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星城老巷的青石板时,《演员超越班》非遗特辑的拍摄现场已经热闹起来。
剪纸艺人李奶奶的木桌支在爬满藤蔓的院墙下,红纸在她布满岁月沟壑的手中翻飞跳跃。
剪刀的“咔嚓”声清脆利落,仿佛带着韵律,晨光穿过老花镜片,在她专注的眼底投下细碎的光。
指尖常年缠着的医用胶布下,是几十年剪刀生涯磨出的硬茧,此刻正灵巧地牵引着锋刃。
一只神采奕奕、尾羽华丽的凤凰在纸面渐次成形!
“小陈,你瞧,”李奶奶把刚剪好的凤凰往陈宇面前推了推,手指点在飘逸的尾羽上,“这儿,得留三分虚!就像戏台上甩出去的水袖,得飘,得空,有了这‘空’,凤凰才能活起来,才能飞!”
陈宇盯着剪纸,忽然想起伊静教的“情绪留白”,恍然大悟:“您是说,让观众自己填进心疼?”
李奶奶笑了,皱纹里盛着晨光:“对喽!不管是剪纸还是演戏,太满了就没嚼头了!”
隔壁院子里,古琴师傅正调弦,七根弦在指尖下发出清越的音,像山涧水流过石头。
韦小春蹲在旁边听,手里的木剑无意识地跟着节奏轻敲地面。
“这泛音,”师傅拨了下琴弦,余音绕着廊柱转了三圈,“像武戏里的亮相,要亮得突然,收得利落,留着响儿让人心头发颤。”
韦小春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我知道了!下次赵云亮相时,眼神得像这泛音,脆!”
王建国则在陶艺坊里捏泥坯,泥巴在转盘上渐渐成了个粗陶碗。
他粗糙的手掌抚过碗沿,留下不规则的纹路。
“你看这碗口,”他把碗递给女学员,“不圆,但握着踏实!就像演老农民,别总想着‘土’,得演出那股子跟土地较劲的倔,才真!”
女学员摸着碗沿的纹路,忽然想起《大宅门》里的片段,眼眶一热
拍摄到第三天,麻烦找上门了。
某视频平台的副总带着助理,堵在巷口的槐树下,手里把玩着核桃:“何导,这非遗特辑挺火啊,不如咱们合作?我们平台给流量,你们把李奶奶的剪纸、古琴师傅的谱子,做成付费周边?保准赚翻!”
何晟刚从陶艺坊出来,满手泥巴还没洗:“非遗不是生意,是老祖宗留下的念想!李奶奶剪凤凰,是盼着日子红火;师傅弹古琴,是图个心静!沾了铜臭,就变味了!”
副总脸上的笑僵了:“何导这是不给面子?你们”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清脆急促、带着点怒气的剪纸“咔嚓”声打断。
李奶奶端着一幅刚剪好的、足有脸盆大的“福”字走了出来,红艳艳的剪纸在正午的阳光下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老太太眼神清亮,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这位老板,俺们剪纸的老规矩,讲究‘心诚则灵’!心不诚,手就抖,剪出来的凤凰那就是死的,是僵的!谁稀罕买?买了能得啥好?”
古琴师傅也抱着琴出来了,指尖在弦上一扫,音冷得像冰:“我师父说,琴卖钱就成了木头,得让人听着心净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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