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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沐爱如初见在线阅读

最新章节:相依相偎 作者:香小陌  回本书首页  小说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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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如煮,炎热干燥的沙漠性气候常年笼罩南加的土地,不料久旱之下竟然骤逢一场瓢泼大雨。硕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砸在干热的黄土之上。高速公路旁干涸的土地本已裂开一道道龟纹,如今张着大嘴饥渴地吸允着天露。

    就是那个激荡的雨夜,小陈先生被一个紧急电话拎走。

    计算机系的一个p大师兄老郑教他老婆开车,返家途中遇上了大雨。女人胆小手潮,高速路上换道打方向盘过猛,轮胎打滑一下子就甩翻了。车子四轮朝天在粗糙的柏油路上迅速打圈儿,飞出了主道,漂上了路肩,最后在土坡下方停住。

    胤旭初和陈言几乎同时急匆匆杀到。

    到了那里几辆警车已经包围了现场,从翻倒的车厢中拖出两个人。

    程溪溪在家中接到小陈先生的电话,男人的话音在四下滂沱的雨声中飘荡:“我得跟着去一趟医院!…老郑他们车子翻了,人伤了…”

    姑娘的吃惊转瞬就变成无形的担忧:“什么?你在哪儿?你人没事吧?”

    “我?我没事!我得跟人家去医院看看,不知道他们伤怎么样了…回头再跟你说,我先挂了啊!”

    程姑娘坐在床上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忽然就非常地担心。最近这男人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手脚止不住的冰凉,心里发慌,睡不着觉。

    她必须在每晚入睡之前将这个男人确确实实地安放在自己怀里,或者知道他踏踏实实地就在某个地方,不然她无法安心入眠。

    就是想守着他,或者被他守着。

    她又给男人打了个电话。陈言说在急救室外边等着呢,老郑的老婆只是受了轻伤,破了皮,手腕骨折;郑师兄似乎伤得比较严重,仍然在抢救。

    “你要一直等在那里么?你夜里不回来么?”

    “我一会儿就回来,总得知道个情况。如果真的有个意外,我得跟洛杉矶领事馆那边联系。”

    “那你,你待会儿回来要当心啊,一定要慢点儿开车,好么?”女孩儿的声音忧虑而纠结。

    “我知道。你先睡吧。乖~”

    “你回来别回自己家,到我这儿来好么?”

    “怎么了?有事么?”

    “就是想看看你…”

    程姑娘用心抚摸着耳畔男人温柔的声音,用力吸允他的气息。

    程溪溪跟陈言刚在一起的时候,去过洛杉矶一家叫做sixflags的大型游乐场。那个游乐场是以过山车闻名于世,园子里汇集了各式各样惊险刺激的过山车,坐着的、站着的、躺着的、趴着的、吊着脚的、翻着筋斗的、打着滚的,五花八门无奇不有。俩人一口气坐了九种不一样的过山车。

    回家的路上陈言开车的腿都在哆嗦发抖,看着眼前的路就跟看过山车轨道似的,车子开起来走得都是s型。结果一路上被警车截了两次,拦住他测酒精值。

    后来洛城的迪斯尼出了个大事,过山车故障,有人从上边儿直接掉了下来,被机器卡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自从知道了那次事故开始,程溪溪再也不拉着她男人去坐过山车了,只要是需要倒立、折跟头的游乐项目她再也不玩儿了。

    小姑娘对有些事儿特别敏感,甚至可说是杞人忧天。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就是觉得坚决不能出意外。

    现在不是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日子了,是两个人过日子;身边的这个人,坚决不能让他出事。

    那一夜程溪溪一直没有睡去,等到凌晨两点她男人回来。她把全身湿漉漉的男人擦干净塞进被窝,搂在怀里,这才踏实了。

    陈言跟她说,老郑还是没有醒,看起来很严重。他老婆一直在急救室外嚎啕大哭,哭了几个小时了,痛悔得要命,埋怨是自己害了男人。这个女人是f2过来陪读的,自己没在这里念书,也没有任何收入来源。

    车子算是彻底报废了。学校的医疗保险是有上限的,条款很苛刻,这么一场事故,责任人还是司机本人,不知道保险公司能赔付多少钱。

    程溪溪听得也是一阵一阵地揪心。

    “陈言,你以后开车要当心啊。如果车上坐了别人,人家催你你也不许开快车,知道么?”程溪溪凑到男人耳边低声叮嘱。

    你要是出个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某些念头只是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却几乎让姑娘的心缩成了一团,每次迸发出这种念头都是无形的恐惧。

    偶尔心中难免忆起,某个夜晚这男人伤痕累累地蜷缩在她身边汲取温暖的落魄模样。类似的事情可不敢让它再次发生。

    程小姑娘以前从来不知道,有一个男人可以对她如此之重要。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男人在喘气在呼吸在上窜下跳,她的生命中也有若干匆匆过客,而她的精神世界里却只有小陈先生一个人落脚,筑巢,依偎,融合,渐渐与她的生命融为一体。

    男人似乎毫无睡意,此刻在姑娘怀中发呆。

    自从某一日陈言被姑娘赶出家门,他们很少同床,已经有一段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没有再次亲密。心还一直连着,身子却有些悄然冷感了。

    程溪溪揽着男人的腰,指尖在对方毫无察觉之下就轻轻挑进ck的边缘,抚摸着结实的臀部和大腿。细致平滑的皮肤之下是硬挺的肌肉,随着女孩手指的不断游弋,在指尖之下洋溢着一层饱满的弹性触感。

    男人平静地躺着,连呼吸和心跳都十分微弱。

    “唔…怎么了?累了?”女孩轻声问道。

    “嗯。”

    “不想跟我说话?”

    其实女孩儿心中疑问的是,不想跟我亲热?

    亲热不亲热的其实根本不是重点。姑娘关心的重点是,连亲热的兴致都没了,那可就麻烦了。她急切需要找到这厮最近性冷淡的原因!

    姑娘心里琢磨,难道是因为我上次情急之下说了你几句么?

    唔…你还不了解我这人么,我这人不就是嘴欠么,可是我心很软的耶!难道这事你还要我道歉,不道歉就不给爱抚?王子病啊你,哼!

