么?”

    雷总摇摇头“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适合这样的行动,九组老张跟我说过,催眠这样的事情,空间越小越容易办,要是空间大了,而且人的思维活跃的时候,是很难办到的。海南那边的小镇非常小而紧凑,而且四面城墙,虽然比较密闭,却也是个相当大的空间,九组的人竟然能把整个小镇当作催眠空间,他们这样的心理暗示能力,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要心里有鬼,他就是表面上再镇定,晚上受到白天心理暗示,也会睡不好。他们看似简单的标语与宣传画竟然几乎让那些人几日内完全失眠。”

    我和大张互望了一眼,我们熟悉的091大院,似乎又陌生了起来,第一次知道九组的人竟然有如此的本事,我们自然吃惊不小。

    “那么领导,您跟我们说这些机密是处于什么目的?”我突然想起来,现在可不是开故事会的时候,雷总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把小黑会开成故事会。

    雷总思索了下“其实我想说的就是,小楚就是9组老张的人,就论心理暗示能力来讲他的本事可能比不上老张,他在全国也是排的上号的人,这个人也一直以小心慎重为长,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大张一听乐了“得了领导,您可别给那傻大头脸上贴金了,你看丫的进了林子跟个没头鸟一样,我就光在091食堂见过丫的小心慎重,这边出了事丫不还是傻蛋一个,还没刘子稳当呢。”

    我也接言“是啊,刚刚我还和大张聊呢,说小楚似乎有点问题。”

    雷总吸了口烟,暗淡的火光下,显得他似乎有点焦虑

    “蹊跷就蹊跷在这里,就从他那混乱不堪的报告里也觉得出这个人心态上的变化,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风格,而且所有的事情都是出自他的描述,至今我们都没到事发现场亲自走过,也不知道到底发生的是不是真如他所述”

    “我们不是也发现了两身衣服吗?”我不解地问

    “衣服我们是看到了,但是我们并没亲眼看到人类失踪地整个过程,那并不能说明什么。”雷总继续着自己的疑问“还有,为什么你小刘进了雨林就开始神智模糊,甚至蝎子爬进了裤腿都没发觉?为什么他小楚也跟你状态差不多,到处乱转,而大张和我则几乎不受影响,卡松达他们似乎也没有受影响?难道就只有你们两个意外?”

    “可能是紧张吧”我也不太明白

    “难道比进蓬莱更让你不安?那样的环境还不至于把你们091的人吓成这样吧?”

    我一想也是,当时环境虽然很差,但是也真还不至于让我吓的丧失了心智。

    “那您到底怀疑什么,雷总?”我赶忙问。

    “我怀疑小楚和你被人心理暗示过什么东西!”雷总又说出了他惊人的想法

    “这怎么可能!”我大惊

    “我前后想过了,假设有敌人算计我们,而对方同样是精通心理战术的人,他下了圈套给小楚,暗示他发生过人类失踪之类的事件,然后信息自然就传达到我们这边,所以我们赶到了这里,但是从我们一进这个小镇的时候,也许就受到过这个人的心理暗示,让我们坚定地相信,的确是发生了离奇的失踪事件,最后误导我们进入丛林,却不让我们进入到最接近事发地点的地方,让我们在林子内兜圈子。”

    “这都是为什么?”

    “假设敌人同样在那雨林里搜索某种东西,却不想和我们正面冲突,也许他们正在赶时间,现在只是把我们困在外面。”

    “那为什么勘探队他们不困住,而是直接消失?”我仍然不解

    “失踪这件事我现在很难讲是真是假,我想他们必定找到过什么,所以被灭口,而小楚则被心理暗示切断了某些记忆,被放出来继续误导新进的救援人员,有人员生还,救援目的性就明显,就不会引起大规模的搜索行动,应该就是他们的目的。”

    “可是为什么你和大张以及坦桑尼亚士兵都没有受影响,而只有我和小楚呢受影响呢?”

    “这个事情我最终考虑了几点

    第一,我不受影响是正常的,我的体质与你们不同,你们也知道,我的思维几乎没有人能扰乱。

    第二,大张这样性格人是最难受心理暗示的,他几乎什么事情都不朝心里去,几乎什么都不思考,他至少不会很快受影响。

    第三,你和小楚都是比较慎重的人,心思比较多,理论上你们这样的思维方式非常符合敌人想象中的目标,所以你俩最容易受到暗示,不过他们失算就在于他们想不到我这边会派我和大张这样的人物来救援。

    第四,我怀疑对方同样是中国人,要知道不同文明之间的心理暗示差距也是很巨大,同样是贴标语的办法拿到非洲来肯定没用,所以他们选择只暗示中国人,他们似乎比较摸我们的底,知道当地人员一定会跟我们行动。

    第五,也是敌人最可怕的地方,他竟然把小楚这样的心理学专家耍的团团转,而他自己却毫无知觉,这样的人有多大本事,你们也得自己掂量了,这就是我给你们讲9组事情的原因,也好让你们有个概念比较。

    第六,失踪事件仍然不能过早确定是人为,那密林之中我的确感受到过不好的东西,虽然只是瞬间,但是绝对有奇怪的生物存在。

    总之你们言行一定注意,不要过分地被某些东西吸引,你大张也一样,不要以为你想的开就不会被暗示,人只要是正常思维,就能被这些心理暗示者控制,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同样也不能掉以轻心,对方是高手,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而那雨林深处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危机,我们仍不明确,一切必须小心算计!”

    我和大张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样子,也许从我们踏上非洲大陆那天起,就进了一个巨大的圈套之中。

    小黑会开完了,我的心情也说不上是紧张还是轻松,说紧张吧,毕竟假象的敌人手段非常,说轻松吧,这次敌人终于不是什么怪物之类的东西,你心理战术再厉害,也比不上雷总的能力吧。如果一切都是人为,敌人在棘手,也是普通人类,而我们恰恰就是处理这类棘手问题的人,也许这表面上让人窒息的非洲之行,只是一次很简单的任务吧。什么事情还是朝好里想心里会舒服些,估计雷总现在正想办法驱除大头身上的暗示效果,我还是安心面对,既然来了,也别管什么妖魔鬼怪了,一切随命。

    既然想开了,也就不再顾虑什么,安心睡觉,明天再说明天的事……

    午夜,我忽然觉得肚子有点不适,毕竟初至非洲,可能有点水土不服。

    我起身拿了手纸,这个坦桑尼亚边境小镇上旅馆的设施实在是次了点,厕所只是间小木屋,还在院子里。

    俗话说的好,人有三急,闹肚子还是相当急人的,我捂着肚子一路小跑来到院子中,一推厕所门“操!”门是反锁的,不用问,里面有人,而我的脸已经憋的发青,“奶奶的这半夜上厕所也有人跟你死磕,这不倒霉催的吗!”我嘟囔着。

    没办法,咱忍忍吧,毕竟在人家非洲国家旅馆院子里随地大小便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

    三分钟过去了,里面那位大爷没什么动静,五分钟过去了,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拍起了门“大哥,您还有完吗,本着国际主义精神您也得拉兄弟一把啊!”

    “叽里呱啦!”厕所里传来一阵我听不懂的鸟语,看形式里面那大哥对着半夜砸厕所门的事情不太受用,受了惊吓而变得有些愤怒。

    我一瞧这形式“得”估计这哥们也闹肚子,我一大活人也不能让这事情憋死啊,我也别估计国际主义精神了,就地解决吧,大不了一会叫着大张帮我把这里打扫了。

    我转到小厕所后,一泻千里,如释重负……呼

    过了一会,我哼着小曲,把手里烟屁股一仍,解决战斗。我想着这国际问题怎么善后的时候忽然听得“卡吱”一声,厕所门开了。

    我心想“你丫的够狠啊,老子不完事儿你也不出来是吧,我倒得瞧瞧,哪位仁兄跟我死磕呢,要是大黑卡的部下,我可得和你丫的说道说道。”

    我转身来到厕所前,抬头一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不是吓一跳这么简单了,当时吓的我魂差点飞了,厕所门口哪里还有什么人,只有一件大裤衩子与一双拖鞋!2514#

    非洲的夜晚依然炎热,但这并不能阻挡那浸骨的寒气从我脊背冒出,冷汗顺着我的脸旁不停的滴答下来。

    我足足在厕所门口杵了一分钟,我在不停地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难道一切都是幻觉?难道都是对我个人的心理暗示?这也太过于真实了吧?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那衣服旁边,仔细查看,我伸手摸了摸拖鞋,上面还有湿滑地汗水,而那裤衩子上还带有一丝的体温。

    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这绝对不是幻觉,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一个人,就在我眼皮底下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巨大地恐惧感顿时笼罩了我的心头,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回了旅馆,把大张和雷总喊了起来。

    三个人又一次来到厕所边,雷总皱着眉头站在我俩中间。

    “你确定是刚刚失踪的?”

    “绝对确定!”

    这样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胡说的。

    大张纳闷“领导,这个不会是敌人耍的小把戏吧,不过过于逼真了点。”

    雷总摇头“我说不上,也许我们面对的并不是单纯的心理能力者,他们再有本事,也不能把事情算计到这个地步!”

    接着他又对我道“把卡松达少尉和楚少群喊出来,我有事情问他”

    片刻,楚大头和卡松达也赶了来,雷总在对他们询问着什么。

    卡松达又跑回旅馆,把自己的部下依依喊了出来。

    他对我们摊手“雷先生,我的人并没少,你的人也一样。”

    雷总抱着手,来回地挪着“没办法了,马上把旅馆老板喊来,让他查,到底少了谁!”

    不一会,旅馆地黑胖老板也被拎了出来,卡松达对他叽里呱啦大声讲着什么,而老板则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边摆手边解释着什么。

    雷总问“到底少的谁,干什么的?”

    黑胖老板似乎挺害怕卡松达,他赶忙跑回旅馆,似乎在挨个检查房间。

    又一会,黑胖老板喘着大气跑了过来,对卡松达讲着什么。

    卡松达凑到我们这边“雷先生,的确是少了一人,是个欧洲人,金发蓝眼的家伙。”

    “奇怪,我们怎么没注意有这么个人?”雷总问

    “听老板讲是个摄影记者,昨天入住,从时间上看应该是跟我们正好交错过去。”

    雷总拿他那犀利地眼神扫了在场众人一眼,他似乎谁也不敢相信了。

    他又对卡松达悄悄道“我们去查西方人的房间不方便,麻烦你去检查一下吧,另外麻烦你动用你手上的一切手段查清楚这个人的身份,不要声张。”

    卡松达迟疑了下“雷先生,我只能接待你们中国的朋友,其他国家的事物,不在我的职权范围。”

    “算我私自求你的,请尽量按我说的做,事情远比我当初想象地复杂”雷总似乎很体谅卡松达的难处“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会负全责的。”

    话说到这份上,卡松达也只能点头“好吧,我会尽力的”

    旅馆大堂中,我们所有人都做在那里,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心情会是轻松的。

    “我仔细看过,如果小刘所描述的属实,那人的确就是在我们眼皮底下蒸发了,卡松达少尉,麻烦你问问旅馆老板,当地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

    我和大张一言不发,几小时前我俩还在嘲笑大头的无能,如今却又轮到我的头上,事情轮回地似乎快了点。

    “西方记者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跑到这里来?一个深入非洲雨林地摄影记者为什么会独自一人来?这合理吗?马上查他跟谁一起的!”

    卡松达对雷总摊手“对不起雷先生,现在我还不能查到什么,我已经跟上级联系过了,希望明天能有个结果”

    雷总又盯着大头看,看的他有些不自在,雷总欲言又止,最后也没向他点破什么。

    “今天都在大堂休息!时刻保持警惕!”……

    在恐惧中挨了一夜,终于熬到了天亮,第二天,卡松达的部下仔细检查了旅馆所有的房间,而雷总则和卡松达在镇上转悠了半天。

    结果让人沮丧,似乎旅馆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其他一切都正常地不能再正常了。

    中午,卡松达带来了他那边的情报。

    失踪者是法国一家名为《探索》小杂志的摄影记者,是个专门拍摄风景照片的人,这个人的身份似乎实在跟我们的事情扯不上什么关系,一切都陷入了僵局,如果说楚大头先前描述的失踪事件是被人催眠了,那我眼前发生地又是什么呢?这样的事情该怎么解释?而那记者的房间,也的确是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地失踪呢?这个看似寻常的非洲小镇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雷总也给北京方面发了消息,希望能查到失踪记者的消息,我实在说不上这个记者和我们有什么样必然的联系。

    卡松达的资料我们也大致看了下,有意思地是这个看似古老的小镇竟然是1947年才开始建设的,本来这里只是一片荒芜之地,只是后来为了和赞比亚那边贸易,所以才着手开始建设,这个地方实在是没有什么传说可探。至于失踪事件,偶尔有几例,但是并不频繁,还有几个是被野兽吃掉的,似乎这个地方凭空蒸发的只有外国人。

    “失踪地事情我已经通知上级,估计很快就会有那边的人来给他善后”卡松达对雷总道

    雷总点点头“你怎么看这样的事情。”

    “雷先生,我今年只有28岁,至于这边古怪森林地传说也少有耳闻,无非是些妖魔鬼怪之类,与这非洲大陆上众多传说也没什么不同,我们来之前,这里似乎保持着相当地平静。”卡松达又想了下“不过当地一位土人首领跟我讲过,贵国的考察队并不是第一批进入过那片丛林的外国人,很多年前,有一批叫做鹰之团的人也来过这里。”

    “鹰之团?”雷总似乎想到了什么“能确定是什么年代吗?”

    “这个不好讲,那老酋长跟我讲这事情的时候也六十多了,他也实在没有时间上的概念,根据他的描述应该是在他30岁-40岁之间的样子”

    “能具体讲讲吗?”

    “实在描述地不多,他们似乎是很有目的的来寻找什么,同时还带来了很多设备,而这个小镇的发展,也是那个时候,大批的当地人来做他们地生意,似乎是来了不少人,规模应该是相当不小,不过后来由于不明地原因他们放弃了这里,听老酋长地意思好象是触动了丛林中地魔鬼,而那丛林中有古怪地传言好象也是从那时侯流传地。”

    雷总起了身,在大堂里来回地走了起来“风已悄然吹起,黑暗逐渐来临,我甚至有点怀念姓隋的那老东西了”

    我和大张还有大头听得云里雾里地,这领导又念的什么经?

    “头,怎么了?啥麻烦,要不我再去雨林里走趟,把里面老怪物揪出来,给您老分分忧?”大张赶紧表示表示

    雷总对我们摇了摇手,他掐着眉心“我们现在只能等,等我们的情报”

    同时他又问大头“你们指挥老张在西北戈壁上的麻烦还没解决吗?那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楚少群摇着大脑袋“那边的事情从一开始我就没插手,具体我并不清楚,就时间来看应当是麻烦不小”

    “我需要支援,你马上再去给总部发报,说黑先生到了,那边自然会有人明白”雷总交代大头

    “哦,是,难道我们还需要支援吗?”大头似乎对雷总的能力还满了解,如今雷总竟然要向总部求援,他自然吃惊

    “不必多问,照做”

    “是”

    雷总又安排卡松达“麻烦你少尉,我需要金属探测器,再多调几个人来,要体格好的”

    “好的”

    “大张小刘,去我房间”

    小黑会竟然开的如此频繁,这还是从我进091起的第一次!

    来到雷总房间,三人入座,雷总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我和大张心里更是不安,那所谓黑先生又是什么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失踪地人根本不会是什么记者,我们的情报明天估计能传过来,到时候再分析,还有林中那两个人单纯从衣服上尺码上分析,很符合我们亚洲人的身材,我怀疑是隋天佐的人,他本人可能还到不了,但是他的部下却很可能先到一步,我想过,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能如此精准揣摩算计我们的,只有隋天佐的人,当然,这还不是当前最大的麻烦!”

