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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组在线阅读

最新章节:第8-9章 覆雨翻云 作者:求无欲  回本书首页  小说TXT下载
百度搜索“书农”或“书农在线书库”即可找到本站在线阅读全本小说。收藏本站方便下次阅读,书农在线书库,提供经典小说诡案组免费全文阅读。     我早年曾接待过两名来自偏远地区的警察,两人皆身穿发黄的破旧警服,脸上尽是漫长旅途带来的风尘与疲倦。在完成疑犯交接手续后,我问他们晚上在何处落脚,他们竟然说准备到老乡位于城中村的出租屋暂住。

    带着疑犯暂住于品流复杂的城中村,听起来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而跟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竟然连回家的路费也没有,打算与老乡见面后再商量如何筹集路费。

    向他们了解详情后得知,它们任职的县区极其贫困,根本拿不出办案经费。但纵然如此也不能置匪徒于不顾,哪怕身无分文亦不远千里来将疑犯押回去审理。另外,在我们问清楚情况时,他们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

    我明白他们因为自尊心,不耻向兄弟单位伸手要钱。他们的情操让我们感动,甚至感到惭愧,用老大的话说:“我们都是吃皇粮的懒虫,这两位兄弟才是真正的人民警察。”

    在宴请他们大吃一顿后,我随即为他们安排宿舍。其后在老大的牵头下,发动整个刑侦局的同僚向他们捐钱捐物,其中旧警服就有十多套。当然,我们所谓的旧警服,对他们而言与新警服无异。

    类似的事情其实并不鲜见,为照顾这些来自贫困地区的伙计,现在大部分公安单位都会将警员宿舍内部分空置布置成客房,方便兄弟单位的伙计前来办案时暂住。

    我跟蓁蓁现在就置身于县派出所宿舍的客房内。

    “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这是我锁上房门后说的第一句话。

    “去死吧你!”这是蓁蓁一脚把我踹飞时的怒骂。

    她翘起双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以鄙夷的眼神盯着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别以为我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你要是敢乱来,我下次踹的就不是你的屁股。”

    “我觉得你以前比较可爱。”我爬起来拍去屁股上的鞋印。

    她白了我一眼说:“因为之前我被你揩油也不会吭声儿吧?”

    我认真地点头,她冷哼一声又道:“我没吭声儿不是因为我笨、好欺负,而是因为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让身边人放松一些。既然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也没必要拆穿你。”

    “真的是这样吗?还是因为你喜欢我?”我嬉皮笑脸地走近,并将手搭在她手臂上。

    “哎哟……”她突然惨叫一声,把我的手推开。

    “怎么了?”我连忙查看她的手臂,发现衣袖破开了一道口子,隐约能看见手臂上有一道伤口。想必是刚才与五名大汉纠缠时,不小心挨了一刀。

    我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寻找可用于包扎的物品,竟然找到一个药箱,便返回她身前动手脱她的外套。

    “又想干吗?”她瞪了我一眼,但没有反抗。

    “想把你推倒。”我没好气地回答,“我又打不过你,还能干吗呢?”说罢便帮她脱掉外套处理伤口。

    她的伤口并不深,没伤及筋骨,只是普通的皮外伤,经过消毒及包扎后应该没有大碍。处理好伤口后,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救过我多少次呢?”

    “哪记得。”她翘嘴答道,“你这个死跛子,又笨又要逞强,少看一眼都让人不放心。”

    我莞尔一笑:“我好像还没跟你道过一声谢呢。”

    “免了,我才不要你的假惺惺。”她站起来走向茶几,似乎想去倒水喝。

    “我帮你吧!”我按着她的双肩,让她坐下。

    她嘟起嘴说:“才不要,谁知道你会不会给我下药。”说罢强行站起来,还推了我一把。

    我一时没站稳往后倒下,本能地抓住她的手,竟然把她也拉倒了。幸好床铺就在身后,两人才没有摔伤。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但不小心触及手臂上的伤口,不由得发出轻吟。我温柔地搂着她,心疼地说:“别动,小心伤口。”