    陈言忽然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嗯…上次投的那篇paper,被拒了。”

    “什么paper?”

    “就是我一直在做的那个项目。”

    小陈博士那阵子投了一篇文章,没出俩月,编辑部打回来说拒掉了,不给发表。

    dr.huber一看评语就脸绿了,嗷嗷地用手在空中与无形的空气厮打较量,随即使用他能想得出来的各种英文和法文骂人词汇,将审稿人的祖宗八代骂了一遍。

    他们这个项目就是用新的图形对比计算方法来取代旧算法,试图比原来的算法有效降低芯片设计的复杂度,提高效率。而愚蠢的杂志社竟然就让原来那套算法的编写者来评这个文。

    那厮到也不傻,直接就给拒了,说你这算法不正确,不正统,不规矩,不实用,放不上台面儿。

    男人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无奈,轻声说:“那个人根本就没看懂我的算法,评语都是瞎扯,也没法照着他说的改。”

    程溪溪将小手伸进对方的t恤,抚摩他的后背,安慰道:“这就是点儿背。你想啊,他要是让你这新算法发表了,以后他那口隔年剩饭冷馒头还有人赏光去吃么?没关系,不怕,咱再换一个杂志投。”

    “这个还算比较容易发表的杂志。再换一个,更难…”

    “你再把文章给改一改,加一些内容,然后让你老板帮你润色一下英文?”

    “我老板从来不管给我改,再说他改过的恐怕更糟糕,还不如我自己写的。他已经三年没发表过任何东西了。”

    “那咱不用他,我帮你改英文,好吧。”

    怀中的男人动了一下,口气似乎云淡风轻:“嗯…老裴那个paper发了,程序是他自己做出来的,paper是他二老板替他写的,大老板帮着又改了一遍,最后还挂的是老裴的名字,第一作者,他老板名字都排在他后边。”

    “靠,这厮这攒的是什么样的人品?”程溪溪一听心里就觉得很不平衡,替她男人觉得憋屈。

    如果说陈言的老板是恶毒的后母,老裴的老板简直就是贤惠的保姆。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特别笨啊…”男人在姑娘怀中轻吐了一口气,声音飘渺无痕。

    程溪溪听到这话心里骤然一紧,低头看向陈言。男人双目微闭,很松弛地躺在她身侧,脸庞在月色中泛起一层冰冷的质感,并未显现一丝不和谐的波澜。

    “怎么了么…乖,你哪里笨啊?我觉得你很聪明,很能干的,真的!”程姑娘尽量用最轻松最甜蜜的语调,哄着她的男人,揽过他的头,吻了吻那一张悄无声息的粉白色嘴唇。

    唇很干燥,柔软无力,很久都没有被人湿润爱抚过的感觉。

    程溪溪心里十分地心疼陈言。她知道她男人这些日子压力很大。有时候,你越想做好的事情,面前却总是横着很多的挫折和磨难。

    而陈言问的那句话,心中其实并不仅仅是在怨恨一篇没发出去的文章,他心里还在纠结另外一件事。“天堂乐土”的那一晚,他到现在一直也没跟姑娘讲出实话。

    他那时候就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笨呢,什么都不懂,很多事情都处理得很糟糕。自己的老板长期以来都不待见自己,总是虐他,这让他很沮丧;可是程姑娘系里的某老板也*忒待见他了,竟然想上了他,这让他很恐慌!

    美国鬼子都*有病么,就不能对人正常一点么?

    他觉得自己很丢人,现在就想缩到一个壳里,再不想出去见人了。

    程溪溪当心翼翼地捧起男人的脸,注视着他深黑色的带了些许雾气的瞳仁,温柔地抚慰:

    “你别心太重了,没事儿的,慢慢来么,咱俩又不急着毕业。那个paper我找人帮你改英文,你就放心吧!…嗯,我想既然放假了,咱们出去玩一圈儿吧,散散心,开心一下,你说好么?”

    其实是程溪溪放暑假了,陈言并没有假期。陈言只有每年学校的十几天例行公假可以休息,其余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简直就是dr.huber圈养的奴隶,随叫随到,任劳任怨。

    dr.huber手下原本有四名学生,这几年折腾来折腾去,现在仅仅剩下两个倒霉蛋了。

    那美国小呆,别看写程序写得很呆,经常报错,狗屁不通,别的事情上还挺活泛。大约是嫌在变态huber手下做一辈子也做不出任何前途来,直接就跳槽了,跳到了系里一个年轻老板旗下。美国人反正没有居留身份上的麻烦,不必受制于人。他想奉承dr.huber的时候把那厮哄得心花怒放,不想奉承了,这一转眼就把老板给开掉了。

    那中国女生也混不下去了。她一个外国人可就没有那么左右逢源游刃有余。无奈之下决定辍学,拿到个硕士学位就走人了。她老公也是码工,刚刚毕业在硅谷找到了工作,哪还舍得自己老婆这么辛苦地在huber手底下受气,直接就让她辍了,随便在湾区一家小公司里做个程序员临时工,根本不需要博士学位也能凑合混口饭吃,贴补家用。

    于是就剩下那印度阿三和陈言俩人继续苦撑。

    陈言是不可能辍学不念的。他如果还想继续跟程小姑娘在一起,就得在这地方熬下去。

    要不然怎么办?直接辍学找工作不太可能,学历不够,即使做了程序员,居留身份都很难解决。已经有了一个土硕士学位,难道再拿个洋硕士学位然后拍拍屁股回国,等于这四年给资本家白干?

