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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语诡秘档案在线阅读

最新章节:202沉溺池 4 作者:夜不语  回本书首页  小说TXT下载
百度搜索“书农”或“书农在线书库”即可找到本站在线阅读全本小说。收藏本站方便下次阅读,书农在线书库,提供经典小说夜不语诡秘档案免费全文阅读。     飞降依靠被实降个体的所在位置定位,而且运用飞降的人,必然是精神力量修为很高的巫师。飞降法术仪式中,焚烧尸油和万千蠹虫,黑烟飞升,巫师在了解被降者当时的地点后,通过意念冥想和符咒的控制,使黑烟飞袭被降者。

    不过距离有一定限制,且不能在阳光普照时进行,通常在污秽气息最重的凌晨。飞降可以说是集合万千毒物和尸油,聚合成一种邪气和死气,这种邪气即是世界上最可怕最恶意「诅咒」。

    似乎自己没有失忆之前,曾经看到过类似的锯齿状伤痕,而且和飞降有很大的联系!说不定,杀掉杨名染以及他情妇的真凶,就是一只和飞降原理一样,巨大的实体化后的昆虫。

    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总之心底已经有点相信沉溺池杀人的故事,再掺杂一点降头,也似乎无关大雅了。切,都不知道现在自己的状态,是原则放弃,还是自我怀疑。扯远了,继续说电话响起的事情。来电话的是跟着时女士一起出去的佣人,她说时女士出了点意外,现在正在医院治疗。

    时悦颖紧张兮兮的立刻拉着我就向医院赶。还是我失忆时住进去的那家医院,就连病房也一模一样,不禁让我怀疑,这间病房是不是被时家给包了。去了之后居然发现她的姐姐优雅的坐在病床边削苹果,脸上带着愁容,妞妞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少有的安静坐着。

    病床上躺着一个陌生男子,大约三十岁,似乎刚从乡下出来,身上穿着农村也很少有人穿的粗布衣服,估计是工人。

    「怎么回事?」时悦颖焦急的问:「姐姐,不是说你出了点意外吗?」

    「佣人可能太紧张了,没说清楚。」时女士苦笑着。

    「今天我出门购物的时候,正上方一个招牌突然掉了下来,还好这位先生一把将我推开,否则我就死定了。不过他的情况很不乐观,牌子刚好砸在他的额头上,医生说虽然做了紧急手术,但还是有生命危险,很可能活不过三天了!」

    「太可恶了,那家店的主人呢,你有没有报警?」时悦颖一脸的害怕,咬牙切齿的说。

    「人家也不是故意的,算了。」时女士叹了口气。

    「姐姐,你就是老这么心软,姐夫才会什么都不怕,用公司的钱长年累月去外边花天酒地,最后还死在了情妇家里…」她恼怒的说,似乎感觉到说出了不该说的话,脑袋低了下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也看开了,毕竟我和他曾经真的爱过,后来弄成这样,我们双方都有原因。」她的姐姐笑着抱过自己的女儿。

    「你看,我还有妞妞,有她在,我就很满足了,等这件事告一个段落,我就带妞妞到瑞士去。听说那里有个儿童心理医生很有名气,肯定能治好妞妞的病。」

    「时女士,那家砸到你的商店在哪里?」我插嘴道。

    「就在双岚步行街,进了入口不远处。怎么?」时女士条件反射的答了。

    「悦颖,你在这里陪着你姐,我去双岚街看看。」我站了起来。

    时悦颖看着我,突然浑身一颤,「你的意思是…」

    「很有可能,所以我一定要去查查。」我说完便走出门,招了一辆出租车向东去了。

    双岚步行街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方,是一条整个西北部都很出名的购物街。不过今天的气氛明显有些异常,恐怕下午的突发事件还余悸犹存。很轻松就找到出事的地方,那家店铺早已大门紧闭,我向上瞧了瞧,果然有一个原本在五米多高位置的招牌掉了下来,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金属支架。而那个掉下来的招牌就丢在不远处的拐角,恐怕是等着警方来调查。可能是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报警,记者倒是看到了几波,不过警察一个都没瞧见。

    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于是我很安心的走到招牌的附近调查起来。没什么太多值得描述的,只是个很普通的招牌,有三米宽,一米高,很沉重,至少我一个人绝对托不动。五米高度加自由落体的速度,那个工人没有当场死亡已经很幸运了。说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时女士,是不是更加的幸运呢?

    慢慢观察着,突然,招牌的断口处引起了我的注意,金属断口很整齐,就如同使用锋利的锯子,在瞬间锯开的。果然,这次的事件并不是个意外,又是锯齿状痕迹!看来以后这种麻烦,还会不断的发生下去,直到她死掉为止。

    我拨通了时悦颖的电话,沉声道:「悦颖,是我。」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她急促的问。

    「嗯,情况很不乐观,恐怕怡江的猜测是对的,你的姐姐和姐夫可能真的在沉溺池前,许下过某种关于锯子的承诺。」我顿了顿,「总之,她现在很危险,尽量不要让她单独待着。医院里不安全,复杂的器械太多了,很容易造成意外状况,

    把她劝回别墅里,就待在客厅中,客厅够空旷,而且一目了然,就算有什么突发事件,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快点!我准备点东西,马上就回来。」事情越来越棘手了,不知道没有失忆前的自己,有没有遇到过这么刺激的事情。恐怕,遇到过吧!

    「很有可能,所以我一定要去查查。」我说完便走出门,招了一辆出租车向东去了。

    双岚步行街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方,是一条整个西北部都很出名的购物街。不过今天的气氛明显有些异常,恐怕下午的突发事件还余悸犹存。很轻松就找到出事的地方,那家店铺早已大门紧闭,我向上瞧了瞧,果然有一个原本在五米多高位置的招牌掉了下来,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金属支架。而那个掉下来的招牌就丢在不远处的拐角,恐怕是等着警方来调查。可能是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报警,记者倒是看到了几波,不过警察一个都没瞧见。

    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于是我很安心的走到招牌的附近调查起来。没什么太多值得描述的,只是个很普通的招牌,有三米宽,一米高,很沉重,至少我一个人绝对托不动。五米高度加自由落体的速度,那个工人没有当场死亡已经很幸运了。说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时女士,是不是更加的幸运呢?