    “嗬,你还会关心我的死活?还是别闹了,在你眼中我只是个专打小报告的叛徒。”她向推开我爬起来。

    我用力地将她抱紧,不让她从我怀中逃离。她虽然作出反抗,但却十分无力,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便安静下来。

    我俩四目交视,互不作声,此刻千言万语亦不及一个眼神更能表达心中的情感。

    “你想怎么样?”她虽然知道我的心意,但同时亦感到不安。

    我没回答,只是用行动告诉她答案,以双唇封住她的嘴巴,同时牢牢地将她用在怀中,安慰其忐忑的心灵。

    昨日的争持,今天的恨仇,

    在你我融为一体的瞬间消散于无形。

    你娇媚的声音,

    潮红的脸颊,

    柔软的朱唇,

    还有身上淡淡的芳香……

    皆为我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但愿今夜每个瞬间都能在你心中长驻,

    任凭时间流逝亦不退色。

    若他日你要为梦想展翅高飞,

    我亦无悔此刻的付出,

    但求你能在休憩的片刻,

    回味我俩的甜蜜片段。

    “没想到你竟然会作诗呢!”蓁蓁柔媚地依偎于我怀中,平日的剽悍荡然无存,“不过作得这么烂,怪不得平时没敢拿出来丢人。”

    我紧抱她妩媚的胴体,佯装生气道:“我才不会随便给别人作诗,除了你就只给一个人作过。”

    “还给谁作诗嘞?”她等着我冷声问道。

    她充满醋意的眼神,让我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赶紧解释道:“别紧张,只给我妈作过一首而已。”

    “你还认为我是个笨蛋吗?”她掐住我脖子,使劲儿地摇我的脑袋,“快给我招,是不是个那个姓游的黄绿医生作的?”

    我刚从撞车的余波中缓过来,被她这一摇,马上就感觉头晕目眩,只好赶紧招认:“我招,我招,的确是给她作的,不过是在跟她分手的时候。”

    她松开双手后仍凶巴巴地盯着我,“以后不准再作这种狗屁不通的烂诗!”说着又再柔媚地依偎于我怀中,“除非是给我作的。”

    “吟诗这玩意儿得随心而发,不是说作就能作出来的。”

    “要怎样才能随心而发呢?”她认真问道。

    我一脸严肃地回答:“得像刚才那样——覆、雨、翻、云!”说罢便亲吻她的朱唇,与她再度共赴巫山……

    翌日一早,我们在宿舍没看见文福的踪影,便到值班室找他。然而,值班室一名姓张的伙计却说:“他不在这里,应该在宿舍里睡觉,还没起床吧!”

    我们刚从宿舍过来,确定文福不在那里,便拨打他的手机,并随口问道:“他今天休息吗?”

    小张答道:“他这阵子天天都休息,因为他被所长停职了。”

    “什么?他被停职了?”我惊讶叫道。与此同时,手机传出“您所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的提示。

    我连忙挂掉电话,向小张询问文福停职一事。

    小张答道:“他做事一向都很认真,从来没出过差错,所以所长向来都很放心把事情交给他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处理王村命案时,他却像中了邪那样,接二连三地违规。不但私自将死者的尸体送去火化,竟然还给命案现场来个大扫除。所在被她气疯了,就让他停职接受调查。”

    “他什么时候被停职的?”蓁蓁问道。

    小张皱眉思索片刻,随即答道:“就是死者父亲为这些事来投诉他那天吧,算起来已经有好几天了。”

    我立刻追问:“所长有让他接待我们,把案子交给我们接手吗?”

    “哪有,所长怕他又再发疯把事情搞砸,什么事都不让他干,就差没有把他关起来,哪会让他去接待你们。”小张说着从抽屉里翻出一份档案递给我,“你说的案子资料一直放在这儿,我还以为你们贵人事忙,没空儿管这宗案子呢!”