    "什么是鹰之团?什么又是黑先生?我们最大的麻烦又是什么?”我不知道雷总脑子里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我们这样的部门,世界各国几乎都存在,我们探索各类不为人知的各种秘密事件,追求着各种真相,我们深入各类文明的遗迹,努力地描绘着我们残缺的历史,同各种不同的人甚至怪物打交道,这样特殊的部队一直是精干的小规模,但是你们可知道近代历史上我们这样任务性质部队规模最大的是什么国家的什么组织吗?”

    “苏联的KGB部队?”我还真的不是很了解

    “不对,这个世界上曾经存在的最大规模的秘密部队是二战德国的党卫军奥宁堡部队,二战时,德国党卫军奥宁堡部队那黑色的制服几乎遍布了世界上各个神秘地点与遗迹,他们本身就有两万五千人之多,各类第三帝国的科学家无不在为他们的发现效力,而当年德国的科技无疑是世界第一的,这和奥宁堡部队的发现关系甚重。他们到底发现过什么,以及掌握了什么样的技术,到现在依然是迷,有很多迹象表明,当年第三帝国的遗产很有可能就埋藏在非洲某处,本来这个失踪的欧洲人并不会很影响我们的计划,但是当我在他房间内发现这个东西的时候,我必须要重新估计当前的形式了!”雷总说完,把一枚黑色的十字勋章摆到了我们的面前。

    我和大张大惊“纳粹已经完蛋了二十年了,难道还会有余党在活动吗?”

    “哼,不但有活动,而且活动非常频繁,他们的脚步几乎便布全球每一个地点,当年我在苏联受训,对这支阴影中的庞大部队早就有所耳闻,希特勒是个魔鬼,是个刽子手,但他更是个天才,他当时在德国全境培养了大概五千到一万名血统纯正的婴儿,在战败前夕秘密送往了世界各地的纳粹秘密基地,用来完成他疯狂的计划,这些孩子如今也该成人了,他们总是在世界各地制造着或大或小的麻烦,美苏的秘密机构大概是与他们打交道最多的部门了,他们都称这群人为‘黑先生’!没想到今天在这非洲碰面了!”

    “我们实在和纳粹扯不上关系吧,既然他们来了,似乎并不针对我们,我们没必要和他们冲突吧”我突然觉得这个事情似乎不是我们的职权。

    “黑先生最终的任务是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是他们要毁灭这个世界却是不争的事实,他们的科技手段也远超我们的想象,他们甚至制造出过飞碟!我们这样特殊的部队,各国之间也有交流,唯一都认同的一点就是碰到‘黑先生’必须优先对付!你们也该知道这群人是多么可怕”

    “慢点说,我先喝口水,领导您的秘密能给我们一气说完吗,别整天这里一下那里一下的,我心脏可能不大好了。”大张又开始

    雷总已经习惯了大张的无理,并没责备他“我这个人,我不确定的事情绝对不乱说,就像九组老张的事情,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绝对不会相信的,但是道听途说的传闻有时候却能给我们非常有用的信息,这是应该注意的。所以我不对你们讲这两件事情,一是和我们的敌人可能与这些事情有关系!“

    “到底是什么?”我非常希望知道雷总所掌握的秘密或是传闻,我们本身是和秘密传闻打交道的人,世上传说也听过很多,甚至见过很多,能让我们好奇的,毕竟值得期待,而且还是近代的事情。

    “第一件事情,苏联人把他们叫做平行科技!”

    “平行科技?那是什么?”我不明白

    “所谓平行科技具体的解释就是我们人类发展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巨大科技力量,只是并没进入社会主流,科技文明就好象两种型号的汽车,人类只选择了其中一种作为工具,而遗弃了另一种,但是这两种科技的确是在我们生存的时间与空间交错互存过。”

    “那是什么样的东西?”我更加好奇

    “如果要我对他命名的话,我希望叫他蒸汽机械科技!众所周知,中世纪末欧洲的科技水平绝对是世界最一流的,单纯从那手工制作的机械手表来看,其复杂与精密程度也可知道这样的技术有怎样的先进性,伴随着蒸汽机的出现,欧洲有群痴迷于这类科技的人曾经试图制造很多骇人听闻的巨大机械,甚至机械都市。而且他们众多实验中也有相当部分都成功了,也就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事情。”

    “就算他们曾经造出过什么东西,也不用太惊讶吧,毕竟只是齿轮与蒸汽,都是些过时的事情了”大张却不以为然

    “我曾经也这么想过,但是苏联通古斯地下保存地巨大机械龙却让我打消了这样的念头,近百万个齿轮部件组成地机械生命栩栩如生,每一个环节设计地精巧异常,我甚至都怀疑那是否是人类制造出来的,我仔细探察了以后,也确定了那是1880年的科技产品,怎么样,你以为现代科技能制造出这样的东西吗?”雷总对我两问道

    “等,我不明白了领导,那样的东西即使制造出来,又怎么控制行动?难道就是个吓唬人的玩具?”我赶忙发问

    “对啊!肯定是有钱地主家造出来娱乐的,根本没实用性吗!”大张也怀疑

    “那机械龙脑部是个玻璃容器,里面还提取出过羊水类似物质,连接着各种奇怪电路,你以为那是放什么的?”

    “难道是人类脑子?!”我大惊

    “没错!我不确定是不是人脑,但是那东西里面的确是培植过生物组织!”

    “这样的东西有多大实用性?”

    “很可惜,那机械龙是损坏的,苏联的秘密科学家曾经试图复原该设备,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好,那就像被抽走了灵魂的生命一样,永远都不会再动了!这就是曾经失落的科技之力!我不敢讲这样的东西有多么大的实用性,但是那个年代这样近乎疯狂的设备与实验,也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雷总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而且当时欧洲的各种传说也不停于耳,巨大的天空飞艇舰队,神秘的鹦鹉螺号潜艇,复杂的机械爬虫,生物怪人,狼人与吸血鬼,甚至两极的秘密机械基地,你以为都是谣传吗?我总感觉那曾经是一个人类文明当中机械科技与生物科技的顶点”

    “那为什么这样的技术会被放弃?难道各国政府都没有察觉吗?”

    “这样的技术先进是先进,但是巨大复杂的工程量是不适合量产的,而且稳定性肯定不会如意,根据情报,搞这样东西的人都是些有钱贵族,以及一些疯狂科学家和神棍,他们的名称叫‘极北之地会’他们是一个相当严密的民间组织,当时又值一次大战爆发前夕,所以政府有钱不如搞点实用量产的武器设备,而这样的东西毕竟只是少数人的爱好,随着战争的影响扩大,各个国家都混乱不堪,所以这样的文明进程失传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们今天的文明轨迹,不求最好,但求实用,各种能量巨大,相对简单的机械设备随着产生,而那些单纯的完美技术却被抛弃了,这更符合战争利益的需要。”

    “这样的东西和我们有关系吗?”大张不解

    “也许会有些关系,极北之地会后来又派生出几个臭名昭著的组织——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党、沃瑞尔协会!

    所谓极北之地会也的源于日尔曼人的民间传说,它本是古希腊神话中对于遥远北方极地的称呼。极北之地”的信徒们深信,在那里存在着一个国家,那就是雅利安民族的发源之地。在那里,依然生活着最纯净的雅利安人,他们具有超自然的力量,但却为了躲避某种灾祸而隐藏起来,因此长期以来不为人们所知。据说,这些人隐藏在某个神秘的地下区域中,只有一个秘密洞口连接到地面……

    希特勒本人也对这样的传说深信不已,这里就开始讲第二个秘密,德国的末日科技!

    我并不清楚纳粹德国的科学家们到底从‘极北之地会’继承了多少科技遗产,但是纳粹德国的确是进行过各种科技与神话混杂的实验与研究,他们甚至制造出过生物兵,甚至撕裂过空间,甚至会应用奇怪的能量源,就从技术上讲,德国的各类军工产品无不比当时其他国家的产品进步上几年,德国武器的科技含量一直是各国所无法比拟的,但是这样的质量优势并没有为他们带来战争胜利,因为他们忽视了数量,大批先进而复杂的精密武器却拖了纳粹的后腿,这实在可笑。不过那时德国是一个血色的顶峰,喷气战机,导弹,潜艇,甚至核武器,一切现代战争装备的雏形无不是从德国继承而来,一个弹丸小国,能引领人类技术到如此地步,也实在是让人敬畏!

    1945年,德国战败,在盟军调查德国时候发现了让人担心的事情,德国竟然失踪了至少25万青年男性,还有近百艘U型潜艇,而U型潜艇的生产,即使在德国战败前仍在全力进行,还有很多迹象表明,德国的U艇带走了大批的设备消失在世人的眼中,有传闻说纳粹早就在世界各地建好地下基地,等待反扑,而纳粹德国当时顶峰的科技全部都被带走,也许在世界上某个秘密角落里,那群疯狂的人正在干着疯狂的事情!”

    “难道您怀疑那失踪的人是……”我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恩”雷总点头“各国的同行在处理各类神秘事件的时候,有相当的部分会牵扯到纳粹头上,这些有真有假,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第三帝国的阴影仍在笼罩着这个世界,你不要看美苏两阵营剑拔弩张,他们仍会定期地通报纳粹末日兵团的情报,虽说这样的通报诚信程度不能有多高,也足能看出各国秘密机关对纳粹末日计划的重视!

    “卡松达口中的鹰之团我怀疑就是纳粹的部队,纳粹的徽章正是那黑色的苍鹰!他们早我们几十年就探索这里了,这里必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而这个莫名消失的白人,他自然跟纳粹少了不关系,明天等我们的情报吧,卡松达的情报网估计也伸不到法国去,最近这里会很热闹,大张小刘你们晚上偷偷地去那白人房间里仔细找找,看看有什么新线索。”

    大张瞪大了眼睛“这合适吗,在人家地盘上干这事不会影响不好吧”

    雷总嘴角露出了难得笑容“他的遗物不会保留太久,很快就会被人收走,我安排小楚在这旅馆里上了点手段,你倒不必担心什么。抓紧时间找到点什么东西才是。”

    “得,我又改行干扒手了”……

    深夜,我和大张悄悄地出了房间,准备干回三只手的勾当。

    我们两个捏手捏脚地挪到那外面。

    “咱兄弟俩命忒他妈苦了,真成革命一块砖了,直接把门踹了进去搜不就完了,国际影响这么重要吗?”

    “别叨叨,害怕人家听不见吗,走着”

    正当我俩嘀咕的时候,黑暗中一只大手突然向我伸来。

    我回头借着月光一看,我操,两个蓝发碧眼的年轻人,一男一女正背着行李却站在我们身后。

    他们面戴微笑,朝我们要去的房间指了指,意思是他们是那房间的主人。至少表面上没有任何敌意。

    在黑夜中能悄声地走到我们身后,而且完全没有受到小楚心理手段的干扰,这两个人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本来两个非常不专业的三只手在人家门口让人堵了,自然会非常尴尬,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讲“啊,这个WC,WC”

    大张也毛了“啊,哈拉少,哈拉少”

    我赶紧踩他“别废话,赶紧走!”

    大张明白过来“啊,这个这个,拜拜拜拜。”连忙拉着我就走开了

    两个人似乎并不在意我们做什么,而是点头一笑,径直进了我们要去的那房间

    “你大爷,后面有人你感觉不到吗?”大张有点恼

    “你都感觉不到我能知道吗!对方来人真快,看来这个鸡是偷不成了,赶紧报告去吧!”

    “我操,咱俩拿家伙,把那俩洋鬼子干了算了,省得麻烦。”

    “可别,先不说国际争端,就冲人家能悄声地走咱身后,还不知道谁干谁呢,有困难找领导,赶紧走。”

    两个人灰头土脸地跑到雷总房间,把经过一说

    “比我们想象的快的太多了,黑先生果然名不虚传,这回麻烦小不了”雷总也觉得失算“今天晚上就别乱走动了,保持距离,严密注意,估计他们现在的目标还不是我们,明天等我们的情报!”

    窝火,闹心,从来了这里就事事不顺!这洋鬼子到底在那丛林里搞到了什么东西,谁又在算计我们,一切还都没有任何头绪,而我们却步步被人算计,从来都是我们算计别人,如今却被人算计地找不到北,我觉得我和大张该准备准备退伍了。

    第二天一早,大头拿回了总部的绝密电报果然和雷总猜测的一样,法国并没有什么《探索》杂志,而失踪人员的身份更是无处可查,不过新来这两位的身份却仍是《探索》杂志的记者,尾巴不可能总不露。

    早饭时间,我们一行同那两个欧洲人对桌,雷总走过他们桌边,礼貌地微笑了下,对方也同样示意,并没有什么火药味。

    “少尉,你的增援什么时候到”雷总问卡松达

    “最快今天下午,人好说,金属探测器比较耽误时间”卡松达回道

    “人员我们有,设备我们也有,时间我们没有,什么都不能等了,马上出发”雷总似乎并不想等待设备与援兵了。

    “明天一早不行吗,设备和人员今天晚上就会到齐备”

    雷总向那俩欧洲人方向斜了下眼“怕让别的朋友领了先”

    “那两个人有什么问题吗?”卡松达看出点什么“我可以找当地警察先扣留他们几日”

    雷总摇摇手“没必要,现在是趟混水,越混才越有机会摸鱼!”……

    一行人吃完饭,准备完毕,大家又上了卡车,朝那神秘雨林进发。

    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墙上被人画了个硕大的红蝎子,我看了一眼,就觉得不太舒服,忽然想起我的腿还被大蝎子蛰了下,腿就不由得麻木了起来。

    雷总似乎察觉了什么“不要看不该看的,别乱想什么,都是些小把戏”

    “这都是谁干的?”我问

    “也许很快就知道了,既来之,则安之”雷总说完闭上了眼睛,有些很享受的样子

    我索性也闭眼养养神,爱谁谁,该来的早晚得来,别管什么黑先生还是隋掌柜,都见鬼去吧。

    不闭眼还好,一闭眼那红色的大蝎子就立刻映进我的脑海,那猩红的毒针似乎马上就要刺进我的眼睛!惊地我连忙把眼睁开!我操!真邪门!冷汗爬了一头。

    大张看出有点蹊跷,连忙拍我脑袋“又上臆症呢啊,你丫的缺心眼啊!”

    我连忙把他手拍开“该玩吗玩吗去,你刘爷有点缺觉,一闭眼这脑子里就跳蝎子。”

    大头乐了“小刘,你这叫一朝被虫咬,十年怕画报啊”

    我一听挺上火“我说大头,你丫的不是也被咬过吗,没反应啊?”

    大头还挺得意“咱是学心理的,能怕这个,很正常吗”

    我心里骂道“你个傻丫的,还学心理的,你丫的现在被谁玩了还搞不明白呢”

    雷总一再嘱咐我们不能把大头的事情点破了,所以大张也装傻“人家大头是心理学博士,博士知道是什么吗?上完中专才能当博士,你看人家大头多稳当啊,一看是知识分子,这叫坐怀不乱!”

    大头又乐“那叫临危不乱,你张大个子就爱拿我开玩笑,信不信我能让你分不清男女厕所啊,可别小瞧知识分子。”

    “吆喝,那我还真得感谢你呢,091我除了地下七层没去过就剩女厕所了,就我这个业务水平进地下七层也是迟早的事,这个参观女厕所的事情就拜托大头哥了,什么时候带我去参观参观啊……”

    雷总任由着我们来回吹牛打屁,并不干涉,这换了往常,他早就该咳嗽上了。也许这样的谈话能缓解我们紧张的情绪吧。

    很快就又到了雨林边缘,同样还是那画着巨大骷髅的告示牌边。

    雷总背着手,看着那告示牌,来回扫视

    “把这个给我拆了!”