    慢慢观察着,突然,招牌的断口处引起了我的注意,金属断口很整齐,就如同使用锋利的锯子,在瞬间锯开的。果然,这次的事件并不是个意外,又是锯齿状痕迹!看来以后这种麻烦,还会不断的发生下去,直到她死掉为止。

    我拨通了时悦颖的电话,沉声道:「悦颖,是我。」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她急促的问。

    「嗯,情况很不乐观,恐怕怡江的猜测是对的,你的姐姐和姐夫可能真的在沉溺池前,许下过某种关于锯子的承诺。」我顿了顿,「总之,她现在很危险,尽量不要让她单独待着。医院里不安全,复杂的器械太多了,很容易造成意外状况,把她劝回别墅里,就待在客厅中,客厅够空旷,而且一目了然,就算有什么突发事件,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快点!我准备点东西,马上就回来。」事情越来越棘手了,不知道没有失忆前的自己,有没有遇到过这么刺激的事情。恐怕,遇到过吧!

    我隐约的觉得,从前的自己之所以知识丰富,拼命不断吸收来自各方面的一切,就是为了应付超出人类想象力之外的事件。当然,这也不过只是猜测罢了,如果要弄清楚,还是要等到记忆恢复后才会知道。

    唉,自己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抽出时间去解决记忆问题呢?搞得越来越胡涂了,自己这么累,还弄得身处险境,都不知道是为了些什么!来到黑市,我高价买了一把貌似德国制造的手枪,以及二十发子弹,然后回了时家。有些事情终究要去面对的,虽然不知道手枪有没有用处,但是至少能有个心理依赖的东西,聊胜于无。

    我抬头望向天空,西移的太阳托扼着附近的高楼,将它们长长的影子拉扯到了远处,天空一片蔚蓝,很美,美的让人心灵也平静了下来。在这样的环境中,这样美丽的天空下,真的会有人类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存在吗?

    或许,晚上,就会得到答案!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笑起来,内心深处稍微有些悸动。我等着,你就给我快点来吧!

    回到时家正好是下午四点。时悦颖和她的姐姐坐在空旷的客厅中,见我进来,时女士仰头皱着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疑惑的问。

    「悦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了。」她喝了一大口手中的红酒,「我会死,对吧?其实,昨天晚上我就应该死了。和我丈夫一起死掉!」

    「你相信沉溺池的故事?」我有些诧异。

    「我没办法不信,其实,最近我稍微都有一些感觉到,这个别墅里有一个不干净的东西一直在窥视着我,妞妞,还有他。大约三个月前,一切都开始不正常起来。」

    她苦笑,「原本活泼开朗的妞妞变得内向,神经质起来,还会常常莫明其妙的说胡话;而我也是同时出现鬼压床现象,还看到一个绿色影子在房子里乱窜;而他,我的那个丈夫,他三个月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不过看他和他的情妇死的那么凄惨,估计他们才遇到了最大的怪异状况。」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你怎么会觉得自己会死?」

    「其实,我昨晚,就在被你们吵起来之前,凌晨三点左右,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

    「我梦见那个绿色影子变得清晰起来,它是一只很大的昆虫,具体是什么我忘了。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它把我当作猎物,一直徘徊在我的周围。而且,它现在已经饿了…」

    时悦颖的脸色吓得惨白,紧紧的抓住了姐姐的手:「姐姐,你在说什么胡话。梦是反的,你一定没什么危险。」

    「不,我自己的情况我清楚,他和他的情妇已经死了,就要轮到我了。可惜,我们连累了妞妞!」时女士用力抱着自己的孩子,轻声哭了起来。

    「说不定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既然你昨晚没有死,就证明沉溺池的诅咒并不是绝对的。」我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可以告诉我们吗?你和你丈夫当时许下了什么承诺?」

    「在这之前,你能不能也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应我一件事?」时女士想了想,抬头问。

    「你说。」我皱眉,都这样了还跟我谈条件,大家族养出来的女人果然没一个简单的。

    「你是谁?」她问。

    「不知道,你忘了,我正在失忆中。」我笑笑的摇头。

    「真的失忆了?」

    「我发誓!」

    时女士一直都很温柔的目光,猛地变得锋利起来,她用力看着我,许久,才缓缓道:「我相信你,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怀着某种目的接近我们,现在看来是我多心了。你很桀骜不驯,不是那种甘于被人利用的人。」

    搞了半天我一直被人怀疑,不过也对,哪有人失忆失的那么丢脸的!

    她抬头望着天花板,又沉吟了许久,轻轻道:「时家是一个大家族,在我结婚不久后,父母就因为意外去世了。根据遗嘱,我和妹妹一人得到了一半的遗产。

    「不过家族里有许多人对这两份遗产多有窥伺,恨不得立刻抢到手。悦颖年纪还小,而且一直都很单纯,如果我不在了,所有遗产肯定都会被抢走。我的要求是,我想请你在我死后照顾她!」

    「姐姐,你不会死!你怎么会死!」时悦颖扑在姐姐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我答应你。」我看着她俩悲伤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软。

    「好,那我就把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们!」时女士强笑着,靠在沙发上,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的,大眼睛似乎在望着我,但视线的焦距却早已穿过我,穿过墙壁,落到远方去了。

    「认识他的时候,我才二十岁,父母把我保护的很好,所以我一直任性的认为,爱情这种东西,只要爱对方,而对方也爱自己就足够了。我们相识到恋爱只用了一个月,我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离开他了。

    「但是这段恋情,遭到了我父母的强烈反对,不光因为他穷,还说他不务正业、不思进取、好吃懒做,是个不值得依靠,一无是处的男人。这些东西我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父母都是对的…但已经晚了。

    「当时的我只是一个小女生,小女生总是喜欢听甜言蜜语,那些虚无缥缈的话令我飞到了天上,爱他爱的无可自拔。说实话,我当时看男人的眼光,还远远比不上我的妹妹,至少她看中的男性,很可靠。

    「他只用了一个月就把我骗上床,我们海誓山盟,发誓要永远在一起,但父母的反对却令我很疲倦。有一天他听说了沉溺池的故事,就拉着我去许愿。

    「我很高兴,那时我觉得他是真的爱我,真的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甚至为了和我在一起,不惜去求助鬼神。到了沉溺池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过了,我们根据传说,商量了一个承诺,决定在同一个时间说出来。

    「我和他从沉溺池的中央,一起开始向两边走,当我站到母井前时,刚好凌晨三点十二分,我们相约凌晨三点十九分,一起将那个承诺喊出来。但就在那一刻,我迟疑了,突然觉得好害怕,我站在井口,井中不断有凉风在向上冒。

    「冰冷的湿气中带着一股血腥味道,那股味道我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但是我爱他,我鼓足勇气想要将承诺向井中喊出来。可是那时还太小,勇气也太弱,就那几个字,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终究,我没有将承诺全部说出来!

