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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语诡秘档案在线阅读

最新章节:第7部 风水 8 作者:夜不语  回本书首页  小说TXT下载
百度搜索“书农”或“书农在线书库”即可找到本站在线阅读全本小说。收藏本站方便下次阅读,书农在线书库,提供经典小说夜不语诡秘档案免费全文阅读。     我急切的叫道:“你这个木头,你忘了曾给我讲过的沈兰的故事?现在小露的情形就和那女孩一模一样。”

    我感觉浑身冰冷,一字一句的说:“怕就怕,连结局也一样!”

    “不会吧。”沈科一边说,一边害怕的牙关颤抖,他发疯地狂叫一声,向左边一条小路上冲去。

    没有多话,我拉过沈雪的小手也迅速跟了上去。一路左拐右拐了不知道多少次,我就快要晕头转向的时候,沈科在一座院子前停住了。

    “就在这里边。”他缓缓地转回头望我,神情十分无助,眼睛甚至因为焦急而充血,变得一片猩红。

    记得有个伟人说过,“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同样也是这个伟人,他还说过,“不论是爱还是恨,都要付出刻骨铭心的代价。”

    或许这位伟人也是受过打击吧,只是不知道那时的他的神情,会不会变得比沈科这家伙更难看。

    我一边深有感悟地想些有的没的,一边打量眼前的院子。

    很普通的地方,其实说实话,沈家所有房子都是一个造型,丝毫不知道变通,只是前后宅的颜色不同罢了,前宅主要颜色是白色,而那个后宅禁区,是黑色。

    如果有幸租上一架直升机从天上鸟瞰的话,不难看出整个沈家大宅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白多黑少的太极图案。

    由于每个房子都一样,为了方便区别,院子前的门上通常都会挂住家主人的名字。

    这栋看起来已经许多年无人问津的宅子也没有例外,刻著名字的木牌,已经枯朽的发黑了,而且积满陈灰,月色下,随着吹拂的微风孤零零摇动着,不时撞在木门上,发出单调的“啪啪”声,说不出的萧索。

    这样空置的宅子在沈家还不知有多少,特别是南边,十室九空,似在暗夜里哭诉沈家的凋零。

    全盛时期,本家的家丁多如天上繁星,原本一有节庆热闹非凡的辉煌日子,已经一去不返,而且再也不可能了…

    我并没有急着进去,先走上前,抹去木牌上的灰尘念道:“沈古穆。”

    顿时感觉身旁的沈雪微微颤抖了一下,转头一看,居然发现沈科张大著嘴,满脸惊骇,手上的电筒“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个沈古穆有什么问题吗?”我诧异的问。

    “有,而且有很大的问题!”沈雪的声音干涩的缓缓道:“这个男人,就是沈梅的老爸。”

    “沈梅?”我只感觉一股恶寒爬上了后脑勺,“就是那个和许雄风相恋,因为家人不同意,就上吊自杀的那个沈梅?”

    我吃力的吞下一口唾沫:“换言之,这里…就是她的家?”

    上帝!关于那面屏风镜,如果撇开花痴沈羽这个没有确定的因素不算,最早的出处就是沈梅家了…

    …没想到花了二十七年,兜了一圈后,被沈科这白痴,鬼使神差地又将那面该死的玩意儿给送了回去!

    我用力甩动大脑,将一脑子的疑虑通通给压了下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飞腿一脚踢在还呈石化状态的沈科屁股上,我示意那白痴带路,悄无声息的推开半掩的宅门,走了进去。

    虽然蹑手蹑脚的,依然在地上踩出了“沙沙”的声音,沈科径直穿过院子,朝北边方向走去。

    我向四周扫了一眼,才发现这里的假山也被砸掉了。看来沈家人对老祖宗的命令贯彻的十分彻底,缓缓越过铜狮子时,猛地有股恶寒从脚底窜上了后脑勺。

    我顿时转过身,眼睛死死盯着狮子,全身都在颤抖。

    “你怎么了?”沈雪轻轻拉了我一下。

    过了许久,我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月色黯淡的洒在那座狮子上,它一动不动地,头高傲的望着古云山顶的方向,没有任何异常。

    但就在刚才转身的一刹那,我分明见到那玩意儿用血红的双眼狠瞪着自己。

    “很累吗,你流了好多汗?”沈雪用外套袖子在我的额头上擦着。

    我一把抓过她的手,强压住狂跳的心脏,尽量平静地道:“我没事,快跟上去,不要把沈科那家伙给弄丢了!”