    女人可以依附男人生活,大不了回家做家庭煮妇。只要男人愿意养着,也能逍遥快活,怡然自乐。

    但是男人不能靠女人养着。尤其自己老婆是个准博士,都已经是“灭绝师太”的前身了,这可麻烦了,自己能修炼得比她差么?就算眼前这位美貌可人儿的小师太将来乐意回床包养他,他自己也不能接受。

    其实以陈言的履历和在t大攒下的人脉,他回北京随便找哪个it公司做个编程技术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那样就意味着放弃程溪溪。他舍不得。

    怎么可能放弃她呢…都已经这么爱了…

    趁着一个天气晴朗的周末,程溪溪订好了行程,拉着男人开车一路北上。他们参观了隐于北部山峦之中的赫氏城堡,又沿着加州的1号公路欣赏沿途美妙的海景。

    二人爬到海岸线边一块青黑色的巨大岩石之上,眺望波澜壮阔海天一线的太平洋。不远处一片光怪陆离的黑色乱石滩上,一群肥嘟嘟的海狮伏于怪滩之上,个个都抻长了身子,打着哈欠,懒懒地晒着太阳。

    程溪溪转头看看坐在身边的男人。她的短发已经长成及肩的长发,海风将她的头发凌乱地吹散,发丝兜兜转转轻抚男人的耳侧。

    “冷么?冷就回去了?”陈言搂着她,温热的手掌在她胳臂上使劲搓了搓。

    姑娘感慨地说:“其实我觉得做一头海狮也挺好的,每天就吃吃鱼,做做/爱,晒晒太阳,然后再拿太阳能发发电,这小日子无忧无虑的多惬意呀。我想做海狮。”

    男人冷不丁地笑了:“呵,你可比那海狮好看多了!”

    姑娘也乐了,拿微微发凉的小脸贴上男人的脸。

    “好不好看无所谓的。其实做什么真的无所谓,做得好不好也无所谓。你看海狮很帅么?不帅;有什么天大的本事?没有。长得帅的那些物件儿,都被扒皮做成衣服料子了;稍微聪明能干,脑容量大一些的那些动物,都被圈养起来耍把戏了。我看就这群海狮过得挺开心自在的,活得不累,唯快乐尔。”

    姑娘眼波朦胧,神情真挚,气息如兰,柔情似水,看向陈言说道:“你如果是一只海狮,我就陪你做海狮,真的。”

    脸是凉的,唇是热的。

    舌尖相抵的时候,程溪溪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男人眼底的震动和渴望。

    入夜,陈言在小旅馆的卫生间里洗澡。程溪溪心怀不轨,早有预谋,一听到水声骤然停止,掐着点准时推门,把头探了进去。

    某人刚擦干了准备穿睡衣,冷不防看到一颗小脑袋伸了进来,一双滴溜乱转的大眼睛色迷迷地盯着自己,吓了一跳。

    “乖…出去!”男人piu地一声弹给小脑袋一颗白眼珠子。

    程溪溪闭口不言,嘴角却慢慢扯出一枚戏谑的笑容,毫不掩饰地上上下下打量男人的身体。

    真白,真嫩,真*诱人啊!

    陈言郁闷坏了,皱眉道:“你别看了!乖,穿衣服呢…”

    姑娘扒着门框轻笑道:“你至于么,我又不是没看过,都看过多少次了呢!”

    “你…”男人愤怒地咬着下嘴唇,快速地想穿裤子,可是越想快越穿不上,脚底下直绊蒜!

    程溪溪看着她男人那个窘样,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笑声十分暧昧和无耻。

    陈言气得没辙,扳着脸盯着她,忽然就幽幽地说道:“你每次这么看着我,我就只会脱衣服,都不会穿衣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溪溪顿时笑喷了。她实在忍不住了,张牙舞爪饿虎扑食一样就抡了上去。你不会穿衣服就别穿了,赶紧脱了吧,脱了吧!

    旅馆房间的大床上,姑娘把男人压在身下啃他的脖颈,用柔软的舌尖不断地勾勒她最迷恋的一双锁骨。

    她的唇缓慢移动,轻轻啃噬浅粉色的耳垂,又下移含住胸前的一点粉嫩,舌尖迅速打圈儿,随即满意地听到男人从胸腔里哼出来的共鸣声。

    再往下滑,香舌旋进肚脐狠狠一挑。

    她感到对方的腹肌一下子剧烈收紧,上半身直接弹了起来,抑制不住地擒住她的头,一把将姑娘拽上身来抱住狼啃。

    舌吻,缠绵。

    其实每一次舌吻,陈言都很吃亏,因为这厮竟然舌头短!

    这项亲密爱人之间的前/戏其实就是谁舌头长谁占便宜。因此几乎每一次程小狮子都是一路长驱直入,吞掉对方的唇瓣之后还不善罢甘休,进而风卷残云一般掠夺走男人口中的全部空气,直接抵住上颚,不断试图侵犯对方的喉咙。

    小狮子一贯的霸王吻啊!

    每一次这时候陈言都是被姑娘给几乎堵到喉咙口,两片舌头缠在一起把气门都给顶住了,完全招架不住。

    但是男人在床上永远有一项天然的优势可以利用以轻松制服女人,那就是力气大。

    每一次这男人都是很体贴很配合地让程小狮子先自我陶醉式的爽过一把。当感觉到自己肺中剩余的空气实在顶不住对方无休止的撒泼耍赖的时候,腰部的肌肉悄然发力,迅速翻身上马,将小佳人压在身下。

    钳住四肢,发动反攻,把这个很霸道很不乖的小东西一口一口吃掉。

    男人要是真的想翻身做主的时候,女人是根本没有反抗能力的。别说反击了,想自保脱身都没戏,乖乖等着被啃吧!

    所以程溪溪也知道,陈言这人有时候床上床下的都被她虐,那是他宠着她,让着她的,心甘情愿给她霸王的权利,可不是真的打不过她。

    但是今天程溪溪发现陈言就没准备翻身。

    她一路吻到身下的男人一动不动,几乎咽气一样地虚弱。她惊讶地不由松开小嘴抬起头来,望定对方。

    今天怎么着,你不上我了,难道要我上你么?

    男人的头发凌乱纠结,睫毛微阖,嘴唇粉润潮湿,容色因为窒息而涨红,此时在她身下大口大口地喘息。喉头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令人忍不住想要含住吸允。

    程溪溪咬上对方的喉咙,牙尖轻磕,舍不得用力,欲咬还休,用唇舌不停地抚弄。

    而陈言此时整个人分明就是一脸沉醉的表情,某种溺毙的状态。

    唔…

    今天,你想让我好好宠爱你一次,对么?

    她盯着他的眼睛问:“想我了没有?”

    “想…”

    “有多想?”

    “唔,你都看到了么…”男人用两粒黑色猫眼石痴迷地看着她,身体在她怀中温顺地打开,等着她来下手掌舵。

    嗯,她看到了。这厮今天完全禁不住挑逗,三下两下已经不行了,显然是憋太久没碰了。

    咳!这个男人,你明明想我想了很久了,可是你这人怎么性格因子就这么自虐呢?你死扛着干什么呢?