    「可鬼使神差的,从沉溺池回来,父母居然答应了我们的婚事,条件是让他入赘时家,结婚的嫁妆就是这栋房子。

    「爸妈还将他安排进公司里工作,我们新婚开始的头一年确实很美好,他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但第二年渐渐就露出了本性,开始不太爱回家。当我父母去世后,他更是很难回家一次,甚至公然和情妇同居起来。我真是瞎了眼睛才会嫁给他,那时,我真的太傻了!」

    我有些惊讶,「你并没有对着沉溺池说出承诺?」

    「应该是吧,最多只说了三个字!」时女士想了想回答道。时悦颖顿时开心起来,「那就是说我姐姐不会有危险了!」

    「恐怕没这么简单,」我迟疑的摇头,「我们不知道沉溺池对承诺的标准,但很明显,它记住了承诺,而且施行了惩罚。我不认为你姐夫和他情妇的死,只是偶然造成的。」

    「但是姐姐并没有死啊!」她倔强的说,有点自欺欺人的迹象。

    「但你姐姐的梦又是怎么回事?她看到的,还有我看到的那条绿色影子,又是怎么回事?」我缓缓望向时女士,「能告诉我们吗?你们商量好要一起说出的承诺?」

    时女士淡淡苦笑,「说实话,那个承诺很可笑,甚至很儿戏,但当时我却被骗的糊里胡涂。就在去沉溺池的路上,他无意间看到了一只螳螂,于是他就决定了自己的誓言。

    「他说,我们一定要幸福,如果有一方变心了,自己的儿子女儿就会被螳螂吃掉。他说那时候的他,比起爱自己的生命,肯定更加爱儿女,爱的要命,儿女如果出了事情,比杀了他更令他痛苦一千万倍。

    「哼,可笑我居然感动的哭了,真的信了!现在想来,什么爱儿女胜过爱自己,什么爱我,不过是笑话罢了,他爱的只是他自己,还有我家的钱。

    「他甚至狡猾的连承诺都要拐弯抹角,不想应验在自己身上。嘿,不过老天始终是张开眼睛的,他死的那么惨…」螳螂!居然是螳螂!我和时悦颖对视一眼,突然觉得什么都明白了。那晚在花园沙地上看到的足迹,那就是螳螂的后腿,

    是些巨大化不知道多少倍的螳螂后腿。

    由于沉溺池还没有将它完全实体化,所以它只能留下一条腿以及淡淡的翠绿影子。二楼木地板上的锯齿裂痕,两具尸体上的伤痕,以及招牌上金属支架的切口,都是螳螂那一对锋利的前肢造成的。

    不知因为时女士并没有将承诺喊出来,所以承诺池对她的惩罚稍微延迟了,还是别的其它原因。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时女士依然有危险,而且危险越来越逼近。那只螳螂恐怕已经实体化的差不多了,恐怕就在它完全实体化的时候,就会走入时女士藏身的地方,杀了她!不!有危险的可能不只她一个,还有妞妞,作为承诺的主体,她在最后一定会被螳螂吃掉。我险些忘了,她其实是第一个看到螳螂的人,自从三个月前她变得不正常后,恐怕就已经能看到那条淡淡的绿色影子了。只是她一直都把那条影子,当作自己想象中的好朋友。她一直和那只螳螂在玩耍,还给那只不断实体化,越来越清晰的螳螂,取了个名字叫做—雪糕。

    「妞妞喜欢吃雪糕,雪糕也想要吃妞妞。」这句话究竟是在传递怎样的信息?后面那句还好解释一些,螳螂想要吃了她。

    但是她为什么喜欢吃螳螂?据我所知,时家已经很久没有给她雪糕吃过了。不懂,但时女士她们却一定要保护好!根据时女士的梦,恐怕今晚是最为关键的时刻。那只螳螂每当夜晚必定出现,完全实体化后,今晚可能就会来这栋别墅捕食了。虽然现在还没有办法,但谁知道实体化后的螳螂,会不会有这个世界的螳螂习性呢?看来要准备的更充分一点了!

    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悦颖,陪我出去买点东西。时女士,你和妞妞在房间里,一步都不准出门,等我们回来!对了,顺便放所有佣人一个礼拜的假。今晚这栋别墅一定要空出来!」

    希望,能够平安度过今晚。结束这件事后,我就能抽出手去寻找,自己失去的记忆了!

    第七章捕食

    那只巨大的螳螂在窗外徘徊着,突然镰刀状前肢一勾,整扇落地窗全部碎裂,落到地上,发出连续不绝的清脆响声。

    「螳螂属于昆虫纲有翅亚纲螳螂科,是一种中至大型昆虫,头三角形且活动自如。前足腿节和胫节有利刺,胫节镰刀状,常向腿节折迭,形成可以捕捉猎物的前足。

    「前翅皮质,为覆翅,缺前缘域,后翅膜质,臀域发达,扇状,休息时迭于背上,腹部肥大。除极寒地带外,广布世界各地,尤以热带地区种类最为丰富。世界已知一千五百八十五种左右。中国已知约五十一种。

    「其中,南大刀螂、北大刀螂、广斧螂、中华大刀螂、欧洲螳螂、绿斑小螳螂等,是中国农、林、果树和观赏植物害虫的重要天敌。螳螂体长形,多为绿色,也有褐色或具有花斑的种类。复眼突出,单眼三个。咀嚼式口器,上颚强劲。

