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搜索“书农”或“书农在线书库”即可找到本站在线阅读全本小说。收藏本站方便下次阅读,书农在线书库,提供经典小说九重紫免费全文阅读。
第二百八十七章外宿
窦昭来过一次,觉得大兴的田庄还算得上整齐,匆匆看了一眼,就被大兴田庄上的管事妈妈恭敬地请进了上院的正房,宋墨则去了书房。
她见正房收拾得窗明几净,吩咐了素心一声,在内室睡了个回笼觉。
一觉醒来,只觉得通体舒畅,身子虽然还有些软绵,但精神大好。
窦昭抬头就看见了宋墨,他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凑着窗外的光线看着什么,炕桌上满是各种纸笺。
窦昭这才发现天亮已暗,内室只有她和宋墨。
只是没等她开口,六识比常人要敏锐很多的宋墨已经回过头来,笑着问她:“肚子饿不饿?你还是出门的时候喝了半碗粥。我看你睡得熟,就没有喊你。”说着,高声吩咐外面的仆妇:“把灶上炖得鸡汤端进来!”
她熟悉高傲冷漠的宋墨,杀伐果断甚至是冷酷无情的宋墨,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宋墨…温柔体贴,明快清爽…宋墨还有多少个面呢?
窦昭饶有兴趣地望着他。
宋墨却趿着鞋走了过来:“怎么了?”
他知道自己早上有点荒唐,可那感觉太美好,他给了自己一个放纵的理由,此时却不由地担心起窦昭的身体来。
她的花径都有些红肿…
念头闪过,他脸微微有些发红,心中却荡气回肠,身子也有些不受控制地炙热起来。
他忙把这些绮念抛到了脑后。
坐在床延,却情不自禁地抚了抚窦昭的额头。
就算是再世为人,自己也比宋墨大一岁。可宋墨却总把自己当小孩子似的,不是捏捏手,就是摸摸脸,像在安抚小动物似的,让窦昭有些啼笑皆非,却也有点享受这种偶尔的被宠爱的感觉。
但她想到每次自己只要略微流露出愉悦的神情,宋墨就会像只高傲的波斯猫。高傲又得意地翘着尾巴不说,还要趁胜追击,让自己溃不成军向他求饶…她决定不告诉他。
“你在干什么?”窦昭嘴笑含着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盈盈笑意,拥被坐了起来,“怎么也不点灯?”
“怕吵醒了你。”宋墨又抚了抚她的面脸,这才帮她掖了掖被子,“找了个幅舆图,看看那些盗贼都会往哪些地方跑!”说话间。甘露端了鸡汤进来。
宋墨接在了手里:“我来喂你喝。”
又不是生病了不能动弹。
窦昭忙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宋墨没有勉强,帮她在身后垫了个大迎枕。
鸡汤醇厚香浓,一口下肚,全身都暖洋洋的。
“鸡汤味道不错。”窦昭舀了一调羹喂给宋墨,“你也尝尝!”
宋墨低头望着甜白瓷的调羹,表情微顿。
窦昭顿时尴尬起来。
很多豪门大户都讲究分食,窦家也不例外。
她怎么鬼使神差地舀了一调羹给宋墨喝。
想到这些些,窦昭不由暗暗地叹了口气。
她一想到宋墨前世的遭遇,心里就微微地觉得痛。
可这一世,宋墨的未没有遇到那些糟心的事。自己也应该改改这个习惯了,有个什么好的东西。总想着留给宋墨,觉得他吃得苦太多…
窦昭正准备缩回去,宋墨却低头喝了鸡汤。
“味道真得还挺好。”他笑着问一旁服侍的甘露,“是谁做的?赏她两个上等的封红。”
甘露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见宋墨和窦昭这样的亲热,虽然高兴,但还是有点羞赦。红着脸道:“是田庄里被称做三石嫂的一个妇人。”她说着,曲膝行礼,“奴婢这就传世子爷的话。给她打赏两个上等的封红。”
宋墨点头,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神色却很愉快,转头对窦昭道:“再给我喝两口。”
“哦!”窦昭把碗递给了宋墨。
“不用,”宋墨道,“你用调羹舀两口给我尝尝就行。”
他说得一本正经,窦昭不疑有它,喂了他两口,这才发现情况不对劲。他要喝鸡汤,再舀一碗就是了,何必要喝她的。她也不过小小的一碗,几调羹下去,就会见底。
窦昭正想把碗给他,谁知道宋墨却道:“这味道真的还不错!”然后喊着仆妇,“再盛一碗进来。”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小气起来?一碗鸡汤都想得这么多?
窦昭不禁检讨自己,她又是个爽朗的性格,很快把这件无关重要的小事抛在了脑后。
两人喝了汤,丫鬟们进来摆晚膳。
宋墨就道:“我们今天晚上就歇在田庄吧?外院不过是找个修缮走了水的院子,那是陶器重的事,内院不过是些柴米油盐,你一日不发对牌难道他们就会饿死不成?”
窦昭有些哭笑不得,很想说,世子爷,我要是今天晚上在这里歇了,英国公府就是两天没有发对牌了!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
她是怕天高皇帝远,孤男寡女,这家伙乱来…
只是还没有等她说什么,宋墨就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扑哧一声笑,在她的耳边低声道:“纵情声色可是有违养生之道的。你也不过是偶尔为之,难道还能总这样不成?你身子骨软绵绵的,我也有心无力…”说着,还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窦昭的心就硬生生地漏跳了一拍。
她不由暗暗地鄙视了自己一番。
自己真是被宋墨给闹昏了头。
怎么没有想到“养生”的事,否则也可以拿这做借口拦一拦宋墨。
她想到每次欢爱隔的时候都不长,对他所谓的“有心无力”不免就有些怀疑,又想着也许是因为宋墨初尝这滋味,用他的话来说,有些放纵自己…一时间倒有些进退两难的感觉。
“好了,刚才是逗你玩的。”一直注意着窦昭表情的宋墨神色微正,道,“实际上我还有事没有做完——我们还是明天回去吧!”
自己真的被宋墨闹糊涂!
宋墨如果办正事的时间还胡闹,前世他尽管是个奸臣。也不可能单靠从龙之功就能十几年皇恩不衰。
窦昭点头。
宋墨微微地笑,笑容如月色,干净而明亮。
窦昭再次觉得自己多心了。
两人不言不语地用过了晚膳,宋墨去了书房,把陆鸣叫来,关上门下了几盘围棋,看着时候不由,回了内室。
窦昭已经重新收拾过内室。炕几上新添了个花觚,插着几枝菊花,屋里子立刻有了温馨的感觉。
成亲果然就不一样了。
宋墨笑着,由窦昭服侍的梳洗了一番,两人上床歇了。
窦昭问他事情办得怎样了。
“该交待的已经交待下去了。”宋墨道,“应该不会有太大的纰漏。”
既然动用田庄的人,肯定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窦昭自然不会细问。
宋墨却抱怨:“我们还是背靠着背睡好了,这样面对面的侧卧,有冷风灌进被子里来。”
这才几月,就有冷风灌进被子…
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他们刚刚成亲,是需要一段时间磨合的。
窦昭依言翻了个身。
青涩的宋墨。背并不很厚实,却瘦劲,温暖,又不乱动,靠着的感觉很不错。
窦昭闭上眼睛,很快就有了睡意。
身后的宋墨却翻了个身。
窦昭落在宋墨的怀里。
“谁背靠着背睡。”他小声嘀咕着,把窦昭搂在了怀里。“这样感觉好多了。”然后在她身上蹭了蹭,好像找到了个舒适的姿势,安静下来。
窦昭又好气又好笑。
宋墨的手却伸进了她的衣襟…
“宋砚堂!”窦昭嗔道。握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想阻止他。
自己怎么就那么轻易地就相信了宋墨。
“寿姑,你那里好大,又香又软,我一个手都握不过来…我好喜欢…”他在她耳边低语。
这是人说的话吗?