    穿过院子,就看到了止步不前的沈科。他呆站在一个房间的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我快步走过去,推推他,才发现那家伙全身泛冷,满脸煞白,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顿时,我也惊讶地呆住了。

    只见屋里,徐露正坐在那面屏风镜前,缓慢地梳理着秀发。

    她梳的方式极为怪异,明明是披肩发,但她每次都梳到了大腿,就像自己乌黑的秀发过了肩部后,还在虚空中延长,莫须有的搭在了腿上一样。

    沈雪吓得死命掐我的手臂,嘴唇都白了。被她这么一掐,我反而痛得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我走进屋里,慢慢来到徐露的身旁。

    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依旧一个劲儿的梳理着自己有的和没有的头发,一梳子又一梳子,非常地仔细。

    有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浮上本来就已十分慌乱的大脑,我本能的向右边的镜子看了一眼。

    镜中,我和徐露一动一静、一坐一站的相对沉默着。

    或许是因为月亮的缘故吧,镜子在昏暗的夜色里,泛着黯淡的浅银色光茫,猛地,镜中的徐露头部消失了!她的手在一片空白中依然一上一下的梳着,景象异常的诡异。

    我立刻吓得拼命擦眼睛,瞬间过后,当眼球再次适应了周围的环境,镜中映射的物件又恢复了人类常识中的正常。

    就在这时,徐露全身一软,从椅子上跌落下来,晕倒在地上。

    沈霜孀站在通往后宅的小门前,她犹豫了一会儿,随即咬紧嘴唇,推门走了进去。

    或许沾有沈家血缘的人,都带有一点乖张的性格,虽然她并不算是本家的人,但性格却丝毫不让。

    从小她就努力维持著文静懂事、温文尔雅的样子,不论大人要她做什么,她都尽量做的十分完美,因为她明白,只有这样,才会有人疼她、爱她。

    但对沈科却不同,在他面前,自己会很放松,再也不需要伪装。

    记得第一次和他见面是在十年以前,那时候妈妈指着一个男孩子说,那就是你未来的相公。

    相公是什么?当时还幼小的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只是靦腆自卑的她的生活里,从此就多出了一个人,一个自己被欺负时,就会挺身保护她的人。

    沈霜孀永远都忘不了,有一次自己心爱的娃娃被人挂在了树上,她急得哭了起来,就是那个一直有惧高症的男孩爬到树上,将娃娃取了下来,甚至还因此从树上摔了下去。

    当时的她,只能害怕地在他身旁哭,男孩痛得躺在地上,却伸出手抹去了女孩的眼泪。

    “我说过要永远保护你的。”男孩努力笑着说,但女孩却哭得更厉害了。

    如果要说她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爱上了沈科,或许,就是那一刻吧!相对于感情,还是女孩子比较早熟。

    从那天起,每次看到他,她的心脏就会不争气地跳个不停,呼吸急促,脸也会红成一片。甚至,她还会故意躲开他,但是一天见不了他,又会变得十分焦急。

    那,就是恋爱的感觉。

    可是,男孩子不久后便随着父母搬出了本家,甚至慢慢地忘记了曾对她说过的话,甚至爱上了别的女孩…

    沈霜孀用手摸了摸脸颊,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清晨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沈家后宅里,照得四周淩乱的枯草一片灿烂,不对,或许说是血红更恰当,东边的天际里,云彩也是血红色的,红的像伤口上结疤凝固住的血块。