    「前足为捕捉足,中、后足适于步行;渐变态;卵产于卵鞘内,每一卵鞘有卵二十至四十个,排成二到四列。每个雌虫可产四、五个卵鞘,卵鞘是泡沫状的分泌物硬化而成,多黏附于树枝、树皮、墙壁等物体上。

    「初孵出的若虫为『预若虫』,脱皮三至十二次,始变为成虫,一般一年一代,有些种类行孤雌生殖。肉食性,猎捕各类昆虫和小动物,在田间和林区能消灭不少害虫,因而是益虫,性残暴好斗,缺食时常有大吞小和雌吃雄的现象。

    「分布在南美洲的个别种类,还能不时攻击小鸟、蜥蜴或蛙类等小动物。螳螂有保护色,有的并有拟态,与其所处环境相似,藉以捕食多种害虫。」

    一路上,时悦颖买了很大堆的螳螂资料,一边走一边读,听得我不胜其烦。

    「小奇奇,你知道吗,雌性螳螂居然会吃掉自己的丈夫。」她看的大惊小怪起来。老天,这可是世界的基本常识吧。

    「你看在一九八四年,两名科学家里斯克和戴维斯,在实验室里观察大刀螳螂交尾,他们做了一些改进:事先把螳螂喂饱,把灯光调暗,而且让螳螂自得其乐,人不在一边观看,改用摄影机纪录。

    「结果出乎意料:在三十场交配中,没有一场出现了吃夫。相反地,他们首次纪录了螳螂复杂的求偶仪式,雌雄双方翩翩起舞,整个过程短的十分钟,长的达两个小时。

    「里斯克和戴维斯认为,以前人们之所以频频在实验室观察到螳螂吃夫,原因之一是,在直接观察的条件下,失去『隐私』的螳螂,没有机会举行求偶仪式,而这个仪式能消除雌螳螂的恶意,是雄螳螂能成功地交配所必须的。

    「另一个原因是,在实验室喂养的螳螂,经常处于饥饿状态,雌螳螂饥不择食,把丈夫当美味。为了证明这个原因,里斯克和戴维斯在一九八七年,又做了一系列实验。

    「他们发现,那些处于高度饥饿状态〈已被饿了五到十一天〉的雌螳螂,一见雄螳螂就扑上去抓来吃,根本无心交媾。处于中度饥饿状态〈饿了三到五天〉的雌螳螂会进行交媾,但在交媾过程中或在交媾之后,会试图吃掉配偶。

    「而那些没有饿着肚子的雌螳螂,则并不想吃配偶。可见雌螳螂吃夫的主要动机,是因为肚子饿;但是在野外,雌螳螂并不是都能吃饱肚子的,那么,吃夫就还是可能发生的。

    「在一九九二年,劳伦斯〈S.E.Lawrence〉在葡萄牙,对欧洲螳螂的交配行为,进行了首次大规模的野外研究。在他观察到的螳螂交尾现象中,大约百分之三十一发生了吃夫行为。

    「在野外,雌螳螂大概处于中度饥饿,吃掉雄螳螂,对螳螂后代也的确有益。一九八八年的一项研究表明,那些吃掉了配偶的雌螳螂,其后代数目比没有吃掉配偶的,要多百分之二十。

    「里斯克和戴维斯也承认,欧洲螳螂发生的吃夫现象,可能比其它螳螂远为普遍,是它们给螳螂带来恶名。但是,雄螳螂很显然不是心甘情愿地被吃的。

    「还有还有,大约两年前,美国出了一本题为《性与死:生物学哲学导论》的高级教科书。这本书介绍、讨论的,都是关于进化、基因这些很专业化的生物学哲学问题,作者说生物界是奇妙和古怪的,至少比我们所能想象的还要古怪。

    「其实作者完全可以更明白地说:因为性和死是生物界的永恒主题,就像爱和死是文学作品的永恒主题一样。无性生物可以靠不断分裂而永世长存,有性的生物却必死无疑,性是对死亡的抗拒,是新生命的开端。

    「这两个相对的力量,有时却能古怪地结合。例如,在蜘蛛纲和昆虫纲动物中,有时能观察到所谓『性食同类』,即在交尾前后甚至交尾过程中,雌性吃掉与之交尾的雄性,最著名的例子当然是螳螂了。

    「对雌螳螂杀夫的首次描述,出现于一六五八年出版的德语着作中。

    「在一八八六年,一位美国昆虫学家向《科学》杂志,报告了他在实验室看到雌螳螂在交配前吃掉雄螳螂的头,而无头雄螳螂仍设法完成交配的奇怪情景,大概是关于这一现象的第一篇科学文献。

    「之后,法布尔在《昆虫记》中也描述了螳螂杀夫。然而在事实上,螳螂甚至还具有食用它丈夫的习性。这可真让人吃惊!在吃丈夫的时候,雌性螳螂会咬住对方的头颈,然后一口一口吃下去。最后,剩余下来的,只是它丈夫的两片薄薄的翅膀而已,

    这真令人难以置信。从这段描述看,我们不知道法布尔是亲眼所见,还是只是在转述一个公认的事实。

    「不管怎样,随着《昆虫记》风靡世界,雌螳螂『杀夫』,或者更确切地说,『吃夫』的恶名,和雄螳螂『殉情』的美名,也就尽人皆知了。生物学家们甚至试图论证『吃夫』的合理性。

    「有的说,雌螳螂产卵需要大量的能量,雄螳螂的肉正是极好的能量来源。断头的雄螳螂能完成交配,这是已被实验证实的,因为控制交配的神经不在头部,而在腹部。

    「而且,由于某些神经抑制中枢位于头部,头被吃掉反而还有助于增强雄性的性能力呢。雄螳螂不死,真是天理难容了。

    「哇,没想到里边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学问!如果那只螳螂是母的有多好,只需要放一大堆公螳螂,她就会屁颠屁颠的跑去吃,把我姐姐给忘个精光了。」