    卡松达过来劝阻“雷先生,这不合适吧”

    雷总并没说什么,只是踩了踩告示牌下的泥土“这是个标记,我们从这里进入,小楚当年也是在这里进入的,我们为什么会迷路,因为这个牌子被人挪过,土还是新翻的,靠这样的东西耍我,实在是有点可笑!”

    我和大张仔细检查了下,果然这牌子下的土是新土,显然是刚被人挪动过不久,几个人连忙把牌子掀了,扔到车上。

    雷总招呼我们”上车,继续前进,这里不是我们上次进入的地方!”

    这雨林边的大树果然是差不多高矮,如果不仔细分辨,还真不容易辨别,毕竟是远在他乡,不留意还是很容易出麻烦的,算计我们的人竟然用这样简单有效的手段,可惜啊,什么招您也别用多了。

    车子又前行了一会雷总招呼我们停下“就是这里了,走从这里进”

    我赶忙悄悄问“咱不从大头进入的地方进了?”

    雷总看了我一眼“没必要,既然他们想掩饰这里,这里自然也走的通,在找上次的路太费周折了!”

    “哦”

    一行人深入雨林,果然与上次的道路一样,被斩出的荆棘仍旧趴在那里,众人仍旧小心翼翼地前进着,我精神状况也比上次好了许多,不那么混沌了,可能雷总又让大张给我上了什么手段吧。

    我们在密林中仔细搜索前行了好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们和卡松达手下的士兵轮流交替着开路。

    炎热并不是最大的问题,各种不知名字的小虫不停地叮咬你才是最大的麻烦。那该死的小蚊虫估计八百年没吃过饭了,一会工夫便叮的我满头是包,好在卡松达找了些奇怪的香草来,我们把草汁摸到身上,情况才有好转。

    不晓得过了多久,我们又到了指北针失灵的地方,周围的环境并没有明显地变化,只是指北针晃地厉害,我们只能靠有限的阳光分辨方向。

    “地磁异常”雷总招呼我们停了下来,他盯着地面来回走着,“这下面有什么?磁铁矿?磁场干扰过于明显了,而范围又不大?怪了?”

    雷总转身对大头道“小楚你们勘测的时候可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大头仍然晃脑袋“没印象?有点奇怪,很多事情我竟然记不清楚细节,但是我的确又没有失忆,难道是蝎子咬过后的后遗症?”

    雷总叹了口气“哎”

    我仔细地观察了当地的环境,几乎和我们来时候的环境一样,没有任何异常,只是这里的树木比起外边的细小了些。

    “下一步怎么走?”卡松达似乎并不想在这里停留过久。

    雷总思索着“这里必然有异常,仔细搜索搜索,注意安全”

    大伙分头搜索了开来,我非常纳闷为什么这里的树比外面细,围绕着几棵小树转了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忽然间我发现一棵树上似乎刻着什么,连忙凑过去看。

    蝎子!又是该死的蝎子!分明是刚刻上去不久,而且那刻图里面还渗着一丝不明显的血液痕迹,我脑子突然乱了起来,我尽量不去想蝎子的事情,可是冥冥中老是感觉有很多蝎子在向我身上爬来。

    我觉得我精神有点崩溃,那图案实在有点诡异地过分了,为什么总是我看到?

    正当我胡思乱想地时候,雷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的身后,他把手伸出,挡住了我的眼睛“不要过分地被某些东西吸引,保持自己冷静地头脑!”

    我如同深睡中的人突然被人拍醒,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

    “雷总,这事太玄了!是不是专门针对我的?”

    雷总摇头“心思缜密地人才能发现树木之间的小小区别,并不是单纯针对你的,而是针对你这类人!”

    雷总摸着那刻图“刚刻上去不久,有意思,你说说为什么这里的树会比其他的细小,想过原因吗?”

    我自然想不明白“地磁异常的原因?”

    “哼”雷总并不为然“表面上看这样的解释很合理,地磁异常会导致方向设备失灵,所有的人都会把精力放到这上面,而忽略了其他因素”

    “我们的敌人不是白痴,他用这样的手段算计我们,是想让我们在这雨林里失去方向感,你看这些树,比外面的细小了许多,品种虽然一样,但是树龄却不相同,这些小树我认为是为掩盖什么东西后来种植的。”

    “这样不太合理吧”我不太相信“算计我们也不必动用这么多人在树林里植树吧,这个工程过大了点吧”

    雷总又冷哼了一声“用心理战术算计我们的人自然没有这样的能力,但是黑先生的前辈们可是在这里动过大工程的,先前进去的人只是借用了这里在阻止我们的前进而已,不必大惊小怪的,从这里走,现在开始不必看指北针,单纯的顺着这小树林前进,有时候简单的办法才是最有效的”

    众人赶忙集合过来,继续朝小树林中进发,先前进去的人看来也非常小心仔细,他们甚至连荆棘都不曾斩断一根,在一些很不明显地地方,才能看出刚刚有人踏过的痕迹。

    我们顺着细微地痕迹持续向前,道路并不难走,甚至比先前进入树林时平坦了许多。

    终于眼前一亮,呈现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座偌大的沼泽湖泊,只是那水都是黑压压的,甚至还散发出一丝腐尸般的臭气。

    我们追随的脚印就是在这里消失的,先前的人像是在这里凭空失踪了般,只是他们并没留下衣服或者其他有价值的痕迹。

    大张捏着鼻子“我操,这他妈什么地方,水怎么这么臭”

    卡松达表情似乎有些惊恐,他凑到雷总身边讲“雷先生,我听过当地传说,这个大概就是他们口中的黑死湖,来过这里的人,十个有八个会死于非命,传说这里面住着魔鬼。”

    雷总看了他一眼“呵呵,少尉先生不是标准的唯物主义者吗,这样的事情也相信吗?”

    卡松达耸了下眉毛“我当然不相信,但是亲眼见过这里的人的确是少之又少,这里必然也有古怪吧”

    “当然有古怪,只是我们还没发现”雷总拍了拍卡松达肩膀“这些日子麻烦你了少尉,离谜底越近的地方就会越危险,我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完成这次任务”

    卡松达憨笑“雷先生,没说的,这毕竟是我们的工作,而我从中国留学回来,那边人都很好,于公于私我都该尽力的。”

    雷总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我和大张还有大头又招呼到身边

    “怎么看这里,黑水,尸臭,有些奇怪,这个沼泽湖并不大,但却看不到有什么动物来喝水,难道水里有东西?””水这么臭谁喝啊”大张又捏上了鼻子

    “动物们可不会过分注意水的香臭,不过这片林子挺奇怪,打进来以后我就没看见过什么野兽”大头明显比大张考虑的多

    就在我们讨论的时候,卡松达手下的一个黑人士兵突然跑了过来,他朝卡松达连比划带喊叫的讲着什么,似乎发现了非常不得了的东西。

    卡松达听完赶忙走到我们这边“几位,我的部下找到了楚先生先前的营地了!”

    大头懵了“不可能,我宿营的地方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沼泽!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雷总疑惑地盯着大头“你到底被人切断了多少记忆?”

    “什么?不可能?我怎么会被人切断过记忆!”大头根本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他曾经引以为豪的心理暗示能力根本就没失手过,他的心理防线似乎要在这瞬间坍塌了。

    雷总连忙摆手“别想这么多,所有的人枪开保险,过去看看!”

    我们所有的人都举着枪,跟随着那黑人士兵朝沼泽湖边的一处树林走去,黑压压的湖水之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周围的环境也黯淡下来,刚刚还似火的骄阳竟然在这个时候被云遮了起来,一切似乎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并不遥远,密林之中果然出现了几顶墨绿色的帐篷,毫无疑问,那样式的确是我们国家的。

    从出事到现在过去快一个月了,现场一切都显得破败不堪,那行军锅还架在炉台上,众人的衣服,饭盒等各种随身物品散落了一地……

    我们仔细搜索了整个营地,很遗憾,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七八个人就这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只有那些散落的衣服和工具似乎才能证明他们的存在。

    雷总招呼我们收拾出一间帐篷,同时又安排卡松达手下进行警戒,在整个营地周围拿罐头盒以及钢丝布上了简单的警戒器。

    “这个黑水湖是怎么回事?”雷总开始正式询问大头,他似乎要让大头恢复正常的状态“小楚,为什么你记不得营地旁边有这么大片湖泊?”

    大头出了一脑袋汗“雷总,我们上次来这里的时候真没有这么个湖泊啊,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匪夷所思?”

    “你的意思是这个湖泊是自己冒出来的?”雷总继续追问“这么大个湖泊一个月之间冒出来似乎并不合理吧?还有,那散落一地的饭盒之类的东西落地之时没发出声音吗?难道你都没察觉”

    “这个……”大头无言以对“雷总,难道您怀疑我说谎……”

    雷总冰冷地眼神盯着大头“没有证据我不会随便怀疑谁,不过你得给我说明点事情,强制性切除一个人的记忆到底是什么原理,能这么做的人他手段到底能在你们这个行当中处与什么地位”

    大头一脸居丧“您该不会认为我被人心理暗示,强制切断过记忆吧,雷总,不是我自负,一般人真没这个本事能切断我的记忆,就是我们指挥来了,他也难办到”

    “别的话就不要讲了,先回答我切断记忆是什么原理”雷总并不想听他废话

    “怎么说呢,普通人都认为忘却什么东西比记忆什么东西更容易,比如说生活中学习课文,背诵语录之类的事情,好多人看过之后就是怎么也记不得,我们把这样的事情称为记忆与遗忘。”大头缓缓道来

    “这还用你说吗,这是啥理论啊大头,小孩子都知道讨厌读书学习”大张接了话

    大头无奈地点点头“大张,如果我这么说‘遗忘比记忆更容易’你是不是同意呢?”

    “你丫的净扯废话,要是遗忘比记忆难还上学做什么?”大张点了根烟,又摇头对我道“你看这孩子脑子是不是坏了”

    大头指着自己的大脑袋对我们说道“其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难道并不是表面上这样?”我有点疑问

    “人类脑部最重要的功能并不是记忆,而是遗忘,我这么说可能你们会不同意,那我就简单点说,日常发生的任何事情我们都可以强制性地记住,一个正常思维的人,他并不会记得每一分每一秒干什么,但是他会记得一天当中比较有用的信息”

    “这说明什么?”我问

    “这说明人类可以随心所欲的记得他想记忆的任何事情,却不能随意地选择他想忘记的某些事情,想强制一个人记得点什么,很容易,但是强制一个人忘却什么东西,却是难上加难!人脑的遗忘功能比记忆功能更精密,更复杂”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忘记了这里事情是根本不可能的?”雷总似乎明白点什么

    “不是不可能,是非常困难”大头无辜地望着雷总,他那意思是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楚大头身上

    正说道这里,还没等我们进一步继续研究,帐篷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枪声……

    众人赶忙出了帐篷,卡松达与他几个部下在朝树林方向开枪,黑雾中也看不清楚有什么。

    “怎么了?”雷总赶忙询问

    “有情况,那边有尖叫,我的人!”卡松达非常惊慌

    “快去看看!”雷总招呼我跟大张

    顺着卡松达指的方向,我们两人一前一后,摸了过去。

    这奇怪地黑雾来的非常快,五米之外已经看不清楚什么东西,恍惚中我突然发现树林中有一个黑影闪过,速度奇快,一瞬间便消失了。

    我和大张几乎同时开了枪,拽光弹地光芒径直的扑了过去,但是仍然晚了一步,那黑影只是闪了下,便消失在我们面前了。我俩再追过去,什么也不见了。

    等我和大张走近事发地点的时候,现场只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就这么一会的工夫,卡松达手下的一个黑人士兵就这样死去了。

    那家伙平时很好,非常和善,总是憨笑,却没想到转眼间就与我们阴阳两隔了。

    树林又恢复了平静,黑雾也逐渐褪去,众人围着尸体仔细一看,每一个人都心悸不已。

    明明是刚刚死去的人,却像腐朽了很多天一样,散发着恶臭,面容都扭曲了,四肢瘫软在那里,像一滩烂泥。

    我强忍着臭气仔细检查了尸体,伤口在脖子,他那伤口说不上的奇怪,脖子上的肉似乎被人硬生生地撕了一层,这样描述也许并不准确,那伤口更像是被人揭开的伤疤,很多组织联结着,既不像动物撕咬,也不像利器划割,总之是说不出的怪异。

    众人默然,卡松达与雷总脸色同样凝重,这算什么杀人方式,我们都是接触各类奇怪事件的人物,还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尸体与伤口,更为不解的是这一切发生在瞬间。

    “尸体都还是温的,人却腐烂成这样了,这是什么原因”雷总问我

    我强忍着恶臭“不清楚,微生物分解尸体时才会产生腐烂,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会以为是死去十几天以上”

    雷总摇头“任我网罗空中布,怎奈鬼怪天外飞,都机灵点,我们的艰难才刚开始”

    同时他又对大头道“我怀疑有比你,甚至比你们张指挥还要厉害的心理暗示者来过这里,还对你做过什么手脚,前期我不点破你,我将计就计,看他们耍什么花样,现在我明确告诉你,你必须要恢复自己的状态与记忆,多了我不需要说,我相信你办的到,我们绕过这里,继续深入,谁也别想阻拦我们。”

    大头冷汗出了一头,我知道他心里有不服,但是雷总的语气却不容他有任何辩解,现在心理战已经不是主要方向了,这黑雾丛林里的奇怪事物才是首要目标。

    黑雾来的快,散去的也快,埋了那黑人兄弟的尸体,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我们又回到了营地,开始了仔细地搜索。

    终于在一间帐篷内军用包裹的暗格里,我找到了当时勘探队的一本日记,这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发现,我赶忙去交给雷总。

    雷总安排我们在一间帐篷内,大家高度集中,谁也不能落单,目前的形式看来只要是落单就有被袭击的危险。

    这日记中果然隐藏了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日记是队长写的,并不是工作日记,更像个人随笔。

    “7月4日,天气晴,气温32℃,我们勘探组一行九人进驻坦桑尼亚与赞比亚交界处博拉姆小镇,明天我们要进入那片神秘的雨林进行勘测,真是值得期待。”

    “7月5日,天气晴,气温35℃,我们雇不到当地向导,带我们来的坦方翻译也不愿意陪我们同去,他们似乎非常相信那雨林中有魔鬼,其实只是简单的勘探行动,我计算也不会深入很多,三天肯定能回来,我和其他同志商量下,我们决定不带向导与翻译,就我们自己前往,革命工作就是这样,困难时刻都存在,我们一定要尽可能地克服”

    “7月6日,天气晴,气温30℃,雨林并没有当地传说中那么可怕,生机盎然,我们的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明天就可以回程了,奇怪的是这片雨林中有过多的人工开凿的痕迹,这里应该是一片原始森林才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痕迹实在是让我想不明白,不过这也不属于我们的工作范畴,不必庸人自扰,非洲对我们来讲实在是太神秘了。”

    “7月7日,天气晴,气温37℃,今天高温,中午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这些情况也许应该向坦方报告,但是我想还是搞清楚后先向总部报告,再做打算吧,三天看来是回不去了,不过那东西实在是吸引人的探索欲望,我们时间还多,不妨多探索两天”

    “7月8日,天气晴,气温32℃,这个秘密只有我自己知道,但是越走越不是那么回事情,向上级报告以后再行决定,再继续深入我们可能会很危险,必须得回头了,希望还来得及”

    日记就写到这里,雷总看完问大头“最后是7月8号的,几号出的事情?”