窦昭的脸火辣辣的热。
然后感觉到了宋墨身体的变化。
她顿时有僵硬。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激情过后,她现在身体有点痛。
“我知道你身子骨还没有好,”宋墨轻轻地吻着她的耳垂,“我就抱着你就想…你别乱动…”
他有多灼热,这一世,恐怕只有她知道。
她真的不敢乱动。
宋墨也的确没有其他的举动。
窦昭的身体慢慢的松驰下来。
宋墨感觉到了她的柔软,心中大悦。
他的确没有再动窦昭的心情,可身体它自有主张。
若若窦昭一直僵硬得像块石头,他又怎么舍得。
她不是说,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彼此觉得舒服吗?
他也希望他们在一起,是高兴的,开怀的。
宋墨亲吻着窦昭的耳垂,脖子,肩膀,甚至把她手举到了自己的嘴边,亲了亲她的指尖…
那种被宠爱、被珍惜的感觉,让窦昭彻底地放松下来。
等到宋墨再在她喜欢的地方恣意而为的时候,窦昭已没有太多的抗拒力。当然,这与宋墨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也有很大的关系。
宋墨狡黠地笑。
慢慢来,他们还有几十年的好光景…
宋墨想着,闻着窦昭身上的芬芳,感觉着她肌肤的细腻与柔软,宋墨的心情也渐渐放松,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窦昭发现自己和宋墨就像两把调羹,紧紧地挨在一起。
宋墨的手依旧固执地握着她胸前的丰盈。
窦昭不由失笑。
虽然中途有些插曲,但宋墨的确没有动她。
他遵守了对她的诺言。
这才是她最重视的。
窦昭心情大好。
她高声喊着宋墨:“起床了!我们要回英国公府了。”
巳正时分,两辆马车从大兴田庄飞驶而出。
第二百八十八章心思
此时的纪咏,正在何煜家做客。
何煜的妻子陈氏已经怀孕七个月,挺着个大肚子指挥着丫鬟端茶倒水。
纪咏起身朝着陈氏揖了揖,道了声“弟妹辛苦了”,十分的客气。
陈氏抿了嘴笑,一双妙目不时地打量着纪咏,目光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好奇。
纪咏从小被人看到大,不以为意,该干什么干什么,不卑不亢,大方有礼,一派世家子弟的风光霁月。
陈氏不由暗暗点头。
何煜呵呵地笑。
陈氏领着丫鬟退了下去。
纪咏立刻原形毕露,倚在太师椅上,一张脸阴得像要下雨似的:“你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何煜反问,叉了块雪梨给他吃,“天天被关在家里读书,只好把你叫到家里来说说话——我闷都快要闷死了!”
纪咏心里正烦着,说起话来也就特别尖锐:“你快要闷死了关我什么事?我这两天正忙着呢!”
“你有什么好忙的?”何煜不以为然地道,“那本破书不是快要编完了吗?余老头不会要你把它抄一遍吧?”他说着,面露错愕,“难道他真的要你把书誊一遍不成?我听他夸你的字写得好…”
余励和何文道是同年。
纪咏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我先走了,你慢慢在这里胡思乱想吧…”
何煜拦了纪咏:“别介,别价,我找你有事。”
纪咏冷冷地望着何煜。
何煜忙拉了纪咏:“你跟我来!”朝外走动。
纪咏略一犹豫,跟了上去。
两一前一后出了厅堂,拐过一道花墙,来到个小小的庭院。
庭院一角植了两株银杏树。树下青石垒成个花台,放着几盆颜色各异的茶花。
纪咏一愣。
何煜已道:“这是我送给余大人的,你们家不是善养茶花吗?你帮我看看,这几盆花的品相如何?”
纪咏瞥了何煜一眼,道:“难道何大人想你拜在余大人门下不成?”
何煜窘然地笑了笑,道:“什么也瞒不过你——听说余大人喜欢种茶花…”
纪咏点了点头,仔细地打量着几盆茶花。
都是一般的品种,但胜在株叶秀丽,花开娇艳。让人赏心悦目。
“怎么样?”何煜见纪咏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笑道,“这茶花不错吧?是我的姨妹,也就是陈泽西的最小的胞妹所植,她性情温柔。相貌出众,精通音律,而且还擅长养茶花…”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纪咏心中已生警,感觉好像有人在窥视自己似的。他猛地回头,顺着感觉望过去,看见不远处窗棂半开的厢房。
纪吟的目光顿地变得十分犀利。
厢房里隐约感觉到一阵骚动。
纪咏蹙着眉。望着何煜的目光也冷了下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何煜见纪咏已有所察查,索性把话给挑明了:“见明,你们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舅兄陈泽西素来欣赏你的才学。见你没有成家,想做个冰人…”
“所以什么茶花、拜师全是借口?”纪咏打断了何煜的话,咄咄逼人地质问道,“你把我叫过来。就是给陈家人相看的啰!”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底寒光闪烁。
何煜不由得心头一跳。本能地感觉到纪咏对这件事不仅十分的排斥,而且非常的愤怒。
或许是因为猝不及防地被人相看,主动权被女方掌握,让他觉得受到了羞辱?
何煜念头闪过,笑道:“什么相看不相看的?凭以见明兄的人品学识,哪户有女儿待字阁中的人家不把你当上宾款待?不过我仗着和你交情不同一般,舅兄说起,想喝你一杯媒人酒罢了…”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话,纪咏已拂袖而去。
何煜不由懊恼,埋怨陈氏道:“我早跟你说过,纪见明为人十分高傲,你们要相看,不如请了他来相看小姨妹,反正到时候总会见明,现在好了,弄巧成拙…”
陈氏闻言却踌躇道:“才学固然重要,这脾气更重要…不知道多少才高八斗的最后都不在这脾气上。我们主动相看他虽然让他颜面有损,可他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拂袖而去,脾气也太坏了些。”说到这里,她望了眼身一个明眸皓齿的豆蔻少女,“我看,这桩婚事不如就此作罢…”
那少女却不依地喊了声“姐姐”,满脸的酡红。
陈氏不禁叹了口气,道:“那我去跟伯母说一声。”
少女点头,不胜娇羞。
纪咏却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想做他的妻子,可以,先把他那幅挂在纪家祖宅大门口的对联对上了再说。
他直奔猫儿胡同。
窦世横正好在家。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对于这个年轻博学的侄儿,窦世横素来十分的喜欢,“听说《文华大训》快编完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纪咏却答非所问地道:“姑父,你和新任的顺天府尹黄祈和你熟吗?”