    这位小姐,请你不要一个劲儿的惊叹,偶尔也多忧虑一下你姐姐和外甥女的性命问题吧!我苦笑着摇头。

    「对了小奇奇,我们这是要去哪?」

    「能不能不要小奇奇,小奇奇的叫?烦死了!」我皱着眉头。

    「不要,你又想不起你的名字。」时悦颖摇头晃脑、嬉皮笑脸。但从她顽皮的笑容中,却能清晰的捕捉到一丝担忧。我叹了一口气:「我们去农贸市场买些东西。」

    「去那里能买到什么?」她顿时好奇起来。

    「你刚刚那段数据白念了!」我摸着额头。

    「趁着你买数据的时候,我查过这个城市分布最广的六个螳螂品种。但是最近几年由于生态原因,有许多螳螂很难在附近看到了,根据你姐姐的描述,能够判断出,他们那时候可能看到过的螳螂品种,恐怕只有两种,薄翅和大刀!」

    「厉害!没想到只有一点线索,你就能调查出这么多东西!不愧为世界顶级杀手!」她讪讪的看着手中的那堆书,「这些书还要吗?」

    「你想留着就留着好了,总之对我没用。」怎么又把我判断为杀手了,极度郁闷!不过被她这么一闹,内心的紧张感反而冲淡了不少。有一种感觉,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没有失忆前的自己,说不定也很少如此紧张吧!

    我们在市场买了许多东西,随即便回别墅布置起来。

    夜幕无法阻挡的迅速降临,我、时悦颖、妞妞、时女士,四个人静静的坐在客厅里,谁都没有说话。就连平时闲不住的妞妞,不知为何也安安静静的,彷佛预感到了什么。

    整个别墅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我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红酒,然后看了看手表,凌晨两点五十九分。时悦颖困的开始瞌睡起来。

    就在指标指向三点整的时候。一个硕大的黑影倏然出现在落地窗外,长两米,高一米多,果然有一对镰刀状的东西凸显着。是螳螂,一只放大了上千倍的螳螂。那只巨大的螳螂在窗外徘徊着,突然镰刀状前肢一勾,整扇落地窗全部碎裂,落到地上,发出连续不绝的清脆响声。那只螳螂呈绿叶状,三角形的头部,触角很短。它翅膀一扇,跳到客厅前侧,嘴不断向着时女士的方向嚼动。

    「是大刀螳螂!」我喊了一声:「悦颖,二号方案。」时悦颖的瞌睡,早就被吓到了九霄云外,提着一个桶,强忍着恶心就向螳螂泼去。一大堆东西黑压压的飞了出来,全是大蜡螟、玉米螟、菜粉蝶、土元、黄粉虫等等,在饲料店买的大刀螳螂喜欢吃的昆虫。那只螳螂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它挥舞着大刀,不断向空中飞舞着的昆虫砍去。

    「趁现在,我们快溜!」我喊了一声。

    时女士带着妞妞,跟我朝楼上跑去。时悦颖一边跑一边面色古怪的问:「小奇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昆虫会消灭螳螂吗?」

    「当然不可能!」我瞪了她一眼,「只是想阻挡它一会儿,我们好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为什么!」她大惑不解。

    「很简单,你想想,你姐姐和姐夫许下承诺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十九分,而你姐夫的准确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十九分。

    「照这样推断,凌晨三点十九分就是一个分水岭,一条分割生与死的分水岭,说不定,那只螳螂很有可能,只有短短的实体化时间,过了三点十九分就会暂时消失。」回头看了看那个不断吃着被前肢,从空中砍下来的昆虫的螳螂,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太多真实感。这个世界,竟然有这种东西,实在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也就是说我们要拖过三点十九分?」时悦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还有十七分钟!」

    「够了,这些东西够它吃半个小时了,没想到沉溺池具现化出来的怪物,还有作为生物的本性,实在太幸运了。」我啧啧称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剩不到四分钟的时候,意外终究出现了。

    原本在母亲的肩膀上熟睡的妞妞,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她张着朦胧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只螳螂,突然大声喊了起来:「雪糕,妈妈,是雪糕!」

    就在这时,那只大螳螂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它抬起那对巨大的、绿油油的复眼,死死盯着妞妞看,彷佛锁定住猎物,猛地,它的周身唐突的膨胀起来。不对,不是身体膨胀,而是一种黏稠的绿色光线扩散开,刹那间,一直都在客厅里乱飞的昆虫们全都停止了响动,绿光退去,所有昆虫都从空中纷纷掉落在地上,如同下着一场虫雨,恶心的要命。

    「糟了,快跑!快快快!」我们全都被这个变故吓得呆住了,我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一人背后拍了一下,打开身后的大门,就将妞妞和时女士塞了进去。

    时悦颖正要进去,被我一把拉了出来,然后将门紧闭,自己也紧紧的站在门前挡住。

    「你干什么,不想要命了!」时悦颖吓得脸色惨白,就连语气都哆嗦的不稳定了。

    「我的命硬得很!」我看着开始暴躁不安的螳螂,只感觉心脏在狂跳,怕的腿都在发抖,但还是强作镇定道:「我们俩都不是承诺的关系人,我看了怡江留下的那份资料,还没有听说过有沉溺池的惩罚,伤害到旁人的案例。

    「螳螂应该接触不到我们才对!我们得想办法把它留下来,拖延时间!」

    「但是那只螳螂能把飞到空中的虫子扫下来,还能把落地窗打的粉碎,它只要愿意,肯定能很轻易的割掉我们的脑袋。」时悦颖紧张的语无伦次。

    「相信我!」我用力抓住了她的手。

    她侧头看我,一直看,女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她突然笑了,回握我,大声的应了一声:「我相信你。要死就一起死吧,总之我不会孤独了!」

    凌晨三点十八分二十三秒。螳螂的复眼看到了我们,翅膀一张,两对后腿一蹬,便跳上了二楼。它的前肢碰到了墙壁,只见钢筋水泥墙面如同豆腐一般,被割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它用复眼瞪着我俩,口器离我们的头颅只有不到十厘米,我甚至能看到它口器里的透明液体。

    凌晨三点十八分五十二秒。

    时悦颖握着我的手更加用力了,我感觉她的手心湿了一片,全都是冷汗。螳螂口器里,不断传来一股恶心的酸臭味道,时悦颖强忍着快要昏厥过去的恐惧,和我一起一眨不眨的回瞪它。