    大头想了想“14号,没错!”

    “六天,恩,也就说这位队长后六天并没有记什么,那你们可曾发现过什么呢?”

    “我并不参与他们的工作,我的身份只是保卫人员,他们开工作会议并不要我参加,而其他人并没有出现什么异议,我认为队长只是自己发现了某些秘密,并没有告诉过我,甚至没有告诉其他组员”大头似乎恢复了不少,语言明显清晰了起来

    “那么说这里是回来时候的宿营地了?”

    “对,我们大概深入雨林了五天左右,我并没有在他们的言谈中发现什么异常,都是很基本的勘测讨论。”

    “那外面的黑水湖泊你怎么看,难道你并没有注意这么大的地质特征?”

    “雷总,我确定当时营地周围没有类似湖泊。”大头语气非常坚定

    “有没有这样的可能,这个湖泊是后来生成的?”我忽然想起雨季过后有些地方会生成些天然湖泊

    “恩,可以这样假设”雷总思索着“不过这个湖泊似乎大了些,非洲的雨季能产生这么大的水量吗,还有,这水质实在是差的可以,那气味以及颜色,我怀疑有大量的尸体在里面浸泡过”

    “这样解释是可能的,我们当地传说这黑死湖是会流动的,他是魔鬼的巢穴,随着魔鬼的移动而移动”卡松达接言

    “小楚,心理方面的事情我并不精通,但是你必须调整自己,我希望你能找到当时进入雨林深处的道路,别再像我们第一次来那样,盲目前行,这很重要。”雷总又安排大头

    “是,我明白,如果真有人算计我,我一定会调整回来,请相信我,这也关系到我们九组的荣誉。”大头回的很干脆

    “恩”雷总点了点头,他似乎很满意大头的状态,他又招呼我们“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扎营,把勘探队同志们的遗物收拾好,过去快两个月了,才来收敛,实在惭愧,今天晚上三人一哨,绝对不能落单,营地中间篝火不许停,即使我们身处在黑暗的最深处,我也要这光照亮他,,今天晚上我就挑明了和我们的对手过过招。”

    简单吃了点罐头,我们收拾了勘探队员的遗物,大家又安排了下,我们遍驻扎了下来。

    雷总把大头单独叫到一个帐篷里面,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看来大头命不错,今天不需要放哨了。

    我和大张,还有卡松达站在营地旁聊了起来

    “我说老卡,你这林子里面邪唬玩意不少啊”大张叼着烟卷。

    我也点头“是比较麻烦啊,老卡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啊,我们毕竟是外国人,迟早要走的,你日后的担子可不轻快”我接茬,我和大张有点长脸,冒充政委跟人开了教育课了

    “你说咱哥们够意思不,不远万里,跟您这黑哥们闯这虎穴龙潭,这就是传说中的国际主义精神吧”大张还有点得意了

    卡松达无奈的笑了笑“谢谢你们几位,我也是个正常的人,说心里话我也不愿意整日与危险打交道,但是这里是我的祖国,我使命如此,非洲是公认的人类发源地,但是现在却是世界上最贫穷落后的地方,很多人宁可相信巫师,也不相信科学,这样的环境必须要得到改变,我们才能发展。呵呵,大张先生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的话我会给你介绍个漂亮非洲姑娘做老婆,我也很够意思吧”

    大张叼嘴里的烟卷被吓的掉了地下,他连忙摆手”不必不必,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革命工作不分你我,不求回报,您别太客气,我已经结婚了,我再找老婆违反纪律,你刘兄弟还没结婚,你可以考虑考虑他。”

    “我操,我也结婚了,老卡你可别听他的”我也连忙摆手,这可不是闹玩的,万一人家当了真给我安排个我可麻烦了。

    卡松达嘿嘿地笑着,轻松的谈话让我们暂时忘记了烦恼与恐惧,卡松达这个人热情开朗还又聪明,这些天我们相处的非常融洽,真是有些哥们的感觉。

    卡松达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那坚毅的目光突然又朝刚刚死去部下的坟包看去,我们两个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欢愉的气氛瞬间消失了,众人都沉默了。

    我拍了拍卡松达结实的肩膀“我们会为这个兄弟讨个公道的,放心吧!”

    卡松达拍了拍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我们是兄弟吧?”

    “对,是兄弟,是一起抗过枪,一起走过黄泉路的兄弟”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出任务,雷总总是安排我跟大张站深夜两点的哨,前半夜并没有意外发生,半夜我和大张准时出来接哨,晚上还凉快些,篝火烧的通亮,我们把两个黑人士兵替换了回去。

    “咱一共来了十个人,四个咱的人,六个黑哥们,如今少了个,还九个,你说咱能活着回去几个?”大张问我

    “别半夜里说不吉利的,咱们肯定都能回去”

    “希望吧,你说那俩洋鬼子来干吗了?不会对付咱吧,真不如那天晚上咱俩拿枪把他们干了”

    “你丫的净扯,杀人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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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主席怎么教育你丫的,对待敌人要像什么来着”

    “秋风扫落叶,你怎么学的”我边回话却边端起了枪“落叶来了”

    远处的坟包,两个黑影正蹲在那里,不知道在挖着什么。

    我和大张悄悄地摸了过去,大张举枪就要射击,我拦住了他。

    “嘘,别冒失”我打开手电,直接照了过去,当时我心里庆幸,幸亏没开枪,是自己人,卡松达另外两个手下正蹲在那边,背朝着我们。

    “看来非洲是半夜里祭奠同伴吧”大张也很庆幸

    奇怪的是那两个人并没有被我们的手电光吸引,仍然蹲在那里。

    “这俩哥们还挺重义气,不过领导不是不让随便走动吗,这个算不算违反纪律啊,人家咱管的着吗?”大张又问我

    “哥们,干什么呢!”我大喊了声

    那两个人终于被我的声音吸引,回过身来。

    他们不回身还好,这一回身,却吓的我差点把枪扔了。

    每一个人脸上都血肉模糊,其中一位嘴里还叼着一只人手,恶心,恐怖,我甚至能闻到他们口中散发出尸体的臭气,我脑子嗡的一声就懵了。

    “怎么个情况?非洲有兄弟死了把尸体吃了的习俗吗?”大张也慌了。

    两个人晃悠着朝我们走来,他们嘴里还发出野兽般的喉声,那样子实在骇人。

    “站住!”我大喊着“你们怎么回事!”

    他们并不理会我的警告,仍旧向我们逼近。“哒哒!”我朝天开了一梭子,可是他们仍旧不理会我的警告

    “怎么办!”大张问我

    “打腿!能怎么办,让他们吃了啊!”

    “哒哒!”“哒哒!”我和大张一串点射,我们准确的打到了他们的腿上,可怕的是他们竟然毫无知觉,继续朝我逼近!“妈的,打膝盖,哥几个可别怪兄弟不讲情谊了”大张发着狠

    打断了膝盖就意味着这个人必然残疾了,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们又不能杀他们,也只好如此了。

    对于这样缓慢的目标,我们枪法还派的上用场,我和大张准确的打断了他们的膝盖,可怕的是他们仍旧向我们爬来,那腐臭的气息逐渐接近。

    我和大张逐步后退,这两个人竟然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这个时候,营地中的众人闻声赶了过来,大家都看到了这可怕的一幕。

    卡松达对他们大声喊着什么。

    雷总站在众人中间,他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我问“雷总,怎么办!”

    “当时在江西怎么办的,现在就怎么办!”雷总非常果断“开枪,打头,卡松达那边我来解释!”

    “哒哒!”“哒哒!”一阵枪声响起,那两个人的脑袋被我们打成了筛子,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为什么!”卡松达似乎愤怒了,他第一次朝我们大喉“你们这是干什么!”

    “冷静!我会给你解释!”雷总走到卡松达身边,拉起他,招呼我们围过去。

    我们小心翼翼地检查了那两人的尸体,雷总指着那两人尖尖的牙齿“看到了吗,他们不再是人类了,这是一种可怕的疾病,我们就曾经碰到过,这就是传说中的僵尸”

    “这怎么可能,遥远的非洲怎么能有这种病毒!”这两个人原来种了类似江西5910病毒的感染。

    “刚才我第一眼看他们就感觉到了,他们是怎么感染的,你们仔细查查!现在就查!”雷总吩咐我们“我给少尉仔细解释一下这个事情,你们有结果马上汇报给我。”

    我仔细搜索着那散发着恶臭的尸体,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终于在一具尸体脖颈后发现一粒奇怪的弹丸,我小心的把他取出,仔细观察了一下,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子弹,更像一种微型的麻醉枪弹,事情看来非常不妙了,如果这就是类似5910病毒载体的话,那么就可以确定有人已经把这类病毒系统武器化了,这是整个人类也不能接受的事实。

    我赶忙去向雷总汇报了情况,雷总沉默了好久。

    “有些人实在过于疯狂了,马上把尸体焚烧,绝对不能让他们扩散,如果他们被野兽吃掉,后果不能想象。除了黑先生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放眼世界,我找不出第二批人来!”雷总下了结论,终于明确了一个敌人。

    熊熊烈火,把几个人的尸体烧的魂飞湮灭,即使在焚烧期间,仍能看到那尸体的挣扎,把卡松达等人惊的长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一夜之间,我们就损失了三个人,我们的敌人远比我们想象我凶暴与残酷,雨林深处的魔鬼正在向我们招手,这次过招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至少现在来看,我没有一点信心。

    大家小心地搜索了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敌人的手段与装备都非常专业,这混水摸鱼的活并不是想象中这么简单,鱼的影子还没见到,却被王八先咬了一口,每个人心里都有股子无名的邪火。

    第二天我们在死去的黑人兄弟坟前举行了简单的仪式,便继续朝雨林深处进发,每一个人都沉默着。

    大头的神智恢复的很好,人也精神了许多,似乎心理暗示我们的人就把范围定到营地这里,在继续深入雨林后,我们再也没遇到相关的麻烦。

    另人奇怪的是,这雨林深处的道路并不艰难,那样子很像人为修筑过道路,如果纳曾经在这里修建过什么设施的话,这里有这样的道路却也合理。

    路不知道有多远,又行了一日,一路上似乎所有的阻碍都消失了,不管是用心理暗示吓唬我们的人还是用病毒麻醉枪袭击我们的人似乎都很有把握把我们留在先前的营地里,他们并没有继续难为我们,而我们也发现了很多人类探险道路的痕迹,顺藤摸瓜,我们顺利地又过了一天,第三日,随着持续地深入,一切都归于安静,整个雨林甚至有点镜的可怕了,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其他一点声音都没有,既没有兽吼,也没有鸟鸣,在这生机盎然的雨林深处实在是有点奇怪。

    终于还是让我们发现了点有价值的东西,一处破败的住宅,那是一座二层的简易楼,落叶盖满了房顶,这里好象被人遗弃了很久。

    而在小楼旁边则有帐篷和生火的痕迹,而且是最近的痕迹,看来是有人最近在这里驻扎过,而且规模似乎相当不想。

    我们仔细探察了整个建筑,像一个指挥所,全部为德国设备,里面各种设施齐备,电机,电台,生活与军事设施,年代均为德国三四十年代的产品,里面混乱不堪,不但设备完整,甚至枪械,军服丢的到处都是,岁月的痕迹虽然已经把这些东西映的破败无比,但是你却依然能看的出当时德国人撤退时的仓促。

    仔细检查了一圈,找到了很多文件,苦于没有明白德语的,也不能当时研究什么,这雨林深处的秘密基地在任何文献或情报中均没有出现过,估计这里是当年德国人在东非的秘密军事设施之一,东西两大阵营的秘密机关常年来都在搜索世界各地的纳粹秘密,没想到却让我们这些中国人发现了一个,实在是有点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感慨。

    整个建筑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楼板上却秘布着很多手指宽的枪眼,真不晓得德国当年的武器是不是这么强,一公分厚的木板地外加水泥地板被枪枪打的洞穿,我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这里实验航空机枪。

    大张拿起一把德制MP40冲锋枪来回捣鼓“我说刘子,这个德国人当年的玩意还真不赖,这枪栓还能拉呢”

    “拿回去做纪念吧,不嫌累你就带着”我可没心情跟他罗嗦,我来回的把整个建筑周围观察了个遍。

    这里很隐蔽,不知道到底是指挥什么军队的指挥所,奇怪的是撤退的过于突然了,军人撤离什么地方即使再仓促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枪丢了,而这里甚至连军官佩带的德制手枪都找的到,却没有尸骨,这里的人也是曾神秘消失的?不过现场似乎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战斗,除了那奇怪的枪眼,墙壁上也布满的弹痕,难道这些人当年是与魔鬼打的仗吗?

    “你怎么看?”雷总问我

    “当年似乎有过激烈的战斗,但是却没有任何尸体,很奇怪。”

    “恩,我也这么认为,如果有人来收过尸体的话,那这里这些东西不会保存的如此这般,看来当年德国人在这里跟什么战斗过,至于舵手吗,就说不上是人是鬼了。”雷总的想法和我一样“就这楼的规模来看,这里至少得是个团级的指挥机关,而且有很多的房间是来做科研用的,我看并不是单纯的军事部门,他们曾经研究过什么吧。”

    “也许是,不过他们的营地或者设备工厂在什么地方呢,这雨林里面有座小楼可以隐藏下来,要是真有个工厂或者基地什么的,总不会掩盖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吧”

    “擅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擅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地上找不到,我们就钻地洞,到这里就离的很近了,能和黑先生交手,也实在是荣幸!”雷总的话说的时候有点发狠。

    我一出门,迎面碰到大张,这家伙竟然朝我来了个举手礼“哈刘特勒,报告首长,前面就是莫斯科了,打还是不打”

    我一看乐了,连忙一举手“张美尔元帅,限你三天拿下莫斯科,争取回家过年。”

    大张那里又举手“哈,保证完成任务!”

    这时候雷总也拐了出来,看我俩一眼,皱皱眉“你俩闲的难受吗?该干吗干吗去,人家卡松达那边刚牺牲了三个人,你俩在这里贫什么呢,也不看看场合。”

    与前面的坎坷比起来,我们发现秘密入口的时候实在是太简单与顺利了。

    在营地东面五百米左右的一处岩石边,我们发现了一道铁门,门不大,外面布满了破碎的混凝土,很明显这里是最近被人刚刚敲开的,整个门曾经一度被封死过。

    门口并没有什么奇特的,那依稀可见的鹰徽正是第三帝国的徽章,这里像防空洞一样,狭窄的台阶向下排去,没有灯,也不知道下面有多深,有多远,有多大,单就看门口而言,应该是个规模不大的防空设施,不过要是联系上那废弃小楼的规模,这设施的规模,也不应该小的了。

    我们站在门口,那下面朝外呼呼地吹着阴冷的气息,即使在在这炎热的夏天,仍能觉察出一丝寒意。

    “怎么办领导?下还是不下”大张那边先掳起了袖子。

    雷总在洞口来回的度着步子“下,必须要下,看来我们来时候走的弯路过多了,让别人领了先,大家都准备好,搜索前进,记得一件事情,这下面除了我们之外,如果还有其他人的话绝对不会是我们的朋友,你们可以抢先开枪,保护好自己是最重要的!”

