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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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幽幽的看着他:“哥,我呢,我也是活该的对不?”

“你又乱说什么呢!”莫同坤怒说。

无心摊开手,将自己的脊背挺直了看向莫同坤:“哥,如果你觉得恨梁瀚冬的话,其实你应该更恨我,是我把公司的机密泄露给了他,也是我执意要和他在一起气死了爸爸妈妈,这样论起来,我是不是也该在你复仇的计划里呢?”

莫同坤皱眉,而无心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同坤哥,再往回想一想,大姨当年先害了梁瀚冬的母亲这你是知道的,妈妈奶奶还有大伯都是知道的可谁也没有阻止,这是一条人命并没有比谁低贱,他凭什么不该恨我们呢?这些上辈子的恩怨才有今天的结果,如果再要怪,那我们是不是连长辈们都要怨恨呢?”

莫同坤张了张嘴,再张张嘴,始终没有打断无心的话而最后结束了他也不说话,一时就这么沉默了下去。

无心没有再继续也显得不着急,她就这么坐着,目光平和神情邈远,在莫同坤眼里这个女孩最大的变化莫过于再不是那样的纯真可偏偏又还是那样的纯善。

所有这一切的恩怨纠葛最无辜的莫过于她,可她却坐在这里和他谈放手,他可以和任何人说放手很难和任何人说恨有多么沉重,可在无心面前,他没有资格说。

他有些烦躁的想抽烟可最后半天想起来因为养病烟被没收着,握了握手心:“无心,你还是爱他舍不得他受苦对吗?”无论什么样的理由无论看起来多么痛苦的斩断她的心从来都只留着一个人的位置,尽管他痛心于这一点可事实上他也无法改变这个。

无心淡淡的笑,苦涩而绵长:“爱对我来说已经太远,可你说的对,我是舍不得。”无论那个人加诸了多少的伤痛也只有那个人能够伤得到她,只是因为爱,才会在意才会受伤。

无心仰头看他:“哥,你会看不起我吗?”

莫同坤这一次没有说什么也没表现出嘲讽,他只是苦笑了下,他其实压根没有资格评判因为他自己也是一个卑劣的人,在面对无心殷切的眼神他突然就无法面对。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单调机械的声音响了半天他才拿起来接听,静静听了会儿他就有些皱眉,语带敷衍的回了句:“我不方便,再说吧。”

撂下电话他突然盯着无心若有所思,然后说:“甜甜,如果你要我放手,那么跟哥回家,你答应吗?”

无心愣神而莫同坤突然像是决定了什么:“你劝我该好好过日子,那么你呢,如果你也愿意跟我回家去,过去的事和过去的人都忘记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你答应不?如果你肯,我可以也试一试忘记那些。”

无心被他突然而来的脾气似乎吓到了,眼神从迷茫到疑惑:“但是哥,我们不是讨论过这件事吗?”

莫同坤冷冷哼了一声:“我也说过我还是你哥,该管着你的依然要管,如果放任你在外面游荡我不放心,你肯回家的话,别的事都可以再说。”

无心眉目垂下,稀疏的睫毛眨动着,声音很低:“我怕不会有人欢迎我。”

“那是你的家谁会不欢迎?”莫同坤一把拉起了无心:“行了,就这么说定了,回家,这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待的,走吧。”

无心被他拉起来就走,这回她倒并没有反抗,只是走出来的时候提及在医院的许大有,只说要去安置朋友,莫同坤这会儿只要她愿意回家,并无意横生枝节,由着她去病房道了别,许大有病没好这会儿又睡沉了,无心托付了看护的几句,这才同莫同坤出来,上了回莫家的车。

第十章 旧识

 莫同坤带着许无心坐车回到莫家,五年前那场变故莫家搬出大院,五年后莫同坤带着一身资本回来一点点将过去重新夺回来,莫家的房子又重新回到莫同坤一家子手里。

这是一个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掩映在花木扶疏的一片绿色中,藤蔓爬满了这栋四四方方的楼房它见证着进驻这个房子的漫长岁月里不同的悲欢离合。