    那只螳螂估计好奇心被满足,对我俩这个障碍物不感兴趣了,它缓缓提起右边的镰刀状前肢,用力向我们挥了过来…

    凌晨三点十九分整。我和时悦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只感觉那把锋利镰刀掀起一阵狂风,即使是风压都让脸部肌肉隐隐生痛。就在我不知所

    措,以为自己大错特错死定了的时候,闭上眼睛的一刹那,看到镰刀接近了我们,从我们的身体里划过。

    没有痛感,张开眼睛后粗略的检查了一下身体,并没有哪部分少掉了。而那只螳螂,就在三点十九分整的刹那间,如同我的猜测那样,唐突的消失,无影无踪。如果不是留下了一片狼藉的客厅,

    和二楼墙壁上那道深深的痕迹,真的会让人以为是一场异常清晰的恶梦而已。

    「我们没事?没死?」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悦颖,也睁开了眼睛,她不可思议的摸着自己的身体,许久才大叫道。

    「我们当然没事!」我笑了起来。

    她欢呼着,抱着我用力亲了一下,然后兴奋的打开身后的房门,开心的喊着:「姐姐,你们没事了,螳螂不见…」她的喊声猛地戛然而止,人也呆呆的立在原地,一动也无法动弹。

    「怎么了?」我诧异的走上前去,顿时也呆住了。这原本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空房间,现在,依然也什么都没有。就连时女士和妞妞,也完全不见了踪迹,莫明其妙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八章沉溺池

    卜晓欣也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不错,那个、那个小奇奇…」不知为何,这个让我感到异常熟悉的女孩,在提到我的名字时,总有一种让我感觉她十分想爆笑又强忍住的错觉。

    《淮南子.人间训》里讲过一个故事,一个老翁丢了一匹马,他正在为失马而伤心的时候,那匹马回来了,还带回了胡人的骏马。得了骏马,老人非常高兴,可是,却因骑马摔伤了儿子,儿子残废了,老人又痛心不已。此时,战火纷起,朝廷征兵,他的儿子因伤残被免除了兵役,避免了死于战场。后来人们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来形容世事多变,得失无常,坏事可以变成好事。人的一生好比走路,会遇到很多岔路口,每到一个路口都面临一次选择,而每次选择无不影响着未来。每一个人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和挫折,是舍,是得?是放弃,是坚持?充满了辩证法。

    生活对人生最大的考验,不仅是「得」,也有「失」,即放弃。哪些需要放弃,哪些永不放弃?此时此刻,需要智慧,也需要勇气。

    伏尔泰说,使人疲惫的不是远方的高山,而是鞋里的一粒沙子,在人生的道路上,我们必须学会随时倒出「鞋里」的那粒「沙子」。这小小的「沙粒」就是需要我们放弃的东西,什么也不放弃的人,往往会失去更珍贵的东西。放弃是一门学问,一种艺术,懂得放弃的人才会拥有更多;快乐的人放弃痛苦,高尚的人放弃庸俗,纯洁的人放弃污浊,善良的人放弃邪恶;聪明的人勇于放弃,高明的人乐于放弃,精明的人善于放弃。

    正如一则广告词说的那样,「舍清溪之幽,得江海之博」。经历风雨,未必能见到彩虹;但不经风雨,根本不可能见到彩虹,这或许就是人生的真谛。

    而人生,就如同塔一样,原本大家都是笔直的。比萨塔斜了,可以成为世界级的景观,但如果人生的金字塔斜了,就会造成人生的阴影。对于我来说,失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人生金字塔的倾斜。但妞妞和时女士的消失,却一定是时悦颖人生金字塔的倾倒!时女士和妞妞的失踪,怎么看怎么透着古怪,但古怪在哪里,我却怎么都说不出来。时悦颖扑在我的肩膀上一直哭着,我轻轻拍着她的背脊,许久后才道:「时女士两人并没有什么危险。」

    「但她们不见了!」时悦颖伤心欲绝,抽泣道。

    「消失并不代表死亡,至少她们没有死于螳螂的刀下;如果真的死了,现在尸体一定会留在这里。」我一边判断一边说道。

    「现在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谁,不知道什么原因带走了;二,就是出在沉溺池身上。恐怕我们要找怡江出来谈谈了!」

    一整夜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早怡江就上了门。

    「事情的大概我已经知道了。」她单刀直入,话语就像她的人一样爽快,「这里有一份数据,你看看。」她递给我们一份数据,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慢慢踱步,「沉溺池发生异变,对承诺人背叛后做出处罚,开始在三个月以前。

    而三个月前这个城市,只发生过一件大事,便是有一场二点六级的地震,很小的地震,就发生在沉溺池附近。

    「城市只不过感觉稍微晃动了一下,财产和人员基本上都没有任何伤亡。但城市各地从地震之后,就陆续发生了怪异的连续杀人事件。

    「最先是从何鹭的家庭开始的,然后越来越多,多的警方干脆封锁了新闻,勒令所有媒体禁止深入调查。」她踢了一脚满地的虫尸,「我有理由相信,地震和沉溺池之间,肯定有某种必然的联系。所以我和几个朋友以及受害者,准备下到沉溺池中去看一看,只是现在还有几个设备很难入手。」

    「具体的操作性怎么样?」我抬头问。

    「沉溺池以前也有洞穴爱好者下去过,还绘制了一幅地图,直来直往的一条路线,就算初学者也没有太大的危险。」她认真的答。

    「很好。」我皱眉想了想,然后转头看着时悦颖,「美女,你的私房钱有多少?」

    「不算固定资产的话,父母还留了两百多万给我。」时悦颖不假思索的回答。

    「没想到你还是富婆。」我惊讶的咋舌,「怡江,设备和行动费用我们来处理,不过设备中必须有我的一套,我要下去。」

    「不对,钱明明是我的。」时悦颖少有的反驳道:「我也有一个条件,否则我一分钱都不会出。」

    「你不准下去。」我清楚她的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我要下去。说不定,说不定姐姐和妞妞就在沉溺池里边,正等着我去救她们!」