    我立刻翻阅档案,发现这份档案比文福给我的资料要详尽,而且井井有条。死者的出声日期、捆绑手脚的绳结非常专业、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正好是死者十三岁又十三天等重要信息均有详细记录。

    很明显,这一切都是文福暗中搞鬼。他先是违规处理及清除与本案有关的重要证据,随后又对我们的调查进行误导,若说他跟本案无关,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他就算不是凶手,至少也是帮凶,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他必定是赤神教教徒。

    此刻他不见踪影,就连手机也关了,恐怕已经畏罪潜逃。不过逃跑解决不了问题,尤其是公务人员。

    为防止贪污官吏逃窜国外,我国对公务员出境有一定限制,就算前往港澳特区也比普通市民要麻烦一些。虽然相关规定并不能有效制止贪官潜逃,但至少予以某种程度上的阻碍,使他们不能说逃就逃。

    若文福没有提前为今日的潜逃作好准备,不可能立刻潜逃到国外。只要他还在国内,被抓回来只是时间问题。不过若要尽快把他揪回来,最有效的办法还是借助县派出所的警力。毕竟时间仓促,他应该没跑多远。

    为了尽快得到县派出所的配合,顺便将文福涉嫌违规一事确认,我打算直接跟所长面谈。可是小张却说所长还没过来,我不由得抱怨道:“你们所长也太懒散了吧,都已经是上班时间,却还没见人,我跟你说啊,如果文福因此而跑掉,我一定会给厅长汇报此事。”

    县镇机关单位处理日常事务时,可能会比较散漫,可一旦事情跟上级沾上边,立刻就会积极起来。小张就是个例子,我说要向厅长汇报,他便紧张起来,边给我解释所长平时从不迟到早退,边拨打所长的电话。然而,他打完所长的手机再打家里的座机,甚至连所长妻子的手机都打过了,竟然都没人接听。

    我点了根烟,不耐烦地说:“该不会是昨晚喝多了,睡到现在酒劲儿还没退吧?看来你们得换所长了。”

    小张大概跟所长的关系不错,连忙替所长辩解:“所长昨晚没去喝酒,他一直在所里处理案件,工作到很晚才回家。我想他可能是因为太劳累,才会睡过头……”

    我扬手打断他的废话,不悦地说:“我才不管他昨晚干吗去了,我要马上见他,他住在哪里?赶紧带我过去,不然我就只好劳烦厅长替我解决这个问题。”

    “行行行,我马上就带你们去所长家。”小张向同僚交代几句,便去取警车跟我们前往所长住处。

    途中,我接到一名交警打来的电话,告知昨晚那场车祸的处理情况。昨晚逃离险境后,我便打电话到110报案中心,要求立刻派人到车祸现场,希望能将那帮恶徒逮捕。可惜民警到场时,恶徒早已弃车逃走,同僚们只好将撞坏的警车及货车拖回去。

    人虽然没抓到,但好歹把车给拖回去了。我本以为能从车牌找到线索,以便追查恶徒的身份,可惜对方却告知,货车所用的是假牌,核查发动机号及车身号码后得知,该车是一辆失踪车辆,而且已报失了好几个月。

    从货车上得不到线索也没关系,反正我知道主谋必定是文福,因为除了他和尾随我的蓁蓁之外,没有人知道我会在深夜前往县派出所。若无人事先告知,哪会有人在那段鲜见人影儿的小路上埋伏。

    因此,只要把文福抓捕归案,就不愁找不到那五个该死的“杀千刀”。

    小张把警车开到一座别墅前。这座别墅要比附近的房子大一圈儿,光花园的面积就比隔壁的房子还要大,我稍微观察了一下,发现整座别墅共占用了四块住宅地。也就是说,这座别墅原本应该用于建四栋民房,以及配套的通道。

    “你们所长也太张扬了吧!”蓁蓁厌恶地说。

    小张没敢搭话,尴尬地笑了笑便上前按下门铃。

    我们在花园外等了约十分钟,小张按门铃的手也酸了,但里面还是没有半点儿动静。蓁蓁不耐烦地说:“会不会回派出所去了?”

    “不会,所长的车还在园子里,应该没出去。”小张往花园里指了指,透过大门镂空的间隙,能看见一辆挂着警牌的宝马停在宽敞的车库里。纵然如此,他还是掏出手机打电话回去,确认所长并没有回派出所。

    “现在怎么办?”蓁蓁向我投以询问的目光。

    我看了看身前的大门,转头向她问道:“现在方便吗?”