    她顿时感觉有一股寒意冲入脊髓里,裹紧外衣,又向前走了走,她才发现自己似乎迷失了方向。周围的一切更加红了,她犹如置身在一片燃烧的草原上。

    沈霜孀强压下内心的恐惧,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泛黄的笔记本。

    翻开,周围已经被虫咬的千疮百孔的纸张上,画了一个简易的地图,看得出画图的人,手不知因什么而不断颤抖,所有的直线都有起伏不大的波浪。

    她仔细辨认着方向,向着古云山顶的位置走去。

    自己绝对不会放弃沈科!从小她就比同龄人更加明白一个道理,幸福是需要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缘分,如果不争取的话,到最后还是什么都得不到,母亲曾经对自己讲过一个故事,一个关于财主的故事。

    她用瘦的像爪子一般的手,紧紧抓住自己,吃力的讲道:“有个曾经家世很好的财主,他好吃懒做,终于将继承来的祖产挥霍一空,最后只留下了一间很小的房子。

    “一天晚上,那财主梦见了土地公,土地公告诉他说,他不久后便会得到一笔横财。于是那财主终日都蜷缩在床上等横财送上门,不久后便活活给饿死了。

    “死后,那财主到了地狱。他向阎王哭诉,状告土地公。阎王便命令判官将土地公带来对质。

    “那土地公叹了口气道,财主命上确实有一笔横财,只是横财都埋在他屋子的地板下,财主只需要稍微扫一下地,便可以发现了。”

    母亲问她明不明白这个故事的道理。她摇头,母亲便狠狠地打她,哭泣着说她的命来得不容易,所以绝对不能让自己遗憾。

    人生的一切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如果懒得去做,到时候什么都会失去。

    沈霜孀十分明白自己的内心,她不愿意失去沈科,不论付出任何代价,即使把灵魂交给魔鬼,不!

    甚至是让自己变成魔鬼,她也一定要得到他。

    其实在沈家中隐藏着一个传说,一个不是很多人知道的传说。

    据说在后宅的某个地方有一口井,只要冲井口里大声喊出自己的愿望,那个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从前原本一直对这个传说半信半疑,但最近的一系列怪事,让自己彻底相信了。

    四周的景色随着沈霜孀的脚步不断变化,终于眼前出现了一块空地。

    在那块空地的正中央,一口爬满厚厚青苔的古井露了出来。

    沈霜孀流满泪水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了一丝微笑,一丝十分怪异的笑…

    清晨来的十分突然,为什么要用到“突然”这个词,是因为自己并非出于自愿醒来。原本就劳累了一整夜的我,不情不愿地张开眼睛,这才发现,窗外的阳光已经照到了床头。

    十分气恼的望向房门,我默不作声地躺在床上,双眼张得斗大,希望对方会放弃这种制造噪音强迫我起床的愚蠢方法。

    但看起来敲门的家伙不但不识趣,而且还很固执,他见用手敲不起效,干脆用上了脚。

    “来了!”我恼怒的大叫一声,翻身开门,狠狠往外瞪去,顿时有一物体因为惯性,重重地敲在了我的额头上。

    “对不起!”沈雪紧张的声音立刻传入了耳中。

    我使劲揉着被打中的地方,用愤怒的可以杀人的视线盯着她看。

    “人…人家都向你道歉了嘛!”她低着头害羞的说,也不知道现在的状况哪里需要她害羞了。

    我依然死死瞪着她,哼哼唧唧的道:“如果道歉就可以解决问题,就不需要法律了!我要控告你!”

    “你!那你要人家怎么样?”

    “我要,哼哼…”好死不死的,正在我要好好地教训这小妮子一番,顺便占些便宜的时候,沈科那家伙跑了过来。

    “小夜,老祖宗要见我们!”他粗糙、极富有民族特色的声音,老远就灌入了我的耳中,害我差些一脚踢了过去。

    洗漱完毕,又被沈雪抓住,强迫我梳理乱糟糟的头发。

    眼见她将手高高抬起,一梳子就要下来时,昨晚镜子前的景象又一次冲入脑海,我浑身一冷,猛地躲开了。

    “干嘛?”沈雪满脸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推开她,死命的摇着头道:“今天本帅哥不想梳头,总之也乱不到哪去!”