    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而且、而且、而且你也要下去,我担心。不、不是担心你,就是怕你做不到。你明明是个病人,还为我家做了一个又一个危险的事情…总之,我要下去!」她说的很坚持,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退让。

    我看着她,许久才苦笑道:「那好吧,算她一个,否则我们一分钱都不出。」怡江看看我,又看看她,突然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啊,不结婚实在是太浪费了!」

    「怡江姐!」时悦颖整个脸顿时都红了起来,气恼的瞪了过去。不论如何,沉溺池的行程就这样订了下来。谁都不知道前方等待的东西有多危险,就连我也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妥当而已,但真的去了后,那场恐惧危险到极点的经历,即使很久后都难以忘却。

    沉溺池,正狞笑着,等着我们自己走进它的口中。

    我们实际到了之后,才感觉现场景物和道听涂说,根本就是两回事。

    沉溺池的两个井口,确实相隔了不到一点五公里。但那只是直线距离,其实两个井口正确的说,是在一座山的两侧山腰上。从母井的方向俯瞰,就能看到座落在山下的蓄村。赶到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山脚下的村庄星罗密布,渐渐的升起了炊烟,一幅田园人家的休闲景色,让一路上倍感紧张的我,也稍微舒服了一点。

    旁边的时悦颖,一直都很紧张的牢牢抓着我的手臂。据怡江说这次去沉溺池探险的人,一共有七个,全都是自行在今天下午一点,沉溺池的母井集合,分批带着设备。去母井的山路并不适合越野车走,所以车子早就丢在了远处。

    我们三个人,一人背了一袋子沉重的设备,好不容易才在一点整到了母井前。剩余的四个人居然早就到了,他们有两男两女,五顶颜色各异的帐篷也早就搭了起来,现在正忙碌的准备着设备。

    怡江招呼了一声,热情的向我们介绍起来,「这位是我的搭档秦汉,你们几天前才见过。他负责拍照。」

    她指着另一个肌肉强壮的男子道:「这是本市最出名的冒险家英山,他五年前曾经下过沉溺池,唯一的一幅地图也是他绘制出来的。他负责向导工作。」

    「而其余的两个女孩。一个名叫何雪,是最先的受害者何鹭的妹妹,有长期攀岩的经验,想要为姐姐的死找出真相!」她用手指了指正站在井前系着绳子的马尾辫女孩,又指了指旁边一个精神抖擞、异常漂亮的女孩。

    「而那个女孩也是个冒险家,据说在国际上很知名,叫做卜晓欣。她有很强的环境生存能力,可以为我们的行动增加安全性。」

    卜晓欣?这个女孩为什么会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得看到她就不爽,怪了!

    说完怡江拍了拍手,向所有人介绍道:「各位,来见见我们这次探险的出资人。男的叫小奇奇,女的叫时悦颖,他们会和我们一起下去。」

    郁闷,怎么小奇奇真的变成我的名字了。没有人放下手里的工作,秦汉忙着四处拍照,只有那个我特别在意的卜晓欣抬头看了我俩一眼,然后又埋头工作起来。何雪熟练的绑着滑索,英山不断检查设备的安全性,似乎只有我和时悦颖是多余的一样。

    怡江耸了耸肩膀,「别在意,我认识他们的时候就这样了,全是些工作狂。」

    「看他们的样子,我对以后的行程更有信心的多。」我默默看着,并没有上去帮忙,既然能偷着清闲,就稍微悠哉一会儿,下去后就有的忙了。

    何况,事情交给专家,貌似是我的做人原则。并没等多久,设备就架设完毕。沉溺池的母井宽有两米,在这两米周围,架起了三根粗壮的金属支架,支撑了两条滑索绳。

    英山把设备检查完时,刚好下午两点十分。全部人吃着简易的食物,坐在草地上听着他解说:「沉溺池的母井深四十米,井口宽两米,但是越往下走周围越宽阔,到了底部有个一百六十多平方米的空旷范围。

    「那里的水只有一米多深。我五年多前来过,母井和子井确实有一条隧道连接,那条隧道的直线距离,虽然只有一点五公里,但弯弯曲曲的,我走了接近三个小时才穿出去,所幸并没有岔路。」

    他稍微顿了顿:「子井的情况和母井差不多,在子井上我已经架好了设备。我们这次主要目标,是从母井下到底部,然后从子井穿出来。

    「你们认为地震对沉溺池的结构造成了影响,这也是我们的调查方向之一。我们还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他看了看表,「下午两点四十分正式出发,如果不出意外,下午六点左右就能重见天日了!现在解散。」

    解散后每个人都没有闲下来,开始检查起自己随身携带的设备。我检查完自己的,顺便帮时悦颖认真检查了一次。没有太大的问题,设备齐全,准备充分,但为什么心底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好像我们是七只扑火的银蛾,正迫不及待的扑向火焰做成的明亮陷阱中。

    「怕不怕?」我问不知为何发呆的时悦颖。

    她转头看着我,一直看,笑着摇头,「不怕。」这个女孩,自从姐姐和外甥女失踪以后,像是一夜间长大了一般,变得突然懂事起来。看来逆境果然能令人迅速成长。

    「小奇奇,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她突然问。

    「每个人都会死嘛。」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会不会全都死在下边。」她盯着青石累成的井口。

    「为什么会这么想?」我皱了下眉头。

    「没什么,只是突然间有这种感觉罢了。」她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说姐姐会没事吗?」

    「当然会!」我肯定的点头。

    「谢谢,其实我都知道,说不定她们已经遇害了,不过这个祸害,罪魁祸首,我一定会挖出来。」她说的咬牙切齿。我点点头,用力喊道:「时间到了,我们走。」

    下午两点四十分整,英山殿底,何雪第一个滑入了沉溺池母井,黑漆漆的洞口内。我乘机向里边探头望了望,洞口很深邃,见不到底。外边发出的声音进入井内,就像进入了异域似的,连续反弹出不断的响动,最后形成了一种类似呻吟的恐怖音调。随着沉溺池的低哑呻吟,何雪顺利的下到了井底。她用对讲机报了平安,让下一批人下去。第二批是怡江和她的搭档秦汉,也是顺利到达。