    在我面前,你就只需要做你自己,告诉我你内心最真实的渴望和需要,别端着了…

    程姑娘用十只灵活的手指拿捏着力道一路向下按摩。

    陈言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一只手轻柔地挑进姑娘的秀发,抚摸她的一颗小脑袋;另一只手直接伸下去握住了她胸前的一捧柔软,手掌的弧度严丝合缝地体贴着温润丰满的曲线,缓缓将掌心里逼近沸点的热度揉进姑娘的心房。

    他很喜欢这样的方式,喜欢看到他的女人伏在他身上,一点一点地开启他最敏感的方寸肌肤,喜欢那种被她的气息包围环绕的感觉。

    很享受,很迷恋,很钟情…

    似乎是某种强迫症,他就是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更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换衣服或者暴露自己的身体。

    可是这个女孩儿把他全身都碰过了…

    这是某种心理上的奇妙变化。陈言对于这种前所未有的亲密,既感到犹疑纠结,又从身心的最深处极度渴望。

    好像从某一刻开始,也许是一年前在那只长沙发上做过的事情,之后就无药可救地一次又一次沉溺,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打上了这姑娘的烙印,盖上了程氏小姑娘的图章,码了她的签名档。

    就差在这厮屁股里再嵌上个microchip(微晶片)——程小姑娘家养萌物!

    潜意识里,他的脑子还是姓陈的,他的身子已经姓程了。

    15.天堂乐土

    那一晚,程溪溪做得认真而专注,陈言的表情沉迷而陶醉。

    阖上双目,将半边脸深埋进柔软的枕头,男人能够感觉到此时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热烈分享着女孩儿的拨弄和爱抚。香舌玉指,酥/胸粉唇,每一次贴合和触摸都是不尽相同的微妙感受,细细地品尝,暗暗地回味,静静地享受…

    姑娘很仔细地亲吻了男人完美精致的小腰和胯骨,指尖在每一根修长玉骨之侧滑过,用唇安抚住每一块肌肉的热度和振颤。

    忽然眼中光芒一闪,脑子里快速思量了几秒钟。

    嗯…好吧…

    程小姑娘十分淡定地继续往下深入地体贴…

    唔?!男人迅速惊跳,一把就拦住了她。

    “嗯?不想要么?”姑娘小脸红红,媚眼如丝地看着他,脸庞如同一颗京东平谷县特产水蜜桃一般粉嫩诱人。

    “唔,脏呢…”

    “不脏啊,你不是刚洗完么?”

    “嗯…那也脏,不要了…”

    程溪溪很快意识到陈言说的这个“脏”和她说的“脏”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这个男人显然有某种严重的心理洁癖,一时半会儿扳不过来这些别别扭扭的臭毛病。

    程姑娘摇头叹息,这人真傻啊,平时脑瓜子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候这么傻冒呢!这要是换了别的男人,都是威逼利诱软磨硬泡地缠着女人给这个,怎么轮到这位大神,竟然还扭扭捏捏地捂着不让碰呢…

    给我个穿梭机,直接给这厮送回南宋去,老娘没法伺候了!

    很虐很邪恶并且具有强烈跋涉和征服**的程小狮子,那一刻心底的某一朵小火苗被点燃了。

    哼,治治你的臭毛病!

    她用小手指点了点男人的嘴唇,又伸手捏了一下他胸前的粉红色,捏到他轻喘,恶毒地说:“你不想要是么?那我走了,不跟你玩儿了~”

    随即掉头就要下床,满地找鞋。

    啊??

    陈言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瞪大了眼睛,呆愣了一秒钟,随即四只爪子迅速摽住了程溪溪,把自己挂到她身上,用一百四十磅的重量像个称砣一般将姑娘又拽回到床上。

    你不玩了?

    靠!都做一半儿了你现在说不玩了,我怎么办?自己就地解决么?

    你这是管杀不管放血么?你快把我彻底宰了扒皮抽筋喝血吃掉挖坑埋了吧,我求你了~

    男人眉头狂皱,眼神抽搐地看着女孩儿那一张戏谑妖娆的笑脸,嘴里哼道:“乖,唔…好人,你最好最乖最漂亮最可爱了,别停下来么…”

    蓄势待发的程姑娘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于是媚眼一睇,舌尖缓慢地舔过下唇,赤果果的暗示:“那你告诉我要不要吶~”

    “唔…不用那个,就像以前那样做就行了…”

    “哦,我家小五今天请病假!姑娘我呢,请事假,不奉陪了。”程溪溪迅速抽身走人。

    啊??!!

    男人气得快要满床打滚了,四只手脚死死地勾住姑娘不放。

    坏得流油的程小姑娘这时又帮他点了一把火。她毫不客气地将手伸到他身下,按住暄乎的翘臀用力揉捏,手掌最终落在大腿内测,扣住几个穴位狠狠地揉进去。

    男人立时呻吟出声,眼里是被欲/火烧灼得抽搐痉挛的颜色。

    程溪溪对她男人的身体已经太了解了。她知道他喜欢被碰触哪里,喜欢什么样的爱抚,喜欢什么样的力道…

    她如愿以偿地看到陈言被她整得一脸死去活来的表情。

    “嗯?说,要不要?”程女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带着胜利在望的神情俯视身下的猎物。

    小公鹿很痛苦地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咬着嘴唇,一脸死拧死拧,坚贞不屈的表情。

    靠!你以为你是江姐啊?我看你小样儿的能坚贞到什么时候!小狮子很不屑地从鼻孔里喷了一口蛮横嚣张的气焰:“你不从?不从今天就晾着你,以后天天都晾着你!”