    我照着镜子,用手将头发拨弄几下,丝毫不在乎她的抗议,飞也似的逃掉了。

    和沈科一路无语的小跑去老祖宗的院子。那只老狐狸正精神奕奕的坐在客厅里,他对面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一米多长的乌紫色塑像。

    “来了?哈哈,请坐下再说。”老祖宗笑咪咪的盯着我看,老的已经塌陷的嘴旁边,居然还露出了两个恐怖的酒窝。我的妈,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好差事。

    “老祖宗叫我们来,有什么事情吗?”我小心翼翼地措着词。

    老祖宗依然笑个不停,而且越笑越阴险,看得我心都发起寒来。

    “小娃儿。”他慢悠悠地说道:“先不忙,你们来看看,这个东西到底雕的是个啥。”老祖宗指了指桌子上的雕塑。

    我俩的视线立刻飘了过去。刚才进屋时因为距离远没看清楚,现在才发现,那玩意儿还不是一般的大。

    它直径大概有一点五米的样子,高度将近一米,整体使用木头雕刻成的。由于涂上了颜色,一时分辨不出木质到底是什么。

    这木头雕成了一只瑞兽的样子,牛角、狮子头,通体都有鳞片覆盖。

    沈科看了几眼,立刻嚷起来:“这不是麒麟吗?老祖宗,你干嘛拿这个两岁小孩都知道的东西考我们?”

    我心里一动,不置可否的笑道:“小科,这不是麒麟。”

    “不是?”沈科顿时瞪大了牛眼睛:“你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玩意儿不是麒麟是什么?我家以前的门神就贴的是麒麟,每天出门进门都看得见,怎么可能会搞错!”

    “那只能证明你实在很白…”我突然发觉在沈家老祖宗面前,还是应该给这个家伙留点面子,咳嗽了几声,淡然道:“这是蛟!绝对不是你说的那个脚踩过的地方,就会带给那个地方好运的瑞兽麒麟,其实很多人都把它们给弄混淆了。”

    我伸手指着木塑下方道:“麒麟和蛟的样子确实很接近,唯一的区别只在脚上。麒麟的脚是牛蹄,而妖兽蛟的脚是爪子。”我转头瞪着沈科又说:“如果真有人送蛟给你家做门神,那家伙一定是和你有仇!”

    那小子尴尬的望向了天花板,而且还看的津津有味,似乎上边在播放十分吸引眼球的三级片。

    我没有理会他,再次仔细打量着蛟雕,甚至用手指甲在底座上划了一下,补充道:“这个木质应该是红酸木,而且看它的做工…嗯,大概是清朝早期。”

    “何以见得?”老祖宗摸着下巴的花白胡子,眼神里充满了不知名的神色。

    沈科装作不在意,不过却不在意地连耳朵也凑了过来,“我很好奇”这四个斗大的字几乎都写到了脸上。

    我指着蛟的眼睛道:“到了清朝中后期,瑞兽和动物的眼睛都用宝石和琉璃去镶嵌,但是这个木雕的眼睛却被刻成一圈一圈的,仅仅用简单的线条来划分层次,明显是清朝早期的作品。”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夜兄。”孙路遥突然拍着手,从内堂里走出来。

    他冲我笑着,也不管我当即便沉下去的脸。这个帅得让我恶心兼且莫名其妙产生敌意的讨厌家伙,自顾自地又说了一句令我立马目瞪口呆的话。

    “既然你看出了这个木雕是蛟而不是麒麟,那么你发现没有,其实沈家每个院子里摆放的铜像,或许并不是狮子也不一定…”

    我顿时呆住了,然后大叫一声,猛地冲了出去。

    第六章失颅

    记得有人说过,放在眼皮底下,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能见到的东西,并不一定是你熟悉的。你的大脑会自以为是的,将那些东西自动辨别为某种玩意儿,但事实却往往和你看到的相去甚远。

    例如你住的房子,你每天都必定会上楼下楼至少一次,通过自己熟悉的楼梯至少两次,那么一年就要经过七百三十次,而且每四年会多出两次来,这样十年、二十年过后,你已经够了解这座楼梯的一切了吧。

    但是又有几个人清楚的记得,自己所了解、所熟悉的楼梯到底共有几阶呢?