莫爷爷在政界颇有高望而莫奶奶也同样出身名门,在这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小楼住了一生也叱咤风云过一辈子,楼前的碎石路不知踏过多少人的足迹此刻看上去寂寥无声的。

越过远处的桦树林穿过仿古月洞门比邻就是梁家和许多同样的世家名门,这一片看起来宁静的楼群每一家每一户都有曾经的故事。

许无心对这里是熟悉的。

过了警卫的门岗车行进了小楼,很多事就在她眼前流淌,还以为忘记的东西像那老墙壁上的藤蔓柔软不知觉的缠绕在灵魂深处,扒拉的话就会带出许许多多的枝蔓。

她在这里留下过欢笑见证了爱情仰视着大人,流淌了青春。

车子在一片架起来的棚子前停下,可以看到藤蔓上青绿的纸条和几多黄色的花朵,有人在那里举着花洒正在洒水,看莫同坤从车子里走下来,透过用链子挂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望过来一样,目光露出欣喜和温和,忙把手中的花洒放下来迎上来:“哎,坤哥儿唷,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你还要在医院住几天的吗?”

莫同坤过去抱了下对方:“雪姨,您忙呐,医院太闷了,待不住。”

对方是个看起来精神很矍铄的老人,阔口横腮,略带古铜的皮肤风霜染了褶皱,雪白的头发被她一丝不苟梳在脑袋后成了一个发髻,身上穿着件灰色棉布的褂子,黑色阔口的棉布裤子,有几分过去老仆妇的味道,雪姨眯着眼笑了下:“倒也是,那地方都是生病的人哪适合养人呢,这都几个月了还不见利索,回来好,雪姨给你做好吃的,管饱你立马活泛。”

莫同坤微笑着,一边将车门打开随口道:“雪姨的菜谁都惦记,你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雪姨疑惑得瞧着下了车的无心,眯着老花眼瞧了会:“这闺女眼生啊,是谁唷?”

莫同坤拉了拉无心站近些:“雪姨,您再看仔细点,这才五年您不会不认得吧。”

高高胖胖的雪姨闻言面露诧异,她再一次仔细的打量了下,眼睛里露出几分惊诧,再细瞧不由抽了口凉气,“这,这,甜甜?!可是许家的丫头甜甜?”

莫同坤拍了拍无心的肩,无心淡淡笑了下:“雪姨。”

走进这篇熟悉的土地,无心此刻却觉得心境并无波澜,她曾经日夜想念这个地方可再回来,其实物是人非,只不过有些人还是在的,像当年的小屋,像这个伺候了莫奶奶半辈子的老人,莫家许家小辈子的人都爱叫她雪姨,其实都上古稀了,只是老人家早年是个苦出身,所以身板却是很好,当年莫家出了事她也被迫离开,如今莫同坤回来也就干脆把她又接回来了。

原本是想给她养老,不过人不惯伺候,反而喜欢做事,一大把年岁依旧又从新操持家务,倒是比后来请的阿姨们还要利索,又熟知莫家几代人口味习惯,也算是在莫家个独特的人物。

许无心当年没有少吃过雪姨的手艺,最是喜欢她老人家一手点心的手艺,真正手工做的糕饼,对于一个喜欢吃而享受吃的女孩,再没有比这更吸引她的了。

雪姨真正震惊了,她有些哆嗦着手上来拉起无心的臂膀上下仔仔细细瞧,那眼睛里就淌了泪出来:“唷,闺女,孩子,怎么瘦成这样了这些年你都吃了多少苦哇!”