    众人听命,大家整理好随身设备,弹药,以及水粮,丢了些不必要的东西,轻装前进,毕竟不是什么天然洞穴,道路估计会比较好走。

    大张举枪在前,我紧跟其后,后面是雷总,卡松达等人,大头在最后面。

    楼梯不知道有多长,总感觉向下走了很久了,还就是没有到头,众人有些紧张了。

    没想到会深入的地方在地下,我们所携带的电池并不多,所以只开了一盏手电,空气似乎还好,就这样一直走了下去。大概走了半小时,我们才算走到终点,下面竟然是一处隧道。

    隧道中有小铁轨,还停着几列矿山里常见的那种小火车,这火车似乎只有一列是用来拉矿的,其他的都是做人的,没有顶棚,有点象现在儿童游乐场里的过山车。

    我们出来,都打开手电,四处照了下,发现楼梯口有个岗亭。

    我凑过去,拿手点一照,好吗,整个岗亭似乎被子弹打成了马蜂窝。而里面椅子上则仰着一具尸体,虽然年代久远,也依稀看的出那的标准的德军党卫军制服,而那人脑袋则上戴着德式钢盔外,还蒙了个防毒面具。这人手上还握着一把MP40冲锋枪,似乎死的时候是在射击着什么。

    大张开口了“这哥们够累的,看小三十年岗了,临死还让人打成这个样,真够倒霉的。”

    大家不敢大意,这个时候卡松达则在岗亭对面10几米的地方发现了一具尸体,他连忙招呼我们。

    我们围过去一看,似乎死亡时间不长,是个亚洲人,身上穿的衣服和先前在丛林里发现的衣服一样,趴在那里,背上至少中了十几枪。

    “果然啊,这个人就是先前算计我们勘探队的人之一啊,看来我想的不错”雷总思索着

    “这个人死的似乎有点蹊跷。”大头凑了过来。

    “怎么了?普通的枪伤啊。”我问“有什么问题吗?”

    大头一指岗亭“你们看这个位置,如果尸体没被挪动过的话,那他肯定是被人从那个方向射杀的。”

    “你什么意思?难道这小子是被岗亭里那纳粹老干尸杀的?”大张明白过来。

    “不可能,那人早死挺了。”我赶忙说。

    众人不约而同的把手电朝岗亭照去,可怕的是里面那尸体不再是仰着头,而是端座了过来,我甚至能看到他放毒面具镜片上的反光,而他手中的冲锋枪,也已经对准了我们,我想,这就叫做阴魂不散吧。

    还没等我们明白过来,大张的枪先响了,一梭子子弹连停都没停完全的扫到了岗亭上,这家伙是有点冒失了,还好里面那东西并没有开枪。

    我们赶忙跑过去查看,那人的确是死了好久了,也许我们神经过敏了。

    “不对”大头仍然怀疑“刚刚我听到这边传来了喀嚓声,这个东西的确想朝我们开枪”

    大张不乐意了“大头,你看仔细了,这爷们死了小三十年了,还开枪,你是不是脑子真坏了?”

    我把那人手了的冲锋枪拿了下来,卸下子弹夹,朝桌面上一仍“看看吧,空的,咱们又拾了条命。”

    雷总挥了挥手“把他防毒面具给我摘了,仔细看看,我刚刚也听到喀嚓声了。”

    大张赶忙把那面具摘了,大张那一通乱扫,一颗子弹正打到这尸体的面门上。

    不摘面具还好,摘了以后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呈现在我们面前了,这具尸体整个躯干都成干尸状了,惟独他的脑部却还是活的,大张的子弹敲碎了他的脑壳,从那弹孔中竟然朝外流着白花花的脑浆。

    我拿手轻轻一触,还是温的。“这怎么可能,身体死了快三十年,大脑却仍然存活!”

    而那干尸似乎并没有死挺,甚至还把头扭向了我这边,那黑烂脸上空洞的眼神还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吓的众人连忙后退。

    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要么瘫软,要么疯狂,我心里不知道哪来一阵邪火,上去一脚把那尸体揣倒在一边“去你妈的,吓唬谁呢,早死早托生吧!”

    “哗啦”一声,那尸体连人带椅子都瘫在地上,再也没有什么动作,这回看来是真死挺了。

    “雷总拦住了我“够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西方的黑魔术中早就有这种百僵不死的传说,今天只是见到而已,我们现在没有时间继续研究这个了,大家继续前进,我们必须得搞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这个隧道不清楚会延伸到哪里去,基地里面也没有电,那矿山火车是别指望座了,我们只能步行前进。

    微弱的手电光在这巨大的黑暗中实在是微不足道,路途看来会非常遥远,大家都很累,但是却无论如何也得总出去再休息,也不知道第三帝国到底在这里保留了怎样的遗产,更不知道那前面死去的亚洲人是干什么的,至于那几个年轻的黑先生,更是不能小瞧的对手,他们掌握的未知秘密与科技实在超出我们的想象。

    我忽然觉得自己像只耗子,到处钻来钻去的,前几天钻进了蓬莱里面转了圈,如今又钻进了这非洲的地底,谁知道前面有啥,不过至少先前至少有一批人在我们前面钻进去过,有什么杀人机关替咱们先挡了,看来有些时候有敌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又前行了大概1千米左右,很多尸体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手电的光辉实在昏暗,我们也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具,似乎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枪战,仔细分辨,只有亚洲人的尸体,至于他们到底与谁发生过战斗,还没办法确认,似乎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对方并没有人员伤亡。

    难道又是纳粹的干尸部队,也不可能,刚刚那干尸就算脑没死,他的身体机能也不会怎么样,干个偷袭的活还成,要是与全副武装的人正面冲突的话,恐怕实力还次点,不会发生这样一边倒的形式。

    “死了多久?什么死因?”雷总问我

    我大体检查了“大概十天以上吧,都有些臭了,全部都是被击毙的。”

    “有点意思,这些人和谁在这里玩地道战呢”大张也挺纳闷“话说这几位怎么歪的?这么面,对方一个人也没撩倒?”

    “赶紧前进,他们先我们早来了十天,现在不知道走到哪了”雷总催促我们。

    这些都是小麻烦了,大家没再继续研究什么,加快脚步继续前行。”

    隧道是蜿蜒向下的,坡度不大,也不知道我们现在是深入到地下多少米了,呼吸都似乎有点困难。

    走着走着,我们都听到了前面有流水声,似乎前面是地下暗河。

    水声并不大,看来水流并不湍急。

    我们赶忙紧走了两步,终于算走出了隧道。

    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不过通过水声的回响我们可以感觉这是一个地下的天然大洞。似乎还非常不小。

    我们把手电全部打亮,四下看了看,果然是条地下暗河,德国人当年似乎在这里建了个小型的水闸,河也就五六米宽,水闸的那边竟然是个地下的湖泊,规模也不是很大,也就是几千平米。

    “这就到头了?奇怪?德国人就挖了个这么简单的隧道做什么?”路似乎是走到头了,我们既没发现先亚洲人的影子,也没有看到黑先生的踪迹更没有发现什么秘密设施,这一切似乎简单了点,

    雷总仔细看了下周围“你们看这边还有几间小屋,这里是不是能停小船?”

    我在水边仔细查看,果然有栓船的铁桩。

    “应该是这样的,你们看这里还有船桩”我招呼他们。

    大家观察了下,雷总安排我们休息,又问说“你怎么看,先前来的人去哪了,难道消失了?”

    我思索着“肯定这里应该有船,他们也肯定是座着船走了,这个地方不会就这么简单。”

    “恩,先休息会吧,都累了,吃点东西,一会再研究吧”雷总思考了下,并没再说什么,而是点了烟,去跟卡松达去聊着什么。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如同人的手掌纹一样,没有任何是相同的,纳粹的神秘军队的研究也一样,前面那干尸虽然有长年不死的特性,但是并不同江西的病毒,他们似乎并不具备传染性与食人特征,刚死去的人的尸体似乎并没有复活的迹象,仓促前进的我们并没有时间继续研究那东西,不过一个有思想的生命在这隧道中端座了几十年,也足让人感叹这敌人的残忍的手段。

    黑暗中只靠着手电照亮,现在前面又没有路了,我们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退回去,以我们的作风,是绝对不可能的,前进,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入手,我和大张只是不停着吸着烟,如今,也只能等雷总的命令了,那种黑暗中的焦急与烦躁,也足以让普通人精神崩溃。

    这里并不炎热,甚至还有些凉意,正当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们身后隧道的灯突然亮了。

    我赶忙回头看去,隧道内的主要照明灯并没有开启,而亮的竟然全部是红色的警报灯,由于年代久远,这些警报灯搁三差五的才有一个完好的,把那隧道照的一片惨红。

    而隧道远方,竟然传来了一阵小火车开动的声音,很显然,有人竟然开启了隧道的电力系统,正座着小火车朝我们这边赶来。到底是谁?至少就现在看来,来人一定不会是朋友。

    “我操,后面还有人,这里是旅游名胜吗,都他妈的来赶投胎啊”大张边咋呼边提着枪朝隧道口走去,大有拼命的架势。

    “别卤莽,不要硬碰!”雷总赶忙招呼我们躲进了旁边的建筑中,他一再强调,没有命令绝对不能开枪。

    我和大张赶紧丢了烟屁股,跑进了湖边的小建筑。

    这里似乎是个中转站的地方,大家都隐蔽在黑暗的角落当中,黑洞洞的枪口全部都朝隧道口瞄去,这次来的人明显要比我们更熟悉这里。

    随着小火车的声音由远而近,我们都紧张到的极点,来人马上就到了。

    一列小火车终于开到了我们这边的终点,在惨红的警报灯下,我看清了来人,真的让我非常吃惊。

    领头的人我们见过,正是旅馆内那两个年轻的欧洲人,而和他同行的是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那人戴着医生帽,实在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子,而他们身后,竟然还有二十几个穿纳粹军服的德国士兵,奇怪的在这夏天,他们仍旧穿的是秋服,还戴着手套与防毒面具。

    这火车最后拉着一个很大的集装箱,看样子很重。

    过去几个德国兵竟然很轻松的把他抬了下来,难道是空的?

    而那两个年轻人每人背后都背着一杆从未见过的长枪,样子非常奇特,而那个医生打扮的人竟然像是他们的领导,在对他们指手画脚的讲着什么,同时间,又有几个德国士兵端着冲锋枪朝我们这边走来,冲突,一触即发。

    空气似乎都凝结了,望着越来越近的敌人,我拿枪的手已经被汗湿透了,对方至少二十五个人以上,而我们只有七个人,就算偷袭,我们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我甚至能听到身边卡松达的心跳声,这哥们不论心理素质还是身体素质,都在我们之上,如今也紧张到这样的程度,难道真的环境造成的?

    “不要轻举妄动,听我命令,不要出任何声音。”雷总小声的嘱咐我们。

    “干吧,领导,再近就发现我们了。”大张沉不住气了。

    “闭嘴!”雷总瞪他一眼。

    就在他们走到离我们十几米远的时候,突然被喝住了,我在小黑屋里看着,原来那医生摸样的人把他们喊到了地下河口,我们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我仔细观察了下,原来那河道口的位置有一道小型水坝,那群德国兵都围在那里拼命的拉动着一跟粗铁链子,这个水坝似乎并没有什么动力,全靠人工开合。

    过了一会,他们终于把那水坝拉上,我这才发现,这水坝竟然把整个地下暗河口全部封住,这是为什么?

    我转头问雷总“要不然咱们开枪吧,这个距离上我们偷袭他们应该很顺手。”

    雷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远方的敌人,并没低头看我“轻举妄动的后果只有死,这些人并不寻常,带头的三个人还算正常,但是这群士兵我却感觉不到他们有生命的迹象,我怀疑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

    “这不可能吧,你看他们的动作,非常灵活,至少不会是僵尸,至少不会与看门的那家伙一样吧”大头接了话

    “这只是表面现象,夏天穿着秋服,还戴着防毒面具,就很能说明问题,另外你看他们,除了领头的三个人有交谈,其他的任何人都没有说过话,这绝对不正常。”雷总又说出了他的疑虑“等着摸鱼是我的目的,还不到我们拼命的时候,你们都少安毋躁,我们不会总是被人算计的。”

    很多年以后当我回忆当时的情形,也为雷总当时的正确判断而庆幸不已,如果当时就跟他们硬拼了,那么活着回来的,绝对不是我们。

    地下河的水被切断了,过了一会,我们终于发现了他们的目的。

    那三个人站在地下湖边,一直向下张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果然,地下湖的水开始逐渐褪去,最后显现出一个巨大的大坑,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湖泊,竟然是一个人工开凿的垂直矿坑,坑的周围竟然露出了石质的盘旋阶梯,这个地下设施的规模与复杂程度就现在看来已远远超过了我们的估计与想象,纳粹真正的基地竟然在这地下坑底。

    不知道这个巨大的地下矿坑有多深,那三个人很耐心的在岸边等待着,而他们的随从则在一边列着队,那么长时间所有的人都是纹丝不动,第三帝国的余党仍旧继承了他们先人严谨的作风。

    大概过了接近一个小时,他们终于开始有所动作,这个时候,又一列小火车开了过来,上面拉的是四个和先前一样的集装箱,看那集装箱的样子也是年代远久了。

    医生打扮的人先走了下去,剩下两个年轻人招呼着其他士兵把集装箱抬了,缓慢地跟着也下了去。

    那对青年男女背着奇怪的大枪走在了最后面。

    就在这个时候,那年轻女人俯下身子拾起了什么,我仔细一看,心中大叫不妙,她发现我们扔下的烟屁股,这实在是重大的疏忽。

    那两个人讨论了一会,幸运的是他们似乎并不想追究这烟屁股的主人,而是招呼几个德国士兵留下了一个集装箱,她打开集装箱前门,由于我们在后面,并看不见集装箱内到底装的是什么。

    两个年轻人在对着手表,却见那年轻女人突然摘下身后背着的大枪,朝集装箱内开了一枪,那枪无声无息,似乎是靠气压推动弹丸的,我真搞不明白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搞完这些事情之后,两个人才下了那旋转阶梯,而那年轻女人临下去的时候竟然朝我们这边望了一眼,她似乎觉察到我们的存在了。

    他们下去好久,我们才敢出来,这地下湖中到底埋藏着什么,现在我们谁也不知道,但是对于我个人来说,那更像地狱的入口,我的一只脚已经踏了进去,但是事情在搞清楚前,我绝对不能把他收回来,我的荣誉和骄傲,全部都是建立在与这些黑暗的,未知的事物打交道的基础上,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使命。

    我们围到集装箱边,不知道那相貌美丽的‘黑先生’又留给了我们什么麻烦。

    借着手电光朝集装箱内看去,我着实的出了一身冷汗,一头巨大的野兽正趴在里面,整个身形状像头狮子,与我们印象中狮子不同的是那家伙特别巨大,比普通的非洲雄狮大了一半以上。

    一只,不对,是两只,我看到至少两个狮子头,再仔细一看,哪里是两只,竟然是一只狮子长了俩脑袋!这怎么可能?

    我壮着胆子进到集装箱里面,仔细查看了下,果然没错,是一个狮子长了俩头,不过奇怪的是两个脑袋都是后来缝合上去的,这也不是只活的动物,身体早就冰冷僵硬了,这些纳粹搞的研究真是五花八门,这算什么?丢这里吓唬我们?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出来对大家说“死的,这群纳粹看来是标本爱好者,弄个狮子标本还缝俩脑袋,估计丢这里是来吓唬我们的吧。”

    众人好奇,都进去看热闹。

    雷总端立在集装箱口“这么简单?你看清楚了吗?”

    我说“当然,就是一个奇怪的标本,这些德国佬不知道真傻假傻,净搞些奇溅怪的东西”

    “马上都出来!绝对不会这么简单!”雷总忽然有些失态

    “喉”集装箱内突然传来一声底吼,那怪物,活了!