    摆放在院子中的,确实不是什么铜狮子。

    我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心底越看越冷,甚至忍不住颤抖起来。

    沈科毫不客气的猛拍我的肩膀,粗声问道:“小夜,这些雕像真的有问题?”

    我沉重的点点头,苦笑着,用干涩的嗓音说:“原来放在院子里的铜像,果然另有其物。这玩意儿,是年兽!”

    “年兽?”

    他吃惊的大叫起来:“那是什么东西?”

    虽然心情十分复杂,但我还是少有的耐心解释道:“年怪兽的由来,最早要从秦代后期算起。据说,它平常都躲在深山里捕食百兽,可是一到了冬天,山中的食物逐渐稀少了,那怪兽便会跑出山,闯进村子里,抢夺食物,伤人伤畜,于是每到冬天,每个村子都会惶恐不安。”

    老祖宗和孙路遥也走了出来,侧耳仔细听着。

    我舔了舔嘴唇,又道:“年兽虽然恐怖,但却害怕三种东西:一是鲜红的颜色,二是明亮的火光,三是巨大的声响。

    “于是所有的村子都联合了起来,让每家每户都准备这三样东西,希望年兽不敢再进入村里捣乱。

    “又到了冬天,村里人的每户人家,无一例外的将门涂抹成红色,门口烧起熊熊燃烧的火堆,晚上大家都没有睡觉,在家里敲敲打打,而且发出巨大的响声。

    “夜渐渐深了,年兽在村口出现,见到村子里到处有红色的东西,处处有火光,又听到村子里不断有巨大的声音发出,它顿时惶恐不安起来,掉头就躲进了山里,而且从此后,不敢再出来伤害村民和牲口…”

    “停!打住!”沈科喊道:“这不就是‘年’的由来吗?说起来,干嘛把这种不吉利的东西给当作护院宝,堂堂正正的摆放在家里?”

    “这就要问你家的老祖宗和风水师了!”

    我大有深意地看着装傻的沈家老祖宗,以及站着不动、脸带微笑摆酷的孙路遥,一个字一个字地缓缓说:“年兽是妖兽,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用它来护院,根本不是用来保护什么沈家所的谓风水,而是在压制某种东西!”

    老祖宗和孙路遥微微一颤,看来是被我给说中了。

    沈科吃惊地张大嘴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院子里突然闯进了一个人,是沈雪。

    她满脸都是汗水,气喘吁吁地冲我吃力喊着:“小夜,还有小科…小露她,她出事了!”

    好疲倦!眼帘重的无法张开,就像被万能胶严严实实的粘了起来。

    徐露感觉自己躺的地方很舒服,温暖、有安全感,让人的心莫名其妙地变得十分宁静,就像是在母亲的子宫里。

    如果不是老感觉很累的话,一切就都完美了!

    有人在身旁推自己,那双手很柔软,也很冷。

    它像是在和她开着玩笑,不断挠着她的脖子冰她,终于,她懒洋洋的张开眼睛,心不甘情不愿地向那双手的主人望去。

    周围,什么也没有。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张被红色的蚊帐笼罩起来的床上,很古香古色的床,她轻轻用手抚摸着床头,触手生温,像是木头的地方软绵绵的,而且还非常有规律的一涨一缩蠕动着。

    徐露丝毫不会感觉到害怕,只是很好奇的揉了揉眼睛,木头的地方还是木头,只是伸手接触,感觉依然在不断收缩,如同有生命一般韵律感强烈地蠕动着。

    徐露不耐烦起来,她拨开蚊帐去找鞋子,这才发现,自己原本的那双白色休闲鞋不见了,只有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孤零零的摆放在床边。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无奈地穿上,从床上走了下来。

    她略微打量着四周,这是个不大的房间,当然,如果要拿自己的卧室做比较,也不能算小了,正方形,大概接近四十个平方呎,而且看得出来是个女人的闺房,屋子里的所有摆设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每一寸地方都恰到好处的放著名贵的古董家俱。