    “我…咱可不可以别那么做呢…”

    “做不做还是怎么做你有发言权决定权么?这事儿你只有享受的权利,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你敢拒绝我一次你试试看…”小狮子凶光毕露,开始作磨牙咬人状。

    “唔,不敢,可是…”

    “那你求我啊,开口求我我就给你~”

    唔…

    小陈先生这才明白(看经典小说来——>http://www.shunong.com/书农书库)自己中了小狮子的桃/色陷阱,一脚踩进这个桃花坑想爬都爬不出来了。这姑娘今天分明是瞅准了他的弱点,就是想好了要拆那堵墙,破他的身。

    男人黑眉纠结,愤怒地撅着嘴,挣扎哼唧了半天也求不出口,觉得真憋屈。

    想要自己动手挖坑自埋,却被小狮子飞速钳住两只手腕按到脑侧,继续用赤果果的目光逼迫“奸视”。

    陈言窘得不行。他发觉他钟情的女孩儿纯粹用两道目光都可以点燃自己体内的**。目光所及之处他的血液急速沸腾,此时浑身的皮肤都快胀破了似的难以忍受。

    他试图躲避开女孩儿目光的剥离透视,把脸整个儿埋进她胸前的一片起伏柔软之中,磨蹭着丝缎般光滑柔腻的肌肤,进而难以克制地追逐吸允某一点精致透明的粉色珍珠。

    程溪溪将自己的上身骤然撑起,迅速跳脱出对方无赖口水的势力所及范围,把这只负隅顽抗企图偷香的色狼死死按住。

    香柔甜蜜的触感一下子从唇边消失,男人痛苦地张着嘴呆怔地望着女孩儿,眼前如此美妙的雪肤**却可望不可及,想吃吃不到。

    陈言在身心的极度煎熬之下再一次决定屈膝投降。

    他挣扎着把脸再次埋进女孩儿怀中,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哼出来:“好人~求你了,帮我弄一下…真的受不了了,我想你…”

    这个男人的底线已经一降再降,仿佛失重一样向着**的深渊直线堕落下去。

    她想怎么样就随她吧,咳…

    得逞的程姑娘脸上迅速换上了温柔妩媚、融冰化雪一般的绝美笑容,把头凑近陈言。额头相抵,鼻尖微蹙,轻言细语:“你是我的人…”

    “嗯,我是你的人…”男人仰脸痴痴地看着她。

    “你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属于我的!”

    男人的眸色瞬间划成一池春水,那一刻就仿佛获得了姑娘的官方正统认证一样地欣喜,连忙点头:“嗯,全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坚决不许给别人!”

    “绝对不给别人!”男人快速摇头,眼巴巴讨好的小狗模样。

    程溪溪算是看出来了,再有原则性的男人,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也没有任何气节可言了。她可以尽管狮子大开口,反正要怎么样对方都会答应。

    什么坚贞不屈呀恪守节操啊守身如玉啊,那完全都是因为以往诱惑得不够强,突破得不够猛,掠夺得不够狠嘛!(哈哈~)

    好吧,看在你今天又乖又萌的份儿上…

    这年头互联网真的很好用,这几天没白做网络调研,程小狮子是计划周详的。

    深入,体贴…

    陈言直接疯掉了,身体在床垫上跳动,后脑勺猛砸枕头,没出一分钟迅速地缴械了,而且刹车失灵,完全没有控制住…

    这厮目瞪口呆地喘了几秒钟,脑子里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故,战战兢兢地爬起来从床头抽出一堆纸巾递给姑娘:“快吐出来…”

    程溪溪脑子里的一腔热忱此时全部化为天雷滚滚,伏在床沿一边儿吐一边儿想,靠!你不是吧,竟然秒了?这么不好用了?信不信我打包退货休了你!

    小狮子怒气冲冲抬起头来正要投掷炮弹,看到某人瞪着惊恐的一双眼睛,咬着被子,自知这次犯了弥天大错,简直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大气也不敢喘地等着挨骂。

    这厮的表情就差直接在脑顶上扣一口防弹铁锅了!

    程溪溪一看就忍不住乐了,这神马人啊~

    “你干嘛这么快啊?你悠着点儿啊!”

    “唔,太舒服了么…对不起么…”某人瞪着羞愧的小眼神,继续顽强地撕扯被子。

    其实是压抑了一个月都没碰了,一触即发,烈焰燎原。结果一上来就翻着新花样地这么**这么给力,换了谁谁受得了啊!

    “对不起,你别生气…”男人把身子蹭过来,吻住她的脖颈。

    “唔…那东西好像是甜的?”

    姑娘用小舌舔过樱唇嘴角,在回忆中浅尝品味,不由有些脸红耳热,难得的面露羞涩。

    甜的?怎么可能…肇事者露出一脸不信却又不敢说自己不信的尴尬难堪表情。

    “不信你下次自己尝尝呗!”

    难道还有下次?

    呃…不要了吧…

    小陈先生心里的那一根温柔弦总觉得这床笫间的某些亲热方式对女孩儿来说过分蛮横粗鲁,是男人利用生理优势占女孩儿的便宜,整个儿就是一种居高临下欺负人的感觉。把溪溪捧在手心里吹气儿哄着还不及呢,他可舍不得下手欺负自己心爱的女人。

    心中夹杂着甜蜜和感动,男人很体贴地凑到女孩儿耳边轻声说道:“下次不要了,别这样做了。我知道你对我好,真的不用这样的…”

    眼神流露乖巧,嘴角透着忐忑。

    这个男人的某一样“第一次”又给了程小姑娘,或者说就这么再一次被姑娘给无赖地“霸王”了,心下又是欢喜又是依恋。

    彪悍的小狮子心中却泛滥着独占欲得逞之后的某种快意,对男人的体贴一脸的嗤之以鼻。

    不要?你忍得了不要么?

    嘿嘿~~

    有了第一次,就会迅速有第二次,第三次…

    那晚第二回合做了很久很久,做到程小狮子舌头抽筋,腮帮子麻木,下巴都快脱臼了。

    爆发的那一瞬间,她的男人两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表情是万分的纠结和痛楚,眼睛里竟然噙满了两汪泪水。两条玉雕一般的长腿缠绕在姑娘肩头和腋下,身体反弓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雪白的脖颈向后仰起,整个胸膛都爆成了可口的浅粉色,喉咙中倾泻出一连串暧昧到极致的呻吟…

    程姑娘很后悔没提前准备个小录音机搁在床头,把这厮当时那动静给录下来。这呻吟浪/叫得也太**了吧!