她摸着无心鬓角,捞起那几缕枯黄的发丝,长叹:“遭罪哦,这是,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呐,怎么就…”

莫同坤扶着老人肩膀:“雪姨,进屋说话吧。”

雪姨抹了抹眼泪,忙不迭笑:“唉,可不是,瞧我这人老了就不知礼数,甜甜快进来,瞧着小手冻的。”

老人有些粗粝而带着老茧的大手带着一股子力量把无心细瘦的身体圈在胳膊里拉着她往里走,她北方人特有的豪爽嗓门就在门口大声喊:“太太,看谁来了这是。”

雪姨出身是穷苦人家后来跟着进了莫奶奶娘家伺候当时的小姐,莫家是书香门第的老宅门也有几分老宅子的习惯所以她称呼老太太一直都是小姐,莫同坤的母亲是太太而父亲是老爷那还是在老太爷过世后改嘴的。

随着她大嗓门,一行人进了门就是一个宽敞的大厅,铮亮的木质地板如同镜面,宽阔的厅堂回荡着她的声音,上头有人就有些懒洋洋的应道:“雪姨你大嗓门的这是见这谁了?看把你喜的。”

边说边和着另一个人的身影两个人从楼梯转角下来,为首那个年过半百身体却保养的依然风韵犹存,一身紫色的开司米开衫黑色的短裙,发髻拢着耳朵边珍珠耳钉很是华贵,白皙的脸庞在看到莫同坤时顿时几分喜气洋洋:“唉,同坤你怎么回来了,刚不是说没空的吗?正和雅莉说起你呢,一会去你关阿姨家吃茶,想必热闹的很,可惜了你不能陪着一起去,你这就来了,真是不经念,雅莉你说是不是?”

她一边走过来一边对着身旁的关雅莉亲昵的问了句,后者微微一笑:“秦阿姨和莫总母子连心,心有灵犀吧。”

“这孩子,嘴就是甜。”秦青拍拍关雅莉扶着自己的手,笑呵呵着:“也好也好,回来了赶紧去换一身衣服,陪我们一起去你关阿姨家,今儿个晚上估计来的人不少,你也帮着撑撑场子。”

雪姨拉着许无心风风火火往前一堵:“太太你看这是谁?”

秦青愣了愣,打量了下无心:“有些眼熟,这是你家的亲戚?”

“嗨,太太,还别说我老婆子都没瞧出来呢,是甜甜,许家的丫头甜甜啊,二姑奶奶家的丫头,您还记得不?”雪姨嗓门又是一高,震得屋子都有些发嗡。

莫同坤这时候也走上来站在了秦青身边:“妈,我把甜甜接回家了。咱们家终于团圆了。”

秦青看着无心的脸色微微变了,那保养的很好的面皮抖动了几下,然后僵硬了下来,她没有接话使得氛围一下子凝重了些,而在她身边的关雅莉不动声色的碰了碰,这才让她醒过神来而脸色就沉了下来:“瞎说什么你这是,什么团圆?谁不好接怎么就接了这个晦气的回来,同坤你犯什么混!”

秦青出身很好是家里的幺女一直都是娇宠着的,嫁给莫家大儿子也是门当户对。除了后来莫家经历了那么一次冲击外一辈子富贵人生养就了一副骄纵的性子,就是当年,她也只是知道丈夫外面公司账目不好,全家谁也没跟她说太详细的,以至于她其实并不知道莫家当时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中间五年也就是搬出去住,大风大雨都是男人挡着,其实还是好吃好穿没人跟她说那些烦心事,所以她高兴说什么就是什么也无需看什么人眼色,

“妈!”莫同坤喊了她一声,而秦青丝毫不以为意的说:“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自己身子都还没好瞎折腾什么?把什么人都往家里头带,也不想想当初都是谁把你二姑和二姑夫气没了的,你是不是嫌现在家里头太安逸了?”

“妈!”莫同坤皱眉:“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甜甜也是你看着大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对待她的!”

秦青横了儿子一眼:“我怎么了我,以前,你也知道提以前,要不是养着这么个白眼狼,咱莫家和你二姑姑家能有那些事?你现在把她弄回来什么意思?想把我和你爸爸也气死是吧嗯!”