    只是整个房间的色调偏暗,所有的东西都是朱红色,会让人产生压抑感。

    徐露深深吸了口气,但顿时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就在刚才空气灌入她的鼻腔中时,有一股恶心的怪味也随之冲了进去,臭的她大脑也有一刹那的停顿。

    不远的桌子上燃烧着一根蜡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它的光芒变得缥缈起来,在四周也不断飘绕开一丝一丝的红色烟雾。

    这些血红色的烟雾,犹如斩不断的流水般坚韧,不论她用手怎么挥动,也不见它们移动丝毫,甚至还会无耻的缠绕上她的手。

    徐露无奈地不再理会它们,继续打量四周,然后,她看到了一面十分眼熟的屏风镜。

    她走过去,用手轻轻抚摸着镜面,大脑飞速工作着,但是不论她怎么拼命回忆,还是想不起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因为什么,而接触过这面镜子。

    她后退了几步,发觉镜中的自己实在是很苗条,于是她轻快地开始跳动,看着那个飞扬的身影不禁痴迷了,只是在内心深处却丝毫激动不起来,仔细想想,镜中的自己似乎少了些什么。

    对了!怎么没有头?

    自己的头到哪去了!

    还有脖子,脖子也不见了!

    她对着镜子,不断抚摸着自己的脸和脖子。

    镜中,自己缺少脖子和脸孔的手部活动,显得异常怪异,身后原本已经够诡异的烛光,猛地一亮,变为了一片血红。

    血腥味不断灌入鼻子里,大量的血不知从什么地方猛地喷在镜子上,顺着光滑的镜面向下流,如同小溪般,缓缓淌到了地面,如有生命般,寻着自己的脚跟,流了过来…

    徐露大喊着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她困惑地望着已经爬到手臂上的阳光,许久才反应过来,已经是早晨了。

    原来只是一场梦!还好只是梦…

    她用力按着依然狂跳不止的心脏,翻身下床,走到洗漱台前,用手将水泼到脸上,取了毛巾擦干后,又抬头条件反射似地望向镜子。

    顿时,一种无与伦比的恐惧,猛地窜入还犹有余悸的心口。

    她脸色煞白,用手强捂住嘴,喉咙中有声音在“咯咯”作响着,终于,她瞪得斗大的眼睛一白,晕了过去。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她依然绝望地见到镜中的自己,在头部和脖子的位置,竟然变成了一片空白…

    没有说多余的客气话,沈科显然比我还急,用力拽着我的胳膊,就朝外跑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抱歉地冲老祖宗笑着,一边走得飞快,一边诧异地问沈雪。

    只见她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一丝不清不楚的神色道:“我也不太清楚,可是小露清早一起床,就用凳子将镜子给砸的粉碎,就像疯了似的!”

    回到落住的地方,还没走进去,就听到“啪嗒”一声响,接着又是一声玻璃摔坏的声音,也不知道那小妮子已经开始砸第几个镜子了。

    我们三人加快脚步进了房间,才发觉她疯犯的还不是普通的严重,屋子里所有可以映出她样子的东西全都被扔了出去,房间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玻璃制品,就连窗户也被砸破了。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徐露就蜷缩在床角,身体不停地发抖。

    “小露,你怎么了?”

    沈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伸手想拍拍她。

    就在手就要接触到她的身体时,徐露犹如一只受到极大惊吓的小鹿,反应强烈的翻下床,躲在了对面的墙脚。

    沈科的手就那样呆呆地悬在空中,许久都没有改变姿势,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我的视线一直跟着精神状态非常不妙的徐露,只见她嘴里不停地在念着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接着快步走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小露死命的挣扎着,双手用力抓着我。

    “你怎么了?该死的,到底怎么了!”我没办法再顾虑沈科那家伙会有什么感受,用力将她抱住,死死地抱住。

    她的嘴巴紧紧贴着我的肩膀,这时才终于听清楚,她一直都在嗓子里转个不停的声音。

    “我的头、我的脖子…不见了!都不见了!”