    身体骤然脱力,四肢缓缓瘫软。那一刻床上仰躺着的这只小兽如同一头皮毛华美、肌肤胜雪的豹子。

    程溪溪身姿轻巧地伏在陈言身上,心想,咱们俩一上一下,我这般色相,你这般风韵,够得上是“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美景了吧。

    梨花很俏丽,海棠很妖娆呦!

    她抱着大汗淋漓动弹不得的男人,温柔地问:“喜不喜欢?”

    “喜欢…你真好,真好…”男人的表情/欲仙/欲死,整个人嵌在她怀里,似乎是想把自己变化成程小姑娘身体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刚才好像是谁跟我说不要来着?下次还要不要呐~~”女孩儿一脸嚣张得意之色,手指捏着男人的下巴审视。

    唔…男人很羞愧,很纠结。左右大脑扭捏唧歪了不到俩回合,迅速放弃,知道自己永远也不是这姑娘的对手。

    每一次都是这样,被整得死去活来得,缴械投降,然后被做得很爽,之后迅速地堕落沉沦。

    邪恶的程小狮子一步一步把她男人拖进了放纵情/欲,享受性/爱的天堂乐土。

    这就是一间专属于他们二人的“天堂乐土”。

    朦胧昏睡过去之时,程溪溪听到陈言在她怀中再次咕哝地说:“嗯…我是你的…”涵义之中似乎是寻找到了某个问题的明确答案。

    程姑娘迷恋地抚摸着这个男人,在他耳边不断地低语:“我最喜欢你了,你知道么,最最喜欢你了…以后有不开心的事就告诉我,别埋在心里。”

    “嗯,我知道了…”

    陈言那一夜非常欢快,那种感觉绝不仅仅是生理感官上的极度纵情挥洒。他心中深信,程姑娘愿意在衾被之侧如此这般对他温存慰藉,贴心爱抚,必定是真心实意钟情于自己。

    脑海中存有这样的念头,心中原本的脆弱和无力消失得无影无踪,身子都化成一潭泉水一样满溢着碧波柔情。

    男人也真心真意地想,如果你是一只海狮,那我也陪你做海狮。

    这一刻,变成什么物件儿真的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两人心中已经认定一辈子守在一起。

    那晚之后,陈程二人彻底恢复了往日的恩爱甜蜜,而且是以一种小别胜新婚的火热纠缠态势。

    恨不得是程溪溪在家里坐在书桌前啃书啃卷子,男人坐到她背后就忍不住开始啃姑娘的脖子,啃得她真想挥掌打人。

    只不过当程溪溪拿某人妖气四溢的叫/床声打趣的时候,男人的反应令她十分扫兴。

    “陈言哥哥,你啥时候再给我叫一次,再叫一次嘛!”小姑娘很谄媚地诱惑。

    “唔,不要。”某人捂脸鼠窜。

    “要嘛~你叫得简直太小受了,太妖孽了!”

    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就不自在了,沉默了半分钟才说道:“谁小受了?没有。”

    “就是嘛,叫得特别特别地gay,我的妈呀,都惊得我差点儿滚到床底下了!可惜当时没给你录下来,你这人叫完了就不认帐了,哼!下次录下来放给你听!”

    程姑娘完全是开了一个没心没肺的玩笑,她并不知道某一个敏感词汇正戳到男人惊恐万状的神经。

    陈言这时脸孔已经都僵了,手指嵌进沙发垫子,口气突然变得生涩而别扭:“没有么!你以后别这么说我行么?”

    声音里含着一丝不快。起身,迅速从姑娘眼前消失,跑去厨房玩命擦灶台去了。

    唔?这人…

    怎么啦?开个玩笑都不行了?

    程溪溪觉得很莫名,这男人才正常了几天,这会儿“月经期”*又犯了么?

    16.坦白从宽

    周末出游回到圣塔公寓家中,程溪溪发现她卧室的床垫被搬到室友dimple屋里去了。那姑娘估计是周末招来一堆善男信女,在公寓里打地铺搞通宵折腾来着。

    程溪溪把床垫搬回来丢在床上,觉得有点儿恶心,谁知道那帮人有没有在上边儿玩群/p双/飞。她拿出吸尘器来把床垫给狠狠地吸了一遍。

    一进洗手间,差点儿呕出来,马桶圈和地板上有好几滩黄色的印迹,显然是男人借用过的杰作。

    靠,这帮人不用dimple的洗手间,为嘛一定要用我的?我的马桶是香的,马桶眼儿能冒出热喷泉么?

    陈言进来看了一眼,拿过程溪溪手中的马桶刷子,头一偏,用淡淡的眼神示意:你出去吧,我给你清理。

    唔,程溪溪默默地溜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溜了回来,悄悄看着她男人蹲在地上擦马桶的劳碌背影。她心中十分不爽:凭什么呀,我的宝贝男人隔三岔五地还要清扫这些烂摊子,替别人刷厨房扫厕所的!心疼了!

    程溪溪蜷在床头刷天涯和华人网,男人把头靠在她颈窝里打盹,忽然低声说道:“我想,嗯…我们搬一起住吧。”

    “嗯?”姑娘惊异地看着他。

    男人面容平静无尘,眸色华光似水。

    程溪溪忍不住轻声笑道:“怎么着?今天刷马桶郁闷到你了吧!哼,你不是不愿意跟我一起住么,多么地没有**权,多么妨碍您的私人空间啊。每天都要被迫跟我这么烦人的家伙分享一张床,还要每次都被迫当着我的面儿换衣服,这样的生活您怎么受得了呢?哈哈!”

    某人被她揶揄地忍不住也乐了,脸上是一层被人戳破面皮之后暴露出来的肉肉粉色。

    其实程姑娘现在对这件事已经释然了。她觉得住不住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住一起了就代表俩人感情好了,不住一起就是感情不够么?她以前竟然如此天真和幼稚。

    身边经历的一些人一些事,让她更加珍惜自己拥有的这个男人。用这个男人填满自己的心,互相慰藉和依靠,唇齿相依、执手想偎的感觉如此之美好!