在他的印象里,窦家祖上是在都察院御史上起的家,之后窦世榜等人都曾在都察院任职,窦家在都察院有着深厚的人脉。
窦世横奇道:“你有什么事要找顺天府?”
“也没什么!”纪咏道,“就是问问。”
“他有个族弟和我们是同年,关系还不错,”窦世横道,“大事不敢说,小事肯定会帮忙。”
纪咏就道:“那姑父您给我写个帖子吧!”
“你要干什么?”窦世横读圣人书,觉得为人要不愧于天地,若是有理,找什么熟,疏通什么关系,只管去击鼓鸣冤。凡是要这样写帖子的,都是在道义上站不住脚的,而纪咏又是他看好的小辈,他决不能让纪咏坏了手脚,因而问得格外的仔细。
纪咏没有办法,只好道:“我想问问寿姑那事顺天府有没有什么进展。”
窦世横释怀,去给纪咏写帖子。
进来给他们送水果的纪氏听着却吓了一大跳,借口送纪咏出门的时候反复地叮嘱纪咏:“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若是闹得人皆尽知。亲戚都不好意思见面了。你从小和寿姑一起长大,她又是孤零零一个人,你就像她哥哥似的,要维护她才是,可不能为难好。”
纪咏冷笑:“宋墨已经娶了寿姑。若是因此而怀疑寿姑,寿姑还不如和他和离好大归了。你们窦家要嫌弃她吃闲饭,我既然像她哥哥似的,我养着她就是了。”
“你…”纪氏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纪咏却敷衍似地说了句“姑姑,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乱来的”。然后跳上了马车,直奔顺天府而去。
在熙熙攘攘的长安大街,纪咏的马车和顾玉的马车错身而过。
顾玉急奔英国公府的颐志堂。
没等马车停稳,他就跳了下来。问殷勤地上前服侍的门子:“天赐哥可在家?”
“在,在,在。”门子谄媚地笑道,“这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世子爷和世子夫人刚刚回来,您老现在过去。世子爷和夫人应该正好梳洗完。”
顾玉一愣,道:“世子爷和夫人去了哪里?”
“不知道。”门子躬着身子领着顾玉进了侧门,“带着丫鬟小厮,应该是一大早就出去了——我卯正来当的值,那时候世子爷和夫人就已经出去了。”
顾玉无心听门子啰嗦,点了点头,进了颐志堂。
窦昭正准备换衣服,梳洗一番的宋墨走了进来。窦昭提醒宋墨:“我正要更衣。”
宋墨“嗯”了一声,坐在了临窗的大炕上。
窦昭没有办法,只好拿着衣裳躲进了床尾的屏风后面。
宋墨却跟了过去,道:“陈先生他们什么时候过来?我这几天恐怕会要去趟沧州,你身边没有人护卫,我真是不放心。”
他斜依着床柱,神色有些凝重。
脱了一半衣裳的窦昭手见宋墨进来手不由得一顿,可听了他的话,看了他的表情又心里生出几分愧意来。
自己什么时候心胸变得这么狭隘,看见宋墨进来就以为他想和自己厮混。
他们已经是有肌肤之亲的夫妻了,他这样不拘小节也是常理,就像自己以后也要服侍他更衣沐浴一般。
尽管如此,可让窦昭当着男子更前,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窦昭背过身去,悄悄地吸了口气,尽量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约好是十月头,若是世子这边等着用人,我让段公义等人先来就是。只是他们来后住在哪里,和颐志堂的护卫如何一起轮值,却要世子拿个主意…”
微暗的光线中,窦昭的身子玲珑有致,白雪般无暇,让宋墨喉头一紧,忙别过脸去,那美玉般雕琢的身姿却仿佛烙印般,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田,让他回味不已。
说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回音的窦昭回头,却看见宋墨望着屏风外面,脸色可疑地微微有些泛红。
“世子!”窦昭试着喊他。
“哦!”宋墨回过神来,道,“你还是喊我的乳名吧!”说完,又觉得这样的要求有些不太妥当——做妻子的,有谁会喊丈夫的乳名,“我不也喊你寿姑。”他忙补充道,“世子,世子的,让我觉得好不习惯。”
窦昭失笑,想起从前的事,她朝他眨着眼睛,嘻笑道:“要不,还唤你梅公子好了?”
这种有别于她的飒爽和妩媚的俏皮,让宋墨的心痒痒的,他不禁上前搂了窦昭的腰,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轻轻地应了声“好”。
第二百八十九章敷衍
宋墨的声音如和煦的春风,如飞扬的柳絮,轻盈地落在她的心尖上,莫名地触动着她的心绪。
“好啊!”她仰望着他清亮的眼睛,促狭地喊着“梅公子!”
眉眼都如荡漾的春水般舒展开来。
宋墨脑海里突然浮现“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的诗句来。
“寿姑!”他抚着她的鬓角,低下头,轻轻地吻在了她的眉心。
如同她是他掌心的宝,珍爱,又甜蜜。
窦昭微微一愣。
或许,在宋墨不停地索取之后,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吸引人的。而这个不带情欲的吻好像证明了他们之间除了两性间最亘古的吸引,还有一些其他的情感,让她心里升出一丝感动。
只是这感动还没能维持一刻钟,宋墨已沿着她的鼻梁一路吻下来,落在了她的红唇上,舌尖灵活地入侵,热情地挑逗,充满了咄咄逼人的欲望,让窦昭哭笑不得,却又头昏脑胀、目眩神迷,身体里涌动着迷离的灼热,踮起脚尖,情不自禁地随着他翩翩起舞…
“世子爷,夫人,”小丫鬟清脆却难掩稚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顾公子过来了,说有事要见世子爷。”
窦昭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想推开他。
宋墨却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唇舌却更显激烈,还带着几分霸道。
窦昭只有无力地依在他的怀里。
直到时间在她脑海里已没有了概念,他才慢慢地放开她。
被他用力吻过的嘴唇沾着水光,特别的红润,仿佛一朵刚刚被雨露浇灌过的春花。
宋墨看着心动,意犹未尽地又低下头来吻了吻她的红唇。
“小心顾公子闯了进来。”窦昭娇嗔着横了一眼宋墨。
顾玉京都小霸王的外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上一世,他曾直闯宋墨内室,撞破宋墨和姬妾欢好,宋墨的姬妾为表清白自缢未果,宋墨却不以为意。这件事被传开之后。很多人都认为宋墨荒淫无耻、离经叛道。
宋墨听窦昭这么一说,仔细想想,这还真是顾玉干得出来的事。
他笑着又亲了亲她的面颊,这才转身去了书房。
窦昭望着他走出内室的背影,一转身,却看见镜台上的西洋镜里映着个穿着桃红色褙子的美人,眼角眉梢全是盈盈的笑意,一双眼睛闪亮得如同宝石。颊间一点绯红,给她平添一抹玫瑰的娇艳。
这镜中的女子,是自己吗?
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颜色?
是因为她现在和宋墨在一起吗?