她陡然升高了语气使得莫同坤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抚,雪姨想说什么可她的身份却也不好吱声,只有在一旁的关雅莉看了眼几个人,先拍拍秦青的臂膀亲切说:“秦阿姨您歇歇气,同坤平日最记挂的就是莫伯伯和您了,您这么说可就是他罪过大了,看着同坤平时待您一片心意份也别生气,您有高血压,可不能生气,坐下来慢慢商量吧。”

秦青咽了口气,却是冷冷说:“我可没闲工夫跟人磨叽,要不一会琬芬就该念叨了,走走,眼不见心不烦。回头让你老子收拾你!”

莫同坤一把拉住她说:“妈,我带甜甜一块陪您过去。”

秦青脸色发黑:“你还嫌丢人不够要给我丢到外人面前去不成?”

她还要再说什么被关雅莉一把拉住,笑容温婉:“秦阿姨,既然同坤想,就一起吧,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没什么关系的。”

莫同坤朝关雅莉点了点头而关雅莉报以浅笑:“不过今晚上招待的客人比较正式,我看许小姐身上这件衣服不合适,想必她也没准备吧,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先换一件好了,这儿正好有件刚送来我不合身的礼服,我看许小姐身材应该能穿,同坤也去换一件吧,时间上还来得及。”

第十一章 晚宴

 关雅莉几句话安排了几个人,虽然声调不高不过在场的也没有人出身反对,秦青是厌恶的莫同坤虽然不愿意违背母亲但是也不想和母亲争执,对待无心这件事他是固执的,雪姨立场不够,无心则似有若无看着无所谓,只有关雅莉看起来超脱在这群人之外的立场。

她这么几句话解救了此刻的气氛,她又安抚了别扭的秦青软语陪笑着让她坐下来,让雪姨沏茶过来,又推着莫同坤上去更衣,这边才拉住了无心说:“许小姐我们上去看看衣服吧。”

无心并没有反对她静静看着关雅莉像一个女主人一样八面玲珑的游刃有余在几个人之间,感慨这样一个女人高明的手段,如果自己当初也有这样的本事也许就不会被梁瀚冬支配的团团转悠,可惜世界上塑造人都是一个人一种灵魂谁也不能强制改变的。

两个女人上到楼上走进一间卧室,里面是一间衣帽间林林总总许多的衣服鞋子,关雅莉随意从角落里拎起一个服装袋里面抽出一条轻柔的长裙来,淡绿色的绸缎流淌着细腻的光泽在她保养精致的脸庞上莹莹闪着光泽。

她笑着把裙子抖开来对无心比划着:“看起来正好,你试试看吧,再把这件披肩披上应该就完美了。”

她把手里的衣服递到无心手中:“要我帮忙吗?”

无心摇了摇头,却说:“我没有走,你不生气?”

关雅莉一愣却顾左右言他:“这个衣服料子很轻后头的拉链不太好弄,你先穿上再叫我好了,我就在外面。”

无心轻轻撩起唇角突然就笑了下,她大概很久都没有笑过那笑有点僵硬,不要说关雅莉诧异就是熟悉她的莫同坤之类看到了大概也会诧异,而那个陆峰看到的话估计会觉得惊悚总之这微笑实在有点不是很美观。

可她眼里的笑意却是真诚的:“谢谢你把衣服借给我。”

面对这样一张有点抽动不太完美的笑脸关雅莉突然觉得自己维持着的那种完美有点累得慌突然就不太想继续,她略微偏开了视线:“那你先穿吧我出去了。”

她扭头要走而无心却又再一次喊住了她:“谢谢你帮我说话。”

她看着关雅莉扭过头来时又弯起了嘴角:“你喜欢同坤表哥对吗你爱他?”