    这种和谐感绝不是仅仅住在同一屋檐下,睡在一个被窝里就可以达到的默契。

    程溪溪用手指勾画着男人脖颈上的一撮卷毛,说道:“我想明白(看经典小说来——>http://www.shunong.com/书农书库)了,咱俩就这样过吧,挺好的呢。”

    “嗯,我想你可以把你的房租省下来,给你自己买漂亮的衣服。”男人搂着她的腰,嘴角轻轻蠕动地说道。

    “呵呵,为了多买几件漂亮衣服就同居啊!衣服买完不喜欢了我还能退掉再换点儿钱花;这同居了要是过得不爽,是我自己卷铺盖还是你把我扫地出门?这买卖不值当的,不干!”

    “唔…我…嗯…”

    某人哼唧了半天,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境。

    说什么呢?说我简直太喜欢你了,一刻见不到你就浑身不舒服,每晚都想把你搂在怀里,就是想彻彻底底地占有你。看着你每天给我做饭,陪我睡觉,只跟我一个人在一起,只对我一个人笑…

    小陈先生一向最不擅于跟别人讲心里话,尤其是某些让他自己都觉得很龌龊很猥琐的每一个男人心底最真的大实话。

    程溪溪忽然想起某一件曾经令她反复纠结的事:“唔,你跟你家长到底说了没有?我不逼你了,你随便。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看待咱俩以后的关系呢,你到底怎么想这事的啊?”

    “嗯,我说了。”

    “啊?你什么时候说的?你怎么说的?你都说什么了?”

    小狮子立刻就把怀中的某个脑袋提了起来,炯炯有神地盯住对方的眼睛。

    男人一副无奈的表情:“咳,就是说了呗。”

    被纠缠不过,陈言叹了口气,直接就把邮箱密码报给姑娘,你自己去看呗!

    程姑娘心想,这厮的确就是一枚大神,竟然有这样的男人!

    你真的是宁愿让我搞定你的密码,扒掉你的邮箱,也懒得跟我多说几句话么?这神马人啊!

    程溪溪立即毫不客气地入侵了对方的雅虎。既然得到了正主儿的许可,不看白不看,从头至尾扒了个底儿朝天。

    扒了半天,发现对方的所有通信对象里竟然连一个称得上女性朋友的人都没有,程小姑娘竟然都产生了一丝失望和无趣的情绪。

    这厮到底是不是个正常男人啊?

    当然,程小姑娘自己的通信对象里也基本没有女性朋友。这闺女只喜欢交往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异性朋友…

    所以她更觉得她男人就*脑子不正常么!

    再说小陈先生写给父母的信,那口气是相当地郑重其事:

    “爸妈,

    近来身体好么?我想跟您们谈一下我个人的事。我最近交了一个女朋友,大约快一年了。我觉得她人很好,很聪明很能干很漂亮,我们感情挺好的。她叫程溪溪,北京人,二十四岁,从p大本科毕业到我们学校学习社会学专业的博士。家里是知识分子。随信附上她的照片一张。您们有什么意见请告诉我。

    今年夏天我不回去了,实验室里很忙,您们多保重身体。天热注意降温,白天尽量少出门。

    陈言”

    而老陈先生的回信更有意思,也是丝毫不客气地把程小姑娘的老底扒了个底朝天。

    “陈言,

    来信收到,详知。溪溪的照片也已见到,是个文静、朴素的姑娘。我们很喜欢。凭你的眼力也错不了。同时你也要全面考虑,这样事情才能办的园满。希望你把咱家的情况如实地告诉人家。我们想再了解一些情况:

    1、你和溪溪是否在一个学校?溪溪现在几年级了?哪年毕业?

    2、社会学专业学习的内容是什么?都学习哪些课程?将来从事什么方面工作?

    3、溪溪父亲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退休了吗?母亲什么工作呢?

    4、你们的事情一定首先要征求女方家长的意见,要考虑对方家庭的想法,你这样做了吗?对方家里对你是什么意见呢?

    5、溪溪有兄妹几人?家里还有其他人么?

    6、溪溪将来生活上、事业上有什么打算?

    7、你们俩人交往到什么程度了,稳定了么?有近期结婚的打算么?有什么打算要早点儿告诉我们,我们好提前准备!

    8、明年你大约什么时候回来,希望提前告之!

    另外,你是男孩子,要多照顾人家女孩子,要互相关心关照。你以前也没有什么交朋友的经验,有什么烦恼要跟我们讲,我们可以帮你,一定要对人家女孩子好!

    你平时关心自已差,关心别人会更差,一定要注意改正。

    替我们问候溪溪和她们全家好!

    父字”

    程溪溪一看老陈先生那个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条的,立即就晕了!

    又注意到身旁小陈先生那一脸镶着狗不理包子褶的无奈表情,不由得捂脸伏在电脑键盘上,拿脑门子捶了半天的ABcd。

    咳,这日子过得,怪不得你这厮一直耗着不说呢,原来你也不容易啊!

    二位陈先生互相来往了若干封邮件,总算是把小姑娘的事情一一交待清楚了。陈爸爸的口气看起来对儿子的眼光那是相当的满意。

    而且老陈先生看起来像是个挺通情达理的爸爸,尤其是那句“你平时关心自已差,关心别人会更差,一定要注意改正”,乐得程小姑娘很给力地直捶小胸脯,与老陈先生心有戚戚。

    程溪溪心中美不滋滋的,那感觉就是从他们老陈家扛了一口“咱儿子正牌真命女朋友”的金匾回来,挂自己脖子上了。

    陈爸爸据说工作上是搞企业质量认证的。程小姑娘顿时感到,咱正经可是被陈爸爸官方认证过的了,挂iso小牌子,发小证书了,乐得浑身乱颤啊~~

    唯一一个令她诧异的细节是,陈爸陈妈竟然说小姑娘看起来“文静朴素”。呃…

    怪只怪陈言选的那张照片把程溪溪照得实在太傻了,脸都没化妆,戴个瓶底眼镜,穿得灰不溜秋跟个小耗子似的。

    程姑娘觉得用“文静朴素”这四个字来形容小姑娘,基本就等于是说这姑娘长得不怎么样,也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就文静朴素吧,好歹算是俩褒义词!

    程小姑娘是上天涯社区和搜狐婆媳论坛上太多了的人,心里忽然一动,就问:“你觉得你爸爸妈妈见到我会不会喜欢我啊?”

    “会的。你这么好。”

    “那万一不喜欢我呢?”

    “怎么会呢?”