窦昭不由走了过去,手指轻轻地划过纤毫毕露的镜子。
镜中的女子歪着头,目露困惑。
※※※※※
宋墨微微地笑,如清风晓月般明朗。
顾玉狐疑地搔了搔头:“你一大早的,和嫂嫂出去干什么了?心情怎么这么好?”
“是吗?”宋墨反问,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我的脸色很好吗?”
从昨天到今天,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和窦昭厮混。
顾玉又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点头道:“气色真的很好!”看着他的目光十分认真。
宋墨想到昨天晚上窦昭情迷意乱中狠狠地在他肩头咬了一口,那个伤口至今还留在身体上。他怕顾玉发现些什么,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你找我干什么?”
心里却想着窦昭。
在她发现自己肩头的伤口之后,那又懊恼又后悔的神色…再激情难耐的时候也只咬了唇低低地呻吟…那如湖色水光般潋滟的水眸,那些绮丽的记忆涌上他的心头…身体又仿佛被她紧致的花径包裹着…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热了起来。
宋墨忙敛了心绪,有些不自在地轻轻咳了一声,神色又严肃了几分。
顾玉不解地望着宋墨:“天赐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早上出去受了风寒?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不用了。”宋墨冒汗。只好又咳了两声,再次提醒他:“你找我什么事?”
“哦!”顾玉对宋墨的话从来不怀疑,既然宋墨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心头的那一点点怀疑也就如浮光掠影般飘过,很快被他抛到了脑后。
“天赐哥,你不是说让我帮嫂嫂把窦大人留在日盛楼的契书都拿回来吗?”他问宋墨,语气很是兴奋,“天赐哥,你猜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也不待宋墨说话,道,“日盛银楼的大掌柜张之琪原来是辽王的人!”
宋墨非常的意外。
顾玉已笑道:“我借着要追察英国公府走水进贼之事的由头去了日盛银楼,那张之琪开始还和我绕圈子,后来知道了我是谁,立刻就老实了。不仅把自己的底细交待了个一清二楚,还把辽王委托他来京都圈钱的事也都告诉了我。你跟嫂嫂说一声,让她放心地把银子放在日盛银楼好了,那张之琪扯的既然是辽王的虎皮,他敢吞谁的银子也不敢吞嫂嫂的银子,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他!”话说到最后,语气也变得很是蛮横。
也就是说,顾玉并没有把岳父留在日盛银楼的契书拿回来!
宋墨眉头微蹙,想到窦昭的担忧:“…如果只是想要找个靠山,找郭大人已足够了,何况要拉上父亲这个穷翰林?我怀疑这张之琪是冲着五伯父来的。你也知道,父亲这两年在管家的事上很多时候都和五伯父有分歧,我也觉得总是这样依靠五伯父不太好,若是能和五伯父少几分羁绊就少几分羁绊,否则,长期以往,父亲哪里还有立场反对五伯父的做法?”
他想子想,道:“顾玉,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你嫂嫂娘家两房的矛盾…”把窦家的一些事告诉了顾玉。
顾玉听得半天都合不拢嘴。
“原来窦家还分东窦和西窦。”他感慨道,“这可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没想到嫂嫂小的时候这么可怜,母亲硬生生地被人给逼死了,还要认贼作母…也难怪嫂嫂不愿意到京都来了。”
心里对窦昭那股莫名的敌意骤然间消失殆尽,反而升起淡淡的同情。
顾玉就像他的弟弟。宋墨自然希望顾玉能和窦昭好好地相处,顾玉为人虽然跋扈,但心地柔善,这也是他把窦昭的遭遇告诉顾玉的原因之一。
“既然是辽王的人,那就好办了。”宋墨笑道,“也不用跟他说什么,直接把留有我岳父印鉴的契书都拿回来,到时候我亲自去给辽王解释一番。”
顾玉听了奇道:“你要去辽东吗?你怎么走得开?”
宋墨笑道:“皇后娘娘前几天跟我说。想让我去趟辽东,给辽王送点东西。因我刚成亲,这件事就暂时搁置了。”
顾玉蠢蠢欲动:“天赐哥,你什么时候去辽东?一定要跟我说一声,我到时候和你一起去趟辽东——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辽王了。听说他连着娶了三房姬妾,生了四个儿子,”他嘿嘿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好!”有顾玉跟着,陪着辽王,他不仅能去看看五舅。还可以和五舅单独说上几句话,“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顾玉点头。
宋墨叮嘱他:“你这两天就把日盛银楼的事办妥了。我也好给你嫂嫂一个交待。”
顾玉像个小孩子,听说这件事是窦昭要宋墨办的,又开始别扭起来,有气无力地应了声“是”,和宋墨说起自己在书上看到的辽东风光来。
宋墨笑着摇头,待送走了顾玉,去给窦昭回音:“…放心吧。没事!”
猜测得到了证实,窦昭想笑都想不出来。
她喃喃地道:“既然是扯了辽王的虎皮,何必怕人知道?还要通过这种方式和太子的人沾上关系。难道他就不怕辽王知道了,怀疑他三心二意…这件事真是太奇怪了!”
宋墨略一沉思,脸色微变。
窦昭趁机走开,给宋墨留下了一个思考的空间。
※※※※※
而从顺天府出来的纪咏却气得手直发抖。
托两榜进士出身的福,又有窦世横的拜帖,黄祈尽管刚刚接手顺天府,还没有把事理顺,却还是在第一时间里见了纪咏。
知道纪咏是窦家的关系,来打听英国公府走水的事,黄祈直言不讳地道:“凭我们顺天府的人手,那些盗贼十之八九是没办法全部缉拿了,现在就看五城兵马司那边有没有什么动作。不过,不管以后怎样,看在你们同为士林的份上,我以后都会对英国公府胡同加强巡查,英国公府世子夫人有什么事递帖子到顺天府,也会尽快处置的,还请窦中直放心。待我这边清闲下来,我们再好好地小酌一番。”
言下之意,顺天府将唯五城兵马司马首是瞻,不再花精力调查英国公府走水的事了。
那五城兵马司是什么东西,京都官场谁不知道?指望着他们捉贼,还不如指望着他们别被贼吓跑了。
他当时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谁知道黄祈呵呵笑道:“可我们也不能不服气,谁叫那五城兵马司总有办法在皇上面前交差。”
就差一点捅破那层窗户纸,告诉纪咏这件事五城兵马司会想办法找人背黑锅的。
这些尸位素餐的东西!
纪咏想到黄祈和窦世横的交情,这才硬生生地将心头火压了下来,强笑着和黄祈寒暄了几句,起身告辞。
第二百九十章拿乔
纪咏望着顺天府衙外面熙熙攘攘的行人,心头的火又冒了出来。
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
宋墨是怎么想的?
就这样任凭这些人糊弄?