无心把绿色的丝绸春裙抖开来那流淌着的光泽像弯弯一泓碧波:“你很在乎他所以你一定不会喜欢我的,可你还是愿意给我个面子我谢谢你。”

关雅莉沉默了一下然后彻底把身子转过去走了出去,顺势将已经打开了一半的门合了上去。

嘎哒一声之后她面目上的微笑已经彻底消退,走廊上的窗户拢着蕾丝的窗帘室内一片朦胧,夜的朦胧让她的脸也带了一层朦胧。

无心退了几步在床沿坐下来,手里抚摸裙面的光滑,这布料很高级摸着柔顺的就像人的皮肤,它隐约的光泽有种低调的奢华,将它穿在身上垂顺感非常好,在无心这样细瘦的身体贴合出高挑的感觉。

她并没有去叫外面的关雅莉而是自己把衣服后头的拉链拉上去,这在以前确实挺难可在监狱里她也曾被人逼着劈叉跨腿拉扯禁锢倒是拉出了韧劲,身体没那么胖做起来这些也不觉得难。

套上外头的小西服她推门而出的时候关雅莉正扶着栏杆抱臂立在走道尽头的窗户边,柔和的窗户柔和的月色使得这个人影也柔和了平日那种简约的利落而被剪出一剪细腻的倩影,她的目光不知想着什么显得有些走神,被无心惊动在转过来时还带着若有所思的怅然,一刹那一种女人的风情不经意流露。

她此刻身上透露着一种寂寞的味道,像是一个等待很久的女人身体里透着深深的闺怨,而月色迷情把这些矫情的东西都显露出了峥嵘。

不过在看清无心时那种感觉一触消失像只是幻觉,然后她上下打量了番无心,也没问无心为何没有喊她帮忙,似乎她从无心对她说感激之后就有点古怪,没有刻意伪装微笑,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

两个女人默默无言并肩往下走迎面就看到站在楼梯口等候着的莫同坤,男人仰头看着两个女人一前一后走下来前头关雅莉温婉大方气度雍容,而后面的无心纤细高挑淡漠矜持,他弯起了嘴角笑了。

两个人走下来他伸手想去摸摸无心的头,不过看到无心头发刚刚挽了个简单的发髻遮掩了些她枯黄不济的发质,也就没有再继续而是拉了下无心的手,略带亲昵的说:“甜甜你今天很好看。”

一旁的秦青冷不丁哼了一声:“狐狸精!”

而这时候关雅莉恢复了她那张美丽的笑脸上去搀扶着秦青往外走:“秦阿姨,今天我保证您才是最漂亮的我们一起走你让我也借借光吧。”

“这丫头嘴甜的真是蜜罐的唷!”秦青顿时一脸笑容。

莫同坤看着两个人走出去不由低声在无心耳朵边歉意万分:“我妈这些年也吃了点苦难免脾气不好,你别生气我会慢慢和她说的,她气消了也就过去了。”

无心摇了摇头并无所谓:“阿姨不喜欢我是应该的,我并没有生气,你是她儿子,听她的话比较好吧,何必要带我来惹她生气呢?”

莫同坤皱了下眉:“别胡说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磕磕碰碰难免的,今天晚上你好好玩,别的都不要多想了。”

无心被他拉着往外头走,他的脚步有些急迈得大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他执着的想要让无心再一次融入到这个家里,不想让一些小事打破他的决定,而无心再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挣扎,只是被他拉着走在后头看着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些许的哀伤。

几个人走出去雪姨站在门口目送,她高高大大的个头像个门神,老人家眼睛包裹在饱经风霜的眼眶中透着些看透人生百态的平淡,在她这样年龄的人眼里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令她意外,只是看得多说得少,固然是立场不便有些也是妥协,眼睛里喜悦和心疼然后都沉淀成了无奈,最后长叹了口气摇摇头,收起鼻梁上的老花眼镜走回房子关起了门。

说起来今晚上参加的是关雅莉的妈妈汪琬芬在私人别墅举办的一次酒会,汪琬芬本身也是一家公司的副总,算是一个女强人,她和秦青是早年闺中密友酒会自然少不了邀请,当莫同坤这边车子到达时金黑色铁门外停满了各色轿车而里面已经是一片灯红酒绿。