    最后一个没出来的是卡松达的手下,他两只脚在箱子外面挣扎着,似乎被那怪兽咬住了脑袋。

    我们连忙拉他的脚,可惜,一切都晚了,我们只拉出拉半截身子,鲜血溅了我一身,我一下就晃到了地上,再一看集装箱内,四只通红的眼睛竟然望着我。

    “后退!”雷总招呼着我们

    “王八蛋!这是什么鬼东西,我端起了枪,朝集装箱内疯狂的扫射,大张拎着我的脖领子,把我拽出去好远。

    集装箱内的怪兽并没有似乎被激怒了,嗖的一声便窜了出来,它两个脑袋同时大吼着,杀气腾腾地望着我们。

    我忽然明白了过来,纳粹既然掌握了那种让死人复活的生物技术,必然有所发展,而他们身背的长枪,就是发射这累病毒的,他们把野兽的尸体缝合成巨大的怪物,在关键时刻激活他们,来为他们作战!

    这该死的纳粹,果然心机过人,临走时候看表看来是估算我们出来的时间,再向怪物尸体注射相应剂量的病毒,真是算的丝毫不差!

    雷总的眼睛变的通红,他又要发挥他奇特的能力。我的心才稍微安稳了点。

    可怕的是这怪兽只是稍微有点顾忌而已,它并不惧怕雷总身上的气息。

    也许这样低级的生物并不具备正常的恐惧感,也许他们只是奇怪病毒操纵的肉体而已,并不具备正常生物的思维,这样的怪物怎么会受脑波干扰呢,只是单纯的杀戮机器。

    “都退到房里去!”雷总命令我们。

    大家边开枪边退,子弹打到那怪兽身上,它竟然毫无知觉,只能稍微的缓解一下他的脚步。

    这个家伙的智力似乎实在不怎么样,面对着我们这些人竟然不知道从哪个下手,只是一味的冲着我们吼叫,似乎这东西的战斗本能并没有得到完全的发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最先开枪打它的缘故,那家伙最后竟然选重了,直冲我就扑了过来,我甚至能闻到它嘴巴里面的腥臭气息!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卡松达突然脱离了众人,他到底要干什么!

    眼前这个黑暗的生物已经无法很好的对其进行科学定义了,说它是活的,它分明已经死去很久,说它是死的,它却张着血盆大口要吞噬我们,生命的秘密纳粹到底掌握了多少,他们到底从哪里得到了这些秘密?

    “少尉!听我命令!”雷总冲他大喊着。

    而卡松达并没有理会雷总,他拼命的跑到坑边,他大站在那坑边大喊着奇怪的语言甚至还跳起了奇怪的舞蹈,他分明是在吸引那怪兽的注意力,为我们赢得时间。

    “老黑!回来啊!你他妈想死啊!”大张急了!

    那怪兽也的确完全被眼前这又喊又跳的卡松达吸引了,他呼噜着转身朝卡松达走去,我实在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了,卡松达前有怪兽,后有天坑,如今他似乎是必死无疑了。

    怪兽张着血盆大口,朝卡松达扑了过去,我两眼一闭“完,这哥们得先走一步了!”

    在091呆了这么多年,我们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每一个人都是英雄,无论走到哪里,我们都有特权与特殊待遇,这也养成了我们内部有些人的骄傲与自满,我也算其中一个,这次我们不但低估了我们的敌人,也低估了我们的朋友。卡松达在我心中充其量只是个身体素质比较好的人而已,没想到他的运动神经竟然如此发达,就在那怪兽将要接触到他的那一瞬间,他身形向后一闪,然消失了。

    那怪兽紧随着卡松达的身影,一纵而逝,跳进了万丈深坑,坑中传来了闷雷似的咆哮声,似乎是在诉说着一个又一次回到黄泉的生命的悲哀。

    我们连忙赶到坑边,什么都没有了,正当我们要为卡松达进行默哀的时候,坑的边缘伸出了一只黑大的手,老卡正拼命地扒着坑的边缘“看什么呢,拉我一把!”

    “我操,看在党国的份上,拉老黑一把!”大张眼尖,赶忙俯下身子,把卡松达拉了出来。

    看为救我们豁出性命的卡松达,感激的我们早已说不出话来,卡松达则一脸轻松,两手一摊,眼神中透着无比的骄傲与得意“怎么样,我的功夫还可以吧。”

    大张上去立马来了个标准的美式拥抱,“行啊哥们,你丫的还真牛啊,你当年在北京杂技团留学的吗!”

    雷总长长出了一口气“少尉,下次切不可以这么莽撞,要知道你这样的人可是你们国家的未来与希望,你要出了什么差错,我该怎么对你的首长交代。”

    卡松达对雷总敬了个礼“雷先生,对不起,我这次没听您指挥,只是事出紧急,我在非洲与野兽打了多年交道,还算有些经验,我总不能让远方来的朋友受到伤害,请见谅,破除迷信,让科学与文明的光辉在这片大陆上绽放是我的理想与夙愿,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我的生命与大家完成这次任务。”

    雷总也为卡松达的英勇表现赞叹不已“好,好,我一定带领大家搞清楚这里的状况!大家收拾好装备,我们走!到这下面去!我们这就去看看,这黑暗的深渊中到底埋藏了怎样的秘密!”

    石制阶梯盘旋向下,不知道有多深,不知道有多远,我总感觉那好象是地狱的入口,黑暗深邃,好在阶梯还算宽,并没有那身在高处的窒息感。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先前下去的纳粹士兵抬的也是差不多的怪兽,他们下去做什么?不得而知。

    出发时我们有十个人,现在我们还只剩下六个人,敌我的差距越来越悬殊,路还在脚下,这总是值得欣慰的,至少我们还知道前进的方向。

    地面湿滑,我们小心前行,黑暗中总是传来似有似无的笑声,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路上,我似乎想明白了这地下大坑与地上黑水湖泊的关系,楚大头似乎并没有说谎,也许当那地上黑水湖泊现身的时候,正是这地下河流被切断的时间,所以大量的地下水便涌到了地表上,这庞大的地下设施纳粹也不可能是在我们来时的路开始建造的,那边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临时出口,至于这些庞杂的设备是怎么运进来的,我想,是另有入口吧。

    众人一路无语,只是小心陪着小心,谨慎加着谨慎,加上我们,至少有三批人在最近进入到这神秘的地下基地,我们的对手一个比一个凶狠与残暴,从开始到达这非洲小镇,我们就不停的被人算计,尤其是黑先生,他们更像黑暗中的魔鬼,不停地与我们做着各样的游戏,他们似乎并不是想一次性的干掉我们,而是更热衷于拿我们实验他们所掌握的最新兵器,实在是一群可怕的人。

    幸运的是,我们一路向下,并没有再受到阻拦,大概走了二十分钟左右,我们终于来到坑底,刚才被卡松达晃到坑底的怪兽正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坑底,好象整个内脏都摔烂了,不过它好象仍未完全死去,仍旧瞪着那两双通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们,嘴巴里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我们没再理会它,而是在坑底仔细搜索着,坑底铺着细沙,并不泥泞,奇怪的是,到了这里再也没有前进的道路,先前下来的人似乎凭空消失了,这怎么可能,他们难道飞了不成?

    这个时候,大张有了新的发现,在黑暗中的墙壁上,他发现了一个水密门的旋转开关,大家围了过去,全部打开手电,我这才看清那是一道巨大的铁门,那大小也足够通过一辆解放卡车了,只是这坑下实在黑暗,早就腐锈不堪了,大张转了下水密门的旋转开关,还转的动,幸亏前面的人把它转动了,要我们先下到这里,光这个门我们也没犯法开启。

    转了半天那开关,终于转开,雷总命我跟大张把门推开,这门可真沉,我估计能防原子弹。

    我俩使了吃奶的劲,总算推开了一个能进人的空间,门内透出了一丝诡异的绿光。

    雷总的眼睛变得通红,他第一个进入了里面,我们鱼贯而入,在没有任何危险情况下首先发动自己的能力,在我的印象中,雷总这还是第一次。

    进去以后我们发现,这里已经是完全人造的设施了,铁制的地板走起来铛铛做响,那空间也着实不小,是个足有几百平米的宽敞大厅,大厅中央正是纳粹的巨大鹰徽,房间两边排着两排巨大的奇怪装置,由于的被帆布盖着,我们并不知道下面盖的是什么东西,只是那帆布上布满了大大小大弹孔。而我们前方,还有一道水密门。

    “关好身后的门”雷总嘱咐我们“大张小刘,去把帆布掀了,我看看到底那后面盖的什么东西,注意安全。”

    接了命令,我跟大张端着枪小心的走到帆布边。

    大张拦下了我,他独自上前把帆布掀开,不掀不知道,大张这一掀,我的眼睛差点掉到地上,呈现在我们眼前的,不就是雷总口中的……3229#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科技也是在不断进步的,现在的东西总比过去的先进,这是我们每一个人常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想我一生都会这么认为,但是当我见到眼前的东西时,我这样的信念,动摇了。

    那帆布下面竟然盖着两太巨大的金属机器人,也许说是人型机器更为确切,即使他们是坐姿呈现在那里,也足有两米高,外表刷着标准的德国灰,纳粹徽章,部队徽章,番号一应具全,明显是投入实用的设备。

    两台金属梯架在旁边,该机械脚部巨大,应该是为了保证平衡才这样设计的,身体部分类似长方形,两边肩膀部位各挂着两挺MG42机枪,我与大张顺着金属梯爬到上面,类似二战时代战斗机的座舱赫然在头部位置。

    由于时代远久,座舱上面盖满了油污,已经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了。我俩费尽力气终于撬开一个座舱风挡,发现里面各种仪表排列其中,还有两个驾驶杆,金属座椅已经腐朽,一套破烂的党卫军服铺在里面,驾驶员的尸体已经不翼而飞。

    与这金属机械的粗犷的外表相比,其内部结构精密程度却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以前在地方部队的时候我接触过我军的坦克与其他装甲车辆,我总体的感觉没有任何一款当时的在役武器就复杂程度上能与该机械媲美。

    随着机械身上的各个维修门打开,我们窥视到其内部的情景综合来说与现在机械不同,机器内部大部分都是齿轮与链条组合,大大小小的,很少有电子线路搀杂其中,巨大的发动机背在身后位置,不晓得是烧柴油还是汽油的。

    可惜的是这些机械都因为受到攻击而被破坏,足有五十毫米以上的胸部装甲已经被洞穿了许多口。

    大张捏着鼻子把里面那衣服周出了座舱外,自己一屁股座到里面,他使劲推动着驾驶杆“我操,锈的动不了了,你别说,感觉还不错呢,报告刘特勒同志,我军迷路了,这里不是莫斯科,感情咱爷们打火星来了。”

    “你丫的别在里面杵着了,领导还没上来看呢,赶紧出来吧”我赶紧提醒他,雷总还下面侯着呢。

    大张这才不情愿的爬了出来,我们下去汇报了一下,雷总与卡松达等人也耐不住好奇,便纷纷爬上去查看。

    雷总下来后背着手,站在那机械前思量了好久。

    他问我道“你怎么看,这样的东西。”

    我摇头“这不符合科学发展观,太过超前,机械行走技术我听说过一点,不过目前世界范围内的研究成果也就限于模型理论阶段,纳粹竟然早在几十年前就把其实用化了,这过于复杂,就实用性讲,我不看好它。”

    “恩,的确,这样的东西如果放到东欧平原上,他的作战效能也许比不上一辆普通的T34坦克,但是如果这样的机械放在山地或者其他复杂地形,其作战效能必然比坦克要有优势,纳粹的科学家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敢想敢干的一群人了。比起对这机械的好奇,我更想知道的而是到底谁当年破坏了它们,你看那弹痕,是中口径火炮所至,这个地方似乎并没有高射机枪。”雷总走到那机械身边,他仔细研究着那机械上的弹孔“这只是个基地,并不是前线,再说就是有人袭击过这里,巨大的高射机关炮是怎么运到这里来,纳粹当年在这里遇到了怎样的状况?这都值得我们注意。”

    大头接了话“我也想不明白,这样的东西摆在这里,还是战损,纳粹到底是在与谁作战?最奇怪的是一路上我只发现了一具奇怪德国人的尸体,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尸体了,就当前遇到的情况来分析,当年德国人是仓促撤离的,他们不会有时间埋葬同伴的,就是那些死去的纳粹被野兽吃了,也该有点头骨之类的吧。”

    雷总赞许的点了点头“有道理,这才是你的本来性格,进到这里后思维越来越清晰了,你怀疑的正是我担心的,纳粹当年在这里被神秘势力袭击,再与人类失踪事件结合看,让人凭空消失的力量并不属于纳粹,当然,也绝对不是我们的朋友,我甚至都怀疑他们是否是人类。”

    大张看着这巨大机械出神“头儿,咱要把这运回北京,造他的千把台,那什么苏修美帝还不全都干掉啊”

    雷总无奈的摇摇头“当年纳粹就造出了这样的东西,不还是被苏修美帝干掉了吗,这样的东西有其前进性的同时必然有他的弊端,科技的发展从来都是这样的,人类只选最合适的,并不选择最先进的,赶紧丢了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吧,前面还有不少朋友等着我们呢。”

    雷总又对我们道:“这只是基地的入口,就出现了如此不得了的东西,谁知道里面还会有什么。奇怪的是当年不管是美军还是苏军,他们并没有在报告中有这类机械的发现,甚至希特勒的老巢内都没有,为什么会在这遥远的非洲基地有这样的东西,它们要对付的是什么?看形式我们紧赶慢赶,还是最后进到这里,不过也好,我们在暗处了,前面都多加小心。”

    前面又是一道水密门,进去之后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厂房,几十台尚未组装完成的人型机械正静静的躺在生产线上,这里同样是一片狼藉,除了生产线上的机械是排列整齐的,其他都显得非常混乱。

    灯光非常昏暗,我们贴着墙边小心前行,我仔细观察了这生产线,悄悄地对雷总说道“这些设备是怎么运进这里的,就我们刚刚的入口来看,大型机械设备可是进不来啊。”

    “我们来的地方更像个应急出口,我想这里应当有更大的入口吧,生产线都建到这里了,自然会有更大的入口,我们走着看吧”

    卡松达突然发现了点什么,他指给我们看“你们看,上面有人!”

    黑暗中我们赶忙抬头,果然上面有几个人趴在那里,雷总适意我们不要有动作,他瞪着眼睛仔细观察着。

    “死的,上去看看,脚步要轻,尽量别出声!”

    我们也看到了上面,一枝步枪横在那里,边上一具尸体。

    我和大张两人小心地顺着梯子爬了上去,上面是个类似操作间的地方,地板是铁格,在上面看下面可以非常清楚,三个人死在那里,我查看了一下,似乎死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体温尚存,这三个人装备精良,都是亚洲人,两人拿自动步枪,一人抱着狙击步枪,标准的狙击小队,而房间内堆着他们随身携带的物品,以及食物,就在场吃剩下的罐头来讲,这些人在这里驻守了至少两周以上了。

    我检查完两具拿自动步枪的尸体后,准备检查那狙击手,这个时候意外出现了,这个狙击手的尸体非常奇怪,当我要把他翻身看个究竟的时候,他的皮肤竟然象皮球一样憋了进去,然后整个皮肤紧紧裹在骨架上,这太让我吃惊了,我拿手指稍微使上了点力气,一戳他的头骨,竟然被我戳了个洞!

    大张有点傻眼“怎么个情况刘爷,您这练的什么功?炉火如此纯青,一指头把人脑袋戳个洞,我以前没发现你有这样的能力啊!”