他想了想,去了英国公府。
宋墨听说纪咏来了,一句“说我不在家”打发了纪咏。
纪咏心想,你不在家正好。又求见窦昭,并对小厮道:“就说我是为了英国公府走水的事而来。”
骄傲的人都不屑说谎。
窦昭在花厅见了纪咏。
纪咏把自己去顺天府的事告诉了窦昭,并道:“那些贼人若是知道最终官衙不过是准备找人背黑锅,以后行事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说不定还会再打英国公府的主意,毕竟你有十万两银票陪嫁的事已传了出去,而且越传越玄。你现在不仅要缉拿那些盗贼,而且还要想办法转移视线,不能让旁人的眼睛总盯在你的陪嫁上,总有人会不顾生死地铤而走险,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窦昭很感激纪咏对自己的关心,把宋墨的主意有所保留地告诉了纪咏:“世子也是和你一样的说法,所以准备利用私人的关系捉贼,就算不能全捉回来,也要想办法抓一大半,让那些江湖上的人知道英国公府不是那么好惹的。”
纪咏闻言心下稍安,觉得宋墨还算没有糊涂到家。
他叮嘱窦昭:“若是有了消息,就给我报个信。顺天府那边,有了姑父的拜帖,我多多少少能说得上话。”
顺天府尹是文官,纪家世代官宦,纪咏又是两榜进士出身,于情于理顺天府尹黄祈都会给纪咏几分面子,纪咏这话说得十分真诚。
窦昭想着顺天府在这件事上恐怕只想着怎样息事宁人,心里打定了主意不让纪咏插手。但又想到纪咏这样的热心,不好泼他的冷水,于是向他再三道谢。
纪咏有些不悦,道:“你我是表兄妹,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这样谢来谢去的,太过见外了。你成亲之前直率爽利。怎么成亲之后却变成了个庸俗的妇人?莫非是宋砚堂对你管头管脚的?那你还不如留在真定。在真定,谁敢管你?”
宋墨没想到纪咏见不到自己就去见了窦昭,而他一向给予窦昭和自己同等的权利和尊严,家里的小厮自然不会拦着。可一想到纪家对窦昭曾经的觊觎,想到纪咏的肆无忌惮,宋墨就有些坐不住。
他思忖再三,决定伺机“回来”。
只有他万万没有料到,会在花厅门口听到这样一番话。
宋墨的脸色阴沉沉的,半晌才缓过神来,又在花厅外面转了一圈。觉得自己的脸色应该已经恢复如常,这才微笑着进了花厅。
“纪大人。为了英国公府走水的事,还劳烦你亲自走一趟,多谢,多谢!”他朝着纪咏揖手行礼,坐在了窦昭的身边。
纪咏挑了挑眉,道:“寿姑是我表妹,她被贼人打劫。受了惊吓,婆家的人不能护她周全,我这个娘家的人怎么着也要来问一问吧!”然后对窦昭道。“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你好生歇息吧,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纪表哥慢走!”纪咏和宋墨见面,虽然每次都是纪咏先挑衅的,宋墨大都尽量保持着沉默,可每次两人都免不了火光四溅的交锋,窦昭并不希望见到这样的场面,她亲自送纪咏到了垂花门,回来看见宋墨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她不由得苦笑,解释道:“纪表哥为了英国公府走水的事,特意去了趟顺天府,结果顺天府尹黄大人根本没准备捉拿那些盗贼,而是准备和五城兵马司同流合污,找人顶罪…”
宋墨笑着拍了拍窦昭的手,道:“我知道纪大人是个面冷心热、心高气傲之人,这件事又的确是我做得不对,所以才会对着我句句带刺。你不要担心我会和他吵起来,我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我是在想你刚才说的,日盛银楼拉拢郭颜的事…”他又把万皇后托他去辽东探望辽王的事告诉了窦昭,“…原本我以为只是件小事,正好还可以顺便探望五舅舅,现在看来,只怕要从长计议了!”
窦昭最怕是什么?
是宋墨像上一世一样,被辽王当枪使,最后落得遗臭万年,不得善终。
闻言她的汗毛就竖了起来,纪咏和宋墨的矛盾相比这下就好比小孩子之间无关痛痒的打闹了。
“能不能不去?”窦昭问宋墨,“你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应该不能随意出京吧?”但万皇后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的,这一点,两世为人的窦昭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而且前一世她处在贵族圈里的最底层,大家有什么事根本不用顾忌避讳她,她比现在知道的更多,“万一皇后娘娘一定要你去,你不好拒绝,能不能向皇上讨个旨意?”好歹在太子面前有个说辞。
宋墨点头,笑道:“太子那边,我也会打个招呼——不管怎么说,太子和辽王总是两兄弟,我既然去探望辽王,问问太子有什么话或是什么东西要带给辽王,也是常理。”
这样更好。
窦昭松了口气。
宋墨迟疑道:“你是否见过辽王?”
上一世见过。
窦昭在心里嘀咕着,道:“没有见过。”
宋墨显得有些困惑:“那你为什么对辽王很防备?你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或是家里的长辈说了些什么?”
“那倒没有。”窦昭脑子飞快地转着,道,“你不说皇上的身体不好,有时候连人都不认得了吗?我就想,万一皇上要是春秋有限,英国公府又是勋贵中的头一位,只要不偏不倚的,就算是不能得新皇的喜欢,也不至于因为涉及宫闱之事被牵连…谁当了皇上都不可能拿做为纯臣的英国公府开刀吧?”
上一世,强悍如辽王这样的君主登基,最终也不过是杀鸡给猴看,处置了几家对他出言不逊的勋贵。
宋墨思忖着点头。道:“我看过几天我们就去给太子和太子妃请个安吧?”又道,“原来准备你回娘家住了对月之后再去的,如今看来却怕到时候有些迟了。”
最好是在宋墨出发去辽东之前去拜见太子夫妇。
窦昭问起太子和太子妃的喜好来。
夫妻两人坐在内室的大炕上商量着拜见太子夫妇时的礼品。
※※※※※
窦明却是又急又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直落。
“他真狠心!”她朝着珠儿抱怨着,“我不把任命书送过去,他就不来拿。难道真的不在乎这个五城兵马司的东城副指挥使不成?他可知道我费了多少心血才帮他谋了这个差事…他真是一点也不懂得珍惜!”
珠儿只好宽慰窦明:“夫妻本是一体,夫人又何必和侯爷讲究这些?侯爷是男子,您昨天当着太夫人的面数落侯爷的不是。侯爷被驳了面子,这才会和夫人赌气的。老太太常说,柔能克刚。夫人不如亲自把这任命书送去,给侯爷一个台阶下。”
珠儿口中的老太太,是指王映雪的母亲王许氏。
窦明却很犹豫:“这样一来,我岂不是向他认输了?以后我在侯爷面前还有什么颜面?”
可若是不把任命书送过去,魏廷瑜犯起混来,真的不去任职,那该怎么办?
难道就让他顶着个侯爷的名头在家里玩?那和那些京都的闲帮有什么区别?这侯爷手里没有权,做得还有什么意思?她走出去又怎么见人?
窦明思来想去。等到了申初,眼看着就要到下衙的时辰了。魏廷瑜还是没有来找她,她心里不安。又有小丫鬟进来禀告,说延安侯府的汪四爷过来,侯爷准备和汪四爷去外面吃饭,窦明这才真正地慌张起来,只好去了魏廷瑜的书房,心里却明白。自己这一场算是彻底地输了,以后想找回场子,会很困难!