这样的场合对于莫同坤等几个人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他们下来的时候汪琬芬亲自过来迎接,这也是给了秦青母子极大的面子,对于莫同坤的到来汪琬芬显得格外开心,她和女儿关雅莉很有些相似,都是一种精明干练而不失温婉的。

对于无心的到来她没有表示意外,关雅莉可能早和她说过,当然像无心这样的人物也犯不着她去招待,和秦青寒暄过后就挽着这位老友去圈子里说笑了。

莫同坤原本想陪无心,但是到了这个地方,很快被秦青和汪琬芬叫过去和人应酬,连关雅莉都一下子应酬不断,也就只有无心被孤零零留在了角落。

看着这么多衣冠楚楚的人熙熙攘攘的,无心有些不适应,她以前就并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她可以和熟悉的人说笑,但是她却很难在这样的场合像关雅莉那样八面玲珑,所以后来成了梁瀚冬的女朋友她也是很少陪着去应酬的,就是在应酬场合,她也只能憋着气默默无言。

带过她几次之后梁瀚冬就不大愿意再带她出席这样的场合,说起来她打扮着也不漂亮人又不机灵性格腼腆,既帮不上忙有时候她的这种放不开还容易造成梁瀚冬的困扰,喝酒喝高的场合说笑玩闹也不是没有,无心不懂得捧场说起来是丢他脸的。

许甜以前不懂有时候也会觉得委屈,梁瀚冬总是把她撇在家里一个人出去彻夜不归,虽然第二天总是会那好吃好玩哄她可次数多了她也品味出梁瀚冬待她的不同,可事实上她是不能做一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贤内助也就没有足够的底气。

自从记忆恢复回忆及开始充斥她的思想,这东西让她疲惫可她也没有办法控制,望了望远处各自忙碌的人她从大堂的门口走出去,外头是宽阔的花园林木森森,这是有钱人的专利生活在钢筋水泥就开始向往原生态。

只是这些匠气的植被都被修建的工工整整是一种纯西方式的规整,关家一直在国外生活也就带着西方式的习惯,这在喜欢古典式园林氛围的无心看来有些不适应,不过这也不是她能置啄的,她只是来透口气,她知道莫同坤试图让自己融入到他的生活再找回过去的融洽,可有些事有些人随着时光的流逝生活已经不同,很多事情是不可能再回去的。

这些东西她试图和莫同坤解释过可他显然不愿意接受,他固执的选择着他的方式而无心并不想和他撕破脸,也许只有等待一个契机将这个死结解开。

漫无目的的走在黑森森的庭院里不经意来到一处水波荡漾的地方,这是个露天泳池这时候并没什么人在,只有幽蓝的水波微微泛动涟漪,她愣愣停下来看那水,不经意想着有着同样一种色调的那个男人的眼。

“喂,你在干吗?”

第十二章 落水

 看过去在泳池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微波粼粼的水池在他雪白的礼服上泛着光泽使得整个人拢上了一层蔚蓝,目光如同这池水倒映天上的繁星,面目清俊,他略显好奇的看着,手里还拿着一杯酒。

对方看无心不说话也不介意,走过来微笑:“我还以为只有我在这里偷闲不想却已经有佳人在此,不介意我也加入吧?”

人走得更近更加能够看清楚,这是个非常年轻的男子举止打扮都显示出一种内敛的精贵,脸上还有一些朝气同莫同坤这些已经很懂得收敛内心的人不同,这还是一个刚刚才开始学会应酬的。

略显稚嫩的脸有种似曾相识的青春,也许是头顶的月色作祟使得无心些许恍惚,很多年前有人也曾经像这样的少年在一个躲避人群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人的女孩,他陪了寂寞的女孩一个晚上,女孩就默默注意着他一点点的对她倾心,然后一切再没有回头。

年轻人套近乎的话没有得到眼前女人的回应这让他有些尴尬,不过很快他自嘲的一笑:“看来我不该做打搅公主静思的骑士,很抱歉,女士,我是不是该罚酒一杯然后告辞?”