    男女间的关系非常微妙,在经过肉体的交融后,思想往往也能在某种程度上互通。至少我此刻的只言片语,蓁蓁亦能意会。其实我的意思是想让她翻门而入,但又怕她经过昨晚的“覆雨翻云”后不适合攀爬。

    她俏脸娇红,以手肘轻撞了我一下,随即大步上前纵身飞跃,利用大门上的间隙,三爬两蹿便翻过大门。她从里面把大门打开,向小张打趣道:“你们所长也太不小心了,大门竟然没有上锁,就不怕半夜有人把他的宝马偷走吗?”

    小张的脸颊抽搐了一下,仍没敢搭话。

    我向蓁蓁扬了扬眉,示意她别太过分,毕竟我们还需要小张帮忙。而且不检点的是所长,老是挖苦小张也说不过去。蓁蓁趁小张转身时,调皮地向我做了个鬼脸,并把食指竖于唇前,示意不会再乱说话。

    我们一同走到别墅前,小张边敲门边大叫“所长”,稍等片刻屋内仍未见动静,便不耐烦地伸手去扭动把手。或许蓁蓁的嘲讽致使他恼羞成怒,才发泄般扭动门把,可是他这种毫无意义的动作却把门给打开了——正门也没有上锁!

    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底涌现,我感到门后将有可怕的事情等待我们…开门那一科,我便觉得不对劲儿,别墅里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声音,甚至没有任何生气。小张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没有带头进屋,而是怯弱地退到门边儿。

    蓁蓁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取出随身携带的伸缩警棍,谨慎地走进厅堂,我立刻紧随其后。小张从门外探头进来,确定没有危险才跟进来。

    厅堂非常宽敞,我们仔细搜索每个可以隐藏的角落,确定没有危险再搜索其他房间。我们把一楼所有的房间都搜过一遍,甚至连车库都搜过了,仍没任何发现,预料中的匪徒并没有出现,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小张尴尬地笑道:“可能只是所长忘记锁门而已,应该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昨晚就有人给我动土,还差点儿把我埋了。”我觉得现在还没到能放松警惕的时候,往孤寂的回转式楼梯瞥了一眼,向小张问道,“主卧在二楼吧?”

    或许是被我的情绪感染,小张再度紧张起来。不过他要比刚才好了一些,至少没躲在我们身后,而是蹑手蹑脚地踏上楼梯为我们引路。

    来到主卧门前,我们格外紧张。蓁蓁把耳朵贴近房门,仔细聆听房内的动静。片刻后,她向我摇头示意,里面没有任何声音,随即轻轻转动门把手——房门同样没有上锁。

    蓁蓁紧握警棍,轻轻地将们推开,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然而,当房门悄然无声地开启后,出现于眼前的就只有令人感到不安的黑暗。

    主卧的窗帘质量不错,至少能把上午的阳光完全阻隔于窗外,以至房内漆黑一团。蓁蓁摸黑找到门旁的电灯开关,并将其打开。华丽的吊灯发出明亮的光线,瞬间驱走黑暗,但却没为我们带来任何惊喜。因为我们并没看见所长躺在房间中央那张两米大床上。

    主卧里没有人在,没有所长,也没有所长夫人。

    小张搔着脑袋走进卧室,叫了几声“所长”,没得到回应便走进配套的卫生间。他出来时一脸迷茫地向我们摇头,掏出手机拨打所长的手机,铃声随之于卧室内回荡。

    我拿起放在床头柜上正在作响的手机,看着眼前凌乱的床铺,不禁眉头紧皱。

    所长的手机就放在床头,说明他应该没有离开卧室。作为单位的一把手,他必须随时候命应对各种突发事件,不可能把手机随处放置。而且他妻子的手机亦放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再加上凌乱的床铺。难道有什么突发事件,迫使他们匆忙离开?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闪现——畏罪潜逃!