魏廷瑜并不像窦明以为的那样是在拿乔。而是想到既然窦明拿了这个职位要挟他,他就不想去做这个什么副指挥使,索性约了汪清海一起出去喝酒。
所以当窦明主动把任命书送来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至少窦明知道自己不对,主动给自己认错了。
汪清海见了更是大声地道着“恭喜”,并打趣道:“难怪约了我去喝酒,原来是有喜事。不过,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个时候才告诉我。”见天色不早了,忙催着他快去五城兵马司备报,还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我岳父刚刚任了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我和东城指挥使郝大勇也有数面之缘,也算得上是熟人了。”
魏廷瑜闻言大喜,奇道:“怎么你岳父去了五城兵马司?”
他正担心自己去晚了惹得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不高兴。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汪清海错愕,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了魏廷瑜。
魏廷瑜脑海里不由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窦明不这么多事,自己通过汪清海说不定也能谋个东城副指挥使的差事…
他拉着汪清海就去了五城兵马司衙门,连句“多谢”都没有跟窦明说。
窦明望着魏廷瑜雀跃的背影,怅然若失。
赶到五城兵马司衙门的魏廷瑜却没有见到兼任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的东平伯,吏目告诉他:“伯爷去了英国公府,您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魏廷瑜忙将自己的任命书拿了出来。
吏目一看,忙笑道:“原来是济宁侯爷,我们没有得到信,想必伯爷也不知道侯爷会来我们五城兵马司,我这就派人去给伯爷说一声,侯爷要不要在这里喝杯茶,等等伯爷?”
魏廷瑜正要应喏,汪清海却拉了拉魏廷瑜的衣襟,笑道:“那就麻烦这位大人了。不过,快到了下衙的时辰,怕是伯爷不会回衙门了,我们还是明天一早再来!还请这位大人代为我们通禀一声。”说着,塞了两个封红过去。
吏目笑呵呵地应了,亲自将魏廷瑜和汪清海送出了衙门。
第二百九十一章狗跳
站在五城兵马司衙门的台阶上,魏廷瑜担心道:“这样好吗?若是你岳父回了衙怎么办?按道理,我应该一早就到衙门来备报的…”
他更担心的是:自己去五城兵马司任职的事五城兵马司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但当着汪清海的面,他却不好意思说。
万一事情有变,他有什么脸面面对汪清海?
魏廷瑜心里暗暗责怪窦明办事不靠谱!
汪清海却道:“你傻啊你!你没听到那吏目说,我岳父是去了英国公府吗?英国公府出了那样的事,正是求着五城兵马司办事的时候,我岳父这个时候去英国公府,宋老大肯定会留我岳父吃饭的。你和宋老大可是连襟,正好可以去打秋风,借着宋老大的名头和我岳父搭上话——我岳父以后可是你的上峰,有他一句话,你在五城兵马司的提职擢升指日可待,这么好的门路你怎么都不知道用?”
魏廷瑜笑道:“我不是还有你吗!”
“我能和宋老大一样吗?”汪清海忍不住朝着他翻了个白眼,“我不过是延安侯府的次子,功业无成,还得靠着哥哥吃饭;宋老大却是英国公府袭了职的世子,备受皇上宠爱,在金吾卫任指挥使,正三品的武官,正一品的世子衔;我说话的分量和他说话的分量能相提并论吗?”
魏廷瑜想想也有道理,道:“那我们一起去吧?有你在,我胆子也大些。”
大约是觉得自己和宋墨太熟,宋墨不足为惧,东平伯却是五位掌印都督之一,是股肱之臣,心里有些犯悚。
汪清海想想也都不是外人,遂笑着应了,和魏廷瑜一起去了英国公府。
宋墨不在家,和东平伯去了醉仙楼。
两人又赶往醉仙楼。
东平伯正和宋墨说着话。听说女婿带了个人来见他,他心中不悦了。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就算是要为谁搭桥牵线办事,也等他回家了再说,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将人带到了醉仙楼?何况还有宋墨在场。
他刚想喝斥小厮几句,只见宋墨笑道:“令婿是延安侯府的四爷大河吧?我和延安侯府的世子大海私交甚密,说起来也都不是外人,不如请令婿进来喝两盅。”邀请着汪清海。
这样的场合。女婿能进来见识一番也好。
东平伯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让小厮请了汪清海进来。
没想到跟着汪清海进来的还有魏廷瑜。
京都的勋贵圈子只有这么大,就算是不熟,至少也见过、听说过。
东平伯呵呵笑了起来,对宋墨道:“果然都不是外人!”又指了身边的太师椅,示意魏廷瑜坐下说话,“今天你姐夫请客,你可不要跟他节省,上好的竹叶青,我们不醉不归。”
魏廷瑜望着宋墨年轻俊雅的面庞。不由讪讪然地笑,喊了声“世子”。坐在了东平伯的身边。倒是汪清海,恭敬地给岳父和宋墨行了个礼。
小厮重新摆了碗筷。
魏廷瑜把自己到东城兵马司任职的事告诉了东平伯。
东平伯愕然,望向宋墨。
宋墨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在魏廷瑜那样对待窦昭之后,他无意再帮魏廷瑜。
“原来济宁侯任了东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怎么事先一点风声也没有透露?”他寡淡地道,“早知道这样,就应该设宴给济宁侯庆祝庆祝的!如今只有等哪天济宁侯有空闲的时候再说了。”话虽说得客气。语气却很冷漠,而且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东平伯暗暗惊讶。
看来他们连襟的关系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密切啊!
想到窦氏姐妹易嫁。
窦氏姐妹的关系肯定非常的紧张,魏廷瑜又懦弱无能。和宋墨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两连襟的关系又怎么好得起来?而且从中也可以看得出大窦氏对宋墨的影响。
东伯平觉得自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对魏廷瑜的态度渐渐收敛,没有了刚才的热情。
魏廷瑜却全然不知,他喃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告诉大家这职位是窦明通过王家帮他谋取的吧?
汪清海却能感觉到酒席上的气氛骤然一冷。
难道魏廷瑜去东城兵马司任职的事宋墨也不知道?
这么大的事,魏廷瑜怎么也不跟宋墨知会一声?
有宋墨帮衬,以宋墨的人脉,魏廷瑜以后的路会通畅得多!
他不由瞪了魏廷瑜一声,忙帮着宋墨续了杯茶,笑道:“说起来这件事十分突然,就是佩瑾也才是今天早上才知道…”靠老婆娘家吃饭总比让宋墨和自己的岳父误会好,汪清海把窦明出面为魏廷珍奔波的事告诉了宋墨和东平伯。
宋墨很是意外。
心里第一次对王家有了不满。
要不是王家仗势欺人地这样压着,窦昭又怎么会宁愿跟着在田庄的崔姨奶奶生活也不愿意到京都来呢!
他不动声色,淡淡地笑道:“没想到王家为了这个外孙女,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力,济宁侯爷真是好运气,切莫辜负了美人恩才是!”
魏廷瑜窘得满脸通红。
大窦氏和小窦氏可不是一个母亲,自然也就不是一个外家了。
东平伯粉饰太平地哈哈大笑。
汪清海这下子也听出了宋墨言语间的冷漠疏离。
他不禁在心里喊了声“糟糕”。
他们肯定弄巧成拙了!