无心淡淡的撇了一下嘴:“这不是我的地方你可以随意。”

无心粗嘎的嗓音让对方一愣而她的开口则让对方如获重释,然后眼睛里淌出一丝惊讶:“我看你是莫同坤带来的你不是他的朋友嚒?”

对方的口气略带试探,而无心在他眼里看到被掩藏的很好但是也许是因为稚嫩了些没能掩饰住的野心,这样的眼神无心是熟悉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眼前这个人明明是陌生,可什么地方都有些像某人。

无心垂下了眼皮。

莫同坤把她带来这里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猎奇,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拥有野心的男人是具有魅力的男人,这无可厚非,不知道是否也会有一个和她一样的女孩在痴爱着这样的一个男人呢?

她的思绪又有些不着边际,可就在这时,有人在后头突然喊了声:“薛天林!”

男孩一愣两个人都偏过头去,一个穿着大红短款小礼服裙的女孩站在不远处,正板着一张脸气呼呼的样子,略带婴儿肥的脸盘子精致漂亮,一双长长睫毛扑扇着荧光,大耳环在耳垂下大幅度晃动着,生机勃勃的杏眼因为池水而倒映着一团蓝色火焰。

“关轻语你吼什么呢,没看我正说话呢?”叫薛天林的男孩露出些许惊诧之后又皱了皱眉,有些不耐也有些不快:“玩儿你去呗,捣什么乱呢!”

关轻语噔噔噔几步走上来插入无心和薛天林两个人之间,两手叉腰瞪了眼无心又对男孩横眉:“说好你陪我的,放姑奶奶鸽子啊你,显摆你有多大魅力呢你,勾三搭四你真不是东西!”

薛天林不乐意了:“我说你啥玩意,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我怎么了我就这么说你怎么了怎么了?!”她一句顶回去看着对方噎着了,得胜般扭回头,然后看着无心:“你谁啊我告诉你哦,这是我的男伴不准你跟我抢!”

无心并不想介入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打情骂俏有心往回走:“对不起打搅两位了。”她漠然说了句,扭头就要走。

“喂跟你说话你还没回答我呢,谁准你走的!”关轻语大小姐脾气没有人像无心这样不理不睬,而这时候薛天林又说:“唉,美女别走,别搭理这疯婆子,我请你喝一杯?”

关轻语有些气急败坏一脚踢在了薛天林腿肚子上,然后伸手求拉无心:“你别走给我说清楚!”

她尖利的美甲上的贴钻勾住了无心的头发拉得她一痛,无心下意识随手啪的挥开去,虽然是无意的,不过她这个力道是对付人练出来有点大,打在大小姐娇滴滴手臂上顿时一阵疼,关轻语顿时脸色一变一把推了过去:“你敢打我,我爸都没打过我!”

她这一下来的突然,无心不及防备,而薛天林则抱着腿肚子嗷嗷叫,无心趔趄了下竟然就朝着一侧的泳池跌了过去,薛天林一见面色一变伸手想去捞,可只是扯着了她的衣袖人却已经噗通一下跌了下去。

哗啦啦水花声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薛天林瞪了眼关卿琢:“你毛病啊,出人命的要!”

关轻语跺跺脚:“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啊这!”

薛天林也懒得和她多说忙不迭跑近水池边张望,却一时不见人影。

“哎,不会就淹死了吧!”关轻语夸张的凑过来说:“我去叫保安!”

“等你叫人来就真来不及了!”薛天林白了眼,摇摇头伸手把手里的酒杯塞进她怀里,又快速脱了自己身上的礼服塞过去。

“你干嘛!”

“救人呀,姑奶奶!”说完就要往下跳,关轻语拉住他:“不行不行,这池水好久没换了好脏的,再说至于吗,又不是大河大江的,我找人去把她拉上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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