    或许,文福并没有撒谎,他的所有违规行为全都是所长指使,所长才是幕后主谋。然而,随着小张一声惊叫,这个假设便被否定。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所长夫妇,他们就藏身于宽大的衣柜里,不过他们此刻已没有了呼吸。

    小张目瞪口呆地看见两具吊在衣柜里的尸体,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惊慌地对我说:“死了,所长跟他老婆都死了!”

    我让他赶紧打电话到报案中心,找人过来善后,然后跟蓁蓁一同于衣柜前寻找线索。

    “手法很专业,应该是趁他们熟睡的时候下手,先把有反抗力的所长用钢丝勒死。所长临死前的挣扎使妻子惊醒,可她还没来得及求救,凶手就将她的口鼻捂住,并且将她的颈椎扭断。她脸上这块青淤,就是被凶手捂住口鼻时造成的。”蓁蓁认真地分析所长夫妇的死因。

    我惊讶地看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的?”

    “我一只都很聪明好不好!”她不悦地白了我一眼。

    看来她之前的愚笨,的确是装出来的,或许她比我更聪明。

    处理好善后的工作后,我跟蓁蓁一同返回诡案组。

    这趟前往县派出所,不但没能把之前的问题解决,反而又添了两条人命,挨骂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奇怪的是,这次老大竟然没有把我骂个狗血淋头,只是看着我带回来的现场照片若有所思。

    “有特别的发现吗?”我怯弱问道。老大平日对我破口大骂,我倒没什么感觉,但此刻他沉默不语,反而让我感到不安。

    “你有什么看法?”他将一张照片移到我面前,是所长夫人双手被绑位置的特写。

    “绳结绑得很专业,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我答道。

    “废话!能悄无声息地把两个人杀掉,会是没受过训练的人吗?”他在照片上敲了两下,“仔细看清楚,绑绳结的手法跟王村那宗案子一模一样。”

    经他提醒后,我才注意到两者的手法的确一样,不禁皱眉道:“这么说,两宗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人?”

    老大泄气地瘫坐在椅子上,轻轻挥手,“出去贴张通缉令,通缉王文福和……”他迟疑片刻,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和相溪望!”

    最不想面对的现实,终究出现在眼前。虽然极不愿意,但我还是黯然点头,站起来准备退出房间。

    当我走到门前时,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电话接通后,听筒里并没传出任何声音。我自报身份,并接连询问了几句,但对方却没有什么回应。本以为是打错了,正准备挂线时,听筒里传来奇怪的敲打声。

    “叩叩,叩叩叩……”敲打声应该是以手指敲打话筒发出的,听似毫无节奏,但又似乎暗藏某种规律。敲打声持续了一会儿才停下来,就在我以为对方会开口说话时,听筒却传出挂线后的忙音。

    “奇怪,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恶作剧?”我收起手机喃喃自语。

    “怎么了?”老大问道。

    “刚才那电话没听见对方说话,只听见一些奇怪的敲打声。”我如实告知。

    “让我听听。”老大目光凝重。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哦的手机装有通话录音软件,这个老大早就知道。所以他提出要听这段通话时,我并不觉得奇怪,只是他的神色让我觉得,他似乎知道某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听过录音后,老大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不声不响地自个儿伸手往我口袋里掏了根烟出来抽。这回换我眉头紧锁了,疑惑问道:“怎么啦?又抽风了?”

    “没事,只是刚解决了一件闹心的事,向抽根烟庆祝一下。”他使劲儿地抽了一口烟。

    “你不把事情说清,就换我闹心了。”我说。

    “前不久,我收到一份快递,里面是张光碟。我一直猜不到是谁寄给我的,现在我知道了。”

    “还会有谁这么无聊给你寄光碟,除了伟哥那个偷窥狂。”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该不会是那些裙下春光的龌龊视频吧?”

    “如果是这样,我还会猜不到是谁吗?”他笑了笑又道,“寄来的是一张电影光碟,而且还是正版的。”

    “这还真不好猜呢。”我搔头道,“这年头大部分人连几块钱一张的盗版光碟也不愿意花钱去买,想看什么电影就直接在网络上看,看完还骂人家拍得不好。会有谁这么无聊,特意给你买一张正版电影光碟呢?”