    我厌恶地甩掉了手指上的尸水“练你大爷的头,赶紧把雷总他们招呼上来!不得了了!”

    大张急忙招呼雷总他们上来。

    “什么情况?”雷总蹲在那奇怪尸体旁边

    “尸体三具,为亚洲血统,两人持自动步枪,死于冲锋枪射击,一人持狙击步枪,死因奇怪,肌肉内脏组织完全消失,皮肤高温,骨质酥软。”我赶忙大体汇报了下。

    雷总仔细查看了尸体“你们看,这个人的组织都化成血水流淌到下面去了,真是奇怪的事情,尸体在短时间内腐化,大概又是纳粹的神秘生物武器造成的吧,这几个人应该是留在这里对付我们的,不过被纳粹清理了,这样解释应该合理,你们仔细搜查他们的行李,看看能找出线索吗,他们是什么人,我们现在也不知道!”

    我们连忙查看这些人的随身物品,可惜的是这些人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出色,所有的携带物品上甚至连个带文字的东西都没有,唯一有点线索的就是这些人竟然还养了几只非洲红蝎子,他们被养在一个罐头瓶子里面,这几个人养这个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难道是为了配合心理战需要?可是他们的心理战范围在外面营地就停止了,为什么还会带到这里?大概是备用吧。

    雷总听了汇报,并没说什么“带着这些蝎子吧,带出去研究研究,看看有什么秘密在里面,这些东西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走,我们继续前行,纳粹似乎为我们清理了不少麻烦呢。”

    站在上面我们才发现,这个厂房四通八达,正当我们犹豫该怎么走的时候,我右边的门内突然传来了一阵令人恐怖的尖笑声,那声音尖利刺耳,透人骨髓,渗的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众人都朝那边望去。

    雷总把耳朵贴在门边,仔细地听着门内发出的声音,他谨慎地倾听着里面的声音,面色紧张,始终皱着眉头。

    “里面有什么,是什么地方?”我小声问。

    “地狱!”雷总摇头“听到那亡者的笑声了吗?”

    我惊愕地看了雷总一眼,没有再说话,地狱,难道真的有地狱吗?

    对于地狱的描述东西方传说中都不尽相同,不过唯一相同的是那是一个可怕的地方。有传说纳粹当年扭曲过空间,至于他们把空间扭曲后的目的地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这样传闻的真假我们都不清楚,不过美国军方的曼哈顿行动我们倒是通过秘密渠道知道了点消息,美国一艘驱逐舰就在众人眼皮底下消失了,这是事实存在的。

    如今的情况想要探索这整个基地看来是相当困难了,雷总简要安排了我们一下,他跟卡松达的两个部下行动,传出声音门的里面探个究竟,我跟大张以及大头去其他房间,半小时后这边集合,一直追着人家的屁股总不是办法,他希望我们几个能另找出点什么线索来,我们实在不知道这神秘的地下基地有多么庞大复杂,分兵也是不得已的策略。

    雷总吩咐完毕,我们分头行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探索的脚步能走多远,只能交给自己那远在星辰之外的运气了。

    离开了雷总就像离开了一座靠山,虽然我们没有他也闯过蓬莱这样的地方,毕竟当时还有个冒充战友的隋掌柜跟着,而现在这个地方虽然没有各种奇怪的生物兵,但是却处处透着诡异的气氛,现在掐指头算算,我们,纳粹,不明身份的亚洲人以及当年袭击纳粹的不明势力,这里至少混杂了四批人,但是胜者却只能有一个,就现在形式看,我们是最不了解这里的,这混水趟的挺郁闷。

    没有办法,我们三个人转身去了另一个门,这里似乎是警卫的居住区,全部都是些不大的房间,每一间屋内都有两张上下铺的行军床,很多房间的地板上都有纳粹军服,我们越走越感觉不对劲。

    我问大头“这个地方有意思,你看,到处有是快腐朽的衣服,枪械,却没有一具尸骨,和前面一样,看来当时这里幸存的人不多。”

    大头也赞同我的想法“应该是那样的情况,这局面有意思,那让人神秘消失的力量似乎是无差别的攻击任何人。”

    大张不然“也不知道哪路神仙,这么有魄力,把纳粹干的这么狼狈,英雄也不给留个名,省得兄弟们在这里溜啊溜的,我他妈早就溜烦了。”

    我看他一眼“少安毋躁吧,我们继续走,看前面是什么,这里看来是找不到那英雄了。”

    “得,老雷头竟然带着老卡走了,分不清楚谁是亲生的了这就快”大张又牢骚上了。

    “别叨叨了,走着吧”我无奈的摇头。

    出了警卫居住区,我们又来到一间大房,顺着下去,这里似乎并没有连上电,非常黑暗,我们也不敢开手电,怕被敌人发现,只好摸索着。

    这样摸黑也总不是办法,正想开手电,忽然听“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有听得大张“呜”地喊了一声。

    我赶忙凑过去“怎么了?”

    “妈的,碰脑袋了!”

    “操,个子高了就这么点好处”我愤恨地骂了句。

    “吧”的一声,大张开了手电“去你大爷的吧,再这么个摸法还没碰到敌人呢,先自己给碰死了,你俩丫的跟着你张爷,操,我就不相信了。”

    手电光一闪,吓的我跟大头本能的找地方隐蔽,大张站前面“藏毛啊,出来出来,有灯的地方你们怎么不藏,跑这里来这么黑藏什么,有什么事张爷先担,我先看看这大鱼缸里泡了些啥啊?”

    似乎并没有预计的危险,四周全部都是巨大的水柜,由于手电光太弱,不凑近了,我们实在也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

    大张带头举着手电,猫着步子,来到一个巨大的方型水柜前,可能是里面水太混,他实在是看不清楚,最后竟然把脸贴到了水柜边,朝里使劲张望。

    我和大头无奈,同时开了手电,这时候一盏手电和三盏手电在被敌人发现的几率上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大张在那朝柜子内使劲瞅着,突然像抽了疯一样“哎吆我的妈呀!”

    我和大头大惊“怎么了?”

    大张回着头朝柜子指去“自己看吧,我操,撞鬼了!”

    我们两人赶忙凑到柜子前,向里观望,那里面的水绿莹莹的,里面竟然浸泡着一具奇怪生命的尸体。

    我仔细一看,也实在被恶心了一下,却见里面那怪物上半身是人,下半身竟然是马一样的生物。

    也许是在里面浸泡的久了,那东西身上的肉已经大片的脱落,尤其起那张夹杂着白骨与烂肉的脸,实在骇人。

    我赶忙与大头四处查看,这里无疑就是生物研究部门,这里四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玻璃槽,有破碎的,有完好的,大小种类各不相同,很多完好的玻璃槽内都浸泡着奇怪的人与生物的合体怪物,我们就如同置身于中世纪欧洲的传说中一样,各种怪物有传说中出现过的人头狮身,人头鹰身,狗头人身,也有传说中并没出现过的混杂生命,一个大肉团不知道是多少人缝合的,上面有手,有眼,有胳膊大腿,这些东西不知道在这里漂浮了多少年,每一个怪物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幽怨与不甘,这个世界上也许没有地狱,但是人造的地狱却无处不在!

    各样的纳粹邪恶实验样本搞的我一阵阵反胃,肚子里的东西一个劲的向上涌,不过大张似乎回过神来了,他晃着大拇指,指着那肉团“怎么样,刘总,楚总,赶明个儿回了北京我请二位吃四喜丸子,请务必赏光”

    我赶忙挥手“得得,别说了,你刘爷这就把上星期的饭交了”

    大头似乎还算冷静“纳粹厉害啊,这样的东西都研究出来了,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又多少当年曾经是成功的?”

    我看他一眼“我估计一例也没成功吧,我可没听说过纳粹有这样的生物兵器。”

    大头忽然说道“这不见得,你们看这边。”

    顺着他的指向,混凝土墙壁上竟然有一个大洞,大概有一米见方。

    “你以为这是走人的?”大头道“我刚发现这里,你们看,这里似乎并不是机械开凿的,更像巨大的老鼠洞,再结合这里的状态,我怀疑纳粹当年有成功的个例!”

    大张站在洞口拿着手电朝洞里使劲张望“我说大头,你丫的别吓唬我啊,你们家闹耗子打这么大洞啊?”

    “我只是说类似老鼠洞,我并不确定就是老鼠洞啊”

    “类似也不成,有这么开玩笑的吗,我们这可是革命工作”大张似乎忘记了刚刚四喜丸子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似乎有什么细微的声音传来。

    “吧吧”几声,我们的手电几乎同时关闭了,看来都听到了,大家非常默契。

    那声音由远而近,并不大,竟然是天花板上传来的。

    我观察过那房间,大概三米高,难道上面还有一层?我们并没有在上面发现出入口。

    三个人凑在一起,手里紧紧地端着枪,大张悄声问我:“怎么个情况,刘爷?”

    “嘘,天花板上有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小声地回道。

    随着声音的接近,天花板的一角露出了两盏奇怪的黄色光芒,非常黯淡,甚至暗到我们竟然看不清楚光芒后面的东西,那光在那里左探右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能在天花板上如履平地,是冲我们来的吗?

    那黄色的光芒搜索着,一直移动到我们的头顶上,忽然不动了,它似乎发现了我们!

    时间在那一刻已经停止了,上面似乎伸下来什么东西,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东西的呼吸。

    “不要开枪,开枪我们就暴露了。”我心里想,真怕大张沉不住气贸然开火。

    好在那东西在我们头上盘旋了一会,忽然飞快的转身走了,消失在黑暗中。

    直到那东西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我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赶忙起了身,我和大头都好,大张却没了动静。

    这时候我也顾不得什么了,开了手电,一看大张,正趴在地上,无声无息,象睡着了一样。

    我立刻紧张起来,慌忙把他扶起,还好,并没有断气,我使劲晃着他“大张!张国栋!你这唱的哪出啊!”

    “咳咳!”大张咳嗽了几声,醒了过来,他掐着自己的脖子“我操他大爷的,什么东西啊,差点要了爷的命!”

    “到底怎么了?”我连忙问

    大张指着脖子“有个东西掐我脖子,我操,我当时就懵了,连反应时间都没有,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拿着手电一照他的脖子,大张脖子上的皮肤在这一会竟然被撕去了薄薄一层。

    我问大头“看清楚了吗,那是什么东西?”

    大头连忙摇头“没有”

    “太邪门了,看看上面是什么,那家伙从哪里来的”我边说边照向那东西来时位置的天花板,果然那位置也有个和下面同样大小的洞口,袭击大张的东西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奇怪了,那家伙分明发现我们了,为什么没下手,而是走了?”我盯着洞口。

    “这还没下手,是不是把张爷我掐死你丫的就不奇怪了!”大张摸着自己的脖子“我操!真疼!”

    “得得,你丫还能说话,不就掉点皮吗,那家伙真下手你还能到现在啊,现在我们的问题是该怎么办”我转向大头“我说大头哥,咱怎么走啊,老这么渗着别说搜到点什么了,连命都可能得丢了。”

    大头晃晃脑袋“我们如果走正常的道路似乎危险太多,这里实在太诡异了,我看不如我们钻洞吧,这些纳粹应该也是多年后重新开启基地的新人,他们至少不会在这里面有什么埋伏,而刚刚那钻洞的东西我们即使在里面罩了面也可以正面的拼一下,不会这么被动,你们看怎么样。?”

    “恩,有道理。”我点头赞同。

    大张不乐意了“你俩感情都身高1米49啊,说钻就钻,我1米84,钻的进去吗!”

    我说“张爷,又不是让你站着走,爬着管你身高1米94还是1米49了,都没关系,走着吧。”

    “真是险山恶水拦不住,耗子洞里呈英豪”大头酸上了一句

    “得得,大头先,头大关键时刻能挡子弹,刘子第二,我断后,钻就抓紧,别在这里耗子洞里呈英豪了,耗子都成精了。”大张不耐烦了。

    三个大老爷们钻进了那大耗子洞,我们尽量的放低声音,前面不远是一处类似排气管道的设施,那里似乎被穿了个大洞,我对大头道“从这里进吧,这些打洞的家伙挺会利用资源呢,从这里还能探察基地。”

    “好,就从这里进。”

    排气管道似乎更狭窄,我们的速度又慢了不少,透过排气搁拦,我们又对这里大致了解了下,这个地方总得来说是个地下的秘密研究工厂,初步估计当时驻扎在这里的人至少得有一千人以上,而且就发现的设施来看他们是打算长期在这里生活下去,至于他们撤离的原因还不明确。不过可能和这打耗子洞的生命有关系。

    忘记当时拐了几拐,我们来到一处类似教堂的地方。

    这里的搁拦比较长,似乎需要更好的空气流通,我们所处的位置是教堂侧面上方,三个人都能看见下面的情况。

    在这里我们发现了纳粹的踪影。

    先说说那奇怪的教堂,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教堂,只是设施排列比较像,前面供奉的并不是西方人传统信仰的上帝,而是一座半人半蛇的巨大黑色雕像,那东西很容易让我联想起长安中的生物,西方人也有这样的神?

    那为首的德国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身黑色的长袍,脑袋上套着奇怪的面罩,正端正地站力在前面的讲台上,讲台旁边放着各种奇怪的瓶子,而他脚下还有一个黑色的布袋,天晓得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而那人手里捧着一本黑色巨大的书正在翻看着什么。

    讲台前面是一口巨大的锅,似乎是电热的,里面咕嘟咕嘟地冒着臭气,不知道煮的什么东西。

    锅边,那对青年男女正虔诚的站在一旁,那美丽的德国女人还捧着一身崭新的军服,这是给谁准备的?

    而其他纳粹士兵正分列两边,一边五个,一共十个,人数似乎对不上,看来他们并不是全部在这里,而那群士兵之间,竟然停放着一个巨大的金属棺材,那东西似乎年代很久了,上面锈痕斑斑,很多管线连接到那棺材上面,谁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人?

    这是什么仪式?难道是传说中的黑弥撒?这些纳粹到底掌握了什么技术,就目前的状况而讲,他们似乎已经把科学与传说中的黑魔术融合到了一起,他们想做什么?

    台上的男子看了看手表,对台下讲了些什么,似乎是时间到了。

    就样子来讲,还满是那么回事情,所有的纳粹士兵都笔直地站立在一旁,而那对青年男女则半跪在棺材旁边,他们好象割了自己的手腕,正在把自己的鲜血滴到那棺材上,而那棺材似乎是有暗曹,当鲜红的鲜血不断流到棺材表面上的时候,那上面也逐渐呈现出了一个血红的鹰徽。一切都显得诡异无比。

    这个时候,教堂一角的破留声机也开始唱了起来,虽然那机器似乎年代远久,不过声调还是听的清楚的。

    “《哦!命运女神》”大头小声的说了句。

    “什么?什么命运女神?”大张看了大头一眼。

    “那是德国19世纪与大小斯特劳斯齐名的著名作曲家卡尔·奥尔夫创作的曲子,在西方都做为弥撒仪式上吟唱的曲子。”大头的学识还是相当渊博的。

    “操,这你都知道,我看资产阶级的腐朽思想快把你丫的侵蚀了。”

    “别说了,当心被人发现!”我赶忙制止两个人,现在可不是斗嘴的时候。

    “动手吧,哥儿几个,这些蛋蛋要是再整出个什么怪物来咱就更不好收拾了!”大张耐不住了,把枪向前移了下,似乎想要开枪。

    我赶忙阻止了他,当时我心里非常明白,如果纳粹真的要复活什么的话,那么我们会面临更大的麻烦,但是当时的情况却并不适合我们动手,我们所处的管道狭窄,如果敌人反击,我们连跑的时间都没有。而且巨大的好奇心却让我不得不把这场戏继续看下去。

    随着金属棺材表面上的图案逐渐清晰,两个那对青年人停止了献血,他们从容的包扎好手腕上的伤口,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又非常淡定的肃立在了棺材两旁。

    前期的工作似乎完成了,仪式要正式开始了。

    台上那黑衣人对那对青年男女满意地点了下头,他从容地翻开讲台上那黑皮大书,接着他好象找到了所需要的咒语,一根手指在书上划着,开始了低声地朗诵。反正我是不可能听明白他念叨的什么。

    奇怪的咒语声由小渐大,甚至都要盖过那留声机的声音,在他一边念咒语的同时,台前的大锅内的脏水也沸腾了起来,他还把各种奇怪的药水倒进了大锅之内,那里忽地面生起了乌黑而恶臭的浓烟,迅速地弥漫了整个教堂。

    咒语仍在持续着,那人念的时候抑扬顿挫,忽高忽低,这时候我注意到那棺材上管线的连接口处似乎还有电火花闪烁,他们在为那棺材通电流!