不仅没能借宋墨之势为魏廷瑜铺路,反而暴露了宋墨对魏廷瑜的不满,以他对自己岳父的了解,就算东平伯以后不给魏廷瑜使绊子,也不会提擢魏廷瑜的…他顿时头痛欲裂,朝着魏廷瑜使了个“不要说话的”眼色,接下来的时间再也不敢插嘴,默默地给宋墨和东平伯端茶倒酒。
东平伯和宋墨谈话的内容就渐渐转移到了英国公府走水的事上。
“…皇上向来对英国公府恩宠有加,这次竟然把顺天府尹和五城兵马司的都指挥使都换了,京都的百姓茶余饭后说起。谁不对英国公府翘起大拇指说一声‘威武’!这可真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依!那些盗贼到英国公府来行窃,却没想到竟然成全了英国公府的名声,这恐怕是谁也始料不及的。”他笑道,“我和黄大人碰了个头,黄大人也把这件说给我听,我们还在一起笑了一场。”
自己若是不拿出几分手段来,这些人恐怕就准备拿几个不相干的人来糊弄自己了。
宋墨微微地笑。道:“两位大人倒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只是我听说那些盗贼很狡猾,早已逃得不知踪影,想必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想在皇上说的限期内缉拿到那些盗贼,恐怕都很困难。我想了想,也不让你们为难,由我们英国公府出重金悬赏,谁要是能查到其中一个盗贼的去处,赏银一千两;两个,赏银两千两,依次类推。上不封顶;谁若是能缉拿其中一个盗贼,生死不论。尸体赏银三千两,活捉赏银五千两;如果能缉拿三人以上,由英国公府做保,推荐到卫所任职。不知您意下如何?”
这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不要说官府的人了,就是那些绿林之士,为了银子,为了正经的出身。恐怕都会主动围剿那些闯入英国公府的盗贼,甚至那些盗贼为了悬赏都可能会自相残杀…
东平伯倒吸了口冷气。
这到底是宋墨的主意?还是宋宜春的主意?
他不由仔细地打量宋墨。
月光般清冷皎洁的少年,嘴角微翘。淡漠中透着几分倨傲,若说他和那些出身显赫、备受长辈宠爱、一路顺风顺水长大的世家子弟有什么区别,那就是他的相貌十分俊美,非一般人可比,但他做出来的事却和那些不谙世事的世家子弟没有什么两样,愤懑之下只知道拿金钱权势砸人!
这好像和他听到的有关英国公世子的传闻严重的不符。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宋墨呢?
他有点后悔自己来之前没有让人好好查查宋墨。
东平伯不由抚额,道:“令尊可知道悬赏的事?这可得不少银子,还要向皇上讨恩赏…”
宋墨笑道:“父亲不在家,英国公府交给了我,这点小事,还是不用惊动父亲了——这笔银子由我出;讨恩赏的事,也由我出面。只求父亲回到家里,看在新修的马棚和群房的份儿上不要生气就好!”他的语气有些唏嘘,一副如同做错了事,只想极力补救,求长辈不要追究的模样。
一旁的魏廷瑜却越听越觉得宋墨小题大做了。见东平伯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忍不住道:“世子,我看这样事你就别插手了!有东平伯,有黄大人,相信那些盗贼很快就会被缉拿归案了。你也别这样折腾了,太划不来了…”
宋墨根本就不想理他,径自对东平伯道:“中午黄大人和顺天府的同知、捕快过来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黄大人当时听了也有些犹豫,倒是顺天府的同知和捕快,很感兴趣。黄大人觉得赏金太多,牵扯的人也很多,说要和您商量之后再给我个答复…”
东平伯不禁在心里问候黄大人的母亲。
你早知道了这件事,却不让人给我传个话,现在消息传了出去,你却让我做决定了!
我要是同意了,到时候京都出了乱子谁负责?我要是不同意,岂不是要断了下属们的财路?今后谁还会一心一意地帮我办事!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急急地道:“皇上召见我和黄大人的时候就说了,这件事以顺天府为主,五城兵马司为辅,我自然是以黄大人马首是瞻…”
第二百九十二章轩然
魏廷瑜听得眉头直皱。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由着宋墨说怎样就怎样呢?
朝廷威严何在?五城兵把司和顺天府的颜面又何在?
他不禁道:“这件事由英国公府拿出重金悬赏,有些不太好吧?毕竟抓贼缉凶都是衙门的事,你这么一来,弄得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像是给你办事似的…”
永平伯大恨。
有些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他恼怒瞥魏廷瑜一眼,冷冷地道:“我和世子爷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地方!”说完,继续对宋墨道:“悬赏的事,只怕还要和黄大人好好商量商量,拿出章程出来——那些盗贼我们又不认识,若是有人杀良冒功,我们如何分辨?若是有人欺瞒诱骗,我们又如何的辨别?可别到时候放好了盗贱,冤枉了好人,世子爷一片好心,却落得个仇着快,亲着痛的下场。偏偏这抓贼的事又不能耽搁,”他沉吟道,“要不我们明天一早在顺天府碰个头?世子手里还拿着皇上赐的太宗皇上的佩剑,总不能让眼睁睁地看着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忙活吧?”说着,呵呵干笑了几声。
反正风声已经放出去了,至于永平伯和黄祈葫芦里卖什么药,他们自己伤脑筋好了。
宋墨笑着应了。
魏廷瑜一张脸却涨得通红,羞愧地抬不起头来。
汪清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沉默地陪着他坐在一旁,在东平伯或是宋墨酒盅少酒的时候执壶斟酒,相比之下,魏廷瑜不仅显得呆滞,而且还容易让人想起他侯爷的身份,觉得他有些拿乔。
好在东平伯此时心思重重,没有功夫琢磨他,让他接下来的时间里没有再出糗。
宋墨和东平伯酒过三巡。彼此之间都知道悬赏的事不确定下来,再深入地谈下去已没有什么必要,开始说些京都的风花雪月,相比刚才的“天真无邪”,宋墨表现的大方得体,俗而不靡,雅而曲和,寻常的积年的老宦也难比肩。
东平伯不由得暗暗称奇。心里隐隐有些明白宋墨的用意。
他不由感概。
没想到宋宜春那么软懦的人却能养出这样个厉害的儿子,看样子英国公府最多十年,又要一枝独秀了。
念头闪过,他就更奇怪宋宜春和宋墨之间的矛盾了。
如果他有个像宋墨这样的儿子,就算是儿子偷了自己的妾室,也要想办法保他前程光明,怎么能拖儿子的后腿呢?
不过,这毕竟是宋宜春的家事。
东平伯轻轻摇头,把这念头抛到了脑后,和宋墨嘻嘻哈哈地说起闲话来。直到打了二更鼓才散去。
汪清海和魏廷瑜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地跟在东平伯的身后。
东平伯喊了汪清海:“你扶我回去!”