    “如果我把电影的名字告诉你,或许你就知道是谁呢。”

    “那还不快说。”

    “《无间道》。”

    我愣怔片刻,随即叫道:“是小相,刚才打电话了来的是小相!”

    “既然知道了,还不快去干活儿!”老大冲我大声咆哮。

    我立刻冲出去,跑向伟哥的办公桌,把手机放到他面前焦急叫道:“快帮我把这段密码翻译出来。”

    伟哥以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不明就里地问道:“什么密码?”

    “莫尔斯电码呀!快快快,这段信息非常重要!”我冲他怒吼,办公室内所有人都愣住了。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向伟哥道歉后,便坐下来向大家解释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老大说前不久收到一张《无间道》的正版光碟,他一直没想到是谁寄给他的,但听完我的通话录音后便知道了。他之所以能猜到是谁,是因为《无间道》的一段情节,这段情节讲述两位男主角通过敲打手机以莫尔斯电码对话。

    给老大寄光碟的人,其实就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人。这人心知我在接听电话后,会因为不明白当中的含义而置之不理,因此给老大寄来含有提示的光碟。但他又担心老大遗忘此事,便特意给老大寄一张正版的光碟。

    不管是我还是老大,只接电话或只收到光碟,都无法洞察当中的含义。若接听电话的是别人,又或者光碟没送到老大手上,都不会有人知道他要传达的信息。也就是说,除了我跟老大,没人能破解这段信息。

    在我跟老大认识的人当中,处事如此谨小慎微、滴水不漏的人,就只有一个——相溪望!

    把事情解释完后,我便立刻催促伟哥将密码翻译出来,他说这活儿并不难,给他一点儿时间就行。果然,没用多久他就把密码翻译了出来。

    随便说出女人的年龄,会被马面阿婆囚禁于地狱门前213年。

    密码虽然译出来了,但大家却面面相觑,谁也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蓁蓁往伟哥脑袋上敲了一下,骂道:“你忽悠我们呀!随便胡扯一句就说破解了。”

    “冤啊,我的确是按照莫尔斯电码翻译的,我可以用小鸡鸡发誓,绝对没有半点儿差错!”伟哥委屈地聚齐三根手指作发誓状。

    “你这死太监,还哪来的小鸡鸡!”蓁蓁扬起手,准备再敲他的脑袋。

    我把她拦住替伟哥解围:“他没译错,只是小相太谨慎了,对要传达的信息作了二次加密。”

    “你能读懂这条信息?”雪晴突然从我身后冒出来,把我吓了一跳。可能出于职业的缘故,她似乎对破解密码特别感兴趣。

    我点头道:“小相做事非常谨慎,这条信息大概就只有最熟识他的几个人才能看懂。不过,我其实只能看懂前半句。”

    “‘随便说出女人的年龄’,”蓁蓁皱了皱眉,“我是在看不出有啥特别含义。”

    “你看不懂不代表你笨,只是因为你不熟识小相。”我轻轻地摸她的头。她等了我一眼,示意我赶紧说下去,我笑道:“小相有个奇怪的习惯,就是遇到女性通常会称呼对方为‘姐’,譬如他经常会叫悦桐做‘桂姐’。他曾经给我们解释当中的原因,说萝莉的定义是七至十四岁的少女,因此十四岁一下的女生都可称之为‘妹’;而十五岁以上的女性则可称之为‘姐’,已婚的则称之为‘嫂’,较为年长的可成为‘姨’‘婶’,甚至是‘婆’。不过婚否关乎个人隐私,年龄更是女人的秘密,因此但凡满十五岁的女生,他都一律称之为‘姐’。”

    “也不是每位女性都喜欢‘姐’这个称呼,他这种习惯既做作也不讨好。”雪晴冷漠道。她虽然对任何事都是衣服漠不关心的模样,但我知道她对年龄其实也挺在意的。

    “那也不一定。”我莞尔一笑,“他在别人面前会尊敬地叫悦桐做桂姐,但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却会叫对方做‘桂美人’。”