    其他的纳粹都端正的站在一旁,任何动作都没有,整个房间只有那刺耳的咒语和那令人恶心的臭气。

    这样奇怪的议事大概又进行了十几分钟左右,终于到达了最高潮,那黑衣服纳粹大声喊着什么,同时他又把手伸进了黑色的口袋,竟然从里面抓出了大把的黑老鼠,毒蛇,还有癞蛤蟆,把他们统统仍进了锅里,而在同时,那棺材连线接口处的电火花更加强烈了,里面似乎还流出了黑色的血液,整个照明系统似乎都受到了强烈干扰,灯光变的忽强忽暗。

    而那黑锅中涌出的大量的黑烟,早就把整个房间都弥漫了,现在我只能看个大概了,随着那纳粹疯狂的喊叫声到达最顶点,那棺材的电火花也闪到了最大,黑雾四处弥漫,我们这通风口被大量的黑雾涌入,同时也模糊了我的视线,这个时候,教堂厅内传来了惊雷一般的炸响!紧接着,欢呼声,狂笑声,甚至哭泣声充斥了整个房间,不知道这些人看起来冷漠无比的纳粹为何如此激动,我甚至听到那电影里才能听到的那经典的纳粹军礼问候语。

    当黑雾散去的时候,我再一次看清了纳粹的形式,他们之间又多了一个身穿纳粹军服的黑衣人,不过那人戴上了防毒面具,很遗憾,当遗失最关键的时刻,黑烟正是最浓郁的时候,我们谁也没看清楚那复活之人的面容,而现在他正伸展着手指关节,同时还向四周探视着。

    这就是传说中的黑魔术吗?他真的可以让死人复活吗?纳粹苦心再重新开启这秘密基地,他的目标之一竟然是复活这里的某个大人物,眼前这黑衣人至少在这里躺了二十年以上,是怎样的力量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纳粹竟然通过这类似科技与魔法的混合仪式让他复活了,这个人是谁?他身上又埋藏了怎样的秘密?一连串的迷团迅速从我的脑子里闪过。

    混乱中,大张骂了句“傻了吧,妈的,最关键的没看到,开枪吧,别管那棺材里装的张三还是李四了,干了再下去研究吧,在旅馆里我就让你把那洋鬼子干了,留留,留到现在,麻烦大了吧!”

    大头赶忙阻止“千万别开枪,敌众我寡,咱这个地方想跑都跑不了,等着当靶子啊?”

    “你丫的就是狗胆,怕毛啊”大张仍旧想冒失行动。枪已经端了起来。

    就在这时,教堂的门突然被人踹开!

    门外闯进足有二十多人,在这黑暗中徘徊了不知道多少时间之后,我们的另一批敌人终于出现了。这些人都端着自动步枪,面色似乎都相当差,再从他们肮脏破烂的衣着上看,这群哥们也得在这里钻了有些日子了。

    我有些得意,不管是纳粹也好,这些亚洲人也好他们现在大概不会想到,不远处的通风管道内,我们这几个曾经被他们轮流算计的人正在瞧着他们即将上演的好戏。

    “该来的还是要来!你终于还是从黑暗的地狱回来了吗?”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戴着一副黑边眼镜,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肮脏,但仍旧演示不住他那文质彬彬的气息,如果不是他端着自动步枪,你还会以为他是某个大学的教授。真想不到,算计我们的人竟然长这个样子,国产电影中那善恶分明的正反角色容貌刻画真是害死人。

    那人操着一口并不太流利的普通话,雷总猜的一点错也没有,这些人果然是中国人,他似乎在对那刚复活的黑衣人讲话“还好,我们赶的上,这个世界不需要你,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吧,去向撒旦忏悔你的罪恶吧!”

    我纳闷了,你丫的跟一德国人讲的什么中文,该开枪开枪,该报仇报仇就是了,人家能听明白吗?

    “嘿嘿嘿嘿”那黑衣人似乎沉睡的久了,还没恢复语言能力,只是用力的钻着拳头。

    倒是台上面那主持仪式的男子讲话了,出忽我们的意料,他竟然也会说中国话,只是声调有些蹩脚“这应该是洪家小少爷吧,这么多年不见了,都快成老头了,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你看我的身体,依然这么健壮,怎么样,加入我们,我给你永恒的生命,即使你是黄皮肤的下等民族,看在以前的份上,我还是会宽厚的对待你的,我们一起净化这个世界,如何?”他边说还边伸开双臂,似乎在展示着自己的体形。

    根据他们的谈话,我大体估算了一下,面前这文质彬彬的中国人至少五十岁,而根据那德国人的语气,他们有瓜葛的年代应该是在这眼镜大哥少年时期,至少应当是三十多年前,这样推算的话,那主持仪式的德国人应当也是个老头才对,而看身材,这个奇怪的德国人却明显是一个中年人,这个世界似乎没有天理了,难道他真有永恒的生命吗?”

    那眼镜大哥仔细打量了那主持仪式的德国人,最终好象想起了点什么“是你!冯·保罗!真是天道循环,疏而不漏,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活着,而且你最后还是落在我手里了,赶紧把你那面具揭下来,让我看看你那肮脏腐烂的脸!”我注意到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身体似乎有些颤抖。

    “嘿嘿嘿嘿,下等民族总是有下等的思维方式,你们人多就吃定我了吗?你可以试试,不过看在过去的份上我还是奉劝你不要动粗,守着我们的将军动粗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那个叫冯·保罗的德国人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的人比他们多,也更不在意自己被二十多条枪指着。

    而那十名纳粹士兵早就悄无声息地挡在了冯·保罗等人前面,他们用身体铸了一道人墙,黑暗的防毒面具后面不知道隐藏了怎样的面容与意志,他们没有对待死亡的概念吗?

    “蛊惑人心是你们最擅长的事情,你的部下既然都这么不要命,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只怕黄泉路上又多了几个冤魂!”眼镜大哥似乎发了狠。

    那冯·保罗对那青年男女讲了几句话,反正是德语我也听不明白,大概是下了什么命令,说完之后,那两人竟然目无旁人的架起那复活的德国将军朝后台走去,至于面前的危机,他们似乎完全无视了。

    “走!你们去地狱吗?我送你们!”眼镜大哥终于动了杀机“兄弟们,开枪!”

    下面一时间枪声大起,而我们三个则趴在通风管道里偷着乐,下面情况当然是越乱越好喽,一边是拿心理诱导算计我们的,一边是拿奇怪生物武器袭击我们的,反正没什么好人,死谁我们也不介意,都早死早托生好了,就是这双方说话也不说明白点,什么冯·保罗啊,什么将军啊,什么洪家三少爷啊,妈的没罗嗦清楚就动手了,无所谓了,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再下来摘个桃子,到时候再大刑伺候,这不还有大头这审问专家吗,一切咱不就都明白了吗!事情发展到现在,终于有点混水摸鱼的意思了。

    “真他娘的热闹,比南征北战好看多了,那傻逼瞄准点啊,什么枪法啊。”大张更是乐的不得了。

    我也非常满意地注视着下面这场期待中的好戏,我的嘴脚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只是当我看了一会之后,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下面的战局似乎并没有按照我想象中的进程发展,就人数上讲,应当是眼镜大哥的队伍有压倒性的优势,只是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却完全是相反的结果。

    纳粹的士兵排成一列,完全无视对方的子弹,他们从容的对目标进行着完美准确的射击,而那叫冯·保罗的男人也完全没有躲避,只是抱着手站在台上欣赏着这一切,偶尔有子弹打在他的身上,他竟然也完全没有任何一点知觉,我甚至能感觉到他那恐怖黑色面具之后的得意笑容。

    子弹落在纳粹士兵身上竟然叮当做响,像打到了金属上一般,没有丝毫的效果。而眼镜大哥这边的老少爷们则全部都是活人,自然是死一个少一个,一时间惨叫声与哀号声不绝与耳,鲜血的气息弥漫了整个房间。

    “这些是什么人?我操,练过铁布衫还是硬气功啊?幸亏没开枪啊!”大张那里出了一头冷汗。

    “无论铁布衫还是硬气功,都挡不了子弹,那些人大概是机械的!”大头接了话。

    “别扯了,怎么可能有机械人?我看是穿了什么钢板之类的东西吧。”我自然不能接受大头的说法。

    “你看他们的动作,以及身材,哪里有笨拙的感觉,穿那些东西必然会影响行动的。”大头仍旧坚持。

    “别说了,下面齐活了!”大张赶忙的制止了我们。

    下面的战斗结束比我们想象快得多,那眼镜大哥的人毫无悬念的都非死即伤,只是眼镜大哥没有受伤,他被纳粹活捉了。冯·保罗似乎并不想杀了他。

    单独出来的两名纳粹士兵正在确认战果,他们在所有的敌人身上补了枪,除了眼镜大哥,他们看来是不想留下其他任何活口了。

    “我警告过你了,可惜这个世界上愚蠢的人实在太多,你必须为你部下的死付全部责任,天堂的道路,我们走过,地狱的道路,我们也走过,你以为就凭你就能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吗?”冯·保罗很得意,他拿手捏着眼镜大哥的下巴。“犹太人,黄种人,黑人,都一样肮脏愚蠢,我留你条小命,来见证我们伟大计划的实施吧,毕竟优秀的种族也是需要有人崇拜的。”

    眼镜大哥的眼神明显黯淡了,他身上再也没有刚刚的凌人气势,从他的眼中,我只看到悲哀两个字。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眼镜大哥估计自己也非常纳闷吧。

    “嘿嘿嘿嘿,时间是人类最大的悲哀,你感受不到我这些英勇部下永恒的生命与黑暗的灵魂吗?果然是老了啊。”冯·保罗侧着脸看着眼镜大哥“我给你个机会,自己感受感受吧。”

    他说完,伸出一根手指,把他身后一名纳粹士兵招呼了过来。“把你那肮脏的手放到他的面具上,自己体会吧,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颤抖,什么是恐惧,什么又是绝望!”

    当眼镜大哥颤抖着把他的手放到那纳粹士兵的防毒面具上时,他的表情开始了明显的变化,震惊,恐惧,绝望等各种人类所具备的悲观情感在他的脸上不断呈现,这个人很有意思,难道他与其他人身体接触就能窥得别人的秘密吗?

    “你们太可怕了,这样的东西也造的出吗?不怕遭天谴吗?”眼镜大哥很明显发现了什么,对那群纳粹大声喊叫。

    “什么是天?什么又是神?我们就是天!我们就是神,我们就是掌握着这个世界上最顶点科技与神学的最优秀种族!你这样蚂蚁一样的下等人根本就不配谈天!”冯·保罗恶狠狠地说道。

    “及早回头吧,你们走的毕竟是条不归之路,现在回头,也许还来得及!”这个时候,眼镜大哥的眼神又变的坚毅了起来,他竟然在死命地捏着那纳粹的脸,嘴里还念念有词“黑暗的生命啊,让我剥开你钢铁的外衣,碾碎你心中的邪恶吧!”

    “呦呦,丫的临死还念咒呢,封建迷信害死人啊!”大张似乎看的还挺投入。

    大张的话音还没落,忽听得场内“砰”的一声闷响!我赶忙睁大了眼睛观察场内的情况,我心想你丫的还能把那纳粹的脑袋捏爆了不成?果然双方都不是什么善茬!

    教堂中的闷响声并不是纳粹的脑袋被捏爆了,我仔细想了当时的情况,应当是那纳粹士兵的脑子受到某种压力而破裂了。只见黑色的液体顺着眼镜大哥的手缓缓流淌了下来,而那钢铁般的纳粹士兵的脑袋虽然完好,却也像个没有灵魂的躯体,一下就瘫倒在了地上。

    一见这样的情形,冯·保罗猛的跨步上前,“啪”的一声便把眼镜大哥打昏了过去。“这个世界,没有天,更没有上帝,只有魔鬼!”这是我听到当时冯·保罗讲的最后一句中文。

    冯·保罗看着那死去纳粹的尸体,可惜的摇了下头,他俯下身子,在那尸体上做了个奇怪的动作,然后众人便消失在黑暗中了。

    我们三个人在通风管道中愣了好久。

    “你说那纳粹是金属的吧,怎么还有脑浆呢?那丫的洪什么玩意,哦对,是少爷怎么就一摸那人脑袋,那脑袋就炸了?什么业务都是?玄的有点过了。”大张又不明白了。

    “让人脑袋爆炸雷总也行吧,至于这纳粹士兵是什么东西,咱不如下去看看?”我合计着,“这个洪三少爷如果能具备让人脑子爆炸的能力的话,原理大概与雷总的能力近似吧,干扰脑波,不过他没那么强,需要接触上才能发挥,也不是一般人啊。”我突然看看大头“大头,你脑袋不会被这洪三少爷摸过吧,这么不灵光。”

    大头连忙摇头“你这个小刘,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讲啊,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人。”

    “得,你丫的可能该记得的东西都忘了,你能认识他吗。咱们下去看看吧,我看看那纳粹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没等我们三个人统一意见,下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浓烟夹杂着灰尘涌进了通风口。

    “呸呸!黑先生真他妈的够黑够狠啊,那纳粹的尸体爆炸了!”大张似乎看清楚了刚发生的事情。

    “你看清楚了吗?”我赶忙问。

    “那二小冯什么玩意刚俯身的时候我就看丫的不地道,我就一直看着那尸体呢,呸,一嘴灰!”

    我看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回去,与雷总见面再说吧,时间差不多了。这些纳粹咱们暂时还招不起,保存实力,咱们就是下去了也看不出什么花样,先与中央老同志会合去吧。”

    他们两人都同意了我的意见。

    于是三人按照原路返回,一路上我想着这些人的关系,冯·保罗,洪家少爷,还有那复活的奇怪将军,路上我们碰到的神秘黄色光芒,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人在相同的时间凑到相同的地点,纳粹口中伟大的计划是什么?复活那将军看来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而洪家少爷有明显的超人能力,虽然那能力并不出众。我们得抓紧回赶,见到雷总,希望他能找的到什么线索。

    原路返回到那机械人组装车间,令人不安的是雷总并没如约在那里等待我们,他们进入的那扇门里面一点灯光也没有,只是那若有若无的尖笑声仍旧回荡着,莫非他们真的去了地狱?

    事情就这样陷入了僵局,我们三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怎么办?我们是找雷总还是追纳粹?”我看着闷头吸烟的大张与大头。“咱们可不能再分兵了,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百度搜索“书农”或“书农在线书库”即可找到本站免费阅读完本小说。收藏本站方便下次阅读,书农在线书库,提供经典小说听雷:我在091诡案组的十年免费在线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