    第三批是我和时悦颖,她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在井口用力的吸气,脸色白的吓人,可能是内心怕到了极点。英山替我们将滑索系好,然后又叮嘱了几个注意事项,我点点头,示意时悦颖和我以同样的速度向下滑。

    我把滑索拉的很紧,所以下滑的速度并不快,在这样的速度下足够我近距离的观看沉溺池的一切。果然,随着深度的增加,沉溺池的井宽不断增加起来,不久前,还能用手轻易摸到井壁的,现在要费很大的工夫,才能勉强将手掌贴上去。向上望望,那个小小的洞口已经遥不可及,只能勉强看到一丝光线射入。而我俩周围早已漆黑一片,于是我打开了头顶的矿工灯。

    四周顿时明亮起来,洞壁的青苔似乎很厚,呈现一种腐败的灰褐色,应该是死了几个月的样子?奇怪,是什么原因让这个保持了几千年,甚至更久的青苔生态链发生了变化,全部死掉了?

    我随手扯下了一大把,死亡的青苔随着我扯掉的位置,露出了洞壁,那些洞壁很不光滑,似乎上边有些什么。我示意时悦颖停住下滑,将头凑过去仔细看,灯光照射到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我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是文字?不对,更确切的说是一些符号,密密麻麻雕刻在井壁上。我又扯掉了几把青苔,那些符号居然又露了出来。

    「难道这个井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造出来的?究竟是谁花了这么大的工程干这种事情呢!」我的惊讶难以形容,一眨不眨的盯着壁上那些类似鬼画符的符号看。

    「不知道,不过这些东西,看得人很不舒服。我怕!」时悦颖颤抖的道。

    「我们下去,下快一点!」我冲她点点头,将滑索一放,迅速的向下滑去。没几分钟就到了底,我一把拉掉身上的绳索,就向远处的井壁跑。怡江走过来正要和我说话,见我和时悦颖都在跑,不由得也跟了过来。

    啪啪踩水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秦汉和何雪也跟来了。

    「你们要干什么?」她看着我俩停在井壁前,不由问道。

    「我想干这个!」我用力将井壁上的青苔用登山镐几下扯掉,果不其然,那些刻的密密麻麻的符号立刻出现了。

    「这、这些是什么?」怡江震惊的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用手去摸那些符号,许久都开不了口。秦汉职业习惯的立刻掏出相机拍照,闪光灯惊醒了她,好不容易才问:「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偶然而已。」我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变幻莫测,完全没有规律的符号,「整个井壁上都有这些符号,这意味着什么?沉溺池恐怕并不是天然形成的,就算粗胚是天然的,但不知道在多少年前,肯定有经过一次大规模的人工修建。

    「就算在现代,要想打磨四十多米深,最底部一百多平米的圆锥形洞穴,也是个极为庞大复杂的工程。可是在设备简陋的古代,修建起这么一个东西,还要在整个井壁上,刻满意思不明的符号或者文字,根本是难以想象的。」

    「我有个猜测。」我转身看了看周围的人,卜晓欣和英山不知何时已经下来,愣愣看着壁上的鬼画符,正在听着我的推断。

    「这么大的人力和物力花费下来,恐怕也只可能为了一件事,就是墓穴,但普通人,即使是富甲天下,也不可能动用这么多的人力资源,恐怕这是皇帝或者当年最尊贵者的陵墓!」我说道。

    顿时,所有人都激动起来。

    怡江侧头想了想,「一般皇亲国戚的陵墓,坊间都会有大量的传说,但我并没有听说,这附近有类似的流传。」

    我指了指壁上的符号,「你看看这些东西,你认识吗?它不属于任何我知道的文字体系。可以说,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卜晓欣也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不错,那个、那个小奇奇…」

    不知为何,这个让我感到异常熟悉的女孩,在提到我的名字时,总有一种让我感觉她十分想爆笑又强忍住的错觉。

    她继续道:「那个小奇奇分析的很有道理,恐怕这里的文字比甲骨文还早。说不定真有个帝王陵墓,在井里的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去发掘。」

    英山也是兴奋了一阵子,随即又大摇其头,「我五年前来的时候,只发现了一条路,那里只会通到子井去。再没有别的通道了!」

    卜晓欣笑着反驳:「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被你发现,那沉溺池的秘密,早就被挖掘出来了。帝王陵墓没有一个是容易找到的,恐怕里边还有些很难发现的岔路口。」

    「很有可能!」摄影师秦汉哈哈笑着,挥舞着自己的相机,「发现了宝藏,就算上缴给国家,国家也会补偿点的。我女儿终于有出国留学的钱了!」

    「别想的太美。」我淡淡看着四周,冷冷的视线扫过所有人,「不要忘了我们来沉溺池的初衷。不管这里是陵墓也好,其它什么也罢,有一点很清楚,这里异常危险,肯定有一股神秘诡异的力量在保护着。」

    「也对,该你的跑不掉,不该你的,就算到手了也会丢掉。随缘吧,我们走!」怡江很快就从激动狂喜的心态中恢复过来,用力拍了拍英山的肩膀。

    英山笑得依然很灿烂,兴奋的手都在发抖,平静了好久才发挥起向导的功能。通向子井的通道,就在洞壁的东南侧,很小,要潜水过去。我咬住小型氧气筒,排在时悦颖的身后进入了水中。

    沉溺池神秘的面纱,终于渐渐向我们露出了真正的容颜,以及锋利的爪牙…

    顿时,所有人都激动起来。

    怡江侧头想了想,「一般皇亲国戚的陵墓,坊间都会有大量的传说,但我并没有听说,这附近有类似的流传。」

    我指了指壁上的符号,「你看看这些东西,你认识吗?它不属于任何我知道的文字体系。可以说,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卜晓欣也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不错,那个、那个小奇奇…」

    顿时,所有人都激动起来。

    怡江侧头想了想,「一般皇亲国戚的陵墓,坊间都会有大量的传说,但我并没有听说,这附近有类似的流传。」

    我指了指壁上的符号,「你看看这些东西,你认识吗?它不属于任何我知道的文字体系。可以说,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卜晓欣也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不错,那个、那个小奇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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