    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了头顶,莫名的恐惧,令我全身的毛发几乎都竖了起来。

    不过,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由自主地望向她,她的脖子和脑袋依然好好地留在它们该存在的地方。

    屋里玻璃的碎片洒了一地,我的视线从她的身上转移到地上,又向周围打量起来。

    小露究竟看到了什么,居然会让她怕的发疯?宁愿强迫自己的大脑处于非正常状态,也不愿意清醒过来,面对她眼中的事实?

    又是什么东西,会让她变成一个破坏狂,疯子般地将好好的房间弄得一片狼藉?

    房中的家俱都被她扔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一张床,究竟,她在害怕些什么?

    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安静下来,但小露依然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一个劲儿的哭着,满脸的绝望。

    沈科静静地坐在床边,用力的握着她的手,死死的握着,就像他一放手,眼前自己最爱的她,便会永远的离开似的…

    我轻轻一拉沈雪,走了出去。

    大口大口的吸着这个多事早晨的新鲜空气,漫无目的的和沈雪在沈家大宅里散起了步。

    “你知道吗?”我苦笑着淡然道:“有人说,智慧的代价是矛盾,这是人生对人生观开得最大的玩笑。

    “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哪些是对的,哪些又是错的,或许当我在老死的那一刻才会逐渐了解吧…所以我常常告诫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做好每一件事,然后躺在椅子上等死!”

    “抱歉,我对富有哲理的东西一向不感兴趣。”沈雪用小指轻轻勾着我的手,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不要拐弯抹角的。”

    “那你告诉我,对于小露的事情,是不是我某些地方处理错了?”

    我停住脚步,望着她的眼睛,自责地说:“或许,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是因为我造成的!都怪我太好奇了…该死!如果我什么都不管的话,说不定什么都不会发生!”

    “不对!你没有错!”

    沈雪抓住我的双手,拼命地摇头,摇得眼泪似乎都快流了出来,她说道:“由始至终,你都没有错!我倒是更相信这一切都是个大圈套,一个不知道目的,也不知道谁是饵的圈套。

    “冥冥中,肯定有一只手在操弄这一切,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那东西搞出来的。小夜,你也发现了吧,沈家好像有什么变了,只是感觉…但我就是觉得有东西不一样了,就像,就像有什么在遥控我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把我们推向它早已经准备好的坑前,就差谁从后边踢上一脚了!”

    我略微有些诧异地望着眼前这个女孩,一直以为她很糊涂,神经更是粗的像桌子脚,却不知道她的感觉居然如此敏锐,甚至想到了许多就连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在沈家乱逛了不知多久,我们兜了一个圈子后准备回去。

    突然,眼睛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我呆呆地站在一个院子前,死死地盯着门上的牌子看。

    “你又怎么了?”沈雪用力摇了摇我。

    我丝毫没有移开注意力,只是唐突的问道:“小雪,你在沈家本宅待了多久了?”

    “我出生就待这里了。”

    沈雪很奇怪我的问题,但还是乖乖的做了回答。

    “那你对沈家应该够熟悉了吧?”我的眼神飘向了南边方向,房子的隔邻,就是我们一行人落住的院子。

    “当然熟悉啊!”她发现了我问她的语气怪怪的,似乎隐藏着什么内容:“你问这个干嘛?”

    “等一下再告诉你原因。”

    我神秘的笑道:“先告诉我,如果没有门牌的话,你可以清楚地记得,自己经常串门的人家的确切位置吗?”

    “不可能!”沈雪毫不犹豫地摇头道:“没有门牌的话,恐怕我连自己的家也会找不到。这里所有的宅子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即使熟悉路,从外边看也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自己要找的房子。”

    我眼中顿时放出了光,继续问:“那也就是说,沈科那并不是常常回家的家伙,根本不可能记得自己家的准确位置,只能全靠门牌来当作路标了?”

    “如果是小科那白痴,绝对是有可能!”

    “很好,那你说,”我望着沈雪的眼睛,缓缓说道:“如果有人,出于某种目的,偷偷地将沈科的门牌和隔壁偷换,让那小子的家,平白无故的往前移动了一个位置,以他迟钝的性格,应该也是很难发现的?”

    “你说什么?”