    “没想到还有人比你更口甜舌滑。”雪晴微微一笑。

    “这也是环境所迫。”我摇头叹息,“他父母早死,年纪轻轻就要承担家庭的重担,要是连嘴皮功夫也没练出来,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

    “那么,‘随便说出女人的年龄’意思就是提醒你别随便把秘密说出来?”蓁蓁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把目光移到伟哥身上,“我想他是暗示我们当中有赤神教的卧底,譬如……”说着把手往伟哥肩膀一放,用力地抓住他。

    “靠,慕老弟,你不会怀疑老哥我吧?我伟哥咋说也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黑客,怎么回事吃里爬外的二五仔呢!”伟哥正义凛然地跳起来,仿佛准备随时一死以明志。

    (“二五仔”乃粤语方言,以为内鬼、叛徒,源自清代秘密会社的切口。)

    雪晴突然拔出配枪抵住伟哥的脑门,冷峻道:“你跟喵喵发展到什么程度?”

    “只到亲吻程度,还没有进一步发展。”伟哥惊惶回答。

    “你想死啊!”喵喵随手抓起桌面上一包棉花糖砸到伟哥头上,羞愤骂道:“昨晚你才答应过我,绝对不会跟大家说的!”

    我向喵喵摊开双手摇头:“大概只有你才会相信这个猥琐男。”

    “把他送到审讯室好好审问一番,说不定能问到点儿线索。”雪晴收起佩枪,掏出手机将电池拆下来,并以手势示意我们别说话,像她那样拆掉手机电池。

    当我们都将电池拆下来,她才在我们疑惑的眼神中作出解释:“我绝对相信伟哥挨了几个拳头,就会把所有该说不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但他这人守不住秘密,不管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都会有意无意地在别人面前吹嘘,不是做内鬼的材料。”

    “难道出卖我们的是这个?”我晃了晃已拆掉电池的手机。

    她点头道:“我曾经做过窃听工作,知道有一种工具叫GSM拦截器。利用这种工具,只要输入目标的手机号码,就算对方已经关机,只要电池还没拆下来也能进行窃听。”

    “太可怕了。”蓁蓁一脸惊愕。

    “还有更可怕的。”雪晴一脸严肃地说,“我知道美国研发出一种高性能窃听设备,能通过观察睡眠的振动,对一定范围内的空间进行窃听。也就是说,只要在我们这里放一杯水,躲藏在马路对面那栋大厦的人也能对我们进行窃听。”

    “哇!”喵喵惊惶地把手中的玫瑰花茶往旁边坡,刚好就泼到伟哥脸上。还好茶不是很烫,至少伟哥没有发难,只是幽怨地跟喵喵说:“我当你已经原谅我了。”

    喵喵道歉地向他吐舌头,并取出纸巾替他抹脸。我没心思看他们打情骂俏,跟雪晴及蓁蓁继续对小相的信息进行破解。

    “马面阿婆会不会是指阿娜依呢?”蓁蓁提出自己的假设后,并作出解释,“我们都没见过阿娜依的样子,只知道她是女性,而且年纪一大把。”

    “你好像又便会以前那么笨了。”我取笑道。

    她瞪了我一眼,但没说话,似乎在等我的解释。

    我笑道:“马面阿婆是指牛头马面中的马面,不过我想小相大概是另有所指。”

    “马面是地狱的狱卒,会不会跟‘囚禁于地狱门前’呼应,是引用某段宗教的典故?”雪晴说。

    “可能性不大,小相虽然是个世界通,什么都懂一些。但我对宗教典故认识不多,他不可能给我出一个解不开的难题。”我答道。

    “牛头……”我脑海中灵光一闪,马上就想到当中的含义,脱口道:“是时间,马面是小相约定的时间,他要跟我见面。”然而,我还没来得及与大家分享解开疑团的喜悦,马上又皱起眉头,“见面的地点在哪儿?” 百度搜索“书农”或“书农在线书库”即可找到本站免费阅读完本小说。收藏本站方便下次阅读,书农在线书库,提供经典小说诡案组免费在线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