汪清海不敢怠慢,忙上前搀东平伯上了马车。
东平伯和宋墨告辞。
汪清海朝着魏廷瑜使了个愧疚的眼色。对自己不能陪着魏廷瑜同出同进表示歉意。
魏廷瑜露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勉强地朝着汪清海点了点头,示意没关系,让他好好服侍东平伯。
汪清海松了口气,等东平伯和宋墨寒暄完毕,他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地朝前驶去。
刚才还醉意朦胧的东伯平却猛地睁开了眼睛,无比清醒地吩咐马车夫:“快。拐过弯,停在醉仙楼的拐角。”
车夫不解,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照着东平伯的吩咐拐了个弯。把马车停在了醉仙楼的拐角。
东平伯撩开了车帘,汪清海就看见宋墨看也没看魏廷瑜一眼,径直上了马车,扬鞭离开了醉仙楼大街。
东平伯闭上了眼睛,淡淡喊着女婿汪清海:“大海,你以后,还是少和济宁侯来往。他这个人,成不了大气候不说,恐怕还会拖累你。”
汪清海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他没有想到宋墨和魏廷瑜的关系现在这么的僵,更没有想到岳父为了点拔他,特意转回来,让他亲眼目睹这一幕。
他“嗯”了一声。
语气既困惑又迷茫,还有几分不知所措。
东平伯也不催他,闭上眼睛,由着摇摇晃晃地马车将他拉回了东平伯府。
宋墨对今天的会面还是很满意的。
有了他这番做作,想必明天京都大街小巷都会谈论他的纨绔作派,也可以趁机温和一下他在人们心目中的杀气。而且还有个附加的收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过了今夜,京都人十之八九都会知道他和魏廷瑜不和了,以后济宁侯府有什么事,想必也不会拉扯到他的头上来了。
如同甩倒了一团烂泥似的,他顿时心情舒畅起来。
并再一次感谢西天诸位菩萨,当初魏廷瑜认下了窦明。
若是窦昭嫁给了他,自己恐怕这辈子都要心痛不已,不得安生了。
想到这些,刚刚梳洗完毕的宋墨看着莹莹灯光下酣睡得如一株芙蓉花的窦昭,忍不住扑到了她的身上,“寿姑,寿姑…”胡乱地亲着她,想要把她吵醒,想她热情地回应他,嘻嘻哈哈地跟他胡闹,让他知道,她在他的怀里,她和他在一起很高兴…好像这样,他心里就会感觉更踏实些,更宁静一些似的。
窦昭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眼眼惺忪地醒过来。
“宋砚堂!你这是干什么呢?”
被子乱成了一团,衣襟四开,丰盈的酥胸一边被他含在嘴里,一边在他的指下变化成各种的形状,隐隐间还有些刺痛。
“你发什么疯了?”窦昭哭笑不得。
当权时的东平伯她不认识,可赋闲在家的东平伯却是个固执的老头,她怕宋墨和东平伯谈崩了,一直焦急地等着宋墨回来,不曾想自己等得迷迷糊糊睡着了,宋墨却回来了,还这个样子…
宋墨放开了她,俯身上前,咬住了她的耳朵。
“寿姑。寿姑…”他在她耳边喃喃低语,狠狠地吻着她的唇,比第一次同床还要激烈。
难道他和东平伯谈崩了?
呜咽着说不出话来的窦昭好不容易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喘息刚问了他一句“怎么了”,嘴又被他堵住,酥胸也被他握在了手里。
窦昭只觉得全身发烫,脸犹烧得火辣,又心痛他在外面受了挫折。也就随他去了。
宋墨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她花蕊中的那颗珍珠,轻轻地捻了捻,就进入了窦昭的身子。
窦昭沉沉地闷“哼”了一声。
宋墨能感觉到她花径的干涩。
他停下来,咬着她的耳朵问她:“是不是还有点痛?”
痛到没有,只是肿胀得厉害。
窦昭怎么好说得出口。
她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宋墨小幅地在她的身体里抽动。
不过几下,她的身体就有了湿意。
宋墨低声地笑,接着她的腿,直出直进,大力征伐。
窦昭暗窘。
她记得自己没有这么敏感的。
前世生育的痛苦早让她没有了绮梦。但碰到了宋墨,他往往什么没做。却能轻易就将她点燃。
她能感觉到花径已泥泞,好像在欢迎着他的到来…
窦昭不禁一阵哆嗦。也动了情。
她耳边想起宋墨掩饰不住欢喜的声音:“寿姑,你真好…”埋在她身体里的肿胀好像又大了一圈以的。
窦昭愕然。
宋墨已将她翻了个身,揽起她柔韧的腰肢,让她趴蹲在床上,从她身后闯了进去。
身体好像被他贯穿,而且没有了温柔的拥抱,甜蜜的亲吻…这让她很不习惯。
“别。别这样!”慌乱中,手脚发软的窦昭抓住了床头的栏杆解。
“不喜欢这样吗?”宋墨柔声道,缠绵的亲吻春风般落在了她光洁的脊背上。
窦昭战栗起来。
“不。不喜欢!”她被他撞得语不成句,嗑嗑巴巴地道。
“不喜欢?”宋墨咬着她的耳朵笑,放任身体长驱直放,一直深入到了她的花房,“可我很喜欢!”
他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撞得花房渐渐松动。
“砚,砚堂!”窦昭全身颤抖着,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你,你别这样!”
这动作让她有些吃不消。
“那我们换个姿势,”宋墨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好不好?”
窦昭颤颤巍巍应着“嗯”了一声。
宋墨呵呵地笑。
身体却撞得更深。
窦昭吃痛,又恼怒他不守信用。
刚刚喊了声“砚堂,”藏在身体深处的潮水却随着他涌了出来。
人仿佛抽空,飘到了半空中。
窦昭低低地尖叫。
“寿姑!”宋墨停了下来,静静地享受着她身体高潮的余韵。
窦昭软软地趴在了床上。
宋墨覆身,爱怜地吻着她的面颊
窦昭闭着眼睛,满脸的酡红。
宋墨低声地笑,把软若无骨般的窦昭抱坐在了自己的怀里,重新进入她的身体,扶着她的腰肢慢慢地动了起来。
身下更加肿胀的刺痛让窦昭回过神来。
胸前的丰盈宕荡着在宋墨的眼前划出美丽的弧线…
“不行,不行!”窦昭羞得满脸通红,无力地推着他。
宋墨却含住了那一抹艳丽。
“不,不,不!”窦昭向后仰着,想避开宋墨,却让他再次深深地进入了她的花房。
窦昭咬着唇,进退两难。
宋墨把她抬得更高,落得更重。
她的身体一阵刺痛,也涌起一股暖流。
“砚堂!”窦昭她失神地喊着宋墨的名字,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寿姑!”宋墨宠溺地把她抱在怀里,细细地把玩着她的身体。
窦昭脑袋像灌了浆糊似的,混混沌沌,身下的感觉却更加清晰。
这样频繁深入的欢爱,以自己的身体,会很快就怀孕吧!
在最后一点清明消失之前,窦昭脑海里浮现这样的念头。
百度搜索“书农”或“书农在线书库”即可找到本站免费阅读完本小说。收藏本站方便下次阅读,书农在线书库,提供经典小说九重紫免费在线全文阅读。