    沈雪震惊地眼睛圆瞪,浑身僵硬,就这样呆愣在了原地。

    我大感有趣地一边指着门牌,一边解释道:“我早就发现附近的院子空置很久了,既然没人用,为什么只有这户人家的门牌特别?

    “你看,它和门接触到的地方并没有灰尘,也就意味着在近期有人将其移动过。

    “还有,空置的房子中的物品,其他沈家人有随意使用的权利,房间的用途被人改变了,或者摆设改动过,这些也都不会让老久才回来一次的粗神经沈科感到奇怪。

    “只要门牌是挂着他老爸的名字,他就丝毫不会怀疑,更不会想到其实已经有人对宅子动了手脚。”

    我舔了舔嘴唇,继续道:“其实昨晚我就和那家伙谈到,或许现在住的地方并不是他的老窝。现在,证据总算是有了。”

    我说完后,一脚踹在了门上。

    应该有一年没有开过的门,“吱嘎”一声向左右两边分开了。顿时一条小路露了出来,向庭院里不断延伸。

    “你想做什么?”沈雪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笑着,往里边望去,“当然是进去看看。那个人的目的就隐藏在里边也说不定。”

    突然感觉有股恶寒从敞开的院门里,缓缓散发了出来,那扇大门就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大嘴,它咧开狰狞的笑容,静静地等待我们踩上它的舌头,向它的胃自投罗网。

    深吸一口气,我强做镇定地抬脚,迈了进去…

    第七章照片

    曾经听过一个故事,有个牛奶商对雇员说:“看到我在做什么吗?”

    “您在把水倒进牛奶里。”雇员答道。

    “不对,我是在把牛奶倒进水里。如果有人问你,我是否把水倒进牛奶里,你要如实回答说没有。”

    牛奶商继续说:“作弊已经很糟糕,要是撒谎可就更不好了。”

    请相信,这个故事和我现在的心情完全没有任何联系,但不知为何,脑海里偏偏将它浮了出来。

    其实仔细想想,同样一个动作一件事情,往往都有两种不同的说法,只是要看你究竟是属于哪种倾向的人了。

    早在很早以前,我就给自己定了位置,我清楚自己有很强烈的好奇心,而且好死不死的,那股好奇心根本不受控制。

    还有,我的狗屎运气超好,这也是我不断遇到千奇百怪、怪异莫名的事件后,还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另外,我很理智,也很偏执,我对鬼神的东西半信半疑,虽然见过不止一次,但直到现在,还妄图用科学知识去解释一切。

    或许在很多事情上,我过度在意对一切不寻常的事情做出合理解释,反而忽略了许多显而易见的本质。

    带着胡思乱想,我一步又一步的向宅子里走。

    沈雪略微有些迟疑,最后紧咬嘴唇,快步追上了我。

    她紧紧地挽住我的胳臂,硕大柔软的胸部就这样隔着几层布,全面的贴在了我的手臂上,害得我大脑顿时淩乱起来。

    好不容易才回过神,这才发现我已经如行尸走肉般,来到了院子的正中央。

    向四周微微一打量,摆设和其他院子没什么不同,年兽铜雕静静地傲然挺立,死死盯着古云山顶。

    地上长满了杂草,一些生命力强的月季、间落从三十多厘米深的草丛里,吃力的挣扎出来,有气无力的开放着花朵,看起来,并没任何值得奇怪的地方。

    “我们还是快出去吧,沈家空置的宅子大多都是这个样!”沈雪害怕的催促道。

    我慢条斯理地仔细观察着地上,突然发现了些东西,蹲下身子,扒开表面的杂草,我笑了。

    “看来最近几天有人进来过,而且还不止一个。”

    “哦?从哪里看出来的?”沈雪满脸不信。

    我指着眼皮底下的杂草说:“你看,院子到门口的地方,草丛里出现了一条延伸到对面屋子的细微线条,那是人走后留下的。因为这里的风不是很大,所以几天内的痕迹应该能保存下来,嘿,有趣。”

    我拉了拉她,又道:“我们进房间里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百度搜索“书农”或“书农在线书库”即可找到本站免费阅读完本小说。收藏本站方便下次阅读,书农在线书库,提供经典小说夜不语诡秘档案免费在线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