    “我是说万一呢!陈言,万一你妈妈对我不满意,那你打算怎么办啊?那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她就不会对你不满意的么!”

    只要是个爷们儿就最怕这种莫名其妙的假设性问题,简直就好比“我跟你妈一起掉水里了你下去捞谁”的变相翻版。

    偏偏这种无聊问题就是所有女孩子在恋爱阶段都必然要问,还问得乐此而不疲的问题。

    当然了,对于某个无聊透顶的问题,咱一向喜欢搞事的程小姑娘也大言不惭地问过。

    答案是,陈爸、陈妈、程爸、程妈和程小姑娘五个人需要一起跳下去捞陈言。因为这厮是全家唯一一个不会游泳,下去就直接吐泡溺水的…

    程姑娘怀里搂着男人,手里捧着笔记本,刷到华人网上的一个帖子,不禁摇头叹气起来。

    有这么个女的跟她男友讨论将来生小孩的事儿。女的问男友,如果在生产的时候出现意外,产妇和宝宝只能保住一个,你想要保哪个?她男友回答当然是要保小孩了。女的问为什么?男的说,因为你已经在这世界上活过这么多年了,小孩还没有活过,你忍心让他死掉么,当然是要让他有机会活一次。

    这女生发了帖子讲这事,情绪非常怨念。帖子发出来收获板砖无数。

    有人砸那女的,你*吃饱了撑的问这种无聊问题干嘛,让男人能说什么,活该自找别扭,典型的公主病。在别人眼里明明就是个侍女,还自己把自己意淫成公主;

    有人砸那男的,还没结婚呢就敢给出这种答案的,可以直接打包退货了。咱能生孩子也不给这种人生,让丫找个母猪代孕去吧;

    还有若干圣母跳出来骄傲自豪地标榜,如果我是这个母亲,我一定自己选择保我的孩子。怎么会有哪个母亲忍心选择杀死自己的孩子呢,这是活生生的一条小生命啊!

    程溪溪看得很不舒服。做母亲的自愿牺牲自己的性命,和被男人作为打种的工具给牺牲掉性命,两种情况截然不同啊。哪一个临产的女人恐怕都不会乐意看到自己的男人心里盘算:只要你能让这孩子落了地,至于你这个载体到时候还能不能活下来,那就不关爷的事儿了!

    再者说,保大人难道就叫做“杀死”自己的孩子?

    生小孩的目的是什么,程姑娘觉得这应该是两个人爱情的结晶,求得家庭的圆满;而不是说,为了这个结晶,爱情破灭了,家给弄散了,人缺了一半儿…

    哪个小孩愿意一辈子没有亲妈?尤其是当小孩懂事以后,猛然发现自己的亲妈是因为自己的降临而死掉的,这一辈子需要背负多么沉重的心理负担。问问每一个小孩子,他们真的乐意以这样一种代价和方式被生出来么?

    女人自己把命捐了,她马上就会看到另一个女人走进那个原本属于自己的家庭,住她的房子,花她的钱,睡她的男人,打她的娃;生出来的小孩欺负自己的小孩;自己的小孩一辈子被周围的人用一种万分同情的眼光品头论足,你可要懂得感恩啊,要记住你的妈妈为了把你生出来,连命都送掉了…

    多么悲惨的一副画面唉。这得是多么伟大的一种自我牺牲的精神才愿意缔造出这样悲惨的世界!

    程溪溪摸摸怀中男人的头发,给他讲了这个帖子,问他:“如果是我生孩子,遇到这意外,陈先生您打算保我还是保孩子?”

    陈言闭目养神,一动不动,说道:“当然应该保大人。”

    程小狮子咧开小牙笑道:“呵呵,小样儿的你,你是怕我今天晚上给你上老虎凳、灌辣椒水,才这么说的吧?其实帖子里那男的观点也挺新颖,大人已经活过了,小孩儿还没活过,所以应该轮流地活一圈儿,每人都赏口饭吃。”

    怀中的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难道还有第二个应当备选的答案?

    他缓缓说道:“你想啊,小孩他还没有被生出来,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接触到这个社会,他没了也就没了。可是大人不一样,大人已经在这世上活了这么久,她是真真实实存在这世上的一个人,身边有亲人有朋友的,要是突然就这么没了…”

    男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声调有些微的抖动:“要是突然就这么没了,她身边的人,受得了么…”

    程溪溪半晌无话,心中也是一片怅然。是啊,她身边的人受得了么…

    如果你的男人真心爱你,他就会为你的离去痛不欲生。你若也是真心爱他,你忍心离开他么?

    如果他不是真心爱你,你也不是真心爱他,那你就不应该给他生什么孩子。

    如此简单的一个道理,为什么很多女人就想不明白(看经典小说来——>http://www.shunong.com/书农书库)?

    入夜,程溪溪轻轻揽着男人的头睡下,胸膛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

    陈言用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指腹轻轻捋着她小手之上细致的指骨关节,朦胧之间忽然开口。声音笼在姑娘的怀里,如沉吟一般:“那如果,如果生孩子的那个人是我,遇到意外了,你会保我还是保孩子…”

    程姑娘完全没有想到陈言会这样问,几乎是脱口而出:“当然保你了!这还用问么!”

    她心里顿时就唏嘘得要了命,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肩膀,用力抚摸他的后背。

    男人圈着她的手紧了紧,头颅在她怀中埋得更深,眼睛仍然闭着,唇畔却荡起一个温柔乖巧的弧度,表情如同小男孩得到了令他心满意足的宠爱。

    多愁善感的程姑娘却眼睛湿湿的,想了很久都睡不着。

    这段不平静的日子里,她似乎终于领悟到身边的这个男人最渴望最需要的是什么。

    他需要她的关怀,爱护,支持和守候;他随时随地都需要知道,他的女人是真心真意钟情于他,不离不弃。

    这个男人对感情的需索绝对不比女孩儿自己索要的少。只是程溪溪这人喜欢吆喝,喜欢咋呼,她想要什么简直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都围着她施予。而陈言这个人从来不诉说,不乞求,不压榨,不逼迫,就只默默地守候在女孩儿身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心底没有渴望一种强烈的爱!

    第二天早上,程溪溪跟陈言说,我们同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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